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耗尽半生的入场券林薇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月牙形的红痕，却感觉不到疼。

她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上银行APP弹出的转账成功提示，那串长长的数字像一把烧红的烙铁，

烫得她眼睛发酸。“成了。”丈夫陈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伸手揽住林薇的肩膀，掌心的汗把她的衬衫浸湿了一片，“以后，

念念就是重点小学的学生了。”林薇转过身，

看着丈夫眼角新添的细纹和鬓边几根显眼的白发，突然鼻子一酸，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

为了这套位于市实验小学学区内的老房子，他们几乎掏空了所有。

卖掉了原来住的宽敞三居室，还向双方父母借了二十万，又背上了三十年的房贷，

每个月的月供几乎占了两人工资的一半。这套房子比他们想象中还要破旧。六层顶楼，

没有电梯，墙壁上布满了裂缝，墙角发霉发黑，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说不清的陈旧气息。客厅狭小，

只能放下一张小小的沙发和一张餐桌，卧室更是逼仄，念念的房间甚至放不下一张书桌，

只能在窗户边挤一个角落。“别难过，”陈凯擦了擦她的眼泪，语气坚定，

“现在苦一点没关系，等念念考上好大学，找到好工作，一切都值得。你忘了我们小时候，

就是因为没上好学校，才走了那么多弯路。”林薇点了点头，把眼泪憋了回去。

她知道陈凯说的是对的。在这个城市里，教育就是最大的公平，也是最残酷的竞争。

为了孩子能赢在起跑线上，无数家长像他们一样，不惜砸锅卖铁，只为一张学区房的入场券。

念念今年六岁，马上就要上小学了。她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平时喜欢画画，

画出来的小兔子栩栩如生。但一提到学习，她就会变得沉默寡言。林薇和陈凯对此很着急，

他们总觉得，只要念念能进最好的学校，接受最好的教育，将来就能成为一个优秀的人。

搬家那天，天气阴沉沉的，下起了小雨。搬家公司的工人把家具一件件搬上来，

累得气喘吁吁。念念抱着她最喜欢的兔子玩偶，站在门口，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家。

“妈妈，这里好小啊。”念念小声说。“等念念长大了，我们就换个大房子。

”林薇摸了摸女儿的头，强颜欢笑。陈凯则忙着收拾东西，他把书架靠在客厅的墙上，

然后把念念的课本和练习册一本本摆上去。这些课本都是他托人提前买的，

从一年级到六年级的都有，他希望念念能提前预习，开学后能跟上进度。收拾到傍晚，

雨停了，天边泛起了一丝鱼肚白。他们简单吃了点外卖，就开始布置念念的房间。

林薇把一张小书桌放在窗户边，然后把台灯打开。灯光昏黄，照亮了书桌前的一小块地方。

“念念，以后你就在这里写作业好不好？”林薇问。念念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上，

拿起一支铅笔，在练习册上画了一个小小的太阳。就在这时，台灯突然闪了一下，然后灭了。

房间里瞬间陷入了黑暗。“怎么回事？”陈凯皱了皱眉，起身去检查电路。林薇拿出手机，

打开手电筒，照亮了房间。就在手电筒的光线扫过墙角的时候，

她似乎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一闪而过。“凯哥，你看到什么了吗？

”林薇的声音有些发颤。陈凯检查完电路，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新的灯泡：“没什么，

应该是灯泡坏了。怎么了？”“我刚才好像看到墙角有个小孩。”林薇说。陈凯笑了笑，

摸了摸她的额头：“你是不是太累了，出现幻觉了？这房子这么小，

怎么可能有小孩藏在这里。”林薇摇了摇头，她明明看到了那个身影，小小的，

穿着一件白色的衣服，头发长长的，看起来很孤单。陈凯换好了灯泡，房间里又恢复了光明。

他走到墙角，仔细看了看，什么都没有。“你看，我说没有吧。”陈凯说，“别想太多了，

赶紧收拾完睡觉，明天还要去学校办手续呢。”林薇点了点头，但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她总觉得，这个房子里，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那天晚上，林薇睡得很不安稳。

她总是做噩梦，梦见一个小小的女孩站在她的床边，低着头，不停地哭。

她想问问女孩怎么了，但女孩却突然消失了。第二天早上，林薇醒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

