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代网文写手“矛盾的月”带着书名为《糖纸里的星》的现代言情小说回归到大众视线,本文是一本以现代言情为背景的爽文,围绕主人公林微顾晓身边的传奇经历展开,剧情梗概:风把单薄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楼下的人指着她议论,她听见有人说:“就是那个破相的,…………
章节预览
1雾锁春山九岁的林微最后一次看见巷口的麦芽糖,是在一九九七年的春分。
那天巷子里飘着皂角的淡香,她蹲在青石板上,用指甲把糖纸折成小船。娘从杂货铺出来,
手里攥着两枚硬币,阳光落在硬币边缘,亮得晃眼:“微微,去买块麦芽糖,
娘等会儿要去隔壁张家借针线。”她攥着硬币跑向巷尾的糖摊,老掌柜的糖刀“咔嗒”一声,
琥珀色的糖块落在油纸里。刚咬下一口,甜意还没漫到喉咙,
就被一个穿藏青布衫的女人拦住。女人脸上堆着笑,虎牙尖尖的:“囡囡,
你娘让我带你去买新头绳,说你辫子上的红绳松了。”林微盯着女人手里的红绳,
和娘昨天刚给她系的一模一样。她把糖块揣进兜里,跟着女人走出巷子。
巷口的老槐树刚抽新芽,风卷着她的糖纸,落在卖豆腐脑的担子底下,再也没找回来。
再睁眼时,是颠簸的卡车车厢。帆布缝隙里漏进的光忽明忽暗,混着柴油味的风灌进来,
她的哭声被车轮碾在尘土里。对面的男人叼着烟,火星子在黑暗里明灭:“这丫头皮肤白,
眼睛亮,卖去南边山坳里,能换个好价钱。”山坳里的陈家是她的“新归宿”。
男人是跛脚的猎户,女人常年咳得像破风箱,看见她时,
枯瘦的手在她脸上捏了捏:“就叫陈招娣,盼着能招个弟弟来。
”土坯房的窗户正对着漫山茶树,林微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挑水时桶绳勒得肩膀发红,
喂猪时被猪拱得摔在泥里,摘茶时指尖被茶梗划破,血珠滴在茶叶上,很快就被晒干。
有次她在门槛上摆石子,拼出“林微”两个字,被陈婆子看见,
笤帚劈头盖脸砸下来:“贱骨头!还想着原来的家?”她把脸埋在膝盖里,
兜里的麦芽糖早就化了,黏在布衫上,甜得发苦。那天夜里,她梦见巷口的糖摊,
老掌柜的糖刀又“咔嗒”响了一声,可她怎么跑,都够不到那个糖块。2碎镜十二岁那年,
山外来了支教老师。老师姓苏,扎着马尾,笑起来有梨涡。她摸着林微的头,
看见她藏在袖口里的课本——是捡了同村孩子扔的旧书,用线缝好的。“你叫什么?
”苏老师的声音很软。“陈招娣。”林微的声音像蚊子叫。“不好听,”苏老师蹲下来,
指尖在她掌心写了“林微”,“这才是你的名字,对吧?”林微的眼泪砸在苏老师的手背上。
那天她第一次知道,山外面有火车,有能装下整个村子的大楼,还有不用看天吃饭的日子。
苏老师教她写作文,她写“我想回家,家在有麦芽糖的巷口”。
那天苏老师把自己的《新华字典》送给她,书扉页上写着“心有光,何惧路长”。
她把字典藏在柴房的稻草堆里,每天晚上借着月光翻几页,把不认识的字抄在手腕上,
白天干活时偷偷记。陈婆子发现字典时,把书扔在灶膛里。林微扑过去抢,
手指被火星烫出水泡,只抢回半本烧焦的扉页。她把扉页藏在贴身的布兜里,
那里还放着娘给她系过的红绳——是她从旧布衫上拆下来的。转折发生在一个暴雨夜。
陈婆子的远房侄子来借宿,醉醺醺地闯进林微的柴房。她攥着柴刀抵在自己脖子上,
刀锋划破皮肤时,雨从窗棂灌进来,混着血的味道。第二天,林微被捆在院子里。
陈婆子拿着烧红的火钳,狞笑着往她脸上凑:“让你装贞洁!看谁还敢要你!
