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文学作品《女友选择前男友,我转身娶了别人》,是酷酷的菲洛嘉的代表之作。主人公薛沉凌舟身上展现了时代的风貌和社会变迁,故事情节扣人心弦,引人深思。这本小说用犀利的笔触描绘了现实中的种种问题,让读者对人性、社会有更深刻的认识。也刻意保持着距离,从未想过他会走到这一步。于情于理,她不能不来。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一条人命在她眼前消失,即使那个人是许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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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沉筹备半年婚戒那天,凌舟失约了。“许燃吞药进ICU了。”她短信里说。他砸了手机,
把婚戒扔进海里。后来他查出凌舟偷偷给许燃垫了十万医药费。
第一章冰冷的雨水狠狠砸在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上,蜿蜒的水痕像某种不甘的挣扎,
扭曲着窗外城市的流光。薛沉站在窗前,背影比窗框更冷硬。他指间的烟灰积了长长一截,
终究忘了弹落。烟头猩红的光点,在昏暗的室内明灭,像一头沉默困兽焦躁的心跳。桌上,
一个深蓝色丝绒方盒静静躺着,盒盖打开着,里面空无一物。就在几小时前,
它还装着一枚铂金戒指,戒圈内侧,刻着两个名字的缩写——“S.C”与“L.Z”。
那是他跑了半年,动用了所有能找到的关系,才最终定下的。每一个细节,
每一道打磨的弧线,都曾是他对这场约定好的、即将到来的家长会面,最深沉的押注。
手机屏幕在桌面无声地亮起,又无声地熄灭。没有新信息。他猛地吸了一口烟,
辛辣的雾气呛进肺里,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却奇异地压下了一点胸腔里那团叫嚣的、无处安放的东西。时间像被窗外冰冷的雨水冻住了,
粘稠地爬过七点、八点、八点半……“叮——”手机突兀地震了一下。不是电话,
是一条短信。他几乎是扑过去的,指尖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划开屏幕。发信人:凌舟。
内容只有短短一行字,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瞬间捅穿了他所有强撑的镇定:【薛沉,
对不起。许燃吞药进ICU了。我得过去。今天……去不了了。】空气似乎凝固了。
窗外的雨声骤然放大,轰鸣着灌入耳膜。血液在瞬间涌上头顶,又在下一秒退得干干净净,
留下冰封般的麻木和一种近乎耳鸣的尖锐嗡鸣。
“呵……”一声极低、极冷的嗤笑从他喉咙里挤出来。他盯着屏幕上那个名字——“许燃”。
那个像阴魂一样盘桓在他和凌舟之间,从未真正消失过的名字。
那个凌舟口中“早就断了联系”、“只是普通朋友”的前男友。去不了了?
家长见面……他父母精心准备了一整天,
甚至提前半个月就开始调开重要安排的见面……因为那个“普通朋友”……去不了了?
“吞药进ICU?”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过喉咙,
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的味道,“好啊,死得其所……”视线缓缓移动,
落在那个空了的丝绒盒子上。那精心准备的半年,那小心翼翼的期待,
那关于稳定未来的全部构想,此刻都变成了一个巨大而讽刺的笑话。像个冰冷的黑洞,
旋转着嘲笑他的愚蠢。一股暴烈的、无法控制的戾气猛地从脚底窜起,
瞬间冲垮了所有理智的堤坝!“操!”伴随着一声野兽般的嘶吼,他抓起桌上冰冷的手机,
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坚硬的墙面!“砰——啪嚓!”屏幕四分五裂,
金属和塑料的外壳扭曲变形,残骸散落在地上,屏幕碎片像绝望的星屑般溅开。还不够!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那只空了的丝绒盒子上。那象征着他所有付出和期望的容器。
他一把抄起盒子,几步冲到窗边,冰冷的雨水隔着玻璃都能感觉到那股寒意。
他猛地拉开窗户,狂躁的雨风和湿冷瞬间灌入,打湿了他的衬衫前襟。他没有丝毫犹豫,
手臂猛地一挥!深蓝色的盒子划出一道短促的弧线,
瞬间消失在窗外浓墨般的雨夜和深不见底的江水中。连一丝水花都未曾激起,就被彻底吞噬。
他“砰”地一声甩上窗户,胸口剧烈起伏,冰冷的雨水浸湿了布料,贴在皮肤上,寒意刺骨。
他背靠着冰冷的玻璃,缓缓滑坐在地板上。手指**发根,揪扯着头皮,
试图用这自虐般的痛感压下心口那片燎原的野火。
房间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和窗外滂沱的雨声。烟蒂灼烫了他的手指,
他才猛地惊醒似的甩开。世界安静得可怕。只有那团在胸腔里燃烧、咆哮、嘶吼的火焰,
无声地将他一点点吞噬。一个念头,如同毒藤般疯狂滋长,在他被背叛掏空的胸腔里,
缠绕出冰冷而清晰的图案——凭什么?凭什么他付出全部真心、准备交付一生的人,
可以为另一个男人一句话就把他弃如敝履?
