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块钱，你替我把这小子养大。”表哥王强的话像一块石头，砸在李明头上。

他手里的茶杯晃了一下，差点没拿稳。什么意思？养儿子，五十块钱？

李明看着眼前这个七八岁的男孩，再看看满脸堆笑的表哥。荒唐。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空气凝固了。李明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甚至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这年头，谁家养个孩子不是含辛茹苦。五十块钱，连个玩具都买不全。表哥王强，

他这是疯了吗。李明缓缓放下茶杯，目光锐利地盯着王强。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王强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但眼神里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他不是在开玩笑。

李明忽然觉得喉咙发干。这个夏天，注定不会平静。1李明的手指紧紧扣住茶杯边缘。

指节泛白。他盯着王强那张略显油腻的脸。王强还穿着那件泛黄的白衬衫，

领口油渍清晰可见。他身边的男孩，瘦瘦小小，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T恤。

男孩的眼神有些躲闪，低着头，像一只受惊的小兽。“表哥，你再说一遍。

”李明的声音很低。压抑着。王强嘿嘿笑了两声。搓了搓手。“我说，五十块钱。

你帮我把小宝养大。就这么简单。”五十块钱。养大一个孩子。这买卖，简直是把人当傻子。

李明心头火起。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知道王强一向不着调。可这次，王强是玩真的。

“你当养孩子是养小猫小狗？”李明反问。语气已经带着一丝怒意。王强耸了耸肩。

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差不多吧。反正你也没结婚，也没孩子。闲着也是闲着。”这话一出，

李明差点没忍住掀桌子。闲着？他每天起早贪黑在厂里上班。下班回家还要照顾年迈的母亲。

哪来的闲着？这王强，简直是胡说八道。“你自己的儿子，你不管？”李明质问。

王强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他叹了口气。声音低沉下来。“兄弟，不是我不想管。

我这不是有难处嘛。”难处？李明冷笑。王强每次说有难处，准没好事。上次是借钱，

说是做生意。结果钱打了水漂。这次，直接把儿子推过来。“什么难处？”李明追问。

他想听听王强能编出什么花样。王强看了一眼小宝。小宝依然低着头。王强清了清嗓子。

“我跟你说实话吧。我欠了一**债。那些人天天上门要债。小宝跟着我，吃不好睡不好。

还可能会有危险。”危险？李明眉头紧锁。这倒是王强可能干出来的事。王强这人，好赌。

借高利贷也不是一次两次。“你欠了多少？”李明问。王强伸出五根手指。李明心头一沉。

五万？王强摇了摇头。又伸出三根手指。八万？李明脸色铁青。王强再次摇头。他张开手掌，

又并拢。最后，他比划了一个“十”。十万。李明倒吸一口凉气。十万块。

这在他们这个小县城，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王强哪来这么大的胆子，欠这么多钱？

“那些人说，如果我再还不上钱，就让他们把我胳膊腿打断。”王强声音有些发颤。

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李明看着王强。他知道王强不是在演戏。王强是真的害怕了。

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凭什么要替王强养儿子？“那你欠钱，跟小宝有什么关系？

”李明的声音冷硬。“他们威胁我，说如果我跑了，就对小宝不利。”王强急忙解释。

他指了指小宝。“我这不是没办法嘛。把小宝放在你这里，至少安全。你是我亲表弟，

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道德绑架。李明心里骂了一句。王强每次都来这套。亲情牌。

小宝突然抬起头。他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恐惧。也带着一丝渴望。渴望什么？李明没有看懂。

“五十块钱，是我身上全部的钱了。”王强说。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皱巴巴的钞票。数了数。

真的是五十块。李明看着那五十块钱。他觉得这钱沉甸甸的。压得他喘不过气。

王强是想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他。然后自己跑路？“你打算跑？”李明问。王强眼神躲闪。

他没有回答。但他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你跑了，这烂摊子谁收拾？”李明语气更冷。

