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欢无人服务区,我扔掉八口吸血鬼这部小说, 杜丽霞实力演技派,情节很吸引人,环环相扣,小说精彩节选一片狼藉。黄白色的呕吐物,混合着她刚吃下去的零食残渣,黏糊糊地糊了一大片。这是我刚提不久的新车,我连脚垫都天天擦拭。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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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一家八口霸占我的车回村,一路指使我像个免费司机。服务区一顿饭,
同事将580元的账单直接甩给我,还嫌我点菜慢。我冷笑着扫码付款,
内心已经替他们规划好了接下来的行程。“不好意思,家里急事,我得先走了。”说完,
我头也不回地开走我的车,将他们一家老小丢在荒凉的高速服务区。没有网约车,
没有直达车,天色渐晚,他们该如何抵达百里外的村庄?01周五下午,
办公室里的空气像凝固的胶水,黏稠而沉闷。键盘的敲击声稀疏得像是夏末的雨点。
我将最后一份文件归档,长舒一口气,
身体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对即将到来的周末自驾游的渴望。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
是我预订的民宿发来的温馨提示。我关掉屏幕,心情像窗外透进来的阳光,一片明媚。
“小程,忙完啦?”一个黏腻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带着一股廉价香水混合着油烟的味道。
是杜丽霞。我转过身,脸上挂起职业性的微笑。她正满脸堆笑地凑过来,
眼角的细纹里都挤满了算计。“是啊,杜姐,准备收拾东西了。”“哎呀,
看你这红光满面的,周末有安排吧?”她故作亲热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嗯,
准备去邻市的山里转转,呼吸点新鲜空气。”杜丽霞的眼睛瞬间亮了,
那种光芒我再熟悉不过,是猎人看到猎物时才会有的光芒。“哎哟,那可太巧了!
我老家就在百里外的那个xx村,正好顺路!你看……能不能捎上我跟我们家那俩孩子?
”来了。我的心沉了一下。办公室里的人际交往,最怕这种看似“顺路”的请求,
因为拒绝了显得不近人情,答应了却后患无穷。我试图委婉地拒绝:“杜姐,我开的是轿车,
空间不大,而且我一个人喜欢清静……”我的话还没说完,杜-丽霞立刻抢白,
声音拔高了八度,生怕周围的同事听不见。“哎呀,小程你就是太客气了!
我上次还听你夸我们家宇轩和欣怡乖巧懂事呢!小孩子嘛,不占地方的!我们娘仨儿,
挤一挤就行!”她搬出了我曾经随口一句的客套话。那是在一次公司聚餐上,
她把两个孩子带来,满场乱窜,我为了缓解尴尬场面,敷衍地说了一句“孩子真活泼可爱”。
没想到,这句客套话今天成了她绑架我的工具。周围几个还没走的同事纷纷看过来,
眼神里带着看戏的兴味。杜丽霞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仿佛我不答应,
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就我们娘仨儿,真的!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她再次强调,
语气轻描淡写,好像这真的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感到一阵反胃。
心里那个叫“拒绝”的小人拼命挣扎,但终究还是被那个叫“算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老好人给按了下去。“……好吧。”两个字从我牙缝里挤出来,
艰涩无比。我安慰自己,不过是捎带一段路,帮个小忙而已。杜丽霞立刻喜笑颜开,
那张脸笑成了一朵烂俗的塑料花。“我就知道小程你最好了!明天早上七点,
我们小区门口等你哦!”说完,她哼着小曲,扭着腰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坐在原地,
心里堵得像塞了一团湿棉花。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我心底悄然蔓延。第二天一早,
清晨六点的城市还笼罩在薄薄的雾气里。我提前半小时出发,想着早点接上人早点出发,
免得堵在路上。六点五十,我的白色轿车准时停在了杜丽霞家小区的门口。然而,
眼前的景象让我大脑瞬间宕机。小区门口,乌泱泱地站着一大群人。不是三个人。是八个。
杜丽霞和她的丈夫张大强,两个吵闹不休的孩子,两位头发花白的老人,
还有一个看起来像是他们亲戚的男人。他们脚下,
堆着红红绿绿的编织袋和几个破旧的行李箱,那架势不像是回乡探亲,倒像是举家迁徙。
我的心,瞬间从晨间的微暖跌入了冰窖。杜丽霞看见我的车,立刻热情地挥着手跑过来,
脸上挂着理所当然的笑容。“小程!你来啦!真准时!快看,
我妈我爸还有我表哥他们也要回老家,正好跟你顺路,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她语气轻快,
完全没有因为人数与约定不符而有丝毫的歉意。我还没来得及开口,
她那个五大三粗的丈夫张大强已经开始发号施令。“都愣着干嘛?赶紧把东西往车上装啊!
