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的不是道歉
作者:淡宁羽仙
主角:周棠季衡黎真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11-17 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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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的不是道歉》是一部令人沉浸的短篇言情小说,由作家淡宁羽仙创作。故事主角周棠季衡黎真的命运纠缠着爱情、友情和冒险,带领读者进入一个充满惊喜和不可思议的世界。“这类链接有可能植入木马。我会用我的设备做沙盒打开。先拍照留存。”“我去买个U盘。……。

章节预览

1她把一枚黑U盘扣在圆桌转盘中央,瓷盘轻响一声,像把客气关了。

包间的投屏还连着他手机,屏幕停在微信界面,上一条转账“520.00”,

备注是个心形。司仪僵着笑,酒店经理端着酒单站在门口,双方父母坐成两排,

鱼汤滚着眼看人心。“你就说,今晚还签不签协议。”她把遥控器压在手心,指节发白,

“签,我们吃饭;不签,这桌散。”他下意识摸口袋,摸到一片空,才想起手机正投着屏,

所有人都看着他那行“宝贝晚点见”。未来婆婆先出声:“年轻人闹着玩,别上纲上线。

”“阿姨,我不玩。”她把婚前协议的纸抽出来一角,露出最关键一行,“这不是上纲,

这叫明白。你的儿子要明白,他要结婚,不是玩消失。”他坐直,压低声音:“关投屏,

先关了再谈。”“为什么要关?”她笑了一下,那笑薄得像没来得及晾干的雨伞,

“怕别人看见你画心吗?”司仪咳了一声:“那,要不我们先上甜品?”甜品车退回去了,

摄影师悄悄把镜头盖上。她没看这些,盯着他,像盯一把正要从桌边滑下去的刀。“十分钟。

”她打开手机定时器,把屏幕反扣在转盘上,“你签,或者不签。别说等改天,

今天就把话说死。”他父亲轻轻咳了一下:“小季,签吧。男孩子嘛,

谈恋爱……有时候……”“爸。”他抬了一下手,像要挡住什么,“这只是聊天记录。

”她点遥控器,屏幕一跳,一段走廊监控的画面停住了,他和一个女人并肩走过,

肩与肩没有碰,但影子贴得紧密。酒店的地毯纹样,跟脚下这间一模一样。

“聊天记录会长腿吗?”她问。他沉了五秒,看着那串数字,又看她:“我可以解释。

”“解释要证据。”她指指桌上的U盘,“素材都在里头。你可以选解释,也可以选承认。

选哪个,我都接着往下过——只是往后的日子,方向不同。

”她的闺蜜消息在她手心一震:“律师在楼下,按你计划来吗?”她没回,把手掌压得更稳,

仿佛那只手机就是她这段婚事的刹车。未来婆婆换了口气:“姑娘,家家有难念的经,

何况你们还没领证。女孩子要体面,不要抓着不放。”她抬眼:“体面是从不撒谎开始。

”酒店经理想说什么,被摄影师轻轻拉住,二人默契地退到角落。隔音门内,碗筷轻轻碰撞,

粘着汤的勺子不动声色滑回碗里,像一池被按住的水。“我签。”他忽然开口,

盯着她的定时器,“但是我也有条件。”“说。”她把“说”这个字压得极稳。

“你把U盘给我看一遍,确认没有其他误会。签名可以当场签。

至于那条微信——”他吸口气,“是她先找我的。”她不看屏幕,只看他眼睛:“婚姻里,

谁先找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没有回头。”他别开视线,像被那句问话推到了墙角。

他父亲在旁边把笔递过来,笔尖颤了一下,停在纸面上。墨水渗了一个小点,

像心脏早了一拍。“先把这条转账退回去。”她道,“当着我退,写备注。”“备注什么?

”他抬眸,像在求一个可以下台的词。“写‘以后别联系了’。”她停一停,

又把话说得更浅一点,“不然,就写‘抱歉’也行。”他喉结动了动,指尖在屏幕上滑过,

退回页面弹出。他愣着,像忽然发现自己忘了密码。未来婆婆忍不住了:“这也太难看了!

