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儿子把饭扣我头上那天，婆婆笑说：“男孩子活泼点好。”上辈子我严加管教，

反被他们逼死。这次我笑了：“您说得对。”他要逃学我鼓掌，他打老师我撑腰。

十年后他成了混混，把婆婆推倒抢钱。婆婆瘫在地上哭问：“你为何不管他？

”我俯身轻笑：“不是您说，男孩子活泼点好吗？1.我最后记得的是病房天花板的那片光，

点滴瓶折射在被子上的影。还有儿子小杰的咆哮。“钱呢！你把钱藏哪儿了！快给我！

”他才十五岁，力气却大得吓人，几乎要把我从病床上揪起来。我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连呼吸都费劲，更别说反抗。婆婆在一旁，不是拉架，是帮腔：“就是啊，淑芬，

你都快不行了，攥着那点钱干什么？早晚不都是小杰的？快给他吧，你看把孩子急的。

”孩子？他还是我的孩子吗？猩红着眼睛，像一头狼，要把我剥皮抽筋。

一股腥甜涌上我的喉咙，心里那股憋了十几年，最终熬干了我所有的生机。我错了。

我不该在他把饭扣在我头上时严厉批评他。我不该在他偷钱时让他面壁思过。

我不该在他一次次撒谎时试图跟他讲道理。因为每一次，婆婆都会冲出来，

用她那套“男孩论”把我打成恶人。“男孩子嘛，调皮点是聪明！”“男孩胆子大才好！

”“他是我们老王家的独苗，心肝宝贝！你不能这么对他！”丈夫呢？

他永远只会和稀泥：“妈年纪大了，你就不能让让她？”“孩子还小，慢慢教。”慢慢的，

我被全家孤立。慢慢的，我得了抑郁症。慢慢的，我躺在了这里。小杰见我不说话，

狠狠甩开我，去翻我的床头柜。我头撞在铁架上，发出一声闷响，不疼，早就麻木了。

我闭上眼。如果能重来……我再也不会管了。2.再次睁开眼，耳边是孩子尖锐的哭闹声。

“不吃不吃！绿色的！怪兽！拿走！”一碗温热的、混着青菜和肉糜的饭，带着油光，

劈头盖脸地朝我砸来。瓷碗掉在地砖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米粒黏在我的头发上、脸上，

顺着脖颈滑进衣领。油腻腻的，带着五岁孩童特有的、蛮不讲理的恶意。

场景熟悉得让我心碎。是今天，十年前，小杰五岁生日后的第二天。前世，就是这一刻，

我积压的怒火爆发了，第一次动手狠狠打了他的**。然后，婆婆的哭嚎，丈夫的责备，

鸡飞狗跳……拉开了我死亡的序幕。“哎哟！我的乖孙！怎么了这是？

”婆婆那熟悉得令人作呕的声音从厨房方向传来，脚步声急促。我看着眼前这个叉着腰，

一脸“我赢了”表情的小霸王，气血翻涌。恨吗？恨。但更多的，

是一种冰冷的、沉到谷底的疲惫。婆婆冲了过来，一把将小杰搂进怀里，像老母鸡护崽，

警惕地瞪着我：“淑芬！你干嘛呢！是不是又骂孩子了？”她看到了我满头满身的饭粒，

眼神有一瞬间的心虚，但立刻又理直气壮起来，习惯性地开始念经：“不就是弄撒了饭吗？

小孩子懂什么？男孩子嘛，活泼点好！说明他身体棒！你别板着个脸，吓着我宝贝孙子！

”又是这句话。“男孩子嘛，活泼点好。”这句话像一把钝刀子，在前世割了我十年。

我站在原地，没像前世那样立刻爆发争吵，也没去清理身上的污秽。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看着她在我的注视下，从理直气变得有些不安。我看着那个在我怀里依偎过，

也给过我致命一击的“儿子”。我接他来到这个世界，而他驱赶我去了另一个世界。

我扯动了嘴角，脸上黏着的饭粒随着肌肉牵动掉下。我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甚至还带着一点点……沙哑笑意。“您说得对。”婆婆愣住了，

连她怀里准备继续闹腾的小杰，也疑惑地眨了眨眼。她大概以为我会像以前一样，跟她吵，

跟她讲道理，然后在她胡搅蛮缠下败下阵来，憋一肚子内伤。可我没有，

我弯腰捡起了那个滚落脚边的空碗，轻轻放在桌上。“妈，您说得对。”我重复了一遍，

语气温和，眼神却已不似从前，“男孩子，是应该活泼点。”婆婆张了张嘴，

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能干巴巴地说：“啊……是，是啊……你，

你知道就好……”我没再说话，转身走向浴室。关上门，隔绝了外面那一老一小。镜子里，

映出一张三十岁出头的脸，熟悉又陌生。脸上还挂着饭粒和油渍，有些狼狈，

但那双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焦虑、急躁和委屈。只剩下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