黑眼圈很重。陈凯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念念正坐在餐桌前，安静地吃着面包。“妈妈，

你怎么了？是不是没睡好？”念念问。“没事，妈妈就是有点累。”林薇摸了摸女儿的头，

坐下来吃早餐。吃完早餐，他们一家三口去了市实验小学。学校的环境很好，绿树成荫，

教学楼崭新明亮。林薇和陈凯看着学校的大门，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们觉得，

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办手续的过程很顺利。老师给了他们一套入学资料，让他们回去准备。

走出学校的时候，阳光明媚，念念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手里拿着老师给的小贴纸。

“爸爸妈妈，这里的学校好漂亮啊！”念念开心地说。“以后念念就在这里上学了，

要好好学习知道吗？”陈凯说。念念用力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爸爸。”回到家，

林薇开始给念念辅导功课。她拿出一年级的语文课本，让念念背诵拼音。念念很认真地读着，

但总是记不住。林薇有些着急，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念念，你怎么这么笨啊？

这么简单的拼音都记不住，以后怎么考大学？”林薇说。念念被她吓哭了，低着头，

不停地抹眼泪。陈凯听到声音，走了进来：“薇薇，你别对孩子这么严厉，她还小。

”“我不严厉能行吗？”林薇有些激动，“你看看现在的竞争这么激烈，她要是不努力，

以后就会被别人甩在后面。我们为了她能上好学校，付出了这么多，她不能让我们失望。

”陈凯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他知道林薇的压力很大，也理解她的心情。那天下午，

念念一直很沉默。她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对着窗户发呆。林薇看在眼里，心里也有些愧疚，

但她觉得，为了孩子的未来，她必须这么做。傍晚的时候，林薇去厨房做饭。

陈凯在客厅里看报纸。突然，他们听到念念的房间里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像是有人在低声哭泣。“念念，你怎么了？”林薇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跑到念念的房间门口。

房间里没有开灯，很暗。念念坐在椅子上，背对着门口，肩膀不停地颤抖。“念念，

妈妈进来了。”林薇推开门，打开了灯。就在这时，她看到念念的书桌上，放着一张画。

画上是一个小小的女孩，穿着白色的衣服，站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不停地哭。女孩的旁边，

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我好累，我不想学习了。”林薇的心里一紧，她走到念念身边，

蹲下来：“念念，这画是你画的吗？”念念点了点头，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妈妈，

我好累，我不想学习了。”林薇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她抱住念念，哽咽着说：“对不起，

念念，妈妈错了，妈妈不该对你这么严厉。你不想学就不学了，妈妈不逼你了。

”陈凯也走了进来，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知道，他们的教育方式，

可能真的出了问题。那天晚上，林薇和陈凯聊了很久。他们意识到，自己为了孩子的未来，

忽略了孩子的感受。他们总是把自己的期望强加给孩子，却没有问过孩子真正想要什么。

“我们是不是太自私了？”林薇说，“我们总是说为了念念好，但其实，

我们是在为自己的虚荣心买单。”陈凯点了点头：“是啊，我们总觉得，

只要念念能考上好大学，找到好工作，我们就有面子。但我们从来没有想过，

念念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就在这时，房间里的台灯突然闪了一下，然后灭了。

客厅里的灯也跟着灭了，整个房子陷入了黑暗。“怎么又停电了？”陈凯皱了皱眉，

起身去拿蜡烛。林薇抱着念念，心里有些害怕。她总觉得，这不是一次普通的停电。

就在这时，她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念念的床底下走了出来。身影小小的，

穿着白色的衣服，头发长长的，低着头，看不清脸。“谁？”林薇的声音有些发颤。

那个身影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走到念念的身边，然后蹲了下来，伸出手，摸了摸念念的头。

念念似乎并不害怕，她抬起头，看着那个身影，小声说：“姐姐，你是谁？

”那个身影没有回答，只是对着念念笑了笑。林薇看到，那个身影的脸上，没有眼睛，

没有鼻子，没有嘴巴，只有一片空白。“啊！”林薇尖叫一声，抱紧了念念。

陈凯拿着蜡烛跑了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也愣住了。蜡烛的光线摇曳，

照亮了那个小小的身影，看起来更加诡异。“你是谁？你想干什么？”陈凯壮着胆子问。

那个身影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站了起来，然后朝着门口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

