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的杭州，夏天好像比往年更黏人些。尤其是这晚，乌云跟泼了墨似的压在头顶，

没一会儿就下起了瓢泼大雨。西湖边那家叫“湖光映咖”的网红店，

玻璃窗上爬满了雨痕，里头却暖烘烘的。爵士乐慢悠悠飘着，有人举着手机拍窗外的雨景，

也有人捧着热咖啡，盯着远处模糊的雷峰塔发呆。九点十七分，突然“咔嗒”一声，

店里的灯晃了晃。外头的天暗得更厉害，紧接着一道惨白的闪电劈下来，

不偏不倚砸在雷峰塔旧址的石碑上。“轰隆！”雷声跟着炸响，震得玻璃窗嗡嗡颤。

店里的人都吓了一跳，纷纷抬头往天上看，有人还小声嘀咕：“这闪电也太邪门了，

怎么偏偏劈那儿？”没人注意到，石碑旁边悄悄飘起一道白光，像条小蛇似的，

在雨丝里钻了钻，就溜进了不远处的霓虹里，没影了。更怪的是，刚才还平静的西湖水，

突然“哗啦”掀起浪来，拍着岸边的石阶，跟在欢呼似的。也就几分钟的功夫，

一切又恢复了原样，好像刚才那阵异象只是大家的错觉。可空气里，

却多了点说不上来的、老早以前的味道。第二天一早，“素贞生物科技”的顶楼办公室里，

白素正对着电脑看报表。她穿了件米白色的真丝衬衫，头发松松挽在脑后，

露出的脖颈又细又白。桌角放着一杯刚泡好的龙井，热气袅袅的，可她的眼神却冷得像冰。

三年前，她在杭州成立了这家公司。凭着几个从千年记忆里扒出来的古方，

加上现代生物科技的包装，公司很快就火了。尤其是那款抗衰精华，一上架就被抢空。

外人只知道这位白总长得美，手段厉害，却没人晓得，

她就是千年前被压在雷峰塔下的白素贞。昨晚那道闪电，是她冲破封印的信号。千年了，

她没忘许仙，更没忘法海当年是怎么不分青红皂白，把她压在塔下的。现在她回来了，

一是要找许仙的转世，二是要弄清楚，当年那事儿到底还有没有别的隐情。“姐，

你看了一早上报表了，歇会儿呗？”门被推开，小青蹦蹦跳跳地走进来，

手里拿着个三明治。她扎着高马尾，穿了件亮黄色的卫衣，跟白素的清冷比起来，

活像个小太阳。小青这些年一直跟着白素，只是以前的青蛇，现在成了精通网络技术的高手。

公司里的网络安全，还有网上的舆论，全靠她盯着。白素抬了抬眼，接过小青递来的三明治，

咬了一小口：“昨晚的动静，没引起别人注意吧？”“放心，我查过了，

就几个网友在论坛上瞎聊，说看到奇怪的闪电，没人往别的地方想。”小青坐在沙发上，

晃着腿，“对了，下周有个科技论坛，邀请了许先，你不是一直想找他吗？这可是个好机会。

”许先，就是许仙的转世。白素这三年一直在找他，直到半年前，

才查到这位顶尖的AI算法工程师。可她一直没敢露面，她怕，怕他早就忘了自己，

更怕他像千年前那样，遇到点事就动摇。“知道了。”白素放下三明治，拿起桌上的照片。

照片里的许先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眼神专注地看着镜头，模样跟千年前的许仙有七分像，

只是多了点现代知识分子的理性。“姐，你别太紧张。”小青看出了她的心思，

“就算他忘了你，你这么美，这么优秀，还怕拿不下他？再说了，他不是总做噩梦，

梦见一个白衣女子吗？那肯定是你啊！”白素没说话，只是把照片轻轻放在桌上。

她心里清楚，现在的许先，跟千年前不一样了。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理性主义者，

还负责一个叫“净网2024”的项目，专门清除网上的“虚假神话信息”。

要让他相信，自己就是他梦里的白衣女子，就是千年前的白素贞，难啊。一周后的科技论坛，

在杭州国际会展中心举行。会场里挤满了人，到处都是拿着笔记本的记者和行业人士。

白素穿了件黑色的西装套裙，踩着高跟鞋，挽着小青的胳膊，一走进会场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许先在那边！”小青用胳膊肘碰了碰白素，朝前方指了指。白素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许先正跟几个人说话。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的衬衫，没戴眼镜，头发打理得很整齐。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他身上，显得格外干净。白素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

