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米兰出差，深夜，手机震动。智能家居App：“检测到非家庭成员面部，

门锁已自动开启。”我皱眉。点开监控日志，一个陌生男人用指纹打开了我家的门。

我立刻拨通我老婆苏晚柠的电话。电话那头，她声音慵懒：“老公，怎么啦？

”我压下心头的怪异：“家里门锁提示有陌生人进去。”她轻笑：“哎呀，我表弟，

来找工作没地方住。忘了跟你说。别担心啦，么~”挂了电话。

我盯着监控里那个走进我卧室的背影。他穿着我的睡袍。用的，是我的牙刷。

我打开航旅纵横，订了最早一班回国的机票。苏晚柠，我倒要看看，你准备了什么解释。

1午夜十二点的航班，跨越八个时区。我没有一点困意。飞机落地，凌晨。

整座城市还在沉睡。我没有回家，驱车去了苏晚柠的舞蹈工作室。三周年纪念日，

我送她的礼物。她说想重拾梦想，我便为她造了这个空间。我有一把钥匙。凌晨四点，

我打开门。一片漆黑，只有月光。空气中，有陌生的男士香水味，混着汗味和别的什么。

我走向休息室。心跳砸着我的肋骨。门没锁。我推开。里面的景象，让我血液凝固。

凌乱的沙发上，两具身体交缠。我的妻子，苏晚柠，躺在一个陌生男人怀里。

她身上是陌生的性感睡衣，脸上是潮红后的慵懒。那个男人，就是监控里的那个。

一个声音从我身后响起，带着惊讶。“沐阳哥哥？你怎么回来了？”是林薇薇。

我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苏晚柠的“闺蜜”。她穿着白裙，提着保温桶，

脸上是恰到好处的震惊。她快步走到我身边，拉住我，看向沙发，声音痛心疾首。

“晚柠姐姐……你怎么能这么对沐阳哥哥？”声音不大，刚好惊醒了沙发上的人。

苏晚柠睁开眼。看到我，她没有慌乱。没有。她只是平静地推开身边的男人，拉好睡衣吊带，

看向我。眼神像一潭死水。那个男人醒了，看到我，一脸慌乱。“你……你是谁？

”林薇薇挡在我身前，像个护卫。“你是谁？你知不知道你身边躺着的是谁的妻子！

”她转向苏晚柠，眼眶瞬间红了。“晚柠姐姐，我知道沐阳哥哥最近忙，冷落了你，

可你也不能用这种方式报复他啊！”每一句话，都是一把刀。是啊，我忙。我冷落了她。

所以她找别的男人？苏晚柠终于动了。她从沙发上坐起，赤着脚，一步步走到我面前。

她没看我，看着林薇薇。嘴角勾起一抹讥讽。“林薇薇，你的演技，可惜了。

”林薇薇的脸白了一下，躲到我身后。“晚柠姐姐，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心疼沐阳哥哥……”“苏-晚-柠。

”我从牙缝里挤出她的名字。“他是谁？”她终于把目光转向我。那双我曾最爱的眼睛里，

只剩冷漠。“许沐阳，你不是都看到了吗？”她淡淡地说。“还需要我解释什么？

”2“还需要我解释什么？”这句话，一个耳光，扇在我脸上。我浑身发抖。“苏晚柠！

”我吼出声，“我在外面为这个家拼命，你在家里给我戴绿帽子？”“沐阳哥哥，你别生气！

”林薇薇抓着我的手臂，眼泪往下掉，“晚柠姐姐肯定是一时糊涂！”她越劝，火越旺。

我甩开她的手，逼近苏晚柠。“糊涂？”我指着那个缩在沙发上的男人，“告诉我，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在我给你买这间工作室的时候？还是在我飞去米兰给你谈代言的时候？

