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小说山村惊魂之山神跑了老林李三整个故事就像电影一样,一个个画面构建了整个作品。故事很美好,看了意犹未尽!小说精彩节选有人则双手合十,祈求山神爷保佑。老林站在一旁,心里也没底,他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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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供桌空了腊月廿八的风,裹着碎雪粒子往人骨头缝里钻。
陈阿婆把蓝布棉袄的领子又往上扯了扯,
手里的竹篮用粗麻绳绕着胳膊缠了两圈——篮底铺着刚蒸好的米糕,
枣红色的豆沙馅从糕体的细缝里渗出来,裹着热气在篮子里凝了层薄霜。“慢些走,慢些走。
”她嘴里念叨着,不是跟自己说,是跟篮里的米糕。这是青溪村祖祖辈辈的规矩,
年关前三天,得由村里最年长的妇人提着自家蒸的米糕去山神庙供着,
求山神爷护着来年的收成。陈阿婆今年七十一,从她婆婆手里接这活计,已经接了四十年。
山神庙在村后的松树林里,顺着踩了百十年的石阶往上走,约莫半个时辰的路程。
石阶两旁的松树都有合抱粗,枝桠上积着厚雪,风一吹就“簌簌”往下掉,
落在陈阿婆的头巾上,转眼就化了水。她走得慢,
每一步都要把裹着绑腿的脚稳稳踩在石阶上——前两天下雪,石阶冻了层冰,
去年村西的王老头就是在这儿摔了一跤,断了两根肋骨,到现在还拄着拐杖。“山神爷莫怪,
老身来晚了。”快到庙门口时,陈阿婆习惯性地开口,声音带着老年人特有的颤音。
山神庙不大,也就一间瓦房的大小,屋顶的瓦片缝里长着枯草,门是两扇褪了色的木门,
门上挂着把铜锁——这锁还是三十年前村里集资打的,锁身上刻着“风调雨顺”四个字,
如今绿锈爬了大半,只剩“雨顺”两个字还能看清轮廓。往常到这儿,
陈阿婆会先把竹篮放在门口的石墩上,掏出口袋里的钥匙开铜锁。
可今天她刚把竹篮往石墩上放,眼角的余光就瞥见庙门缝里的光景——供桌是空的。
她心里“咯噔”一下,还以为是自己老眼昏花,揉了揉眼角的皱纹又凑过去看。门没关严,
留着道两指宽的缝,从缝里能看见庙里的供桌:桌上的香炉还在,
里面插着的香梗子只剩半截,炉灰冷得结了块;供桌中央原本嵌着山神木雕的位置,
此刻空空荡荡,只留着一个比木雕底座略大些的浅坑,坑沿的石屑还带着潮气,
像刚被什么东西硬生生顶开的。“哎哟!”陈阿婆倒吸一口凉气,
手里的竹篮“哐当”一声砸在石墩上,米糕滚了一地。有块米糕掉在雪地里,
豆沙馅混着雪水,瞬间就黑了一块。她顾不上捡,伸手去推庙门——门没锁?
她明明记得昨天来查看时,还亲手把铜锁锁上了。推开门的瞬间,
一股带着松针味的冷风灌了进来。陈阿婆迈着颤巍巍的步子走到供桌前,
蹲下身去摸那个浅坑。石面还是凉的,可坑沿的石屑却带着点温度,指尖蹭上去,
能感觉到细微的颗粒感。她又抬头看屋顶——屋顶的瓦片好好的,
没有破洞;再看四周的墙壁,土坯墙虽然裂了几道缝,却没有被撬动的痕迹。
“山神爷……山神爷不见了?”陈阿婆的声音发颤,她站起身,目光在庙里扫了一圈,
最后落在门口的铜锁上。铜锁好好地挂在门闩上,锁鼻没断,锁芯也没被撬过的痕迹,
就像那尊半人高的木雕,是凭空从庙里“走”出去的。她慌了神,连滚带爬地跑出庙门,
捡起地上的竹篮就往村里跑。雪粒子打在脸上,疼得她眼泪直流,
可她不敢停——山神爷没了,这是要出大事的!青溪村不大,
几十户人家沿着青溪河两岸住着,大多是靠种地和砍柴为生的农户。陈阿婆一路跑一路喊,
声音在寂静的早晨里传得老远:“山神爷没了!山神庙的山神爷不见了!
”最先听见的是村东头的李三。他刚把牛牵到院子里,正准备给牛添草料,
听见陈阿婆的喊声,手里的草叉“哐当”掉在地上:“阿婆,您说啥?山神爷不见了?
