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财君的作品《逃婚后我在工地搬砖遇到我未婚夫》会上瘾的,写的特别好,主角是夏晚星陆景深,小说描述的是:汁水四溢。她切了一大盘,端着往回走。路过那群工友时,工友们都眼巴巴地看着。“王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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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晚星抹掉脸上的水泥灰,汗水顺着安全帽的边缘淌下,糊住了她的双眼。她,
海城顶级豪门夏家的千金,正蹲在尘土飞扬的“御景天城”工地上,
费力地搅拌着一桶水泥砂浆。她已经逃出来一个月了。这一切,
都拜她那个素未谋面、传说中“又老又丑还克妻”的未婚夫——陆景深所赐。想到那个名字,
夏晚星就第108次在心里咒骂了他一遍。为了逃避这场荒唐的家族联姻,
她藏起所有身份证明,只带了几千块现金,
一头扎进了这座城市最不需要身份证明的地方——工地。她以为自己能在这里躲到天荒地老,
直到家族放弃联姻。可她高估了自己的体力,也低估了工地的残酷。“那边那个新来的!
发什么呆!这点活儿都干不好,明天别来了!”工头老王的咆哮声穿透了嘈杂的电钻声。
夏晚星一个激灵,赶紧加快了手上搅拌的动作。就在这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
工地瞬间安静了。所有的电钻声、锤打声、咒骂声,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夏晚星疑惑地停下动作,然后,她看到了一双鞋。
双锃亮的、一尘不染的、明显不属于这片工地的、价值六位数的Gatto马衔扣定制皮鞋。
那双鞋,精准地踩停在她刚搅拌均匀的水泥前,距离她的桶,只有不到三厘米。
夏晚星的火气“蹭”一下就上来了。她以为是哪个不开眼的工友在找茬,想都没想就抬起头,
准备开骂。她撞进了一双深不见底的冰冷眼眸。男人逆着光,身形挺拔修长,
昂贵的黑色西装将他与周围的钢筋水泥隔绝成两个世界。他戴着白色的安全帽,
但那也无法掩盖他身上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不是工友。
他是……夏晚星的脑子“嗡”的一声。她想起来了,这是“御景天城”项目的总负责人,
陆氏集团的执行总裁,那个只存在于传说中、所有工人都怕得要死的“大阎王”。
他怎么会在这里?还停在她面前?男人也在打量她。
他看着这个蹲在地上、灰头土脸、安全帽歪七扭八、脸上黑一道白一道,
像只小花猫一样的女人。她看着这个西装革履、气场迫人、眼神冰冷得像要杀人的男人。
空气凝固了三秒。两人异口同声,打破了这片死寂。“你谁?”夏晚星脱口而出,
带着一丝被抓包的恼怒。“你谁?”陆景深微微蹙眉,声音低沉而危险。
工头老王差点吓得跪在地上,他连滚带爬地冲过来,一巴掌拍在夏晚星的安全帽上,
对着陆景深谄媚地鞠躬:“陆总!陆总!对不起,对不起!这是新来的,不懂规矩!
我马上让她滚!”陆景深。夏晚星的瞳孔猛地一缩。她逃了一个月,骂了一个月,
恨了一个月的那个名字。陆景深?!她那个传说中“又老又丑还克妻”的未婚夫?!
眼前这个男人,五官俊美得如同刀刻,气质清冷矜贵,除了那张脸冷得像冰块,
哪里“老”了?哪里“丑”了?夏晚星彻底石化了。陆景深没有理会老王,
他的目光依旧锁定在夏晚星那张沾满污渍、却依旧能看出精致轮廓的小脸上,
尤其是她那双因震惊而瞪圆的、像小鹿一样清澈的眼睛。他重复了一遍,
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我问你,是谁。”夏晚星的心跳如擂鼓。不能承认!
打死也不能承认!她飞快地低下头,抓起旁边的毛巾胡乱在脸上一擦,
用一种粗噶的、刻意压低的嗓音回道:“报告!我是新来的搬砖工,我叫……夏大丫!
