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我哭不出来
作者:来财君
主角:虞穗穗沈寂州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11-22 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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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我哭不出来》这本小说章节很吸引眼球,让人看了爱不释手,故事情节一环扣一环,故事之中的主角虞穗穗沈寂州,曲折传奇的故事真的很耐人寻味,看了很多小说,这是最好的!小说精选:她能感受到主殿那边传来的,沈寂州冰冷而强大的气息。他像一座万年冰山,镇压着整个合欢宗。那气息让她时时刻刻都记着血海深仇,……

章节预览

1寒玉床的冷气渗进骨头里。虞穗穗跪在床边,手里捧着一只空的玉碗。殿内没有点灯,

月光从窗格透进来,照亮了床上那个男人的侧脸。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滑落,浸湿了鬓发。

他的手紧抓着身下的锦被,手背青筋全部凸起。

一声压抑的、不属于人类的嘶吼从他喉咙深处挤出来。宗门长老们说,宗主沈寂州需要药。

他们把虞穗穗推进这间大殿,告诉她,她就是药。合欢宗的药引,通常是什么下场,

她心里清楚。无非是沦为鼎炉,被吸干修为,最后变成一具枯骨,扔进后山的万蛇坑。

她和其他九个女孩一起被送入宗门。她们都是精挑细选的,根骨清奇,灵气充沛。

在被送来之前,她们被喂下各种珍奇丹药,被教导如何取悦男人。可现在,殿内的情景,

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没有旖旎的香气,只有浓重的血腥味和压抑的痛苦。床上的男人,

合欢宗宗主沈寂州,修真界闻之色变的魔头,此刻像一头濒死的困兽。

他的衣襟在挣扎中散开,露出精壮的胸膛。上面布满了狰狞的黑色咒文,那些咒文像是活物,

在他皮肤下游走,散发着不祥的黑气。虞穗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传闻中,

沈寂州中了一种烈性情毒,每月月圆之夜都会发作。需以处子之身的药引侍奉,方能压制。

可这……哪里像是中了情毒的样子。突然,沈寂州猛地转过头。

一双没有焦距的血红色眼睛锁定了她。那里面没有欲望,

只有无尽的、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焚烧殆尽的痛苦与狂怒。他伸出手,

一把攥住虞穗穗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虞穗穗痛得闷哼一声,

手中的玉碗“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以为自己死定了。然而,

沈寂州只是死死地盯着她,嘴唇开合,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哭。”一个字,

冰冷而暴戾。虞穗穗愣住了。哭?他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双脚离地。

窒息感瞬间涌上,她的脸涨得通红。“我叫你……哭出来。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和越发汹涌的癫狂。虞穗穗看着他。她的眼睛很干,

一滴泪都流不出来。2虞穗穗的脑子一片空白。恐惧攫住了她的心脏,让她无法思考。

但有一个念头,却在极度的惊骇中,如闪电般划破了黑暗。眼泪。他需要的,是眼泪。

她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六年。从一个现代社会的普通人,变成了修仙世家江家的嫡女,