“我会想办法的。等我把钱还清了，我就回来接小宝。”王强急忙说。他的声音有些急切。

也有些虚伪。李明太了解王强了。王强每次都说会想办法。可每次都把烂摊子甩给别人。

“我不会替你养儿子。”李明直接拒绝。他不想再跟王强废话。王强脸色变了。

他猛地站起来。“李明！你是我表弟！你不能这么绝情！”小宝被王强的声音吓了一跳。

身体缩了缩。“绝情？”李明也站了起来。他比王强高半个头。气势上压过了王强。

“你把儿子扔给我，自己跑路。这叫不绝情？”“我这不是为了小宝好吗？跟着我，

他只有吃苦的份！”王强辩解。李明看着小宝。小宝的眼睛里，似乎有水光闪动。

他心里突然有些不忍。小宝是无辜的。“你先跟我妈说去。”李明指了指里屋。

他知道母亲一向心软。王强肯定也知道。王强眼睛一亮。他知道李明这是松口了。

他赶紧拉着小宝往里屋走。“妈，你看谁来了！”王强堆着笑。李明的母亲，陈秀兰，

正坐在炕上缝补衣服。她老花镜架在鼻梁上。听到声音，她抬起头。“小强？小宝？

”陈秀兰看到王强和小宝，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王强赶紧把小宝推到前面。“小宝，

快叫姥姥。”小宝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姥姥。”“哎，乖孩子。”陈秀兰放下针线。

拉过小宝的手。王强趁机添油加醋。把自己的“难处”说了一遍。

还把那些要债人的“凶恶”描述得活灵活现。李明站在门口。他听着王强的话。心里冷笑。

王强真是个演戏的好手。陈秀兰听着听着，脸色变了。她知道王强不靠谱。

但没想到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那些人真的会打断你的腿？”陈秀兰问。声音有些颤抖。

王强赶紧点头。“真的妈。他们说了，如果我再不还钱，就让我好看。”陈秀兰看着小宝。

又看看王强。她心软了。“小明，你看这……”陈秀兰看向李明。眼神里带着一丝央求。

李明知道，母亲已经动摇了。“妈，这事儿没那么简单。”李明说。

他试图让母亲看清王强的真实目的。“再不简单，小宝也是我的外孙啊。”陈秀兰说。

她拉着小宝的手，摸着小宝的头。小宝抬起头。他的眼睛清澈。充满了无助。

李明看着小宝的眼睛。他心里挣扎。他知道王强是个**。可小宝是无辜的。

“就让小宝在你这儿住几天。等我把事情解决了，我就来接他。”王强趁热打铁。他知道，

只要母亲同意，李明就很难拒绝。“几天？”李明冷笑。他可不相信王强的话。“就几天！

最多半个月！”王强信誓旦旦。举起三根手指发誓。陈秀兰看着李明。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李明叹了口气。他知道，这次他恐怕是躲不过去了。“五十块钱？”李明看向王强。

王强赶紧把那五十块钱递过来。“这五十块钱，你先拿着。给小宝买点吃的。

”李明接过那五十块钱。钱币有些潮湿。带着王强手心的汗味。他看着那五十块钱。

心里五味杂陈。他看着小宝。小宝也看着他。小宝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希望。李明知道，

他不能把小宝推出去。“你打算什么时候走？”李明问王强。王强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李明会问得这么直接。“我……我明天就走。”王强说。声音有些不自然。“明天？

”李明重复了一遍。他知道王强这是急着跑路。“嗯。明天一早。我得赶紧去外地躲躲。

”王强说。他搓着手。李明看着王强。他知道，王强这一走，

恐怕就不是“几天”能回来的了。小宝的命运，就这样被王强用五十块钱，

扔到了李明的手里。2王强第二天一早果然不见了踪影。李明起床时，

只看到桌上留了一张字条。歪歪扭扭写着“小明，小宝就拜托你了。等我回来。

”字条下面压着那五十块钱。李明的心沉了下去。王强果然跑了。而且跑得如此干脆。

小宝就坐在客厅的角落里。他抱着膝盖。眼睛红红的。李明知道，

小宝肯定听到了王强昨晚的承诺。现在，承诺变成了泡影。“小宝，过来吃饭。

”陈秀兰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她熬了小米粥。还煎了两个荷包蛋。小宝怯生生地走到餐桌旁。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吃着饭。李明看着小宝。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就这样被亲生父亲抛弃。他想起了自己的童年。虽然不富裕。但至少有父母的疼爱。“小宝，