”我的话很刻薄。我看到苏晚柠的身体僵了一下，脸色更白了。可她依旧没有解释，

没有求饶。她只是抬起头，迎着我的目光。“许沐阳，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结束？

”我笑了，“我同意了吗？苏晚柠，只要我没说结束，你这辈子都是我许沐阳的女人！

”大学时，她是舞蹈系的光。我追了她整整一年。无人机在体育场上空拼出她的名字，

她才点头。我把她宠上了天。她喜欢城南的甜品，我开车两小时去买。她说想看极光，

我第二天就订了去芬兰的机票。现在，这个我曾捧在手心的女人，用最残忍的方式，

捅了我一刀。“许沐阳，你真可悲。”苏晚柠说。她的眼神里带着怜悯。“你真的以为，

我们的婚姻，还剩下爱吗？”“闭嘴！”我扬手想打她。手在半空，被林薇薇抱住。

“沐阳哥哥，不要！你别打晚柠姐姐！”我看着苏晚柠那张没有血色的脸，

最终还是放下了手。我不能打她。我嫌脏。我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离婚协议，甩在她脸上。

纸划过她的脸颊，留下一道红痕。“签了它。”我的声音没有温度，“签了它，

带着你的奸夫，滚出我的世界。”那个男人，李峰，穿好了衣服，跑到苏晚柠身边。“晚柠，

我们走吧……”他怯懦地拉她。苏晚柠甩开他。她弯腰，捡起协议。一页一页，

看得极其认真。然后，她抬头看我。那双死寂的眼睛里，忽然有了波澜。她笑了。

那笑容很轻，带着解脱。“好啊。”3“好啊。”这两个字，一把重锤，砸碎了我。

没有犹豫，没有挽留。我像个小丑。苏晚柠走到书桌前，拿起笔，在末尾签下名字。

字迹娟秀，透着决绝。她将协议递给我。“许沐阳，现在，我们两清了。”我接过协议，

指尖冰凉。“两清？”我冷笑，“苏晚柠，这间工作室，你身上穿的戴的，

哪样不是我给你的？你净身出户，拿什么两清？”“沐阳哥哥，

你别这么说……”林薇薇又开始表演。“你闭嘴！”我烦躁地吼她。林薇薇一愣，

眼泪汪汪地看着我，咬住嘴唇。苏晚柠从脖子上摘下一条项链，从手腕褪下一个手镯，

放在桌上。都是我送的。价值不菲。“这些，都还给你。”她转身要走。“站住！

”我叫住她，“就这些？”她停下，回头看我，眼神不耐烦：“你还想要什么？

”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那件刺眼的睡衣上。“把它脱了。”我说。空气凝固。

林薇薇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沐阳哥哥……”那个叫李峰的男人也喊道：“你别太过分了！

”苏晚柠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她背对着我。过了半分钟，我听到她极轻地笑了一声。

“许沐阳，你真是……越来越让我恶心了。”她说着，真的抬手，开始解睡衣的带子。

真丝布料滑落。我的呼吸一窒。我只是想羞辱她。我没想过她真的会脱。“够了！

”我吼出来。她停下动作，没有回头。“滚。”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她拉着那个男人，

头也不回地走了。大门被打开，又被关上。我听着她的脚步声彻底消失，

整个人像被抽走了力气，颓然坐在沙发上。那个她和别的男人躺过的沙发。一阵反胃。

林薇薇蹲在我身边，小心翼翼地帮我捶背。“沐阳哥哥，你别难过了。为了那种女人，

不值得。”她的声音很温柔。“她走了也好，以后，有我陪着你。

”她把头轻轻靠在我肩膀上。我没有推开她。也许她说的对。我的目光在房间里扫视，突然，

看到门口的地毯上，有一个小小的、黑色的东西。一个U盘。看起来眼熟。

像是苏晚柠用过的那个。她走得匆忙，掉的。我鬼使神差地站起身，走了过去。弯腰，

捡起了那个U盘。4我将U盘攥在手心，金属外壳冰凉。“沐阳哥哥，这是什么？

”林薇薇好奇地问。“没什么。”我将U盘揣进口袋。直觉告诉我，这里面有东西。

“沐阳哥哥，你肯定一晚没睡吧。”林薇薇打开她带来的保温桶，“我给你熬了莲子羹。

”甜腻的香气混着房间里暧昧的味道，让我胃里翻江倒海。“不想喝。”我推开碗。

“喝一点嘛。”林薇薇撒娇，用勺子舀起，递到我嘴边。我看着她那张脸，只觉得无比厌烦。

“我说了，不想喝！”我挥手打翻了碗。“哐当”一声，碗碎了。

滚烫的羹汤溅了林薇薇一手，手背立刻红了一片。“啊！”她痛呼，眼泪涌了出来，

“沐阳哥哥……”“滚。”我看着她，眼神再没有温度。“你……你说什么？”她难以置信。

“我让你滚，听不懂？”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带着你的东西，滚出去。

”“为什么？我做错什么了？”她哭着喊，“是不是因为晚柠姐姐？她都跟别的男人跑了！

”我懒得废话，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拖出工作室。“砰”地一声关上门。世界清静了。