凭什么那个叫许燃的混账可以一次次搅乱他的人生?凭什么只有他在承受这彻骨的痛和羞辱?
那冰冷的念头越来越清晰,带着一种近乎毁灭的快意:他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凌舟,许燃,
所有把他薛沉当傻子耍弄的人,一个都别想跑。“很好,”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带着血腥气,“那就……玩玩。”第二章手机屏幕彻底黑下去之前,
凌舟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护士那张写满不耐烦的脸。
幽深的走廊弥漫着消毒水和绝望混杂的刺鼻气味,惨白的顶灯投下冰冷的光,
把每个人的影子都拉扯得细长而扭曲。她靠在ICU外冰凉硌人的塑料椅上,指尖冰凉,
指尖残留着刚才匆忙发短信时按键的触感——薛沉的名字。那条短信发出去,
像是抽干了她最后一丝力气。“家属!谁是许燃家属?
”一个穿着绿色手术服、戴着口罩的医生脚步匆匆地出来,眼神锐利地扫视等候区。“我!
我是他……朋友!”凌舟猛地站起来,因为起得太急眼前黑了一瞬,
她赶紧扶住墙壁稳住身体。医生快速翻着手中的夹板,语速飞快:“病人洗胃完成了,
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但药量很大,对肝肾有严重损伤,后续治疗和观察周期很长,
费用会很昂贵。另外……”医生顿了一下,目光带着审视落在凌舟过分苍白的脸上,
“病人的精神状况非常不稳定。他现在情绪极度低落,有强烈的自毁倾向,
醒来后必须有稳定、细心的陪护。你是他朋友?他直系亲属呢?”“他……父母都在外地,
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凌舟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
“我就是……他在这里唯一能找的人了。”“你能负责?包括费用和他醒来后的情况?
”医生追问,语气带着职业性的质疑。“我……能!”凌舟咬咬牙,点头。那一刻,
薛沉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和那场约定好的见面,像针一样刺进她脑海里,
带来一阵尖锐却无暇顾及的内疚。她用力闭了下眼,再睁开时只剩下一种孤注一掷的麻木,
“我负责。医生,请先救他,钱……我会想办法。”医生没再多说,点了下头,
转身又进了那扇沉重的、隔绝生死的门。凌舟脱力般坐回椅子上,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她拿出自己的手机,屏幕碎裂的痕迹还在,电量显示着刺眼的红色。
她下意识地再次点开通话记录,最上面一条,还是昨晚打给薛沉的,他接了,
语气轻松地嘱咐她别紧张,说他爸妈很好相处,让她安心睡。那时,
她还穿着新买的裙子在镜子前转圈。然后,凌晨三点,那个陌生的号码就打来了,
一个自称许燃室友的男人,声音里全是惊恐:“凌舟?快!你快来医院!许燃出事了!
他……他吞了一整瓶安眠药!他一直在喊你的名字……”世界在她面前崩塌了一个角。许燃,
那个曾经刻骨铭心爱过、又伤痕累累分开的前男友。她知道他这些年过得不好,事业受挫,
感情也一直不顺,偶尔会打电话给她,语气低沉,带着消沉和迷茫。她每次都劝他,
也刻意保持着距离,从未想过他会走到这一步。于情于理,她不能不来。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一条人命在她眼前消失,即使那个人是许燃,即使她心里已经有了薛沉。
可薛沉……她不敢想象他看到短信时的表情。愤怒?失望?还是……冰冷的放弃?