你爸他……”陈秀兰想安慰小宝。但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小宝抬起头。

他的眼睛里，没有怨恨。只有一种深深的茫然。李明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他只能尽力照顾好这个孩子。吃过早饭。李明去了厂里。他请了半天假。

他得去打听打听王强到底欠了多少钱。到底是什么人。他先去了王强常去的那家麻将馆。

麻将馆老板是个胖子。叫老张。老张一看到李明。脸上就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小明啊。

你表哥最近可没少来啊。”老张说。他一边说。一边擦着麻将桌。“他欠了多少钱？

”李明直接问。老张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不好说。

反正不是小数目。他把房子都抵押出去了。”房子？李明大吃一惊。王强那套房子。

虽然不大。但也是他唯一的资产。他竟然把房子都抵押出去了？“抵押给谁了？”李明追问。

老张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不是我这里的。那些放高利贷的，背景都深着呢。

”李明心里一沉。王强这次是真的玩大了。连房子都抵押了。那他拿什么还钱？

他又去了王强之前开的小卖部。小卖部已经关门了。门上贴着一张封条。

上面写着“查封”两个字。李明的心情越来越沉重。王强这次，是彻底把自己给毁了。

他回到家。陈秀兰正在院子里晒衣服。小宝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拿着一本旧画报。

默默地翻看着。“妈，王强把房子都抵押出去了。”李明说。陈秀兰手里的衣服掉在了地上。

她脸色煞白。“什么？房子都没了？”李明点了点头。陈秀兰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她捂着脸。

哭了起来。“这可怎么办啊。小宝以后可怎么办啊。”李明看着母亲。心里也很难受。

他知道。母亲是真心疼爱小宝的。“妈，你别担心。小宝有我呢。”李明说。

他走到母亲身边。扶起她。陈秀兰看着李明。泪眼婆娑。“小明。你是个好孩子。

”李明没有说话。他知道。他接下了这个重担。晚上。李明哄小宝睡觉。小宝很乖。

他没有吵闹。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叔叔。我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小宝突然问。

李明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小宝，你爸爸他……他去外面赚钱了。

等他赚到钱了，就会回来接你。”李明编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小宝的眼睛亮了一下。

“真的吗？”“真的。”李明说。他摸了摸小宝的头。小宝笑了。他的笑容很纯真。

让李明心里一阵温暖。李明知道。他不能让小宝失望。他要给小宝一个安稳的生活。可是。

五十块钱。又能支撑多久呢？李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想到了很多。他想到了王强。

想到了小宝。想到了自己的未来。他知道。他的生活，从今天开始，彻底改变了。

他必须找到一个办法。一个能让小宝安稳生活下去的办法。第二天。李明正常去厂里上班。

他把小宝托付给母亲照顾。在厂里。李明工作的时候心不在焉。他一直在想小宝的事。

中午吃饭的时候。工友老王看出了李明的心事。“小明。你脸色不太好啊。

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老王问。李明犹豫了一下。他把王强把小宝扔给他的事。

简单地说了说。老王听完。眉头紧锁。他叹了口气。“你表哥这事儿办得太不地道了。

”“是啊。”李明苦笑。“那你打算怎么办？真养着？”老王问。李明点了点头。

“我妈心软。小宝也怪可怜的。”老王想了想。他突然压低了声音。“小明。我听说。

最近城里有个地方。招童工。”童工？李明心里一惊。他猛地抬起头。“什么地方？

”老王看了看四周。小声说：“听说是个小作坊。做一些手工艺品。管吃管住。

还能给点工钱。”李明的心剧烈跳动起来。童工。这可是犯法的。“这……这能行吗？

”李明问。老王摇了摇头。“我也只是听说。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

如果你实在没办法。可以去看看。”李明心里很矛盾。他不想让小宝去那种地方。

可他现在确实很困难。“这事儿，你可别跟别人说。”老王叮嘱。李明点了点头。他知道。

这事儿一旦传出去。会惹**烦。他下午请了假。他决定去那个地方看看。他想知道。

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他按照老王说的地址。来到了城郊的一个小巷子。巷子里很安静。