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我打开水龙头，用冷水用力扑在脸上，冰冷的感觉**着皮肤，

让我更加清醒。水混着饭粒，冲进下水道，

像冲走了我过去那个愚蠢、善良、不断内耗的自己。“小杰。”我看着镜中的自己，

无声地动了动嘴唇，“这辈子，妈妈一定‘如你所愿’。”“还有婆婆您，

”我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您所有的‘教育理念’，我都会……贯彻执行。

”“我会让你们都得偿所愿。”3.擦干脸，我打开浴室门。婆婆正抱着小杰坐在沙发上，

小声嘀咕着什么，见我出来，立刻噤声，眼神有些警惕。小杰看到我，

立刻指着电视喊：“妈妈！我要看奥特曼！现在就要！”前世，

我会因为他刚吃完饭就闹着看电视而拒绝，然后又是一场战争。这次，我拿起遥控器，

微笑着找到动画片，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好，看吧。想看多久看多久。

”小杰惊喜地睁大眼睛，似乎没想到今天妈妈这么好说话。婆婆也松了口气，

脸上重新堆起笑容：“这就对了嘛！孩子高兴最重要！”我没接话，转身去拿扫帚和拖把，

清理地上的狼藉。夜晚，我躺在丈夫王伟身边，他下班回来，婆婆肯定已经跟他嘀咕过了。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我，含糊地说：“以后……对孩子耐心点，妈也是为你好。”为我好？

我心底冷笑一声，不问缘由，只需要遵循他敬爱的母亲。黑暗中，我睁着眼，看着天花板。

和病房里那片绝望的白色不同，此刻的黑暗，却让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力量。

前世那个被“母亲”责任绑架，被“孝道”压弯了腰的淑芬，已经死了。

死在那个冰冷的病房里。从今天起，活着的是一个尊重他们命运，

并准备亲眼看着他们走向终局的……旁观者。我轻轻抚过枕边，指尖冰凉。“等着吧，

”我在心里默念，“好戏，才刚刚开场。”4.从那天起，我像是换了个人。

不再催促小杰起床，不再强迫他吃青菜，不再限制他看动画片的时间。婆婆起初有点不习惯，

旁敲侧击：“淑芬啊，小杰这早上光喝奶不吃蛋，营养跟不上吧？”我正对着镜子涂口红，

准备出门,以前我的化妆品都落灰了，现在重新捡起来。“妈，您不是说孩子胃口好就行吗？

他爱喝奶就喝吧，总比什么都不吃强。”我语气轻松，“专家说了，要尊重孩子的食欲。

”婆婆被我用她的话堵了回来，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小杰很快就发现了家里的变化。

以前是“妈妈不准”，现在是“妈妈同意”。他像个小皇帝，

在这个家里找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第一个考验来得很快。周末早上，

小杰盯着冰箱里的冰淇淋，眼睛发亮。“妈妈，我要吃这个。”婆婆立刻皱眉：“大早上的，

吃什么冰的！拉肚子怎么办！”小杰嘴一瘪，眼看要嚎。我放下手里的包，走过去，

拿出那个冰淇淋，温柔地递给他：“想吃就吃吧。”婆婆急了：“淑芬！你这不是胡闹吗！

”我看向婆婆，笑容无懈可击：“妈，是您说的，男孩子不能憋屈,一个冰淇淋而已，

他开心最重要,拉肚子也是他自己承担后果，算是个教训，对吧？”小杰才不管什么教训，

抢过冰淇淋，挖了一大勺塞进嘴里，得意地冲婆婆做鬼脸。婆婆看着孙子那高兴劲儿，

又看看我平静的脸，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嘟囔着：“你就惯吧……”结果不出所料,下午从儿童乐园回来，

小杰就在车上捂着肚子哼哼唧唧。一到家，冲进厕所，半天不出来。

婆婆急得在门口转悠：“哎哟，我说什么来着！就是吃坏肚子了！”我从房间里出来，

手里拿着准备好的益生菌冲剂。“妈，别急。”我把冲剂递给她，“您去给他泡一杯。

让他记住这个教训，下次就知道早上不能乱吃冰的了,这不就是成长吗？”婆婆接过杯子，

表情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她大概觉得我的话有点怪，但又挑不出错。毕竟，

“承担后果”和“成长”听起来多么正确。她只能叹口气，去伺候她宝贝孙子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5.王伟也渐渐察觉出不对劲,主要是信用卡账单有点难看。以前我精打细算，现在，

