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的数据流如同暴雨倾盆而下，又在触及地面前蒸发消失。

浓烟与尚未消散的爆炸余光中，林啾保持着扛火箭筒的姿势，肩头的武器开始化作点点光粒消散。她轻轻吹了吹并不存在的炮口硝烟。

就在这时，一个与周遭毁灭景象格格不入的、带着点无奈，又隐含极致愤怒的声音，穿透了爆炸的余响，清晰地响起：

“巧了。”

林啾循声望去。

只见爆炸中心的边缘，顾烬不知何时站了起来。他校服外套上沾了些许灰尘，脸上还残留着刚才社会性死亡的苍白，但那双眼睛却彻底变了。不再是属于青春期少年的愤怒或羞耻，而是一种……历经无尽岁月、俯瞰过万千世界生灭的疲惫与冰冷。

他抬起手，对着面前混乱不堪、如同破布般飘荡的数据流，随意地、轻轻一扯。

“刺啦——!”

如同撕开一张废纸，那些代表着世界基础规则、坚韧无比的数据流，在他指尖应声而碎，化作最原始的无意义光点，消散无踪。

他抬眼，目光穿越弥漫的硝烟，精准地落在林啾身上，嘴角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

“我是来整顿职场的前任主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