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春色误平生
作者:望月爱吃甜
主角:萧文璟柳清音晚晚
类别:言情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11-17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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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爱吃甜的小说《九重春色误平生》以其精彩的情节和深度的人物刻画吸引了广大读者。故事中,萧文璟柳清音晚晚经历了一段令人难忘的旅程,发现了自己内在的力量和价值。通过面对困难和挑战,萧文璟柳清音晚晚逐渐摆脱束缚,展现出无限的潜力。这部小说充满了希望与成长,柳清音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我心中冷笑,这才只是个开始。柳清音,欢迎入局。这四方宫墙,……必将给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

章节预览

我是重生女,贵妃是攻略女,贤妃是穿越女。上一世,我兢兢业业当皇后,

皇帝勤勤恳恳搞事业。他借我父亲开疆拓土,借贵妃立人设揽民心,借贤妃的良策定国安邦。

最后,天下大治,海晏河清。他转头便赐下了三杯毒酒,给我父亲扣上谋逆的罪名,

满门抄斩。再风风光光迎娶了他的白月光入宫为后。重活一世,

我找到另外两位“冤种”姐妹:“合作吗?”冤种姐妹激动得直拍大腿,

“穿越+重生+攻略+宫斗+白月光,这要素也忒全了。姐妹,我们这剧本够狠啊。

”01我坐在凤仪宫的主位上,听底下宫女禀报着今日的宫务。桩桩件件皆是琐碎之事,

听得我几欲抬手掩唇打个哈欠。没办法,前世死得太过于惨烈。父亲被冠上谋逆罪名,

在午门斩首,母亲闻讯自缢。我被废去后位,关在冷宫里待了几日,最后等来一杯毒酒,

了结了残生。如今重回岁月静好,后宫暂无风波,父亲手握重兵,我依旧是中宫皇后,

倒还有些难以适应。前世,我是人人称赞的贤后。父亲身为镇国大将军,

手握京畿周边三成兵权。先帝临终前将我指婚给当时还是太子的萧文璟,

就是想让我父亲帮他稳住朝局。而我自入主中宫那日起,便知肩上责任深重。每日起早贪黑,

把后宫诸事打理得井井有条,只盼着陛下能无后顾之忧,专心朝政。

萧文璟的明面功夫确实也做得很好。下朝后,他总会来凤仪宫坐上半个时辰,陪我用用早膳,

说说话。说得比唱得好听,时常将“皇后贤德”、“朕之肱骨”之类的话挂在嘴边。

我就是信了他的话,劝父亲放下顾虑,安心为他南征北战。西北告急,是父亲领兵击退外敌。

南疆叛乱,是父亲率军平定乱党。父亲为他攘内安外,耗尽了半生心血,

最后却成为了他的心腹大患。而萧文璟不仅利用我们父女,

更是将后宫的其他女子也当作棋子。贵妃谢晚晚,自少年时便跟着他,对他一片痴心。

他登基后,将她一个没有家世的平民女封为贵妃。

满京城的百姓都在传“陛下对贵妃情深义重”,就连朝中老臣都赞他“重情重义,

是仁君之相”。而贤妃陆琳琅,自入宫后便常说出些新鲜话,提些新奇法子。

萧文璟也时常召她去御书房“论政”,借着她的巧思良策定国安邦。

还对外宣称“朕广纳贤言,不分男女”,又赚了一波贤明的名声。

萧文璟还在暗中行“平衡之道”,挑唆我们三人在后宫斗得不可开交。待到四海定,天下平,

外敌不敢来犯,流民渐渐减少,萧文璟便露出了兔死狗烹的真面目。“娘娘,娘娘?

”贴身宫女云雀唤我的声音把我从前世的回忆里拉了出来,“皇上来了,已经到宫门口了。

”哦?当真是想曹操,曹操到。我压下眼底戾气,敛起神色,摆出一副温婉端庄的模样。

不过是演戏罢了,萧文璟会演,我难道不会么?02我刚站起身,

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就带着风走了进来。萧文璟的皮相确实顶好,面如冠玉,眸若星辰。

可如今在我眼里,再好的皮囊也掩不住内里的阴狠。不过是只镶了金边的癞蛤蟆。

“皇后在忙?”他伸手虚扶了一下我,“朕瞧着你这几日气色似乎不太好,可是太过操劳了?

