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冬时节,与君长诀
作者:江南草寇
主角:林晚秦卫东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11-15 1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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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冬时节,与君长诀》是江南草寇创作的一部令人着迷的短篇言情小说。故事中的主角林晚秦卫东经历了重重困境和考验,通过坚持和勇气找到了内心的力量。这本小说以其真实感人的情感描写和令人惊叹的想象力而闻名。”算是解了围,却也没多说她一句。林晚心里那点新嫁娘的羞涩和期盼,像被戳了个小孔的气球,慢慢瘪了下去……。

章节预览

一九八七年的腊月,长白山像是被老天爷兜头泼了一瓢巨大的白油漆,莽莽苍苍,天地一色。

靠山屯儿就窝在山脚底下,让快齐腰深的大雪捂得严严实实,

屯子里的土坯房像一个个冻僵了的蘑菇,只有房檐下挂着的几串红辣椒、黄苞米,

给这白茫茫的天地间,硬抠出点儿活气儿。今儿个,屯子里却像开了锅的饺子水,

热闹得能把房檐上的冰溜子震下来。为啥?老林家那个十里八乡都拔尖儿的俊闺女——林晚,

今儿个出嫁!嫁的不是旁人,是咱靠山屯儿飞出去的金凤凰,

年纪轻轻就在部队里当了团长的秦卫东!天才蒙蒙亮,

林晚就被她娘和几个本家婶子从炕上薅起来,开脸,梳头,绞脸线在嫩生生的脸上划过,

刺刺啦啦地疼。她娘一边给她绾着头发,嘴里一边絮叨:“晚啊,到了老秦家,

可不比在自个儿家。卫东是干大事的人,你得多顾着他,孝顺公婆,伺候好男人,

这才是本分……”林晚低低地“嗯”了一声,

眼睛望着窗户上那对儿红纸剪的、笨拙又喜庆的鸳鸯。窗户玻璃上结着厚厚的霜花,

奇形怪状的,像另一个世界。她心里头也说不上是啥滋味,像揣了个活兔子,砰砰乱跳,

有对未来的惶惑,也有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期盼。秦卫东,她见过几回,人高高大大的,

穿着军装特别精神,话不多,看人的时候眼神沉沉的,让人心里发慌,又忍不住想看。

“迎新姑爷子的车到村口啦!”半大小子们尖着嗓子的吆喝声,像颗炮仗,

把整个老林家的院子彻底点炸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震耳欲聋,红色的碎纸屑混着雪沫子,

在冷冽的空气里乱飞。林晚穿着时兴的红色呢子大衣,被她哥背出了家门,

脚上的新皮鞋踩在雪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屯子里的老老少少几乎都出来了,

挤在道路两边,眼神里有羡慕,有嫉妒,也有纯粹看热闹的兴头。“瞧瞧,

还是人家老林家闺女有福气!”“秦家这小子,出息!听说光是聘礼就这个数!

”有人神秘地伸出几根手指头。“林晚这闺女也俊,跟秦团长站一块儿,

真真儿是郎才女貌……”议论声嗡嗡地往耳朵里钻,林晚把头埋得更低了些,

脸颊飞起两团红晕,不知是冻的,还是臊的。秦卫东果然站在一辆绿色的吉普车旁,

他没穿寻常新郎官的中山装,依旧是一身笔挺的军装,棉帽上的红星在雪光映照下,

格外扎眼。他身姿挺拔,像棵白桦树,在一片喧闹中,反而有种格格不入的沉静。

见林晚过来,他上前一步,接过她,他的手很大,带着粗粝的茧子,握住她手腕时,

力道不轻,有点公事公办的意味。“上车吧。”他声音不高,带着点儿军人特有的干脆,

没什么温度。婚礼是在秦家老屋办的,酒席摆开了十几桌,

猪肉炖粉条子、小鸡炖蘑菇、酸菜汆白肉……大盆大碗地往上端,油水足实,

香气混着男人们喷出的烟味儿,在冷空气里拧成一团。秦卫东带着林晚一桌一桌敬酒,

他话依旧不多,但礼数周全,面对战友们的打趣,也只是扯扯嘴角,露个算不上是笑的表情。

林晚跟在他身后,小心地端着酒杯,手指尖都冻得发麻,脸上的笑容也快僵住了。

她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扎在她身上。尤其是秦家那几个亲戚,

她新上任的婆婆,还有那个没出嫁的小姑子秦卫红,看她的眼神,

总带着那么点儿掂量和挑剔。“嫂子,我哥可是咱部队里的标兵,你往后可得把他伺候好了,

别拖他后腿。”秦卫红撇着嘴,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能让一桌子人听见。

林晚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还没开口,秦卫东已经接了话,语气平淡:“卫红,吃你的菜。