千年的思念像潮水似的涌上来，差点让她失控。她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裙摆，

一步步朝他走过去。“许工程师，您好，我是素贞生物科技的白素。”她伸出手，

声音温柔得恰到好处。许先转过头，看到白素的时候，愣了一下。

他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很眼熟，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尤其是她的眼睛，深邃得像潭水，

好像能把人吸进去。“白总，久仰大名。”许先握住她的手，指尖碰到她皮肤的时候，

他突然觉得心里一颤，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可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很快就恢复了理性，松开手，“听说贵公司的生物科技做得很出色。”“只是运气好，

赶上了好时候。”白素笑了笑，“我听说许工程师负责‘净网2024’项目，

不知道您对现在网上流传的一些神话故事，怎么看？”许先皱了皱眉，

他最不喜欢别人跟他聊这些没根据的东西：“我觉得那些都是虚假信息，没有科学依据，

只会误导大众。我们做‘净网2024’，就是要清除这些东西，让网络环境更干净。

”白素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她早该想到，他会是这个态度。小青在旁边看不过去，刚想开口，

就被白素用眼神制止了。“许工程师说得有道理。”白素转移了话题，

“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我们公司最近在研究一款和AI结合的健康监测设备，

想请您给点技术指导？”许先犹豫了一下，他对生物科技领域不是很了解，

而且眼前这个女人，虽然看起来很优雅，但总让他觉得有点不真实，好像藏着什么秘密。

“我最近比较忙，可能没时间。”他委婉地拒绝了。白素也不勉强，点了点头：“没关系，

以后有机会再说。”这时候，会场里突然一阵骚动。有人喊了一声：“法海大师来了！

”白素和小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警惕。法海，千年前镇压她的人，

现在竟然成了网上有名的“正能量国学大师”和“打假博主”。

他不仅会利用现代科技，还很会煽动舆论，这几年，被他“打假”搞垮的公司不在少数。

法海穿着一件灰色的中山装，手里拿着个保温杯，慢悠悠地走进会场。他的目光扫过全场，

最后落在了白素身上，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白总，久仰。”法海走过来，

语气平淡，可话里却藏着刺，“听说贵公司的产品用了不少‘古方’，不知道这些古方，

有没有经过科学验证啊？可别是打着古方的幌子，卖些没用的东西。”白素心里冷笑，

面上却不动声色：“法海大师放心，我们公司的每一款产品，都经过了严格的科学检测，

有正规的检测报告。倒是大师，您整天忙着‘打假’，可别把真的东西，也当成假的打了。

”“我只打假货，从不冤枉好人。”法海笑了笑，“要是白总心里没鬼，也不怕我查。

”许先站在旁边，看着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他不喜欢法海，

总觉得这个所谓的“国学大师”太功利，到处炒作自己。可他也不相信白素，

觉得她太完美，完美得不像真人。这场论坛，最后不欢而散。白素回到公司，

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半天没出来。小青在外头急得团团转，却又不敢进去打扰她。“姐，

别生气了，法海那老东西就是故意找茬。”小青见白素终于开门，赶紧走过去，

“我已经查了，他最近跟我们的竞争对手走得很近，肯定是收了好处，想搞垮我们公司。

”白素坐在沙发上，端起桌上的龙井喝了一口，茶已经凉了。“我不是生气，只是觉得，

千年了，他还是没变，还是那么偏执。”她放下茶杯，“他已经察觉到我了，接下来，

肯定会有动作。”果然，没过几天，网上就开始出现关于素贞生物科技的负面新闻。

有人发帖说，素贞生物科技的产品里含有“未知不明成分”，用了之后会过敏，

甚至会影响健康。帖子下面，还附了几张所谓的“过敏照片”。很快，

这些帖子就被顶上了热搜。法海在自己的直播间里，更是直接点名素贞生物科技，

说他们“利用虚假古方欺骗消费者，违背科学精神”，还号召网友**他们的产品。

公司的客服电话被打爆了，产品销量一落千丈。员工们也开始人心惶惶，

有人甚至提出了辞职。“姐，这些照片都是假的！我查过了，发帖的人都是水军，

背后是法海的团队在操作。”小青坐在电脑前，手指飞快地敲着键盘，

“我已经找到了他们买水军的证据，还有法海团队收竞争对手好处的转账记录。

”白素点了点头：“把证据整理好，先别发出去。现在发，只会让他们觉得我们在急着洗白。

等他们闹得最凶的时候，再把证据放出来，效果才好。”“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看着他们造谣吗？”小青有点着急。“当然不是。”白素站起身，走到窗边，

