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欢女友是死亡重金属乐队主唱,我以为她出轨了这部小说, 江安陈东实力演技派,情节很吸引人,环环相扣,小说精彩节选再想想那个会因为拧不开瓶盖而向我撒娇的江安,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一寸寸地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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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小别胜新婚,但这一次出差回来,我却发现了同居女友江安不为人知的一面。
她在我心里,一直是个连瓶盖都拧不开的温柔姑娘。我万万没想到,
她私下里居然放得这么开!1我叫陆哲,一个画图的建筑师。
为期半个月的封闭式项目终于结束,我提前一天从邻市赶了回来,
想给我的女朋友江安一个惊喜。江安,一个幼儿园老师,
一个会因为踩到蚂蚁而难过半天的姑娘,一个在我认知里,
和“温柔”、“可爱”、“软乎乎”这些词牢牢焊死的存在。我掏出钥匙,轻轻拧开门锁。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冰箱压缩机工作的嗡嗡声。我换上拖鞋,想象着江安看到我时,
那双漂亮的杏眼会怎样一点点睁大,然后像只小猫一样扑进我怀里。我蹑手蹑脚地走向卧室,
心里那点小小的得意和期待正在发酵。就在我的手即将碰到门把手的时候,卧室里,
突然传来一阵古怪的声音。那是一种……低沉的、压抑的,仿佛野兽般的嘶吼。
“江安……你跑不掉的!乖乖投降吧!”一个粗犷、沙哑的男声。我全身的血液,在那一刻,
仿佛凝固了。脑子里“嗡”的一声,所有的旖旎幻想瞬间炸成了碎片。男人?我们家里,
有第二个男人?紧接着,是一阵“咚咚咚”的闷响,像是有人在用力跺脚,
又像是重物在地上拖拽。我的心跳瞬间失控,太阳穴突突地跳。恐惧和愤怒像两只无形的手,
紧紧攥住了我的心脏。江安有危险?还是……我不敢再想下去。那个更糟糕的可能性,
像一条毒蛇,盘踞在我脑海里,吐着冰冷的信子。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手心里的汗水,又冷又黏。我把耳朵贴在冰凉的门板上,试图听得更清楚一些。
“……还想挣扎吗?没用的!感受……这毁灭的力量!”那个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带着一种癫狂的、残忍的笑意。毁灭?我的手脚冰凉。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入室抢劫了。
我环顾四周,抄起了门边立着的棒球棍。那是江.安买来给我锻炼身体的,可笑的是,
我一次都没用过,嫌它重。但现在,它是我唯一的武器。我握紧球棍,手背上青筋暴起。
不管里面是谁,敢动江安一根头发,我今天就让他横着出去。我调整呼吸,
猛地一脚踹开了虚掩的房门。“不许动!”我吼出声,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变形。然而,
卧室里的景象,却让我整个人都定在了原地。没有歹徒,没有搏斗,
没有我想象中的任何狼藉画面。房间里只有江安一个人。她穿着我们那套粉色的草莓睡衣,
戴着一个巨大的头戴式耳机,正背对着我,站在床前。她手里紧紧攥着……我的戴森吹风机,
像握着一把麦克风。她随着耳机里的音乐疯狂地甩着头,
一头乌黑的长发在空中划出狂野的弧度。她双腿微屈,身体前倾,然后猛地抬起一只脚,
重重地跺在地板上。咚!这就是我刚才听到的闷响。然后,她压低身体,
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咆哮。“吼——!”那声音低沉,沙哑,充满了颗粒感,
和我刚刚在门外听到的那个“男声”一模一样。我手里的棒球棍“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江安被这声响惊动,吓了一跳,猛地回过头。她看到我,愣住了。耳机从头上滑落,
挂在脖子上,里面传出震耳欲聋的、狂暴的金属敲击声和电吉他噪音。“陆……陆哲?
”她的声音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柔软和甜糯,带着一丝惊慌,“你……你怎么回来了?
”我看着她,又看了看她手里的吹风机,再看了看我脚边的棒球棍,脑子彻底成了一锅粥。
她那张素净的小脸上,因为刚才的“激烈运动”而泛着红晕,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
那双总是水汪汪的杏眼里,此刻写满了不知所措。“我……我项目提前结束了。
”我张了张嘴,感觉自己的舌头都僵了,“你……刚才在干什么?
