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期回了趟娘家，坐了弟弟的车。几天后，弟弟突发车祸。我心急如焚赶去医院看望，

却被母亲一巴掌扇在门口，骂我是“四眼人”，不祥，给家里带来了血光之灾。我心灰意冷，

不愿意再与母亲联系，直到我生下女儿，她和弟弟前来探望。得知我订了月子中心，

她当场指着我鼻子骂我不懂事：“生个丫头片子有什么好娇气的！”出了月子，

她又逼我生二胎，说必须生儿子才有意义。我坚决拒绝，她大骂我不孝。我突然发现，

我好像才看清母亲的真面目。痛哭过后，回过头，

发现老公和婆婆一直在我身后……1得知弟弟车祸，我脑子嗡的一声，不顾七个月的身孕，

白着脸就往医院冲。丈夫周盛在身后焦急地喊慢点，我却什么都听不见，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小弟绝不能有事！去医院的路上，我焦急的催促周盛开快些，

周盛轻声安慰着我：“老婆，小弟不会有事的，你放松些。”到医院门口，

车还没停稳我就下了车，慌张的关上车门就往大楼里跑去。病房门口，

我迎面撞上从里面出来的母亲。“妈！”我像看到救星，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

“小建怎么样了？严不严重？”母亲看到是我，先是一愣，随即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她猛地甩开我的手，力气大得惊人。“你跑来干什么？

”她的声音像刀子一样划破走廊的安静。我被她问懵了：“我……我来看看小建啊！

他到底怎么样了？”“看小建？”母亲嘴角扯出弧度，“你还嫌害他不够吗？

”我完全听不懂：“妈，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害他了？”“还在装傻！

”母亲的眼睛瞬间红了，不是伤心，是纯粹的愤怒。她几步逼近，手指几乎戳到我脸上，

“要不是你这个‘四眼人’怀着孕还到处乱跑，还坐了他的车，他怎么会出这种事！啊？

你说啊！”“四眼人”？我脑子里嗡的一声，这是我们老家那边一种极其侮辱性的说法，

专指怀孕的女人，说是“四眼”不祥，会带来厄运。我妈，一个受过基础教育的人，

居然会信这个？我震惊地看着她，仿佛第一次认识自己的母亲。周围病房的人被吵醒，

纷纷探出头来看热闹，指指点点的目光让我脸上**辣的。“妈！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我是你女儿啊！”委屈的泪水瞬间涌了上来。“女儿？

我没你这种专门给娘家带来血光之灾的女儿！”母亲的声音愈发尖厉，她看着我的肚子，

眼神里的嫌恶毫不掩饰，“我早就告诉过你，怀孕了老实在家待着，别出来害人！你偏不听！

现在好了，你弟弟躺里面了，你满意了？！”“你胡说！那是迷信！”我气得浑身发抖。

“我胡说？”母亲像是被点燃的炮仗，彻底爆发了，“村里王神婆说了，孕妇阴气重，

尤其是回娘家，会冲撞家里的男人！你上次回来坐你弟的车，我就觉得要出事！果然！

果然应验了！就是你克的！”她越说越激动，手臂高高扬起，在我惊恐的目光中，

用尽全力狠狠扇了下来！“啪——！”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在走廊回荡。我被打得眼前发黑，

耳朵里嗡嗡作响，整个人向后踉跄了好几步，后背重重撞在墙壁上。脸上是**辣的剧痛，

但更痛的是心。肚子里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这剧烈的冲击，不安地动了一下。“妈！