我回到休息室，坐到电脑前。拿出那个U盘，插了进去。只有一个文件夹，名字是“礼物”。

我点开，里面是几十个音频和视频，还有一个文档。我先点开了文档。标题：《备孕日记》。

我的心猛地一沉。“11月3日，晴。大姨妈推迟了三天，我偷偷试了，两条杠！

我好像……怀孕了！沐阳，我们有宝宝了。等你回来，给你一个惊喜。”“11月10日，

阴。薇薇来看我，我告诉了她好消息。她比我还高兴，还给我带了进口的‘安胎维生素’，

让我每天吃。”“11月22日，晴。今天去产检。可是……医生说，我的HCG值很低，

有流产风险。怎么会这样？薇薇给我的维生素，会有问题吗？”我的手开始抖。

我颤抖着点开一个音频，文件名是“11.22-和薇薇的通话”。

苏晚柠带着哭腔：“薇薇，你给我的到底是什么药？”林薇薇恶毒的笑声：“哎呀，

晚柠姐姐，我当然是为你好啊。等你肚子里的那个小杂种流掉了，

我会帮你坐实你出轨的‘事实’。到时候，沐阳哥哥只会觉得你恶心，

他会把你像垃圾一样扔掉。然后，他就会完完全全，属于我一个人了。”录音的最后，

是苏晚柠绝望的哭声。我像是被浇了一盆冰水。我的孩子……没了。被林薇薇，杀死了。

而我，这个**，把杀人凶手当成受害者，把真正的受害者，我的妻子，亲手推开了。

我疯了一样，点开另一个视频。是我们的卧室。林薇薇带着李峰进了房间。

她从瓶子里倒出粉末，倒进水里，强行灌进昏睡的苏晚柠嘴里。然后把李峰推到床上，

摆出相拥的姿势。她对着镜头，露出一个狰狞的微笑。“苏晚柠，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视频结束。我瘫在椅子上，大口喘气。胸口像被撕开，每一次呼吸都带血。我错了。

我错得离谱。这时，手机响了。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一张照片。医院的病危通知书。

病人姓名：苏晚柠。5病危通知书。诊断：大出血、急性肾衰竭、重度抑郁。每一个字，

都在凌迟我。我疯了一样拨通那个号码。一个清冷的男声接了。“苏晚柠呢？！”我咆哮。

“你是许沐阳？”对方声音里带着厌恶。“我是！告诉我，她在哪家医院！”“呵，

”对方冷笑，“许先生现在才想起来关心她？太晚了。在你和你的小青梅演戏的时候，

晚柠正在抢救。她差点就死了，你知道吗？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求你……”我声音里带了哀求。对方沉默片刻，

报出地址：“中心医院，住院部B栋，1203房。”我连滚带爬地冲出工作室，

驱车赶往医院。我冲到1203病房门口。透过玻璃窗，我看到了她。躺在病床上，

脸色苍白如纸。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坐在床边，温柔地替她掖好被角。我推门进去。

医生回头，眼神冰冷。“你来干什么？”“我来看看她。”“你有什么资格？”医生站起身，

挡在我面前，“我叫江辰，是晚柠的大学同学，也是她的主治医生。她被送来时已经休克。

因为药物引产不当导致大出血，再晚半小时，谁也救不了她。你知道她在手术同意书上，

紧急联系人写的是谁吗？”我的心被揪住。“她写的是我的名字。”江辰看着我，一字一句，

“她说，她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了。”没有亲人了。这句话，一把重锤，

砸在我心上。我曾答应过，当她一辈子的亲人。我做了什么？“让我……跟她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