”“我……”江安的眼神闪躲起来,她慌乱地把吹风机藏到身后,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我……我在练歌。”“练歌?”我捡起地上的棒球棍,感觉它有千斤重,
“练什么歌……需要这样?”我指了指她的喉咙。“就是……一种比较特别的唱法。
”她低下头,手指紧张地抠着睡衣的衣角,“你不懂的啦。”她越是这样含糊其辞,
我心里的疑云就越重。那个声音,那种姿态,和我认识的江安,简直判若两人。她在我面前,
永远是那个说话细声细气,看到恐怖片里一个血腥镜头都会尖叫着躲进我怀里的姑娘。
可刚刚那个……那个对着吹风机咆哮,满身戾气的“她”,又是谁?那天晚上,
江安表现得格外殷勤。她做了我最爱吃的糖醋排骨,一个劲儿地往我碗里夹。“多吃点,
看你都瘦了。”她对我笑,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一切都和往常一样,温馨,甜蜜。
但我却如坐针毡。我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吃着饭,嘴角沾上了一粒米,还浑然不觉。
我下意识地伸手帮她擦掉,她冲我甜甜一笑。就是这样一张人畜无害的脸。
我无法将她和下午那个“摇滚巨星”联系在一起。一种陌生的、不确定的感觉,像藤蔓一样,
开始在我心里悄悄滋生。我发现,我好像,一点都不了解我的女朋友。2那一晚,我失眠了。
江安睡得很沉,呼吸均匀,像只毫无防备的小动物。我侧躺着,看着她恬静的睡颜,
脑子里却反复回放着下午那一幕。她为什么要隐藏?那种唱法,那种音乐,到底是什么?
第二天是周末,江安说要去和闺蜜逛街。我嘴上说着“去吧,玩得开心”,心里却打起了鼓。
她前脚刚走,我后脚就冲进了书房,打开了她的笔记本电脑。我承认,这样做很**,
侵犯了她的隐私。但那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快要把我逼疯了。电脑没有设密码。
桌面是一张我们的合照,照片上的她笑得灿烂又温柔。我深吸一口气,点开了浏览器。
搜索历史。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ivehouse推荐】【“深渊”Livehouse本周演出信息】一连串陌生的词汇,
像重锤一样砸在我的心上。死嗓?极端金属?我点开一个教学视频。
一个满身文身、面目狰狞的壮汉,正在镜头前示范如何发出野兽般的咆哮。那声音,
和江安下午发出的,如出一辙。我关掉视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都什么跟什么?
我的女朋友,一个教小朋友唱《小星星》的幼儿园老师,
在偷偷学习这种……鬼哭狼嚎的唱法?我继续往下翻,一条购票记录刺痛了我的眼睛。
【“深渊”Livehouse,演出票一张,时间:今晚八点。
】“深渊”……我立刻搜索了这个地方。图片加载出来,
是一家灯光昏暗、墙壁涂满黑色涂鸦的酒吧。介绍上写着:本市最纯粹的重金属音乐朝圣地。
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她骗了我。她根本不是去和闺蜜逛街。她要去这种地方。一个人?
还是……和别人一起?那个“男声”再次在我耳边响起。
一个可怕的念头冒了出来:江安不会是被什么人带坏了吧?或者,她背着我,
有了另一个……截然不同的圈子?一个我完全无法想象的、充满了嘶吼和黑暗的圈子?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我最好的朋友,陈东的电话。“喂,哲子,怎么了?听你声音不对啊。
”“东子,我……我可能要完蛋了。”我声音干涩。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添油加醋,
尤其是那个“男声”的部分,重点描述了一遍。电话那头的陈东沉默了足足十秒钟。“哲子,
你冷静点听我说。”他的声音无比凝重,“根据我多年阅读网络小说的经验,这事儿不简单。
”“废话!”“你听我说完!”陈东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情况有三种可能。一,
她被坏人胁迫,加入了一个什么奇怪的组织,比如……摇滚邪教?
