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霓被徐昼说得心里愧疚了一下，但想到徐昼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便反问道：“你还在乎这个？”

徐昼神态和语气都很认真：“我的初吻。”

林霓皱了皱眉，一脸不信。

“霓霓，你得对我负责。”徐昼施力将她抬头的幅度加大，垂眸盯着她湿润的唇瓣，俯身贴近。

他的吻明显比她的熟练强势。

林霓更是不信刚才那是徐昼的初吻。

肯定是他撩女生的话术，多半跟每个女生接吻的时候他都这么说。

对于这个吻，林霓心里乱糟糟的。

明明周围的空气里都是徐昼的气息，脑子里挥之不去的却还是江序亲吻李疏雨的画面。

林霓迫切地想要寻找一个平衡点。

“……房东留了几瓶红酒让我自己处理，你要上去喝点吗？”林霓因为缺氧而气喘吁吁，整张脸通红。

徐昼眼含笑意盯着她被泪水润得漆黑发亮的眼睛：“喝完酒没法开车，我可得在你家过夜了。”

房间里什么都没来得及收拾，好在沙发松软宽大。

林霓坐在沙发上，提着酒瓶猛灌了自己两口。

显然不是品酒，更像是以酒壮胆。

又或是单纯给自己的出格行为找一个“喝多了”的理由。

林霓随手把酒瓶放在沙发边。

徐昼一边松解皮带一边朝着林霓靠近，脚不小心踢到酒瓶。

酒瓶“哐当”倒地，暗红色的酒液在白色地砖上静静流淌。

“……把灯关了吧。”林霓声细如蚊，视线有些不敢往徐昼身上放。

他个子很高，江序一米八七，视觉上他比江序还要高一截，应该超过一米九了。

肩宽腰细，腰腹背的肌肉线条流畅清晰，人鱼线末端随皮带的解开慢慢浮现……

昨晚老房子的灯泡光线很暗，林霓还没现在这么难为情。

她这会才明白什么叫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脑子里忍不住联想，徐昼是不是为了讨好富婆才练的这副好身材？

“脸这么红？”

林霓从徐昼略带调侃的声音中回过神来，辩解道：“我喝酒容易上脸。”

徐昼眼的底笑意加深：“真可爱。”

林霓脑子里“嗡”的一下，脸瞬间爆红。

徐昼手指挽起她垂落在脸侧的碎发，轻轻别到耳后。

在徐昼炽热目光的注视下，林霓把头埋得更低，发现自己根本没法和徐昼对视。

此刻扰乱她心绪，显然不全是江序的事。

徐昼蹲下身子，仰头去看林霓，语气戏谑：“刚才的胆子哪去了？”

林霓把脚缩到沙发上，裙摆顺势滑落，那个硕大的玩具熊被挤到了沙发角落。

徐昼伸手去摸林霓裙身背后的拉链，林霓推了推他的手臂，重复自己的述求：“……我自己来，你去灯关。”

徐昼收回手站起身，却没去关灯，而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林霓看：“果然是白桃少女。”

他的语气是欣赏的赞美。

但林霓听到这四个字却浑身一僵，厌恶地皱眉：“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这四个字的由来，是江序造谣说他们睡过。

在他那些兄弟面前“夸赞”她身材诱人，又白又粉。

才有了“白桃少女”这个侮辱性的戏称。

她很讨厌这四个字。

徐昼俯身凑上去，鼻息打在林霓的脖颈间：“那我收回。”

声音轻得有些发哑，听起来却十分……色情。

裙子从林霓脚踝脱落，掉进暗红色的酒液里。

徐昼服务意识很好，他的耐心却让林霓觉得煎熬。

“……等一下。”林霓突然想起什么，用手推着徐昼的胸膛。

徐昼因为被打断略显不悦。

林霓伸长手够住包包的肩带，把白天买的那盒小雨伞拿了出来。

递给徐昼的时候，羞耻得没敢抬头。

徐昼脸上的不悦立马被玩味的笑意取代，伸手接过，低头打量：“看来你早有准备啊，我是不是被你算计了？”

林霓脑子里还没编好说辞，就听徐昼说：“小了。”

林霓这才抬头看他，支支吾吾地解释说：“……有弹性的，你试试。”

徐昼看着林霓通红的脸，勾起的嘴角就没下来过：“他用剩下的？”

林霓怔了一下，诚实地解释：“……上午刚买的。”

“怎么少了一个？”徐昼用嘴撕开包装袋。

林霓瞥开视线不敢再乱看，解释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好奇它长什么样子，就拆了一个看看。”

“用不了。”

林霓这才瞄了一眼，的确有点太勉强了：“那就这样吧，下次你自己买。”

听见徐昼又是一声低笑：“还有下次？”

林霓把脸埋在了旁边的玩具熊里。

情到深处，林霓双臂抱着徐昼的脖子，望着头顶明亮到令人目眩的灯光，眼泪无声的滑落。

这是什么呢？

赌气？报复？自甘堕落？

泪水顺着脸颊沿着脖颈一路滑落到锁骨，徐昼尝到湿咸的味道，抬头查看：“疼？”

林霓模糊涣散的目光聚焦到徐昼脸上，没有回应。

注视两秒后，捧着他的脸颤颤巍巍地吻了上去。

徐昼热情地回应了她。

即便他知道林霓的眼泪没有一滴是为他而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