江穗。直到三年前那个血色的夜晚。合欢宗宗主沈寂州,仅用了一夜,

便屠尽了清河江家满门。火光冲天,哀嚎遍野。她的父母,她的兄长,所有她熟悉的面孔,

都在那场大火中化为灰烬。只有她,被忠心的家仆藏在密道里,侥幸逃过一劫。她改名换姓,

从江穗变成了虞穗穗,四处流浪,只为活下去。可命运弄人,一年前,

她被合欢宗的门人抓走,因根骨尚可,被当成了备选的药引。她一直以为,

自己被送来给沈寂州侍寝,是上天给她复仇的机会。哪怕同归于尽,

她也要在这个仇人身上咬下一块肉来。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真相是这样。

虞穗穗猛然想起了一段被她遗忘的,江家密室里的古籍记载。有一种上古诅咒,

名为“同悲咒”。中咒者,不会死,也不会伤。

但会一遍遍地体验其加害者内心最深的痛苦与绝望。这是一种来自灵魂层面的酷刑,

足以将任何心志坚定之人都逼疯。而唯一的解药,便是加害者……也就是仇人,

发自真心的悲悯之泪。原来如此。原来他中的根本不是什么情毒。原来他每月承受的,

是她江家满门被屠戮时的绝望与痛苦。而她,江家唯一的幸存者,正是他唯一的解药。

何其讽刺!何其荒唐!他杀了她全家,现在,却要她为他流泪续命。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紧,

虞穗穗的意识开始模糊。求生的本能让她拼命挣扎,双手胡乱地抓挠着沈寂州的手臂。不行,

她不能死。她还没有报仇。她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仇人手里。她要哭,她必须哭出来!

虞穗穗强迫自己去想,去回忆三年前那个夜晚。父亲倒在她面前的身体,母亲绝望的呼喊,

兄长折断的长剑,还有那漫天的大火……恨意如烈火烹油,在她胸中熊熊燃烧。

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血丝一根根爬上来,狰狞可怖。她的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颤抖。

可偏偏,没有眼泪。滔天的恨意,将那一点点将要凝结的悲伤,彻底蒸发得干干净净。她,

哭不出来。3沈寂州眼中的红光越来越盛。他似乎已经失去了最后的理智,

掐着虞穗穗脖子的手猛然收紧。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声。“废物。

”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手一扬,就要将她摔向墙壁。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虞穗穗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我……能救你……”她的声音破碎而嘶哑,

几乎听不清。但沈寂州听见了。他的动作顿住了。那双赤红的眼睛里,

闪过一丝极其短暂的清明。他像是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一样,重新审视着手中的女孩。

她脸色青紫,呼吸微弱,但那双眼睛里,却燃烧着不屈的火焰。“你?”他嗤笑一声,

声音里充满了不屑。“同悲咒……的解药,”虞穗穗艰难地呼吸着,一字一顿,

“是……仇人……的眼泪。”这句话一出,殿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沈寂州猩红的瞳孔猛地一缩。他掐着她的手,不自觉地松了几分。虞穗穗终于得以喘息,

剧烈地咳嗽起来。“你怎么会知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杀意。关于“同悲咒”的秘密,

除了他和师门长辈,世上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个最低等的药引,是从哪里得知的?

“我是……清河江家的人。”虞穗穗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叫江穗。”她报出了自己的真名。这一刻,她是在赌。赌他对“解药”的渴望,

会压过他灭口的杀心。沈寂州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他缓缓地,一寸寸地打量着她。

似乎是要从她这张稚气未脱的脸上,找出当年那个修仙世家的影子。良久,

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嘶哑而诡异,在这空旷的大殿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江家……原来还有余孽。”他松开了手。虞穗穗重重地摔在地上,

贪婪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很好。”沈寂州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像是在看一只蝼蚁,

“既然你是解药,那就证明你的价值。”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命令道:“现在,为我哭。

”虞穗穗撑着地,慢慢地坐了起来。她再次尝试去回忆那些惨痛的过往。族人的鲜血,

燃烧的宗祠,还有眼前这张脸,这张印刻在她噩梦中整整三年的脸。悲伤,愤怒,

不甘……无数种情绪在胸中翻涌。她咬破了嘴唇,咸腥的血味在口中蔓延。

她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痛得钻心。然而,眼眶依旧干涩。面对着自己的灭门仇人,

让她为他流下悲悯的泪?这比杀了她还难。时间一点点过去,沈寂州身上的黑气越来越重。

他的耐心,显然已经耗尽。“没用的东西。”他眼中最后一点清明被狂怒吞噬,抬起一脚,

狠狠地踹在了虞穗穗的胸口。虞穗穗像一片落叶般飞了出去,撞在殿内的廊柱上,

又重重滚落在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身前的地面。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却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意识模糊间,她看到沈寂州捂着头,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咆哮。

