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是修仙界小有名气的天才，一场意外，灵根尽毁，沦为凡人。

儿子江衡娶了天之骄女叶柔，我成了他们辉煌路上的一个污点。他们嫌我人老珠黄，

嫌我修为尽失，是个只会浪费资源的累赘。饭是冷的，丹药是没份的，

连家族的狗都比我活得有体面。我以为忍忍就过去了，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

直到他们为了给叶柔突破瓶颈，布下了一座“引灵阵”。他们告诉我，这是家族的守护大阵，

能庇佑全族。可我却发现，阵法的核心，正是我这个废人婆婆。他们要的不是灵气，

是我的命。他们笑着将我推上祭坛，说这是我唯一能为家族做的贡献。可他们不知道。献祭，

是开启我尘封命格的唯一钥匙。当血月升起，天雷滚滚而来，跪在地上的，变成了他们。

1我叫秦姝，一个灵根尽毁的废人。也是玄天宗少主江衡的娘。更是他那天才道侣，

叶柔的婆婆。这三重身份，一个比一个让我喘不过气。“娘，这是今天的外门份例。

”小厮把一个食盒放在门口的石桌上，人就跑了。都不愿意踏进我这个小院一步。他说完，

转身就走，好像这里有什么瘟疫。我走过去，打开食盒。一碗糙米饭，一碟水煮的青菜。

饭是凉的，菜也是凉的。用手一碰，米饭硬得硌手。我抬头看了看天。太阳还挂在天上，

毒辣得很。宗门里到处都是热气。只有我这里的饭菜，永远是凉的。我儿子江衡，

是玄天宗的少主。我儿媳叶柔，是宗主亲传弟子，百年难遇的修炼奇才。

他们住在主峰的“天心殿”。灵气最充沛的地方。我住在这里，偏院。离宗门的灵脉最远。

院子里的杂草都长得有气无力。我端起那碗冰冷的米饭，坐到院子里的石凳上。慢慢地吃。

每一口，都像在吞石子。但我得吃。不吃，会死。我虽然是个废人，还不想死。“呦，

娘的胃口还是这么好啊。”一个尖细的声音传过来。我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

叶柔身边最得宠的侍女，小翠。她穿着一身水绿色的绸缎裙子，头上插着闪闪发亮的珠钗。

不像个下人，倒像个主子。她身后跟着两个仆妇，手里抬着一个大桶。桶里是些剩菜剩饭，

还有些灵兽吃剩下的骨头。那是准备倒给后山灵犬的。小翠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她的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少主和夫人赏你的。”她指了指那个大桶。

“这些可是天心殿的吃食，蕴含的灵气，可比你这馊饭强多了。

”她故意把“馊饭”两个字说得很重。我没理她，继续吃我的饭。我的手很稳。心里也很静。

跟一个下人置气，没意思。何况，我知道，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叶柔想说又懒得亲口说的。

见我不理她，小翠觉得没趣。她撇了撇嘴。“不识抬举的老东西。”她小声嘀咕。声音不大，

但我听见了。她带着仆妇走了。空气里还留着她身上那股刺鼻的香粉味。

我吃完了最后一口饭。把碗筷收好，自己去井边洗。井水刺骨的凉。就像我儿子的心。晚上，

江衡来了。他每次来，都是晚上。好像怕被人看见，丢了他少主的面子。

他今天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袍，上面用金线绣着云纹。衬得他越发俊朗不凡。

不愧是我的儿子。“娘，今天还好吗？”他问。语气很淡，像是例行公事。“挺好的。

”我说。“就是饭有点凉。”江衡的眉头皱了一下。转瞬即逝。“厨房那些下人，

是该管教管教了。”他说。也只是说说而已。他从没真的管过。

他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小瓷瓶。“这是凝神丹，对你的身体好。”他把瓶子放在石桌上。

