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言情小说《百鬼夜行,我是人间收费站》是一本全面完结的小说,主人公黄有德黄莺赵海东的故事读起来超爽,喜欢此类作品的广大读者朋友,千万不要错过大神“通古斯河的碧珀明”带来的吸睛内容:或者说,跟那个老鬼,到底有什么渊源?”“别跟我说你只是个碰巧买下这块地的倒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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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叫我姜大师。我其实不喜欢这个称呼,听着像个贴膜的。我更喜欢客户叫我姜老板,
因为我做的是生意,不是慈善。我的生意有点特别。专管人死后还不老实的烂事。
怨气、执念、不甘心……这些玩意儿发酵久了,比地沟油还恶心。我负责清理。当然,收费。
这次的单子很大,八位数。客户是富豪黄有德,盘下了个废弃的精神病院,
改成了私人疗养院。他说里面不干净。他女儿,黄莺,被“东西”缠上了。
一群西装革履的专家围着我,拿仪器,讲数据。有个姓钱的心理学博士,
指着鼻子说我是骗子。我笑了。跟鬼讲科学?那是你们的专业。跟你们讲规矩?这是我的。
我的规矩只有一条。我说的,就是真理。不信?可以。加钱。1“姜大师,久仰大名。
”一个胖子,油头粉面,手腕上的金表比我吃饭的碗还大。他叫黄有德,这栋楼的主人。
一栋由精神病院改造的豪华疗养院。他身后站着一排人。穿白大褂的,穿西装的,
个个表情严肃。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只进了手术室的猴子。“黄总客气,
”我把手里的布包放在桌上,“叫我姜城就行。或者,姜老板。”我强调了后面三个字。
黄有德的胖脸挤出个笑。“姜老板,爽快人。这次请您来,是为小女的事。”他侧了侧身,
指向二楼一个紧闭的房门。“小女黄莺,最近……有点不对劲。
”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站了出来。胸牌上写着:钱立,心理学博士。他推了推眼镜,
镜片上闪着一种理性的光,或者说,傲慢。“黄总,恕我直言。
我们团队已经对黄莺**进行了全面的心理评估和物理检查。”“她的所有行为,
都有科学的解释。压力、幻想、潜意识投射……”他看我的眼神带着鄙夷。
“而不是诉诸于这种……封建糟粕。”他说的每个字都掷地有T。一群专家跟着点头。
我没理他,只是看着黄有德。“黄总,请我来,是信我,还是信他?”我的声音不大。
但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黄有德脸上有点挂不住。“都信,都信。科学为主,
玄学为辅嘛。”他打着哈哈。我从布包里掏出一个罗盘。地摊上二十块买的,
指针还是塑料的。我在大厅里煞有介事地走了两圈。专家们窃窃私语,夹杂着压抑的笑声。
我停在一个角落,指着一盆半死不活的发财树。“这里,有问题。”钱立博士差点笑出声。
“姜先生,那是盆绿植。因为通风不良,有点营养不良。”他顿了顿,加重语气。“科学。
”“是吗?”我走到那盆树前。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枯黄的叶子。
“我怎么闻到一股……腥味?”一个年轻的护工脸色瞬间变了。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步。
我盯着她。“小姑娘,前天晚上,你是不是在这打翻了给12号房病人送的鱼汤?
”护工的脸刷一下白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怕被骂,就赶紧收拾了。
”钱立的脸色有点僵。“巧合而已。优秀的观察力,或者……事先调查过。”我没理他,
继续说。“你不光打翻了鱼汤,还打碎了黄总最喜欢的一个古董花瓶的底座,对不对?
”“碎片你没扔,藏在了这盆花的土里。”小护工腿一软,差点跪下。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黄总对不起!”黄有德的脸黑了。他不在乎一个花瓶,
他在乎的是面子。尤其是在我这个“外人”面前。我转过身,看着钱立博士。“钱博士,
这也是事先调查好的吗?”钱立的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我走到他面前,压低声音。
“你口袋里那支录音笔,开着呢。是想录下我招摇撞骗的证据,回去好跟黄总多要点经费?
