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来自甘肃的一只锦鲤编写的热门小说黄土塬情,剧情非常的新颖,没有那么千篇一律,非常好看。小说精彩节选顺便带上那个陈远舟每天都带的水壶,也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水了,就着急忙慌的出门逆着风沙,一步一步挪向河沟。她在三道湾的断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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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绝望的黄土一九七二年,因“家庭历史问题”被下乡的陈远舟,
被下放到甘肃一个名叫“苦水村”的地方。初次来到这个大西北的黄土高原,
漫天的大风卷着黄土,人烟稀少不说,家家户户的距离都是东一家西一家,隔得有点远,
这里的人都是麦色的皮肤,脸颊上两个明显的高原红,男人带个帽子,
女人则是头上包一块针织的头巾。每个人都灰头土脸的,根本看不到未来,陈远舟,
一个细皮嫩肉的上海小伙子,他的出现与这里明显格格不入,语言不通,水电也不方便,
他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绝望像夜色一样将他吞噬,他走到村外的断崖边,
脚下是咆哮的黄河支流,陇西地区的苦水村。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到底能坚持多久,
他又需要多长时间才能适应这种环境,在这种恶劣艰苦的条件下,他又该怎么生存下来,
他的绝望油然而生,南方的城市,华丽的街道,车水马龙,干净的街道上一尘不染,
人们都说着一口普通话和上海话,偶尔能听到几句外乡口音,和这里相比之下,
简直是天堂与地狱。这里的房子是土坯房,破烂不堪,夏天时漏雨,冬天时漏风,
没有高大的院墙,也没有绿色的草地,漫山遍野能看到的只有一片片的黑灰色,
这种地方连粮食都种不出来,可想而知,这里的人民是怎么生活的,他们每个人早出晚归,
面朝黄土背朝天,在一个个干枯黑瘦,又带着一点高原红的脸上,
看到的是那苦涩又无奈的笑容。2穗儿初现这里的黄土厚得能埋掉声音,
这个从上海来的下乡知青陈远舟觉得自己快要被这种寂静吞噬了,他住的土坯房,
是生产队废弃的羊圈盖的,墙是夯土,顶是茅草,一到夜里,风就从四面八方钻进来,
呜咽的刮着,就像是在替他鸣不平。就这样,他开始了他西北的知青安排,每天仔细的听着,
学习着他们的口音和说话方式,因为听不懂别人说的方言,所以融入的很慢,
这里的天每天都是黄黄的,只有偶尔下过雨之后才能看见太阳,一段时间后,
他利用自己学到的知识带领着大家伙,没有树林就去人工植树造林,没有水就去挖渠引灌,
没有路就去挖坡修路,只要是能为大家带来方便的,都要试一遍,
很快他也蜕去了那一层细皮嫩肉,因为这里海拔高,日照时间长,紫外线强烈,
他跟个真正的西北人一样了。这天,他正在破旧的屋子里翻工具,
老支书领着个姑娘穿过暮色走来,踢起的尘土给她的轮廓镀了层昏黄的光。“远舟,
这是秦穗儿,从陇中逃过来的,看你这儿宽敞,就先安顿到你这了,”老支书的话不容置疑,
说完便摆摆手,佝偻着背的身影消失在土坡后。陈远舟远远的看着眼前的姑娘,
她瘦得像根秋后没能收割的稗草,裹着一件看不出颜色的棉袄,怀里紧紧抱着一个蓝布包袱,
仿佛那是她全部的家当,最让他心头一颤的,是她的眼神——不是乞求,不是麻木,
而是一种野兽般的警惕,和深藏在眼神下面的顽强的求生欲。他沉默地侧身让她进屋,
房子只有一间,一铺土炕占了大半,
他二话不说抱起自己的铺盖卷就要去隔壁堆放农具的柴房。“不用”姑娘的声音沙哑,
却带着一股劲儿,她走到炕边,用手量了量:“这炕,能睡三四个人,中间拿箱子隔开就行。
”陈远舟愣住了。她不再看他,自顾自放下包袱,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屋子,
最后落在墙角一只摔成三瓣的粗陶碗上,她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捡起来拼凑着。“有锯条吗?