随后,他看也不看地上的她,转身冲进了大殿的内室。很快,

里面传来了沉重的铁链拖动的声音,以及野兽般的嘶吼。虞穗穗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血从嘴角不断溢出。她赌输了。原来,一个哭不出来的解药,和废物没什么两样。

4虞穗穗以为自己会死。但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简陋的偏殿小屋里。

胸口的剧痛提醒着她,昨夜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一个穿着青色侍女服的小丫鬟正端着药碗,

小心翼翼地坐在她床边。“你醒啦?”小丫鬟见她睁眼,惊喜地叫了一声,

随即又怕惊扰了谁,赶紧捂住嘴。小丫鬟约莫十三四岁的年纪,生着一张圆圆的苹果脸,

眼睛很大,看起来很无害。“我叫绿绮。”她小声地自我介绍,“是负责照顾这片偏殿的。

你……你感觉怎么样?”虞穗穗动了动,全身的骨头像散了架一样疼。她张了张嘴,

声音嘶哑:“我……为什么还活着?”绿绮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同情。“是宗主吩咐的。

”她将药碗递过来,“宗主说,让你好好养伤。还说……下个月圆之前,你要是再哭不出来,

就不用活了。”虞穗穗的心沉了下去。她没死,只是被判了缓刑。接下来的日子,

虞穗穗就在这间偏殿里住了下来。绿绮每天会为她送来饭食和伤药,偶尔还会跟她说几句话。

通过绿绮,虞穗穗了解到,自己是近百年来,唯一一个从宗主寝殿里活着出来的药引。

之前的那些女孩,无一例外,都在月圆之夜后,被抬了出去,扔进了万蛇坑。

合欢宗上下都对她充满了好奇。有人说,她得了宗主的垂青,即将飞上枝头。也有人说,

她只是一个暂时还有点用处的玩意儿,早晚是个死。虞穗穗对这些流言充耳不闻。

她只有一个目标:活下去,然后想办法哭出来。可这谈何容易。白天,

她能感受到主殿那边传来的,沈寂州冰冷而强大的气息。他像一座万年冰山,

镇压着整个合欢宗。那气息让她时时刻刻都记着血海深仇,恨意像毒藤一样缠绕着她的心脏。

到了晚上,她又会做噩梦。梦里全是家人惨死的模样。她在梦里哭得撕心裂肺,可每次醒来,

枕边都干干爽爽,没有一滴泪痕。她似乎陷入了一个死循环。越是想哭,越是恨。越是恨,

就越是哭不出来。她开始尝试各种旁门左道的方法。

她拜托绿绮偷偷给她找来最辛辣的赤焰椒,切开对着眼睛熏。眼泪是被**得流出来了,

可那种泪水空洞无物,她自己知道,这绝不是沈寂州需要的“解药”。

她又试着掐自己的大腿,用疼痛逼迫自己。

可除了让她更加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无能为力之外,毫无用处。

她甚至开始回忆自己穿越前的那一世。她是个孤儿,在孤儿院长大,受尽白眼和欺凌。

后来靠着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学,却在毕业前夕为了救一个落水儿童,溺水身亡。

那些记忆确实很悲伤。可跟江家被灭门的惨剧比起来,那些个人的不幸,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根本无法在她心中掀起一丝波澜。时间一天天过去,距离下一次月圆之夜,越来越近了。

虞穗穗的心,也一点点沉入谷底。5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当夜空中再次挂上那轮皎洁的圆月时,虞穗穗的心跳也随之加快。这一次,

她没有被传唤到主殿。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恐怖的气息,正在从主殿的方向弥漫开来。

那气息中充满了暴虐、痛苦和毁灭的欲望。整个合欢宗的空气都变得压抑起来,

连风都停止了流动。偏殿里的绿绮吓得脸色惨白,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穗穗姐……宗主他……他是不是又要发作了?”虞穗穗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地坐在窗边,