小季,别退!”她把眼神挪过去,语气还是稳的:“阿姨,我们可以难看三分钟,

以后才不会更难看三十年。”司仪忽然笑了一下,那笑像贴错的喜字,越抠越皱,

赶紧又收回去。倒计时从“09:12”晃到“08:47”。她把笔推到他面前,

另一只手仍按着U盘,像按着一个故事的总开关。他终于点了键盘,

屏幕把那行“已退回¥520.00”照亮,备注空着。他抬眼看她,

像把题目又推回给出题人。“写。”她只说了一个字。他敲上“抱歉”。她没笑,

点头:“好。现在签。”她把协议往他这边再推近一点,“签在这一栏,名字别漏字,

日期写今天。”门外有人敲了三下,酒店经理压低声音:“有人找——说是张律师。

”她手心松了一点,手机不再反扣,倒计时跳到“06:03”。她侧头,

对门口说:“请他等两分钟。”他握着笔,手心出了汗。墨水在“季”字的横上坠了一滴,

他吸气,补了一笔,像给自己补起一段不太稳的桥。“最后一个条件。”他忽然开口,

“我签,但你别再用投屏吓我。”她看着屏幕里那条转账“已退回”的提示,还在闪。

她想了想,轻声道:“不是吓,是照明。我们都该看看自己走在哪。”定时器“哔”的一声,

跳到“05:00”。她把U盘收起,扣到手机壳内侧,发出一个轻轻的“哒”。

她低头在协议的旁栏写下见证人名字,落笔的一瞬,闺蜜的消息又震了一下:“我在门口。

”她抬眼,对他道:“等会儿,张律师会把条款再念一遍。念完,我们吃饭。鱼别凉了,

冷了腥味重。”他看着那条“抱歉”,又看她,喉结上下。他没有再说“等等”,

也没有再看屏幕。他把笔盖回去,发出一声干脆的小响。包间里短暂地安静。

她把定时器直接停在“04:32”,像把一场更长的风暴,摁下了第一下暂停键。

2门开了又合,张律师带着风进来,薄框眼镜上挂着一层雾。“周女士。”他点头,

目光先落在转盘上的定时器,又落在那份协议上,“你先别停表。”她把手机重新反扣,

屏幕亮着“04:32”。“请。”她让座,把笔递给张律师,“第三条、第五条,

麻烦当场念一遍。”张律师翻页,

语速不快:“第三条:一方在婚姻存续期间与第三人发生亲密行为的,视为重大违约,

违约方自愿一次性补偿对方人民币叁拾万元,并承担律师费、公证费等实际发生费用。

”季衡指尖绷了一下,杯壁“叮”地轻响。他母亲忍不住插话:“这数也太——”“阿姨,

您先听完。”闺蜜黎真从门口进来,笑得干净,“鱼汤我先给您舀上,热的没腥味。

”司仪像被拔了电的孔雀,乖乖把话筒放到椅子上。

张律师接着念:“第五条:双方向过去情感关系做清理,

含但不限于转账退回、删除暧昧信息、解除关注及拉黑。清理期一个月,期满未完成,

视同违约。”季父“咳”了一声:“年轻人哪有这么——”“季叔,”周棠打断,很客气,

“我不管别人怎么谈,我只管我们怎么过。一个月清理期,不是惩罚,是缓冲。

”季衡把那行“抱歉”又看了一眼,嗓子发紧:“我已经退了转账。”“还差一步。

”周棠把U盘扣得更稳,“拉黑。备注保留,我不删你历史,但你把人删干净。”他抬眼,

情绪在眼底涌上来又压下去:“周棠,你信不信我?”“我信选择,不信口头。

”她把笑压得很浅,“我给我们一个月,给你一个机会,也给我自己一条退路。

”张律师把笔推过去:“如果认可,就在旁注签‘自愿’二字。

”黎真把汤递到阿姨手边:“阿姨,尝尝,真不腥。”阿姨接了碗,叹了一口:“姑娘,

你这孩子,讲起话来不留缝。”“婚姻不该留缝。”周棠看过去,眼神并不硬,

“缝留给衣服。”包间里安静了三秒。投屏忽然跳了一下,