只要小杰开口，眼睛不眨就买。昂贵的遥控车，成套的奥特曼变身器，

堆满角落的零食……这个家，越来越像个杂乱的玩具仓库。一天晚上，王伟把我拉到卧室，

压低声音：“淑芬，你最近怎么回事？信用卡这个月爆了！你买那么多玩具干嘛？

”我坐在梳妆台前，慢条斯理地卸妆。“没怎么啊。小杰喜欢，就买了。”“喜欢就买？

哪有这么惯孩子的！”他有点上火。我透过镜子看他，语气平淡：“不然呢？像以前一样，

他不买就躺地上打滚，然后你妈过来骂我小气，最后闹得鸡飞狗跳再买？我现在直接买，

大家都清净，不好吗？”王伟被噎了一下,我继续补刀：“再说，妈不是一直强调，

男孩要富养，不能让他觉得我们舍不得？我这不是严格按照妈的指导思想执行吗？

你应该去跟妈说，让她别总灌输这种思想。”王伟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不敢去跟他妈理论，

那股火发不出来，憋得难受。最后，他只能烦躁地抓抓头发：“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他摔门出去了。我看着那扇还在震动的门，继续擦我的脸。不可理喻？

比起你们母子联手把我逼死，我现在做的，算什么？6.小杰上小学后,开学不到一个月，

我被请家长了。原因：小杰抢同桌小朋友的橡皮，人家不给，他直接连人带书推到了地上。

老师很年轻，试图跟我沟通：“小杰妈妈，小杰同学……比较以自我为中心，

可能家里比较溺爱，需要……”我微笑着打断她：“老师，我明白您的意思，不过我觉得，

孩子之间有摩擦很正常，男孩子嘛，有点占有欲和竞争意识不是坏事，说明他生命力旺盛，

那块橡皮或许在他看来就是他的‘战利品’呢？我们做大人的，

不能用我们的规矩去束缚孩子的天性。”老师惊呆了，

大概从没听过家长这么“先进”的教育理念。她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

一同来的婆婆本来有点心虚，一听我这话，立刻来了精神，腰杆都挺直了。“就是！

老师你听听！我儿媳说得在理！”婆婆嗓门大了起来，“小孩子打打闹闹多正常！

那个孩子也是，一块橡皮而已，给我们小杰玩玩怎么了？这么小气！我看就是你们老师偏心！

”老师脸都气白了。我轻轻拉住义愤填膺的婆婆：“妈，别激动，老师也是负责。

”我又看向老师，态度好得挑不出毛病：“老师，谢谢您反馈，我们会注意引导的，

不过也请您理解，每个孩子都是独特的。”老师看着我们一唱一和，最终无力地摆摆手，

让我们先回去。出了办公室，婆婆难得地拍了拍我的胳膊，

带着一种找到“战友”的欣慰：“淑芬，你今天这话说得对！咱家小杰没错！以后就得这样，

不能让人欺负了！”我看着婆婆那得意的样子，护吧，使劲护。现在只是在教室里推几本书，

以后，出了社会推的就指不定是什么了。7.这样的事情，接二连三。打架，逃体育课，

顶撞科任老师……我和婆婆成了老师办公室的常客。

我永远是那套说辞：“保护天性”、“尊重个性”、“不能压抑男孩的活力”。

婆婆则负责胡搅蛮缠，撒泼打滚，说学校针对她孙子。

王伟接到班主任措辞越来越严厉的电话，终于坐不住了。那天，小杰因为没选上小组长，

把小组长的作业本撕了，还打了一架，学校给了个严重警告处分。王伟铁青着脸回到家，

把处分通知拍在茶几上。“你看看！你看看你教的好儿子！”他冲我吼。

婆婆立刻冲过来：“你吼什么吼！吓着我孙子！不就是撕个本子吗？赔他们钱就是了！

”“妈！这是撕本子的事吗？这是处分！要记档案的！”王伟额头青筋暴起，又转向我，

“淑芬！我告诉你，从今天起，你必须好好管管他！不能再这么无法无天了！

”我正坐在沙发上翻一本时尚杂志，闻言，缓缓抬起头。目光从暴怒的王伟，

移到一脸护犊子的婆婆，再落到躲在婆婆身后做鬼脸的小杰身上。家里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合上杂志，声音不大，却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现在知道急了？”王伟一愣，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当初我说要管的时候，你说孩子还小。

”“我说不能溺爱的时候，你妈说男孩就该这样。”“我一次次被你们母子孤立，

被骂是恶毒的像后妈的时候，你在哪里？”我的语气很平，没有歇斯底里，却像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