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言情小说《冷灰》,代表人物苏晚陆景深,演绎关于仇恨和爱情的精彩故事,作者暮过潭上寺近期完成编著,主要讲述的是”电话又一次被挂断。苏晚看着黑下去的屏幕,忽然笑了。眼泪混着冷汗一起流下来,她觉得自己的十年,像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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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苏晚看着满桌渐渐冷透的菜,已经是晚上十点。今天是她和陆景深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
她从下午三点开始准备,炖了陆景深最爱的菌菇汤,做了符合他口味的糖醋鱼,
还有几样精致小菜。她甚至开了那瓶他珍藏许久的红酒,在桌角摆上了淡雅的香槟玫瑰。
她以为,今天总会有些不一样。手机在桌上突兀地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那两个她刻在心上的字:景深。她深吸一口气,接起,声音尽量平稳:“喂?
”“今晚我不回去了。”陆景深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听不出情绪,
却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苏晚握着电话的手指一紧,指甲陷进掌心。她张了张嘴,
还是问了那个她明知故问的问题:“……为什么?今天……”“薇薇不舒服。
”陆景深打断了她,“她刚回国,水土不服,现在在医院。”又是林薇。这个名字像一根刺,
三年来,不时地就扎进苏晚的心里。陆景深的青梅竹马,他心口的白月光。
苏晚的喉咙有些发干,她听见自己用一种近乎麻木的声音说:“……好,我知道了。
你好好陪她。”“嗯。”电话**脆地挂断。忙音在寂静的客厅里回响,显得格外刺耳。
苏晚静静地站着,看着那桌菜。热气散尽,就如同她积攒了三年的热情。她走过去,
一道菜、一道菜,平静地倒进了垃圾桶。汤汁溅在她的手背上,有些油腻。她忽然觉得很累,
不是身体的疲惫,是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对一切都提不起劲的倦怠。她嫁给陆景深三年,
爱了他十年。从大学时的仰望,到后来家族联姻,她欣喜若狂,以为是命运的垂青。可婚后,
他永远是冷淡的,疏离的。他会给她足够的钱,会给她陆夫人的体面,唯独不会给她爱。
他所有的温情,似乎都留给了那个远在国外的林薇。苏晚原以为,只要她等,只要她付出,
石头总有被焐热的一天。可现在她明白了,陆景深不是石头,他是一块冰。不,
他是一座火山,只是他的热情,喷发向了别人。而她,是火山脚下那片被火山灰覆盖的,
永不见天日的冻土。二压垮骆驼的,从来不是最后一根稻草,而是每一根。半个月后,
苏晚病了。急性阑尾炎,来势汹汹。她半夜疼醒,冷汗湿透了睡衣。
她挣扎着去够床头的手机,拨通了陆景深的电话。响了很久,久到苏晚以为他不会接了。
“什么事。”他不耐烦的声音传来,背景里还有隐约的钢琴声。苏晚痛得蜷缩起来,
声音都在发颤:“景深……我肚子好痛,你能不能……送我去医院。”“苏晚,
你又在耍什么把戏?”他的声音冷了下来,“薇薇的归国演奏会刚结束,庆功宴,我走不开。
你能不能懂事一点?”懂事。又是这个词。结婚三年,他要求她懂事,要求她体谅,
要求她作为陆夫人完美无缺。她做到了。可她现在快痛死了。
“我没有……我真的……好痛……”“小病就自己叫个助理,别拿这种事来烦我。
”电话又一次被挂断。苏晚看着黑下去的屏幕,忽然笑了。眼泪混着冷汗一起流下来,
她觉得自己的十年,像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拨打了急救电话。
被抬上救护车时,她意识模糊,手里还攥着那个冰冷的手机。手术同意书,是她自己签的。
麻醉前,医生问她家属呢?她摇摇头,说,我没有家属。她一个人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
刺眼的无影灯晃得她睁不开眼。她想,就这样死了,也挺好。三苏晚在医院住了一周。
陆景深一个电话,一条信息都没有。大概在他心里,她就算是死了,也激不起半点波澜。
出院那天,苏晚给自己买了一束向日葵。她回到那个被称作“家”的别墅,
陆景深依旧没有回来。也好,省去了许多麻烦。她走进书房,
从抽屉最底层拿出了很早以前就准备好,却一直没有勇气的——离婚协议书。
她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苏晚。一笔一划,清晰,决绝。她没有带走任何陆景深给她的东西。
她来时只带了一个行李箱,走时,也只有一个行李箱。里面装着她自己的几件衣服,
和她母亲留给她的一对耳环。她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放在玄关最显眼的位置。然后,
她拉着行李箱,走出了这座困了她三年的牢笼。踏出大门的那一刻,阳光刺眼。
苏晚眯了眯眼,拖着病愈后还有些虚弱的身体,拦了辆车,直奔机场。
她订了最早一班去南方的机票,一个她从未去过的小城。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换了手机号,
注销了所有社交账户。苏晚,决定在今天,彻底死去。活下来的,是新的她。
四陆景深是在两天后才回到别墅的。林薇的庆功宴,后续的安抚,占用了他全部的时间。
他推开门,迎接他的不是熟悉的饭菜香,而是一室冰冷的死寂。他皱了皱眉。苏晚呢?