”我脑子里浮现出江安穿着草莓睡衣,跟着一群壮汉嘶吼的画面,打了个冷战。“二,
”陈东继续分析,“她精神压力太大,人格分裂了。白天是温柔小幼师,晚上是狂暴女战士。
”“……你能不能靠谱点?”“最有可能的是第三种。”陈东的声音压得更低了,
充满了神秘感,“她有别人了。那个男人,正在把她改造成他喜欢的样子。”这句话,
像一根针,精准地扎进了我心里最软的地方。我沉默了。“哲子,你别慌。
”陈东在那头信誓旦旦,“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我,恋爱战略家兼首席调查官陈东,
现在正式接手此案。我们必须搞清楚真相,把迷途的江**回正轨!”“……我们该怎么做?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第一步,跟踪!”陈东斩钉截铁地说,“我们必须亲眼看看,
她今晚到底要去见谁,做什么!”挂了电话,
我看着电脑屏幕上那张“深渊”Livehouse的门票信息,心里五味杂陈。不安,
愤怒,还有一丝连我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我害怕看到的,是我无法接受的真相。
3晚上七点,我和陈东鬼鬼祟祟地蹲在我家小区对面的花坛后面。
陈东给我递过来一个望远镜,表情严肃得像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记住,我们是专业的。
保持距离,不要打草惊蛇。”他压低声音说。我点点头,心脏不争气地狂跳。没过多久,
江安的身影出现在了单元门口。她换了一身衣服。不是平时喜欢的浅色连衣裙,而是一身黑。
黑色的T恤,黑色的紧身裤,外面套着一件宽大的黑色连帽衫。帽子拉得很低,
几乎遮住了半张脸。她背着一个双肩包,脚步匆匆,
和平日里那个走路都慢悠悠的她判若两人。“你看,有问题吧?”陈东用胳膊肘捅了捅我,
“正常姑娘谁穿成这样去逛街?”我没说话,只是握紧了望远镜。我们远远地吊在后面,
看着她上了一辆出租车。我们也赶紧拦了一辆。“师傅,跟上前面那辆车。”陈东对司机说。
司机大叔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们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我懂的”的了然。
车子一路向着市中心的老城区开去。那一片,我知道,是酒吧和各种娱乐场所的聚集地。
车子最终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下。江安下了车,快步拐进了一条小巷。我们付了钱,
也赶紧跟了上去。巷子很窄,光线昏暗。江安的身影在前面若隐若现。忽然,她停下了脚步。
我心里一紧,拉着陈东躲到了一堆废弃的纸箱后面。
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巷子的阴影里走了出来,站到了江安面前。那是个男人。他很高,
比我还高半个头。穿着一件破洞的牛仔夹克,手臂上露出的皮肤,能看到大片的文身。
一头长发在脑后扎成一个小揪,看起来桀骜不驯。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
陈东在我耳边倒吸一口凉气:“**,这形象,不是混地下乐队的,就是道上混的。
”我死死地盯着他们。男人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然后从自己的背包里,
拿出了一个黑色的、方方正正的布包,递给了江安。江安接了过来,点了点头。那一瞬间,
我脑子里闪过无数港片里的交易场景。“他们……在干什么?”我的声音在发抖。
“还能干什么?”陈东的语气充满了鄙夷,“交易啊!你看那男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那包里,天知道是什么违禁品!”我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江安……我那个连过马路都要紧紧牵着我手的江安,竟然会和这种人有牵扯?
他们没有过多交谈,男人很快就转身,消失在了巷子的另一头。江安则背着那个黑色的布包,
继续往前走。最终,她在一个毫不起眼的铁门前停了下来。门上有一个生锈的招牌,
上面用血红色的油漆写着两个字:深渊。她推门走了进去。沉重的、压抑的音乐声,
伴随着铁门的开合,泄露出一丝,又迅速被隔绝。我站在巷口,手脚冰凉。“怎么办?
”我问陈东,声音里带着我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哭腔。“冲进去?”“不行!
”陈东一把拉住我,“现在冲进去,我们两个人,打得过里面一群人吗?你没看那男的,
胳膊比你腿都粗!”他说的有道理。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常年坐办公室,
细胳膊细腿。“那怎么办?就这么看着?”我不甘心。“冷静,陆哲,要用脑子!
”陈东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们必须制定一个周密的潜入计划。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今晚,我们先撤。明天,我们乔装打扮,混进去,一探究竟!把他们的老底都给掀了!
”我看着那扇紧闭的铁门,感觉它像一只巨兽的嘴,吞噬了我所有的光。我的女朋友,
就在里面。和一个浑身文身的男人交易,然后进入了一个叫“深渊”的地方。
陈东的那个“第三种可能”,像魔咒一样,在我脑海里疯狂盘旋。她有别人了。那个男人,
正在把她改造成他喜欢的样子。一阵尖锐的疼痛,从心脏蔓延至四肢百骸。4那一夜,
我几乎没合眼。第二天上班,我对着电脑屏幕发呆,
图纸上的线条在我眼里扭曲成了江安和那个文身男的影子。满脑子都是“怎么办”。
陈东的电话适时地打了过来。“兄弟,别颓了,我已经制定了A、B、C三套潜入方案。
”他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兴奋,“今晚,我们就去捣毁那个‘深渊’!