”“可惜啊,你老婆昨天刚给你打电话,说你儿子在学校打架,把同学的头打破了。
”“这段录音,你说黄总听了,会不会觉得你们团队的心理辅导,不怎么专业啊?
”钱立的冷汗下来了。他手下意识地捂住胸口的口袋。我怎么知道的?我不知道。
我只是“看”到了。每个人说话的时候,身边都会飘着一些画面,一些声音。
那是他们心里藏着的事。是情绪的渣子。我管这个叫“回音”。钱立博士败下阵去,
不敢再说话。我这才重新看向黄有德。“黄总,现在我们可以谈谈正事了。
”“你女儿的房间,我要进去看看。”黄有德这次不敢怠慢了,赶紧在前面引路。“姜老板,
这边请。”我们走到二楼的房间门口。门是特制的,带着观察窗。能看到里面。一个女孩,
大概十八九岁,穿着白色的病号服。她叫黄莺。她坐在床角,抱着膝盖,一动不动。
头发很乱,眼神空洞。嘴里念念有词。“她在说什么?”我问。一个医生回答:“听不清。
像是一些无意义的音节。”我凑近观察窗。房间里很干净,布置得很温馨。但空气里,
有种说不出的……粘稠感。像发霉的梅雨天。黄莺突然抬起头,直勾勾地看向门口。
她的眼睛没有焦点,却准确地“看”着我的方向。她笑了。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
她用一种根本不像她这个年纪的沙哑声音说:“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整个走廊的温度,好像瞬间降了好几度。黄有德和那群专家,齐齐打了个哆嗦。我没哆嗦。
我只是有点烦。妈的,又是个棘手的货色。我回头,对着黄有德伸出一根手指。“一千万。
”“买我进去,跟她说句话。”黄有德脸上的肥肉抽了一下。“姜老板,这……”“嫌贵?
”我收回手,“那你们继续用科学的方法跟她聊。”我说完转身就走。“等等!
”黄有德一把拉住我。他咬了咬牙。“一千万就一千万!”“只要能让我女儿恢复正常!
”我停下脚步,转过头。“黄总,你搞错了。”“一千万,不是让她恢复正常。
”“是买我进去,搞清楚她到底怎么了。”“至于后续的费用,咱们另算。”我看着他,
一字一句地说。“这是我的规矩。”黄有德的脸,从猪肝色变成了酱紫色。
但他最后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我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伸手,拧开了那扇门。
2门开了。一股冷气扑面而来。不是空调那种冷,是那种能钻进骨头缝里的阴冷。
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福尔马林味。这地方,以前死过不少人。我走了进去。黄莺还坐在床角,
歪着头看我。那种眼神,不像在看一个活人。像屠夫在打量案板上的肉。“把门关上。
”我对外面的人说。黄有德一脸担忧。钱立博士则是满脸“我看你怎么装神弄鬼”的表情。
门在我身后关上了。房间里只剩下我和黄莺。还有那个“东西”。我没急着开口。
我拉了把椅子,在离她三米远的地方坐下。我从布包里掏出一包五块钱的红梅。点上一根。
烟雾缭绕。“小姑娘,你不是黄莺。”我开口了,语气很平淡。“说吧,你是谁?
占着人家姑娘的身体,不交房租,不道德吧?”“黄莺”咯咯地笑了起来。声音尖锐,刺耳。
“房租?这栋楼都是我的,我需要交房租?”它的声音变了,成了一个苍老的男人的声音。
混杂着电流般的杂音。“你的?”我弹了弹烟灰,“房产证上写你名字了?”“放肆!
”那个声音突然暴怒。房间里的灯开始闪烁。桌上的水杯自己倒了,水流了一地。
墙上挂着的温馨装饰画,掉了下来。“在我面前,你不过是个蝼蚁!”我吸了口烟,
不为所动。“口气不小。混哪条道的?报个名号,我听听响不响。”“我,是这里的主人!
