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瞬间，落入校园虐文。系统说，只要虐心值满了，就能开启传送。我若有所思地眨眨眼。

林骁想让我把保送推荐名额让给白月光。我淡然开口。「宋青时说要做课题研究，

我把你整理的那套笔记借他了。」「那可是你三年熬夜的心血，正好能帮他发论文。」

「对了，你收集的那些**球鞋，我见他喜欢，就送他两双了。」

那套笔记是林骁每晚学到凌晨整理的。是他冲刺保送的全部武器。而那些球鞋，

是他打工一年一双一双攒的珍藏。林骁脸色煞白，嘴唇都在颤抖。系统崩溃说我破坏了人设，

就见虐心值蹭蹭上涨。系统：？我笑。「谁说校园恋一定要傻白甜？

让渣男也体会被辜负的感觉。」**01**手机震动的时候，

我正在图书馆查阅一篇关于深度学习的英文文献。

屏幕上跳出“国家励志奖学金到账通知”的短信时，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随即被巨大的狂喜包裹。两万块。对于真正的有钱人来说，这笔钱或许不值一提。

但对我而言，它是我通往研究生殿堂的船票，是我未来一年不必为生计过度奔波的底气。

我几乎是跑着冲出图书馆，在无人的角落里，对着手机屏幕上的数字，一遍又一遍地确认。

指尖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眼眶有些发热。这笔钱，不仅仅是钱，

更是对我三年多来无数个熬夜苦读的日夜的最高肯定。我深吸一口气，平复下翻涌的情绪，

第一时间想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家人。或许，他们会为我感到骄傲吧？或许，

母亲会第一次用不那么挑剔的语气，夸我一句“有出息”吧？这个念头刚一升起，

就像一簇微弱的火苗，在我心中摇曳。电话拨了过去，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背景音是嘈杂的麻将声。“喂？什么事？我正忙着呢。

”母亲王秀兰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不耐烦。我攥紧手机，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快一些：“妈，我拿到国家励志奖学金了，两万块。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下来，连麻将的碰撞声都消失了。几秒钟后，母亲拔高了声调，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惊喜：“多少？两万？”“嗯，是的。”我笑着说，

“我想用这笔钱报个考研的辅导班，剩下的……”我的话没能说完，

就被她急切地打断了：“行了行了，考什么研，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正好，

你弟弟最近正念叨着要换个新手机，说他同学用的都是最新款，他那个旧的拿不出手。

还有他脚上那双鞋，都穿了快半年了。你把那两万块钱赶紧转过来，

我带他去市里最好的商场逛逛，可不能让孩子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

”她的语气那么理所当然，仿佛那两万块钱天生就该属于我弟弟程宇。我心里的那簇火苗，

“噗”的一声，被一盆冷水浇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缕青烟。“妈，”我的声音有些干涩，

“这笔钱……是我考研用的。辅导班就要一万多，剩下的我还要留着当生活费。”“生活费？

你不是有助学贷款吗？再说了，你那么大个人了，不会自己去打工挣钱啊？

”王秀兰的声音冷了下来，尖锐得像一把锥子，“你弟弟才多大？他现在是关键时期，

心情最重要，心情好了才能学习好！你当姐姐的，就不能为弟弟多考虑考虑？你都上大学了，

还要跟个高中生抢东西，你有没有良心？”一连串的质问砸过来，让我有些喘不过气。

我试图解释：“妈，这不是抢，这笔钱本来就是奖励给我的。程宇的手机还能用，

而且……”“能用？能用能叫好吗？”她彻底失去了耐心，声音里充满了刻薄与鄙夷，

“程思雨，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自私自利的白眼狼！你弟弟是咱们家的根，他以后好了，

你脸上才有光！你现在为了点钱跟他计较，你安的什么心？我告诉你，这钱你必须转过来，

一分都不能少！”电话被她狠狠挂断了。我握着手机，站在人来人往的校园小径上，

只觉得浑身冰冷。秋日的阳光明明很暖，却照不进我心里一丝一毫。这就是我的家人。

我的喜悦，我的规划，我的未来，在他们眼里，都比不上弟弟的一部新手机，一双名牌鞋。

**02**接下来的一周，我活在地狱里。王秀兰的电话像是催命符，从早到晚，

不分时间场合地打来。我在上课，她在打；我在吃饭，她在打；我深夜在宿舍准备休息，

她还在打。电话内容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起初是命令，命令我立刻转钱。见我沉默，

