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你还要不要脸？”“9块9的健身房？你让我去这种地方？”“你看看人家老公，

给老婆办的都是什么卡！你呢？”我举着手机，

屏幕上“9.9元体验超值单人健身周卡”的字样，刺眼得像一团火。这团火，

点燃了我的老婆，李婧。1我叫陈阳，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工资不高不低，生活不好不坏。

我和李婧结婚五年，从一无所有，到在这座城市有了一个小小的家。我以为，

日子会一直这样平淡地过下去。直到我刷到了这个9.9元的健身团购。“老婆，你看这个，

离我们家不远，评价也挺好，咱俩周末去健健身？”我当时是笑着说的。

我以为她会夸我精打细算，会为我们平淡的生活里增添一丝新的乐趣而高兴。但她没有。

她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陈阳，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打发？

”我愣住了。“什么？”“9块9。”她指着我的手机，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就打算用9块9打发我？”她的声音不大，但充满了尖锐的鄙夷。那种眼神，我见过。

上一次，是我给她买的生日礼物，一支国产的口红，她看我的眼神，就是这样。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挺划算……”“划算？”她笑了一声，是冷笑。“又是划算！

陈阳，你这辈子是不是就跟‘划算’这两个字绑死了？”“我每天辛辛苦苦上班，

下班了还要看你这张盘算着几块钱的脸，我不累吗？”“你看看人家张姐的老公，

上个月刚给她换了辆车！”“你再看看楼下小丽，她男朋友昨天才带她去香港玩了一圈！

”“你呢？你给了我什么？一个9块9的健身卡？陈阳，你是在羞辱我吗？”一连串的质问，

像一把把尖刀，插在我的心上。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羞辱？我只是想，

我们房贷压力大，能省一点是一点。我只是想，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做点什么了，健身，

总比在家各自玩手机要好。什么时候，省钱也成了一种罪过？什么时候，我的体贴，

在她眼里变成了羞辱？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李婧，我们刚结婚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沙哑。“那时候我们吃一碗十块钱的麻辣烫，你都会开心好久。

”“那时候……”“别跟我提那时候！”她猛地打断我，情绪彻底失控。“那时候我年轻，

我傻！我以为有情饮水饱！”“可现在呢？五年了！我受够了！

我不想再过这种抠抠搜搜的日子了！”“我不想出门买件衣服都要先看吊牌！

”“我不想朋友聚会，你永远只会说‘这个太贵了，不划算’！”她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眼圈通红。看着她陌生的脸，我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原来，她对我，对我们的生活，

已经积攒了这么多的不满。而我，一无所知。我像个傻子一样，

还沉浸在自己构建的“平淡幸福”的幻觉里。沉默。死一样的沉默。

空气里只剩下她粗重的呼吸声，和我的心跳，一声，一声，越来越慢。许久，

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异常平静。平静得可怕。“好。

”她拿起我的手机，按下了那个9.e9元的支付按钮。“我跟你去。

”我有些错愕地看着她。她扯了扯嘴角，那不是一个笑容，更像是一个扭曲的符号。“我去。

”“我倒要看看，你所谓的‘划算’，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也想让你亲眼看看，

你过的，究竟是怎样廉价又可笑的生活。”她把手机扔回我怀里，力道很大，

砸得我胸口生疼。“去完这一次。”“陈阳，我们就离婚吧。”2健身房的名字很响亮，

叫“王者之巅”。但地方很偏僻，藏在一个老旧商场的地下二层。刚出电梯，

一股混杂着汗水、消毒水和廉价香氛的复杂气味就扑面而来。

李婧的眉头瞬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满脸都是毫不掩饰的嫌恶。

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今天这趟，注定不会愉快。前台是个昏昏欲睡的小伙子，

看到我们手里的团购券，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扫码，进去，自己找器械。”他的语气，

就像是在打发两个要饭的。李婧的脸更黑了。我拉了拉她的手，想说点什么，

却发现喉咙发紧。算了。忍忍就过去了。健身房里人满为患，大部分器械都锈迹斑斑，

上面挂着不知道谁留下的毛巾。跑步机上的人挥汗如雨，卧推架那边传来阵阵嘶吼。

空气闷热，嘈杂，让人喘不过气。这就是我花了9.9元，为我们五年婚姻敲响丧钟的地方。

真是讽刺。李婧像一只误入贫民窟的天鹅，浑身都写满了抗拒。

她穿着一身崭新的名牌运动服，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她站着不动，

目光在混乱的人群中扫视，像是在寻找什么。然后，她的目光定住了。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我看到了他。一个健身教练。他很高，很壮，古铜色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油光。