”“是所有绝望的**!”“是这栋楼的……神!”随着它的话音,黄莺的身体开始扭曲。
她的关节发出咔吧咔吧的响声。整个人以一种违反人体工学的方式,趴在了地上。
像一只蜘蛛。然后,飞快地向我爬来。我没动。眼看她就要爬到我脚下了。
我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用脚尖踩灭。然后,我抬起脚。一脚,踩在了“黄莺”的脸上。
动作很快,很准。用了三分力。正好能让她动弹不得,又不会真的伤到黄莺。
“黄莺”的身体僵住了。那个苍老的声音充满了震惊和愤怒。“你……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我脚下稍微用了点力。“神?就这点本事?”“连个壳子都控制不稳。
”“我问你话呢,你是什么东西?”“我是……”它似乎想说什么。但我“看”到了。
我看到了一些破碎的画面。穿着旧式病号服的人,绝望的眼神,挣扎的手。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脸上带着冷漠的笑。还有……一个熟悉的背影。那个背影,
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中山装。手里也拿着一个罗盘。那是我爹。我心里咯噔一下。
“你认识这个人?”我脑子里想着我爹的子。“黄莺”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那个声音充满了怨毒和……恐惧。“是他!是他!那个该死的臭道士!”“他把我封在这里!
整整四十年!”“你是他的后人?”我把脚收了回来。事情好像有点麻烦了。
我爹那个老顽固,当年在这里到底干了什么?他跟我说的是,他来这里治过鼻炎。
“我不是他后人。”我面不改色地撒谎,“我是他债主。他欠我钱跑了,我来找他要账的。
”那个声音明显愣了一下。“债……债主?”“对。他欠我五毛钱,买冰棍的。
”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你知道他在哪吗?告诉我,我替你出气。”它好像被我绕晕了。
半天没说话。我趁机仔细观察黄莺。她脸上没有鬼气,只是印堂发黑。
脖子上有一块淡淡的红痕,像个手印。这不是附身。更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精神。
像信号干扰。“你不是一直待在她身上。”我断言。“你只是偶尔能控制她。
”那个声音又变得怨毒起来。“拜那个老不死的所赐!他毁了我的根基!
”“我只能依附在这栋楼的怨气里。”“这个女娃娃,体质特殊,像个信号塔,
能放大我的声音。”“本来,再过几天,我就可以把她彻底变成我的新皮囊……”“然后呢?
”我问。“然后,你就来了!”它尖叫起来。“你身上有那个老不死的味道!一样的讨厌!
”整个房间开始震动。墙壁上,浮现出无数张痛苦的脸。男的女的,老的少的。
都在无声地哀嚎。阴气,从四面八方涌来,凝聚成黑色的雾气。缠绕在黄莺身上。
“我要杀了你!”“我要让你和你那个该死的爹一样,永远留在这里陪我!
”黑雾化作一只巨手,朝我抓来。带着刺骨的寒意。我叹了口气。“聊得好好的,
怎么又动手了呢?”“本来想跟你和平解决的。”我从布包里掏出一样东西。不是符,
不是桃木剑。是个计算器。太阳能的,按键都磨平了。我把计算器对着那只黑手。然后,
按下了“AC”键。就是那个清零键。一道微弱的金光,从计算器屏幕上闪过。
那只巨大的黑手,在碰到金光的一瞬间,发出一声惨叫。然后,烟消云散。
房间里的震动停止了。墙上的脸消失了。黑雾退去。黄莺软软地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那个苍老的声音,带着无法置信的惊恐。“不可能……这是什么法器?”“破怨咒?不对!