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许先的母亲不是一直有顽疾吗？我记得千年前，

我用灵芝给他母亲治过病。现在，或许是个机会。”许先最近确实很头疼。一方面，

“净网2024”项目遇到了瓶颈，需要攻克一个技术难题；另一方面，

他母亲的类风湿关节炎又犯了，疼得连路都走不了。他带母亲去了很多大医院，吃了不少药，

可效果都不好。这天晚上，他刚把母亲哄睡着，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许工程师，您好，

我是白素。”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温柔，“我听说您母亲身体不舒服，或许，我能帮上忙。

”许先皱了皱眉：“白总，我知道您公司现在遇到了麻烦，但请您不要用这种方式来接近我。

我母亲的病，我会想办法。”“我不是想接近您，我是真的能帮到您母亲。

”白素的语气很诚恳，“我这里有一味千年灵芝，对类风湿关节炎有奇效。您要是不相信，

可以先拿去给医院的医生看看，确认没问题了再给您母亲用。”许先犹豫了。

他知道千年灵芝有多珍贵，也知道这种东西对类风湿关节炎可能真的有效果。可他又觉得，

白素这么做，肯定有目的。“您要是不方便，我可以让小青把灵芝送到您家楼下，您先看看。

”白素又说。许先想了想，最终还是答应了：“好，我在家楼下等你们。”半小时后，

许先在小区楼下见到了小青。小青把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递给她：“这里面就是千年灵芝，

你可以拿去给医生鉴定。要是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们。”许先接过盒子，感觉沉甸甸的。

他看着小青，想说点什么，可最后还是只说了句“谢谢”。第二天，许先把灵芝拿到医院，

让医生鉴定。医生看了之后，惊讶地说：“这真是千年灵芝啊！而且保存得非常好，

药效肯定很强。用这个入药，对您母亲的病会有很大帮助。”许先心里又惊又疑。

他拿着灵芝回到家，给母亲熬了药。没想到，母亲喝了几天之后，疼痛真的减轻了很多，

甚至能自己下床走路了。“小先，你在哪儿弄来的这么好的药啊？”许母拉着儿子的手，

高兴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许先看着母亲的笑容，心里很复杂。他知道，

自己欠了白素一个人情。可他还是不明白，白素为什么要帮他。就在这时，

法海突然找上门来。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递给许先：“许工程师，我知道你母亲的病好了，

是白素用千年灵芝治好的，对吧？”许先点了点头，没说话。“你有没有想过，

她为什么要帮你？”法海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许先递来的水，“她不是普通人，

她的那些古方，还有她的能力，都不符合常理。我已经用数据分析过了，她的出现，

本身就是个‘异常’。”许先皱了皱眉：“法海大师，您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她不是普通人？”“你难道没觉得，她长得太完美了吗？还有她的公司，

短短三年就发展得这么快，这正常吗？”法海的语气很严肃，

“她很可能用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甚至可能……不是人。”许先心里一震。

他虽然不相信鬼神之说，可法海的话，还是让他心里有点发毛。他想起第一次见到白素时，

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还有自己总做的那个梦，梦里的白衣女子，好像跟白素越来越像。

“您别胡说，现在是法治社会，哪有什么不是人的东西。”许先嘴上反驳着，

可心里的怀疑却越来越深。“我不是胡说，我有证据。”法海拿出手机，打开一段视频，

“你看，这是我上次在科技论坛上拍的，她的眼神，还有她的动作，都跟正常人不一样。

而且，我还查到，她的公司注册信息有问题，很多资料都是伪造的。

”许先看着视频里的白素，心里越来越乱。他不知道该相信谁，是帮了自己母亲的白素，

还是拿出“证据”的法海。就在许先纠结的时候，白素给他打了电话。“许工程师，

您母亲的病好点了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温柔。“好多了，谢谢你，白总。

”许先的语气有点冷淡。白素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对劲，

轻声问：“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许先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问出了口：“白总，