你干什么！”周铭停好车赶过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他一个箭步冲上来扶住我，

对着母亲怒吼。父亲也从病房里冲了出来，看到我红肿的脸颊和满脸的泪水，又惊又怒，

一把拉住还要扑上来的母亲：“刘美兰！你疯了！你怎么能打晓丽！她还怀着孕呢！

”“我打的就是她！打醒这个扫把星！”母亲在父亲怀里挣扎，状若疯魔，“就是她！

就是她这个‘四眼人’把晦气带回了家，害了小建！让她滚！赶紧滚！”周围一片寂静，

只有母亲疯狂的叫骂声和我压抑不住的哭泣声。周盛紧紧搂着我，

他的胸膛因为愤怒而剧烈起伏。他看着我脸上清晰的五指印，眼睛都红了，

但他还是先低头问我：“晓丽，你怎么样？肚子疼不疼？”**在他怀里，浑身冰冷，

说不出一句话，只是流泪。我从小敬爱、依赖的母亲，就为了一个荒唐至极的迷信，

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我这个亲生女儿，对她未出世的外孙，施以如此恶毒的言语和暴力？

我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腹部，感觉里面的小生命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巨大的恶意和屈辱。

我的孩子，她甚至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就被他血脉相连的外婆，

钉上了“灾星”、“晦气”的耻辱柱。心，在这一刻，寒透了。

2幸运的是弟弟只是皮外伤和轻微脑震荡，观察两天就能出院。这不幸中的万幸，

却成了母亲认定是我“带来的晦气不够重”的证明。周盛把我带回家，我像丢了魂一样，

蜷缩在沙发里，眼泪止不住地流。不是为自己挨打，而是为母亲那毫不掩饰的恨意，

为她对我未出生孩子的诅咒。“别哭了，晓丽。”周盛心疼地把我搂在怀里，

一下下拍着我的背，“妈那是老糊涂，被迷信洗脑了。你别往心里去，气坏了身体，

伤着宝宝怎么办？”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弟弟发来的微信。“姐，你没事吧？

妈是不是打你了？对不起对不起！她就是听信了村里那个神婆的鬼话！我根本没事，

就是自己开车分心了，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姐，你千万别生气，好好养胎，我外甥最重要！

”看着弟弟焦急的文字，我的眼泪流得更凶了。还好，弟弟是明白事理的。

可母亲的所作所为，像一根毒刺，深深扎进了我的心里。我想起上次回娘家。

那天周盛临时加班，我本来不打算去了，是弟弟兴高采烈地开车来接我。到家时，

母亲看到我从弟弟车上下来，脸色立刻就沉了下去。当时我只以为她心情不好，现在才明白，

她那是在担心我“晦气”沾惹了她的宝贝儿子。临走时，

她拉着脸叮嘱：“大着肚子就好好在家待着，别到处乱跑给人添乱！

”我当时还傻傻地以为那是关心！原来，从那时起，在她心里，

我已经不是一个值得欢喜期待的女儿，而是一个需要防备的“不祥之物”了。3隔天，

我和周盛还是去了医院，有些话，我必须当面说清楚。弟弟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纱布，

看到我，立刻挣扎着想坐起来：“姐！”母亲正坐在床边削苹果，看到我们，脸色瞬间阴沉，

把水果刀“啪”地一声放在桌上。“妈，”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

“我们谈谈。”“谈什么？”母亲眼皮都不抬，“谈你怎么把你弟克进医院的？”“妈！

”弟弟忍不住喊了一声。周盛握紧了我的手，给我力量。“妈，那些都是封建迷信，

王神婆就是个骗钱的！小建出事是意外，跟我，跟我的孩子没有任何关系！我是你女儿，

我肚子里的，是你的亲外孙啊！”我试图跟她讲道理。“呸！”母亲猛地站起来，

指着我的鼻子，“什么亲外孙？他就是个来讨债的！王神婆说了，你这一胎要是女儿，

就是来克娘家的！要是儿子，还能稍微挡挡煞！我看你这样子，怀的就是个丫头片子！

”我看着她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突然觉得无比陌生和疲惫。“妈，”我的声音冷了下来，