我看着那个瓶子。凝神丹，最低阶的丹药。给刚入门的外门弟子调理身体用的。

对我这个灵根尽毁的人来说，跟吃颗糖豆没什么区别。但我还是收下了。“你有心了。

”我说。“柔儿快要突破了。”江衡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不一样的神色。那是提起叶柔时，

才会有的骄傲和温柔。“这次要是能成功，她就能结成金丹。到时候，

我们玄天宗就有两位金丹真人了。”“好事，好事啊。”我附和着。“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宗门准备启动‘九转归元阵’。”江衡看着我，眼神里有些复杂的东西。“大阵启动，

需要海量的灵石，宗门上下，都要尽一份力。”他说得很慢。我懂了。他是来要钱的。不对，

是来要东西的。我手里，唯一还值点钱的东西。我没说话。走进屋里。从床底的一个暗格里，

捧出一个小木匣。匣子已经很旧了，上面的雕花都磨平了。我打开匣子。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玉佩。玉佩通体温润，里面仿佛有流光在转动。

这是我娘家传下来的东西，叫“养魂玉”。能滋养神魂，是不可多得的宝物。也是我身上，

最后的体面。我拿着玉佩走出去。递给江衡。他看着玉佩，眼睛亮了一下。很快又掩饰过去。

“娘，我……”他想说什么。“拿着吧。”我打断他。“给柔儿用，祝她早日结丹。

”我的声音很平静。江衡接过了玉佩。他的手指碰到我的手，我的手冰凉，他的手很暖。

他攥紧了玉佩，像是攥住了自己的前程。“谢谢娘。”他说。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自始至终，他都没问我，没了这块玉佩，我的身体会怎么样。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