你到底是谁？你的公司，还有你的那些古方，都是真的吗？”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然后传来白素的声音：“许先，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疑问。如果你想知道真相，今晚七点，

我在西湖边的‘湖光映咖’等你。我会告诉你一切。”挂了电话，许先心里更乱了。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真相。可他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还有心里那种莫名的牵引。晚上七点，许先准时来到“湖光映咖”。白素已经到了，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放着一杯龙井。窗外的西湖，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宁静。“你来了，

坐吧。”白素抬头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疲惫，还有一丝期待。许先在她对面坐下，

点了一杯咖啡，却没喝。“你想告诉我什么真相？”白素深吸了一口气，

像是下定了决心：“许先，我就是千年前的白素贞。你，是许仙的转世。”许先愣了一下，

然后忍不住笑了：“白总，您别开玩笑了。这种神话故事，我是不会相信的。

”“我没开玩笑。”白素的表情很严肃，“你总做噩梦，梦见一个白衣女子，对不对？

那个女子，就是我。还有你母亲的病，千年前，我就是用灵芝治好她的。

”许先的笑容僵住了。他确实总做那个梦，而且白素说的，跟梦里的场景越来越像。

“我知道你不相信。”白素站起身，“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到了那里，

你就会相信我了。”许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跟着白素走出了咖啡店。

白素带着他来到西湖边，走到一处偏僻的岸边。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玉瓶，打开瓶盖，

倒出一滴透明的液体，滴在湖水里。奇迹发生了。湖水突然分开，露出一条通往湖底的通道。

通道两旁，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路。许先惊呆了，他揉了揉眼睛，

以为自己在做梦。可眼前的景象，却真实得不能再真实。“跟我来。”白素率先走进通道，

许先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进去。通道通道不长，也就走了不到两分钟，

眼前的景象突然开阔起来。许先停下脚步，眼睛瞪得溜圆，

嘴里能塞进个鸡蛋——这哪是湖底啊，分明是个藏在水里的世外桃源。

头顶上是淡蓝色的水幕，阳光透过水层洒下来，变成细碎的光斑，慢悠悠地晃着。

周围长着不少他叫不上名字的植物，叶子是透亮的绿色，还会跟着水流轻轻摆动，

偶尔有几尾彩色的鱼从旁边游过，一点都不怕人。远处有座小小的亭子，柱子上刻着花纹，

看着像是老早以前的样式，亭子里摆着石桌石凳，桌上还放着一套茶具，

像是刚有人用过似的。“这……这是怎么回事？”许先声音都有点发颤，

他伸手摸了摸旁边的植物叶子，触感是真实的，不是幻觉。他做AI算法这么多年，

见过最复杂的虚拟场景，可跟眼前这地方比起来，简直差远了——这地方有呼吸感，

连空气里都带着淡淡的草木香，根本不是代码能编出来的。白素走到亭子边，转过身看着他，

眼神比刚才柔和了不少：“这里是我用千年道行筑的水下洞天，能隔绝湖水，

也能保存一些过去的东西。”她抬手轻轻一挥，石桌上突然多了个木盒子，“这里面装的，

是我和许仙的记忆碎片。你要是愿意，我可以让你看看。”许先咽了口唾沫，

心里的挣扎快写在脸上了。理性告诉他，这一切都不符合科学，肯定是某种骗局；可感性上，

眼前的景象、梦里的白衣女子，还有母亲被治好的病，都在拉着他往前走。他沉默了半天，

终于点了点头：“好，我看。”白素打开木盒子，里面放着几片透明的薄片，像是用冰做的，

又比冰更透亮。她拿起一片，递到许先面前：“把它放在额头上，集中精神就行。

”许先接过薄片，触手冰凉，还带着点淡淡的香气。他犹豫了一下，

还是把薄片贴在了额头上。刚贴上，他就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

像是有无数画面涌了进来。他看到了千年前的西湖，比现在更安静，湖面上飘着乌篷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