她尝试着拨他的号码,传来的只有冰冷的、毫无感情的“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巨大的惶恐和无助像潮水淹没了她。她抱着膝盖,把头深深埋进去,肩膀无声地耸动。
她觉得自己像站在悬崖边,一边是许燃岌岌可危的生命,
一边是她和薛沉可能彻底碎裂的未来。无论哪一边,她都承受不起。手机屏幕又亮起,
是银行的短信通知。她看着那串代表着自己全部积蓄的数字,深吸一口气,
脸上所有的脆弱和挣扎都被一种近乎认命的平静取代。她站起身,走向缴费窗口。
那里排着长队,每个人都带着生活的重压和愁苦。她麻木地排着,轮到自己时,递上银行卡。
“住院押金,十万,名字许燃。”她的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
窗口里的工作人员抬头看了她一眼,似乎在确认这笔不小的数额。凌舟只是木然地站着,
看着刷卡机吐出的账单,上面冰冷的数字刺得她眼睛发涩。拿着缴费凭证,
她重新回到ICU门口。冰冷的塑料椅仿佛在吸收她的体温和生命。她拿出手机,
再次尝试拨打薛沉的号码。“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这一次,她没有再放下手机,
而是打开微信,点开置顶的那个名字——“沉”。
聊天背景还是上个月他们去海边时拍的合影,阳光灿烂,他搂着她的肩,笑容明亮得晃眼。
她颤抖着手指,一字一字地输入:【薛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许燃情况很危险,
我没办法不来。我知道你生气,你恨我,我能理解。等这边稳定一点,我一定跟你解释清楚。
钱的事情你别担心,我用的自己的积蓄。我只求你……别不理我。求你了。】短信发送出去,
那个小小的圆圈转了很久很久,最后变成一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发送失败。
他把她……拉黑了。手机屏幕的光映着她毫无血色的脸,那点微弱的光亮也迅速熄灭。
黑暗彻底吞噬了她,也吞噬了窗外整个城市的光。她靠着冰冷的墙壁,
眼泪终于无声地滑落下来,砸在紧握着手机的手背上,一片冰凉。第三章城市另一端,
薛沉的公寓里没有开灯。窗外霓虹的光怪陆离地映进来,在他脸上切割出明暗不清的棱角。
他穿着件黑色的衬衫,领口随意敞着,整个人陷在沙发深处,像一尊没有生命的暗影雕塑。
指尖夹着的烟已经燃到了尽头,灼烫的感觉传来,
他才面无表情地将其摁灭在面前茶几上满满当当的烟灰缸里。那里面,
烟蒂堆得像座绝望的小山。手机就放在手边,屏幕碎裂得像一张布满蛛网的脸。
它安静了很久,直到此刻,屏幕突兀地亮起,不是来电,而是一条短信提示。
发件人是一个陌生的名字:[方恒]。薛沉冰冷的视线扫过去,手指划开。内容简短,
却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他精心设置的黑暗闸门:【薛哥,查到了。
许燃在安华医院ICU,生命体征暂时稳定。医药费记录显示,昨天凌晨四点二十三分,
凌舟个人账户向医院一次性支付了十万押金。】十万。薛沉盯着那两个字,
唇角极其缓慢地、扭曲地向上勾起,形成一个毫无温度、甚至称得上狰狞的笑容。
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意外,只有一种等待猎物终于落入陷阱的、冰冷的了然。
他拿起桌上一杯早就凉透的威士忌,仰头,
将那琥珀色的、带着粗粝感的不加冰液体一饮而尽。辛辣的灼烧感从喉咙一路烧到胃里,
像点燃了某种引线。“呵。”一声低沉的、带着金属质感的笑声从他胸腔里滚出来。很好。
他拿起手机,没有理会凌舟那条注定无法送达的、充满歉意和恳求的信息,
而是直接拨通了另一个号码。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迅速接通。“沉哥。
”电话那头的声音恭敬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说话的是他一个关系极深、路子很杂的朋友,叫阿强。“东西,拿到了吗?
