为了让被废黜的太子东山再起，我女扮男装，替他进入军营，浴血奋战九死一生，

终助他重登大宝。他登基后，第一件事就是昭告天下，要册封我这位“少年将军”为后。

就在我满心欢喜，以为终于能恢复女儿身与他厮守时，他却在我沐浴的汤池里，

倒入了整整一瓶化骨水。筋骨寸寸断裂的我痛苦地爬出浴池，却被他一脚踩在地上，

动弹不得。他高高在上地俯视着我，身边站着我的亲妹妹，她穿着华丽的凤袍。"姐姐，

别怪朕。你的存在，是我身为帝王最大的污点，只有你消失，朕才能高枕无忧。

""这化骨水药效很快，朕给你最后半柱香，好好和你的这身皮囊告别吧。"我突然不叫了，

感受着身体的消融，反而露出了一个解脱的笑容。"好，那我也给你半柱香，让你猜猜，

我死后，藏在边疆那三十万‘陈家军’，会先踏平你的哪座城门？"第1章我的话音刚落，

萧玄的脸色瞬间铁青。他踩在我背上的脚猛然用力，几乎要将我的脊骨碾碎。"陈昭，

你敢威胁朕？"我费力地偏过头，灼热的池水混着血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看到我那好妹妹陈瑜，正娇柔地依偎在萧玄怀里，脸上带着一丝快意。"陛下，

姐姐她……她肯定是胡说的。陈家军是您的军队，怎么会听她的？

"萧玄的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来。"胡说？陈昭，你以为朕不知道你在边疆经营多年，

早已将陈家军视作私产吗？"他蹲下身，揪住我被水浸透的长发，迫使我抬头看他。

"但你忘了，你是女人。一个已死的女人。军中那些将领，会为了一个死人，放弃荣华富贵，

起兵造反吗？"剧痛让我几乎昏厥，可心里的冷意却让我无比清醒。我笑了，笑声嘶哑难听。

"萧玄，你坐上这龙椅才几天，就忘了我是怎么打仗的了吗？"我盯着他震怒的眼睛，

一字一句道："我从不打无准备之仗。你猜，我留下的后手，够不够让他们把你的皇宫，

拆了当柴烧？""你！"萧玄被我彻底激怒，扬手就要给我一巴掌。

可他身边的陈瑜却拉住了他。"陛下，别跟她废话了，半柱香快到了，免得夜长梦多。

"她声音温柔，眼神却怨毒如蛇蝎。"姐姐，你安心地去吧。从今往后，

我就是大周朝唯一的陈家女儿，也是唯一的皇后。你的功绩，你的兵马，都会是我的。

"我的？我看着她身上那件本该属于我的凤袍，看着萧玄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

心中最后一点温情也随之消散。也对，我早该想到的。自我替他从军那日起，

我便不再是陈家的女儿，而是他手里的一把刀。如今已助他夺得天下，自然该被折断销毁。

身体的融化感越来越强烈，皮肤像被无数蚂蚁啃噬，痛入骨髓。我闭上眼，不再看他们。

"萧玄，你会后悔的。"这是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

我仿佛听到了宫殿外隐约传来的骚动，和萧玄惊疑不定的怒吼。"外面怎么回事？来人！

"第2章再次恢复意识，是被一阵颠簸惊醒的。我猛地睁开眼，入目是简陋的木板车顶。

身上盖着粗糙的麻布，一股刺鼻的草药味混着血腥气钻入鼻腔。我动了动手指，

剧痛从四肢百骸传来，但……我还能动。一个沙哑的男声在我耳边响起："将军，您醒了？

"我艰难地转过头，看到一张布满风霜的脸。是我的亲卫，林七。

他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新伤，从眉骨划到嘴角，此刻正担忧地看着我。"我……没死？