周围都是破旧的房子。他找到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子。院门虚掩着。

里面传来一阵机器的轰鸣声。李明推开院门。走了进去。院子里。几个孩子正坐在小板凳上。

手里拿着工具。低着头。认真地做着手工艺品。他们的年龄看起来都和小宝差不多。

甚至还有更小的。李明的心一沉。一个中年妇女看到李明。她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警惕。

“你找谁？”“我……我听说这里招人。”李明说。中年妇女打量着李明。眼神锐利。

“招人？招什么人？”“招……招童工。”李明说。他有些紧张。

中年妇女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她笑了笑。“哦。你是来送孩子的？”李明没有回答。

他看着那些孩子。他们的脸上。没有笑容。只有麻木。他突然觉得。

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他不能把小宝送到这里来。“我们这里。管吃管住。

每个月还能给点钱。不过不多。”中年妇女说。她指了指那些孩子。“这些孩子。

都是家里条件不好。或者没人管的。”李明的心像被刀割了一下。他想到了小宝。小宝现在。

不就是没人管的孩子吗？“我……我再考虑考虑。”李明说。他转身。离开了小院子。

他回到家。心里很乱。他不能让小宝去那种地方。可他又能怎么办呢？他看着小宝。

小宝正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那本旧画报。画报上。是一个漂亮的小女孩。穿着漂亮的裙子。

李明突然觉得。自己肩膀上的担子。变得更重了。他知道。他必须想一个更好的办法。

一个能让小宝有尊严地活下去的办法。3李明决定，不能让小宝去那种黑作坊。他虽然穷，

但他有良心。他不能毁了小宝。他坐在院子里，看着小宝。小宝正在用一根树枝在地上画画。

画的是一个歪歪扭扭的小房子。房子旁边，站着一个小人。“小宝，你画的是什么？

”李明问。小宝抬起头。笑了笑。“房子。还有爸爸妈妈。”李明的心又是一抽。

小宝的心里，还是渴望着父母的爱。“小宝，你喜欢上学吗？”李明突然问。小宝点了点头。

“喜欢。可是我没有书包。”李明心里一酸。他知道。小宝连书包都没有。更别提学费了。

他决定。无论如何。也要让小宝上学。这是他能给小宝最好的东西。可是，钱从哪里来？

他一个月的工资，也就那么点。养活自己和母亲，已经捉襟见肘。现在又多了一个小宝。

他想到了王强留下的五十块钱。那五十块钱，简直是杯水车薪。李明想了一整晚。

他想到了一个办法。一个可能会有风险的办法。他决定去摆地摊。卖一些小物件。赚点外快。

第二天。李明跟厂里请了假。他去批发市场。买了一些小玩具。还有一些小饰品。

他把这些东西。用一个小推车推到市中心公园门口。那里人流量大。他把东西摆好。

小宝就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好奇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叔叔，这是什么？

”小宝拿起一个塑料小飞机。“这是小飞机。”李明说。他笑了笑。小宝拿着小飞机。

爱不释手。李明开始吆喝。他从来没有做过生意。有些不好意思。“卖玩具咯！便宜又好玩！

”李明喊道。声音有些小。没有人理他。李明有些沮丧。他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心里有些着急。小宝突然站起来。他拿起一个小喇叭。大声喊道：“卖玩具啦！好玩的玩具！