”2空气,再次凝固。工头老王的冷汗刷地一下就下来了。
他恨不得当场掐死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夏大丫?这种鬼话也敢拿来骗陆阎王?
陆景深好看的眉头,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他俯视着眼前这个试图把自己缩成一团的小女人,
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工号。”“我……我刚来,还没办……”夏晚星的声音越来越小。
“没办?”陆景深的声音冷了三分,“老王。”“哎!陆总,我在!”“你们项目部,
就是这么管人的?一个没有工号、没有登记、来历不明的人,随随便便就放进工地?
”陆景深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的重量,“出了安全事故,你负责,
还是你背后的项目经理负责?”老王两股战战,几乎要哭出来:“陆总,我……我马上处理!
马上!”他转身,对着夏晚星就是一阵怒吼:“你!夏大丫是吧!你被开除了!
马上给我滚蛋!妈的,晦气!”滚蛋?夏晚星一听就急了。她要是被赶出这个工地,
今晚就得睡大街!她现在卡里就剩三百多块钱了。“别啊王哥!”夏晚星也顾不上装了,
猛地站起来,一把抓住老王的胳膊,“我……我力气很大的!我什么都能干!你别开除我!
”她一站起来,才发现这个陆景深高得吓人。她一米六八的个子,在他面前竟然只到他下巴。
陆景深看着她那双抓着老王、沾满了水泥的手,眼神更加幽深。“放开。”他冷冷地开口。
夏晚星被他冰冷的视线一扫,下意识地松开了手。“陆总,
我马上让她走……”老王颤抖着说。“等等。”陆景深却再次开口。老王一愣。
陆景深迈开长腿,绕着夏晚星走了一圈。他的目光像X光一样,把她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
最后,他的视线停在她那双虽然脏兮兮,但明显过于纤细的手腕上。“你说你,力气很大?
”“对!”夏晚星立刻挺起胸膛,为了保住饭碗,她拼了,“我一顿能吃三碗饭,
一口气能扛两袋水泥!”“是吗?”陆景深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指了指旁边堆放的钢筋,“那,去把那捆钢筋,搬到B栋三楼。
”夏晚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脸瞬间垮了。那他妈……那得有两百斤吧!老王也看傻了,
陆总这是要……往死里整这个女的?“怎么,”陆景深看她不动,“搬不动?
”“谁说我搬不动!”夏晚星被激起了骨子里的傲气。她夏晚星什么时候认过输!
她走到钢筋前,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
她竟然真的把那捆钢筋扛了起来!虽然她整个人都在发抖,脸憋得通红,脚步虚浮,
但她真的扛起来了!她扛着钢筋,一步一步,颤颤巍巍地朝B栋走去。
陆景深就这么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那个摇摇欲坠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楼道拐角。
老王刚想松口气,就听见陆景深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个人,留下了。”“啊?
”老王懵了。“但是,”陆景深转过头,那双黑眸里没有一丝温度,“她在我视察期间,
归我管。”“您……您管?”老王以为自己幻听了。“有问题?”“没没没!当然没问题!
”陆景深不再理他,转身走向临时办公室。在转身的刹那,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是我。帮我查个人,叫夏大丫,今天刚到御景天城工地。我要她所有的资料。”挂断电话,
他走进办公室,助理立刻迎了上来:“陆总,您怎么亲自来工地了?
