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深情抵不过》是一部令人心驰神往的作品,讲述了顾言琛苏晚林薇薇在追求梦想的道路上经历的艰辛与付出。顾言琛苏晚林薇薇奋斗不止,面对着各种挑战和考验。通过与他人的交流与互助,顾言琛苏晚林薇薇不断成长、改变,并最终实现了自我超越。这部小说充满勇气与希望,此刻空旷得像一座华美而冰冷的陵墓。价值千万的Baccarat水晶吊灯,折射出钻石般冷硬的光,洒在光可鉴人的黑金沙大理石地……将点燃读者内心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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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影灯的光芒惨白得像一片凝固的雪,将手术台上的一切都照得无所遁形。苏晚觉得很冷。
那是一种从心脏最深处弥散开来的、彻骨的冰寒,仿佛连血液都冻结成了冰碴,
在血管里迟滞地、刮擦着流动。耳边,心脏监护仪发出的“嘀——嘀——”声,
正变得越来越缓慢,越来越遥远,像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为她送行的丧钟。
她的意识是一艘正在沉没的船,冰冷的海水从四面八方涌入,视野开始收缩、模糊,
最后只剩下隔离窗外那一个模糊而挺拔的剪影。是顾言琛。
那个她用十年青春、全部热爱去浇灌,
从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学生配到如今坐拥千亿帝国的男人。也是那个在过去半年里,
用最锋利的冷漠与最伤人的绯闻,将她那颗本就千疮百孔的心,凌迟得血肉模糊的丈夫。
此刻,他正死死地趴在无菌隔离窗上,那张永远从容不迫、清隽矜贵的脸上,
是她从未见过的、近乎崩裂的绝望。他的眼眶红得骇人,像泣血的杜鹃,
整个人因为极度的痛苦而微微颤抖。他看见了她涣散的目光,
疯了一样用手捶打着那层厚厚的玻璃,发出沉闷的、徒劳的巨响。然后,他停下了动作,
隔着那道生与死的界限,通红着双眼,用尽全身力气,一字一顿地,
对她比出了三个字的口形。——我,爱,你。苏晚的瞳孔猛地一缩,心脏在那一瞬间,
像是被一只巨手攥住了,爆发出最后一下剧烈的、濒死的痉挛。多讽刺啊。几个小时前,
她才刚刚在那份他藏在书房最深处、她无意中发现的离婚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而现在,躺在她胸腔里,即将被替换掉的这颗衰竭的心脏,它的替代品,
正来自他那位素未谋面、同父异母的亲妹妹——顾念。是他用自己一半的身家,
和永世不得相告的承诺,为她换来的唯一的生机。他所有的冷漠,所有的背叛,
不过是一场为了让她“恨着离开”而演出的、拙劣又逼真的戏。原来,他爱她。原来,
他也爱她。监护仪上最后一道微弱的波纹,终于被拉成了一条笔直的、刺耳的水平线。
在意识坠入无边黑暗的最后一秒,苏晚想,顾言琛,如果……如果能早一点知道,该多好。
……意识如融化的残雪,混着刺骨的寒意,将时间倒卷回了三个月前。A市的深冬,
夜色浓得像一砚化不开的墨。“水云间”别墅区,坐落在城市最昂贵的半山腰,
如同俯瞰凡尘的孤傲神祇。而一号别墅作为楼王,更是占尽了最佳的观景视野,
透过那面高达十米的弧形落地窗,可以将山下整座城市的璀璨灯火尽收眼底。可这份璀璨,
却丝毫没能温暖室内半分。意大利顶级设计师费尽心血打造的殿堂级豪宅,
此刻空旷得像一座华美而冰冷的陵墓。价值千万的Baccarat水晶吊灯,
折射出钻石般冷硬的光,洒在光可鉴人的黑金沙大理石地面上,映不出半点人气。
苏晚就坐在这片冰冷的光晕中央。她身上裹着一条厚厚的驼色羊绒毯,
怀里抱着一只半旧的汤婆子,脚边还燃着一小炉幽幽的安息香。
可那股仿佛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意,依旧如附骨之疽,让她纤薄的身体忍不住微微发颤。
这是她那颗罕见病变的心脏带来的并发症之一——体温调节功能失常。无论春夏秋冬,
她都像一块捂不热的寒冰。墙上,那座从瑞士专门定制的江诗丹顿落地钟,
黄铜钟摆正一丝不苟地摇摆着,发出“咔嗒、咔嗒”的规律声响。
这声音在寂静得落针可闻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像一把精准的刻度尺,
一寸寸地丈量着她孤独的等待,也一分分地切割着她所剩无几的生命。时针,
已经指向了凌晨两点。顾言琛还没有回来。这早已是常态。自从一年前,
他的“琛海科技”成功上市,他一跃成为商界最炙手可热的新贵,回家的次数便越来越少,
时间也越来越晚。一个穿着灰色制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妇人,
端着一杯新沏的热姜茶,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她是家里的管家秦姨,也是这座冰冷宅邸里,
唯一会对苏晚流露出些许温度的人。“太太,夜深了,您身子不好,还是先回房休息吧。
”秦姨的声音里带着担忧和不忍,“先生他……应酬多,可能今晚就不回来了。
”苏晚从窗外的无边夜色中收回目光,那双曾被誉为建筑设计界最有灵气的秋水剪瞳,
如今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翳,沉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她接过姜茶,
温热的杯壁熨帖着冰凉的指尖,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意。“没事,秦姨,我再等等。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病态的沙哑,却依旧温和,“您先去睡吧,不用管我。
”秦姨看着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本就瘦削,
这半年来更是清减得厉害,下颌的线条尖锐得让人心疼。她想再说点什么,
比如那些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关于先生和他那位娇俏明艳的助理林薇薇的风言风语,
或是劝她至少为自己活一次,不要再这样作践自己的身体。可话到嘴边,