一通电话弹在大屏上——备注没有名字,只有一个向下的箭头和“视频邀请”。谁都没动。

屏幕等了两秒,自动转为语音来电。黎真低声:“别接。让他自己做。”季衡喉结动了动。

他把手机拿回掌心,手心在出汗。大屏还在颤,提示音一下一下,像把心吊在门把上。

“你说过的,照明。”他看向周棠,声音低得只够她听见,“那就亮到底。”他点开设置,

把号码拷贝出来,操作到“加入黑名单”,拇指停住了半秒,

落下去——屏幕弹出“已拉黑”。大屏恢复到桌面,喜字安静地贴在角落。阿姨吸了吸气,

没再说话。季父捏了捏眉心,放下那声“算了”。张律师把“自愿”两个字写好,

空出签名处:“季先生?”“我签。”季衡拿起笔,笔尖落在“愿”字旁边,刻意地稳。

签完,他把笔一推:“清理期一个月。我做完清单——”他顿了一下,自嘲地笑,

“不说清单。我会做完所有该做的事。期满,我们再去领证。”“不是‘再’。”周棠纠正,

“是‘是否’。”他点头,接下这个词。黎真把纸巾抽出来,

擦掉转盘边上一点汤渍:“那今晚呢?”“吃饭。”周棠的语气很平常,

“条款张律师会再核一遍,副本我会发到季衡工作邮箱。这个月,每周五晚八点,

我们对一次进度。地点不限,形式不限,但要留痕。”“我到场。”张律师合上文件夹,

“我负责见证。”“我做表格。”黎真笑,“一人一行,谁赖账谁丢脸。”季衡看着她们,

这个小饭局忽然像一支临时组的队伍,各自站好了位置。他把手机翻过来,桌面空净,

像一张不得不重写的纸。司仪探头小步过来:“那……我把第一轮热菜再催一下?”“催。

”周棠点头,“鱼先别动,留温。”她把定时器停住,把U盘收进手机壳的夹层。

那一声轻“哒”,像把某扇门真正扣上了锁。她看向季衡:“下周五,八点。别迟到。

”“不会。”他回答得很快,像终于抓住了能证明自己的第一根绳。门外的走廊安静,

酒店的灯从天花反亮下来,像一层不热的光。桌上的协议平平地躺着,墨迹未干,

边角翘起一毫米,带着一点活气。这一节到这里,风向没有变,却有了刻度。明面上的字,

比风更沉。下一刻是菜上桌,再下一刻是一个月的钟声开始走。3夜里下了雨,

咖啡馆门口的遮雨棚还在滴水。她把纸杯盖扣紧,指腹沿着杯沿走了一圈,

像给这场月度考核按下开始键。“八点整。”闺蜜黎真把电脑合上又打开,

“欢迎参加‘婚前转正项目例会’。”她没笑,只是把手机放到桌面中央,屏幕朝上。

倒影里,灯是温的。季衡踩着未干的水进来,毛呢外套上还挂着一两点雨。

他把一个信封放在她面前:“工作邮箱的确认回执,投递记录在背面。”“坐。

”她抬了抬下巴。张律师随后到,摘眼镜擦了下:“今天不念条款,直接看动作。

”“动作在这里。”季衡打开相册,指尖有点紧,“上次拉黑后,她换了号码。我没回,

直接移除。快递送了花,我让前台拒收并备注‘原路退回’。

这封邮件——她发到我公司邮箱,我当场回绝,抄送了法务和直属领导。

”黎真点开他手机:“回复发得挺正式。”“是我改的。”张律师端起杯子暖手,

“措辞里没有侮辱,但态度清楚。”“她回了吗?”周棠问。“回了一个‘聊聊就好’,

又撤回。”季衡苦笑,“撤回的截图也在。”她看一眼,说:“撤回也算痕迹。

”把信封推回他身边,“纸质的你留档。电子的我留。”服务生端来热拿铁,

奶泡上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心。黎真看了,忍不住把吸管戳偏:“今天别画这个。

”服务生愣了一下,小声道歉,下一杯画了个笑脸,笨拙却真诚。“还有吗?

