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具有看点的一本爽文《忘忧酒》,类属于短篇言情题材,主人公是陆沉舟阿秋,小说原创作者叫做爱吃排骨青菜面的冷闵。故事内容丰富多样,充满惊喜与刺激。酒肆里只剩下两个躲雨的散客。门外忽然传来急促杂乱的马蹄声,以及兵刃破风的锐响。紧接着,木门被猛地撞开,陆沉舟踉跄冲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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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阿秋,长安西市“忘忧”酒肆的老板娘。人人都说我的酒能忘忧,却不知我自己,
才是那个最执迷不忘的人。直到今天,还有熟客抿着我新酿的“秋满楼”,小心翼翼地问我,
后不后悔当年那段轰轰烈烈的感情。我晃着手中白瓷酒壶,琥珀色的酒液在夕阳下荡漾,
光影斑驳,像极了那年寒冬,他推开我酒肆木门时,肩上未干的血色,和窗外纷飞的白雪。
一、初遇:风雪夜归人那是天宝九年的腊月廿三,小年夜,
长安城却陷入了一场数十年不遇的暴风雪。鹅毛般的雪片簌簌落下,不过酉时,天色已墨,
连西市最热闹的胡姬酒肆“醉仙楼”都早早摘了灯笼,挂了歇业牌。
我将最后一位醉醺醺的老主顾送出门口,转身准备落下门闩。就在门板即将合拢的刹那,
一只骨节分明、却沾满污泥与暗红血迹的手,猛地抵住了门缝。
“抱歉……”一个沙哑得几乎破碎的声音从风雪中挤进来,“讨碗水。”门被彻底推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裹挟着刺骨的寒气跌撞进来,重重靠在门框上,才勉强站稳。他抬起头。
酒肆内昏黄的油灯光线落在他脸上,那一瞬间,我呼吸一滞。
我从未见过那样一双眼睛——像雪原上濒死的孤狼,警惕、破碎,带着拒人千里的冰冷,
可在那冰层最深处,又有一点不灭的火光在挣扎,灼得人心头发烫。
他的青色武士服多处撕裂,最骇人的是左臂,一支狼牙箭深深嵌入骨肉,箭杆已被折断,
但箭头周围的布料已被凝固和未凝的血染成一片深赭。我沉默地看着他,他也回望着我,
没有哀求,没有解释,只有沉重的喘息在寒冷的空气中结成白雾。三年前,
我独自在这鱼龙混杂的西市开起这间“忘忧”酒肆,学会的第一件事,
就是不对任何人的来历追根究底。我转身,径直走向后院,取来了我备着不时之需的药箱。
过程很疼。清理伤口,剜出嵌入的箭头,撒上金疮药…他额角的青筋因剧痛而暴起,
大颗的冷汗顺着坚毅的下颌线滑落,砸在陈旧却擦得干净的木地板上,洇开深色的印记。
可他始终紧咬着牙关,连一声闷哼都不曾泄露。只在最痛的那一下,他猛地抬起头,
目光如实质般落在我脸上。那一瞥极快,却像冰封的湖面骤然裂开一道缝隙,
某种难以言喻的脆弱和感激一闪而过,快得让我几乎以为是错觉。包扎完毕,
我又去灶间盛了一碗一直温着的粟米粥。他接过去,手稳得不像重伤之人,默默喝完,
碗底干净得无需清洗。临走时,他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放在柜台上。“抵药钱。”他说,
声音依旧沙哑,却多了几分力气。那是一块上好的和田白玉,雕着简单的云纹,触手温润,
正面刻着一个清晰的“陆”字。我没有推辞,看着他重新系紧满是血污的衣襟,
步履虽仍踉跄,背脊却挺得笔直,一步步融入门外无边的风雪。那晚,我坐在柜台后,
对着那枚玉佩和跳跃的灯花,直至天明。雪光透过窗纸,映得玉佩莹莹生光。我知道,
有些平静,从今夜起,恐怕要被打破了。二、相知: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他再次出现,
是半个月后的黄昏。雪后初晴,西市恢复了往日的喧嚣。
他换了一身干净的靛蓝色粗布武士服,洗去了血污和风尘,
面容清晰地展露在暖色的夕阳光晕里。眉峰如剑,鼻梁高挺,嘴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
是那种走在人群中,也会被一眼注意到的样貌。他依旧沉默,
选了最靠里、最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那张桌子坐下。“一壶烧春。”他说,声音低沉。
我点点头,温了酒送过去。他自斟自饮,目光大多数时候落在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
或是杯中晃动的酒液,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从此,他便成了“忘忧”的常客。
有时他带着新添的伤痕,有时只是眉宇间锁着化不开的疲惫。我依旧不问,只在他需要时,
默默递上温好的酒,或是一碟切得薄薄的酱牛肉,一碟爽口的腌萝卜。
他似乎偏爱这两样下酒菜,后来每次来,不等他开口,我就会备上。他渐渐不再那么戒备。
酒肆里偶尔有地痞滋事,或是醉汉闹场,他只需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去,
对方便会讪讪地收敛。他会在我搬运沉重的酒坛时,不动声色地接过,
轻松地搬到指定位置;会在下雨天,帮我将晾在外面的酒曲收回廊下。一种无言的默契,
在酒香与沉默之间悄然滋生。那是一个桂花初开的秋夜,酒肆里客人不多,
他罕见地没有坐在角落,而是站在门口,仰头望着我那面被风雨洗得有些褪色的青布酒幡。
上面用我自认还算过得去的笔墨,写着两行诗:“醉到明年秋满楼,人间多少惊天月。
”他低声念了出来,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清晰。然后他转过身,
目光第一次如此直接、如此专注地落在我脸上。“这诗,是你写的?
