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命算
作者:井山秀才
主角:孙绍祖绣橘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11-17 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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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命算》这本小说真的很好看。井山秀才的写作文笔也很好,全书精彩,很值得推荐。孙绍祖绣橘是该书的主角,小说内容节选:院子正中,跪着一个小厮。很年轻,大约十五六岁,身子单薄。是负责给我院里送水的。孙绍祖松开我,踱步到那小厮面前。“把头抬起……

章节预览

1我猛地睁开眼。入目是一片红。红盖头遮住双眼。坐在花轿里。起伏颠簸。是了。

今天是我“出嫁”的日子。嫁给那个用五千两银子把我从贾府“买”走的中山狼--孙绍祖。

前世记忆如同潮水。汹涌灌进我的脑海。一年。仅仅一年。那个男人,用无数种方法。

磨折我的身子。践踏我的尊严。最后,一碗毒药。了结了我可笑又可怜的一生。

他们都叫我二木头。木头是不会反抗的。木头合该被劈碎,被烧掉。眼泪涌上来。

酸涩堵在喉咙。绝望像冰冷的藤蔓,缠满全身,越收越紧。要窒息了。不能哭。贾迎春,

你不能哭。我死死咬住嘴唇。指尖用力掐进掌心。尖锐的痛感。让我混沌的脑子逐渐清醒。

就在这时。一种奇异的感觉。在脑海中缓缓展开。无数纷杂的念头、画面、声音。疯狂涌入。

瞬间被梳理得清清楚楚。像是有无数个算盘在脑子里同时拨响。结果瞬间呈现。**心算术。

****预知未来,洞悉人心。**代价是……寿元。燃烧生命,换取生机。荒谬。

却又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姑娘?”轿外传来一声熟悉的,带着担忧的轻唤。是绣橘。

我的陪嫁丫鬟。前世,她为了护我。被那畜生活活打死,丢在乱葬岗。这一世……不一样了。

一切都还来得及。花轿还在晃。喜乐吹吹打打。像送葬的哀乐。我慢慢抬起手。

看着自己纤细的手指。握紧。松开。再握紧。孙绍祖。你等着。这五千两。我会连本带利。

让你吐出来。1红烛惊魂红烛噼啪作响。孙绍祖就站在我面前。高大的身影。

把我完全罩住。他没掀盖头。直接一脚。把装满洗脚水的铜盆踢到我面前。

水花溅湿了我的裙摆。“过来。”“擦地。”我的心猛地一缩。来了。和前世一模一样。

从践踏尊严开始。我攥紧了袖子。不能硬扛。他现在就想看我哭,看我求饶。

然后名正言顺地“教训”我。不能乖乖照做。一旦跪下。这辈子就站不起来了。

脑子在疯狂转动。心算。启动。寿元在无声燃烧。头痛得像要裂开。无数的信息碎片闪过。

赌债。军饷。北静王……对!北静王!就在他不耐烦。伸手要拽我时。我猛地抬手。

自己掀开了盖头。红布落下。我对上他错愕的眼睛。没有哭。没有求。我的目光径直落下。

落在他沾着泥土的靴底。声音很轻。却足够清晰。“老爷。

”“您靴底沾的……”“像是北静王府后花园特有的黏土。”我抬起眼。

直视他瞬间僵住的脸。“您今日……”“原是去了那里?”话音落下。房间里死寂。

孙绍祖脸上的戾气。瞬间褪得干干净净。他瞳孔缩紧。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我。那眼神里。

有惊。有疑。更有一种被窥破秘密的骇然。北静王最恨人窥探私宅。他今日确实想走偏门。

连贴身心腹都没带。这事若传出去……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

不再是一个可以随意搓圆捏扁的物件。而是变成了……某种需要重新评估的。危险的东西。

他死死盯着我。像是要从我脸上找出破绽。我任由他看。背脊挺得笔直。只有我自己知道。

手心全是冷汗。刚才那一下心算。至少烧掉了我三天寿命。值吗?太值了。“呵。”半晌。

他忽然嗤笑一声。眼神复杂难辨。“贾迎春……”“二木头?”他慢慢弯腰。

捡起地上的红盖头。在手里揉成一团。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刺骨的冷意。“有意思。