看着那轮圆月。她知道,沈寂州在等她。等她主动送上“解药”。如果她不去,或者去了,

依旧哭不出来。那么等待她的,将是比上一次更残酷的结局。她深吸一口气,

从床上站了起来。“绿绮,你待在这里,锁好门,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穗穗姐,

你要去哪?”绿绮惊恐地拉住她的衣角。“我去……尽一个药引的本分。

”虞穗穗轻轻拨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偏殿。通往主殿的路上,空无一人。

所有的侍卫和侍女都远远地避开了。只有凄冷的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越靠近主殿,

那股令人心悸的气息就越发浓重。虞穗穗甚至能听到里面传来的,

压抑的、如同野兽般的嘶吼。她推开沉重的殿门。殿内一片狼藉。桌椅翻倒,器物碎裂。

沈寂州披散着头发,半跪在地上。他身上的黑色咒文已经蔓延到了脸上,看起来无比狰狞。

他的理智,显然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看到虞穗穗进来,他赤红的眼睛猛地抬起,

像一头被激怒的凶兽,死死地锁定了她。“你来了。”他的声音里带着磨牙般的恨意。

这一个月来,他承受的痛苦与日俱增。他无时无刻不在感受着江家人的绝望,那些画面,

那些声音,像跗骨之蛆,啃食着他的神智。而这一切的源头,就是眼前这个女孩。“哭。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吼出了这个字。虞穗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依旧在尝试。

她想着父母的音容笑貌,想着兄长对她的疼爱,

想着江家三百多口人的性命……她努力地想要挤出一丝悲伤,一丝软弱。

可当她对上沈寂州那双充满痛苦的眼睛时,心中涌起的,依然是无法遏制的恨。是他,

毁了这一切!凭什么她要为他流泪?凭什么她要用自己的同情去拯救这个刽子手?不,

她做不到。“我……哭不出来。”虞穗穗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

沈寂州眼中的最后一丝理智,彻底断裂。“那就去死吧!”他咆哮着,身形一闪,

瞬间就出现在虞穗穗面前。一只蕴含着毁天灭地力量的手掌,朝着她的天灵盖,狠狠拍下。

6掌风呼啸,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虞穗穗闭上了眼睛。她终究还是没能逃过这一劫。也罢,

死在仇人手里,总好过不明不白地死去。然而,预想中的剧痛并没有传来。

一声清脆的、带着哭腔的惊呼在她身后响起。“不要!”虞穗穗猛地睁开眼。

只见那个本该躲在偏殿里的小丫鬟绿绮,此刻正张开双臂,挡在了她的身前。

小丫鬟的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脸上挂满了泪水,但她依然倔强地挡着,

用她那瘦弱的身体,面对着如同魔神般的沈寂州。沈寂州的手掌,

停在了离绿绮额头不足一寸的地方。狂暴的掌风吹得绿绮的头发四散飞舞。

他那双赤红的眼睛里,满是暴戾和不解。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一只蝼蚁,敢于阻拦他。

“滚开。”他声音低沉,充满了警告。“不……不要杀穗穗姐!”绿绮哭着摇头,

“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只是太伤心了,所以才哭不出来的!

”虞穗穗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她看着眼前这个为了保护她,

不惜以身犯险的小丫鬟。绿绮是她来到这个冰冷的合欢宗后,唯一给过她温暖的人。

她会偷偷给她塞一个热乎乎的馒头,会在她噩梦醒来时笨拙地安慰她,

会跟她说一些宗门里的趣事,逗她开心。在这个人人自危,视人命如草芥的地方,

绿绮的善良,就像是黑暗中的一束微光。而现在,这束光,即将被沈寂州掐灭。不。不可以。

沈寂州显然没有耐心跟一只蝼蚁废话。他抬起另一只手,随意地一挥。

一股无形的气劲扫向绿绮。以绿绮凡人之躯,若是被这股气劲扫中,必定会化为一滩血泥。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虞穗穗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猛地扑了过去,

将绿绮紧紧地抱在怀里,用自己的后背,硬生生地抗下了那道气劲。

“噗——”她再次喷出一口鲜血,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穗穗姐!