”我被他强行注入了一丝斗志。下班后,我直接去了陈东家。他所谓的“乔装打扮”,
就是把他衣柜里所有看起来“不像好人”的衣服都翻了出来。“来,试试这个。
”他递给我一件满是破洞和铆钉的皮夹克,“气势!懂吗?
我们进去不能像两只误入狼群的小白兔。”我看着镜子里那个穿着紧身皮夹克,
头发被发胶抓得根根竖起,眼上还被陈东强行画了两条歪歪扭扭的黑眼线的自己,
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耻。“这样……行吗?”我扯了扯身上小了一号的皮衣。“完美!
”陈东自己则穿了一件印着巨大骷髅头的T恤,戴上了一副墨镜,即使在室内也不肯摘下,
“我们现在就是两条混迹黑夜的孤狼。”我叹了口气,认命了。晚上八点,我和陈东,
两只“孤狼”,站在了“深渊”的门口。推开那扇沉重的铁门,
一股混杂着烟草、酒精和汗水的燥热空气扑面而来。里面比我想象的还要昏暗和嘈杂。
刺眼的射灯疯狂闪烁,震耳欲聋的音乐几乎要掀翻我的天灵盖。舞池里,
一群穿着黑色衣服的人,随着音乐疯狂地甩着头,碰撞着身体。我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镇定!”陈东在我耳边大吼,“融入他们!”我僵硬地挪动着脚步,
感觉自己像个误入盘丝洞的唐僧。周围的每一个人,看起来都比我和陈东更像“孤狼”。
我们好不容易在吧台边找到了一个角落。舞台上,一个不知名的乐队正在表演,
主唱的声音像是含着一口碎玻璃在唱歌。我的眼睛在昏暗的人群里疯狂搜索着。江安在哪?
那个文身男又在哪?就在这时,舞台上的表演结束了。一个主持人走上台,拿起麦克风。
“感谢‘腐烂的肝脏’带来的精彩表演!”台下一片欢呼和嘶吼。我嘴角抽了抽,
这都什么鬼名字。“好了,我知道你们在等什么!”主持人提高了音量,
语气里充满了煽动性,“接下来,让我们用最热烈的尖叫,
请出今晚的压轴——‘腐蚀天使’(CorrodingAngel)!”“腐蚀天使”?
我心里咯噔一下。台下的气氛瞬间被点燃,尖叫声、口哨声此起彼伏。
我看到昨天那个文身男,背着一把电吉他,第一个走上了舞台。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接着,贝斯手、鼓手也相继就位。他们简单地试了试音,那狂暴的乐器声,每一次敲击,
都像砸在我的神经上。可是,主唱呢?舞台中央的麦克风前,空无一人。
我死死地盯着舞台的入口,手心里的汗把裤子都浸湿了一片。“来了来了!
”陈东激动地捅我,“正主就要出场了!”在全场山呼海啸般的期待中,
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纤细身影,缓缓地从舞台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和昨天一样的打扮。
我的呼吸,在那一刻,彻底停滞。那个人走到了舞台中央,站在了聚光灯下。她抬起手,
缓缓地,拉下了头上的帽子。一张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清秀、素净的脸,
暴露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中。是江安。我的江安。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耳边的音乐、人群的嘶吼,全都消失了。我的眼里,只剩下舞台上那个让我魂牵梦绕,
又让我感到无比陌生的身影。她和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就像一朵不小心开在深渊旁边的,纯白的栀子花。然而,下一秒,这朵栀子花,
就向全世界露出了她最锋利的獠牙。5鼓点毫无预兆地炸响,如同万马奔腾。
电吉他发出撕裂般的尖啸,划破了空气。江安握住了麦克风,身体微微前倾。然后,
她张开了嘴。“吼——!”一声石破天惊的、充满了力量与愤怒的咆哮,
从她那纤细的身体里喷薄而出。那声音,比我那天在家里听到的,还要震撼百倍。
它像一股实质性的音浪,狠狠地撞在我的胸口,让我一阵窒息。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大脑一片空白。我身边的陈东,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手里的酒杯“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碎了。“我……**……”他结结巴巴地吐出两个字,
“这……这是……大嫂?”舞台上的江安,已经完全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她不再是那个温柔爱笑的幼儿园老师。她的眼神变得锐利而坚定,充满了攻击性。
她随着音乐的节奏甩动着长发,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感。她的歌声,或者说,嘶吼,
持续不断地冲击着我的耳膜。我一个字都听不懂,只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
那种原始的、狂野的、仿佛要将一切都毁灭殆尽的情绪。这就是……死嗓?