”薛沉的声音很平静,甚至有些低沉,听不出情绪,但每一个字都透着彻骨的寒意。
“拿到了。”阿强回答得干脆利落,“凌舟父亲,凌国栋,
他名下那家‘国栋建材贸易有限公司’。过去三年的账,包括那些没走公账的流水,
都在这里了。几笔大额的不明资金进出,还有跟几个**项目相关的‘咨询费’,
做得不算干净。”“嗯。”薛沉应了一声,指尖无意识地在冰冷的手机边缘轻轻敲击着,
“够分量?”“足够他们喝一壶的,而且,”阿强停顿了一下,声音压得更低,
“牵扯到税务问题那条线,一旦坐实,数额够得上刑事追责了。沉哥,
你真要……”“发一份清晰的,给我。”薛沉打断他,语气没有丝毫波澜,“原件你留着。
”“明白。”阿强立刻应道。电话挂断,薛沉放下手机,
身体向后更深地陷入沙发柔软的阴影里。他闭上眼,
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凌舟那张苍白的、写满祈求的脸,
还有她为另一个男人毫不犹豫掏出十万块的短信通知。一种奇异的、冰冷的平静笼罩了他。
之前的暴怒和毁灭欲仿佛沉淀了下去,凝结成一种更为坚硬、更为锋利的东西。
他拿起另一部用来处理工作的备用手机,屏幕完好无损。指尖在屏幕上滑动,
精准地找到了凌舟的号码。没有犹豫,他编辑了一条短信:【凌舟。】短信发出,
几乎是瞬间,手机就震动起来。屏幕上跳跃的名字正是“凌舟”。
他盯着那个名字看了几秒钟,直到震动快要停止,他才不紧不慢地划开通话键,
将手机放在耳边。没有开口。电话那头,只有压抑的、紊乱的呼吸声,
还有背景里隐约传来的、令人烦躁的医院走廊广播。沉默像冰冷的液体在无形的空间里蔓延。
“薛沉……”终于,凌舟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一种濒临崩溃的沙哑,
“你……你收到我的信息了吗?对不起,我真的……”“钱。”薛沉开口,声音异常平淡,
甚至没有任何起伏,像在谈论天气,“那十万块。”电话那头的声音戛然而止,
似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单刀直入噎住了。几秒后,
凌舟的声音带着慌乱:“我……那是我自己的钱,我……”“不用还了。”薛沉打断她,
语气轻描淡写得像是在处理一笔微不足道的日常开销。“啊?”凌舟显然没反应过来,
愣住了。薛沉的声音透过听筒,清晰地、一字一句地传过去,
冰冷得像手术刀在切割空气:【留着吧。】【就当……】他顿了顿,
唇角那抹残酷的弧度无声地加深:【我提前给你们俩随的丧礼份子钱。】“薛沉!你——!
”凌舟倒吸一口冷气,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怒和恐惧。回应她的,
是薛沉干脆利落挂断电话的忙音。“嘟…嘟…嘟…”冰冷的忙音在凌舟耳边炸开,
像无数细小的冰锥刺入她的耳膜。她浑身发冷,攥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泛白,
几乎要把那冰冷的塑料外壳捏碎。丧礼份子钱?!这几个字像淬了毒的针,
瞬间穿透了她所有摇摇欲坠的防御。
愤怒、屈辱、恐慌……还有一丝被彻底看穿、被钉死在耻辱柱上的冰冷寒意,
让她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她猛地看向ICU那道紧闭的门,
仿佛薛沉那冰冷的诅咒就烙印在上面。不!他怎么会……他到底知道了什么?他想干什么?!