”算是解了围,却也没多说她一句。林晚心里那点新嫁娘的羞涩和期盼,

像被戳了个小孔的气球,慢慢瘪了下去。闹洞房的人总算散了。

新房是秦家老屋东头新粉刷的一间,墙上贴着大红喜字,炕烧得滚烫,

崭新的缎子被面红得晃眼。屋子里还残留着烟酒和饭菜的味道,

混杂着一种陌生的、属于秦卫东的、带着皂角和烟草的气息。林晚坐在炕沿上,

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心跳得像揣了只兔子。秦卫东送完客回来,反手关上门,

隔绝了外面的喧嚣。他脱下军装外套,挂在墙上的挂钩上,动作一丝不苟。然后他走到炕边,

从随身带回来的一个帆布提包里,拿出一个铁皮盒子,递给她。“拿着,

战友从南方带回来的。”林晚接过来,是盒包装精致的糕点,

上面印着漂亮的花体字——“莲香楼”。这东西,在靠山屯儿可见不着。她心里微微一暖,

抬起头,想说什么。秦卫东却已经转过身,开始解领口的扣子,他的目光扫过她,

在她脸上停顿了片刻,那眼神很深,像是在看她,又像是透过她在看别的什么。最终,

他只是说:“累了一天了,早点歇着吧。”那一夜,红烛高烧,炕火热得烙人。

秦卫东的动作带着军人特有的强硬和不容拒绝,没什么温存前戏,更像是在完成一项任务。

林晚疼得蜷缩起脚趾,咬紧了嘴唇,才没让自己呜咽出声。黑暗中,

她感觉到秦卫东粗糙的手指拂过她的眼角,动作有些重,

带着一种她无法理解的、近乎焦躁的情绪。完事后,他很快就翻身睡去,呼吸平稳。

林晚却睁着眼,望着糊着旧报纸的顶棚,久久无法入睡。身下是陌生的硬炕,

身边是呼吸沉稳却陌生的男人,空气里弥漫着糕点的甜腻香气和他身上清冽的烟草味。

那种期盼彻底消失了,只剩下一种沉甸甸的、落到实处的茫然。这就是她的婚姻了。

像这长白山的冬天,外面看着热闹红火,内里,却是刺骨的寒。接下来的日子,

像屯子口那架老旧的水磨,吱吱呀呀地转了起来,缓慢而重复。秦卫东假期有限,

大多时候也在忙着自己的事,见以前的战友,或者一个人看书。他在家时,

要求一切井井有条,被子必须叠成豆腐块,地面不能有一丝灰尘,东西摆放各有其位,

带着部队里那股子严苛劲儿。腊月二十三,小年。天阴得厉害,像口倒扣的大黑锅,

风刮在脸上,跟小刀子似的。秦卫东换下一堆衣服,军装、绒衣、衬裤,沉甸甸的一大盆。

他看了一眼蜷在炕梢看一本破旧《农村医疗手册》的林晚,

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把这些洗了,用冷水,搓板仔细搓,领口袖口重点照顾。

热水伤布料,也洗不干净。”林晚放下书,没说话,

默默地端起了那盆几乎能把她坠个跟头的湿衣服,走到了院子里的井台边。辘轳吱呀呀地响,

吊上来的井水冒着白色的寒气,手刚一探进去,就像被无数根针扎透了骨头缝儿。她咬咬牙,

把衣服浸透,抹上臭胰子,放在搓衣板上,用力搓洗起来。军装厚实,浸了水更是死沉,

尤其是裤腿,硬得跟牛皮似的。没搓几下,手指就冻得通红麻木,失去了知觉,

然后又开始针扎似的疼。臭胰子滑腻,冷水刺骨,她咬着下唇,一下一下,用力地搓着,

额头上竟也逼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屋里,秦卫东的娘和妹妹秦卫红正坐在热炕头上嗑瓜子,

窗户开着一小道缝儿,方便看她干活。“妈,你看我哥,真会**人。”秦卫红吐着瓜子皮,

声音带着点儿幸灾乐祸,“这新媳妇,就得立规矩。”她婆婆眯着眼,

哼了一声:“团长媳妇是那么好当的?不磨砺磨砺,咋能配得上咱卫东?”那些话,

断断续续地顺着风溜进林晚的耳朵里。她搓衣服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更用力地搓起来,