”“供桌空了!木雕没了!”陈阿婆跑得气喘吁吁,扶着李三家的门框直喘气,
“石座上就剩个坑,铜锁还好好挂着,你说邪门不邪门!”李三的媳妇王秀从屋里跑出来,
手里还拿着没纳完的鞋底:“阿婆,您是不是看错了?那山神木雕嵌在石座里几十年了,
怎么会不见?”“我能看错吗!我亲手摸的坑!”陈阿婆急得直拍大腿,“快!
快叫村支书来!这事儿大了!”消息像长了脚的兔子,没半个时辰就窜遍了整个村子。
村民们从各自家里跑出来,围着陈阿婆七嘴八舌地问。有人说是不是被山外的小偷给偷了,
有人说是不是村里的后生调皮挪去开玩笑了,还有人压低声音说,莫不是山神爷自己走了?
村支书老林是在自家的菜窖里被找到的。他正蹲在菜窖里拿白菜,听见外面的动静,
手里的白菜“咚”地掉在地上,爬上来一看,院里挤满了人,个个脸上都带着慌色。“咋了?
吵吵嚷嚷的,年还没过呢,闹啥?”老林皱着眉,把沾着泥土的棉袄下摆往下扯了扯。
他今年五十六,头发已经白了大半,脸上的皱纹深得能夹死蚊子,手里总揣着个铜烟袋锅子,
烟杆是用山里的老竹做的,油光锃亮。“老林支书!不好了!”陈阿婆挤到他跟前,
声音还在发颤,“山神庙的山神爷不见了!供桌上的木雕没了!”老林的烟袋锅子停在嘴边,
愣了一下:“你说啥?山神木雕没了?”“是啊!我今早去送米糕,一进门就看见供桌空了!
石座上留个坑,铜锁还好好的,没被撬过!”陈阿婆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这次说得更详细,连坑沿的石屑带潮气都提了。老林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他把烟袋锅子在门槛上磕得“邦邦”响,烟锅里的烟灰掉在雪地上,
瞬间就没了影:“别瞎传!许是哪个后生调皮,觉得好玩,把木雕挪去藏起来了。
咱们村的娃子,哪个没在山神庙附近掏过鸟窝?”话虽这么说,他心里却没底。
那山神木雕是用山里的老松木刻的,半人高,少说也有百十来斤,别说村里的后生,
就是两个成年汉子,想把它从石座里弄出来再搬走,也得费不少劲,还得有工具。“支书,
不能是娃子调皮。”旁边的张爷爷开口了。张爷爷是村里最年长的人,今年八十七,
背驼得像个虾米,说话得靠旁边的人凑到耳边听。“那木雕嵌在石座里,
是我爹那一辈请石匠凿的槽,想弄出来得用锤子凿,哪能悄无声息的?”老林没接话,
他琢磨了一会儿,对旁边两个年轻汉子说:“大柱,二牛,你们俩跟我走,带上柴刀,
去山神庙看看。剩下的人别瞎起哄,该干啥干啥,等我们回来再说。
”大柱和二牛是村里力气最大的后生,大柱三十岁,常年砍柴,
胳膊比一般人的腿还粗;二牛二十五,之前在外面工地上干过活,手里有劲儿。两人一听,
赶紧回屋拿了柴刀,跟在老林身后往山神庙走。村民们没散,都聚在村口的大槐树下等着,
有人手里还拿着没编完的竹筐,有人怀里抱着正在吃奶的孩子,脸上都是焦虑的神色。
陈阿婆站在人群最前面,时不时往山神庙的方向望,嘴里还念叨着:“山神爷保佑,
可别出啥事儿。”老林三人顺着石阶往上走,雪地上没什么脚印,只有几只鸟雀的爪印。
快到山神庙时,大柱突然停住了脚步:“支书,你看那是什么?”老林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山神庙门口的雪地上,有几个奇怪的印记——比成年人的脚掌宽一倍,
五个趾头分得清清楚楚,像是某种大型动物的脚印,可又比动物的脚印规整,
更像是……人的脚印,只是被放大了好几倍。“这是啥脚印?”二牛蹲下身,用手指量了量,
“这么大,怕不是山里的熊瞎子?”“不是熊瞎子。”老林摇了摇头,他常年在山里转,
对各种动物的脚印很熟悉,“熊瞎子的脚印没这么规整,趾头也没这么分明。
”他又往前走了几步,发现这串脚印从山神庙门口一直延伸到旁边的竹林里,
每一步都隔着近两米远,像是在“飘”着走,雪地上只留下浅浅的印记,
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走,去竹林里看看。”老林挥了挥手,率先往竹林里走。
竹林里的雪更厚,枝桠纵横,走起来很费劲。三人走了约莫十几分钟,
突然听见前面传来“咔嚓”一声,像是冰裂的声音。“那边有个水潭。”大柱指着前面,
老林和二牛赶紧走过去。只见竹林深处有个不大的水潭,潭面结了层冰,冰面中央破了个洞,
洞边散落着几片木屑,黄棕色的,纹理很密。老林捡起一片木屑,
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有股淡淡的松香味,和山神庙里山神木雕的味道一模一样。
他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这木雕,难不成是自己走到这儿来了?