夜风吹来，我突然觉得好冷。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冷。2日子照旧。饭还是凉的，

小翠的白眼还是那么多。只是江衡，好几天没来了。大概是觉得拿走了我最后的东西，

有点心虚。又或者，是叶柔不让他来。宗门里最近很热闹。到处都在谈论“九转归元阵”。

说这是上古大阵，一旦开启，能汇聚方圆百里的灵气。不仅能助叶柔结丹，

还能让整个玄天宗的弟子都受益。我听着那些洒扫的弟子们兴奋地议论。

说自己也许能借着这次机会，突破一个小境界。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

好像天大的好事就要掉到他们头上了。我不太信。上古大t阵，我年轻时也读过不少古籍。

“九转归元阵”，这个名字我有点印象。但记忆里，这似乎不是一个什么守护大阵。

我的修为没了，但神识还在。虽然不如从前，但比凡人要强得多。夜深人静的时候，

我能感觉到。整个玄天宗的地下，都埋设了新的阵基。灵气的流动，变得很奇怪。

不是向外扩散，而是……在向内聚集。聚集的中心点，好像就是主峰附近。这天，

小翠又来了。这次不是来送馊饭。她带来几个膀大腰圆的仆妇。“奉夫人之命，

来给老夫人修葺一下院子。”小翠捏着嗓子说，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我看着她们。

叶柔会这么好心？我不信。“院子挺好的，不用修。”我淡淡地说。“这可由不得您。

”小翠一挥手。那几个仆妇就冲了进来。她们不是修院子，而是在我院子的四个角落里，

开始挖坑。动作很熟练。然后，她们从储物袋里拿出几块刻满了符文的黑色石头。埋了进去。

我瞳孔一缩。那是阵基石。而且是阴属性的。上面刻的符文，我认得。是“噬魂符”。

一种极其歹毒的符文，专门用来抽取生灵的魂魄和生命力。她们在我院子里埋这个干什么？

“你们在干什么？”我厉声问道。小翠被我的气势吓了一跳。随即又挺起胸膛。“老夫人，

您一个凡人，懂什么阵法？”她讥讽道。“这是‘九转归元阵’的分支阵眼，

夫人特意将其中一个设在您这儿，是为了让您也能沾点光，多活几年。”“您啊，

就偷着乐吧。”说完，她带着人扬长而去。留下我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手脚冰凉。

分支阵眼？沾光？骗鬼呢！九转归元阵，汇聚天地灵气，用的是阳属性的灵石阵基。

怎么会用阴冷的噬魂石？一个可怕的念头，从我心底冒了出来。她们要布的，

根本不是什么“九转归元阵”。又或者说，真正的“九转归元阵”只是个幌子。幌子下面，

藏着一个更阴毒，更可怕的阵法。一个需要用到噬魂石的阵法。一个……需要祭品的阵法。

而我这个院子，就是阵眼之一。那我……是什么？我不敢想下去。晚上，

我又感觉到了灵气的流动。这一次，更清晰了。整个玄天宗的灵气，

都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它们像一条条溪流，最终汇入一个中心。那个中心，

不是主峰的天心殿。而是……我这个小院。不，更准确地说，是冲着我来的。

我全身的血都冷了。我终于明白了。叶柔要突破金丹，靠的不是汇聚灵气。

她是想……吞噬一个人的所有。包括魂魄，血肉，和一生的精气。而我这个灵根尽毁，

但在毁掉之前也曾是筑基后期修士的婆婆。是最好的人选。因为我是凡人，

没人会在意我的死活。因为我是江衡的娘，他不会阻拦。因为我体内，

还残存着曾经属于天才的底蕴。对她来说，是大补之物。好一个叶柔。好一个我的好儿媳。

好狠的心。我必须告诉江衡。他是我的儿子。虎毒不食子。他……应该不会看着自己的亲娘，

被妻子当成丹药给炼化掉吧？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我得出去。我走到院门口，想推开门。

门上，一道灵光闪过。是禁制。我被关起来了。3门被锁了。意料之中。叶柔做事，

一向滴水不漏。她怎么会让我有机会去坏她的好事。但我不能坐以待毙。我拍打着院门。

“开门！开门！”“江衡！江衡你给我出来！”我用尽全身力气喊着。嗓子很快就哑了。

没人回应。禁制隔绝了大部分声音。就算有人听见，也不会有人来。谁敢来管少主夫人的事？

我累了，靠在门上喘气。不行。这样没用。我得想别的办法。我回到屋里，开始翻箱倒柜。

我记得，我年轻的时候，藏过一些小玩意儿。修为没了，但有些东西应该还能用。终于，

在一个旧梳妆盒的夹层里，我找到了一张符纸。“千里传音符”。最低阶的符箓。

当年我画着玩的。不知道还有没有用。我咬破指尖，用血在符纸上写下江衡的名字。然后，

将我所有的神识，都注入到这张薄薄的符纸里。“衡儿，速来，有要事！”嗡。

符纸化作一道微弱的火光，消失了。我瘫坐在地上，头疼欲裂。神识耗尽的感觉，太难受了。

像整个脑袋被人用锤子砸过。我只能赌。赌这张符还能用。赌江衡收到传信，还会来。

我等了很久。从天黑，等到月上中天。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院门上的禁制，波动了一下。

一道身影，走了进来。是江衡。他还是那身月白色的长袍。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娘，

你又在闹什么？”他一开口，就是责备。“柔儿正在闭关的关键时刻，你这样大喊大叫，

惊扰了她怎么办？”我的心，沉了下去。他来了。不是因为担心我。是怕我打扰到叶柔。

“衡儿。”我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你看看院子里的东西。

”我指着那些埋了噬魂石的角落。“那不是什么分支阵眼，那是噬魂石！叶柔她要炼化我！

”我把我的猜测，我的发现，全都告诉了他。我盯着他的眼睛。我想从里面，看到一丝震惊，

一丝愤怒，一丝对我的担忧。什么都没有。他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得可怕。他早就知道了。