”“看来我这五千两……”“买回来的,不是个木头疙瘩。”他把揉成一团的盖头。

随手丢进那盆洗脚水里。水花溅起。他不再看我。转身走向内室。“收拾干净。”“今晚,

你睡外间榻上。”门帘落下。隔绝了他的背影。我站在原地。看着地上那盆浑浊的水。

里面浸泡着鲜红的盖头。像一团凝固的血。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第一关。勉强过了。

2暗流涌动天亮了。冰凉的榻板硬得硌人。我一夜没睡踏实。不是怕。是算计得太多,

脑子停不下来。绣橘轻手轻脚进来,眼圈是青的。“姑娘,他……他一早就出门了。

”我点头。不出所料。经过昨晚,他得去处理“北静王黏土”的隐患。暂时没空搓磨我。

但这口气,他绝不会咽下。果然。早饭刚摆上桌。还没动筷子。

一个管事婆子就领着两个膀大腰圆的仆妇进来了。皮笑肉不笑。“太太,老爷吩咐了。

”“您既入了孙家的门,凡事都得按孙家的规矩来。”“这第一桩,便是要‘收心’。

”她手里捧着一叠信纸。还有笔墨。我认得。那是我从贾府带来的。“娘家嘛,

偶尔报个平安就好。”“写多了,容易分心,惹老爷不快。

”婆子拿起最上面一封我昨夜才写好的家信。看也没看。直接走到炭盆边。丢了进去。

火舌猛地窜起。舔舐着单薄的纸张。绣橘气得浑身发抖,想冲上去。我一把按住她的手。

掐她手背。让她清醒。我看着那跳跃的火苗。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在冷笑。孙绍祖。

你就这点手段?烧吧。烧得掉信纸。烧得掉我脑子里的东西么?婆子盯着我的脸。

想从我脸上找出恐惧,或者愤怒。她失望了。我甚至端起桌上的粥。慢慢喝了一口。

温度刚好。“还有事?”我抬眼,看她。婆子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梗着脖子。“老爷说了,

太太身边,有绣橘姑娘伺候就够了。”“院里其他杂役,老婆子我会重新安排。

”“免得人多,吵着太太。”这是要彻底把我圈禁起来。连院子里扫洒的粗使下人都要换掉。

换成他的眼睛。我放下碗。“知道了。”声音平静无波。管事婆子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悻悻地带着人走了。门被关上。院子里很快传来搬东西和管家婆的训斥声。

新的“眼睛”们上岗了。绣橘的眼泪终于掉下来。“姑娘,

他们……他们这是要把我们往死里逼啊!”“连封信都不让往外送……”我扯了扯嘴角。

“傻丫头。”“指望贾府?”“我那个爹,收银子的时候,可想过有今天?”“我那好叔婶,

只怕嫌我这个庶女丢人还来不及。”指望他们?除非母猪会上树。绣橘愣住了,

呆呆地看着我。我站起身。走到窗边。透过窗纸的缝隙。看着外面影影绰绰走动的身影。

新的阻碍。也是新的机会。这些被派来监视我的人。难道就铁板一块?就没有私心?

没有痛处?孙绍祖以为烧了信就能孤立我。他错了。他是在帮我筛选。哪些人,

可能为我所用。“绣橘。”我轻声唤她。“姑娘?”“仔细看看。”我目光扫过窗外。

“看看这些人里。”“谁的眉头锁得最紧。”“谁的眼神最慌。”“谁挨骂时,

拳头攥得最紧。”绣橘不笨。一点就透。她抹了把眼泪。重重地嗯了一声。眼神变得坚定。

孙绍祖想把我变成真正的“二木头”。变成瞎子。变成聋子。变成哑巴。可他忘了。木头,

也能磨成尖刺。我摸了摸袖口。那里,藏着三颗温润的小算珠。寿元在缓缓燃烧。不急。

我们慢慢算。3立威之夜平静只维持了三天。第四天傍晚,孙绍祖回来了。带着一身酒气。

他直接闯进我屋里。目光如刀,刮在我身上。“看来这几天,休息得不错。”他声音不高,

却让旁边的绣橘打了个寒颤。我垂下眼,没接话。我知道,风暴要来了。他忽然笑了。“走,

带你们去院子里,看场好戏。”他一把攥住我手腕。把我拖到院子里。院子里,灯火通明。

所有下人都被驱赶过来,黑压压跪了一地。白天那个烧信的管事婆子,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院子正中,跪着一个小厮。很年轻,大约十五六岁,身子单薄。是负责给我院里送水的。