一种灭顶的恐惧感攫住了她。与此同时,
薛沉已经将那份刚收到的、关于凌国栋公司账目的加密文件,用自己的工作邮箱,
发送给了税务局公开的举报专用邮箱。收件人姓名,
他用了最普通、最不会引人注意的组合:[王平]。邮件主题,
简洁明了:[实名举报“国栋建材贸易有限公司”偷税漏税及非法资金问题]。点击,发送。
屏幕显示“发送成功”的瞬间,薛沉将手机丢回沙发上。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车流如织,编织着无数人平凡的悲欢。
他为自己重新倒了小半杯酒,没有加冰。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轻轻摇晃,
映着他眼底深不见底的寒潭。那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或挣扎,
只有一种尘埃落定般的、纯粹的冰冷。复仇的齿轮一旦转动,就不会停下。这只是开始。
他举起酒杯,对着窗外那片虚假繁华的灯火,无声地做了一个碰杯的动作。喉结滚动,
冰凉的液体顺着食道滑下,带来一种接近麻木的、带着毁灭快意的冷静。
第四章国栋建材贸易有限公司的财务室内,气氛凝重得像结了冰。
凌国栋坐在他那张宽大的老板椅上,脸色灰败,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
他面前的电脑屏幕上,赫然是税务稽查的通知函扫描件。办公桌对面,
站着公司的财务总监和一个律师,两人同样面无人色。“通知……收到了?
”凌国栋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财务总监艰难地点点头,声音发颤:“收到了,凌总。
稽查组……下午就到。
求我们提供过去三年所有的账本、原始凭证、银行流水……尤其是几个特定项目的往来明细。
”律师推了推眼镜,语气沉重:“凌总,这举报材料……非常具体。指向性很强。
里面提到的几笔‘咨询费’和几笔大额私人账户的走账,如果……如果被坐实,
恐怕不仅仅是补税罚款那么简单……”凌国栋猛地一拳砸在昂贵的红木桌面上!
“咚”的一声闷响,震得桌上的笔筒都跳了一下。“查!给我查!谁干的?!
哪个王八蛋在背后捅我刀子?!”就在这时,凌国栋放在桌上的手机疯狂地震动起来。
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是:[老婆]。他烦躁地抓起手机,刚按下接听键,
听筒里就爆发出妻子吴丽萍带着哭腔、几乎破音的尖叫:“国栋!出事了!完了全完了!
我们的银行卡!信用卡!还有证券账户!全都被冻结了!银行刚打电话来,
说是……说是涉及经济案件调查,被司法冻结了!
连……连给小涛存的那笔教育基金都给冻了!一分钱都动不了!
家里……家里现在连买菜的钱都取不出来了!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吴丽萍绝望的哭喊像无数根针,狠狠扎进凌国栋的太阳穴。他眼前一阵发黑,手一松,
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屏幕碎裂开来,里面妻子的哭喊声还在不停地传出来,
在死寂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冻结……司法冻结……”凌国栋失魂落魄地重复着这几个字,猛地抬起头,
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财务总监,“账!是不是账的问题?
是不是那几笔……”财务总监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不敢回答,却等于默认了一切。
“凌舟!!”凌国栋猛地反应过来,发出一声困兽般的怒吼,“一定是她!她那个前男友!
那个叫许燃的混账!她是不是把钱拿去填那个无底洞了?!
是不是在外面惹了什么祸事牵连到家里了?!”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手忙脚乱地捡起地上还在哭喊的手机,对着话筒吼道:“哭什么哭!赶紧的!给凌舟打电话!
让她立刻给我滚回来!问问她!问问她那个好前男友!是不是想让我们全家都跟着去死!
”他挂断妻子的电话,颤抖着手,一遍又一遍拨打凌舟的号码。
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仿佛渗进了血液。凌舟靠在ICU外面冰冷的墙壁上,
身体的每一寸都在叫嚣着疲惫和寒冷。许燃暂时脱离了最危险的阶段,但人还没醒,
医生说要时刻警惕并发症。这短短几十个小时,对她而言如同地狱的轮回。
口袋里的手机又开始疯狂震动。她麻木地掏出来,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是:[妈妈]。
她迟疑了一下,按下接听。电话刚接通,
母亲吴丽萍那撕心裂肺、饱含怨毒的哭骂声就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凌舟!你个孽障!
你到底在外面做了什么?!啊?!你爸的公司被税务查了!所有账户都被冻结了!
我们家完了!全完了!你是不是把钱都拿去贴补你那个要死不活的前男友了?!
你怎么这么**!为了个男人你要害死我们全家是不是?!你爸快被你气死了!