这种小事我来就行了……”“这个项目,我亲自跟。”陆景深打断他,径直走到落地窗前,
目光投向了B栋的方向。助理大惊失色:“陆总,
这……这不过是集团几百个项目里最小的一个……”“从今天起,它不是了。
”陆景深看着远处那个模糊的、正在往下搬钢筋的小身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夏家那个逃婚的千金,夏晚星。他那个传说中,宁死不嫁的未婚妻。
竟然跑到他的工地上来搬砖了。有意思。他倒要看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
3夏晚星感觉自己快死了。等她把那捆钢筋扛到三楼,再抖着腿下来时,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她扶着墙,大口喘着气,感觉自己这一个月的苦,都没今天这一下来得猛。那个陆景深,
就是个魔鬼!变态!她正骂骂咧咧,老王就一脸复杂地走了过来。“夏大丫。”“王哥,
我……我搬上去了,你可不能开除我。”夏晚星有气无力地说。“开除你?哼,
”老王冷笑一声,又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嫉妒,“你走狗屎运了。陆总点名,让你留下。
”“什么?”夏晚星以为自己听错了。“陆总说了,他视察期间,你归他管。
”老王酸溜溜地说,“从现在起,你不用搬砖了。你去……去A栋的临时办公室报到。
”“办公室?”夏晚星更懵了。“陆总的临时办公室,缺个打杂的。端茶倒水,打扫卫生,
懂了吗?”老王不耐烦地挥挥手,“快去!别让陆总等急了!”夏晚星虽然一头雾水,
但一听不用搬砖了,还是松了口气。打扫卫生总比扛钢筋强。她拍了拍身上的灰,
忐忑地走向了那栋唯一装了空调的临时办公楼。推开门,一股冷气扑面而来,
让她舒服得打了个哆嗦。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一个年轻的助理在埋头处理文件。
看到她进来,助理愣了一下。“你好,我找……陆总?”“你就是夏大丫?
”助理推了推眼镜,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对。”“跟我来。陆总在里面等你。
”助理领着她走到最里面的总裁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陆总,人到了。”“进。
”夏晚星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只见陆景深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西装外套已经脱了,
只穿着一件白衬衫,领带也扯松了半截。他正低头看着一份文件,神情专注,
侧脸的线条完美得无可挑剔。夏晚星不得不再次承认,这男人,跟“丑”字没有一毛钱关系。
“陆总,您找我?”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陆景深抬起头,目光落在她身上。“合同。”“啊?
”他指了指桌上的一份文件。夏晚星走过去,拿起一看,
瞳孔地震——《御景天城项目临时后勤助理劳动合同》。她再一看条款,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一、甲方(陆景深)拥有乙方(夏大丫)在项目期间的全部工作时间。
二、乙方需24小时待命,随叫随到,负责甲方在工地期间的一切饮食起居。
三、乙方必须严格遵守甲方的所有指令,不得违抗。
四、乙方自愿放弃本项目期间除基本工资外的所有奖金、补贴。
五、……这他妈是劳动合同?这是卖身契!“我不签!”夏晚星把合同拍在桌上。“不签?
”陆景深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可以。老王那里,
应该也不缺一个力气大的女工。”夏晚星的脸瞬间涨红。魔鬼!他就是在威胁她!
他知道她不想回去搬砖!“你……”她气得发抖。“签,或者,滚。”陆景深下了最后通牒。
夏晚星瞪着他,胸口剧烈起伏。她看着那份合同,
又看了看窗外那些在烈日下挥汗如雨的工友。良久,她抓起笔,
刷刷刷地在乙方签下了“夏大丫”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签完,她把笔一扔:“陆总,
还有什么吩咐?”“很好。”陆景深对她的态度很满意。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他的身影瞬间将她笼罩。夏晚星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后背却抵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带着一丝玩味:“第一件事。”“什……什么?”“太脏了。