”他一边嚷嚷着,一边拎起一个最大的编织袋,粗鲁地打开我的后备箱,蛮横地往里塞。
我那为了自驾游精心整理好的帐篷、野餐垫、小冰箱,被他胡乱地挤压到角落,
发出一阵阵**。我的车,是一辆标准的五座轿车。现在,它即将被当成一辆中巴车使用。
张大强自己挤进了副驾驶,庞大的身躯几乎填满了整个空间。后座,杜丽霞和她妈李桂芳,
还有一个亲戚,三个成年人硬是塞了进去,然后把两个孩子分别抱在怀里。
剩下的一个表哥和杜丽霞的父亲,竟然试图挤在后座三个人的缝隙里。车门关上的那一刻,
我听到了车身不堪重负的**。
车厢里瞬间被各种气味填满:张大强身上的汗臭、李桂芳身上的膏药味、孩子身上的奶腥味,
还有杜丽霞那股廉价的香水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浊气。
我感觉自己不是要去自驾游,而是开着一辆严重超载、即将报废的移动罐头。“小程,
开车啊!愣着干什么?”张大强不耐烦地催促。我深吸一口气,那股浊气呛得我直咳嗽。
我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系上安全带,发动了汽车。
车子刚驶出小区,战争就打响了。“这车里怎么这么闷啊!空调开大点!
”杜丽霞的母亲李桂芳尖着嗓子抱怨。“小程!放点音乐听听!凤凰传奇有没有?
来个最炫民族风!”张大强在副驾上大声嚷嚷,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更让我崩溃的是,
杜丽霞那个叫张宇轩的儿子,正坐在后座中间,不停地用他脏兮兮的鞋子踢我的驾驶座靠背。
一下,又一下,像是在敲打我即将断裂的神经。我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
我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熬过去就好了,就这一段路。
”我一遍遍地对自己说。可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一场名为“善意”的酷刑,
才刚刚拉开序幕。02车子刚上高速,我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后座就传来一阵骚动。
“哇——”一声尖锐的哭喊之后,是一阵令人作呕的声音。杜丽霞的女儿张欣怡,晕车吐了。
酸腐的气味瞬间在密闭的车厢里弥漫开来,我感觉自己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哎呀,
这孩子!怎么又吐了!”杜丽霞只是轻描淡写地抱怨了一句,随即就对我下达了命令。
“小程!快!前面找个服务区停一下!快点!”她的语气理所当然,
仿佛我才是那个应该为她女儿呕吐负责的人。我忍着恶心,手忙脚乱地打开双闪,
将车缓缓停入应急车道。我刚停稳,张大强就推开车门跳了下去,一边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一边嫌恶地抱怨:“什么味儿啊!臭死了!快点弄干净!”我看着我那米色的真皮座椅上,
一片狼藉。黄白色的呕吐物,混合着她刚吃下去的零食残渣,黏糊糊地糊了一大片。
这是我刚提不久的新车,我连脚垫都天天擦拭。现在,它被糟蹋得不成样子。我的心在滴血,
怒火像汽油一样被点燃。杜丽霞慢悠悠地抱着女儿下车,拿了几张纸巾,
胡乱地在座椅上擦了两下,然后把那团污秽的纸巾随手就扔在了我的脚垫上。“好了好了,
小程,快走吧,别耽误时间!”她催促着我,仿佛我多停留一秒都是在浪费她的宝贵生命。
我看着那片污渍,看着脚下那团垃圾,捏着方向盘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我什么也没说,
只是默默地重新启动了车子。重新上路后,车内的秩序并没有任何好转,反而变本加厉。
杜丽霞的儿子张宇轩,那个顽劣的“熊孩子”,开始把他手里的薯片屑、饼干渣,
一点一点地塞进座椅的缝隙里。我从后视镜里看过去,正好对上杜丽霞的目光。
她看到了她儿子的所作所为,却只是笑了笑,转头继续和她妈聊天,完全没有制止的意思。
仿佛我的车就是一个移动的垃圾桶。李桂芳,杜丽霞的母亲,开始对我指手画脚。“哎,
我说你这年轻人,开车怎么这么慢吞吞的?跟个乌龟爬似的!能不能开快点?