后宫诸事繁杂,交给底下人去做便是,莫要累坏了身子。”听听,多体贴。用陆琳琅的话说,

上辈子我就是被他这糖衣炮弹给忽悠瘸的。当真以为他看重我这个皇后,

以为他感念我父亲的功绩。我垂下眼睑:“劳皇上挂心,臣妾无碍。能为皇上分忧,

是臣妾的本分。”累坏?上辈子我可是被你冤死、毒死的。他拉着我的手坐下,

又说了几句贴心话。我面上带着羞涩与感激,心中的小人儿已经拿着刀挥舞了八百回了。

又开始画上虚饼了,无非是为了稳住我,好让我父亲为他卖命。

应付完萧文璟的“情深意重”,看着他心满意足离去的背影,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

不能再这样下去,前世的教训就在眼前。一个人对付萧文璟,难度太高,风险太大。

这后宫里头,还有两个跟我一样倒霉的姐妹呢。谢晚晚与萧文璟相伴十年,同甘共苦,

情分深重。前世濒死之际,她才哭着说,自己是带着什么“帝王真爱攻略系统”来的。

十年间,一门心思攻略萧文璟,自认为成功了百分之九十九。眼看着就要“功成身退”,

到头来却发现全是虚情假意。萧文璟心里,从来都只有柳清音。她守了十年的情,

最后成了一场笑话。贤妃陆琳琅,自称是来自一千多年后的、喜欢研究历史的工科女。

她脑子里确实有各种奇技淫巧和治国方略。最终因为所思太过惊世骇俗、离经叛道,

皇帝恐怕动摇了皇权根基,也一杯毒酒把她送走了。她临死都还在骂“封建社会害死人”,

想来也是死得不甘。我们三人前世斗得你死我活,鹬蚌相争,结果让萧文璟和柳清音得了利。

这笔账,不能就这么算了。既然萧文璟和柳清音不让我们好好活,那大家都别想好过。

03萧文璟今年二十有一,登基刚满三年。其实,他并非是当今太后的亲生子。

萧文璟的生母,原是先帝后宫中的陈才人。当年,陈才人并不得宠,在后宫过得也不甚如意。

后来,还因卷入后宫争斗,被贬入冷宫,在萧文璟八岁时便郁郁而终了。生母去世后,

他在偌大的皇宫里,就彻底成了一个无人问津的透明皇子。据谢晚晚所说,

她当初被所谓的“系统”绑定,传送到这个世界时,萧文璟才十一岁。那时,

他住在皇宫最偏僻的宫殿,身边只有几个懒散的太监宫女伺候,吃穿用度也无人上心。

冬日的炭火总缺斤短两,送来的饭菜也常常是温吞的。夏日里,冰块更是不用想了,

就连衣物和吃食上都被懈怠。谢晚晚就是在这时候,以一个小宫女的身份出现在他身边,

开始了她的“攻略”任务。那两年,她陪他在那座被人遗忘的宫殿里,

度过了艰难的一段时光。为他缝补衣物,想办法弄来热食。

在他被其他得势的皇子公主欺负后,鼓励安慰他。可以说,那两年,

他们两人是真正的相依为命。当时的皇后,也就是如今的太后,所出的嫡子因病早逝。

中宫无子,后宫和前朝都在紧盯着储君之位。

谢晚晚为皇后和萧文璟精心安排了一场藏书阁“偶遇”。当时,

年仅十三岁的萧文璟聪慧过人,言谈举止大方得体,且对书中内容均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或许是因为丧子之痛,或许是另有所图。一个无依无靠、需要仰仗她的养子,

远比那些背后有母族扶持的皇子要更易掌控。于是,皇后决定将萧文璟记在自己名下,

接到了自己宫中亲自教养。从此,萧文璟的命运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他从一个人人可欺的落魄皇子,一跃成为了中宫嫡子。而柳清音,