”他微微蹙眉,“去,把自己洗干净。”“我……”“办公室后面有休息室,里面有浴室。
”他抬手,指了指角落里的一扇门,“我不希望我的助理,身上带着一股水泥味。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夏晚星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恨不得一口咬死他。“还有,
”他似乎觉得还不够,又补充道,“工地上灰尘大,紫外线强。作为一个助理,
要注意仪容仪表。”他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扔给她。夏晚星下意识接住,
打开一看,愣住了。里面是一套全新的、未拆封的顶级贵妇护肤品,还有一管防晒霜。
这套东西,她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天天用,价格她最清楚,够她在这工地上搬一年砖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我不希望我的员工,
因为‘工伤’(晒伤)而请假。”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坐回了办公桌。
夏晚星捏着那套护肤品,心里五味杂陈。她看着陆景深的背影,第一次觉得,
这个“又老又丑”的未婚夫,好像……也没那么简单。不过,
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一个“小杂工”这么上心?夏晚星摇了摇头,想不通。而陆景深,
在夏晚星走进浴室后,拿起了桌上的内线电话。“小张。”“陆总,您吩咐。
”助理的声音传来。“去,把工地上的所有遮阳伞,
都集中到B栋三楼那个女工(夏晚星)刚才待过的位置。”“啊?陆总,
那其他工友……”“B栋三楼的结构图有问题,”陆景深面不改色地胡扯,“那个位置,
必须保持阴凉干燥,防止材料变质。就这么执行。”“……是。”挂断电话,
陆景深看着浴室门的方向,唇角微勾。夏晚星。游戏,才刚刚开始。4接下来的几天,
夏晚星过上了水深火热,又……有点微妙的生活。说水深火热,是因为陆景深这个魔鬼,
简直把她当成了旧社会的丫鬟使唤。“夏大丫,咖啡,不加糖不加奶。”“夏大丫,
这份文件复印三十份,五分钟内要。”“夏大丫,我桌上的灰尘是昨天留下的吗?重擦。
”夏晚星每天都在爆发的边缘疯狂试探。她发誓,等她熬过这阵子,
一定把咖啡泼他那张小白脸上!但说微妙……是因为她发现,自从她当了这个“临时助理”,
整个工地的待遇都直线飙升。首先是她的“专属工位”。
当她第一天去“视察”那个让她差点丢了半条命的B栋三楼时,发现那个角落里,
竟然密密麻麻地插满了十几把巨大的遮阳伞,把那里变成了整个工地最阴凉的地方。
工头老王还特地跑来跟她解释:“大丫啊,陆总说了,这块地方风水不好,必须用阳伞镇着,
防止材料变质。你以后就在这待着,哪也别去,帮陆总看着这些材料,懂吗?
”夏晚星:“……”她看着那些在烈日下搬砖,对自己投来羡慕嫉妒恨目光的工友,
默默地搬了张小板凳,坐在了阴凉地里。这变态,到底想干嘛?然后是伙食。
以前工地的伙食,就是白水煮大白菜加两个馒头。夏晚星吃了一个月,
感觉自己都快成兔子了。结果她当助理的第二天,陆景深去食堂“视察”。
他用银筷子夹起一片白菜,看了一眼,当场发飙。“这就是给工人吃的?猪食都比这个强。
御景天城是陆氏的脸面,你们就是这么给我省钱的?”当天,食堂大厨被开除。第二天,
五星级酒店的大厨带着他的团队,接管了工地食堂。红烧肉,糖醋排骨,清蒸鲈鱼,
还有饭后甜点和水果。工友们吃得热泪盈眶,看向陆景深办公室的方向,宛如在看再生父母。
只有夏晚星,啃着鸡腿,心里直发毛。这男人,该不会是……发现她是谁了吧?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自己否决了。不可能。她现在这副尊容,亲妈都认不出来。
他一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未婚夫,怎么可能认出她?
他顶多就是个有钱烧的、有严重洁癖和强迫症的变态资本家!对,一定是这样。
夏晚星安慰着自己,又往嘴里塞了块排骨。而办公室里,
陆景深正看着助理小张递上来的报告。“陆总,这是夏**……哦不,是‘夏大丫’**,
这周的体检报告。”陆景深翻开,眉头紧蹙:“营养不良?低血糖?”“是。
工地食堂改善前,她……她好像经常吃不饱。而且,您上次让她扛钢筋,
她好像有点肌肉拉伤。”小张擦了擦汗。陆景深的脸色沉了下来,
办公室的气压瞬间降到了冰点。“谁让她营养不良的?”“这……”“今天的汤,
加一份当归龙骨。”“是。”“另外,”陆景深放下报告,“她那双手,太糙了。
”小张心里咯噔一下。陆总啊,人家是来搬砖的,手能不糙吗?