”“这路对不对啊?你开导航了没有?别给我们带到沟里去了!”我握着方向盘,
感觉手臂的肌肉都在颤抖。我开在法定限速内,导航也一直开着。而张大强,
那个粗鲁的男人,竟然在后座把鞋脱了。一股难以言喻的脚臭味,混合着呕吐物的酸腐味,
直冲我的天灵盖。我感觉自己的每一次呼吸,都是一种酷刑。“小程,
前面那个服务区停一下,我妈要去上厕所。”“小程,你这车里有没有热水啊?
给我妈倒一杯。”“小程,放点凤凰传奇听听嘛,多喜庆啊!”杜丽霞的指令一个接一个,
她甚至都没有用“麻烦你”或者“请”这样的字眼。
我成了他们一家专属的、免费的、还带车的司机兼保姆。我终于忍不住了,
我尝试着进行最后一次沟通。“杜姐,我的车是五座车,现在我们车上八个人,
这样超载其实非常危险,万一被查到,驾照是要被扣分的。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而理性。杜丽霞闻言,却咯咯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尖锐刺耳。“哎呀,小程,你怎么这么胆小啊!没事的没事的,
我们老家那边路上根本没人查这个!你开慢点不就行了?”她的语气里,
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傲慢和轻视。仿佛我的担忧,我的原则,在她眼里都只是可笑的矫情。
行驶途中,杜丽霞从她那个LV的假包里,掏出一大堆零食:薯片、辣条、瓜子、花生。
她热情地分给她的家人,车厢里立刻充满了咀嚼声和包装袋的撕扯声。唯独,
她略过了前座开车的我。仿佛我是一个透明人,一个不需要吃喝的机器人。李桂芳更是过分,
她把她的保温杯递到我面前,用命令的口吻说:“小姑娘,帮我把这个盖子拧开。
”我默默地接过,拧开,再递回去。全程,没有一句谢谢。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凉了。
连续驾驶了三个小时,我的眼睛干涩,腰背酸痛。我感到了生理和心理的双重疲惫。
“我想进服务区休息一下。”我开口说道,声音有些沙啞。
杜丽霞立刻不耐烦地打断我:“哎呀,小程,你这年轻人怎么这么娇气?
我以前回老家坐大巴车,七八个小时不也过来了!赶紧开吧,天黑前进村里还有席要吃呢!
”席?原来他们这么着急,是为了回去赶一顿免费的晚饭。而我,
就是他们为了蹭这顿饭而雇佣的免费劳力。我的整个身体都紧绷起来,手心全是冷汗。
我终于彻底明白,这根本不是什么“顺风车”,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毫无底线的绑架式“服务”。我被他们当成了一个徹頭徹尾的工具人,
一个可以随意使唤、不用顾及感受的傻子。我的善良和忍让,在他们眼里,就是廉价和可欺。
后视镜里,映出他们一家人有说有笑的脸。他们吃着零食,聊着家常,
对我三个小时的辛苦驾驶和一路的忍气吞声,视而不见。那种被利用到骨髓里的屈辱感,
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绝望和心凉,在我心底疯狂蔓కి。03下午一点,
车子终于驶入了一个大型高速服务区。我把车停好,几乎是逃一般地推门下车。
外面混浊的汽车尾气,都比车里那令人窒息的空气要清新。我只想买瓶水,买个面包,
迅速解决午饭,然后结束这场噩梦。杜丽霞却带着她的一家老小,浩浩荡荡地跟了下来。
她大手一挥,脸上是施舍般的笑容:“小程啊,今天真是辛苦你了!走,姐请你吃顿好的!
我们进去坐着吃!”我的心里闪过微弱的火苗。难道她终于良心发现了?或许,
事情还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糕。我被这仅存的幻想牵引着,
跟着他们走进服务区里那家看起来装修最气派的餐厅。餐厅里人不多,冷气开得很足。
我们找了一张大圆桌坐下,服务员递上菜单。杜丽霞却没有接,
而是直接将厚厚的点菜本推到了我的面前。“小程,你来点吧!看看有什么爱吃的,
给大家点上!”我的心又沉了下去。我拿着菜单,
那上面印刷精美的菜品和后面触目惊心的价格,让我感到一阵眩晕。
我只想点几个便宜的家常菜,빨리吃完빨리走。我刚要开口,
坐在旁边的张大强已经把头凑了过来,粗大的手指在菜单上戳来戳去。“点那个!大盘鸡!
看着就带劲!还有这个,烤鱼!必须来一条!出来玩就要吃好的!”李桂芳也不甘示弱,
指着海鲜那一页,尖着嗓子喊:“这个鲍鱼看着不错啊,给我也来一份!