你马上给我滚回来!滚回来把话说清楚!不然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那声音尖锐刺耳,
带着巨大的恐慌和刻骨的怨恨,像无形的鞭子狠狠抽打在凌舟早已不堪重负的神经上。
她浑身一颤,手机差点脱手掉在地上。公司被查?账户被冻结?家里一分钱都没了?
这些信息如同惊雷在她脑中炸开!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母亲的辱骂,而是薛沉!是他!
一定是他!那句冰冷的“丧礼份子钱”,那通被挂断的电话……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他在报复!就在这时,手机又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座机号码。
她下意识地划开通话键。“喂?”她的声音都在抖。“请问是凌舟女士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公式化的、冰冷的男声,“这里是安华医院ICU护士站。
许燃先生刚刚出现了急性肝功能衰竭的迹象,情况危急,
需要立刻进行血浆置换和特殊药物治疗。请你尽快补缴至少……八万元的治疗押金。
费用明细我们会……”后面的话,凌舟一个字也听不清了。八万。
这个数字像一把冰冷的重锤,狠狠砸在她已然摇摇欲坠的心防上。八万?
她现在去哪里找八万?家里的钱被冻结了,她的积蓄……她的积蓄那十万,
已经全部砸在了前两天那无底洞般的押金里!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
天花板惨白的灯光变成刺目的光晕。ICU沉重的门,母亲歇斯底里的哭骂,
父亲公司面临的灭顶之灾,许燃那张死气沉沉的脸,
还有薛沉那双毫无温度、只余残酷的眼睛……所有的碎片轰然坍塌,向她挤压过来!
“唔……”她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濒临崩溃的呜咽。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被瞬间抽空,
眼前骤然一黑!手机脱手滑落,重重砸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屏幕彻底碎裂成蛛网。凌舟的身体软软地沿着墙壁滑倒,
像一具被抽去了所有生机的破布娃娃,瘫倒在人来人往、却无人真正停留的医院走廊里。
第五章“砰!”厚重的橡木门被猛地撞开,撞在后面的墙壁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凌舟的身影裹挟着室外的寒气和浓重的湿气冲了进来。她身上的外套皱巴巴的,
头发凌乱地贴在脸颊和脖子上,脸色惨白得像一张被揉皱又展开的纸,
只有一双眼睛布满血丝,死死地盯住客厅中央的那个人。薛沉正站在落地窗前,
背对着门的方向,慢条斯理地系着衬衫袖口的纽扣。
他身上那件烟灰色的高定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显然刚回来不久,
或者正准备出门。听到撞门声,他系扣子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薛沉!”凌舟的声音嘶哑得如同被砂轮磨过,带着浓重的哭腔和一种近乎疯狂的绝望,
“是你!是不是你干的?!我爸的公司!我家的账户!
还有医院昨天突然催缴的那八万押金……是你!都是你搞的鬼!”薛沉系好了最后一颗袖扣,
这才缓缓转过身。窗外阴沉的天光勾勒出他清晰冷峻的侧脸线条,那双深邃的眼睛平静无波,
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映着凌舟此刻狼狈不堪的身影。他的目光,
淡漠得如同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说话啊!
”凌舟被他这可怕的平静逼得几乎要疯掉,她踉跄着上前几步,
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恐惧而颤抖,“你为什么要这样?!我爸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妈她……许燃他只是病了!他只是病了!你怎么能这么狠!你要报复冲我来!
你搞我家人算什么?!”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嘶吼,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混合着脸上未干的雨水(或者汗水?),肆意流淌。薛沉终于有了动作。
他极其缓慢地向前走了一步,动作优雅而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他没有回答凌舟的任何质问,只是微微垂下眼睑,目光落在她剧烈起伏的胸口,
唇角勾起一丝极其细微的、冰凉的弧度。“狠?”他的声音低沉、平稳,
在宽敞的客厅里清晰得如同冰凌碎裂,“凌舟,你告诉我,在你为了一个‘病了’的前男友,
毫不犹豫地把我、把我们之间那么重要的一天,像丢垃圾一样丢开,
然后眼都不眨地把十万块砸进那个无底洞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