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删减版本短篇言情小说《因果债清理师》,文章的原创作者叫做 喜欢吉吉格的李元阳,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宴苏挽晴,小说简介如下:巷口的风又吹进来,带着点淡淡的草药香,和照片里的味道一模一样。林宴低头看了看胸口的金线,暖金色的光好像更亮了点,不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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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天台的“救命线”深秋的风裹着碎冰碴子,往林宴骨缝里钻。
他蜷在天台边缘,膝盖上压着张皱得发亮的催债单,
红墨水印的“120万”像道没愈合的伤口,被风刮得边角卷起来,
蹭得他手背上的旧疤发疼。那道疤是上回催债的人留的——他们踹开出租屋门时,
他还在啃冷馒头,为首的胖子一钢管砸在他左肋,“你爹死了债不用还?这骨头断得轻,
下次直接卸你胳膊!”现在左肋还隐隐作痛,林宴低头摸了摸,指尖能触到凹凸的骨缝。
楼下是车水马龙的晚高峰,车灯串成流动的光河,可没一盏是为他亮的。
他把催债单揉成一团,指节泛白,再往前挪半步,
这120万、断过的肋骨、没人管的日子,就都能了结了。“操,**还真敢跳?
”粗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宴回头,看见白天那两个催债的混混。领头的黄毛卷着袖子,
露出胳膊上的骷髅纹身,手里还攥着根甩棍,“钱没要到,你要是死了,
我们哥俩找谁要说法去?”另个瘦猴跟着笑,踹了踹林宴脚边的啤酒罐,“赶紧下来!
要么凑钱,要么跟我们去工地搬砖,少在这装死!”黄毛说着就上来拽林宴的衣领,
一股混杂着烟味和汗臭的热气扑过来。林宴本能地想躲,
左肋的旧伤突然扯得他眼前发黑——就在这时,他看见黄毛脖颈间,
缠着条细得几乎看不见的墨黑丝线。那线像活的,顺着黄毛的胳膊往下绕,
末端还沾着点刺骨的寒意,隐约能看见线的另一头,连着个模糊的老太太身影,
正坐在病床上咳嗽。“看什么看?”黄毛见他盯着自己脖子,更生气了,甩棍往他胸口怼,
“再他妈磨蹭,我让你今天……”话没说完,林宴的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抬起来,
指尖碰到那墨黑丝线的瞬间,像捏碎了块冰。“嗤”的一声轻响,丝线断了,
黑色的碎末顺着他指缝往下掉,没落地就化了。黄毛的动作猛地顿住,
甩棍“哐当”掉在地上。他突然捂住头,蹲在地上直哼哼,脸涨得通红,
眼泪鼻涕混在一起往下流:“妈……妈我错了!
那五千块医药费我不该拿去赌……我现在就去借,我带你去看病!”瘦猴吓了一跳,
赶紧拉他:“毛哥你咋了?别装疯卖傻啊!”可黄毛像没听见,爬起来就往楼梯口冲,
边跑边喊:“妈等着我!我再也不赌了!”林宴还愣在原地,指尖残留的寒意没散,
刚才看见的老太太身影还在脑子里晃。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掌心干干净净,
哪还有什么丝线的痕迹?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了一下。他摸出来,
屏幕上跳出来一条陌生短信,只有短短一行字:“扯断1条恶债,
欠我1份‘见阴债’,来老巷37号还。”发件人没署名,号码是一串乱码。
林宴皱着眉,刚想删短信,胸口突然一阵发烫。他掀开外套,看见左胸靠近心脏的位置,
浮现出一条暖金色的丝线——那线比刚才黄毛身上的粗得多,一头缠在他皮肤上,
另一头顺着天台的风,往远处的夜色里飘,像是连着某个看不见的人。风又大了些,
