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许眯起眼睛，似乎没想到她会反问：「月柔落水受寒，难道不是你的过错?」

「若我说不是我推的，世子信吗?」她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顾知许冷笑一声：「月柔哭晕过去前，说的可是你因嫉妒推了她!」

宋知蕴轻轻垂下眼眸，掩去其中的一丝讥诮。果然如此，一如既往。

「既然如此，妾身无话可说。」

她的顺从反而激怒了顾知许。他俯身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五年了，你还是这副不死不活的样子!永宁侯府世子夫人的位置，就让你如此委屈?」

拇指重重碾过她苍白的唇，蹭下一抹胭脂。

宋知蕴忽然笑了。唇角弯起的弧度，像极了他们大婚那夜，她饮下合卺酒时的模样。

他的手指用力，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留下红痕。

宋知蕴吃痛，却依然面色平静：「妾不敢。」

「不敢?」顾知许被她眼中的死寂刺得猛然松开手，「我看你敢得很!月柔说得对，你就是个没有心的女人!」

他的话像一把钝刀，在她心上慢慢割锯。五年了，原来在他心中，她竟是这样的形象。

「既然世子已有定论，又何必多此一问?」她轻声道，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

顾知许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冷笑：「好，很好!那你就继续跪着吧!跪到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为止!」

他转身大步离开，衣袂带起的风吹散她颊旁的碎发。

祠堂门再次被重重关上，落锁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