孙绍祖松开我,踱步到那小厮面前。“把头抬起来。”小厮颤抖着抬起头,浑身筛糠。

“听说,”孙绍祖声音慵懒,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你昨天,多看了太太一眼?

”小厮猛地磕头,语无伦次:“老爷饶命!小的没有!小的不敢!”“不敢?

”孙绍祖轻笑一声,猛地抬脚,狠狠踹在小厮心口!小厮惨叫一声,向后倒去。周围死寂。

来了。这就是他的“立威”。杀鸡给猴看。而我这只“猴”,必须做出正确的反应。

孙绍祖的目光,扫在我脸上。他在观察。观察我的恐惧,我的不忍,我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他在享受这种掌控他人生死,玩弄他人情绪的感觉。不能慌。贾迎春,你不能慌。

我强迫自己看着。看着那小厮蜷缩在地上,痛苦地**。看着孙绍祖脸上那种残忍的,

近乎愉悦的神情。脑子在飞速运转。心算,启动!寿元开始燃烧。头痛欲裂。

像有无数根针在扎。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分解。变成湍急的数据流。**目标:生存。

****阻碍:孙绍祖的试探,暴虐。****最优解: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情感被强行剥离。恐惧被压下。愤怒被冻结。我的眼神一点点冷下去。空下去。

像一口枯井。看不出波澜。孙绍祖似乎觉得还不够。他弯腰,抓起那小厮的头发,

强迫他抬起头。“规矩就是规矩。”“坏了规矩,就得受罚。”他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拖下去。”“杖责三十。”“是死是活,看他的造化。

”两个健仆上前,拖起已经软成一滩泥的小厮。绣橘死死捂住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依旧站着。像一根真正的木头。孙绍祖终于再次看向我。走到我面前,

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气。他盯着我的眼睛。

似乎想从里面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怜悯或恐惧。他看了很久。我只回给他一片死寂的沉默。

终于,他扯了扯嘴角。像是失望,又像是……更浓的兴趣。“很好。”他吐出两个字。转身,

大步离开。院子里的下人,连滚爬爬逃也似的散去。只剩下我和绣橘,还站在原地。

我伸手扶住她。她的手,冰得像石头。“姑娘……您……”她看着我,眼神里带着陌生。

我松开手。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被我强行咽了下去。刚才那片刻的心算,代价不小。

我看着孙绍祖离开的方向。袖中的算珠,微微发着热。他以为他赢了。他以为他震慑住了我。

可他不知道。他每施加一分痛苦。都在我心底的复仇账簿上,多加了一分利息。

4医者仁心那晚之后,绣橘看我的眼神变了。带着点畏惧,更多的是担忧。

她怕我真的变成一块冰,一块木头。“姑娘,您要是难受,就哭出来。”她小声劝我。

我摇摇头。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尤其是在这吃人的地方。孙绍祖的“立威”效果显著。