便开始辱骂，所有能想到的恶毒词汇都用在了我身上，说我自私，说我冷血，说我忘了本。

辱骂之后，便是哭诉。她会在电话里声泪俱下地控诉自己有多么不容易，含辛茹苦把我养大，

我如今却为了钱跟家里断绝关系，简直猪狗不如。我试图讲道理，但每一次开口，

都会被她更尖锐的声音打断。在她的世界里，没有道理可讲，只有她制定的规则：我的一切，

都应该为程宇服务。父亲程建国也打来过两次电话。他的声音总是透着一股疲惫和无奈。

“思雨啊，你就听**吧。家里就你弟一个男孩，我们不指望他指望谁？你一个女孩子，

以后总是要嫁人的。别为这点小事让你妈生气了，她身体不好。”我问他：“爸，

那我的前途呢？我的未来呢？”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

最后只说了一句：“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懂事”，这个词像一个沉重的枷锁，从小到大，

一直套在我的脖子上。因为我懂事，所以压岁钱要全部上交，给弟弟买玩具。因为我懂事，

所以新衣服永远是弟弟的，我只能穿亲戚给的旧衣服。因为我懂d事，

所以考上重点大学的升学宴草草了事，省下的钱给弟弟报了昂贵的补习班。如今，

因为我“懂事”，我就应该把我用汗水换来的奖学金，心甘情愿地奉献出去，

用来满足弟弟无休止的虚荣。程宇也给我发了短信，言简意赅，

却充满了理直气壮的傲慢：“姐，妈说你不肯给钱买手机？你什么意思？别那么小气。

”看着那条短信，我甚至都笑不出来了。我开始失眠，精神恍惚。

室友们都看出了我的不对劲，关切地询问。我只能摇头说没事。家里的丑事，

我实在没有勇气说出口。第七天晚上，王秀兰的电话又来了。这一次，她换了策略，

语气听起来异常平静。“程思雨，你是不是就盼着我跟你爸早点死？我们死了，

就没人管你要钱了，你就自由了，是吧？”冰冷的话语，像一条毒蛇，钻进我的耳朵，

缠住了我的心脏。我再也撑不住了。我只想结束这场无休止的折磨，

我只想安安静静地看几天书。“好，我给你。”我对着电话，用尽全身力气说出这四个字。

“给你多少？”她立刻追问。“一万。”我咬着牙，“这是我的底线。剩下的一万，

我要报名，要吃饭。”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是在权衡。最终，

她不情不愿地吐出几个字：“行吧，算你还有点良心。赶紧转过来。”说完，她又挂了电话，

多一个字的关心都没有。我打开手机银行，手指颤抖着输入密码，

将那个“10000”的数字发送了出去。转账成功的那一刻，我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瘫坐在椅子上。我告诉自己，就这样吧。破财消灾。用一万块，买几个月的清净，值得。