”周棠把话拉回,“一个星期了,我要看到清理期在往前。”季衡点头,

像被点到脊梁骨:“我把以前的相片库备份到移动硬盘,交给了张律师保管。

朋友圈设置了半年可见,和她共同的群全部退出。我把旧号码的副卡注销了——”他顿了顿,

“今晚主卡一起注销,换号。你可以当场在柜台看。”黎真挑眉:“这一步不轻。

”“轻不下来。”他把手心摊开,指节上有一道很浅的白印,“我以前觉得换号像迁地址,

麻烦。现在觉得,麻烦是活下去的成本。”话说到这,门口就有人探头,抱着一桶粉玫瑰,

卡片吊着金线:“请问季先生?”“拒收。”周棠开口,声音不高,

“备注上‘退回寄件人’,并拍照。”服务生点头刚转身,那桶花的卡片被风吹翻,

露出四个手写字——“等你回头”。黎真“啧”了一声:“文案费省得倒快。

”张律师接过花卡,用手机拍了证据照:“我来存卷。”空气里有一点玫瑰的甜味,

和咖啡的苦裹在一起,像两种不肯退让的味道。季衡把手机放回桌面,

指腹按住屏幕边缘:“我没有回头。”他抬眼,“我知道你要的不是话,是决定。

那就现在——”他点开通讯录,找到“爸爸”,拨出去,外放。“喂?”那头是季父。“爸,

这一个月,您和妈别给棠棠打电话,也别找她谈什么‘体面’。

”他把“体面”两个字压得很平,“所有沟通找我。我在做清理,别让我分心。

”那头沉了四五秒:“她是个轴姑娘。”“我喜欢她轴。”季衡笑了一下,

笑意不讨巧却实心,“我也会轴一回。”“好。”季父应下,“你自己拿主意。”通话挂断,

桌面安静了一瞬。黎真用指背敲了敲电脑边:“记录好了,‘家长干预项’完成第一步。

”门外雨声被风推近了一点,像有人用指尖挠玻璃。张律师把文件袋合上:“还有一个风险。

对方如果继续用工作资源骚扰你们,我建议留证走公司流程。

”季衡点头:“早上法务已经开了一个内部工单。”“很好。”周棠说,“我不堵她的路,

但我会守住我的门。”她把手机转了个方向,让屏幕朝向季衡:“下一个问题。

她如果在你楼下等你,你怎么做?”“从正门出去,叫保安全程视频,直接打车去地铁。

不上她的车,不单独去任何‘能喝咖啡的地方’。”他停一停,补了一句,“我之前犯的错,

多半都是从‘聊一聊’开始的。”“记住这句。”她把杯盖按了按,

“今天就是为了把它刻在你脑子里。”服务生端来一盘曲奇,撒着糖粉。

黎真推到中间:“拿一个,给自己点糖。”季衡拿起一块,没吃,夹给周棠:“你先。

”她没接:“你先吃完,再去把卡销了。”他“嗯”了一声,真的咬了一口。糖粉粘在唇上,

他下意识去抹,被黎真递过的纸巾接住:“擦干净,别让人说你甜言蜜语都落在嘴上。

”他被噎笑了一下:“我配合。”桌上的灯忽然跳了一下,像眨眼。周棠的手机震动,

是一封匿名邮件,标题只有四个字——“看这个吧”。她没有直接点开,

而是把屏幕转给张律师:“麻烦你。”张律师带着手套打开,

邮件里是一段压缩包的链接和一句话:“他对所有人都一样。”“别急着下。”张律师提醒,

“这类链接有可能植入木马。我会用我的设备做沙盒打开。先拍照留存。”“我去买个U盘。

”黎真起身,“干净的。”“不用。”周棠把手机壳扣开,从内侧抽出那枚黑U盘,

光泽还在,“上次的照明还亮着。”她这句话很轻,像把夜色的拉链又拉上来一截。

季衡看她一眼:“我陪你们去。”“你去营业厅。”周棠把围巾绕好,“换号这件事,

拖不过今晚。”“好。”他起身,拿起外套,顿了顿,“棠棠——”她抬眼。