她父亲原本只是个四品的户部侍郎。在京城众多勋贵高官中,并不算起眼。然而,

在萧文璟登基后的这三年里,他的仕途却可谓是平步青云。前年,关中遭遇百年不遇的大旱。

灾情严重,民心浮动。还是户部侍郎的宣平侯被任命为赈灾副使,亲赴关中。他缓解了灾情,

稳住了局势,立下了汗马功劳。萧文璟大赞“赈灾有功,才干卓著”,将其擢升为户部尚书,

更是破格封为了宣平侯。柳家至此,一跃成为了京城里风头最劲的新贵。

就在柳家如日中天之时,太后亲下懿旨,为柳清音与自家侄儿——卫国公世子赐婚。

这桩婚事,初看有些门不当户不对。按常理,以柳家这个刚刚崛起、底蕴尚浅的新贵门第,

是远远够不上卫国公府这等勋贵之家的。但卫国公府势力庞大,

与京中各世家的关系盘根错节。若再与那些根基深厚的高门世家联姻,

必然会引起新帝的猜忌与不安。而选择与正得新帝重用的宣平侯府联姻,确实是最佳的选择。

然而,不知为何,宣平侯却以“小女年岁尚幼,恳请太后、皇上恩准,容臣再多留她两年,

承欢膝下”为由,上书请求推迟婚期。帝允。如今看来,分明是两人早有约定。我重活一世,

眼下要做的,是想办法把谢晚晚和陆琳琅拉过来。只有我们三个结盟,

才有机会为前世的自己,为我父亲讨回公道。04拿定主意,我便径直去了陆琳琅宫里。

彼时,她正蹲在地上研究她那几根宝贝青瓜。看到我亲自上门,她一脸疑惑。“免礼。

”我挥退左右,开门见山,“陆琳琅,别装了,我知道你是从一千多年后穿越过来的。

”陆琳琅:“!!!”她手里的青瓜差点掉地上,一双杏眼瞪得溜圆。

我没给她反应的时间:“我还知道,贵妃身上绑着个什么‘帝王真爱攻略系统’,

她的任务是让萧文璟爱上她。”陆琳琅惊讶得嘴巴都合不上,还有点反应不过来。“最后,

我们都被萧文璟赐死了,他将他的心上人柳清音立为了新后。”我看着石化在原地的陆琳琅,

继续往下说,“我,沈梨,重生了。”陆琳琅愣了好半晌,才猛地一拍大腿:“**,

穿越、重生、攻略、宫斗再加上白月光,这小说要素也忒全了。姐妹,我们这剧本够狠啊。

”我:“……”虽然听不懂她说的这一串话是何意,但看她这反应,应该是信了。

她绕着我来回走了两圈,眼神从震惊变成了兴奋:“所以,你今天过来,是想跟我合作?

我们现在是……复仇者联盟后宫分部?”我点了点头:“可以这么理解。所以,合作吗?

”“合作!必须合作!!”陆琳琅激动地抓住我的手,“跟这种渣男皇帝还讲什么武德,

姐妹同心,其利断金,搞他。”敲定了与陆琳琅的结盟,我便带着她又去了谢晚晚的宫里。

谢晚晚见到我和陆琳琅一同前往,也是一脸狐疑。我屏退殿内宫人,

再次开门见山:“谢晚晚,我知道你有个任务,必须让皇上爱上你,对吧?

”谢晚晚脸色唰一下白了,眼神惊疑不定地看着我。陆琳琅在一旁帮腔:“贵妃姐,别怕,

这位是重生回来的,现在咱们都是自己人。她知道你的攻略任务,

也知道咱们仨上辈子都被那狗皇帝卸磨杀驴了。”我接过话,

言简意赅:“上辈子你攻略了萧文璟十年,但最后皇上的真爱柳清音进宫,

你就被安了个罪名赐死了。这一世,你还想重复这样的结局吗?”谢晚晚脸色变了又变。

“我去——”她低骂一声,“这破任务太难了,当了十年舔狗,还得担心任务失败被抹杀。

既然横竖都是死,不如跟着你们搏一把。说吧,怎么干?

”陆琳琅兴奋地搂住谢晚晚的肩膀:“这就对了,欢迎加入‘复仇者联盟’小分队。

”我看着眼前这两位达成共识的“盟友”,心里踏实了不少。

前世我们三人针锋相对、明争暗斗,谁曾想,今生彼此间竟如此合拍。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05这日,天还未大亮,我便前往康宁宫请安。