“晚点让司机去买几支修复手霜,放到浴室,别让她看见。”“……是。”小张憋着笑,
赶紧退了出去。陆景深看着窗外,那个正坐在遮阳伞下,
一边啃鸡腿一边拿小本本记着什么的小女人,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夏晚星正啃得开心,
突然感觉背后一凉。她猛地回头,正对上陆景深办公室那扇巨大的落地窗。
陆景深正站在窗前,手里端着一杯咖啡,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夏晚星:“……”她“咔”一下被鸡骨头噎住了。她涨红了脸,拼命捶胸。陆景深眉头一皱,
放下咖啡杯,抓起外套就往外走。“陆总,会议马上开始了……”“推迟。
”他大步流星地走出办公楼,在全工地工人的注视下,径直走到夏晚星面前,
从口袋里掏出一瓶……依云矿泉水,拧开,递给她。“喝。”夏晚星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也顾不上客气,抓起水就猛灌了几口,总算把那块骨头顺了下去。“谢谢……谢谢陆总。
”她狼狈地擦着嘴。“夏大丫。”他突然开口。“啊?”“你,
”他盯着她那双被鸡油糊住的手,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作为一个搬砖的,手,
是不是太嫩了点?”夏晚星的心脏,漏跳了一拍。他,在试探她?5夏晚星的大脑飞速运转。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双即使在工地磨了一个月,也依旧能看出底子,
只是多了几个水泡和薄茧的手。她立刻把手背到身后,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配上她那张小花脸,显得特别……傻气。“陆总,您说笑了。”她开始飙演技,
“俺们乡下人,打小就干农活,皮糙肉厚。这哪叫嫩啊,这都快赶上树皮了!
”陆景深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是吗?”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捏住她的手腕,
把她拉了过来。夏晚星大惊:“你干嘛!”他没说话,只是用手帕,一点一点,极其缓慢地,
擦拭着她手背上的油污和灰尘。他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柔,但他的表情,
却依旧是那副冷得掉冰渣的阎王脸。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所有路过的工友,都停下了脚步,
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天呐!陆阎王……在给那个新来的小杂工,擦手?!夏晚星也懵了。
她能感觉到男人微凉的指尖,偶尔触碰到她皮肤时,带来的一阵阵战栗。他的手帕上,
还带着一股好闻的、清冷的雪松味。她的脸,“轰”一下就红了,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陆总!我自己来!”她猛地抽回手,像是被烫到一样。“站住。”他冷冷开口。
她僵在原地。他将那块已经脏污不堪的手帕,随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仿佛扔掉的不是一块价值四位数的手帕,而是一张废纸。“下午,工地要来一批重要客户。
”他重新恢复了那副公事公办的冷漠,“你,作为我的助理,代表的是陆氏的脸面。
”“所以?”“所以,
”他从助理小张手里(小张不知何时已瑟瑟发抖地站在一旁)拿过一个文件袋,扔给她,
“换上。”夏晚星打开一看,又是一愣。一套崭新的、剪裁得体的女士职业套装,
还有一双平底鞋。“我……我不用……”“这是命令。”陆景深打断她,“半小时后,
我要在办公室看到一个,能见人的助理。否则,你就滚回B栋,把那堆钢筋再扛一遍。
”又是这招!夏晚星恨得牙痒痒,但一想到那捆钢筋的重量,她立刻屈服了。“是,陆总!
”她抓着衣服,认命地走向休息室。看着她气鼓鼓的背影,陆景深转身上楼。“陆总,
”小张跟在后面,忍不住问道,“您这是……”“张助理。”陆景深突然停步。“在!
”“你是不是觉得,我最近很闲?”“不不不!您一点都不闲!
”“那就去把‘御景天城’未来十年的绿化方案给我做出来。”小张:“……”十年?陆总,
这只是个住宅项目啊!陆景深回到办公室,拨通了一个加密电话。“喂,爷爷。”电话那头,
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苍老声音:“景深?你不是在视察工地吗,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找到那个逃跑的丫头没有?”陆景深走到落地窗前,
看着那个换上职业装、正别扭地走出办公楼的小身影,唇角勾起一抹笑。“爷爷。”“嗯?