暖金色的丝线轻轻晃了晃,林宴忽然觉得,左肋的旧伤不疼了,
连刚才压得他喘不过气的120万债务,好像也轻了点。他攥着手机,
盯着屏幕上“老巷37号”那几个字,
又看了看胸口晃悠的金线——这到底是临死前的幻觉,还是……真有什么东西,
在等着他去还“债”?第2章穿旗袍的债主老巷藏在城市拆迁区的夹缝里,
路灯碎了大半,只剩两盏苟延残喘,把石板路照得一半亮一半暗。
林宴跟着导航绕了三圈才找到37号——那是间矮旧的木门房,
门楣上挂着块褪色木牌,“情感当铺”四个字的红漆掉了大半,
边角还挂着束枯得发脆的满天星,风一吹就簌簌掉碎瓣。门没关,虚掩着留道缝,
里面漏出暖黄的光。林宴攥着手机,指尖还沾着天台的寒气,左胸的金线时不时跳一下,
像在催他进去。他犹豫了两秒,还是推了门——毕竟那短信说得蹊跷,
万一真能解决那120万的债,哪怕是骗子,也得见招拆招。屋里比想象中整洁,
靠墙摆着个旧木柜,上面摆着些玻璃罐,罐里装着各色细碎的光点,像封存的星星。
柜台后坐着个女人,穿件月白旗袍,领口那颗珍珠扣松了线,垂在锁骨边。
她手里捻着片干花花瓣,指尖泛着层薄霜,明明是暖光下,却透着股拒人千里的冷。
“你是谁?”林宴先开了口,手不自觉摸向口袋里的手机,“老巷37号,
是你发短信给我?”女人没抬头,指尖的花瓣轻轻落在个青花小碟里,
声音淡得像巷口的风:“林宴,26岁,父债120万,
左肋骨裂过一次——上个月15号,催债的人踹了你出租屋的门。
”林宴猛地攥紧手机,后背窜起股凉意:“你怎么知道这些?”“我还知道,
”女人终于抬眼,她的眼睛很亮,却没半点温度,“半小时前,
你在天台扯断了黄毛的‘孝债’——他欠他母亲五千块医药费,赌输了。
”这话戳中了林宴最疑惑的地方。他往前凑了半步,
盯着女人的手:“那丝线……到底是什么?我为什么能看见?还有你说的‘见阴债’,
又是什么意思?”女人刚要开口,门外突然闯进来个醉汉,满身酒气混着烟味,
撞得木门“哐当”响。他眼睛红得像充血,手里攥着个空酒瓶,往柜台猛砸:“还钱!
你们这破当铺不是能换钱吗?我把我这良心当给你!换五万!我要翻本!
”林宴下意识往旁边躲,却突然看见醉汉身上缠着三条墨黑丝线——比黄毛那条粗得多,
像毒蛇似的绕在他胳膊和脖子上,还散发着刺骨的寒气,线的末端隐约连着几个模糊的人影,
有老有少,都在哭。“这是‘怨’附了身。”女人的声音没起伏,指尖突然凝出一缕金线,
细得像头发丝,“他骗了亲戚的养老钱、朋友的救命钱,
还有欠他女儿的抚养费——三条恶债,早该清了。”醉汉还在骂,酒瓶又要往柜台上砸。
女人手腕轻轻一抬,金线像有生命似的飞出去,精准地缠上醉汉脖子上的那条墨黑丝线。
只听“嗤”的一声轻响,墨黑丝线断了,化作黑雾散在空气里,
剩下两条也跟着断成碎末。醉汉的动作突然僵住,酒瓶“啪”地摔在地上,
碎玻璃溅了一地。他愣了两秒,突然蹲在地上,双手抓着头发哭起来,
声音哑得像破锣:“我错了……我不该骗我姐的养老钱,
不该拿我朋友妈的救命钱……还有我女儿,我答应给她买钢琴的……”他哭着爬起来,
对着柜台连连鞠躬,然后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嘴里还念叨着“我去借钱还……我去道歉……”屋里静了下来,
只有满地的玻璃碎片反光。林宴还没从刚才的场景里缓过神,女人已经站起身,
走到他面前——她比林宴矮小半头,却莫名让人不敢直视,指尖的霜好像更重了些,
连空气都凉了几分。“现在信了?”女人的目光落在林宴胸口,
“你父亲的120万债,我替你还了。”林宴瞳孔一缩:“你说什么?
那债……”“但你欠我的,比120万贵得多。”女人转身走回柜台,
从抽屉里拿出本黑色账本,封皮是磨旧的牛皮,上面烫着金纹。她把账本推到林宴面前,
指尖的霜在账本上留下细白的痕迹,“你能看见因果线,能扯断恶债,
不是巧合——是我给你的‘见阴’能力。现在,你欠我的是‘命债’。
”林宴伸手翻开账本,第一页的字迹力透纸背,写着:“债务人:林宴。
欠款:帮苏挽晴赎回‘死亡’一次。”“苏挽晴?”林宴抬头,“这是你的名字?