到的时候,太后刚起身不久,正由宫女伺候着梳妆。“儿臣给母后请安。”,

我恭恭敬敬地行礼。太后从铜镜中看我,“皇后今日来得倒早。

”“儿臣听闻行宫景明园的荷花开了,满池的粉白,好看得紧。”我笑着上前,

从宫女手中接过梳篦,亲自为太后妆髻,“近日天气晴好,太医也说母后需要多走动走动,

对身子有益。母后可要去瞧瞧?”太后满意地点点头,“难为你有这份孝心。

”我见太后心情不错,又挑了只玉簪插在她发髻间,“听闻卫国公夫人前几日身子不适,

如今可大好了?”太后抬手稳了稳发间的玉簪,“哀家有些时日没见她了,

也请她一同前去散散心,正好问问她,世子的婚事准备得如何了。”我心中暗喜,“是,

儿臣今日便吩咐下去。”从康宁宫出来,我立刻开始着手安排。两日后,巳时刚过,

卫国公夫人便入了宫。我见她虽施了脂粉,但脸色仍带着几分憔悴。

“国公夫人身子可好些了?”我一脸关切地问她,“母后一直惦记着您呢。

”卫国公夫人连忙行礼,“劳皇后娘娘挂心,已经好多了。太后娘娘慈心,

还特意邀臣妇同去行宫游湖,实在惶恐。”我笑着扶起她,“夫人客气了。都是一家人,

何必见外。听闻世子的婚期定在明年春天?到时候可要好好热闹一番。

”卫国公夫人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是啊,那宣平侯府**确是个知书达理的,

与犬子很是相配。”我但笑不语,很快您就不会这么觉得了。凤驾起行,

一行人马浩浩荡荡出了皇宫,往行宫方向进发。不出一个时辰,便抵达了行宫。

凤舫早已在景明园的湖心码头等候。我搀着太后和卫国公夫人上了船,

细心吩咐宫人放下两边纱帘,又取来两个软和的靠垫。“皇后如今行事越发周全妥帖了。”,

卫国公夫人笑着夸赞。我忙垂下眼,“夫人过誉了,不过是尽些分内孝心罢了。

”太后轻轻拍了拍我的手,“你这份心,哀家都记着呢。”凤舫缓缓驶向茂密的荷花丛,

荷香阵阵,不时有蜻蜓点水而过。太后与卫国公夫人说着话,我坐在一旁,心思却早已飘远。

“这景明园的景致是越发好了。”太后满意地点头,“较之三年前更添了几分韵味。

”“都是皇上和皇后治理有方。”,卫国公夫人附和。我正要谦逊几句,

忽而瞥见一艘画舫正从对面荷花深处缓慢驶来。那船比我们的小些,

船头隐约可见并肩而立的两道身影,不是萧文璟和柳清音又是谁?时机正好。

我惊讶地“咦”了一声,伸手指向那边,“母后您看,那不是皇上吗?

陛下今日竟也有兴致来游湖,怎的事先没跟儿臣提起过呢?”宫人挑起纱帘,

太后和卫国公夫人同时抬眼望去。此时两船相距不远了,足以让人看清对面船上的情形。

只见萧文璟正俯身在柳清音耳边说着话,柳清音掩唇轻笑,眼波流转间尽是娇羞妩媚。

两人姿态亲昵,萧文璟还伸手为柳清音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

卫国公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太后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掉头,回宫。

”凤舫上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宫女太监们个个屏息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出。我连忙吩咐,

“没听见母后的话吗?快,快掉头。”回去的路上,气氛十分凝重。卫国公夫人一言不发,

太后更是面沉如水。将太后送回康宁宫后,卫国公夫人便匆匆告退了。06次日一早,

宫外传来消息,卫国公夫人昨日回府后旧疾复发,病势比先前更凶险了。太后闻言,

当即吩咐备驾,要亲自出宫探望。这一去就是大半日。回宫后,太后便闭门不出,

连夜召了皇上去康宁宫说话。三日后,太后下懿旨,称钦天监合八字,

发现卫国公世子与宣平侯幺女柳清音二人命格相冲,恐对家宅不利,于是解除了两人的婚约。

这番说辞合情合理,保全了双方的体面。又过了两日,太后再下懿旨——宣平侯柳氏,

门楣清贵,其幺女柳清音,性资婉顺,娴习礼则。今特沛恩荣,册封为从二品昭仪,

赐号“慎”,居怡兰殿。冀尔恪恭宸命,谨言慎行,上承宗庙之仪,下睦宫闱之序,

以安己身。谨言慎行,安分守己。加上那怡兰殿位置偏僻,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册封礼毕,

按规矩,新晋宫妃需拜见皇后,并与后宫诸位姐妹相见。凤仪宫正殿内,珠环翠绕。

我端坐凤座,下首两边依次坐着盛装的晚晚、琳琅,以及几位妃嫔。“听说这位慎昭仪,

就是先前与卫国公世子定亲的那位?”周修媛小声与身旁的赵美人交谈。

赵美人用帕子掩着唇,“可不是嘛,这婚事才刚退,就入了宫,还真是……巧啊。

”容妃轻笑,“呵……‘慎’这个封号,也当真是,耐人寻味呢。”晚晚拨弄着茶盏,

“诸位妹妹慎言,这可是太后亲赐的封号。”就在这时,殿外传来通报声,

“慎昭仪到——”殿内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门口。一道纤细窈窕的身影,

在宫人的引领下,缓缓步入殿内。柳清音确实生得极美。不是晚晚那种明艳张扬的美,

也不是琳琅那种灵动鲜活的美。而是柔弱纤细、我见犹怜的美。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朱,

一身浅碧色宫装更衬得她肤光胜雪,楚楚动人。也难怪萧文璟对她念念不忘,

这谁见了不叹一句“眉目含情皆天成,纵是丹青妙手也难摹”?