”“你给我的那张照片,是不是太模糊了?”电话那头的陆老爷子一愣:“什么意思?
”“意思是,”陆景深淡淡道,“夏家那个千金,夏晚星,比照片上……有意思多了。
”陆老爷子在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爆发出一阵狂笑:“哈哈哈哈!臭小子!
你是不是见到了!我就说,我给你挑的媳妇,绝对是宝贝!她人呢?”“在我工地上。
”“什么?!”“在搬砖。”陆老爷子:“……”“爷爷,这门亲事,以前我没兴趣。
”陆景深看着夏晚星正手忙脚乱地帮工友递安全帽,眼神愈发柔软,“但现在,我改主意了。
”“这个婚,我结定了。”“不过,不是现在。”“您和夏家那边,都别动。
谁要是敢来工地上把她吓跑了,”他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别怪我翻脸。
”陆老爷子在那头嘿嘿直笑:“懂,懂!这叫什么?这叫情趣!爷爷给你打掩护!
你好好在工地……培养感情!”挂断电话,陆景深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他按了内线。
“夏大丫。”“到!”夏晚星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咬牙切齿。“我的咖啡呢?
”“……马上!”游戏,越来越好玩了。6下午,所谓的“重要客户”来了。
夏晚星换上了那身价值不菲的套装,虽然头发还是乱糟糟的,脸也只是草草洗了洗,
但整个人瞬间从“小花猫”变成了“都市丽人”。她别扭地站在陆景深身后,
感觉自己像个怪物,和整个工地格格不入。“陆总,这位是恒通集团的李总。”“李总,
幸会。”陆景深伸出手。那位李总却没看他,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直勾勾地盯在夏晚星身上。
“哎呦,陆总,您这工地真是卧虎藏龙啊!”李总笑得一脸油腻,“这位是……?
”“我的助理,夏大丫。”陆景深淡淡地介绍,同时不动声色地往前站了半步,
挡住了李总的视线。“夏助理,”李总不死心,绕过陆景深,直接向夏晚星伸出手,
“幸会幸会,小夏真是年轻有为啊。”夏晚星厌恶地皱了皱眉,刚想把手背到身后,
就听见陆景深冰冷的声音响起。“李总,B栋的钢筋结构,好像出了点问题。”“啊?
”李总一愣。“夏大丫,”陆景深看都不看她,直接下令,“你,马上去B栋,
把103号钢筋的承重数据拿来给我。”“现在?”“立刻。”“是!”夏晚星如蒙大赦,
转身就跑。李总看着她跑远的背影,遗憾地咂了咂嘴。
陆景深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寒光:“李总,我们还是先谈谈合同吧。
如果恒通的注意力不在项目上,我想,海城还有很多家公司等着和陆氏合作。
”李总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陆总说的是,说的是!我们看合同,看合同!
”夏晚星跑到B栋,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103号钢筋”。她正纳闷,
工头老王跑了过来。“大丫,你在这干嘛呢?陆总不是让你去食堂吗?”“食堂?
”夏晚星一愣,“陆总让我来拿数据啊。”“拿什么数据!陆总刚打电话来,
说食堂新送了一批冰镇西瓜,让你去挑个最大的,切好了端过去给客户解暑!