又闹脾气了?他松了松领带,随手将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他看到了玄关柜上的文件。
离婚协议书。那三个字让陆景深愣住了。他拿起来,翻到最后一页,
苏晚的签名刺痛了他的眼。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挽留,而是震怒。这个女人,
又在用这种方式吸引他的注意!她凭什么?她有什么资格提离婚?陆景深冷笑一声。
他倒要看看,她一个离开陆家什么都不是的女人,能撑几天。他甚至没有犹豫,拿起笔,
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陆景深。他把协议书扔给助理:“去办了。
”助理看着老板阴沉的脸,不敢多问,拿着文件匆匆离开。陆景深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
等着。等苏晚哭着回来求他。一天,两天,三天。没有。别墅里安静得可怕。
没有人在他加班时给他留一盏灯,没有人在他胃痛时递上一杯温水,
没有人在他随手扔衣服后默默替他熨烫整齐。陆景深开始烦躁。他打电话给苏晚。“您好,
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他愣住了。他派人去查。苏晚的银行卡没有任何动静,
她名下的房产、车子,都原封不动。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陆景深第一次感到了慌乱。
他冲进她的衣帽间。里面全是她买的衣服,但他知道,她真正常穿的就那几件。而那几件,
都不见了。首饰盒里,他送的那些昂贵的珠宝都在,唯独少了一对看起来很廉价的珍珠耳环。
陆景深的心猛地一沉。五陆景深开始疯狂地寻找苏晚。他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却一无所获。
她走得太干脆了。时间越久,陆景深就越是心慌。没有了苏晚的家,不再是家,
只是一个冰冷的空壳。他开始失眠。他开始无法克制地想起苏晚。想起她总是温柔地笑着,
叫他景深。想起她做的饭菜,总是恰到好处地合他胃口。想起她在他生病时,
整夜不睡地照顾他。而他呢?他回报了她什么?是纪念日和林薇的约会,
是她在电话里痛苦求救时,他的冷漠与不耐。陆景深猛地站起身,冲进书房。
他拉开那个苏晚常用的抽屉,里面空空如也。不,还留了一样东西。一张薄薄的纸。
是她的出院小结。急性阑尾炎,手术日期……陆景深的大脑嗡的一声。手术日期,
就是他参加林薇庆功宴的那天。就是他斥责她不懂事的那天。她一个人,痛到需要手术,
而他……他在陪着另一个女人。陆景深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他抓着那张纸,
手抖得不成样子。他终于明白,她不是在耍脾气,她是真的……绝望了。
一种灭顶的悔恨和恐慌席卷了他。他做了什么?他亲手把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人,
推开了。“薇薇,”他拨通了林薇的电话,声音嘶哑得可怕,“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了。
”“景深?你怎么了?”“我太太……我把她弄丢了。”他挂了电话,
不顾林薇在另一端的哭喊。他像个疯子一样,翻遍了别墅的每一个角落,
试图找到更多关于苏晚的痕迹。在床头柜的夹层里,他找到了一本日记。是苏晚的。
他颤抖着翻开。“十月三日,雨。景深又胃痛了,给他熬了汤,他没回来。汤冷了,
我的心也冷了。”“十二月一日,晴。今天是我们结婚两周年。我等了他一夜,他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