紧身的背心勾勒出夸张的肌肉线条，手臂比我的大腿还粗。他正在指导一个女学员做深蹲，

嘴里说着些什么，逗得那个女学员咯咯直笑。他似乎感觉到了李婧的目光，

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当他看到李婧时，眼睛明显亮了一下。他把手里的毛巾往肩上一搭，

径直朝我们走了过来。“嗨，美女，第一次来？”他完全无视了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婧。

他的笑容很自信，带着一种侵略性。李婧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脸上的嫌恶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我叫Mark，

是这里的首席教练。”他伸出手，“你们是来体验的吧？9块9的券？

”他特意加重了“9块9”这几个字的读音，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我的拳头，

瞬间就攥紧了。李婧似乎没听出他话里的刺，或者说，她不在乎。她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

“我叫李婧。”“好名字。”Mark的目光从她的脸，滑到她的身材，毫不避讳。

“李**的身材底子真好，就是核心力量有点弱，体态也需要调整。要是经过专业指导，

绝对能成为女神。”他的话，像是有魔力。李婧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羞涩的笑意。

她有多久没对我这样笑过了？我记不起来了。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

疼得我无法呼吸。“Mark教练，那要怎么专业指导呢？”李婧的声音，

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期待。“很简单。”Mark笑了，露出一口白牙。

“我正好有时间，可以免费为李**做个专业的身体评估。”他说着，

手已经很自然地搭上了李婧的腰。“来，这边请，我们去体测室，那里比较安静。

”李婧的身体僵了一下，但没有挣脱。她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没有询问，没有抱歉，

只有一丝不耐烦。像是在说：你还愣着干什么？别在这儿碍事。那一刻，

我浑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我上前一步，抓住了Mark的手腕。“放开她。

”我的声音很冷。Mark愣了一下，随即轻蔑地笑了起来。他上下打量着我，

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哥们儿，别紧张。”他甩开我的手，力气大得惊人。

“我就是帮嫂子看看身体，这是我的工作。”“你也不想你老婆健身的时候受伤，对吧？

”他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还是说，

你连一个正经教练都请不起，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受伤？”他的话，像一根毒刺，

精准地扎进了我最痛的地方。我死死地盯着他。而李婧，她只是皱着眉，拉开了我的胳ac。

“陈阳，你干什么？别在这里丢人现眼！”3体测室的门关上了。我被关在了外面。

隔着磨砂的玻璃，我能看到两个人影在里面晃动。Mark的声音不时传出来，

夹杂着李婧偶尔的惊呼和笑声。“李**，你这里太紧张了，要放松……”“对，吸气，

呼气，感受肌肉的发力……”“你看，你的柔韧性其实很好，只是缺少开发……”每一句话，

都像是一把小锤子，敲打着我脆弱的神经。我站在门口，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傻子。

健身房里嘈杂依旧，人们各自练着自己的，没人注意到角落里这个脸色煞白的我。

我不知道站了多久，十分钟，还是二十分钟？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终于，门开了。

李婧走了出来，脸颊泛红，眼神发亮。那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神采，

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渴望。Mark跟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一张表格，

脸上挂着胜利者般的微笑。“陈先生，你太太的评估结果出来了。”他把表格递到我面前，

但我根本没看。我的目光，死死地锁在李婧的脸上。“她的身体状况，比我想象的要差一些，

常年缺乏锻炼，核心肌群无力，体脂率也偏高。”Mark滔滔不绝地说着，

语气专业又充满关切。“不过没关系，这些问题，只要通过我的专业指导，

都可以在短期内得到巨大改善。”他话锋一转，图穷匕见。

“我为李**量身定制了一套为期三个月的私教课程，包括力量训练、体态纠正和饮食规划，

全方位提升。”“保证三个月后，还你一个全新的老婆。”他冲我眨了眨眼，语气暧昧。

李婧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她看着我，那目光，像是在审判。审判我，

能不能给她一个她想要的“新生”。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多少钱？”Mark的笑容更灿烂了。“为了庆祝我们相遇的缘分，