“支书,这木屑……”二牛也认出了这是老松木的木屑,脸色有些发白,
“难不成山神爷真的自己跑了?”老林没说话,他看着冰面上的洞,
又看了看周围的脚印——脚印到了冰洞边就没了,像是从这里消失了一样。他蹲下身,
摸了摸冰洞边的雪,雪还是软的,说明这洞刚破没多久。“先回村再说。
”老林把木屑揣进兜里,站起身,“把这里的情况跟大伙说清楚。”三人往村里走,
一路上都没说话。老林心里犯嘀咕:如果木雕是被人偷了,怎么会留下这么奇怪的脚印?
如果是自己跑了,那也太邪门了,木雕是死物,怎么会自己动?回到村口时,
村民们一下子围了上来。“咋样了?山神爷找到了吗?”“是不是被偷了?
”“那脚印是啥东西的?”老林把烟袋锅子掏出来,点上烟,猛吸了一口,
才缓缓开口:“山神木雕没找到。庙门口有串奇怪的脚印,一直延伸到竹林里的水潭边,
水潭的冰面上破了个洞,洞边有木屑,和木雕的木头一样。”他顿了顿,
看了眼众人:“那脚印很奇怪,比人的脚掌大好几倍,每步间隔两米多,不像是人走的,
也不像是山里的动物。”这话一出,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连怀里的孩子都不哭闹了。
过了一会儿,不知是谁小声说了一句:“该不会……真的是山神爷自己跑了吧?
”这句话像是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水里,人群一下子炸开了锅。有人说这是不祥之兆,
山神爷走了,山里的精怪就没了管束,
今年冬天要遭大灾;有人说是不是村里有人得罪了山神爷,
山神爷生气了才走的;还有人开始哭,说今年的收成怕是保不住了,
家里的娃子还等着吃饭呢。老林看着乱哄哄的人群,把烟袋锅子往地上一磕:“都别瞎吵!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咱们再组织几个人,分几路去山里找,说不定能找到木雕的下落。大柱,
你去叫上村里的后生,带上手电筒和绳子,咱们分三路,一路往东山走,一路往西山走,
一路往北山走,天黑之前必须回来!”村民们听他这么说,也渐渐安静下来。
大柱赶紧去叫人,不一会儿,十几个后生就聚在了村口,手里拿着手电筒、柴刀和绳子。
老林把人分成三路,交代了注意事项:“山里雪大,路不好走,一定要结伴而行,
不许单独行动。看见木雕了就赶紧回来报信,别自己硬搬,那玩意儿沉得很。
要是天黑之前没找到,就赶紧回来,安全第一。”三路队伍分别往东山、西山和北山出发,
村民们则留在村口等着,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的。陈阿婆坐在大槐树下的石凳上,
手里拿着念珠,嘴里不停地念着:“山神爷保佑,早点找到您,别让大伙担心。
”张爷爷被人扶着坐在旁边,他看着山里的方向,叹了口气:“我小时候听我爹说,
山神爷守着咱村的龙脉,要是哪天它走了,山里的精怪就会出来作乱,冬天会下暴雪,
春天会闹旱灾,夏天还会发洪水……”他的话让周围的人更慌了,有人开始默默流泪,
有人则双手合十,祈求山神爷保佑。老林站在一旁,心里也没底,他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
心里琢磨着:这都快下午了,怎么还没消息?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只见东山方向跑来一个后生,边跑边喊:“支书!不好了!李三家的牛棚塌了!牛跑了!
”第二章怪事连连老林一听,心里顿时一紧,赶紧迎了上去:“你说啥?
李三家的牛棚塌了?牛跑了?”那后生跑得气喘吁吁,扶着膝盖直喘气:“是啊!