她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念念，然后就消失在了黑暗中。房间里恢复了安静，

只有蜡烛燃烧的噼啪声。林薇和陈凯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恐惧。

“刚才那个是什么东西？”林薇的声音还在颤抖。“我不知道。”陈凯摇了摇头，

“可能是……幽灵。”“幽灵？”林薇的脸色变得苍白，“这房子里怎么会有幽灵？

”陈凯没有说话，他想起了买房子的时候，中介曾经含糊其辞地说过，

这套房子以前的主人搬走了，至于为什么搬走，他也不知道。现在想来，

可能和这个幽灵有关。那天晚上，他们一家三口挤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夜没睡。

他们不敢再去念念的房间，也不敢关掉蜡烛。第二天早上，天刚亮，陈凯就给中介打了电话，

问他这套房子的情况。中介一开始还想隐瞒，但在陈凯的追问下，终于说了实话。

这套房子以前的主人是一对夫妻，他们有一个女儿，叫小雅。小雅从小就很聪明，

但她的父母对她要求很高，每天都让她学习到很晚。小雅的压力很大，久而久之，

就患上了抑郁症。在小雅十岁那年，她因为不堪忍受学习的压力，在自己的房间里自杀了。

小雅的父母非常伤心，他们无法面对这个事实，就卖掉了这套房子，搬走了。

中介为了把房子卖出去，就隐瞒了这件事。挂了电话，陈凯的心情很沉重。

他把这件事告诉了林薇，林薇听了之后，眼泪瞬间掉了下来。“那个孩子太可怜了。

”林薇哽咽着说，“都是她的父母害了她。”陈凯点了点头：“我们现在的样子，

和小雅的父母有什么区别？我们也在逼念念，我们也在给她施加压力。”林薇沉默了。

她知道陈凯说的是对的。如果他们再这样下去，念念可能会成为第二个小雅。那天上午，

林薇和陈凯带着念念去了公园。他们没有提学习的事，只是陪着念念一起玩。念念很开心，

她在公园里跑着、跳着，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看着女儿开心的样子，

林薇和陈凯的心里也轻松了很多。他们意识到，孩子的快乐，比什么都重要。从那以后，

林薇和陈凯改变了对念念的教育方式。他们不再逼念念学习，而是尊重念念的兴趣爱好。

念念喜欢画画，他们就给念念报了一个画画班，让她去学习自己喜欢的东西。

念念的性格变得开朗了很多，她每天都很开心，画画的水平也越来越高。她画的画，

充满了阳光和希望。但是，那个幽灵并没有消失。它依然在房子里，

有时候会出现在念念的房间里，有时候会出现在客厅里。但它不再像以前那样诡异，

它只是静静地看着念念，有时候还会对着念念笑。林薇和陈凯一开始还是很害怕，但渐渐地，

他们发现，这个幽灵并没有恶意。它似乎只是想看着念念，看着念念快乐地成长。

有一天晚上，林薇和陈凯正在客厅里看电视。念念已经睡着了。突然，

他们看到小雅的幽灵出现在了念念的房间门口。她穿着白色的衣服，头发长长的，

脸上依然没有五官，但林薇和陈凯却能感觉到，她在对着他们笑。“谢谢你，小雅。

”林薇小声说，“谢谢你提醒我们，让我们知道了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小雅的幽灵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消失了。从那以后，小雅的幽灵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但林薇和陈凯永远都不会忘记她。他们知道，小雅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提醒着所有的父母，