院子里新来的仆役,个个低眉顺眼,像锯了嘴的葫芦。问十句,答不出一句。送来的饭菜,

也开始敷衍。冷的,馊的,是常事。绣橘想去理论,被我拉住。“没用。”“他们怕孙绍祖,

远胜过怕我们。”我们必须有自己的耳朵,自己的眼睛。光靠绣橘一个人,太慢,太险。

我需要一个真正能接触到外面消息的人。心算再次启动。寿元丝丝缕缕地燃烧。头痛。

我将注意力集中在院子里那些“眼睛”身上。那个总是低着头,步履匆匆的采买婆子。姓王。

她儿子病了很久,咳血。孙绍祖拿捏着这点,用昂贵的药吊着,让她死心塌地。

但也正因为如此,她眼底的焦虑藏不住。对,就是她。“绣橘。”我低声吩咐,“想办法,

让王婆子知道,我略懂些岐黄之术。”绣橘眼睛一亮,立刻明白了。第二天,

绣橘在廊下“偶遇”王婆子。“妈妈脸色不好,可是有什么烦心事?”绣橘关心地问了一句。

王婆子眼神躲闪,支支吾吾。绣橘叹气:“我们姑娘心善,见不得人受苦。前儿还念叨,

说妈妈你看着像是心火郁结,家里定有烦难事。”王婆子嘴唇动了动,没说话。又过了两日。

王婆子送东西来时,脚步明显慢了。她偷偷瞄我。欲言又止。我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这天傍晚,我让绣橘故意在院子里洒了点水,弄湿了王婆子送来的布匹。“哎呀!

”绣橘惊呼,“这可是要给姑娘做夏衣的料子!”王婆子脸色一白,慌了神。我走出来,

看了看。“不妨事,晾干就好。”我目光落在她焦黄的脸上,和她微微颤抖的手指上。

“王妈妈,”我声音放得很轻,“你儿子的病,近来可好些了?”王婆子浑身一僵,

扑通一声跪下了。“太太!太太饶命!老奴……老奴不是故意的!”“起来说话。

”我让绣橘扶起她,“我没怪你。”我看着她浑浊的眼睛。“我只是想说,

你儿子那咳血的症候,光用人参吊着,也不是个事。”王婆子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太太……您、您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心算告诉我的。代价是又少了几天寿命。

“我偶然看过几本医书。”我淡淡道,“他那病,根源不在肺,在肝郁化火,灼伤肺络。

”我报出几味便宜却对症的草药名字,和一个简单的方子。“信不信由你。”“若信,

可试试。若不信,就当我没说。”王婆子呆呆地听着,嘴唇哆嗦。她儿子的病,

请了多少大夫,花了多少银子,都说要用名贵药材养着。从来没人说过,是肝火,

用这些便宜草药就能治。她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挣扎和希望。孙绍祖是攥着她儿子的命。

但我,似乎给了她另一条路。一条不用倾家荡产,也能活命的的路。

“太太……”她声音干涩,“老奴……老奴……”“不必现在回答我。”我打断她,

转身往屋里走。“想清楚了再说。”我知道,种子已经种下。就等它发芽。关门。

隔绝了外面的一切。绣橘惊疑地看着我。我摇摇头,示意她别出声。袖中的算珠,

被我捏得温热。王婆子不是唯一的选择。但她是目前,最有可能被撬动的缝隙。

孙绍祖用恐惧控制人。我就用希望来撬动。看看在这深渊里。是恐惧更深,

还是求生的欲望更强。这笔交易,我很期待。5宴无好宴王婆子那边,还没动静。

孙绍祖倒是先动了。这几天,他看我的眼神,越发阴沉。我知道,他在憋坏水。

必须在他发难前,知道他要干什么。“绣橘,”我低声吩咐,“去问问王妈妈,

府里最近有没有采买特别的东西,或者老爷有没有吩咐准备宴席。”绣橘点头出去了。

我心里清楚,光靠王婆子不够。她未必敢说。心算,启动。寿元缓缓燃烧。头痛袭来。

我集中精神,推演孙绍祖可能的行动。**目标:羞辱我,

彻底打掉我上次‘北静王黏土’事件后残留的底气。****方式:公开场合,极尽羞辱。

****最大可能:宴客。****宾客:他的狐朋狗友,或许还有……需要巴结的上官?

**画面交替闪现。推杯换盏。不怀好意的目光。还有……犬吠?我心猛地一沉。是了。

前世,他就曾在宴席上,逼我学犬吠取乐。看来这一世,他还是这个主意。很好。

我捏紧了袖中的算珠。绣橘回来了。“姑娘,”她凑近我,声音压得极低,

“王妈妈偷偷告诉我,老爷确实吩咐了,三日后要宴客,采买了许多酒肉,

还……还特意要寻一只训练过的叭儿狗。”果然!和我心算的结果吻合。“她还说了什么?