赎回死亡……又是什么意思?”苏挽晴没回答,只是拿起青花小碟里的干花,
指尖轻轻碰了碰枯瓣:“你可以选择不合作。”她的目光扫过林宴的左肋,“但明天起,
催债的会再来,这次他们不会只打断你的肋骨。而且你胸口的金线,
会越来越粗——那是你欠我的债在涨利息,涨到一定程度,你会被‘因果’反噬,
比死还难受。”林宴攥着账本的手指泛白,左胸的金线果然又跳了一下,带着轻微的灼痛感。
他想起父亲跳楼前的眼神,想起自己在天台的绝望,再看看眼前的苏挽晴,
看看账本上的字——好像除了答应,他没别的选。“我凭什么信你?”林宴咬着牙问,
“万一你骗我,我怎么知道能不能赎回你的‘死亡’?”苏挽晴低头,看着碟子里的干花,
声音轻得像叹息:“你不用信我。你只需要知道,跟着我,你能活下来,还能靠你的能力,
讨回那些该讨的债——比如,你父亲当初被人骗走的钱,也是笔‘恶债’。
”林宴猛地抬头——父亲的债是高利贷,但当初拉父亲入伙骗钱的,是父亲的发小,
那笔钱至今没追回来。这件事,他没跟任何人说过。苏挽晴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
把账本往他面前又推了推:“想讨回那些债,想活着,就签了它。”她顿了顿,补充道,
“账本第一页空白处,按个手印就行。你的手印,就是契约。”林宴盯着账本上的空白处,
又摸了**口发烫的金线——一边是未知的危险,一边是必死的绝境。他深吸一口气,
抬起手,指尖还在抖,却还是朝着账本按了下去。就在他的指尖碰到账本的瞬间,
胸口的金线突然亮了一下,暖金色的光透过衣服渗出来,映在账本上。苏挽晴看着那道光,
眼底好像闪过一丝极淡的波动,快得让人抓不住。“很好。”苏挽晴收回目光,
把账本合上,“从今天起,你是我的‘讨债**人’。明天开始,
学怎么用你的能力——别死得太早。”林宴还想说什么,苏挽晴已经转身走回柜台后,
重新拿起那片干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只有手里的账本还带着温度,
胸口的金线还在发烫,提醒着林宴——他的人生,从这一刻起,
彻底跟“债”绑在了一起。第3章百年的冷手巷口的风卷着深秋的枯叶,
把当铺的木门吹得“吱呀”晃悠,罐子里的光点跟着暖光轻轻颤,像困在玻璃里的星星。
苏挽晴坐在柜台后,手里捏着块半旧的绒布,
正细细擦着枚青玉佩——玉佩上刻着模糊的“江”字,边缘磨得光滑,
一看就被摸了上百年。她月白旗袍的领口松了颗盘扣,垂在锁骨边,风一吹,布料贴在身上,
露出点细白的脖颈,指尖的霜却没散,擦过玉佩时,留下层极淡的白痕。
林宴还攥着那本黑账本,指腹蹭着“赎回死亡”四个字,心里犯嘀咕。他刚想问点什么,
就见苏挽晴从柜台最下层的抽屉里拖出个铁盒,锈迹斑斑的盒盖掀开时,飘出股旧纸的霉味,
混着点淡淡的草药香。“看看这个。”苏挽晴把铁盒推过来,里面躺着张泛黄的照片,
边缘卷得厉害,像被人反复摩挲过。林宴拿起来,照片上是条青石板路,
路尽头是江城的老城门,城门下站着个穿月白旗袍的姑娘,手里攥着束满天星,
眉眼和眼前的苏挽晴一模一样——连旗袍领口的盘扣位置都没差。
“这是……”林宴抬头,“百年前的你?”“1900年,江城闹瘟疫。
”苏挽晴的声音比刚才软了点,指尖碰了碰照片上的满天星,“那时候城里没药,
井里的水都带着病气,早上抬出去的尸体,下午就能堆满半条街。我是江城的守灵人,
守着祠堂里的祖宗牌位,也守着最后点活人气。”林宴皱眉,把照片凑近些,
能看见城门下隐约的担架影子:“守灵人还管治病?”“不管不行。
”苏挽晴拿起绒布擦了擦玉佩,“当时有个老郎中说,要救全城人,
得用‘活魂引’——可哪来的活魂?我只能去百年前的‘因果典当行’,
典当了我的‘死亡’。”“典当死亡?”林宴的声音拔高了点,左肋的旧伤突然抽了下,
“人死了不就什么都没了?怎么换药引?”“因果债能换万物。
”苏挽晴的目光落在他胸口,暖金色的金线还在隐隐发亮,“我用‘永远不死’的代价,
换了足够救全城人的药引。但这债得有人接——当时接债的,是你爷爷的爷爷,林正安。
”林宴愣住了,手里的照片差点滑掉:“我祖宗?合着我这债是祖传的?
