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出炉的短篇言情小说《头上三尺有神明》近期备受关注,很多网友在品鉴过后对作者“大楚的帽子”的文笔赞不绝口,文里主人公李庆辉李爱莲李翰祥的形象被刻画得栩栩如生,精妙绝伦的故事主要讲述的是:所以私下里给你填成了三万。”“谢谢李主任。”李爱莲声音哽咽。“不用谢。”李庆辉猛然起身,涨红着脸郑重地说道:“厂子养不了……
章节预览
1以前,干旱少雨的平原地区,农村多用水缸储水。在舀水的过程中,
又因照看不周偶有幼童扎入水缸溺亡的惨剧发生。而眼前这个案子,也刚好始于一场溺亡。
那天,师父像往常一样躲在花坛后吸烟。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自尸检科匆匆走了出来。
“李嫂?”女人转头一愣,不自然地搓了搓手机:“赵队长。”“你咋来啦?
”师父笑着往前迎了迎。“我家……你李哥没了。”李嫂稍抬眉眼,小声回道。“啊?
啥时候的事?”“前天下午。”李嫂说完,眼角便起了雾气。李嫂名叫李爱莲,五十多岁,
皮肤白腻、身段婀娜,在她身上很难看到岁月过分雕琢的痕迹。师父愣了片刻,
才又轻声问道:“你来干啥呀?”“开死亡证明。”“死亡证明?
”师父皱了皱眉:“这玩意忙啥的,你先回去处理后事,到时候我帮你……”话说一半,
师父便感到了蹊跷。在城市,尸体火化前必须开具死亡证明;而在农村就相对比较宽松,
下葬后一个月能开就可以。再说了,农村也不在乎这些。
甚至有些家人为了多领点养老金或困难补贴,都不会主动去开死亡证明。“李哥咋没的?
”师父谨慎地问道。“淘水缸时不小心扎里了。”非正常死亡!看来要尸检科出尸检报告,
才能正常走流程办理死亡证明。师父低头看了看李嫂空着的手,知道尸检应该有些问题。
“你先回吧。从村到县城来回个把小时,别折腾了。明天我去祭奠李哥,顺便给你带过去。
”“这……”李嫂犹豫地抬了抬眼,默默点了点头。这是我入职以来,
第一次见师父如此热情。师父职位不高,是县公安局管刑侦的一名小组长。
一年到头也碰不到几个案子,命案更是少之又少。“师父,你今天有点反常啊!
”我趴在二楼的栏杆上戏谑地打趣。师父望了眼李嫂远去的背影:“反常个屁!下来,
跟我去找老张。”老张,尸检科的法医。由于县里命案少,平日比我和师父还闲。而此时,
他却叼着烟忙忙碌碌地翻着照片。“咋啦?又把那些老古董翻出来回味啦?
”我笑着就要探手去摸那些照片,却被老张阻住:“别动!这可不是以前的尸检照片,
这是新鲜出炉的。”“新鲜出炉?有案子我咋不知道?”师父摸过老张桌上的烟,
随手弹了一支给自己点上,并顺势把剩下的揣进了口袋。“不知道?这人你可比谁都熟悉。
”老张弹了弹烟灰,盯着师父的口袋露出一个意味深长地浅笑。2三十年前,
县金城污水厂有句顺口溜:金城有两好,工资高、爱莲俏。当年,
污水厂隶属县水利局是众人心中的金饭碗。作为厂办文艺骨干的李爱莲,