“谢谢你给我这个月。”他说,“我知道这不是宽容,是最后的缓冲。我会把它用对。

”“别说谢谢。”她整理好发丝,“我们各付各的代价。”他点头,像把这句话装进衣内袋,

和身份证放在一格。门口的风更硬一点,他被风推了一步又站稳,回头:“我去排号。

”他走后,咖啡馆里人声落了层。周棠看着桌上那张“等你回头”的卡片,

食指在四个字上轻轻一划,像把锋利的字模糊掉。“他这星期,过关吗?”黎真问。

“过了起步线。”周棠把U盘扣进掌心,“离终点还远。

”张律师把电脑包背上:“我下楼找个安全网络,把这个匿名件先拆出来。你们别点,别回。

”“知道。”周棠站起来,把杯盖按紧,“我们走。”门一推,夜凉贴上来。

她把围巾往上提了一指宽,像给心口再加一层棉。楼下有一家营业厅还亮着蓝白的灯,

反在水洼里,像一行可以写成答案的字。她迈过去,脚步稳。身后咖啡机嘶地吐了一口气,

像一场旧温度被彻底关掉。4营业厅暖气太足,门口玻璃上起了雾。取号机吐出一张小票,

红字跳着“A520”。黎真把小票举起来,压低声音:“机器这点眼力劲儿,也算懂事。

”季衡没接梗,只道:“到我了。”他把身份证、旧卡递到柜台,动作干脆。柜员核对信息,

问:“确认停用旧号,号码不可恢复。”“确认。”他声音不大,却不含糊。

剪卡钳“喀嚓”一下,金属片断开。那声音像把一扇常被人偷偷推开的门,从此焊死。

周棠站在两步外,看着柜台灯从黄到绿。她没有靠近,也没有走神。

她只是把围巾往上拉了一指,像给这件事加一道防风条。新卡激活,短信一条接一条地进来,

都是个性化问候。季衡把它们滑掉,留下一条:“原号停用成功。”他抬眼:“走吧。

”出门风更冷,路边梧桐叶被风翻了背。黎真把那张“A520”折成一只纸船,

往水沟里一放:“它也该开走。”第二天,公司大厅换了冬日花束。中午时分,

门外出现一束粉玫瑰,抱花的人没急着进来,像在等有人回头。前台按下对讲:“季先生,

访客找您。”“让安保在。”季衡把声音调得公事化,“我会从侧门离开。

”他按照昨晚说过的走法,路径像提前踩过的地砖。人影在玻璃外晃了一下,又贴近。

对方拿出手机,镜头跟着他移。安保站到中间:“女士,这里不能拍摄。”那人笑了一下,

笑意纤薄:“就两句——你真的舍得?”季衡停住,没对她,

朝安保抬了抬手:“帮忙全程录像。女士,请离开公司区域。”“你变了。”她说。

“我回到了该有的样子。”他答。天花板的灯很亮,亮到影子无处贴靠。他没有绕过去,

也没有绕回去。他站在光里,把一句话留给摄像头:“我拒绝继续任何形式的联系。

”对方抿了一下嘴角,抱着花退了一步,香气被风剥成薄薄一层,散在走道里。下午三点,

匿名邮箱又寄来一封新件,还是那句:“看这个吧。”张律师在会议室开了电脑:“我来拆。

”他把便携沙盒接上,视线稳得像在解一把熟悉的锁,“恶意脚本,四个跳转,

指向的是公共图床。”“图上什么?”周棠问。“你们以前的聊天截屏,时间戳混杂。

”张律师沉了一秒,“很多被改过。原件对不上。”“那就照明。”周棠道,

“把它们贴在我们自己的墙上。真是你的,你认;不是你的,你删。”“我都认,或不认。

”季衡深吸一口,“不是口头,是证据。”晚上八点,第二次“例会”换到了一家小面馆。

油泼辣子一盖,红得像个醒目的标记。黎真把电脑转过来:“第一周,

换号、拒收、拉黑、公司留证。第二周目标——”她话到这,自己顿了一下,