”他有点自嘲地笑了笑,“早知道我爷爷的爷爷这么能‘欠’,当初就该让他多留两句话。
”苏挽晴没笑,只是把玉佩放在照片旁边——玉佩上的“江”字,
和照片里城门上的题字刚好对上。“他接债时说,欠的债,子子孙孙总会还。
”她的指尖碰了碰玉佩,“现在,轮到你了。”林宴刚要再说点什么,
窗外突然传来粗哑的叫喊:“林宴!**躲在里面是不是?我看见你进去了!
今天不把钱拿出来,我砸了这破铺子!”是白天那两个催债的,声音贴着门缝钻进来,
还夹杂着踹门的“咚咚”声。林宴的手瞬间攥紧,
左肋的旧伤又开始疼——上次他们踹门时,钢管砸在骨头上的钝痛,现在想起来还发怵。
他往门口挪了半步,又停住了——他现在没钱,出去了也是挨揍。“躲是躲不过的。
”苏挽晴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她比林宴矮小半头,却莫名让人觉得踏实,“跟我合作,
我教你怎么用能力断恶债。不仅能让催债的不敢来,
还能讨回你爹被人骗的钱——你爹当初被发小坑走的那笔投资,也是笔‘恶债’。
”林宴猛地抬头——这件事他没跟任何人说过,连警察都没提,苏挽晴怎么会知道?
他盯着她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点破绽,可她眼底只有冷,像结了冰的湖。
“你怎么……”“我活了三百年,见过的恶债比你吃的饭还多。”苏挽晴伸出手,
掌心朝上,指尖的霜在暖光下泛着冷白,“你现在有两个选:要么跟我走,
学怎么当‘讨债**人’;要么留在这,等着被催债的打断另一条肋骨,
最后还是得欠我的债。”窗外的踹门声更响了,“哐当”一声,门框好像都在晃。
林宴深吸一口气,终于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指尖刚碰到,就像攥住了块冰,
寒气顺着指缝往骨头里钻,冻得他指尖发麻。可下一秒,
他的眼前突然黑了——不是晕过去,是闯进了另一个场景。青石板路上满是草药味,
江城的百姓围着大药锅哭,有人捧着滚烫的药汁跪下来,
对着个穿月白旗袍的姑娘磕头:“多谢守灵人姑娘!多谢您救我们!”苏挽晴站在旁边,
看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孩举着朵野菊递过来,声音软软的:“姐姐,给你花,好香的。
”她伸手去接,手指刚碰到花瓣,却突然顿住了。鼻尖轻轻动了动,
眼里没半点波澜——她闻不到花香。记忆像潮水般退去,林宴猛地回神,
手还握着苏挽晴的,掌心的寒气还在,可心里却堵得慌。他看着苏挽晴的眼睛,
那里面终于没了之前的冷,多了点像雾似的怅然,快得抓不住。“好。”林宴听见自己说,
声音有点哑,“我跟你合作。”苏挽晴的手轻轻抽回去,指尖的霜好像淡了点。
她转身看向柜台角落——那束枯得发脆的满天星,居然在花茎上抽出了片嫩绿的新芽,
小小的,在暖光下泛着光,像刚睡醒的样子。林宴也看见了,
愣了愣:“这花……不是早枯了吗?”苏挽晴没说话,只是指尖轻轻碰了碰新芽。
她的动作很轻,像怕碰碎了似的,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波动——不是冷,也不是怅然,
是种林宴看不懂的亮,像星星落进了冰湖。窗外的催债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巷口的风又吹进来,带着点淡淡的草药香,和照片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林宴低头看了看胸口的金线,暖金色的光好像更亮了点,不烫了,反而有点暖。
“明天早上来。”苏挽晴把铁盒收起来,玉佩放进绒布袋里,
“我教你怎么分辨善债和恶债——别迟到,我的债,不等人。”林宴攥着黑账本,
点了点头。他走出当铺时,回头看了一眼,苏挽晴正站在柜台后,看着那片新芽,
月白旗袍的下摆被暖光映着,好像没那么冷了。