”我的心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低头擦拭着本就光洁的酒杯,没有回答。有些心事,
就像我秘法酿造的“桂子”酒,初尝只觉清冽甘甜,桂香盈口,细品之下,
那回甘里却缠绕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怅惘与离愁,
能勾出人心底最深处、连自己都已遗忘的遗憾。他似乎懂了,没再追问,只是那之后,
他看我的眼神里,多了些别的东西,复杂得让我心慌,又忍不住去探究。
我知道他绝非普通的江湖浪客。他腰间那柄样式古朴的长剑,剑鞘磨损,却保养得极好,
隐隐透着血腥气。他举手投足间那份刻入骨子的警惕与偶尔流露出的、指挥若定的气度,
绝非寻常武夫所能拥有。直到那天,嗜酒如命的王画师又喝得半醉,
拎着酒壶晃到陆沉舟桌旁,大着舌头指着他说:“陆…陆壮士,老夫观你…眉宇含煞,
步履沉凝,这一身沙场淬炼出的杀气…啧啧,莫不是刚从北境那边…下来的?
”陆沉舟握着酒杯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顿,指节微微泛白。那晚,
他喝光了店里存货里最烈的三坛“烧刀子”。醉意朦胧时,他趴在桌上,侧脸对着我,
眼睫低垂,遮住了平日里的锐利,只余一片浓重的阴影。“阿秋,”他声音含混,
带着浓重的鼻音,“你知道吗…武威郡,
陆家…一百七十三口…都死在突厥人的马刀下…就剩我一个…”他只说了这一句,
便伏在桌上,再无言语,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沉入了无法醒来的噩梦。可我懂了。
懂了他眼底深藏如渊的痛楚,懂了他为何总在月圆之夜醉得不省人事,
懂了他身上那股与繁华长安格格不入的孤寂与苍凉。三、生死:为你挡过毒镖,
也为你推开过死士真正让我看清自己心意的,是那个电闪雷鸣的暴雨夜。
酒肆里只剩下两个躲雨的散客。门外忽然传来急促杂乱的马蹄声,以及兵刃破风的锐响。
紧接着,木门被猛地撞开,陆沉舟踉跄冲入,他穿着一身湿透的黑色夜行衣,多处破损,
鲜血混着雨水不断滴落。“阿秋!关门!”他厉声喝道,同时反手将门栓落下。话音未落,
几个同样黑衣蒙面、手持钢刀的身影已追至门外,开始猛烈撞门。
我从未听过他如此急迫甚至带着一丝恐慌的声音。几乎没有犹豫,我冲向门口,
想帮他顶住门板。就在这时,一柄薄如柳叶的飞刀,悄无声息地穿透门缝,
带着一抹幽蓝的暗光,直射陆沉舟毫无防备的后心!大脑一片空白,
身体却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我猛地扑过去,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推向一旁。
“嗤——”飞刀擦着我的左肩呼啸而过,深深钉入身后的柜台立柱,刀尾兀自颤抖不休,
发出令人齿冷的嗡鸣。肩头传来**辣的刺痛,布料被划开,血珠迅速渗了出来。
陆沉舟回头,正看见我踉跄一步,以及那枚深嵌入木、泛着诡异蓝光的毒镖。
他眼中的神色瞬间变了——那是我从未见过的陆沉舟,平日里的冷静自持荡然无存,
眼神狠厉如从地狱踏出的修罗,周身迸发出实质般的杀气。他没有丝毫迟疑,长剑出鞘,
如一道黑色闪电迎向破门而入的杀手。剑光如匹练,快得只剩残影,招招致命。
狭窄的酒肆内,桌椅翻倒,杯盘碎裂,伴随着利器入肉的闷响和短促的惨嚎。
不过几个呼吸间,几名黑衣人已尽数倒地,再无生息。他收剑回鞘,快步走到我面前,
一把扶住我因后怕而微微颤抖的肩膀。他的手,那双握剑时稳如磐石的手,
此刻竟在微微发抖。“你傻吗?”他声音嘶哑得厉害,眼底翻涌着未散的杀意,
以及更深处的恐惧与后怕,“那镖有毒!见血封喉!