这就是……极端金属?我看着舞台上那个光芒四射,如同女王般掌控着全场的江安,
再想想那个会因为拧不开瓶盖而向我撒娇的江安,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一寸寸地碾碎,
然后重组。那个文身男,也就是吉他手,在间奏时走到了江安身边,两人背靠着背,
完成了一段炫技般的吉他与人声的交错。他们之间有一种惊人的默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
都配合得天衣无缝。我心里的嫉妒,像野草一样疯狂滋长。原来,这就是他们的“交易”。
这就是他们的“秘密”。不是什么邪教,也不是什么出轨。而是一个……我完全无法理解的,
乐队。我的女朋友,是这个看起来能把人耳朵震聋的乐队的主唱。一曲结束,
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尖叫。“安神!牛逼!”“再来一个!”我听到身边有人在高喊。
安神?他们叫她“安神”?江安的额头上布满了汗水,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拿起一瓶水,
仰头喝了几口,水珠顺着她优美的脖颈滑落,没入黑色的T恤里。那画面,
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性感。她抬起手,擦了擦嘴角的汗,对着台下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不是她平时那种甜美的、温柔的笑。那是一个带着一丝疲惫,却充满了自信和满足的,
有点酷的笑容。我的心,在那一刻,被狠狠地击中了。我像是第一次认识她。
这个在舞台上嘶吼、咆哮,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女人,和那个在我怀里撒娇,
看动画片会哭的女孩,真的是同一个人吗?为什么?她为什么要瞒着我?是因为我吗?
是因为她觉得,我不会喜欢,甚至会害怕这样的她吗?一种比嫉妒和愤怒更复杂的情绪,
涌了上来。是心疼,是困惑,还有一丝……被排斥在外的,失落。我像一个局外人,
窥探到了她最隐秘,也最真实的内心世界。而那个世界的大门,却从未向我敞开过。
演出结束,人群渐渐散去。我拉着还处在震惊中没回过神来的陈东,
失魂落魄地走出了“深渊”。外面的空气很冷,我打了个哆嗦,才发现自己后背的衣服,
已经被冷汗浸透了。“哲子……”陈东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们……是不是搞错了?
”我没有回答他。我脑子里乱成一团。回到家,屋子里一片漆黑。江安还没回来。
我坐在沙发上,没有开灯,就那么静静地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门锁响了。江安回来了。
她打开灯,看到坐在黑暗中的我,吓了一跳。“陆哲?你怎么不开灯啊,吓死我了。
”她换回了那身我们都熟悉的,居家的装扮。脸上因为奔波而带着一丝疲倦,但看到我,
还是露出了温柔的笑。她走到我身边,自然地坐下,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今天逛街好累啊,腿都快断了。”她像往常一样,向我抱怨。我闻到她发丝间,
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烟草味。那是从“深渊”里带出来的味道。我的身体,在那一刻,
变得无比僵硬。6“怎么了?”江安察觉到了我的异常,她抬起头,关切地看着我,
“不开心吗?谁惹你了?”我看着她那双清澈的、毫无杂质的眼睛,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我该怎么问?问她“逛街”逛到了重金属酒吧的舞台上?
问她为什么那个文身男叫她“安神”?我开不了口。我怕我的问题,会变成一种质问,
一种审判。我怕我一开口,我们之间那层看似和谐的薄纱,就会被彻底撕碎。“没什么。
”我最终还是选择了逃避,我摇了摇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就是……有点累。
”“累了就快去洗澡睡觉吧。”江安没有怀疑,她站起来,推着我的肩膀,
“我给你去放热水。”看着她走进浴室的背影,我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无力。
我们明明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睡在同一张床上,可我却觉得,
我们之间隔着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那个在舞台上咆哮的“安神”,
和眼前这个为我放洗澡水的江安,她们在我脑海里不断重叠,又不断分裂。我开始怀疑,
她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实的?或者说,哪一面,是只对我展现的伪装?这个念头一出来,
就像毒草一样,在我心里扎了根。她是不是觉得,和我在一起的生活太无聊,太乏味了?我,
一个朝九晚五,生活两点一线的建筑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