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会抽奖,我抽中了和死对头热吻三分钟》是一部奇幻魔法类的短篇言情小说,由吸金公主精心创作。故事主要围绕着陆淮序周子昂江言展开,一个意外的时空传送将其带到了异世界,成为了光明势力与黑暗势力之间的关键人物。陆淮序周子昂江言必须学会掌握自己的魔法能力,并找到通往回归现实世界的方法。然后他突然站起身拿起外套丢下一句让所有人匪夷所思的话。“这个项目我同意了。”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会议室。留下我和一屋子……充满了神秘和魔法的氛围,将带领读者探索一个令人惊叹的奇幻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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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从抽奖箱里摸出那张烫金的“特等奖”纸条时全场起哄的声浪几乎要掀翻天花板。
我捏着那张轻飘飘的纸却觉得它有千斤重。年会进行到最后一个环节也是最激动人心的抽奖。
作为市场部总监我今年业绩斐然老板特许我来抽这最后一个、也是最大的奖。
“江总监快打开看看到底是什么神仙大奖!”“就是啊沾沾江总监的喜气明年我也要冲销冠!
”同事们的吹捧和艳羡像潮水一样涌来我维持着脸上得体的微笑指尖却有些发凉。
不知道为什么从刚才开始我的右眼皮就一直在跳。
们看看今年的特等奖是——”他顿住了脸上露出一种极其夸张的、混合着震惊和狂喜的表情。
“我的天哪!今年的特等奖是——与我们的陆副总热吻三分钟!”“轰!”人群炸了。
尖叫声、口哨声、拍桌子的声音汇成一股要把人吞没的巨浪。
聚光灯“唰”地一下精准地打在了我的脸上。
强光刺得我有些睁不开眼我能感觉到全身上下的血液在这一瞬间凉透了。陆淮序。
我的死对头。从我入职那天起我们就八字不合气场相冲。
他是典型的精英派冷静、克制、不近人情永远用数据和结果说话。
而我是野路子出身擅长剑走偏锋坚信人情和创意能创造奇迹。
五年来我们俩在工作上斗得你死我活大大小小的项目交锋了无数次互有胜负。
全公司上下没人不知道我们是王不见王。现在要我和他当众热吻三分钟?
这已经不是恶作剧了。这是公开处刑。
我下意识地抬起眼穿过攒动的人头和闪烁的彩灯直直地看向主桌那个男人。陆淮序。
他正端着一杯红酒轻轻晃动着。猩红的液体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间漾开一圈圈危险的涟漪。
他似乎完全没被这突如其来的闹剧影响脸上依旧是那副千年冰山般的表情。
可我却从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捕捉到了一丝极淡的、一闪而过的嘲弄。他在看我的笑话。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哇哦!江总监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主持人唯恐天下不乱地把话筒递到我嘴边“有什么获奖感言吗?”我能有什么感言?
我只想一巴掌把这个奖拍到策划的脸上。可我是江言。
是在刀山火海里杀出来才坐稳总监位置的江言。我不能慌不能乱。越是这种时候越要稳住。
我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微笑对着话筒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宴会厅。
“看来公司是希望我们市场部和战略部能在新的一年里‘亲密’合作共创辉煌。
”我刻意加重了“亲密”两个字。台下响起一片更热烈的哄笑和掌声。
我看到陆淮序晃动酒杯的手几不可查地停顿了一下。
他放下酒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起身一步步朝我走来。
他很高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将他衬得肩宽腿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跳上。
丝波澜仿佛接下来要做的不是亲吻一个恨了他五年的死对头而是去参加一场无关紧要的剪彩。
他越是这样云淡风轻我就越是觉得屈辱。这三分钟对他来说或许只是一场无伤大雅的游戏。
但对我却是尊严的凌迟。
我攥紧了拳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尖锐的刺痛感让我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江言不能输。
死也要死得有尊严。他终于走到了我的面前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
我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带着淡淡酒气的木质香熟悉又陌生。“准备好了吗江总监?