我天真地以为，这会是结束。可我错了，这仅仅是一个开始。一个，

将我拖入更深泥潭的开始。**03**那一万元，并没有买来我想要的清净。它像一滴血，

滴进了鲨鱼成群的海里，只引来了更疯狂的觊觎。仅仅过了一周，王秀兰的电话又来了。

这一次，她要两千块，理由是家里有个远房亲戚要结婚，得随份子钱。

我看着银行卡里剩下的一万块，那是我的考研希望，是我的生活保障。我拒绝了。“妈，

我真的没钱了。剩下的一万块我要交辅导班的费用。”“辅导班什么时候不能交？

亲戚结婚是大事，人情往来你不懂吗？你现在出息了，连家里的脸面都不顾了？

”她的声音再次变得尖利。这一次，我没有再妥协。我直接挂了电话，

然后将她的号码设置了免打扰。世界终于清静了。我用最快的速度报了考研辅导班，

看着卡里的余额只剩下几百块，心里反而有一种踏实感。钱花出去了，花在了我自己身上，

他们就再也抢不走了。为了维持生计，我找了两份家教的**。一份是教初中生数学，

一份是辅导小学生作业。每天课程结束后，我都要坐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

穿过大半个城市去做家教，等回到宿舍，往往已经接近午夜。很累，但也很充实。

每一分靠自己双手挣来的钱，都让我觉得无比安心。然而，这样的安宁只持续了不到一个月。

一天晚上，我刚结束家教，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在回校的路上，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是程思雨吗？我是你舅舅。”我愣住了。是我妈的亲弟弟。

“舅舅？您怎么……”“你妈都跟我说了。”舅舅的语气带着一种长辈的责备，“思雨啊，

你怎么能这么不懂事？你妈打电话你不接，她都快急疯了。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

你还躲在外面。”我心里一沉：“家里出什么事了？”“你弟弟！你弟弟跟同学打架，

把人打伤了，现在人家家长闹着要赔钱，不然就报警！你爸你妈把家底都掏出来了，

还差五千块！你赶紧想想办法！”我的大脑嗡的一声。程宇又闯祸了。“我……我没有钱。

”我的声音都在发抖，“我真的没有钱了。”“怎么会没钱？你妈说你去做家教了，

一个月不是能挣好几千吗？你先拿出来救急啊！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你弟弟被抓进去吗？

他的人生就全毁了！”**在路边的栏杆上，夜风吹得我手脚冰凉。我做家教一个月，

辛辛苦苦，满打满算也才两千多块钱。我省吃俭用，连一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

才攒下了一千多。而他们，张口就要五千。“舅舅，我真的没有。我所有的钱都交了学费。

”我一遍遍地重复。“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舅舅的语气也变得不耐烦，“你没钱，

你不会去跟同学借吗？你不是拿了奖学金吗？你那些同学肯定都很有钱！先借来把这事平了，

以后再慢慢还！”去跟同学借钱，为了给闯祸的弟弟赔款？

这个念头让我感到一阵生理性的恶心。“我不会去借的。”我一字一句地说，

“他自己闯的祸，应该自己承担后果。”“你！你真是冷血无情！

”舅"舅在电话那头气急败坏地吼道，“等你妈被气出个好歹，你弟弟真出了事，

我看你后不后悔！”电话又一次被狠狠挂断。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宿舍的。推开门，

室友们看到我煞白的脸色，都吓了一跳。那一晚，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我终于明白，在他们眼里，我不是女儿，不是姐姐，我只是一个会走路的钱包，

一个可以随时为程宇的任何过错买单的工具。**04**弟弟打架的事情，

最终还是解决了。我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凑到了钱，总之，程宇没有被警察带走。但这件事，

像一根毒刺，深深地扎进了王秀兰的心里。她将所有的怨气，

都归结到了我的“见死不救”上。她开始更疯狂地给我打电话，用各种陌生号码。

只要我一接听，就是铺天盖地的咒骂。她说我心肠歹毒，盼着弟弟去死。她说我读了大学，

心就变野了，连家人都不要了。她说她后悔生了我这个讨债鬼。我不再争辩，也不再挂断，

只是沉默地听着。那些恶毒的言语，像无数根细密的针，扎进我的神经。起初还很痛，

渐渐地，就变得麻木了。心，大概就是这样一点点死掉的。大三下学期，

我凭借优异的成绩和丰富的实践经历，通过了国内一家顶尖互联网公司的实习生面试。

这个机会对我而言，不亚于第二次高考。只要实习期表现出色，我将有极大的可能留用。

这意味着，我毕业后将拥有一份体面的、高薪的工作，可以彻底摆脱那个家庭带给我的阴影。

我几乎是含着泪，签下了实习合同。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家里。我怕了。

我怕他们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再次扑上来，毁掉我这来之不易的希望。然而，

我还是太天真了。我不知道王秀兰是从哪个亲戚那里听说了这个消息。

在我入职实习的第三天，我接到了部门主管李姐的内线电话。“思雨，你来一下我办公室。

”李姐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严肃。我心里咯噔一下，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了她的办公室。