"我开口，声音像破锣一样难听。林七眼眶一红，点了点头。"陛下倒入汤池的，

是稀释了十倍的化骨水。药效慢，要不了命，只会让人筋骨尽断，容貌尽毁，求生不得，

求死不能。"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滔天的恨意。"他根本不是想让您死得痛快，

他是想折磨您！"我怔住了。稀释了十倍？是了，萧玄多疑，

他怕我这个"少年将军"有什么后手在，所以不敢用真正的化骨水。

他要亲眼看着我被折磨成一滩烂泥，再将我挫骨扬灰，才能真正安心。我撑着身子想坐起来，

却浑身无力，又重重摔了回去。林七连忙扶住我："将军，您刚换过皮，别乱动。"换皮？

我低下头，看到自己的双手，皮肤是一种诡异的粉白色，上面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缝合线，

像一件拙劣的拼布娃娃。"这是……""是属下在您入宫前，以防万一，

求来的西域名医秘术。用特制的药水浸泡七七四十九日，再将全身皮肤剥离，

换上死囚的皮……虽能保命，但过程……九死一生。"林七的声音都在颤抖。我沉默了。

我记得这个秘术。当年在战场上，我一个部下中了南疆的奇毒，全身溃烂，军医束手无策。

是我不眠不休，翻遍古籍，才找到了这个换皮续命的法子。没想到，最后竟用在了自己身上。

"萧玄呢？"我问。"他以为您已经化为一滩血水，命人清理了浴池，

对外宣称‘陈将军’暴病而亡，追封‘忠勇侯’，以皇后之礼下葬。

"林七从怀里掏出一面小小的铜镜，递到我面前。"将军，这是您现在的样子。"镜子里，

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浮肿，苍白，五官被粗糙的缝线扭曲得不成样子，丑陋又可怖。

只有那双眼睛，还残留着昔日的冷冽与锋芒。我看着镜中的怪物，缓缓地，

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也好。陈昭已经死了。死在了她为之奋战九年的男人手里。

活下来的，只是一个前来索命的恶鬼。"林七。"我放下镜子，声音平静得可怕，

"传我的密令给北境的王副将，告诉他，‘惊蛰’计划，提前启动。"惊蛰，万物复苏，

龙蛇起陆。萧玄，你的皇位，还没坐热呢。第3章马车一路向北，颠簸了半月有余，

终于抵达了北境的秘密据点——一个伪装成皮货商队的营地。王虎，我一手提拔起来的副将，

一个能徒手撕裂虎豹的壮汉，在看到我的瞬间，哭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将军！

末将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他跪在地上，捶着胸口，身后几十名将领齐刷刷跪下，

个个眼眶通红。我身上换皮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声音依旧沙哑，但腰杆却挺得笔直。

"都起来，我还没死。"王虎抹了把泪，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我这张可怖的脸，

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心疼和愤怒。"那狗皇帝！还有陈瑜那个毒妇！将军，您下令吧，