”杜丽霞全程没看一眼菜单,她正忙着给女儿擦嘴,偶尔抬头插一句嘴。“小程,
别光顾着自己啊,多点点我们爱吃的,尤其是硬菜!”“宇轩,你想吃什么?跟阿姨说!
让阿姨给你点!”他们一家人,像一群饿狼,将我团团围住。我的角色,不是被请客的客人,
而是负责点菜和买单的冤大头。我拿着点菜本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我硬着头皮,
象征性地点了两个素菜。但根本没用。“再加个红烧肉!”“那个排骨汤也要!
”“来一扎冰镇啤酒!”杜丽霞一家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点满了满满一大桌。
我粗略地瞄了一眼,心里估算着,这一顿饭,没有六七百下不来。我的月薪不过一万出头,
刨去房贷和日常开销,所剩无几。这一顿饭,几乎是我一周的生活费。我的心,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喘不过气。上菜后,那一家八口开始了狼吞虎咽的表演。
张大强直接下手抓着鸡块啃,油滴得满桌都是。李桂芳把一整盘鲍鱼都端到自己面前,
旁若无人地吃着。孩子们则拿着筷子在盘子里乱翻,把自己不爱吃的菜挑出来扔在桌上。
而我,成了他们发泄不满的靶子。“小程,你怎么点菜这么慢?我都快饿死了!
”杜丽霞一边剔着牙,一边抱怨。“这鱼是不是没放辣椒啊?一点味儿都没有!真不会点菜!
”张大强吐出一根鱼刺,不满地嚷嚷。“这菜怎么就这么点儿?我们八个人呢!够谁吃的?
”李桂芳敲着碗边。我默默地吃着面前的一碗白米饭,一口菜都没有碰。
我看着他们贪婪的嘴脸,听着他们刺耳的指责。我所有的好意,我一路的忍耐,在他们看来,
都成了理所当然。我甚至连一个合格的“免费司机”都算不上,
因为我连“点菜”这种分外的工作都干不好。我的内心,彻底被冰封了。那微弱的火苗,
早已熄灭,只剩下一片冰冷的灰烬。终于,这场闹剧般的饭局结束了。
服务员拿着长长的账单走过来,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您好,一共消费580元。
”我下意识地看向杜丽霞,等待她履行她那句“姐请你吃顿好的”的诺言。
杜丽霞正拿着纸巾擦嘴。她接过账单,只扫了一眼上面的数字,然后,
做出了一个让我永生难忘的动作。她“啪”的一声,将那张印着“580”的账单,
直接甩到了我的面前。她的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语气油滑又带着施舍。“哎呀,
小程,你看你今天开了一路车,真是太辛苦了!这顿饭,就你请了吧!也别跟我客气,
就当是我们一家人,慰劳慰劳你啦!”那张轻飘飘的纸片,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烫在我的心上。我的尊严,在那一刻,被他们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04那张580元的账单,静静地躺在我面前的桌子上。杜丽霞一家八口的目光,
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身上。他们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愧疚,只有理所当然的期待和轻蔑。
仿佛在说:你不付钱,谁付钱?时间在那一刻仿佛静止了。餐厅里的背景音乐,
邻桌的谈笑声,都离我远去。我只听得见自己胸腔里,那颗心脏疯狂擂动的声音。
愤怒、屈辱、恶心……无数种情绪在我心里交织、碰撞,最终,汇聚成一片极度寒冷的平静。
我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然后,慢慢地,不受控制地,转化成一抹极致的冷笑。我没有争辩,
没有质问,甚至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犹豫。我只是平静地伸出手,拿起那张账单,看了一眼。
然后,我掏出手机,对着桌上的二维码,扫码,输入密码。动作流畅,一气呵成。
“滴”的一声,支付成功。我甚至还抬起头,对站在一旁等待的服务员,礼貌地点了点头。
看到我如此“爽快”地付了钱,杜丽霞一家明显都松了一口气。
张大强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李桂芳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这还差不多。
”杜丽霞更是笑得花枝乱颤,仿佛她的计划又一次完美得逞,她又占到了一个天大的便宜。
“我就说小程最大方了嘛!”她得意洋洋地对她丈夫说。我付完款,却没有坐下。
我拿起我的手机,拿起我的车钥匙,慢悠悠地站起身。我走到杜丽霞的面前,我的目光,
缓缓地扫过他们一家八口。扫过张大强油腻的脸,扫过李桂芳刻薄的嘴,
扫过那两个吵闹的孩子,最后,定格在杜丽霞那张因为得意而略显扭曲的脸上。我的嘴角,
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我的语气很平静,甚至还带着刻意为之的温柔。“不好意思,
杜姐。”“家里突然出了点急事,我得立刻赶回去一趟。”“这趟回村的路,
恐怕……不能陪你们走到底了。”我的话音刚落,餐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杜丽霞一家脸上的笑容,僵硬在了嘴角。他们脸上的表情,从得意,到错愕,再到难以置信。
“什么?!”张大强第一个反应过来,他“霍”地一下站起来,
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他瞪着我,大声质问:“什么急事?你不是好好的吗?