看着苏晚那双过分平静的眼睛,秦姨又把话咽了回去。她知道,太太什么都懂,
只是她不愿意说,也不愿意争。这位曾经在建筑设计领域惊才绝艳的苏家大**,
自从十年前义无反顾地选择了一无所有的顾言琛,就好像亲手折断了自己的翅膀,
将所有的光芒与棱角都收敛起来,变成了一道温顺的、沉默的影子。
秦姨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躬身退下。空旷的客厅里,
再次只剩下苏晚和那座忠实记录着时间流逝的古董钟。她小口地抿着辛辣的姜茶,
目光没有焦点地落在面前的茶几上。那上面,还摆着一个精致的恒温餐盒,
里面是她下午花费了四个小时亲手做的菜。今天是他们结婚七周年的纪念日,
她做了他最爱吃的糖醋小排,松鼠鳜鱼,还有一盅文火慢炖了许久的佛跳墙。菜,
早就凉透了。就像她这颗等待的心。心脏的位置,开始传来一阵熟悉的、细密的钝痛,
像有无数根冰冷的针在同时扎刺。苏晚的呼吸微微一滞,下意识地伸出手,用力按住左胸。
她没有慌乱。在被顶尖心脏病专家,来自梅奥诊所的亚伯·威尔逊医生,
宣判只剩下半年生命后,这种程度的疼痛,对她而言已是家常便饭。
她只是平静地从随身的小包里,摸出一个银色的药盒,倒出两粒速效救心丸,没有喝水,
直接含在了舌下。苦涩的药味在口腔里迅速弥漫开来,那阵令人窒息的绞痛,
才缓缓得到了片刻的安抚。她靠在柔软的沙发靠背上,闭上眼,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疲惫的剪影。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另一幅画面。
那是很多年前,他们还挤在学校附近那个不足二十平米、冬冷夏热的出租屋里。
顾言琛的创业项目刚起步,被人骗光了所有钱,还欠了一**债。追债的人找上门来,
他们吓得连灯都不敢开,两个人就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分食一碗泡面。
那时候的顾言琛,虽然落魄,可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他把泡面里唯一一根火腿肠笨拙地夹到她碗里,用带着薄茧的指腹蹭掉她嘴角的汤汁,
郑重其事地对她说:“晚晚,你信我,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住进全世界最好的房子里,
再也不用受一点委屈。”如今,她确实住进了A市最顶级的豪宅,成了人人艳羡的顾太太。
可那个曾经视她如珠如宝的少年,却再也回不来了。想到这里,
苏晚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自嘲的弧度。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
毫无征兆地攫住了她的心脏!这痛感远比方才猛烈百倍,像一只无形的、淬了寒冰的巨手,
从她的胸腔内部死死攥紧了她的心脏,然后用力拧转!
“呃……”一声压抑的痛吟从苏晚的喉咙里溢出。她整个人猛地蜷缩起来,
手中的姜茶杯“哐当”一声摔在名贵的地毯上,深褐色的茶水迅速洇开,像一滩干涸的血。
窒息感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她的眼前阵阵发黑,四肢百骸的力气被瞬间抽空,
冷汗在短短几秒内就浸湿了后背的衣衫。她感觉自己的肺部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空气,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剧痛。
不行……这次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强烈的求生欲让她爆发出最后的力气,
她颤抖着、几乎是凭借本能,摸索到被自己丢在一旁的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拨号界面,
置顶的联系人是——“言琛”。她的手指已经冻得僵硬麻木,点了好几次,
才终于按下了那个绿色的拨通键。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背景音嘈杂得震耳欲聋。
强劲的爵士乐,男男女女的喧闹笑语,
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一个活色生香的、与她这里死寂形成鲜明对比的世界。“喂?
”顾言琛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耐和酒后的微醺。
“言琛……”苏晚用尽全力,才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声音细若游丝,充满了破碎的痛苦,
“我……我……不舒服……救……”“救我”两个字还未说出口,
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娇媚的女声,
带着几分醉意和委屈:“顾总……张董他……他又灌我酒……”是林薇薇。
苏晚的瞳孔微微放大,攥着手机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听见顾言琛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
那份不耐烦立刻转变成了毫不掩饰的关切和森然的怒意,却是对着另一个人:“晚晚?
”他似乎这才想起电话还没挂,语气里带着一丝敷衍的安抚,“苏晚,我这边有点急事,
你在家乖乖的,别闹。”“别闹。”这两个字,像两把淬了剧毒的冰锥,
精准地、狠狠地扎进了苏晚的心脏。在她生命垂危、拼尽全力向他求救的时刻,他却以为,
她是在无理取闹。电话被毫不留情地挂断了。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忙音,一声声,
像是对她这十年爱情的无情嘲讽。苏晚再也支撑不住,手机从无力的指间滑落,屏幕亮着,
映出她那张惨白如纸的脸。她倒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身体蜷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