只见她从容含笑地走到殿中央,规规矩矩地跪下行了个叩首大礼,“臣妾慎昭仪柳氏,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金安。”我照例训诫了几句,“既入宫门,当恪守宫规,和睦姐妹,

尽心侍奉皇上,为皇家开枝散叶。‘慎’这个封号,是太后对你的期许,望你时刻谨记,

莫要辜负。”她一一应下,“臣妾谨记皇后娘娘教诲。”我细细打量着她,

此时倒是一副温良恭谨的模样,但私下恐怕并非表面看起来这般简单。也是,

若真是个纯良无知的,前世又怎能让萧文璟大费周章地立她为后?

坐在我左下首的晚晚笑吟吟地开口,“早就听闻慎昭仪姿容绝世,今日一见,

果然是名不虚传。难怪能得皇上……和太后娘娘青眼。”柳清音脸颊微红,更显娇艳,

“贵妃娘娘谬赞了,臣妾蒲柳之姿,不敢当。”琳琅一脸娇憨,“慎昭仪初入宫,可还习惯?

怡兰殿那边景致虽好,就是冬日里冷了些,妹妹若是缺什么短什么,尽管开口,

皇后娘娘最是宽和体下。”柳清音依旧垂着头,声音柔柔的,“劳贤妃娘娘挂心,一切都好,

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安排得极为周到。”容妃眼中满是讥诮,“慎昭仪当真是好福气,

能得太后如此关照。不过妹妹也要当心,这宫里不比外头,

一言一行都有人看着呢……”“容妃,”我适时开口,打断了她未尽之语,“慎昭仪初入宫,

那些前尘旧事就不必再提了。从今往后,她就是我们姐妹中的一员。”容妃讪讪噤声。

柳清音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我心中冷笑,这才只是个开始。柳清音,欢迎入局。这四方宫墙,

既然我们三个逃不脱,那你也别想独善其身。07十五,我照例去康宁宫给太后请安。

太后近日心情不豫,连带着伺候的宫人都格外地小心翼翼。“儿臣给母后请安。”,

我恭敬行礼。“起来吧。”太后靠在软榻上,似乎有些疲惫,“皇后,

慎昭仪入宫也有一月了,可还安分?”我起身坐在一旁的绣墩上,略有迟疑,斟酌着开口,

“慎昭仪恪守宫规,平日里伺候皇上也尽心,皇上……也确实喜欢她,常去怡兰殿走动。

”太后摆了摆手,脸色沉了下来,“你就不必替他遮掩了,宫里的事哀家还能不知道?

皇帝也太不知分寸了,这慎昭仪刚入宫就这般偏爱,十日里倒有七日都宿在她那儿。

周修媛、赵美人那儿,皇帝这个月可是一次都没去过。长此以往,让其他嫔妃如何自处?

”我连声劝慰,“母后息怒。慎昭仪容色倾城,温柔体贴,皇上或许只是一时新鲜,

过些日子便好了。只是……”我叹了口气,“前几日英国公夫人入宫问安,

还同儿臣问起后宫子嗣之事,言语间颇为关切,说是朝中诸位宗亲老臣们都很关心。

”太后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目光落在我身上,

“子嗣乃是国本大事……皇帝登基已有三载,日理万机,

如今膝下就只有容妃所出的一个公主,也难怪前朝议论。国本不稳,人心如何能定?