”我仰头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和眼中清晰映出的、我有些苍白的脸,忽然就笑了,
肩膀的疼痛似乎也感觉不到了。原来,不知不觉间,我也会为一个人,
生出这般不计后果、豁出性命的勇气。后来他告诉我,那晚若非我推开他,中毒的就是他。
而那种名为“碧磷”的剧毒,出自西域异人,中之无药可解。“你救了我两次。
”他替我小心清理肩头伤口时,低声说,气息拂过我耳畔,“一次在风雪夜,一次在毒镖下。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深邃眼眸,那里只映着一个小小的、完整的我。“情由心动不由人。
”我听见自己轻声说,像叹息,又像承诺。他沉默了,
只是更紧、更轻柔地握住了我未受伤的右手,掌心滚烫的温度,一直熨帖到心底。
四、离别:等我回来甜蜜的时光总是短暂。命运的转折,发生在一个看似平常的午后。
那位曾在我这里喝过几次闷酒、后来与陆沉舟相识的程校尉,身着正式军服,带着两名亲兵,
面色凝重地走进了“忘忧”。“陆兄弟,”程校尉将一枚小小的青铜虎符放在桌上,
声音压得极低,“北境急报,突厥左贤王部异动,疑似与当年…武威郡之事有关。
大将军密令,着你即刻归队,彻查此事。”陆沉舟拿起那枚虎符,
指腹摩挲着上面冰冷的纹路,久久不语。我知道,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他的世界,
是家国天下,是刀光剑影,是朝堂江湖的风云变幻。而我,只有这一方小小的酒肆,
几坛或许能解人片刻之忧的薄酒。临走前夜,他将“忘忧”库存的所有“桂子”都搬了出来。
我们坐在后院那棵老槐树下,对月共饮。桂香浓郁,月色清冷。他喝得很急,眼尾泛着红,
不知是醉意,还是别的什么。“阿秋,”他放下酒杯,醉眼朦胧地看着我,目光却异常专注,
像是要将我的样子刻进灵魂深处,“等我回来。等我查**相,手刃仇敌,
了却这桩背负了十年的血海深仇…我就回来,卸下这身戎装,永远陪着你,守着这家酒肆,
好不好?”我没有说话,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我只是拿起酒壶,再次为他斟满。
澄澈的酒液注入杯中,映着天上孤冷的月轮。我知道江湖人的承诺有多重,
重到可以押上性命与尊严;我也知道这承诺有多轻,轻到一阵边关的风、一支暗处的冷箭,
就可能让它飘散无踪。第二天清晨,天光未亮,他便走了。没有惊动任何人,
如同他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只在柜台上,那枚他从不离身的贴身玉佩旁边,
多了一枚小小的、染着暗红血渍的青铜虎符,和一张压在下方的字条:“以此为证,必归。
陆沉舟”字迹潦草,却力透纸背。我没有去送他。我怕看到他的背影,会忍不住开口挽留,
会让他为难。我只是如常打开店门,洒扫庭除,擦拭酒具,守着我的酒肆,
守着长安上空那轮日升月落,一天又一天。“人间多少惊天月,几分凉意几分愁。
”我写在酒幡上的诗,每一个字都成了谶语。诗是真的,酒是真的,等他的心,也是真的。
很多熟客劝我。王画师唉声叹气:“阿秋姑娘,痴心女子负心汉呐!那种刀头舔血的江湖客,
哪有什么根?这一去,怕是…”连隔壁绸缎庄的老板娘也来开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