怎么说走就走?你耍我们呢?”我没有看他。我的目光,依然冰冷地注视着杜丽霞。“是啊,
人算不如天算。”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剖开了所有虚伪的客套。“有些事,
就是来得这么突然,让人措手不及。就像我答应载三个人,却来了八个一样,你说对吗,
杜姐?”杜丽霞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没有再给他们任何反应和反驳的机会。说完这句话,我转过身,头也不回地,
朝着餐厅门口大步走去。我的每一步,都走得异常坚定。身后,
传来他们一家人惊慌失措的呼喊。“程亦!你给我站住!”“你不能走啊!
你走了我们怎么办?”“我们的行李还在你车上呢!”我听到了,但我脚步未停,心如磐石。
我拉开餐厅沉重的玻璃门,外面灼热的空气扑面而来。我大步流星地走向我的车,
按下了解锁键。车灯闪了两下,像是在对我眨眼。杜丽霞一家八口,终于反应过来,
乱哄哄地从餐厅里冲了出来。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我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室。
我甚至能从后视镜里,看到杜丽霞那张因为惊慌和愤怒而扭曲的脸。我启动了汽车。
引擎发出的沉闷轰鸣声,是我听过的最美妙的交响乐。我挂上挡,踩下油门。
车子像一支离弦的箭,猛地窜了出去。我没有丝毫的留恋,迅速将车汇入高速的车流之中。
后视镜里,他们八个人在原地跳脚、咒骂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最终,
只剩下几个微不足道的黑点。夕阳正缓缓西下,将整个天空染成了浓烈的橘红色。
荒凉空旷的高速服务区里,只剩下那卑劣又可笑的一家八口,面面相觑,手足无措。
我打开了车里的音响,放了一首我最喜欢的英文歌。轻快的旋律在车厢里流淌。我的复仇,
正式开始了。05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后视镜里,
那个服务区的轮廓已经彻底消失不见。车内恢复了久违的安静。没有了孩子的吵闹,
没有了老人的抱怨,没有了张大强的嚷嚷,更没有了杜丽霞那令人反感的香水味。
只有发动机轻微的轰鸣,和窗外掠过的风声。我紧绷了一路的神经,终于慢慢地,
一点一点地放松下来。我降下车窗,傍晚的风夹杂着草木的气息涌了进来,吹拂着我的脸颊,
也吹走了积攒了一路的燥热和烦闷。一股前所未有的、酣畅淋漓的轻松感,
从我的四肢百骸涌上心头。我甚至忍不住笑出了声。那种发自内心的,畅快的笑。然而,
在这种极致的畅快过后,微弱的声音在我心底响起。“把一家老小,就这么丢在服务区,
是不是……有点太过了?”“天快黑了,他们人生地不熟的,该怎么办?
”“那个小女孩才八岁,还有两位老人……”这个念头,像一条黏腻的虫子,
试图在我刚刚清扫干净的心里,重新钻出一个洞。我握着方向盘的手,有那么一瞬间的迟疑。
我的脚下,油门却丝毫未减。随即,我的脑海里,开始像放电影一样,
飞速回放着这一路的画面。小区门口那乌泱泱的八个人。被行李挤压变形的后备箱。
张大强脱掉鞋后那股熏天的臭气。米色真皮座椅上那滩黄白色的呕吐物。
李桂芳指着我鼻子嫌我开得慢的刻薄嘴脸。杜丽霞将那张580元的账单,
轻蔑地甩在我面前的动作。还有她那句——“就当是我们一家人,慰劳慰劳你啦!”“慰劳?
”我在心里冷笑。用我的钱,慰劳我?天下还有比这更荒唐、更**的逻辑吗?
那一瞬间的“善念”,被这些屈辱的记忆,彻底冲刷得干干净净。这是他们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