”绿绮在她怀里发出惊恐的尖叫。虞穗穗却顾不上自己的伤势,她死死地抱着绿绮,抬起头,

用一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瞪着沈寂州。“你冲我来!”她嘶吼道,“她是无辜的!

”沈寂州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他似乎无法理解。这个口口声声说恨他入骨,

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的江家余孽,此刻,竟然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下人,连命都不要了。

何其可笑。何其……荒谬。他看着她怀里瑟瑟发抖的绿绮,

又看了看她那双倔强而愤怒的眼睛。他,沈寂州,合欢宗宗主,杀人如麻的魔头,

背负着灭人满门的血海深仇。而她,虞穗穗,江家的幸存者,本该对他恨之入骨。可在此刻,

在这个他即将被痛苦逼疯的夜晚,她却在保护别人。

保护一个……可能会被他迁怒的无辜之人。一股极致荒谬的感觉,混杂着滔天的恨意,

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命运的悲悯,猛地冲上了虞穗穗的心头。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恨他,恨不得他立刻就死。可看着他被诅咒折磨得不成人形,

看着他即将摧毁身边的一切,包括那些无辜的人,她的心里,却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

这算什么?她是在同情他吗?不,绝不!可那股酸涩却越来越浓,堵在她的喉咙里,

涌向她的眼眶。一滴滚烫的液体,终于挣脱了束缚,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下来。7那滴眼泪,

晶莹剔透。它在月光下划过一道弧线,没有落在地上,而是化作一点微光,

轻飘飘地飞向了沈寂州。微光触碰到他眉心的那一刻,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沈寂州身上的黑色咒文,像是遇到了克星一般,发出一阵“滋滋”的声响,

然后潮水般地退了下去。他眼中骇人的红光,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恢复了原本深邃的墨色。那股席卷整个大殿的狂暴气息,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切都恢复了平静。沈寂州踉跄了一下,单膝跪地,用手撑着地面,剧烈地喘息着。

汗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砸开一朵小小的水花。他抬起头,

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虞穗穗。眼神里有震惊,有疑惑,还有一丝劫后余生的茫然。

他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在自己即将被痛苦彻底吞噬的时候,

一股清凉而温和的力量,瞬间抚平了他灵魂深处的灼痛。那股力量,来自于……她的眼泪。

虞穗穗也愣住了。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恢复正常的沈寂州。成功了?

竟然……成功了?不是因为回忆仇恨,不是因为肉体疼痛,也不是因为前世的悲伤。

而是因为,在那一瞬间,她对这个世界,对这个仇人,对自己,产生了一股荒谬至极的悲悯。

她怀里的绿绮早已吓傻了,直到此刻才反应过来,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穗穗姐……你……你流血了……”虞穗穗这才感觉到后背传来**辣的疼痛。刚才那一下,

她伤得不轻。沈寂州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一步一步地,朝着虞穗穗走来。

他的步伐很稳,再也看不出半分之前的癫狂。他又变回了那个高高在上,

喜怒不形于色的合欢宗宗主。绿绮吓得不敢哭了,把头埋在虞穗穗怀里,抖得更厉害了。

虞穗穗也紧张地看着他,下意识地将绿绮护得更紧了。她不知道,恢复清醒的沈寂州,

会如何处置她们。沈寂州在她面前站定。他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

和那道尚未干涸的泪痕上。良久,他开口了。声音冷冽,不带一丝感情。“从今天起,

你搬到主殿来。”说完,他看也不看她们,转身走向内室。只留下一个孤高而冷漠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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