你这个皇后,更该多多上心,劝导皇帝雨露均沾。自己也需注重调理,早日为皇家诞下嫡子,

这才是正理。”“是儿臣无能,让母后忧心了,实在罪过。”我忙屈膝告罪,“母后,

关于子嗣之事,儿臣反复思量,倒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这儿也没有外人,说吧。

”“儿臣以为,如今后宫妃嫔不多。不如……不如趁此机会,

多选几位家世清白、品性端正的贵女入宫……”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太后的神色,“一来,

人多些,也可多为皇家开枝散叶,绵延子嗣。二来,前朝诸位大人若见自家女儿入宫侍奉,

感念皇恩浩荡,想必也会更加尽心竭力为朝廷效力。于朝堂稳定,也是大有裨益的。

”太后沉吟片刻,“皇后此言,倒也不无道理。子嗣之事事关国本,不能再耽搁了。

后宫如今是有些冷清,添些新人,也添些生气。”我心中暗喜,“母后英明。

只是这事事关重大,还需母后您做主,儿臣年轻,见识浅薄,不敢擅专。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脸色松快了许多,“好好好,你是个懂事的。

”选妃的懿旨很快便下了,京中五品以上官员家中,凡适龄,品貌端正、未曾婚配的女子,

皆需登记在册,准备参选。一时间,京城各世家都忙碌了起来。

晚晚和琳琅自然也听到了风声。“这下后宫可要热闹了。”,晚晚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

琳琅凑近了低声道,“咱们可有好戏看了,我连瓜子都备好了,就等着看她们各显神通呢。

”我瞪了她们一眼,“可别胡说,这可是太后的懿旨,为的是皇家子嗣和朝堂稳定。

”两人会意,相视一笑。08很快,太后精挑细选了八位贵女,各自册封了位份,择日进宫。

新晋妃嫔入宫,后宫确实更热闹了。她们皆是京城世家勋贵之后,

背后的家族在朝中各有根基。皇上纵然对柳清音有情,

可君王的权衡之道容不得他再纵容自己,只能对新妃嫔们多予恩宠,雨露均沾。如此一来,

柳清音难免被冷落了些。偏偏她又自恃清高,不肯与旁人亲近。

那些曾因她得宠而心生嫉妒的妃嫔,便借着机会,明着暗着寻她的麻烦,让她受尽了委屈。

“真是痛快!”琳琅在我宫中拍手称快,“看她还能得意到几时。”晚晚却道,

“别高兴得太早。皇上对那位终究是不同的,前儿不是还单独召她去了御书房?”我点头,

“晚晚说得对。咱们的皇上啊,最是念旧情。”念旧情好啊,在这百花争艳的后宫中,

荣宠反而会让她更易陷入险境。正说着话,我忽觉小腹一阵坠痛,一股温热涌出。剧痛袭来,

裙裾上已晕开了一小片鲜红。我的月信素来不准,近几日更是觉得身子格外惫懒,胃口不佳。

只当是夏日困乏,从未往他处想。“传……传太医……”我咬着牙,冷汗浸湿了鬓发。

凤仪宫内瞬间乱作一团。我被宫人七手八脚地扶到榻上,疼痛让我蜷缩起来,

意识也开始有些模糊。太医火速赶来,一番诊脉后,几位太医面面相觑。最后,

几人齐齐跪倒在地:“皇后娘娘……您、您这是……是小产了。”小产?

我……我竟然有了身孕?什么时候的事?为何我丝毫不知?太医院也从未禀报?

我怔怔地看着帐顶,大脑一片空白。萧文璟闻讯匆匆赶来。他握住我冰凉的手:“皇后,

怎么回事?为何无人告知朕皇后已有身孕?”太医伏在地上,

支支吾吾道:“回、回皇上……龙胎月份尚浅,胎气初萌未稳,喜脉本就更加隐晦。

加之娘娘气血偏虚,脉象细弱难辨。”“查,给朕彻查。皇后好端端的,为何会小产?