我刚才路过李三家,就听见‘轰隆’一声,牛棚的顶塌了,牛没伤着,却挣断缰绳往山上冲,
李三追了半天也没追上,现在还在山里找呢!”“走!去李三家看看!”老林挥了挥手,
率先往李三家跑。村民们也赶紧跟了上去,都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李三家在村东头,
离村口不远。众人跑到他家门口时,只见院子里一片狼藉:牛棚的顶塌了一半,
几根木梁断在地上,上面还盖着雪;牛棚门口的缰绳断成了两截,地上有几道深深的蹄印,
一直延伸到院门外,往山上的方向去了。李三的媳妇王秀坐在院子里哭,
手里还拿着断了的缰绳:“这可咋整啊!这牛是咱家的命根子,春耕还得靠它呢!
怎么好端端的牛棚就塌了,牛还跑了!”李三不在家,听王秀说,他追着牛往山上跑了,
已经跑出去半个多时辰了。老林赶紧叫了几个后生:“你们赶紧去山上找找李三,
告诉他别着急,先把人找回来,牛的事咱们再想办法。”几个后生应了一声,赶紧往山上跑。
老林蹲下身,查看牛棚的木梁——木梁是去年刚换的,还很结实,怎么会突然塌了?
他又摸了摸木梁的断口,发现断口很整齐,不像是被雪压塌的,
倒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撞断的。“王秀,你刚才听见什么动静了吗?”老林问。
王秀擦了擦眼泪,摇了摇头:“我刚才在屋里纳鞋底,就听见外面‘轰隆’一声,
跑出来一看,牛棚就塌了,牛正挣着缰绳往门外跑,我喊都喊不住。”老林皱了皱眉,
心里的疑惑更重了:这牛棚好端端的怎么会塌?牛又怎么会突然发疯往山上跑?
难道真的跟山神爷跑了有关?就在这时,又有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是村西头的王婶:“老林支书!不好了!我家晒在院里的腊肉不见了半挂!
窗台上还留了道深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的爪子划的!”“啥?腊肉不见了?
”老林这下真的慌了,接连出了两件怪事,这可不是巧合。他赶紧带着众人往王婶家走,
心里琢磨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婶家的院子里,晒腊肉的绳子还挂在竹竿上,
可绳子上只剩下半挂腊肉,另一半不见了,地上散落着几滴油星子。窗台是用石头砌的,
上面留着一道深痕,约莫有手指那么宽,边缘很锋利,像是被什么坚硬的东西划出来的。
“我早上把腊肉晒出去,还好好的,刚才回来一看,就少了半挂,窗台上还多了道痕。
”王婶指着窗台,脸色发白,“这痕迹不像是刀划的,倒像是……像是爪子划的,
你看这尖儿,多锋利。”老林蹲下身,仔细摸着窗台上的深痕。指尖划过粗糙的石面,
那道痕迹边缘锋利,凹槽底部还沾着点黄褐色的碎屑——不是石头渣,
倒像是某种木质材料的粉末。他捻起一点碎屑放在鼻尖闻了闻,隐约有股熟悉的松香味,
和早上在水潭边捡到的木屑味道一模一样。“这不是爪子划的。”老林站起身,
声音有些发沉,“你们看这痕迹的深度和宽度,更像是用坚硬的木头蹭出来的,
而且这碎屑……”他顿了顿,没把后半句说出来——这味道,太像山神木雕上的老松木了。
王婶一听更慌了,拉着老林的胳膊直跺脚:“老林支书,那您说这是啥东西弄的?
咱村历来太平,从没出过这种事啊!莫不是……莫不是山里的精怪出来了?”她这话一出口,
周围的村民瞬间炸开了锅。有人说前几天夜里听见后山有奇怪的响动,
像是有东西在“咚咚”地走路;有人说自家鸡窝的鸡昨晚少了一只,还以为是黄鼠狼叼走了,
现在看来怕是另有原因;还有人压低声音说,这肯定是山神爷走了,没人镇着山里的东西,
它们才敢跑出来作乱。老林皱着眉,刚想开口安抚众人,
就看见村东头的哑娃被他娘抱着跑了过来。哑娃今年六岁,生下来就不会说话,平时很乖,
可此刻却哭得撕心裂肺,两只小手死死抓着他娘的衣领,另一只手指着后山的方向,
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还不停地比划着——先是双手比出一个大大的“方块”形状,
然后两只**替着往前挪,最后又抱紧胳膊打了个哆嗦,嘴里发出“嘶嘶”的冷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