”他微微俯身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只有我能听懂的、居高临下的挑衅。
我抬起头迎上他的视线笑了。
边用同样只有他能听到的音量一字一句地说道“希望你的吻技能和你的PPT一样无懈可击。
”2陆淮序的身体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
我甚至能感觉到他耳廓的温度在那一刻似乎升高了些许。
很好总算不是一块完全没有反应的冰山了。
我满意地退后半步脸上挂着无懈可擊的营业微笑仿佛刚才那个挑衅的耳语根本不存在。
“三、二、一!开始!”主持人的倒数像一声枪响彻底击碎了我的心理防线。
我认命地闭上眼准备迎接那场注定难堪的“酷刑”。
然而预想中带着惩罚意味的、冰冷的唇并没有落下。
我感觉到一只温热的大手轻轻地扣住了我的后脑勺。
那掌心很烫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却又奇异地没有让我感到被冒犯。
紧接着一个柔软的、带着醇厚酒香的吻轻轻地落在了我的唇上。很轻很温柔。
像一片羽毛小心翼翼地拂过。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尖叫。我的大脑“嗡”的一声彻底空白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这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没有掠夺没有惩罚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轻蔑。这个吻温柔得……像一个珍视的安抚。
我猛地睁开眼撞进了一双深邃如海的眼眸里。
我极近近到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纤长的睫毛以及他眼底那片翻涌的、我完全看不懂的浓烈情绪。
那不是恨不是嘲弄不是厌恶。
那是一种……我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近乎贪婪的占有和刻骨铭心的……悲伤?
我的心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就在我失神的这一秒他突然加深了这个吻。
不再是试探性的轻触而是带着一种压抑了许久的、近乎疯狂的力道席卷而来。
他的舌尖撬开我的牙关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攻城略地。
我被他吻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只能被迫地仰起头承受着他这突如其来的、排山倒海般的热情。
这已经不是一个游戏了。这是一个失控的吻。
我的身体在叫嚣着要推开他可我的手却像被钉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扣在我脑后的那只手因为太过用力指节都在微微发抖。他在……紧张?
这个认知比这个吻本身更让我感到震惊。
无所不能、永远冷静自持的陆淮序竟然会因为一个吻而紧张到发抖?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拉长。我听不到周围的起哄声看不到闪烁的灯光。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和我自己越来越混乱的心跳。我们到底在干什么?
我们不是死对头吗?这五年来的每一次争锋相对每一次唇枪舌剑难道都是假的吗?“时间到!
”主持人的声音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陆淮序如梦初醒般猛地松开了我。
他后退了一步和我拉开距离。
他的呼吸还有些不稳一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因为刚才的纠缠而有几分凌乱。
最重要的是他那双总是古井无波的眼睛里此刻正燃烧着一簇我不敢深究的、滚烫的火焰。
他失控了。而我是让他失控的根源。
全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所有人都被刚才那过于投入、过于真实的一幕给震住了。
连主持人都一时忘了接话。我第一个反应过来。我抬起手用手背重重地擦过自己的嘴唇。
一个带着极度羞辱意味的动作。我看着他眼神冰冷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陆副总吻技不错。
就是……太投入了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暗恋我呢。
”说完我没再看他一眼转身踩着高跟鞋在全场复杂的目光中一步步走下了舞台。
我的背挺得笔直像一个打了胜仗的女王。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双腿在发软。
我的心在无可救药地狂跳。回到座位上我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冰冷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我心里的那团火。我不敢回头去看陆淮序。
我怕再看到他那个眼神。那个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又带着无尽悲伤的眼神。
这个夜晚注定无眠。3第二天回到公司迎接我的是一场席卷了所有部门的“舆论风暴”。
出电梯就感觉到了无数道或探究、或暧昧、或嫉妒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齐刷刷地打在我身上。
“江总监早!”“江总监恭喜啊抽中特等奖!
”“江总监你跟陆副总……是不是有什么情况啊?
”茶水间的几个同事看到我立刻围了上来脸上挂着八卦又不敢过分造次的笑容。
昨晚那个吻显然已经通过各种渠道传遍了公司的每一个角落。
我和陆淮序这对全公司公认的“宿敌”一夜之间成了最热门的“战地CP”。
“没什么情况”我面无表情地从他们中间穿过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一个游戏而已。
”“砰”的一声我关上了门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声音。
我将包扔在沙发上疲惫地靠在门后深吸了一口气。游戏?