”我问。“她说,老爷吩咐时,心情很好,还笑着说……要让大家看场好戏。

”绣橘的声音带着愤恨和担忧。看戏?看我如何从国公府**,变成摇尾乞怜的狗?孙绍祖,

你真是打得好算盘。“姑娘,怎么办?”绣橘急得快哭了,

“到时候那么多人在……”“慌什么。”我打断她,声音冷静。既然知道了剧本。

那就别怪我,改戏了。“绣橘,去,想办法弄清楚,那天宴请的宾客名单。”“越详细越好。

”绣橘用力点头,转身又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人。我闭上眼。更深层次的心算,开始。

这一次,目标不是预知,而是洞悉。洞悉那些即将到场宾客的弱点。寿元加速燃烧。

头痛欲裂。眼前甚至开始发黑。但我不能停。一个个名字,伴随着他们的秘密,

在我脑海中浮现。张管事,贪了库房的三百两银子。李统领,军营里吃了空饷。赵老爷,

外室养在城南胡同……还有那位,孙绍祖一心巴结的上官,

似乎正为家里一桩棘手的官司烦恼……够了。我猛地睁开眼,额上已是冷汗涔涔。

喉咙里的腥甜味更重了。这一次,代价不小。但值得。孙绍祖想让我当众学狗叫。

那我就让他的座上宾,一个个先变成丧家之犬。看看最后。到底是谁,下不来台。

我擦掉额角的冷汗,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宴无好宴。那就看看,谁才是这场戏里,

真正的角儿。6反客为主三天后,宴席如期开场。我被“请”到花厅。

满屋子酒气混着男人的哄笑。孙绍祖坐在主位,斜睨着我,嘴角噙着冷笑。他脚边,

果然趴着一只油光水滑的叭儿狗,吐着舌头。我的心跳得很快,但不是因为怕。

是算计到了最后关头,那种抑制不住的兴奋。“来,给诸位介绍一下。

”孙绍祖懒洋洋地开口,满堂瞬间安静下来。“这是贾府二**,我的新婚太太。

”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享受这种掌控的氛围。“都说贾府诗礼传家,

**们个个知书达理。”“今日,就让我这新太太,给诸位助个兴。”他朝我一抬下巴,

眼神带着恶意的戏谑。“学几声狗叫,让大家乐乐。”话音一落,满堂爆发出刺耳的哄笑。

“孙兄好兴致!”“早就想开开眼了!”“快叫快叫!”无数道目光盯在我身上。有鄙夷,

有好奇,更多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绣橘在我身后,气得浑身发抖,死死攥着拳头。

孙绍祖志得意满,等着我屈服,或者崩溃。我站在原地,没动。脸上的表情,

甚至没有一丝变化。像没听见。哄笑声渐渐小了。气氛有些微妙。孙绍祖脸色沉了下来。

“没听见?”他声音冷了下去。我抬起眼,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最后,

落在席间一个穿着绸缎袍子,笑得最大声的胖子身上。张管事,孙绍祖的钱袋子,

替他管着好几个铺子。心算过的信息,清晰浮现。“张管事。”我开口,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压过了最后的笑声。那张胖子一愣,显然没想到我会突然点他名。“你上个月盘账,

”我看着他瞬间僵住的笑脸,一字一句,“城东那间绸缎庄,账面亏空了三百两。

”“你报的是货损。”“可实际上,”我微微歪头,像是在回忆,“那批江南来的云锦,

是让你偷偷运出去,填了你自家铺子的窟窿吧?”花厅里,死寂。

张管事脸上的肥肉猛地一颤。他张着嘴,像离水的鱼,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满堂宾客,

面面相觑。孙绍祖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他看看我,又看看面如死灰的张管事,

眼神惊疑不定。“你、你胡说什么!”张管事猛地站起来,指着我,声音尖利,

却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慌。“是不是胡说,”我语气依旧平淡,“查查你小舅子新开的铺子,

库房里有没有那批云锦,不就知道了?”张管事腿一软,跌坐回椅子上,张大嘴巴。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从他身上,又转回我身上。孙绍祖死死盯着我,那眼神,