”火钳落下来的瞬间,林微挣开绳子撞过去。陈婆子摔在石磨上,头破了个洞。
林微趁着雨雾跑了,赤着脚踩在山路上,碎石子嵌进脚底,血滴在泥里,像一朵朵绽开的花。
她跑了整整一夜,天亮时摔在公路边。路过的货车司机把她捎到县城,
医院的护士给她处理伤口,看见她脸上的疤时,轻轻叹了口气。那道疤从眉骨划到下颌,
像碎掉的镜子,林微对着医院的玻璃窗看了很久,忽然想起苏老师的话——心有光,
何惧路长。可那时她不知道,这道光,还要在黑暗里走多久。
3孤岛县城的孤儿院是座灰扑扑的楼,林微缩在角落,用头发遮住脸上的疤。
院长是个胖女人,总把剩菜倒进她的碗里:“长得丑,吃得多,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孤儿院里的孩子都躲着她,说她是“破相的扫把星”。林微把自己埋进书本里,她知道,
只有读书能离开这里——离开这灰扑扑的楼,离开那些带着恶意的眼神。十五岁那年,
她以全县第一的成绩考上了市重点高中。报到那天,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站在教学楼前,
阳光落在她脸上的疤上,像一道丑陋的勋章。同桌是个叫顾晓的女孩,扎着粉色的发带,
看见她的疤时,眼睛里没有厌恶,只有好奇:“这是怎么弄的?像武侠小说里的女侠,
专门打坏人的那种。”林微攥着笔的手松了松。顾晓是第一个没躲着她的人,
会把早餐的牛奶塞给她,会帮她挡住别人的指指点点,会在晚自习后拉着她翻墙去吃烤串。
顾晓啃着鸡翅说:“林微,你成绩这么好,以后肯定能考去北京,我跟你一起。
到时候我们去天安门广场,去吃全聚德的烤鸭。”林微看着顾晓眼里的光,第一次觉得,
未来好像不是只有灰色。她把顾晓的笔记借过来抄,那些娟秀的字迹里,
藏着她从未见过的世界——有故宫的红墙,有未名湖的柳,还有她不敢奢望的,安稳的人生。
可命运总喜欢在平静时掀起风浪。高二那年,顾晓的父母离婚,她跟着母亲去了国外。
临走前,顾晓塞给她一个笔记本:“这里面是我整理的知识点,你要替我考去北京啊。
等我回来,我们再一起去吃烤串。”林微站在机场的玻璃窗前,看着飞机消失在云层里,
手里的笔记本被攥得发皱。教室里的座位空了,烤串摊的椅子凉了,只有笔记本里的字迹,
还留着顾晓的温度。她又成了一座孤岛,漂浮在茫茫的海里。4深渊高三的压力像潮水,
林微把所有时间都泡在图书馆里。她的成绩稳定在年级前三,老师说她“稳上清华北大”,
可她总做噩梦——梦见陈婆子的火钳,梦见孤儿院的剩菜,梦见顾晓消失在云层里的背影。
高考前一个月,她在图书馆晕倒了。医生说她是长期营养不良加精神压力过大,
给她开了一堆药。她把药藏在枕头底下,不敢吃——吃了会犯困,会耽误做题。高考那天,
她坐在考场里,手心全是汗。作文题是“温暖”,她握着笔,半天写不出一个字。
那些被藏起来的记忆涌上来:巷口的麦芽糖,苏老师的掌心,
顾晓的烤串……还有陈婆子的火钳,孤儿院的剩菜,脸上的疤。她弃考了。那天,
老师在办公室里叹气:“多好的苗子,可惜了。”林微站在教学楼的天台上,
风把单薄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楼下的人指着她议论,她听见有人说:“就是那个破相的,
听说弃考了,真是活该。”她没有跳下去。她只是觉得累,累得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她回了孤儿院,院长看见她时,翻了个白眼:“考不上大学,回来吃白饭?
我看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林微没说话,
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只有一个装着《新华字典》和顾晓笔记本的布包。
她再次离开了这座灰扑扑的楼,这次,她不知道该去哪里。5浮木她在火车站睡了三天,
饿了就捡别人剩下的面包,渴了就喝卫生间的自来水。第四天,
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蹲在她面前,递过来一瓶矿泉水:“我是寻亲志愿者,
你是不是在找你的家人?”男人叫周航,是“寻亲网”的创始人。
他看见林微的寻亲信息——那是苏老师当年帮她发的,照片是她九岁时的样子,
羊角辫上系着红绳。“你的父母找了你十年,”周航把手机递过来,
屏幕上是一对中年夫妇的照片,女人抱着一个和她小时候一模一样的女孩,“**妹叫林念,
是你失踪后,你父母领养的。”林微的手指颤了颤,碰了碰屏幕上女人的脸。那是她的娘,
巷口卖麦芽糖的娘,头发白了,可笑容还是她记忆里的样子。
她忽然想起那天娘给她的两枚硬币,想起风卷走的糖纸,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一周后,
她在机场见到了父母。林母扑过来抱住她,哭声砸在她的肩膀上:“微微,我的微微,
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去哪里了?娘好想你。”林父站在旁边,红着眼眶,手抬了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