又是污水厂名副其实的厂花。所以,才有了这句顺口溜。当然,顺口溜只是众人过过嘴瘾,
但其中也不乏英俊的后生不满足于嘴瘾,总想探手折一折李爱莲这支娇艳的出水芙蓉。
其中最知名的,便是厂办主任李庆辉和保安队的赵建国。李庆辉白面书生,温温柔柔。
更有传言,他将是污水厂厂长的内定接班人。但也有传言,说李庆辉过于阴柔,
整日娘娘唧唧是因为他那货发育不全。二十多岁还跟孩童的黄豆芽似的,给不了女人幸福。
赵建国壮实健谈、爽朗爱笑。只不过家境一般,而且有人传言他嗜赌如命,
工资基本上都挥霍在这。就在大家以看戏的心态,笑等李爱莲如何选择时。
她竟以飞快的速度嫁给了一线工人王铁柱。
这番操作震惊了整个污水厂:一朵鲜花终是插在了牛粪上。要说王铁柱是牛粪,
还真贬低了牛粑粑。粗眉、环目、阔嘴,一笑起来瓮声瓮气像老母猪拱槽子一样。
可就偏偏这头老母猪,拱了李爱莲这棵水灵灵地嫩白菜。而且这一拱,
还把李爱莲的肚子拱大了。转过年来冰雪还未消融,李爱莲便诞下一子。这一下,
不但斩断了所有追求者的念头,还把那句顺口溜慢慢消淡在了污水厂。
可就在大家不再念叨工资高、爱莲俏时。一件事,又把所有人的目光拉回了污水厂。
3王铁柱死了,死在了只有半缸水的水缸里。水缸只是普通的水缸,上阔下窄高约一米五。
他大头朝下**朝天,弯着腰溺死在了水里。
法医拿着相机一边拍照一边问:“你们厂这水缸是干嘛的?”“天热,
一线工人渴了都来这喝水。”当时,配合警方调查的正是李庆辉。“水缸在这多久了?
”“五六年吧。”李庆辉推了推眼镜,不知是因为不能准确回答时间节点,
还是什么其它原因。白皙地脸上,竟泛起一丝不易察觉地愧疚。“谁发现的?”“我!
”围观的人群中挤进一名胖女人。她面上没有悲伤、没有惋惜,反而有股拼力压制的喜悦感。
“说说吧,当时什么情况。”“唉呀妈呀!中午天热的像下了火,我就寻思过来喝杯水。
老远就看到王铁柱趴在水缸里,像个驴似的在那饮水。”说到这,胖女人笑着故意顿了一下。
见警察没笑,她又尴尬地继续道:“驴……谁喝水也不能一直喝呀,
我见他趴在那老长时间了,就过去拍了他一下。可没想到,这一巴掌差点电死我。”“电?
”“对!”李庆辉上前,指了指水缸旁掉落的电线。原来水缸旁有个泵房,
泵房里的潜水泵正好引了两条电线过来。而掉落的那条,
不偏不倚刚好落在舀水的王铁柱身上。“身上?
”法医皱着眉、上下审视着胖女人:“你确定是身上?”“对……”胖女人眨了眨眼,
不过语气明显有了犹豫。“人命关天的大事,你可不能瞪眼胡说。”法医的语气虽然平和,
但字里行间却有股莫名地阴冷。这阴冷让胖女人后背一凉:“我……我也记不清了。
当时差点被电死,恍恍惚惚都到了奈何桥……”“你怎么知道趴在水缸里的是王铁柱?
”法医没让女人继续白话,直接打断道:“都穿着统一的工作服,
光看**和两条腿你就能确定是王铁柱?”“当然!”胖女人提高了嗓门,
无不鄙夷地回道:“我们厂谁还穿**带补丁的工作服?