这个念头，像一道闪电，劈中了我。我浑身发抖。“你……你早就知道了？”我不敢相信。

江衡避开了我的目光。他走到石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那是我准备的凉白开。“娘，

你想多了。”他喝了口水，慢慢地说。“柔儿只是想借用一下你的气血。你灵根虽然毁了，

但毕竟曾经是筑A基修士，气血比凡人旺盛。”“这对她结丹有好处。

对你……也没什么坏处，就是会虚弱一阵子。”借用一下气血？说得真轻巧。噬魂阵下，

抽干的可不只是气血。是命！“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阵法？那是噬魂阵！”我冲他喊。

“她会把我吸干的！连魂魄都不会剩下！”“不会的。”江衡打断我。他的语气很笃定。

“柔儿跟我保证过，她会控制好阵法，只取三成。不会伤你性命。”“娘，你就当帮帮我们。

柔儿结丹成功，我们一家人的地位都会水涨船高。到时候，我加倍补偿你。”补偿？

拿什么补偿？用我的命，换他的前程，换他妻子的风光。然后给我几颗没用的丹药，

几件华丽的衣服？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江衡啊江衡。”我指着他，手抖得厉害。

“我是你娘啊！是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把你生下来的娘啊！”“你就为了一个女人，

就要把我推去死？”“我说了，你不会死！”江衡的声调也高了起来。脸上带着一丝恼怒。

“娘，你怎么就不能通情达理一点？柔儿是我的妻子，也是你的儿媳！她好了，

对大家都有好处！”“你就当为了我，牺牲一次，不行吗？”牺牲。他说得如此理所当然。

我看着他。看着这张我看了二十多年的脸。突然觉得，好陌生。我的心，彻底死了。

哀莫大于心死。原来是这种感觉。不疼。就是空了。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好。

”我说。只有一个字。江衡愣住了。他可能准备了很多说辞。没想到我这么快就答应了。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也只是一丝而已。“娘，你放心，我……”“你走吧。

”我转过身，背对着他。“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江衡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后，

他还是走了。脚步声很轻。好像怕惊扰了什么。我听着他的脚步声远去。院门上的禁制，

重新亮起。我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月光照在我身上，没有一点温度。我没有哭。

眼泪，在刚才就已经流干了。我只是觉得可笑。我这一辈子，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我以为我为儿子付出了一切，他心里总该有我。我以为血浓于水，

亲情是这世上最牢固的东西。原来，在绝对的利益面前。在锦绣前程面前。亲娘的命，

也可以拿来当垫脚石。也好。这样也好。让我死心，让我看清。我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月光下，我院子里的那几块噬魂石。正在幽幽地散发着黑气。像一只只看不见的眼睛，

在嘲笑我的愚蠢。叶柔。江衡。你们想要我的命。那就来拿吧。只是，别后悔。4三天后。

大阵启动的日子到了。一大早，小翠就带着几个仆妇来了。她今天穿得格外喜庆，

一身大红色的裙子。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死人。“老夫人，

吉时已到。夫人和少主，请您过去观礼。”她说的“观礼”，两个字咬得特别重。我没说话。

任由那几个仆妇架着我。她们的力气很大，捏得我胳膊生疼。我被带出了小院。一路上，

遇到了很多玄天宗的弟子。他们都穿着节日的盛装，满脸喜气。看到我，眼神都有些奇怪。

有同情，有鄙夷，更多的是漠不关心。大概在他们眼里，我这个前少主夫人，

如今的废人婆婆，被这样对待，是理所当然的。我们没有去主峰。而是去了后山的一处禁地。

这里平时没有人来。今天，却被清理出了一大片空地。空地的中央，建起了一座高高的祭坛。

祭坛由黑色的石头砌成。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我院子里那些噬魂石上的符文，

跟这一模一样。只是更加复杂，更加阴森。祭坛的周围，站满了人。宗主，各位长老，

还有很多内门弟子。江衡和叶柔，站在最前面。叶柔今天穿着一件火红色的法衣，

上面绣着金凤。衬得她面容娇艳，意气风发。她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江衡站在她身边。他不敢看我。眼神一直在躲闪。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紧握的拳头，