仿佛要把那点刚刚冒头的委屈,连同衣服上的污渍,一起搓掉。秦卫东从屋里出来,

似乎是准备出门,经过院子时,目光在她冻得胡萝卜一样的手指和那盆污水中扫过,

脚步没有丝毫停留,只留下一句:“抓紧时间,一会儿该做饭了。

”院门在他身后“哐当”一声关上。林晚看着他那消失在门口的挺拔背影,

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红肿破裂、开始渗血丝的双手,心里头那点残存的暖意,

终于被这井拔凉水,浇了个透心凉。傍晚,秦卫东回来了,还带了他团里的一个副官。

两人在里屋低声谈事,林晚在外间灶台忙活晚饭,贴饼子,炖酸菜。忽然,

里屋传来秦卫东稍微提高的声音,带着一种她很少听到的、近乎温和的笑意:“……是,

她知道我喜欢,特意托人从南边捎来的,也就她心细,记得这些。

”林晚拿着锅铲的手停在半空。紧接着是副官带着羡慕的奉承:“团长,

您跟苏记者那真是……唉,可惜了……不过现在嫂子也挺好,

一看就是过日子的人……”后面的话,林晚没听清,耳朵里嗡嗡作响。苏记者?

她猛地想起那盒“莲香楼”糕点。原来不是给她的,是“她”爱吃的。

自己不过是沾了“她”的光,因为眼睛长得像“她”。锅里炖的酸菜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热气蒸腾,熏得她眼睛发酸,发涩。晚上,秦卫东大概是在副官面前提起了旧事,

心里不痛快,喝了不少酒。他带着一身浓重的酒气回来,鞋也没脱就歪倒在炕上。

林晚拧了热毛巾想给他擦把脸,刚靠近,却被他一把攥住了手腕,力道大得吓人。

他醉眼朦胧地盯着她,眼神涣散,却又带着一种灼人的痛苦,像是透过她的脸,

在看另一个灵魂。“慧文……”他含混不清地低喃,滚烫的呼吸喷在她颈侧,

“你的眼睛……真像她……为什么……不是你……”“慧文”。

这个名字像一把烧红了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了林晚的心尖上。原来替身的猜测,不是她多心。

她猛地抽回手,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踉跄着退后两步,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

秦卫东失去了支撑,倒在炕上,很快发出了沉重的鼾声。林晚却像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屋子里,酒气、酸菜味儿、还有秦卫东身上陌生的气息,混杂在一起,令人窒息。窗外,

北风像野狼一样嚎叫着,卷着雪沫子,一下下拍打着窗户纸。她慢慢地、慢慢地蹲下身,

抱着膝盖,把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团。没有哭,一滴眼泪都没有。只觉得心里头有什么东西,

在那个瞬间,“咔嚓”一声,彻底碎了,冷了,硬了。她怔怔地抬起自己的手,

就着窗外雪地映进来的、微弱的白光,看着上面纵横交错的血口子和冻疮。这双手,

曾经也能写会画,也曾被爹娘捧在心尖尖上。如今,却在这冰冷的院子里,

为了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男人,磨破了皮,冻烂了肉。值得吗?答案像这腊月的寒风一样,

冰冷而清晰。不知过了多久,她扶着墙壁,缓缓站起身。走到外屋,灶膛里的火已经熄了,

只剩一点余烬,散发着微弱的暖意。她拿起那盒放在碗柜顶上的“莲香楼”糕点,打开,

捏起一块,放进嘴里。甜,腻得发慌,带着南方点心特有的油润。确实好吃,

是她从未尝过的精细味道。可这甜,此刻落在她舌根,却只剩下无尽的苦涩和讽刺。

她一口一口,机械地,把那块糕点吃了下去。然后,她把剩下的盖子盖好,放回了原处,

动作平静得可怕。做完这一切,她走到水缸边,舀起一瓢冰冷的井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