快来看啊！”小宝的声音很稚嫩。却很有穿透力。很快。就有人被小宝的声音吸引。

围了过来。“这小喇叭多少钱？”一个年轻妈妈问。“五块钱。”李明说。

年轻妈妈买了一个小喇叭。小宝高兴地把喇叭递给她。有了第一个顾客。

接下来的生意就变得好起来。小宝成了李明的小帮手。他负责吆喝。负责递东西。

还负责收钱。李明看着小宝。心里一阵感动。小宝虽然小。但他很懂事。晚上收摊。

李明数了数钱。竟然赚了五十多块钱。比他一天的工资还多。“小宝，我们今天赚了好多钱。

”李明高兴地说。小宝也高兴地笑了。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李明决定。以后每天下班。

都来摆地摊。他要努力赚钱。让小宝过上好日子。日子一天天过去。李明白天在厂里上班。

晚上摆地摊。虽然很累。但他很充实。小宝也跟着李明。他变得越来越开朗。脸上有了笑容。

陈秀兰看着李明和小宝。心里也很高兴。“小明，你最近瘦了。”陈秀兰心疼地说。

“没事妈。我身体好着呢。”李明说。他知道。他不能倒下。他还要照顾母亲和小宝。

一天晚上。李明收摊回家。他看到家里来了客人。是王强。李明的心猛地一沉。

王强怎么回来了？王强坐在客厅里。他穿着一身新衣服。头发也梳得油光锃亮。他看到李明。

脸上露出了笑容。“小明。我回来了。”李明没有说话。他看着王强。眼神里充满了警惕。

“爸！”小宝看到王强。高兴地扑了过去。王强抱起小宝。亲了亲小宝的脸颊。“小宝。

想爸爸了吗？”小宝点了点头。“想了。”李明看着这一幕。心里很不是滋味。

王强把小宝扔给他。现在又突然回来。他到底想干什么？“小强。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

”陈秀兰问。王强叹了口气。“妈。我这段时间可吃了不少苦。为了还债。我去了外地打工。

好不容易才把钱凑齐。”还债？李明冷笑。他可不相信王强的话。王强这人，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奋了？“你真的把债还清了？”李明问。王强拍了拍胸脯。“那当然。

我王强说话算话。”李明看着王强。他总觉得王强有些不对劲。“你回来干什么？

”李明直接问。王强的笑容僵了一下。他看了看小宝。“我回来接小宝啊。

我这不是想小宝了吗？”李明心里冷笑。想小宝？他可不信。

“你不是说要等赚到钱了才回来吗？”李明问。王强眼神有些躲闪。“我已经赚到钱了啊。

我现在可不是以前的王强了。”李明看着王强。他总觉得王强身上。发生了一些变化。

他变得有些浮躁。眼神里带着一丝得意。“你赚了多少钱？”李明问。王强笑了笑。“不多。

也就几十万吧。”几十万？李明大吃一惊。王强什么时候赚了这么多钱？“你别蒙我。

你哪来这么多钱？”李明问。他知道王强不是做生意的料。王强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

厚厚的一叠。他把钱摔在桌子上。“你自己看。”李明拿起钞票。数了数。竟然有五万块。

李明的心猛地一沉。这五万块钱。来得不明不白。“你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李明问。