不要给孩子太大的压力，要尊重孩子的兴趣爱好，要让孩子快乐地成长。几年后，

念念考上了一所很好的中学。她依然喜欢画画，她的画还在全国的比赛中得了奖。

林薇和陈凯也卖掉了那套老房子，换了一套宽敞的三居室。搬家那天，阳光明媚。

念念站在门口，回头看了一眼那套老房子，小声说：“小雅姐姐，再见。

”林薇和陈凯也回头看了一眼，他们的心里充满了感激。他们知道，是小雅，

让他们明白了教育的真正意义。教育不是为了让孩子考上好大学，找到好工作，

而是为了让孩子成为一个快乐、健康、有爱心的人。在这个快节奏的社会里，

很多父母都像林薇和陈凯一样，为了孩子的未来，不惜给孩子施加巨大的压力。他们以为，

这是为了孩子好，但他们却忽略了孩子的感受。小雅的故事，是一个悲剧，但也是一个警示。

它提醒着我们，要尊重孩子的成长规律，要给孩子足够的空间和自由，

要让孩子在快乐中成长。只有这样，孩子才能真正成为一个优秀的人，

才能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第二章小雅的阴影搬进学区房的第三个月，

深秋的雨开始连绵不绝。湿冷的空气透过破旧的窗户缝钻进来，

让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寒意。林薇裹紧了身上的外套，

看着念念趴在书桌上写作业的背影，心里又开始隐隐发慌。自从知道了小雅的故事后，

她就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心安理得地逼念念学习了。

但骨子里的焦虑还是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

尤其是看到小区里其他家长每天都在群里晒孩子的成绩单、奥数证书时，

她的心里就像被猫抓一样难受。“念念，这道题你再好好想想，老师上课的时候肯定讲过。

”林薇走过去，指着作业本上的一道数学题说。她的语气已经尽量放得温和，

但还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念念皱着眉头，咬着铅笔头，半天没有说话。

她的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很疲惫。这段时间，虽然父母不再像以前那样严厉，

但她还是能感觉到他们身上的压力。她想做好，想让父母开心，但有时候，她真的觉得很累。

就在这时，书桌上的台灯突然闪了一下，灯光变得昏暗起来。念念吓了一跳，

手里的铅笔掉在了地上。“妈妈，灯怎么了？”念念小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

林薇也觉得有些奇怪，她伸手去摸台灯的开关，刚碰到开关，

就感觉到一股冰凉的寒意从指尖传来。她下意识地缩回了手。“可能是接触不良吧。

”林薇强装镇定地说，她弯腰捡起地上的铅笔，递给念念，“别害怕，妈妈去拿个手电筒。

”林薇转身走出房间，心里却越来越不安。她总觉得，这不是简单的接触不良。

自从小雅的幽灵出现后，家里就经常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有时候，

放在桌子上的东西会莫名其妙地移动；有时候，半夜会听到轻微的脚步声；有时候，

念念会说一些奇怪的话，说她看到了一个姐姐，姐姐总是在她身边陪着她。

林薇拿了手电筒回到念念的房间，打开手电筒，照亮了房间。她看到念念正低着头，

小声地和什么人说话。“念念，你在和谁说话？”林薇走过去，轻声问。念念抬起头，

看了看林薇，又看了看身边的空气，小声说：“妈妈，我在和小雅姐姐说话。小雅姐姐说，

这道题我可以用另一种方法做。”林薇的心里一紧，她顺着念念的目光看去，什么都没有。

但她能感觉到，房间里确实有一股不一样的气息，那股气息冰凉，带着一丝悲伤。“念念，

小雅姐姐……她还对你说什么了？”林薇的声音有些发颤。“小雅姐姐说，

她以前也很喜欢学习，但她的爸爸妈妈总是逼她，让她每天都学习到很晚。她很累，

她不想学习了，但她的爸爸妈妈不听。”念念说，眼睛红红的，“小雅姐姐还说，

她希望我能开心，不要像她一样。”林薇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她抱住念念，

哽咽着说：“念念，妈妈知道错了。妈妈以后再也不逼你了，你想学习就学习，

不想学习就玩，妈妈都支持你。”就在这时，房间里的温度突然变得更低了。

手电筒的光线摇曳了一下，然后就灭了。房间里陷入了黑暗。“妈妈，我害怕。

”念念紧紧地抱住林薇。“别怕，妈妈在。”林薇也紧紧地抱住念念，心里充满了恐惧。

她知道，小雅的幽灵就在这里。过了一会儿，房间里的灯突然又亮了。

林薇和念念松了一口气。她们看到，书桌上的作业本上，

多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字：“不要逼她，让她快乐。”林薇看着那行字，眼泪掉得更凶了。

她知道，这是小雅写的。小雅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念念。那天晚上，

林薇和陈凯聊了很久。他们决定，以后再也不把自己的期望强加给念念了。

他们要让念念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成长，让念念拥有一个快乐的童年。从那以后，

林薇和陈凯不再逼念念学习，他们每天都会抽出时间陪念念一起玩。

念念的性格变得越来越开朗，她每天都很开心，画画的水平也越来越高。她画的画，

充满了阳光和希望。但是，小雅的阴影并没有完全消失。有时候，

当林薇看到念念学习不认真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会有些着急。她会想起小雅的父母，