如果只是游戏为什么我的心脏直到现在还在不受控制地乱跳?
为什么陆淮序那个眼神会像烙印一样深深刻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强迫自己投入到工作中。
堆积如山的文件密密麻麻的日程这些才是我该关心的。至于陆淮序……他最好离我远点。
然而事与愿违。上午十点一个紧急会议通知发到了所有总监级别的邮箱里。
——关于城西新地块的竞标方案需要立刻开会讨论。发起人:陆淮序。
我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两下。城西地块是我跟了快半年的项目势在必得。
而陆淮序作为战略部的最高负责人对这个项目一直持保留意见。
我们俩为了这个项目已经在会议上公开呛声过好几次了。
他现在突然召开紧急会议绝对没安好心。
我整理好所有资料踩着高跟鞋像一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女战士走进了会议室。
果然会议室里气氛凝重。
陆淮序坐在主位依旧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仿佛昨晚那个失控的吻只是我一个人的幻觉。
他见我进来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便移开了视线。“人到齐了开始吧。
”他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关于城西地块我昨天连夜重新评估了风险。
结论是风险过高建议放弃。”“我反对。”我几乎是立刻站了起来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
“陆副总这个项目的前期调研我们市场部做了整整五个月。
所有的市场数据和用户反馈都指向一个结论——城西地块有巨大的商业潜力。
您一句‘风险过高’就想全盘否定我们五个月的心血?
”“江总监”他抬起眼目光锐利如刀“我尊重你们的心血但公司决策看的是数据不是情怀。
这份是战略部出的风险评估报告你可以看一下。”他将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我拿起来飞快地翻阅着。
报告做得很详尽从政策风险、市场风险、财务风险三个方面列举了种种不利因素。
每一条都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我方案里最华丽的部分露出下面脆弱的骨骼。
我不得不承认这份报告无懈可击。就像他的人一样。“怎么样?
”他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看着他那副稳操胜券的模样心里一股无名火腾地就烧了起来。又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
他总能用他那套冰冷的逻辑和数据将我所有的热情和创意驳得体无完肤。“有问题。
啪”地一声将报告拍在桌上迎上他审视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陆副总数据是死的人是活的。
你永远只看得到风险却看不到风险背后的机遇。
按照你的逻辑公司干脆什么新项目都别做了守着老本过日子最安全!”“江言!
”他第一次在公开场合连名带姓地喊我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注意你的措辞!
”“我的措词怎么了?”我寸步不让“我说的是事实!
你就是个胆小鬼一个只会躲在数据后面不敢冒险的懦夫!
”话一出口整个会议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被我这近乎人身攻击的言辞给吓傻了。
他们大概从来没见过有人敢这么指着陆淮序的鼻子骂。我也有些后悔。
我今天的情绪太失控了。陆淮序死死地盯着我下颌线绷得紧紧的眼神里风暴汇聚。
我以为他会当场发作让我滚出去。可他却只是沉默地看了我足足有十秒钟。
然后他突然站起身拿起外套丢下一句让所有人匪夷所思的话。“这个项目我同意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会议室。留下我和一屋子目瞪口呆的同事愣在原地。
4陆淮序同意了。在我用近乎撒泼的方式把他骂成“懦夫”之后他居然同意了。
这比他当场把我开除更让我觉得不可思议。整个下午我都在一种极度恍惚的状态下度过。
同事们看我的眼神已经从“暧昧”升级到了“敬畏”。
他们大概觉得我掌握了某种能让冰山融化的“独门妖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心里有多慌。
陆淮序到底在搞什么鬼?他今天的反常和昨晚那个失控的吻到底有没有关系?
他是不是在……欲擒故纵?先假意同意等我在项目里栽个大跟头再来狠狠地收拾我?
以他腹黑的程度这绝对是他能干出来的事。越想我心里越没底。
下班的时候我特意磨蹭了很久等到办公室的人都走光了才准备离开。
我不想在楼下再和他不期而遇。然而当我走到地下车库时还是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陆淮序靠在他的那辆黑色宾利旁似乎在等什么人。
他今天没有穿西装换上了一件深灰色的高领毛衣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的长款大衣。
少了几分商场上的凌厉多了几分居家的温和。但他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气场却丝毫未减。
我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想从他身后悄悄地溜过去。“江言。
”他没有回头却准确地叫出了我的名字。我的脚步像被钉在了原地。
我硬着生生地转过身脸上挂起职业假笑:“陆副总这么巧。等人?”他转过身看着我。
车库昏暗的光线在他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等你。”他说。
我的心咯噔一下。“等**什么?