王强笑了笑。他的笑容有些诡异。“我当然有我的办法。反正现在我有钱了。

可以把小宝接走了。”李明看着王强。他总觉得这钱。来路不正。他不能让小宝跟着王强走。

“小宝不能跟你走。”李明说。语气坚定。王强的脸色变了。他猛地站起来。“李明！

你什么意思？小宝是我儿子！”“他跟着你，只有危险。”李明说。王强笑了。

他的笑容有些不屑。“危险？我现在有钱了。谁敢动我？”李明看着王强。他知道。

王强肯定惹上了更大的麻烦。他不能让小宝卷进去。“你把钱还清了。

那些人就真的放过你了吗？”李明问。王强脸色一僵。他没有说话。李明看着王强。他知道。

王强还在撒谎。4王强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捏紧了拳头。指节泛白。“李明，

你别多管闲事！”“小宝的事，我管定了。”李明语气坚决。他知道，现在他不能退缩。

陈秀兰在旁边看着。她也觉得王强这次回来，有些不对劲。“小强，你到底怎么回事？

”陈秀兰问。王强看了一眼陈秀兰。眼神有些不耐烦。“妈，你就别问了。反正我现在有钱。

能给小宝更好的生活。”更好的生活？李明心里冷笑。王强所谓的“更好的生活”，

恐怕就是让小宝跟着他继续过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你这些钱，来路不正。

”李明直言不讳。王强的脸色彻底变了。他猛地一拍桌子。“李明！你别血口喷人！

”小宝被王强的声音吓了一跳。他躲到李明身后。紧紧抓着李明的裤腿。

李明感觉到小宝的恐惧。他心里更加坚定。他不能让小宝回到王强身边。“我没有血口喷人。

你告诉我，你这些钱，到底是怎么来的？”李明追问。王强眼神躲闪。他支支吾吾。

“我……我打工赚的。”“打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干了？”李明冷笑。

他太了解王强了。王强这人，好吃懒做。根本不可能靠打工赚到几十万。王强语塞。

他知道自己的谎言被拆穿了。“你不说实话，我就报警。”李明说。

王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猛地抓住李明的手臂。“别！别报警！

”李明感觉到王强的手在颤抖。他知道。王强是真的害怕了。“那就告诉我实话。”李明说。

王强犹豫了很久。他看了看小宝。又看了看李明。最后。他叹了口气。声音低沉下来。

“我……我跟人合伙，做了一笔生意。”“什么生意？”李明问。王强看了看陈秀兰。

又看了看小宝。他压低了声音。“倒卖一些……古董。”古董？李明心里一惊。倒卖古董。

这可是犯法的。“你倒卖什么古董？”李明问。王强说：“一些老物件。不值钱的。

就赚点小钱。”李明心里冷笑。不值钱的古董，能赚几十万？王强还在骗他。“你别骗我了。

你是不是惹上什么**烦了？”李明问。王强脸色苍白。他没有说话。

陈秀兰听着他们的对话。她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小强，你是不是又干了什么坏事？

”陈秀兰问。声音有些颤抖。王强猛地跪在地上。他抱住陈秀兰的腿。“妈！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陈秀兰看着王强。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李明看着王强。他知道。

王强这次是真的走投无路了。“你把事情说清楚。我才能帮你。”李明说。王强抬起头。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绝望。“我……我跟一个叫老黑的人。倒卖了一批文物。”文物？

李明心里一沉。文物走私。这可是重罪。“老黑是谁？”李明问。王强说：“老黑是道上的。

他手底下有一帮人。专门干这些勾当。”李明的心跳加速。他知道。

王强这次是真的惹上**烦了。“你倒卖了什么文物？”李明问。王强说：“一个青铜器。

还有一些字画。”李明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国家文物。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你现在把这些钱拿回来。是不是想跑路？”李明问。王强点了点头。“老黑说。

这批文物被盯上了。他让我赶紧跑。不然就会被抓。”李明的心彻底凉了。

王强这是想把小宝扔给他。自己跑路。“你跑了。那些人会放过小宝吗？”李明问。

王强脸色煞白。“老黑说。如果我跑了。他们就会找小宝的麻烦。”李明猛地站起来。

他指着王强的鼻子。“你还敢说你不是为了小宝好？你这是把小宝往火坑里推！

”王强抱住李明的腿。“小明！求求你！帮帮我！我真的没办法了！”李明看着王强。

他知道。王强已经彻底绝望了。他看着小宝。小宝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他不能让小宝卷入这场风波。“你现在去自首。”李明说。王强猛地抬起头。“自首？

那我会坐牢的！”“你不自首，小宝就会有危险。”李明说。王强犹豫了。他害怕坐牢。

但他更害怕小宝出事。“我……我该怎么办？”王强问。李明说：“你去自首。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争取宽大处理。小宝我来照顾。”王强看着李明。他知道。

李明这是在给他一条生路。“那……那我自首了。小宝怎么办？”王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