想起小雅的悲剧。她害怕自己如果不严格要求念念，念念以后会一事无成。有一次，

学校举行期中考试。念念的成绩不是很好，语文考了85分，数学考了80分。

林薇看到成绩单后，心里又开始焦虑起来。她忍不住对念念发了火。“念念，你怎么回事？

怎么考得这么差？你是不是上课没有认真听讲？你是不是又在偷偷玩？”林薇的语气很严厉。

念念被她吓哭了，低着头，不停地抹眼泪：“妈妈，我没有。我上课认真听讲了，

我也努力学习了。”“努力学习了还考这么差？”林薇更加生气了，“我看你就是不认真！

我们为了让你上好学校，付出了这么多，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吗？”陈凯听到声音，

走了进来：“薇薇，你别对孩子这么严厉。一次考试而已，考得不好没关系，

下次努力就好了。”“下次努力？”林薇有些激动，“下次再考不好怎么办？

你看看小区里的其他孩子，哪个不是考90多分？念念这样下去，以后怎么考大学？

怎么找到好工作？”“我们不能把念念和其他孩子比。”陈凯说，

“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特点和节奏。念念喜欢画画，她在画画方面很有天赋，这就够了。

我们为什么一定要逼她在学习上取得好成绩呢？”“画画能当饭吃吗？”林薇说，

“现在这个社会，没有好的学历，没有好的工作，怎么生存？

我们不能让念念以后像我们一样，辛辛苦苦一辈子，却什么都得不到。”陈凯叹了口气，

没有再说话。他知道，林薇的执念很深，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改变的。那天晚上，

念念一直很沉默。她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对着窗户发呆。林薇看在眼里，心里也有些愧疚，

但她觉得，为了孩子的未来，她必须这么做。半夜的时候，林薇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了。

声音是从念念的房间里传来的，像是有人在低声哭泣。林薇赶紧起床，跑到念念的房间门口。

她推开门，看到念念坐在床上，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挂着眼泪。小雅的幽灵站在念念的床边，

低着头，不停地哭。“念念，你怎么了？”林薇走过去，蹲下来，摸了摸念念的头。“妈妈，

小雅姐姐在哭。”念念小声说，“小雅姐姐说，她很伤心。她看到你对我发脾气，

她想起了她的妈妈。”林薇的心里一紧，她抬起头，看着小雅的幽灵。

小雅的幽灵穿着白色的衣服，头发长长的，脸上依然没有五官，但林薇能感觉到，她的悲伤。

“小雅，对不起。”林薇小声说，“我不该对念念发脾气，我不该逼她。你放心，

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小雅的幽灵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抬起头，对着林薇点了点头，

然后就消失了。林薇抱住念念，哽咽着说：“念念，对不起，妈妈错了。

妈妈以后再也不逼你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妈妈都支持你。”念念点了点头，

靠在林薇的怀里，慢慢地睡着了。从那以后，林薇真正改变了对念念的教育方式。

她不再关注念念的成绩，而是关注念念的快乐和成长。她知道，每个孩子都是独一无二的，

都有自己的闪光点。她不应该用自己的标准去要求念念，而应该尊重念念的选择。

念念的成绩虽然没有变得特别好，但她的性格变得越来越开朗，她的画画水平也越来越高。

她画的画，不仅在学校里得了奖，还在全国的比赛中获得了一等奖。

林薇和陈凯看着念念的进步，心里非常开心。他们知道，他们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他们不再为了孩子的未来而焦虑，而是享受着和孩子在一起的每一天。有时候，

林薇会想起小雅。她觉得，小雅就像一个天使，她用自己的方式，提醒着他们，

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她相信，小雅在另一个世界里，一定也在快乐地成长。

第三章执念与救赎冬去春来，学区房周围的梧桐树抽出了新芽，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林薇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玩耍的孩子们，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念念已经上小学二年级了，她每天都很开心，在学校里和同学们相处得很好，

画画的水平也越来越高。林薇和陈凯也彻底放下了对念念成绩的执念，他们不再逼念念学习，

而是让念念按照自己的兴趣爱好去成长。但是，生活并不是一帆风顺的。

陈凯的公司最近效益不好，面临着裁员的风险。陈凯的压力很大，每天都很晚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