暴露了他的内心。他不是不紧张。他只是，选择了视而不见。宗主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冷。“秦姝，今日乃柔儿结丹之日，也是我玄天宗大喜之日。

”他开口了，声音传遍整个禁地。“你虽灵根尽毁，但终究为本宗诞下少主，有功。

”“今日，便由你来为大阵献祭，助柔儿一臂之力。这是你的荣幸，也是你的归宿。

”说得冠冕堂皇。把杀人取命，说成了恩赐。周围的人，一片附和。“恭喜夫人！贺喜夫人！

”“有老夫人献祭，夫人此次结丹，必定万无一失！”听着这些声音，我只觉得恶心。

我被推上了祭坛。手脚都被铁链锁住。铁链上，也刻着符文。是禁锢灵力的。

虽然我根本没有灵力。但他们还是做得很足。叶柔走上了祭坛。她走到我面前。蹲下来，

看着我。“婆婆，别怪我。”她柔声说。声音里，没有一丝歉意，全是兴奋。“要怪，

就怪你自己是个废物。废物，就该有废物的用处。”她伸出手，抚摸着我的脸。

她的指甲很长，很锋利。在**枯的皮肤上划过。“你的这身精血，可别浪费了。

”“我会用它，踏上金丹大道。将来，甚至是元婴，化神。”“你应该为我高兴，不是吗？

”我看着她。看着这张美丽的脸。突然觉得，她好可怜。为了力量，连人性都不要了。

“你会后悔的。”我说。声音很轻，但很清晰。叶柔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后悔？

我叶柔做事，从不后悔！”“一个将死之人，还嘴硬！”她站起身，不再理我。

她走到祭坛中央，盘膝坐下。开始运转功法。宗主看了一眼天色。“吉时到！开启大阵！

”轰！整个后山，都震动了一下。祭坛周围，九根巨大的石柱，升了起来。石柱上，

光芒大作。一道道灵力，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在祭坛上空，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我的身体，也开始发热。地下的噬魂石，被激活了。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我脚下传来。

我的生命力，我的精血，甚至我残存的神识。都在被疯狂地抽取。身体被掏空的感觉，

很难受。意识，开始模糊。我看到江衡的脸。他站在台下，远远地看着。他的脸上，

好像有挣扎。但最终，还是被贪婪所取代。我看到叶柔的脸。她闭着眼睛，满脸陶醉。

我的生命力，正源源不断地涌入她的身体。她的气息，在节节攀升。离金丹，只有一步之遥。

周围的人，都在欢呼。为即将诞生的金丹真人而欢呼。没有人，在意我的死活。我的视线，

越来越黑。就在我以为自己真的要死掉的时候。异变，发生了。5那股抽取我生命力的吸力，

突然停了。不，不是停了。是反过来了。一股更加庞大，更加精纯，更加古老的力量。

从我身体的最深处，猛地爆发了出来。像一座沉睡了亿万年的火山，突然苏醒。轰隆！

一声巨响，不是来自外界，而是来自我的灵魂深处。我脑海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无数陌生的记忆，画面，潮水一般涌了进来。我看到了星辰生灭，宇宙轮回。

我看到了一位身穿黑袍的女子，端坐在幽暗的王座上。她的眼眸，比最深的夜还要黑。

她执掌着死亡与寂静。万物的终结，皆由她定。她……是我？

“命格觉醒……太阴之主……”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我灵魂里响起。我明白了。

我不是什么废人秦姝。我是太阴之主的一缕神魂转世。因为力量太强，被天地法则封印。

灵根尽毁，不是意外。是封印的一部分。而叶柔这歹毒的噬魂献祭大阵。恰好，

成了打破封印的钥匙。她抽取的，不是我的生命力。而是压在我命格之上的那层枷锁。

她帮了我。用她最引以为傲的手段，帮了我一个天大的忙。“啊——！”一声惨叫，

把我的意识拉回了现实。是叶柔。她抱着头，在地上打滚。七窍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