像是要把我剥皮拆骨。他设的局,他准备的羞辱。被我轻飘飘一句话,彻底搅黄。

焦点不再是即将学狗叫的贾迎春。而是他手下中饱私囊的管事!我迎着他的目光,

没有丝毫退缩。袖中的算珠,温润宜人。想让我当狗?我先让你看看,

谁才是被咬得最狠的那一个。这宴席,味道可还对?孙大人。7柴房求生宴席的结局,

是我被两个粗壮仆妇拖了下去。孙绍祖的脸色,铁青。他没当场发作。但我知道,这事没完。

果然。我被直接扔进了后院的柴房。砰!门从外面锁上。光线瞬间被隔绝。

只有几缕灰尘在从门缝透进的微光里飞舞。阴冷,潮湿。空气里弥漫着腐木的霉味。

**在冰冷的墙壁上。刚才在宴席上强撑的气势,一点点卸下。我疲惫得像瘫塌的沙雕。

心算的后遗症也开始显现。头痛,一阵阵发晕。喉咙里的腥甜,越来越压不住。我蜷缩起来,

抱紧膝盖。冷。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冷。比前世临死前,好像也没暖和多少。

外面隐约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三更了。又冷又饿。孙绍祖这是想用这种法子,

磨掉我的棱角?还是干脆想让我死在这里?脑子有点昏沉。不行。不能睡。

我用力掐了自己一把。痛感让我清醒。得想办法。不能坐以待毙。可柴房空空如也。绝望,

开始一点点啃噬理智。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极轻微的响动。

“姑娘……”是绣橘压得极低的声音,带着哭腔。“姑娘,您在里面吗?您怎么样?

”我的心猛地一松,随即又提起来。“绣橘?你怎么来了?快回去!被发现了怎么办!

”“我没事……”她声音哽咽,“我给您带了点吃的。”门底下的缝隙,

慢慢塞进来一个油纸包。还有一个小小的,粗糙的手炉,里面似乎埋着几块烧红的炭。

“吃的可能有点凉了……手炉您抱着,暖和点……”借着那点微弱的光,

我看着那包东西和那个小小的手炉。眼睛有点发酸。在这吃人的地方,还有这么一点暖意。

“绣橘,谢谢你。”我声音沙哑。“姑娘您别这么说……”她隔着门板,低低啜泣,

“都是我没用,护不住您……”“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选的这条路。硬碰硬,

总要付出代价。“外面……怎么样了?”我问。“张管事被老爷关起来了,

说要严查……老爷发了好大的火,院子里的人都战战兢兢的……”果然。

孙绍祖现在焦头烂额。暂时没空亲自来料理我。这就给了我喘息的时间。“绣橘,你听着。

”我压低声音,“我没事,撑得住。你回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保护好自己。

”“姑娘……”“听话。”我语气坚定,“我们不能倒下。”门外沉默了一下。然后,

是绣橘带着鼻音,却异常坚定的回答。“嗯!姑娘,我等着您出来!”脚步声轻轻远去。

柴房里重新恢复死寂。我摸索着打开油纸包。里面是两个冰冷的馒头,还有一个煮鸡蛋。

我慢慢吃着。味道很好。这是我活下去的能量。抱着暖意尚存的手炉。

身体的寒冷被驱散了一些。心里的冰冷,也因为绣橘的冒险探望,有了一丝温度。

孙绍祖以为关我禁闭就能打垮我。他错了。越是绝境,越能逼出人的韧性。前世那么难,

我都熬过来了。这一次,不过是从头再来。**着墙,闭上眼睛。休息。保存体力。

计算着下一步。外面的梆子声,似乎没那么刺耳了。天,总会亮的。

8生死交换我在柴房被关了三天。靠绣橘偷偷送来的那点吃食吊着命。第四天早上,

门被猛地踹开。刺眼的阳光照进来。我眯起眼。孙绍祖背光站着,阴影笼罩着我。

“看来柴房也关不住你这张嘴。”他声音冷得像冰。“带出来!

”两个仆妇粗鲁地把我拖到院子里。然后,我看到了绣橘。她被反绑着双手,跪在院子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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