我给李**一个内部友情价。”他伸出五根手指。“五万。”五万。这两个字，像一颗炸弹，

在我脑子里轰然炸开。五万块，是我将近一年的工资。是我们省吃俭用，

准备用来提前还一部分房贷的钱。现在，就要花在这三个月的“新生”上？我看向李婧，

希望从她脸上看到一丝犹豫，一丝不忍。可是没有。她只是看着我，眼神催促，

甚至带着一丝威胁。仿佛在说，你今天要是敢说个不字，我们就完了。我的心，彻底凉了。

我拉着她，走到一旁，压低声音。“李婧，你疯了？五万块！我们哪有那么多钱？

”“我们不是有存款吗？”她理直气壮。“那是用来还房贷的！你忘了吗？

”我几乎是在嘶吼。“房贷房贷！你就知道房贷！”她也激动起来，声音拔高了八度，

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我还了五年房贷，我得到什么了？

我连为自己花五万块钱的资格都没有吗？”“这不是资格的问题！这是……”“是什么？

”她死死地盯着我，一字一句地问，“是你觉得，我不值五万块钱，对吗？

”我被她问得哑口无言。我看着她涨红的脸，看着她眼中燃烧的怒火和失望。

我突然觉得很累。前所未有的疲惫。争吵，解释，都已经没有意义了。她的心，

已经不在这个家，不在我身上了。“好。”我听到自己说。“你觉得值，那就值吧。

”我放弃了。我不想再争了。看到我松口，李婧的脸上立刻露出了胜利的喜悦。

她迫不及待地转身，走向Mark。“教练，刷卡！

”她从包里拿出那张我们存了好久的储蓄卡，递了过去。Mark熟练地拿出POS机，

输入金额。李婧输密码的时候，手指都在微微颤抖，那是兴奋。我别过头，不忍再看。然而，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是我永生难忘的噩梦。POS机发出一声刺耳的蜂鸣。

屏幕上跳出几个鲜红的大字。【余额不足】整个健身房，仿佛瞬间被按下了静音键。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里。聚焦在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为酱紫的李婧脸上。

聚焦在笑容僵在嘴角的Mark脸上。也聚焦在，站在一旁，像个局外人一样的，我的脸上。

那一刻，空气都凝固了。李婧的身体在发抖，她死死地攥着那张卡，指节发白。羞耻，愤怒，

绝望……无数种情绪在她脸上交织，最终，汇成了一片死寂的苍白。她猛地回头，看向我。

那眼神，不再是鄙夷，也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淬了毒的，刻骨的恨意。4回家的路上，

车里的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我们谁都没有说话。李婧靠着车窗，

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侧脸冷得像一块冰。我知道，她在怪我。

怪我让她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了那么大的脸。可我又能说什么呢？卡里的钱，

我们两个人都心知肚明，根本不够五万。是她自己，

被那个叫Mark的教练几句话就冲昏了头脑，活在自己的幻想里，不愿醒来。回到家，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换鞋，而是径直走进了卧室。我以为她要去休息。但下一秒，一张A4纸，

就从卧室里飞了出来，轻飘飘地，落在了我的脚边。我低头看去。三个加粗的黑体字，

狠狠地砸进了我的眼睛。【离婚协议书】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原来，

她早就准备好了。今天的一切，去健身房，被羞辱，刷爆卡……都只是她计划中的一环。

她只是需要一个导火索，一个让她下定决心，并且能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身上的借口。而我，

亲手把这个借口，递到了她的手上。我弯腰，捡起那张纸。上面的条款，清晰，冷酷。

婚后财产一人一半。房子归她，她象征性地补偿我二十万。可这套房子的首付，

是我爸妈掏空了半辈子的积蓄。这几年，也是我一直在还月供。她凭什么？我拿着那张纸，

冲进卧室。她正在收拾行李，把她的衣服，她的包，她的化妆品，一件一件地塞进行李箱。

动作利落，没有一丝留恋。“李婧，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把协议书摔在她面前。

她停下动作，抬起头，冷冷地看着我。“就是你看到的意思。”“我要离婚。”“为什么？

”我明知故问，却还是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为什么？”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陈阳，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今天在健身房，我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