第4章养老钱的“暖金线”当铺的暖光裹着玻璃罐里的光点,
在青石板地上投下细碎的亮斑。那株刚抽芽的满天星立在柜台角落,
嫩绿色的芽尖顶着点晨露,苏挽晴正用指尖轻轻碰它——指尖的霜好像淡了点,
晨露没结冰,反而顺着芽尖滚进土里。林宴刚推开门,就看见她月白旗袍的下摆沾了点泥土,
大概是刚才给花浇水时蹭的。“来得正好。”苏挽晴抬头,目光扫过门口,
“客人等你十分钟了。”林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当铺靠窗的椅子上坐着个老太太。
她穿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袖口磨出了毛边,手里攥着根木头拐杖,杖头包着层旧布,
应该是怕滑。老太太的头发全白了,梳得整整齐齐,用根黑皮筋扎着,只是发尾有点乱,
像是走了远路被风吹的。她面前摆着个皱巴巴的红存折,
封皮上印的“养老储蓄”四个字都快磨没了。“你就是……能讨‘债’的小林?
”老太太看见林宴,声音有点颤,手撑着拐杖想站起来,却没稳住,
林宴赶紧上前扶了一把——触到老太太手的瞬间,他心里一揪:那手枯得像老树皮,
指节全肿着,虎口处还有道没长好的裂口,结着层暗红的痂。“姨,您坐。
”林宴把椅子往她那边挪了挪,“您要讨什么债?”老太太低头摸了摸红存折,
指尖在封皮上蹭了半天,才慢慢翻开——里面夹着张照片,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
笑得露出两颗虎牙,搂着老太太的肩膀,背景是老家的院子。“这是我儿子,叫王磊。
”老太太的声音软下来,带着点哭腔,“我攒了二十年的养老钱,二十万,
全存在这存折里,本来想给他娶媳妇用……可他上个月,全拿去赌了。
”林宴的目光落在存折的存取记录上,最后一笔“支取200000”的字迹刺眼,
日期是半个月前。“他没跟您说?”“说了我能让他拿吗?”老太太抹了把眼睛,
袖口沾了点眼泪,“他趁我睡觉,偷了存折和身份证,等我发现时,钱早没了!
我去**找他,他还跟我喊,说我老不死的挡他发财路……”老太太越说越激动,
拐杖往地上戳了戳,“我这腿就是找他时摔的,他连扶都没扶我一下。”林宴心里发沉,
下意识看向老太太身上——果然缠着条墨黑的丝线,比之前黄毛的粗三倍,
线的另一头连着个模糊的身影(王磊),还散发着股让人发冷的赌瘾气息。但不同的是,
这条恶债旁边,还绕着圈极细的暖金线,从老太太心口牵出来,轻轻缠着恶债,
像舍不得剪断似的。“这是‘养育恩债’。”苏挽晴走过来,
指尖点了点老太太心口的方向,“恶债是他欠您的养老钱,
暖金线是您还念着他小时候的好——剪断恶债时,你会看见她的记忆,别被影响。
”林宴点头,刚要说话,老太太突然抓住他的手,枯瘦的手指攥得很紧:“小林,
我不是要他死,我就是想让他醒醒!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小时候还帮我挑水呢……”“姨,
我知道。”林宴回握了下她的手,“我尽量。”根据苏挽晴给的地址,
林宴在城南的“好运来**”找到了王磊。**里烟雾缭绕,骰子声和吆喝声混在一起,
呛得人嗓子疼。王磊坐在赌桌前,穿着件崭新的黑色夹克,手腕上戴着块亮闪闪的手表,
怀里搂着个穿吊带裙的女人,正把一沓现金往赌桌上拍:“押大!今天老子肯定赢!
”林宴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王磊回头,看见林宴时愣了下,随即皱起眉:“你谁啊?
别挡我发财!”“我是来帮你妈讨债的。
”林宴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那道墨黑丝线缠在他脖子上,还在往他心口钻,
“你欠你妈二十万养老钱,还有她摔断腿的‘心疼债’。”王磊脸色一变,
站起来想推林宴:“**胡说八道什么?我妈那点钱是她自愿给我的!