末将这就带兵杀回京城，把他们的脑袋拧下来给您当夜壶！""对！杀回去！

""为将军报仇！"身后的将领们群情激奋，杀气冲天。我抬了抬手，示意他们安静。

"直接杀回去，是莽夫所为。"我走到地图前，目光落在京城的位置上。"萧玄刚登基，

根基未稳，但他最忌惮的就是我们陈家军。此刻京城内外，必然布满了他的眼线和重兵。

我们现在起兵，就是谋反，是乱臣贼子，正中他下怀。"王虎一愣："那……那我们怎么办？

难道就这么算了？""算了？"我冷笑一声，"我陈昭的血，不能白流。"我拿起一支朱笔，

在地图上画了几个圈。"萧玄的皇位是怎么来的？是我一刀一枪为他打下来的。他能坐稳，

靠的是什么？无非是钱和粮。""第一步，断他粮道。"我指向地图上的一个点，"这里，

云州，是京城最大的粮仓。一个月后，云州会‘意外’失火，所有存粮付之一炬。

""第二步，乱他朝纲。"我指向另一个点，"御史大夫张承，看似是萧玄心腹，

实则是我父亲的门生。我会让他‘不经意’间，发现新任户部尚书，也就是陈瑜的舅舅，

贪墨军饷的证据。""第三步，散他民心。"我笑了笑，那笑容在丑陋的脸上显得格外诡异。

"京城里，我早就安插了无数说书人和走卒贩夫。很快，‘少年将军为国捐躯，

无良帝王薄情寡义，宠信妖后残害忠良’的故事，就会传遍大街小巷。

"王虎和一众将领听得目瞪口呆。他们只知道我是战无不胜的将军，却不知道，在战场之外，

我早已布下了一张更大的网。"将军，您……您什么时候布下的这些局？

"王虎结结巴巴地问。我淡淡道："从萧玄还是太子，第一次对我动杀心的时候。

"那是在三年前，我大破敌军，班师回朝，他设宴款待。酒过三巡，

他醉醺醺地搂着我的肩膀，在我耳边说："阿昭，你功高震主，我怕啊。"那时，

虽然我只当是醉话。但从那天起，我就留了心。帝王心术，凉薄至此。我为他卖命，

他却时时刻刻盘算如何除掉我。王虎深吸一口气，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将军深谋远虑，