”“我跟着你，过的这是什么日子？连五万块钱都拿不出来！你让我怎么有脸见人？

”“所以，就因为这个？”我的心，疼得快要裂开，“就因为五万块钱，我们五年的感情，

就一文不值了？”“感情？感情能当饭吃吗？感情能让我买得起我想要的包吗？

感情能让我在朋友面前抬得起头吗？”她站起身，走到我面前，目光灼灼。“陈阳，

我跟你说实话吧。”“我忍你很久了。”“我忍够了你那股小家子气，

忍够了你买什么都要算计的样子。”“我不想我的人生，

就耗死在这么一个斤斤计baixiao的男人身上。”“我们不是一路人。”她的话，

字字诛心。我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原来，

我五年的付出，五年的爱，在她眼里，只是“斤斤计较”和“小家子气”。原来，

她对我的所有温情，都只是伪装出来的忍耐。我到底算什么？一个笑话吗？

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从心底烧起，瞬间席卷了我的四肢百骸。但我的脸上，却出奇的平静。

我笑了。“好。”我拿起桌上的笔。刷刷两下，在离婚协议书的末尾，签下了我的名字。

“陈阳”。那两个字，我写得龙飞凤舞，前所未有的潇洒。李婧愣住了。她可能没想到，

我会这么干脆。她以为我会哭，会求她，会像个懦夫一样挽留。但我没有。哀莫大于心死。

当一个男人彻底失望的时候，他是不会再多说一句废话的。我把笔扔在桌上，

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李婧被吓得一哆嗦。我看着她，眼神里再也没有一丝温度。

“我同意离婚。”“房子，存款，都给你，我一分钱都不要。”李婧的脸上，

闪过一丝贪婪的喜悦，但她很快掩饰住了。“我只有一个条件。”我说。

她警惕地看着我：“什么条件？”我一字一顿，清晰无比。“明天就去办手续。

”“越快越好。”“我一秒钟，都不想再看见你。”5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就醒了。

身边的位置是空的，冷的。李婧昨晚没有回来。也好。我平静地起床，洗漱，

换上了一身还算体面的衣服。镜子里的男人，眼下有淡淡的青黑，眼神却异常明亮。

像是暴风雨过后的天空，空旷，寂寥，但也清澈。我们约在民政局门口见。她来的时候，

化了精致的妆，穿着一条新买的裙子，看起来容光焕发。仿佛离婚对她来说，不是结束，

而是一场盛大的新生。整个过程，快得不可思议。拍照，填表，签字，盖章。

工作人员把两本暗红色的离婚证递给我们时，甚至没有多看我们一眼。对他们来说，

这只是日复一日的工作。一对怨偶的散场，掀不起任何波澜。走出民政局大门，

阳光有些刺眼。李婧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似乎在给谁发信息，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笑容。

她甚至没有和我说一句“再见”。就那么转身，头也不回地，融入了人来人往的街道。

我站在原地，手里捏着那本还有些温热的离婚证。五年。一段婚姻，

就这么画上了一个潦草的句号。没有歇斯底里的争吵，没有痛彻心扉的哭泣。只有一种，

深入骨髓的空洞和茫然。我该去哪儿？我能去哪儿？那个曾经被我称为“家”的地方，

已经不再属于我。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孤魂野鬼。口袋里的手机，

突然震动起来。我拿出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归属地显示是京城。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接了。“喂？”“少爷。”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而恭敬的声音。这个称呼，

让我恍如隔世。我已经有五年，没有听到任何人这么叫我了。“王叔？”我试探着问。

“是我，少爷。”王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arc的激动，“五年之期，已经到了。

”五年之期。是啊，五年了。五年前，我和家里大吵一架，放弃了家族的一切，净身出户。

我只想证明，不靠任何人，我陈阳，一样能活出个人样。我只想找到一个，不看我的家世，

只爱我这个人的女人。我以为我找到了。现在看来，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笑话。“老爷子，

他……还好吗？”我问，声音有些干涩。“老太爷身体硬朗，就是很想您。

他一直派人关注着您在江城的生活，只是碍于和您的约定，没有打扰。”王叔顿了顿，

继续说道。“少爷，您受苦了。”“老太爷说，游戏该结束了。”“是时候，回家了。

”回家。多么温暖，又多么讽刺的词。我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