”他怀里的女人也跟着起哄:“就是,少多管闲事,再不走我们叫保安了!”林宴没躲,
指尖轻轻碰到王磊脖子上的墨黑丝线——瞬间,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往上窜,同时,
老太太的记忆涌进他脑子里:寒冬腊月,老太太坐在煤油灯前,给小时候的王磊缝棉袄,
手指被针扎出血也没停;王磊上大学时,老太太每天天不亮就去菜市场捡烂菜叶,
省下饭钱给他寄生活费;还有老太太摔断腿那天,在**门口哭着喊他名字,
他却搂着女人转身就走……“够了!”林宴猛地闭眼,再睁眼时,指尖已经凝出点微光。
他攥紧丝线,用力一扯——“嗤”的一声,墨黑丝线断了,化作黑雾散在烟雾里。
王磊的动作突然僵住,脸上的嚣张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茫然。他捂着头,蹲在地上,
嘴里念叨着“妈……棉袄……烂菜叶……”,过了几秒,他突然抱着头哭起来,
声音比老太太还响:“我错了!妈我错了!我不该偷你的钱!我不该赌!我不该让你摔断腿!
”他爬起来,一把推开怀里的女人,往**外面冲,边跑边喊:“我去借钱!我去卖肾!
我要把钱还给我妈!我要带她去看腿!”周围的赌徒都看傻了,没人再喊“押大押小”。
林宴站在原地,胸口突然涌进股暖光——是剪断恶债后获得的能量,
顺着指尖往四肢蔓延,刚才的寒意全散了。他刚要松口气,手机突然响了,是老太太打来的。
“小林,”老太太的声音带着点慌,“我刚才心里突然揪得慌,
好像看见磊磊在哭……你没对他做什么吧?他要是知道错了,钱慢慢还也行,
别让他出事啊……”林宴心里一震,下意识摸向胸口——那道暖金色的巨债突然闪了闪,
光比刚才亮了点,还带着点轻微的灼热感。他想起苏挽晴说的“善债的不忍会影响能力”,
原来老太太的心疼,真的会传到他身上。“姨,您放心,他没事,就是知道错了。
”林宴对着电话说,“他正往您那赶呢。”挂了电话,林宴站在**门口,
秋风裹着烟雾吹过来,心里有点乱。他以为讨债就是剪断恶债,却忘了债的另一头,
还有人的牵挂。刚才那道暖金线的闪烁,到底是提醒,还是警告?他掏出手机,
给苏挽晴发了条消息:“讨完债了,但姨好像不忍心,我胸口的金线闪了,这正常吗?
”没等多久,苏挽晴回复了一条,只有一句话:“正常。记住,我们讨的是‘该还的债’,
不是‘毁人的刀’——明天来当铺,教你怎么区分‘能剪’和‘该缓’的债。
”林宴盯着屏幕,把“该还的债”和“毁人的刀”这两个词在心里念了两遍。
他抬头看向远处,王磊的身影正往公交站跑,脚步匆匆,好像真的想快点见到母亲。也许,
讨债不只是清账,也是帮人找回丢了的良心。林宴想着,转身往当铺的方向走,
胸口的金线还在隐隐发亮,只是那灼热感,慢慢变成了淡淡的暖意。
第5章背叛者的“誓言反噬”当铺的晨光照在玻璃罐上,
里面的光点折射出细碎的暖芒,落在那株满天星的新芽上——嫩绿色的芽尖又长了半分,
苏挽晴正用个小喷壶给它浇水,月白旗袍的下摆沾了点水渍,指尖的霜好像又淡了些,
喷壶里的水没结冰,反而冒着点细弱的热气。林宴刚进门,就听见柜台边传来压抑的抽气声。
转头一看,一个穿格子衬衫的男人坐在椅子上,头发乱糟糟的,眼窝深陷,下巴上冒着青茬,
怀里紧紧抱着个文件夹,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面前摆着杯冷掉的豆浆,吸管没拆开,
包装袋皱成一团,显然坐了很久。“你是……张远?”林宴记得苏昨天提过,
今天有个“信义债”的客户要来,叫张远,是个创业者。张远猛地抬头,眼里还红着,
赶紧站起来,差点碰倒豆浆杯:“是!我是张远!您就是林先生吧?
苏**说您能帮我……”他话说到一半,声音就哽咽了,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叠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