笑:“我不说‘目标’这个词了,听起来像班会。那我们说‘走到哪儿算哪儿’,

但别原地踏步。”“今晚不聊词。”周棠把筷子并在碗沿,“聊事实。

”季衡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里面是几张薄薄的照片和两张票根:“以前的合影,

我选了不涉及她的留下,其他在列表里编号——”他一怔,改口,“在这堆里做了记号。

要处理的,我想给你看一眼再定。”“处理不是销毁。”周棠把纸袋推回他,

“是放在该放的地方。比如交给律师,比如封存。”他说:“好。

”面馆外的霓虹隔着玻璃打进来,字被雨拉得稍微变形。张律师抬眼:“还有一件事。

对方在你公司门口出现,已经构成干扰。继续升级,就走报警流程。”“她要闹,

我也不会拉她。”周棠语气平平,“但我会站在界线里。”“我也在。”季衡接上,

“这不是把你推到前面。”窗外的风鼓了一下门帘。面馆老板把一盏热汤端过来:“姑娘,

鱼汤,免费添的。”周棠谢了,汤白得正好,热气上来,带一点鲜。她舀一勺,

笑意轻了一星:“热的,确实不腥。”她抬眼看季衡:“下周五,我们不在这里。换个地方。

”“你定。”他道。“去你妈妈的小区门口。”她说,“把话当面说透。

说完再决定要不要一起吃饭。”他停了两秒:“可以。”“别怕难看。”黎真挑挑眉,

“难看三十分钟,换三十年好看,值。”季衡被逗笑了一下,笑容没有讨巧,

却把紧绷挪开了一寸:“谢谢你用分钟算。”“我用分贝也行。”她回。夜深了一指,

街角便利店还亮。饭后他们一起走到路口,风钻进袖口,纸袋在手里发出窸窣声。周棠停下,

把那枚黑U盘换到另外一只手机壳里,扣紧。“哒”的一声,比前几次都轻。“为什么换壳?

”季衡问。“旧壳边缘裂了。”她把手指在新壳上压了压,“裂缝留给塑料,不留给人。

”他点头,像接住一句比道理更实在的话。第三天清晨,

黎真把张律师做好的“照明墙”发了过来。那是一个共享文件夹,所有截屏都按日期对齐,

备注里只写两种词:“已核”“伪造”。“你来标最后三个。”周棠把链接发给季衡,

“今天之内做完。”“我做。”他回。午后,他走到楼下打印店,把那三张“已核”打出来,

签字。笔在纸上走,像在一条路上刻下不可抹的印。晚上九点,门铃响。

他从猫眼里看见抱花的人站在灯下,花还是粉的,卡片还是金线。他没有开门。

他把手机镜头贴在猫眼上,录下对方站立的三分钟,

随后拨打了物业电话:“请记录访客信息。今天二十一点零三分,门口骚扰。

视频我发给你们登记。”对方在门外轻轻叹了一口气,叹息贴着门板,像风没找对缝。

她最终把花放下,电梯“叮”了一声,把她送走。十点零八分,他把花搬到楼下垃圾分类处,

拍照,上传到“照明墙”的“处理记录”。截图上有时间,有地点,有他自己的字。

“看到了。”周棠回他,“睡吧。”他盯着这个“吧”字,像盯着一枚小小的安眠药,

苦里有点甜。一周就这么过去。周五晚上,他们在季母小区门口等电梯。

楼道里贴着“注意防滑”,字被拖把水晕开了一点。“等会儿她可能会生气。”季衡低声,

“我会挡在前面。”“你不用挡。”周棠把围巾往下拉一指,“你站在你该站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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