”我警惕地看着他“陆副总白天在会议室是我情绪激动言语不当我向你道歉。
但项目归项目我希望我们公私分明。”“我就是来跟你谈公事的。”他拉开车门“上车。
”“有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吗?
”“这里不方便”他看着我眼神不容置喙“关于城西项目有些细节我需要单独跟你交代。
”又是项目。这个男人难道脑子里除了工作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吗?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坐上了他的车。毕竟他是副总我是总监。
为了项目单独沟通也合情合理。车子平稳地驶出车库汇入晚高峰的车流。车厢里很安静。
只有空调出风口细微的声音。
他开得很专注侧脸的线条在窗外流光溢彩的霓虹灯下显得格外清晰。
我承认这个男人长得是真好看。是一种极具攻击性的、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好看。
“想什么呢?”他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没什么。
”我立刻收回视线正襟危坐“陆副总你到底想谈什么细节?”他没有立刻回答我。
车子在一个路口等红灯。
他转过头深深地看着我那双眼睛像两个深不见底的漩涡要把我吸进去。
“江言”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白天在会议室你骂得对。”我愣住了。
“我就是个懦夫。”他说。我的大脑彻底当机了。
这……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高傲到不可一世的陆淮序吗?他竟然承认自己是懦夫?
“你……你什么意思?”我结结巴巴地问。他没有回答我只是重新发动了车子。
车子没有开往任何一家餐厅或者咖啡馆而是七拐八拐驶进了一个……我无比熟悉的老旧小区。
当那栋熟悉的、墙皮斑驳的居民楼出现在我眼前时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这是……我高中时住过的地方。在我家破产父母仓皇逃离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他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下车吧。”他停好车对我说道。
我机械地推开车门跟着他一步步走到那栋楼下。
他停在了一个单元门口抬头看向三楼的某个窗口。那里一片漆黑。“你还记得吗?
”他轻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我听不懂的怅然“六年前这里还住着一个爱穿白色连衣裙的姑娘。
”“那个姑娘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她总是在阳台上一边晒太阳一边做题。
”“她还养了一只叫‘煤球’的黑猫。”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住了。
这些细节……这些只有我自己才知道的细节……他怎么会知道?
我猛地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我想了很久”他转回头看着我眼底藏着一片化不开的浓雾“昨晚那个吻让我确定了一件事。
”“什么事?”我的声音在发抖。“你忘了。”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
“江言你把我忘了。”5“你把我忘了。
”陆淮序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炸雷在我耳边轰然炸响。我忘了你?我怎么会忘了你?
这五年来你是我工作上最大的敌人是我每一个辗转反侧的深夜里都恨得咬牙切齿的对象。
我电脑里甚至有一个专门的文件夹用来存放你所有失败项目的案例分析。
我怎么可能会忘了你?“陆副总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管我的心脏已经擂得像一面破鼓。“你不明白?
声那笑声里带着无尽的苦涩和自嘲“也对毕竟在你眼里我只是个只会躲在数据后面的胆小鬼。
”他向前一步逼近我。
我被他身上强大的压迫感逼得下意识地后退后背抵在了冰冷的墙壁上退无可退。
“看着我的眼睛江言。
”他抬起手轻轻地抚上我的脸颊指尖冰凉“你再仔细看看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吗?
”他的眼神专注而悲伤。我被迫地迎上他的视线。这张脸我看了五年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英挺的眉高挺的鼻削薄的唇。每一个细节都完美得像是上帝最杰出的作品。
可是在这张完美的脸上我却看到了一丝……陌生的熟悉感。
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在我的记忆还没有被仇恨和现实填满的时候我曾经见过这张脸。
不是在会议室不是在公司的走廊。而是在……一个夏日的午后在洒满阳光的篮球场上。
一个穿着白色球衣的少年逆着光向我跑来。
他的头发被汗水浸湿脸上带着比阳光还要耀眼的笑容……“啊!