心也一点点变硬，“在你心里，是不是只有儿子才是宝贝？女儿就是草，

就是可以随意打骂、随意丢弃的‘晦气’？”“是又怎么样？”母亲口不择言，

“女儿就是赔钱货！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赶紧给我走，别再回来害你弟弟！

你要是真为这个家好，就离我们远远的！”父亲在一旁重重叹气，嘴唇动了动，

最终却什么也没说。看着他沉默的样子，我心里最后一点期待也熄灭了。

我看着这个生我养我的女人，看着她眼底对我毫不掩饰的厌弃，

再看了看病床上焦急却又无可奈何的弟弟，还有身边一脸担忧和愤怒的丈夫。我缓缓地，

一字一句地，清晰地说道：“好，我走。如你所愿，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踏进这个家门一步。

”我拉起周盛的手，转身，挺直了背脊，一步步离开。其实母亲对我不满，

是从我怀孕后就开始的。得知我怀孕，她非要弄些偏方给我吃，说是吃了能生儿子，

我直接拒绝了，自那以后她好像就没给过我好脸色了。4和周盛的小家，

成了我唯一的避风港。婆婆得知事情经过后，特意从老家赶来照顾我。

婆婆是个温柔明事理的人，她拉着我的手说：“晓丽，别难过，以后妈疼你。

好好把孩子生下来，咱们一家好好过。”在丈夫和婆婆无微不至的照顾下，

我慢慢走出了阴影，安心待产。怀胎十月，一朝分娩。我顺利生下了一个六斤八两的女儿，

我们给她取名圆圆，希望她的人生圆圆满满。被推出产房时，

我第一眼看到了周盛通红却满是喜悦的眼睛，还有婆婆关切的笑容。让我意外的是，

父亲、弟弟，还有……母亲，也来了。她站在人群后面，脸色复杂。看到我出来，她走上前，

看了一眼护士怀里的孩子。听到护士说是个女儿，母亲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失望。这下她心里怕是更坐实了“丫头片子克娘家”的荒谬想法。

在医院住了两天，准备出院时，母亲开口了：“等我回去收拾一下，我去照顾你坐月子。

”我心里一咯噔，还没说话，婆婆已经温和地接话了：“亲家母，不用麻烦了，

我们早就定好月子中心了，那边有专业的护士和营养师，对晓丽和宝宝都好。”“月子中心？

”母亲的声音瞬间拔高，“那得花多少钱啊！周盛赚钱容易吗？你们就这么糟蹋钱？

生个丫头片子而已，有什么好娇气的！”“丫头片子”四个字，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我刚生产完的身体还很虚弱，听到这话，气得手都在抖，

但还是直起身告诉母亲：“她不是丫头片子!她是我唯一的宝贝女儿!”周盛也脸色沉下来，

挡在我面前：“妈，去月子中心是我的主意，晓丽生孩子辛苦了，我想让她得到最好的照顾。

这跟我女儿是男孩女孩没关系，她是我和晓丽的宝贝。”“你！”母亲被噎了一下，

转而把矛头指向我婆婆，“亲家母，你就是太由着他们年轻人胡来了！这么败家，

以后日子怎么过？”婆婆依旧保持着风度，但语气坚定：“孩子们自己高兴就好。

我们做长辈的，有能力就帮衬点，没能力也别添乱。晓丽嫁到我们家，就是我们家的宝贝，

不能委屈了她。”母亲说了一句：“你们有钱人就是好啊！”她已经看不惯婆婆很长时间，

只因为婆婆有退休工资且不用干家务。每次说起来她都阴阳怪气说婆婆命好。婆婆也不服气，

心直口快道：“这也不是有没有钱的问题，是个人选择的问题。”母亲被怼得哑口无言，

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气呼呼地拉着父亲走了。弟弟尴尬地对我们笑了笑，追了出去。

5月子中心的日子安静而舒适，婆婆每天来陪我说话，圆圆乖巧懂事，

大部分时候就睁着大眼睛四处打量，对周围的一切事物充满了好奇。没有孩子的哭闹，

没有家务的烦扰，我得到了充分的休息和科学的调理。然而，母亲并没有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