末将佩服！那我们……我们陈家军做什么？"我看向他，眼神锐利如刀。"你们？养精蓄锐，

给我把刀磨到最快。""等到京城粮绝，朝堂大乱，民怨沸腾，

就是我们……""踏平宫门之日！"第4章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半个月后，

云州粮仓果然"意外"起火，火势滔天，烧了三天三夜，百万石粮食化为焦炭。

消息传回京城，朝野震动。萧玄震怒，下令彻查，却只查出是管库小吏醉酒误事。

他下令斩了那小吏全家，却也于事无补。京中粮价一日三涨，百姓怨声载道。紧接着，

御史大夫张承上奏，一本参倒了新任户部尚书，也就是我的好姨丈，陈瑜的亲舅舅。

人赃并获，证据确凿。萧玄为了平息众怒，只能将国舅爷打入天牢，秋后问斩。

陈瑜在宫中哭闹不休，萧玄被她闹得焦头烂额，两人第一次爆发了激烈的争吵。与此同时，

关于我的各种"传说"，也开始在京城悄然流传。版本一，说我其实是女儿身，

与陛下青梅竹马，为他征战天下，却被他嫌弃军功过盛，秘密赐死。版本二，

说新后陈瑜嫉妒我这个姐姐，与陛下合谋，用毒酒害死了我，好独占后位。版本三，

更是离谱，说我死后怨气不散，化为厉鬼，每夜都在皇宫上空盘旋，要找负心人索命。

流言越传越广，越传越真。甚至有宫人信誓旦旦地说，亲眼看到深夜的承乾殿顶上，

立着一个白衣飘飘的影子。萧玄气得在宫里摔了无数名贵瓷器，下令禁绝流言，违者立斩。

可悠悠众口，如何能堵得住？他越是禁止，百姓们便越是相信，这位新帝心虚了。

我坐在北境的营帐里，听着林七带回来的消息，慢慢地擦拭着一柄长剑。剑身如秋水，

映出我如今可怖的面容。"将军，京城已经乱了。下一步，我们该做什么？"林七问。

我停下动作，看着剑锋。"还不够。"我摇了摇头，"这些都只是皮外伤，

动摇不了萧玄的根本。""他最大的依仗，除了我们陈家军，还有镇守南疆的三十万平南军，

以及……"我用剑尖在地图上重重一点。"他身为帝王的，正统之名。

"林七不解："正统之名？他已登基，昭告天下，这……如何动摇？"我笑了。"你以为，

我女扮男装这么多年，真的天衣无缝，无人知晓吗？"林七脸色一变。我缓缓道："先帝，

是知道的。"当年我替兄从军，父亲曾带我秘密面见过当时还是皇帝的先帝。先帝爱我将才，

又感念我陈家忠烈，便默许了此事。但他留了一道密诏，藏于皇室宗祠。诏书上写明，

若太子萧玄能顺利登基，我陈昭女儿身的身份便永远是秘密。若他德行有亏，

不堪为君……"宗祠可凭此诏，废帝，另立新君。"林七倒吸一口凉气，

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将军！那我们快去取出密诏！"我却摇了摇头。

"宗祠由宗正寺掌管，守卫森严，更有皇室高手坐镇，想拿到密诏，难如登天。""而且，

萧玄生性多疑，他或许不知道密诏内容，但一定知道宗祠里有能威胁到他皇位的东西。

"我眯起眼睛。"他现在，一定派了重兵把守，等着我自投罗网。""那……那怎么办？

"林七急了。我将长剑归鞘，站起身。"拿不到，就逼他自己交出来。"我走到帐外，

看着漫天繁星。"林七，传令下去，让暗线散布消息，就说……""先帝密诏，

不在其他地方，而在我‘陈昭’的陵墓里。""什么？"林七大惊失色，"将军，

这……这不是引火烧身吗？萧玄若是信了，必然会去挖掘您的陵墓！

届时您的身份……""他会的。"我打断他，语气笃定。萧玄疑心病入骨，宁可错杀一千，

绝不放过一个。一个可能威胁他皇位的密诏，他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我的身份，

本就是要公之于众的。"我转过身，看着林七惊疑不定的脸，"只是，要在何时，

以何种方式公之于众，由我说了算。""我不仅要他挖我的坟，

我还要他……"我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当着文武百官，天下万民的面，亲手挖开我的棺椁，

让他自己，来证明他是个残害功臣，逼死发妻的无道昏君！"林七怔怔地看着我，半晌，

才重重地跪了下去。"将军……大才！"北风吹起我额前散乱的头发，

露出那双在黑暗中熠熠生辉的眼睛。萧玄，陈瑜。我为你们准备的第二份大礼，

马上就要送到了。希望你们，会喜欢。第5章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一夜之间传遍了京城。

起初还没人信，只当是又一个离谱的民间传说。但很快，宫里便传出消息，

说皇后陈瑜夜夜噩梦，梦到我化作厉鬼向她索命，惊惧之下，竟请了道士在宫中做法。

更有人说，陛下近来时常在深夜独自前往我的陵墓前，一站就是一整夜，神情哀恸。一时间，

痴情帝王思念亡妻，与毒妇皇后心虚惊惧的戏码，被百姓们编排得有鼻子有眼。

萧玄听到这些流言，不怒反喜。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顺水推舟，

在朝堂上“悲痛”地宣布，为解皇后梦魇，也为让自己心安，他决定开棺验尸，

请高僧为我超度，好让我早日安息。此言一出，满朝哗然。张承等一众老臣以“死者为大，

开棺不祥”为由，跪在殿前，死命相劝。可他们越是劝，萧玄便越是觉得，这陵墓里有鬼。

他力排众议，当场拍板，三日后，他将亲自带人前往皇陵，开棺！消息传到北境，

王虎一拳砸在桌子上。"将军神机妙算！那狗皇帝果然上钩了！"我看着沙盘，神色平静。

"传令下去，让张承他们不必再劝，顺着萧玄的意思办。但是，要尽可能地把事情闹大。

""闹大？"王虎不解。"对。"我拿起一枚黑色棋子，落在代表皇陵的位置。

"让他请国子监的学子去观礼，让他请京中德高望重的耆老去见证，

让他请各国使臣一同瞻仰他这位‘千古明君’是如何‘情深义重’的。

"林七有些担忧："将军，万一棺材里……是空的，怎么办？岂不是坐实了您没死，

那谋反的罪名……""棺材里，怎么会是空的呢？"我抬起头，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我早就为他备好了一具‘尸体’。"三日后，皇陵。天色阴沉，乌云密布，像是要下雨。

萧玄一身素衣，站在我那座耗费巨万，堪比帝陵的坟墓前，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哀伤。他身后，

是文武百官，皇亲国戚。更远处，是闻讯而来的数万百姓，将整个皇陵围得水泄不通。

人群中，一个穿着斗篷，戴着帷帽的身影，正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吉时已到，

钦天监一声高喝。萧玄亲自拿起铁锹，挖下了第一捧土。他做得很认真，很用力，

仿佛要将所有的思念与悲痛，都倾注在这把铁锹上。百官动容，百姓落泪。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