清心诀?也不对!”“这是什么东西!”我收起计算器,吹了吹上面不存在的灰。“这个啊。
”“叫科学。”“太阳能的,环保。”我看着空气,笑了笑。“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
关于赔偿的问题了。”3我打开门。外面的人一拥而入。黄有德第一个冲到黄莺身边,
把她抱起来。“莺莺!莺莺!你怎么样了?”一个医生赶紧上前检查。“黄总放心,
**只是晕过去了,生命体征平稳。”黄有德这才松了口气。他看向我,眼神复杂。有震惊,
有疑惑,还有一丝掩饰不住的忌惮。钱立博士和他那群专家,则是一脸的呆滞。
他们刚才在外面,通过监控看到了里面发生的一切。灯光闪烁,东西乱飞,
最后那个黑雾巨手……这些,
已经超出了他们用“集体癔症”或者“磁场紊乱”能解释的范畴了。
尤其是我最后拿出计算器的操作。彻底摧毁了他们的科学观。“姜……姜老板,
”黄有德的声音有点发干,“刚才那……那是什么?”“小场面。”我摆摆手,
把计算器塞回布包。“你女儿没事了,暂时。”钱立博士扶了扶眼镜,鼓起勇气走过来。
“姜先生,我必须得问。你那个……计算器,是什么原理?”他的语气,从之前的鄙夷,
变成了小学生般的求知。“商业机密。”我看了他一眼。“想知道?可以。咨询费,
一小时十万。”钱立的脸涨红了,说不出话。我不再理会这群人,走到黄有德面前。“黄总,
第一阶段的工作,我完成了。”“它是什么,我搞清楚了。
”“一个被我爹封印了四十年的老鬼。因为这楼重新装修,动了它的根基,封印松了。
”“你女儿,天生体质敏感,成了它的传声筒。”黄有德听得冷汗直流。
“那……那能彻底解决吗?”“能。”我点头,“但得加钱。”黄有德的胖脸抖了一下。
“多少?”我伸出三根手指。“这个数。”“三……三千万?”黄有德倒吸一口凉气。
我摇了摇头。“三千万,是把它重新封印起来,保证你女儿没事。”“但这个东西,
还在这栋楼里。像个定时炸弹。”我顿了顿,看着他的眼睛。“要彻底让它‘消失’,
得是另一个价钱。”“什么价钱?”“我还没想好。”我说,“得看它值不值这个价。
”黄有德的表情,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但他没得选。他见识了我的手段,
也见识了那个东西的可怕。“好!三千万就三千万!”他一咬牙,答应了。
“我马上让财务给您转账!”“不急。”我拦住他。“我还有几个条件。”“姜老板请说!
”“第一,从现在开始,这栋楼我说了算。”“任何人,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入。
尤其是你这些专家团队。”我瞥了一眼钱立博士。“让他们都撤了。我不想工作的时候,
旁边有人拿个本子记什么‘临床表现’。”钱立博士脸色难看,但不敢反驳。
黄有德连连点头:“没问题!”“第二,把这栋楼,从建成到现在,
所有的图纸、资料、历史记录,都给我找来。”“我要最原始,最完整的。
”“这个……可能有点麻烦。”黄有德面露难色,“这楼年代久了,
很多资料都……”“这是你的事。”我打断他。“找不到,就加钱。我帮你找。
”黄有德赶紧说:“找得到!我马上派人去找!”“第三。”我看着他,语气变得很轻。
“我要见你女儿,单独。”“等她醒了之后。”黄有德犹豫了一下。“姜老板,
小女她刚受了惊吓……”“我需要从她那了解一些情况。”我说,“放心,我不会伤害她。
这是流程。”我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到让他无法拒绝。“……好。”黄有德最终还是答应了。
“那就行了。”我拍了拍手上的灰。“今天就到这。我累了,找个房间休息。”“钱到账了,
资料齐了,再叫我。”我说完,也不管他们,自己找了个空房间就进去了。留下身后一群人,
面面相觑。我关上门,靠在门板上,长出了一口气。事情,比我想的要复杂。那个老鬼,
认识我爹。还说我爹把他封印了四十年。但我爹,四十年前才十几岁,还在乡下玩泥巴呢。
时间对不上。而且,那个老鬼的怨气很重,但根基很虚。像个……空壳子。它在害怕。
它不是在怕我,也不是在怕我那个便宜爹。它在怕别的东西。我拿出那个计算器。
这玩意儿当然不是什么法器。就是个普通的计算器。唯一的不同,是我在它背后,
用朱砂画了一道极小的“清”字符。对付这种怨气凝结的虚影,足够了。清零,清零。
把它的能量结构暂时打散而已。真正的麻烦,是这个楼本身。这里死过太多人。