“坐吧。”李姐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表情有些复杂，“刚刚公司前台接到一个电话，

指名道姓找你。对方自称是你的母亲。”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了。“她说……家里出了急事，

你奶奶病危，让你立刻请假回家。电话里哭得非常厉害，听起来不像是假的。”李姐看着我，

眼神里带着探究，“你家里……还好吗？”我奶奶？我奶奶早在五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一股夹杂着愤怒和羞耻的热流直冲头顶，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李姐，对不起。

”我低下头，声音因为窘迫而有些发抖，“她……是我妈。但她说的不是真的，

我奶奶已经不在了。”李姐愣住了，显然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答案。我攥紧了拳头，

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我无法向她解释我家庭的复杂情况，

只能用最苍白无力的话语道歉：“对不起，李姐，给您和公司添麻烦了。我保证，

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李-姐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思雨，

你的能力我们都有目共睹。但我们这个行业，压力很大，需要员工全身心地投入。

我不希望你的家庭问题，影响到你的工作状态。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明白。

”我拼命点头，“我一定会处理好的。”走出办公室，

我感觉同事们看我的眼神都带着一丝异样。我躲进卫生间，用冷水一遍遍地泼在脸上。

镜子里的女孩，脸色苍白，眼圈泛红，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无助。我怕了。我真的怕了。

王秀兰，她就像一个附骨之疽，只要我一天不让她满意，

她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毁掉我的生活。她不只是要我的钱，她还要我的命。

她要毁掉我的前途，毁掉我的希望，把我彻底拽回那个泥潭里，永世不得翻身。

**05**那通打到公司的电话，成了我职业生涯中的一个污点。尽管我加倍努力地工作，

表现得无可挑剔，但我能感觉到，李姐对我始终存着一份疑虑。

那种信任被打破后留下的裂痕，无论我怎么弥补，都无法完全复原。

我给王秀兰打了一个电话，这是我第一次，用近乎嘶吼的语气对她说话。“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非要逼死我才甘心吗？”电话那头的她，非但没有一丝愧疚，反而振振有词：“**什么？

我还不是为你好！让你去那种不给钱还累死累活的地方，你是不是傻？

我给你找条明路你还不乐意！我告诉你程思雨，赶紧把那破实习辞了，

去找个正经能挣钱的活，每个月把工资寄回家里！”“不可能！”我吼了回去。“不可能？

我告诉你，你要是不辞，我就天天去你公司闹！我看你那班还上得下去不！”说完，

她再次挂断了电话。我握着手机，第一次感受到了深入骨髓的绝望。她真的会那么做。

我毫不怀疑。她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人，哪怕牺牲掉我的名誉和前途。

那段时间，我每天都活在恐惧中。上班时，我总会不自觉地望向公司大门，生怕下一秒，

王秀兰那撒泼打滚的身影就会出现。幸运的是，她最终没有来。或许是父亲拦住了她，

或许是她也知道闹到公司会彻底撕破脸。但她换了另一种方式折磨我。

程宇的高考成绩出来了，一塌糊涂，距离本科线差了整整一百多分，

只能去一个谁都没听过的民办专科。这个消息，成了家里新的风暴眼。

王秀兰把所有的失败和怒火，都倾泻在了我身上。在电话里，她咒骂我，

说都是因为我这个姐姐没本事，不能给弟弟创造一个好的学习环境。“你要是争气点，

早点出去打工挣大钱，给你弟请最好的家教，他能考成这样吗？

”“你看看人家谁谁家的姐姐，在外面当老板，给弟弟买车买房！你呢？

就知道自己躲在外面享福，家里的死活一概不管！”“我们程家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才养出你这么个没用的赔钱货！”我沉默地听着，心如死灰。原来，连弟弟的失败，

都是我的错。在这个家里，我仿佛是原罪的化身，所有不幸的根源。压抑的气氛持续了很久。

直到某一天，家里的电话风格突然变了。王秀兰不再咒骂我，父亲也不再唉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