”萧文璟勃然大怒,下令彻查。一番搜查盘问,最终,嫌疑指向了贤妃陆琳琅的月华宫。

贤妃的月华宫中培育了几株西域奇花,名唤“大宛金芜草”。这花产自西域大宛国,

气味浓烈,带有鲜果甜香,贤妃甚爱此花。太医称,此花虽香,其性活血化瘀,孕妇忌用。

若长期嗅闻,极易损耗胎气,导致小产。我回想起来,琳琅近日确实常来凤仪宫与我说话。

琳琅被传唤入内时,满脸的震惊和茫然。听到太医指控,她连忙跪倒在地:“皇上明鉴,

皇后娘娘明鉴,臣妾冤枉啊。臣妾确实养了这金芜草,但臣妾又不知道皇后娘娘有孕了,

又怎么会特意熏染了花香,来谋害皇嗣呢?!”萧文璟看着悲痛欲绝的我,

和跪地喊冤的琳琅,权衡后下旨:“贤妃陆氏,虽不是存心谋害皇嗣,但其宫中种植此物,

疏于防范。致皇后龙胎不保,难辞其咎。念陆氏往日献策安邦,有功于社稷,

朕也不信其心存恶毒……即日起,褫夺封号,降为琳昭仪。另,罚俸一年,

于自己宫中静思己过。”我闭上眼,为我那未出世的孩子心痛落泪。09一月后,

我休养好了身体,恢复了后宫的晨昏定省。凤仪宫正殿里,众妃嫔按位份依次坐下。

闲话了约莫一炷香,晚晚见我始终兴致不高,便率先起身告退,其他妃嫔也随之起身。

就在众人伏下身,准备行礼退出时,我淡淡开口:“其他人退下,琳昭仪留下。

”众人皆是一愣,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琳琅。“近来我身子总不大爽利,

夜里也常被梦魇缠扰。先前听人说,抄《地藏经》百遍,既能为我那无缘的孩儿积点福报,

也能让人心性平和。琳昭仪素日心善,今日便留在我宫里,替我抄这经吧。

也算帮你自己修修心性。”听我这么说,嫔妃们脸上神色各异,有惊讶,有揣测。

却没人敢多言,只匆匆行完礼,快步退出了正殿。殿门刚一合上,

跪在地上的琳琅便站了起来。拍拍膝盖,她径直走到暖阁的贵妃椅前躺了上去。翘着二郎腿,

顺手从旁边小几的果盘里抓了一把瓜子,嗑得咔嗒响。“唉,这戏演得可真累,

方才在下面听你说那话,我差点都要笑场了。”琳琅吐掉瓜子壳,“你也真狠得下心,

让我就那么跪着,这会儿膝盖估计都要青了。”“做戏不做**,如何骗得过宫里那些眼睛?

”我看着她摇摇头,“只是我没料到,他比我们想的还要狠。”殿内一时没了声音。

“孩子……”我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我甚至还不知道他的存在,他就没了。

”琳琅嗑瓜子的动作停了下来,“皇后……”“能把事情做得如此天衣无缝,既有动机,

又有能力让太医院上下闭嘴,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让我落胎……这宫里,

除了咱们那位皇帝陛下,还能有谁?”琳琅坐直了身子,“他忌惮你父亲手里的兵权,

自然不会允许流着沈家血脉的皇家嫡子出生。这么做,其实也算一箭三雕了——一,

直接除掉你腹中的孩子,断了沈家的威胁。二,将这件事嫁祸给我,让我们俩斗起来,

他好保全我,让我对他感恩戴德,死心塌地。这第三嘛,我们若是陷入内斗,

心思都放在彼此身上,自然就没那么多精力去针对柳清音,正好也护住了他的心上人。

”“虎毒尚不食子。”我揉了揉额角,“萧文璟……他竟然能亲手扼杀自己的亲生骨肉。

”前世我只知道他凉薄狠辣,却没料到他能狠到这个地步。此刻我面对的,

不只是失去孩子的痛,更是对人性之恶的绝望。“自古帝王多薄幸,只见江山不见人。

”“狗皇帝!”琳琅啐了一口,“真是够狠毒的。这仇,我们记下了,到时候连同前世的,

一起算。”10转眼时近中秋,桂子飘香。萧文璟为彰显天家团圆、后宫和睦,

特在瀛台设下中秋夜宴。后宫妃嫔、皇室宗亲皆在邀请之列。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瀛台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觥筹交错,言笑晏晏。宴至酣处,气氛正浓。

柳清音忽然起身行礼,“陛下,臣妾新练了一支舞,愿为今日中秋夜添些雅趣。

”她今日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裙,裙摆用银线绣着缕缕流云,瞧着十分清雅脱俗。

萧文璟不免多看了几眼,“好!”乐师很快换了曲调,柳清音旋身起舞。

不愧是萧文璟一直记挂的心上人,她这一舞清冷灵动,更胜今晚月色。眉眼间,

尽是对萧文璟的倾慕。萧文璟的目光追着她的身影,眼中只有欣赏和惊艳。一舞终了,

满殿的喝彩声起。晚晚举起手中的酒杯:“陛下,慎昭仪一舞倾城,看得臣妾也技痒了。

今日中秋佳节,不如臣妾弹一曲《水调歌头》,陪陛下与诸位共赏这良夜?”她话音刚落,

萧文璟便笑着点头:“好,朕倒要听听,爱妃的琴艺可有长进。”晚晚垂眸调弦,

指尖刚落下第一个音,便压下了方才舞后的喧闹。她唇瓣轻启,“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琴音与歌声正浓,晚晚忽然闷哼一声,琴声戛然而止。

她用手紧捂胸口,随即一口鲜血直直喷在身前的琴上。“贵妃!”,萧文璟脸色骤变。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晚晚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去,双眸紧闭,面如金纸。

“传太医!快传太医!”萧文璟上前一把将昏迷的晚晚打横抱起,直冲向离瀛台最近的暖阁。

暖阁内,灯火通明。太医院院判和几位太医轮番上前诊脉,个个眉头紧锁,额上冷汗涔涔。

“如何?贵妃究竟怎么了?