积攒了太多的绝望。这些东西,才是那个老鬼的“电池”。我躺在床上,翘起二郎腿。
三千万。干完这一票,又可以咸鱼好几年了。至于那个老鬼到底是什么,
黄有德有什么秘密……关我屁事。我只认钱。但不知怎么的,我爹那个背影,
总在我脑子里晃。那个老顽固,一辈子神神叨叨。临死前,抓着我的手,就说了一句话。
“别信任何人,尤其别信鬼说的话。”我烦躁地翻了个身。睡觉。钱到账之前,
天塌下来也跟我没关系。4第二天中午,我被敲门声吵醒。是黄有德的秘书。
一个干练的女人,姓刘。她告诉我,三千万已经打到我的账户。我要的资料,
也都在会议室准备好了。黄莺醒了,精神状态看着不错,想见我。我伸了个懒腰,
去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才慢悠悠地晃到会议室。长条桌上,
堆满了发黄的图纸和文件。一股陈年的霉味。黄有德和钱立博士都在。看见我,
黄有德的表情很热情。钱立则是一脸的敬畏。人的态度,果然是跟价码挂钩的。“姜老板,
您要的东西都在这了。”黄有德指着那堆故纸。我没急着看。“黄莺呢?”“在隔壁休息室,
我带您过去。”休息室里,只有黄莺一个人。她换上了一身粉色的连衣裙,
头发也梳理整齐了。坐在沙发上,抱着一个娃娃。看见我进来,她怯生生地抬起头。
脸色还有点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神采。像个受惊的小鹿。“姜……姜大师。”她小声说。
“叫我姜城就行。”我在她对面的沙发坐下。“感觉怎么样?”“好多了。谢谢你。
”她抱着娃娃的手紧了紧,“我……我好像做了个很长的噩梦。”“记得什么吗?
”她摇摇头,眼神有些迷茫。“不记得了。就是感觉很黑,很冷。有个声音一直在跟我说话。
”“说什么?”“说……他是我爷爷。说他会保护我。”她说到这里,身体抖了一下。
“可我感觉不到保护,我只觉得害怕。”“他说,只要我听他的话,把身体给他用,
我爸爸的公司就能渡过难关。”我心里一动。黄有德的公司有麻烦?
这老狐狸可半个字都没提。“你信了?”我问。“我不知道……我很乱……”黄莺低下头,
“他说,只要我帮他找到一样东西,他就离开。”“什么东西?”“一个黑色的盒子。他说,
就埋在这栋楼的地下。”黑色的盒子。我爹好像也提过。他说过,有些东西,不能碰。
见了就绕道走。其中一样,就是个黑色的,刻着怪字的铁盒子。“你答应他了?
”黄莺点了点头,又飞快地摇头。“我当时没有别的选择……他威胁我,说要是我不答应,
就让我爸爸从楼上跳下去。”她眼圈红了。“姜城哥哥,我是不是做错了?”她看着我,
眼神楚楚可怜。任何一个男人看了,都会心生怜悯。但我不是任何一个男人。
我“看”到的“回音”,是另一幅画面。这个女孩,黄莺。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对着镜子,
练习着这种“楚楚可怜”的表情。一遍又一遍。她的眼神,冰冷,精准。
像个正在调试仪器的工程师。她在演戏。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谎言。我笑了。“你没错。
”我说,“换了谁都会这么选的。”我的语气很温和。她好像松了口气。
“那你……能找到那个盒子,把它毁掉吗?”“这样,那个声音就不会再来找我了。
”她满怀期待地看着我。“当然。”我点点头,“我就是干这个的。
”我又和她聊了几句家常。问她喜欢吃什么,喜欢看什么电影。她的回答滴水不漏,
完美得像个设定好程序的人偶。离开休息室,黄有德和钱立立刻迎了上来。“姜老板,
怎么样?”“问题不大。”我说,“她只是被蒙蔽了。那个老鬼,用你公司的危机来威胁她。
”黄有德的脸色变了。“它……它怎么知道我公司的事?”“鬼嘛,
总有些我们不知道的渠道。”我随口胡扯。“黄总,你最好老实告诉我。你跟这栋楼,
或者说,跟那个老鬼,到底有什么渊源?”“别跟我说你只是个碰巧买下这块地的倒霉蛋。
”我盯着他的眼睛。“我的收费虽然贵,但有个原则。不为骗子办事。”黄有德的汗下来了。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姜老板,
我真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个商人。”又是个骗子。我“看”到他年轻的时候,
跟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站在这栋楼的废墟前。那个男人,