碎的也行,”她抬起头问他。陈远舟鬼使神差地从工具包里找出半截崩了齿的钢锯条递过去,
那晚在如豆的煤油灯下,她专注地对着陶碗碎片比划,用锯条在边缘刻出小槽,
准备明天找铁丝把它“锔”起来,跳跃的灯光映着她的侧脸,陈远舟忽然觉得,
这死气沉沉的土屋子,好像有了一些活气。秦穗儿像一株被撒在石头缝里的种子,
拼了命地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扎根。第二天陈远舟下工回来,
远远就看见自家屋顶升起一缕笔直的炊烟……她不知怎么爬上去,用新茅草重新编了烟囱套,
解决了常年倒灌风满屋是烟的问题,走进院子,东头那片他懒得打理的硬土院子,
已经被她用镢头翻松,拢成了齐齐整整的菜畦。见他回来她伸手递给他一个烤得焦香的洋芋,
掌心全是新磨的血泡。“陈大哥,”她声音轻轻的,“这里,能活。
”3沙暴情缘陈远舟接过洋芋,烫得他手心发疼,心里某块坚冰,却悄然裂开了一道缝。
苦水村的雨季短暂却凶猛,夜里,雷声炸响狂风呼啸的同时暴雨倾盆,
土坯房的顶上开始滴滴答答地漏雨,陈远舟猛的被一声炸雷惊醒,他发现秦穗儿已经起来了,
正默默地用盆和罐,甚至饭碗已经接住各处漏下的雨水,单薄的身影在闪电的映照下,
瑟瑟发抖。他起身掀开自己那床还算干燥的破旧蓑衣,走过去轻轻的裹在她身上,
指尖碰到她冰凉的肩膀时,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在颤抖。“冷,就靠过来点,
”他声音干涩地说。秦穗儿身体一僵,随即缓缓放松下来,她侧着头轻轻靠在他身侧,
两人就那样坐在炕沿上,听着雨打黄土的声音,感受着彼此的体温,直到天亮。第二天,
天气放晴,陈远舟又去上工了,秦穗儿一个人看着这个年久失修的土坯房,
她想把这个家好好的收拾一下,把漏雨的地方给它修补好,
于是她从远处的邻居家去借了梯子,找了个安全的地方放好,慢慢的靠着屋檐爬了上去,
按照她晚上看到滴水的地方,仔仔细细的把漏雨的地方修补了一遍,
心里想着:“以后下雨应该不会再漏雨了吧。”就这样日子很快过到了开春,
大西北这块贫瘠之地每年二三月都刮大风,
这年一场几十年不遇的特大沙尘暴毫无征兆地席卷了苦水村。天地顷刻间昏黄一片,
相隔一米的对面都看不见人,沙尘卷着黄土和那大风嘶吼着,
陈远舟突然想起还在河沟里吃草的生产队那几只宝贵的种羊,二话没说就冲了出去。
秦穗儿在家中等了许久,一直未见他回来,心里越来越沉,她听到外面的风声如鬼嚎,
想起老辈人说的,这种沙暴能埋掉活人,她再也坐不住了,找出一根粗麻绳捆在腰上,
手里拿上蛇皮袋子装了点沙子当重量背着,随便扯了块布包裹在头上,
顺便带上那个陈远舟每天都带的水壶,也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水了,
就着急忙慌的出门逆着风沙,一步一步挪向河沟。她在三道湾的断崖下找到了昏迷的陈远舟,
陈远舟已经被塌下的土块砸晕了,身上一大半被沙尘和黄土覆盖了,秦穗儿焦急的跪在地上,
用双手疯狂地刨着黄土,指甲翻了,渗出血,混着泥土,她也浑然不觉,终于把他拖出来后,
风沙更大了,几乎无法呼吸,她把他拖到一个塌了半截的空窑洞里,见他脸色青白,
双脚冰冷,毫不犹豫地解开自己的棉袄扣子,将他冰冷的双脚紧紧揣进自己温暖的怀里。
她用身体挡住洞口方向吹来的风沙和黄土,轻轻哼起了一首陇中的“花儿”,歌声断断续续,
却像一根坚韧的丝线,
丹谁还不是当初那一个少年凭撒不能赛牡丹……”陈远舟在剧痛和寒冷中慢慢的恢复了意识,
首先感受到的是胸口传来的、属于另一个人的、炽热而有力的心跳,
他睁开眼看见姑娘凌乱的发丝下,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正担忧地看着他,
她干裂的嘴唇渗着血珠,却把水壶里最后一点水,小心地喂到他嘴边。
巨大的感动和一种近乎原始的情感攫住了他,他猛地抓住她布满冻疮和血痕的手。
4黄土婚礼“穗儿,”他的声音在风沙中有些破碎,却无比清晰,“等沙暴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