大家都是稍稍旧一点就去领新的……”说到这,她慌忙住嘴。
一对小眼睛紧张地翻了翻旁边的李庆辉,尔后话也变的少了。法医见再问不出什么,
只好蹲下查看地上的电线:断面平直呈刀刃状。显然非自我熔断,
而是有人用工具故意夹断的。再看王铁柱的后背和脖颈,均未有触电痕迹。
反而是紧握缸口的右掌心,有一道明显的烧灼线。那个年代,既没摄像头又没目击证人,
仅凭胖女人颠三倒四的证词、和王铁柱掌心的烧灼线很难确定这就是他杀。所以到最后,
案件虽然存疑,也迫于结案率只能匆匆以生产事故结案了事。4既然厂子出了事故,
赔偿是必不可少的。而负责赔偿谈判的正是厂办主任李庆辉。“阿莲,天意如此,
你还是要保重身体。”李庆辉推了推眼镜温柔地盯着李爱莲。李爱莲只是默默垂泪。
怀里的孩子却不知悲伤,不断伸手抓弄李爱莲的秀发,一边抓还一边咯咯地笑着。
有人哭、有人笑,还有人皱眉思考着。狭隘的卧室,瞬间氤氲起一股异样的气氛。
这气氛带着奶香、体香和一缕不知名的情绪。李庆辉眼神游离,不知是想定格在李爱莲脸上,
还是怀里的孩子身上。“李主任,你说我们该怎么活呀。”李爱莲终是抬起了头。
红肿的媚眼配着挂泪的粉腮,一下把李庆辉看的呆了。“李主任?
”“哦……哦……”李庆辉尴尬地推了推眼镜:“没事,没事。有困难找厂子,
厂子是你坚强的后盾。”“可厂子也不能管我一辈子呀。
”“是是是……”李庆辉不敢与李爱莲对视,借着点头的机会顺势垂下了眼睑。过了良久,
他才猛然想起现金支票:“厂子开了内部讨论会,把抚恤金定在了两万。我知道厂长的底线,
所以私下里给你填成了三万。”“谢谢李主任。”李爱莲声音哽咽。“不用谢。
”李庆辉猛然起身,涨红着脸郑重地说道:“厂子养不了你,我养。”突如其来的承诺,
烫的李爱莲喘不过气来,可更喘不过气来的却是李庆辉。他因私自多给了李爱莲一万块钱,
惹得厂长震怒。不但五年官职没有升迁,还在两千年厂子改制时上了第一批下岗人名单。
当然,厂子没了国家的经济支持,效益也是每况愈下。吃喝都犯愁,
欣赏歌舞也自然成了诟病。作为文艺骨干的李爱莲在污水厂失了宠,
也未幸免的被买断、被分流。虽然王铁柱抠门节俭了一辈子,
但毕竟是一线工人攒不下几个钱。即便临终末了用命换了三万抚恤金,
也不够支撑李爱莲一辈子。刘欢的一首《重头再来》,
逼着李爱莲推着小推车成了街边卖货的叫叫。缘分,有时候真的妙不可言。
大雪飘飞的一个傍晚,急匆匆往家赶的李爱莲不小心被车刮倒在路旁。而开车的人,
正是李庆辉。“阿莲,不用忙了,我喝口水就走。
”李庆辉环视着这间既熟悉又陌生的狭隘卧室,不由心中一酸:“你过得好吗?
”“有什么好不好的,能活着就谢天谢地了。”李爱莲捋了捋鬓角的秀发,
不断从厨房将蔬菜和肉卷端上桌:“别嫌弃,房子小,只有卧室还暖和点。炒菜来不及了,
就凑合吃个火锅吧。”“挺好,挺好。”李庆辉局促地起身,想去接李爱莲手上的碗筷,
却不小心抓住了她的手指。一刹那,两人如过电般僵立原地。
氤氲的气氛又瞬间拉回到了五年前:奶香、体香夹杂着一股莫名的燥动……“阿莲,
你还是一个人吗?”“带着拖油瓶,不一个人能咋办。”李爱莲本想用玩笑化解当下的尴尬,
却不想李庆辉越抓越紧,脸也越逼越近。“嫁给我吧,我不想再等了。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李爱莲震惊。她慌乱地笑道:“你一个大老板,
什么样的找不到……”话未说完,滚烫的嘴唇粘在一起。
两个人的火热就像此时火锅里的红油:欲滚欲热、直至汹涌不可收拾。热浪黏湿了窗棂,
而窗外却冰寒依旧。一个小小地少年郎、背着小书包,站在冰寒中死死盯着床上的一切。
5那几年,神州腾跃。有人落魄有人发财,有人成鬼有人成佛。
要不是捅到公安局的一封举报信,谁也想不到李庆辉的种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