就是我在黄莺的“回音”里看到的,那个冷漠的医生。他们在图纸上指指点点。图纸上,
有一个地方,被红笔圈了起来。位置,是地下室。行吧。你们都喜欢演。那我就陪你们演。
看谁先绷不住。“行,我信你。”我拍了拍黄有德的肩膀。“我现在要去看资料了。
在我出来之前,别让人打扰我。”我走进会议室,反锁了门。我没去看那些堆积如山的资料。
我知道,真的东西,不会摆在这么明显的地方。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花园。
黄莺正在散步。一个护工陪着她。她走着走着,突然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然后,
趁护工不注意,她飞快地把石头塞进了自己的口袋。她的脸上,
闪过一丝与她外表完全不符的,阴冷的笑。有意思。这一家子,没一个省油的灯。
老鬼在骗我。黄有德在骗我。现在,连这个看似最无辜的受害者,也在骗我。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那个黑色的盒子,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感觉自己像个闯进狼窝的哈士奇。
不。我不是哈士奇。我是来收网的。管你们是狼是鬼。到了我的网里,都得按我的规矩来。
我拿起桌上一张空白的图纸。又从布包里掏出一支朱砂笔。我要做的,不是找那个盒子。
而是把那个盒子,给我“请”出来。5我在会议室里待了一整天。没看那些发黄的旧资料。
那都是黄有德想让我看的东西。烟雾弹而已。我在一张新的建筑图纸上,
重新画这栋楼的结构。一边画,一边回忆我“看”到的那些“回音”。小护工藏起的碎片,
黄有德年轻时的秘密会面,黄莺练习的假笑……这些碎片,像拼图一样,
在我脑子里慢慢组合。这栋楼的结构有问题。它表面上是一栋主楼加一个后花园。
但我根据“回音”里的能量流动,发现地下还有一个巨大的空间。那个空间,
不在任何一张官方图纸上。像个被挖空的心脏。那个黑盒子,应该就在那里。
老鬼和黄莺想让我去找。黄有德想瞒着我。三方都在演戏,都想把我当枪使。行啊。
那就看看谁的枪更硬。傍晚,我走出会议室。黄有德和钱立还在外面守着。跟两尊门神一样。
“姜老板,有发现了?”黄有德一脸期待。“有点眉目。”我把画好的图纸拍在桌上。
“这栋楼,被人改过风水。”我指着图上几个点。“大门、花园里的假山、主楼的承重柱,
位置都动过。”“组成了一个‘困龙局’。不,准确说,是个‘养鬼局’。
”钱立博士扶了扶眼镜,好奇地问:“养鬼局?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
有人不希望里面的东西跑出去,但也不希望它死掉。”我说,“这个人,把它当宠物养呢。
用整栋楼的怨气当饲料。”黄有德的脸色发白。“谁……谁会干这种事?”“这就要问你了,
黄总。”我盯着他,“买下这栋楼之前,你没找人看过?”“看了!看了好几个大师!
”黄有德急了,“都说这里风水好,是宝地!”“那他们都是骗子。”我斩钉截铁地说。
“或者,他们道行太浅,看不出来。”“又或者,他们跟布下这个局的人,是一伙的。
”黄有德瘫坐在椅子上。“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我继续说。“破局。
”“把这几个关键位置上的‘阵眼’给毁了。”“局一破,那个老鬼没了饲料,
自然就会虚弱。到时候,我再出手,一了百了。”钱立博士听得一脸兴奋,
像是在听什么新奇的科学理论。黄有德则是满脸的挣扎。毁掉承重柱?那这楼还要不要了?
我“看”到他心里在想什么。他在盘算,是损失一栋楼划算,还是暴露秘密更可怕。“黄总,
时间不多了。”我加了把火。“那个局,不光养鬼,还吸活人的精气。”“你女儿体质弱,
第一个受影响。”“再拖下去,就算我把鬼除了,她这辈子也毁了。”最后一句话,
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干!”黄有德猛地站起来,“姜老板,你说怎么干,
我们就怎么干!”“好。”我等的就是这句话。“找几个靠得住的工人。今天午夜十二点,
阴气最重的时候,动手。”我指着图纸上的三个位置。“把这三个地方,给我往下挖。
”“挖出什么,都别碰,第一时间通知我。”黄有德立刻去安排了。钱立博士留了下来,
像个好奇宝宝。“姜先生,我们真的要……挖?”“不然呢?等着它出来开茶话会?