冷水划过喉咙,落入胃中,带来一阵寒颤,却也让她混乱的头脑瞬间清醒过来。

她抬头望着窗外。天边,已经透出了一丝极其微弱的、黎明的青灰色。漫长的冬夜,

似乎快要走到头了。可她知道,属于她林晚的真正的寒冬,或许,才刚刚开始。但,

也未必就熬不过去。她搓了搓依旧麻木刺痛的手,眼神里,

第一次燃起了一种冰冷而坚硬的光。那光,不再是新嫁娘的羞涩和期盼,

而是一种属于她自己的、决绝的、想要活下去,并且要活得更好的狠劲儿。雪,

还在不知疲倦地下着,一层,又一层,仿佛要把这世间所有的不堪与委屈,

都深深地掩埋起来。秦卫东的鼾声在身后起起伏伏,像拉破的风箱。

林晚却再没回到那个滚烫的、却让她觉得冰冷的炕上。

她就那么坐在外屋冰冷的灶膛前的小板凳上,脊背挺得笔直,

望着灶坑里那点将熄未熄的、暗红色的余烬。天光一点点从糊着塑料布的窗户缝隙里挤进来,

屋子里物体的轮廓逐渐清晰。水缸、灶台、碗柜,还有墙上那个刺眼的红喜字,

都蒙着一层清冷的灰白。“慧文……眼睛真像她……”那句话,像淬了毒的针,

一遍遍在她脑子里回放。原来那些若有似无的打量,那些突如其来的“好意”,

比如那盒糕点,甚至新婚夜里他拂过她眼角的、带着焦躁的手指,都有了答案。她林晚,

在秦卫东眼里,从头到尾,就是个影子,一个劣质的替代品。心口那里,先是尖锐的疼,

然后麻木,最后只剩下一种空荡荡的冷。比用井拔凉水洗衣服时,冻僵了手脚还要冷。

院子里传来公婆起床的咳嗽声,以及小姑子秦卫红尖着嗓子指挥鸡鸭的动静。

新的一天开始了,秦家新媳妇的角色,还得继续演下去。她站起身,

活动了一下冻得有些僵硬的手脚,开始和往常一样,舀水,淘米,准备一家人的早饭。

动作机械,脸上没什么表情,连昨夜那点残存的、试图讨好和融入这个家的小心翼翼,

也消失殆尽了。秦卫东是被饭香和头痛搅醒的。他揉着额角走出里屋,

看到林晚正把一盆黄澄澄的苞米茬子粥端上桌。她低着头,碎发垂在颊边,看不清神情。

“昨晚……”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宿醉后的疲惫,似乎想解释什么,

或者至少掩饰一下。“吃饭吧。”林晚打断他,声音平静无波,把一碗粥推到他面前,

然后转身又去拿咸菜碟子。秦卫东看着她纤细却挺直的背影,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隐约记得自己昨晚好像说了些什么,但具体内容模糊不清。见她这般平静,

只当是没什么要紧,或许只是醉话。他坐下来,端起碗,粥的温度刚好,咸菜也切得细细的,

一切似乎和往常没什么不同。只是,他觉得林晚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具体是哪里,

又说不上来。好像……更安静了,眼神也淡了,不再像刚结婚时那样,

带着点怯生生的、试图靠近他的光。吃过早饭,秦卫东穿上军装,

准备去邻镇拜访一位老首长。临走前,他照例交代:“家里收拾干净。

我那件军大衣肘子磨得有点薄了,你找块布,给补一下。”“嗯。”林晚应了一声,没抬头,

手里收拾着碗筷。秦卫东顿了顿,想再说点什么,最终只是抿了抿唇,推门出去了。

听着吉普车发动、远去的声音,林晚直起腰,看着空荡荡的院子。雪还在下,不大,

细细碎碎的。补衣服?她看着自己依旧红肿、带着血丝的手指,

嘴角扯起一个极淡的、近乎嘲讽的弧度。她没有立刻去动那件军大衣,

而是换上了一双厚重的旧棉鞋,围上自己从娘家带来的、已经有些褪色的红围巾,

跟婆婆说了一声:“妈,我回娘家一趟,拿点东西。”婆婆正纳鞋底,

从老花镜上沿瞥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林晚踩着厚厚的积雪,

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屯子西头的娘家走。风刮在脸上,像刀子,她却觉得这冷冽的空气,

比秦家那憋闷的屋子要清爽得多。回到娘家,她娘见她一个人回来,有些意外,

又看到她红肿的手,心疼得直抽气:“这是咋弄的?秦家让你用冷水洗衣裳了?

”林晚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拉住她娘的手,急切地问:“妈,

咱家还有以前姥爷留下的那些辨认山货的老册子吗?还有,你教教我,榛蘑咋样能存得更久?

松子怎么炒才香又不糊?”她娘愣了一下:“你问这个干啥?当姑娘时让你学你不学,

现在嫁了人了,还是团长媳妇,琢磨这些干啥?”“有用。”林晚眼神坚定,“妈,

你教我吧。还有,屯子里谁家采的山货好,谁家实在,你都跟我说说。

”她娘看着她那双沉静却执拗的眼睛,叹了口气,没再多问,

翻箱倒柜找出几本泛黄的、带着霉味的小册子,又絮絮叨叨地开始讲起来。

哪个坡头的榛蘑肉厚,什么时候采的猴头菇最好,怎么辨别毒蘑菇,

干菜要怎么晾才能保持颜色和味道……林晚听得极其认真,那双原本因为绝望而黯淡的眼睛,

渐渐重新聚起了光。只是这光,不再是依附于他人的幻影,

而是扎根于泥土、想要自己抓住点什么的狠劲。她在娘家待了大半天,回来时,

怀里揣着那几本旧册子,手里还提着一小布袋娘家给的、炒好的松子和一些干蕨菜。

接下来的日子,林晚像是换了个人。她依旧做着秦家媳妇该做的活儿,

扫地、做饭、伺候一家老小,但动作利落,不再带有任何讨好意味,

完成得像是在履行一项冰冷的程序。对婆婆和小姑子偶尔的刁难和风凉话,

她要么像是没听见,要么就用最简单的一两个字应付过去,眼神都不多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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