”我的脑袋针扎似的疼了一下。那个少年的脸一闪而过快得让我抓不住。“你怎么了?
”陆淮序立刻扶住我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没什么。
”我推开他扶着墙大口地喘着气“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最终还是收回了手没有再逼我。“回去吧。
”他轻声说“今天的事就当我没说过。”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等一下!”我叫住了他。
我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你到底是谁?
”我看着他的背影问出了那个盘旋在我心中快要让我窒息的问题。他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一个被你遗忘了很久的……故人。”他丢下这句话拉开车门上了车。
黑色的宾利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只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浑身冰冷。那个夜晚我失眠了。
我脑子里反复地回想着陆淮序的话和他那个悲伤的眼神。
还有那个一闪而过的白衣少年的画面。第二天我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回到了我租住的公寓。
自从家里破产后我就搬离了那个承载着我所有青春记忆的地方。
这几年我像个陀螺一样为了工作不停地搬家。
我的东西不多但有一个箱子我一直带在身边从未打开过。那是我的“潘多拉魔盒”。
里面装着我所有关于高中时代的记忆。我曾经发过誓永远不再去触碰那些过去。
可现在我动摇了。我从床底下拖出那个落满了灰尘的纸箱。
打开它一股属于旧时光的、樟脑丸和纸张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
里面是我的校服我的课本我的日记……还有一本厚厚的毕业纪念册。
我的手微微颤抖着翻开了那本纪念册。一张张青涩的、稚嫩的脸庞从泛黄的纸页上浮现出来。
我看到了我的朋友我的老师看到了那个曾经笑得无忧无虑的自己。
我一页页地翻着直到我的手指停在了“三班”的那一页。
我的目光被照片角落里的一个男生死死地吸引住了。那个男生很高很瘦。
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对着镜头傻笑。
他只是安静地站在最后一排双手插在口袋里眼神清冷表情淡漠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可就是这样一张格格不入的脸却让我觉得无比的熟悉。我将照片凑到眼前仔仔细细地看着。
挺的眉高挺的鼻削薄的唇……虽然还带着少年的青涩但那轮廓那神韵……和陆淮序一模一样。
我的大脑“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我颤抖着手看向照片下面那个小小的名字。
陆淮序。真的是他。他和我竟然是同一届的校友。可我为什么……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拼命地在脑海里搜索着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一片空白。
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我的目光无意中落在了纪念册的扉页上。那里有一行龙飞凤舞的字迹。
“赠:江言。”“前程似锦未来可期。”落款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潇洒不羁的签名。
以及一个电话号码。我看着那个签名觉得有些眼熟。
我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机按照那个号码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带沙哑的、慵懒的男声。
“你好请问……”我的声音有些干涩“请问你是……这本纪念册的主人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随即传来一声轻笑。“江言?
”那个男人准确地叫出了我的名字“你终于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联系我了呢。”6这个声音……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你是……周子昂?”我试探着问出了那个被我埋藏在记忆最深处几乎快要腐烂的名字。
“哟还记得我呢?
”电话那头的男人笑得更欢了“我还以为你这种贵人早就把我这种小人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的语气轻佻又熟稔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怨气。周子昂。
我的高中同桌也是我曾经……唯一动心过的男生。他张扬叛逆爱打架是老师眼里的问题学生。
却是那个会在我被欺负时第一个站出来把我护在身后的人。
也是那个在我家破产所有人都对我避之不及的时候唯一一个还愿意陪在我身边的人。
后来……后来我们因为一场剧烈的争吵不欢而散。再后来他转学了。我们从此断了联系。
“你怎么会……有我的纪念册?”我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冷声问道。“你的?
”他嗤笑一声“江言你是不是睡糊涂了?这本纪念册是你当初哭着喊着非要塞给我的。
怎么送出去的东西还想再要回去?”我愣住了。我送给他的?我完全没有这段记忆。
我的记忆里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学校后街的巷子里。
他因为帮我出头和别人打了一架脸上挂了彩。我骂他冲动骂他幼稚。
他也红着眼对我吼:“江言你就是个胆小鬼!你根本就不敢承认你喜欢我!
”然后我给了他一巴掌。我们就这样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