”我没好气地说。他搓了搓手,有些激动。“我能留在现场观察吗?我保证不捣乱。
这是……一个全新的领域。”“可以。”我点头,“观察费,另算。”钱立的笑容僵在脸上。
入夜。疗养院里所有人都被清空了。只剩下我们几个人。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黄有德找来的工程队,已经带着工具在花园的假山旁待命。我让他们先别动。我从布包里,
掏出三面小小的铜镜。分别递给黄有德、钱立,还有一个工程队的领班。“拿着。
等会儿不管发生什么,都别松手,也别看镜子里面。”我又掏出一叠黄纸符。这些符是真的。
我爹留下的。是我压箱底的宝贝,平时都舍不得用。今天看来,要破费了。
我把符纸贴在疗养院的几个主要出入口。然后,我独自一人,走到了主楼的天台。
我没有告诉他们。我们今晚要挖的,根本不是什么“阵眼”。那三个位置,是我胡乱编的。
我真正的目的,是把那条藏在地下的老狐狸,给逼出来。毁掉阵眼?不。我是要给他断电。
我爹说过,任何“局”,都有一个总开关。这个“养鬼局”的总开关,就在这栋楼的最高处。
它连接着天上的月光,地下的阴气。像个信号接收器。我站在天台中央,
拿出我爹那个破罗盘。指针疯狂地转动,最后,指向东南角的一个避雷针。找到了。
我走到避雷针旁。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里面装的,是我自己的血。我把血,
均匀地涂在避雷针的底座上。然后,咬破手指,在上面画了最后一道符。“断”。
符成的瞬间。我感觉整栋楼,轻轻地晃了一下。好像一个一直嗡嗡作响的机器,
突然被切断了电源。空气中那股粘稠、阴冷的感觉,瞬间消散了一大半。楼下,花园里。
那个一直躲在暗处的老鬼,终于藏不住了。一股浓郁的黑气,从地下冒了出来。它感觉到了。
它的“饲料”,被断了。它要饿肚子了。它会做什么?它会不惜一切代价,
去保护那三个“假阵眼”。因为它以为,那才是它的命根子。我站在天台上,点了根烟。
鱼儿,上钩了。现在,就看那个躲在更深处钓鱼的,什么时候露面了。6楼下的花园里,
阴风四起。工程队的人围在假山边,还没开始挖,就觉得不对劲。周围的温度骤降,
手里的工具变得冰冷刺骨。几个胆小的工人,腿已经开始打颤。“黄……黄总,
这……这还挖吗?”领班的声音都变了调。黄有德也吓得不轻,
但他手里紧紧攥着我给的铜镜。镜面传来的一丝暖意,让他勉强还能站稳。他想起我的话,
咬着牙喊:“挖!给我挖!”工人们硬着头皮,举起了手里的铁锹。第一锹土下去。
“嗷——!”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啸,从地底深处传来。整个地面都震动了一下。
假山周围的草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变黑。一股浓烈的腐臭味,弥漫开来。“鬼!
有鬼啊!”一个年轻工人吓得扔掉铁锹,转身就跑。但他没跑出两步,
就像撞在一堵无形的墙上,整个人被弹了回来。重重地摔在地上。我布下的符阵,
已经生效了。今晚,许进不许出。那股从地下冒出的黑气,越来越浓。
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看不清五官,只有两个血红的点,在黑暗中闪烁。是那个老鬼。
它被我逼出来了。“愚蠢的凡人!”老鬼的声音在每个人脑子里响起。“敢动我的根基!
你们都要死!”它伸出一只由黑气组成的手,抓向离它最近的一个工人。
那个工人已经吓傻了,瘫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看就要被抓住。“定!”我清冷的声音,
从天台传来。我单手掐了个诀,遥遥指向那团黑气。老鬼的动作,猛地僵住了。
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我慢悠悠地从天台楼梯走下来。“我说过了。今晚,这里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