”夏晚星:“……”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个陆景深,就是在耍她!她气呼呼地跑到食堂,
果然看到一堆刚送来的、还挂着霜的冰西瓜。五星级大厨正指挥人往下搬。“夏**,
”大厨一看到她,立刻迎了上来,“陆总吩咐了,这批西瓜是给您……哦不,
是给工友们解暑的。您先挑。”夏晚星也渴了,挑了个最大的,一刀下去,红色的瓜瓤,
汁水四溢。她切了一大盘,端着往回走。路过那群工友时,工友们都眼巴巴地看着。“王哥,
大伙都辛苦了,先吃吧!”夏晚星把盘子递了过去。“哎呦,这哪行,
这是陆总给客户的……”“没事,陆总说了,工友们优先!”夏晚星开始面不改色地撒谎。
工友们一阵欢呼,围上来就把西瓜抢光了。夏晚星两手空空地回到办公室,
陆景深和李总刚谈完事。“西瓜呢?”陆景深问。“报告陆总,”夏晚星立正站好,
“路上遇到工友们中暑,我……我就发给他们了。”李总一听,脸色微变。
陆景深却看都没看李总,只是盯着夏晚星:“发完了?”“……是。”夏晚星心想,
大不了再被他骂一顿。“嗯。”陆景深点了点头,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李总,
合同细节我们再议。慢走,不送。”这是逐客令了。李总悻悻地走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陆景深,”夏晚星以为他要发飙,索性先发制人,
“你别太过分!工友们在外面晒着,凭什么客户有西瓜吃他们没有!”陆景深没说话,
只是走到她面前。夏晚星被他看得有点发毛:“你……你看什么?”他突然抬起手。
夏晚星下意识闭上眼,以为他要打人。然而,预期的巴掌没有落下。一个微凉的触感,
落在了她的脸颊上。他用指腹,轻轻抹掉了她嘴角沾到的一粒西瓜籽。“偷吃,
”他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她听不懂的喑哑,“也不知道擦嘴。”夏晚星的脸,瞬间爆红。
“我没有!”她猛地后退一步,捂住脸。陆景深收回手,看着指尖那一点晶莹的瓜渍,
喉结微动。“夏大丫。”“干……干嘛!”“食堂的饭,好吃吗?”“……好吃。
”夏晚星老实回答。红烧肉是挺香的。“那就多吃点。”陆景深转身,坐回椅子上,
“你太瘦了。”夏晚星彻底凌乱了。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情况?一会儿是冷酷剥削的阎王,
一会儿又是……她不敢想下去。而陆景深,正低头看着手机。小张刚发来的信息。“陆总,
恒通的李总,刚刚被我们列入了黑名单。理由是:骚扰您助理。
”陆景深回了两个字:“太轻。”小张秒回:“明白。
法务部已经开始审查恒通的所有税务问题。”陆景深满意地锁上了屏幕。想动他的人?找死。
7工地上,开始流传起一些风言风语。“哎,你们发现没,那个夏大丫,
好像和陆总关系不一般啊?”“废话,谁瞎啊!
陆阎王什么时候对人这么……这么……和颜悦色过?”“和颜悦色?
你怕是对这个词有误解。但确实,又是给遮阳伞,又是给擦嘴,
还为了她把食堂给换了……”“我猜,陆总是看上她了!”流言蜚语传得最凶的,
是一个叫“红姐”的女工。红姐三十多岁,是工地上公认的“一枝花”,平时最爱打扮,
一直幻想能被哪个高层看上。夏晚星的出现,彻底挡了她的路。这天,
夏晚星正坐在她的“专属工位”——遮阳伞下,看管着那堆“风水不好”的材料,
红姐就扭着腰走了过来。“哟,大丫妹妹,真是好清闲啊。”红姐阴阳怪气地说,
“咱们都在拼死拼活,就你坐在这吹风。”夏晚星不想惹事,低头没说话。“怎么,
攀上高枝了,看不起我们这些苦哈哈了?”红姐见她不理人,更加来劲。“红姐,
我没那个意思。”夏晚星皱眉。“没那个意思?”红姐冷笑一声,“谁不知道你那点心思。
别以为长了张狐狸精的脸,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陆总那是什么人?不过是玩玩你罢了!
”夏晚星的火气也上来了:“你嘴巴放干净点!”“怎么?被我说中了?戳到痛处了?
”红姐看四周聚拢的工友越来越多,声音更大了,“你不就是靠着那张脸,勾引陆总的吗!
不要脸!”“你!”就在夏晚星要忍不住动手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很热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