”院判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回、回皇上……贵妃娘娘的脉象……甚是奇特,忽急忽缓,

浮沉不定,乃臣等前所未见之凶险脉象……”萧文璟脸色凝重,“好端端的,怎会吐血?

”院判伏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这……臣等愚钝,娘娘身上并无外伤,

这症状……也不似寻常病症……”我面露忧色:“院判,谢贵妃突然如此,若无外伤,

又非寻常病症,莫非……是中了什么毒?”院判不敢肯定,也不敢否定,

只得连连磕头:“皇后娘娘明鉴,微臣……微臣实在才疏学浅,查不出根源……”“查不出?

”萧文璟勃然大怒,一脚踢翻了旁边的梨花木矮几,“废物!一群废物!贵妃若有事,

朕要你们整个太医院陪葬!!”他目光扫过暖阁内的众人:“查,给朕彻查。

贵妃今日所用膳食、酒水、器皿,接触过的一切人和物,都给朕仔仔细细地查清楚。

”眼看众人垂头瑟瑟,我上前一步:“皇上息怒,龙体要紧。既然要彻查,

就要查个水落石出,还谢贵妃一个公道,也为宫中肃清奸佞。臣妾身为六宫之主,责无旁贷。

不如,就从臣妾的凤仪宫开始查起,以示公正。也免得后宫人心惶惶,互相猜疑。

”萧文璟眼中的怒意稍霁:“皇后深明大义,准。”11不过一炷香的功夫,

侍卫统领便捧着一个小布包,面色凝重地快步走进暖阁。“皇上,

在……在怡兰殿主殿内室的床榻暗格之中,发现了此物。”布包被打开,

里面竟是一个布偶娃娃,身上扎满了银针。布偶身前贴了一张纸条,

上面用朱砂写着一行生辰八字。“这……这不是臣妾的东西,是有人陷害,皇上明鉴啊。

”柳清音看清那布偶,脸色霎时惨白如纸,“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萧文璟看着那扎满银针的布偶,“清音?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臣妾,真的不是。

”柳清音膝行两步,跪倒在萧文璟的脚边,哭得梨花带雨,“皇上,您相信臣妾,

臣妾怎么会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呢?这……这定是有人栽赃嫁祸。

”我上前拿起那个扎着银针的布偶,仔细查看了一番,“皇上,这布偶所用的布料颇为特殊,

应是上月才进献的暗纹云锦,大多宫苑还没有。不如传内务府总管来,

让他调取近两个月的领取记录,看看都有哪些宫苑领过这种云锦,一一排查比对,

也免得真冤枉了慎昭仪。”萧文璟点点头,觉得这话有理:“传内务府总管进来。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内务府总管便躬身快步进来,跪在殿中大气不敢喘。“朕问你,

那上月才进献的云锦,近来可有哪个宫里申领过?”总管忙从怀中掏出册子,

飞快翻过几页:“回……回皇上,这云锦是上月初八入的库。

近两个月……只有怡兰殿在本月初五领过一匹,说是要给慎昭仪裁制新衣。

”柳清音原本还跪在地上低低啜泣,闻言身子一僵,

急忙喊道:“就算……就算这布料是臣妾宫里的,可……可贵妃娘娘的生辰八字,

臣妾如何得知?臣妾根本不晓得啊。”我目光扫过柳清音,又看向皇上:“皇上,

眼下证据未明,您素来公正,定不会让无辜之人受牵累,也不可让害谢贵妃的凶手逍遥法外。

”就在这时,暖阁内室传来宫女惊呼:“皇上,皇后娘娘,贵妃娘娘醒了。

”众人立刻移步内室。只见晚晚正虚弱地斜倚在榻上,面色苍白。她看着萧文璟,

气若游丝:“皇上……臣妾……臣妾这是怎么了?”萧文璟坐到床边,握住她的手,

将方才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晚晚蹙眉沉思,突然面上恍然,挣扎着就要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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