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祭祀夜,她递给我一道催命符
作者:布能说
主角:许鸢周浩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12-10 1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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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能说极具东方思想的优美文字写《诡异祭祀夜,她递给我一道催命符》这本书,让人心潮澎湃的传奇,绝不比其他短篇言情类型小说的逊色,主角是许鸢周浩,小说精选:但我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我把那张符纸重新铺在桌上,拿出手机,对着它拍了好几张照片。……

章节预览

镇上死人的伤口,和我刚收到的平安符一模一样。递符给我的人是许鸢,

南雾镇唯一的守庙人。她说这是规矩,外乡人第一晚不戴着它睡觉,会死。我一个法医,

解剖过的尸体比她见过的人都多,会信这个?可她抓住我手腕,把那道黄纸符塞进我手心时,

我碰到了她腕骨上那道狰狞的旧疤。冰得不像活人。当晚,符纸自己烧了起来。火光里,

许鸢一脚踹开我的房门,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惊惶。她二话不说,

拽着我就往镇子外的废弃学校狂奔。身后,是敲锣打鼓的送葬声。“嘘,别回头,

”她的声音在我耳边发抖,“它们来接你了。”风把她的话吹得支离破碎。

我借着月光回头瞥了一眼。送葬队抬着的纸人,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衣服。那张用墨画的脸,

赫然就是我的模样。1血符惊魂我叫陆则,是个法医。来南雾镇,纯属意外。

本来是休年假,车在半路抛锚,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手机信号一格都没有。走了快两个小时,

才看到这个镇子的入口牌坊。牌坊旧得掉渣,上面的红漆都变成了暗褐色,跟干了的血一样。

“南雾镇”。镇子不大,一条主街,两边是青瓦木楼,挂着褪色的红灯笼,风一吹,

吱呀呀地响。街上没人。一个人都没有。现在是下午四点,太阳还好好的,

但这地方安静得像座坟。我有点发毛,但总比在野外过夜强。找了半天,

才找到一家还开着门的旅店。老板是个干瘦的老头,趴在柜台上打瞌,“哒、哒、哒”,

手指头有节奏地敲着算盘。“老板,住店。”他眼皮抬了一下,

浑浊的眼珠子在我身上扫了一圈。“外乡人?”“对,车坏了,明天就走。”“身份证。

”我递过去。他登记完,丢给我一把黄铜钥匙。“二楼,204。”“多少钱?”“不要钱。

”我愣住了。“今晚是镇上的‘安骨节’,外乡人住店,不要钱。”老板说着,又趴了回去,

好像多说一个字都费劲。还有这种好事?我拿着钥匙上了楼。房间很小,一股子霉味,

木头地板踩上去嘎吱响。我把包一扔,就感觉不对劲。太安静了。不光是街上,这栋楼里,

也一点声音都没有。我走到窗边,往外看。街上还是空的。家家户户门窗紧闭,

连条狗都没有。太阳明明还没下山,整个镇子却像被按了暂停键。我心里越来越毛。正想着,

门被敲响了。咚、咚、咚。很轻,但在这死寂的环境里,特别清楚。我拉开门。

门口站着个女人。很年轻,二十出头的样子,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服,

黑色的长发简单地用一根木簪子束在脑后。她皮肤很白,是一种不见阳光的苍白。眼睛很大,

黑白分明,直勾勾地看着我。“有事?”我问。“你是今天刚来的外乡人?

”她的声音也轻轻的,没什么起伏。“是。”她从怀里摸出一张黄色的符纸,递给我。

“这个,拿着。”我看着那张画着红色鬼画符的纸,没接。“这是什么?”“平安符。

”她说,“镇上的规矩,‘安骨节’这天,外乡人必须戴着这个过夜。”我笑了。“大姐,

我不需要这个。”我这辈子,最不信的就是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我的工作,

就是把这些东西从尸体上剥离出去,找出最科学的死亡原因。她好像没听到我的话,

往前又递了递。“这是规矩。”她的眼神很执着,甚至有点……命令的意思。

我有点不耐烦了。“我说,我不需要。”“你会死的。”她说。我被她气笑了。

“我再说一遍,我是无神论者。”“这不是神,是规矩。”她固执地重复。我懒得跟她废话,

伸手想把门关上。她却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她的手很凉。冰凉,

像是刚从冰柜里拿出来。我浑身一激灵。“你必须拿着。”她的力气出奇的大,

我竟然一时挣脱不开。她强行把那张符纸塞进我的手心,另一只手紧紧箍着我的手腕。

就在那一瞬间,我的指尖,碰到了她手腕内侧的皮肤。那里有一道疤。

一道很旧的、凸起的、蜈蚣一样的疤痕。摸上去,那块皮肤比她手掌的温度还要低,

硬邦邦的,像一块石头。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顺着我的指尖窜上来。这触感,太熟悉了。

跟我在解剖台上摸到的那些陈旧性纤维化组织,一模一样。这不是活人该有的皮肤触感。

我心里咯噔一下,猛地抽回手。“你到底是谁?”“许鸢。”她报上名字,又指了指符纸,

“记住,睡觉的时候,放在枕头底下。千万别离身。”说完,她转身就走,

黑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昏暗的走廊尽头。我低头看着手里的黄纸符。

上面用红色的颜料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某种扭曲的骨头,又像一个挣扎的人形。

一股廉价朱砂混着草木灰的味道。我嗤笑一声,随手把符纸扔在了桌子上。什么规矩。

都是装神弄鬼。我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准备整理一下最近的案子资料。一个小时后,

局里打来电话,是我的同事老张。“陆则,你那边信号怎么回事?一直打不通。

”“在一个山沟沟里,车坏了。什么事?”“之前那个无名尸的案子,有新线索了。

我们在死者身上发现一个很特殊的伤口,一个符号,像是某种仪式留下的。

我把照片发你邮箱了,你看看认识不认识。”“好。”挂了电话,我打开邮箱。

一张高清的伤口照片弹了出来。照片上,死者的胸口皮肤被利器划开,形成一个诡异的符号。

皮肉外翻,已经因为失血而变得惨白。我盯着那个符号,瞳孔猛地一缩。全身的血,

好像瞬间都凉了。那个用刀刻在尸体上的符号,跟我桌上那张黄纸符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2尸符同源我脑子嗡的一声。冷汗瞬间就下来了。这他妈的是巧合?

我一把抓起桌上的符纸,凑到灯下,和电脑屏幕上的照片反复对比。线条的走向,

拐角的弧度,收尾的笔锋……分毫不差。一个是用朱砂画在纸上,一个是用刀刻在人肉上。

它们是同一个东西。心脏开始狂跳。那个叫许鸢的女人到底是谁?她为什么给我这个东西?

镇上的“安骨节”又是什么鬼?无数个问题在我脑子里炸开。我第一反应是报警。

可手机拿起来,信号又变成了那个可怜的“无服务”。我冲出房间,

想去找那个旅店老板问清楚。楼下大堂空荡荡的,算盘还在,老板不见了。整个旅店,

又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跑到旅店门口,想去街上找找。门一拉开,一股冷风灌进来。

天已经黑了。街上那些红灯笼都亮了起来,在夜风里摇摇晃晃,投下诡异的红光。

每一户人家门口,都摆着一张小木桌。桌上,放着一碗白米饭,上面插着三根黑色的香。

青烟袅袅,飘散在空气里,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味。还是没人。整个镇子,

像一座巨大的祭坛。而我,好像是唯一的祭品。我退回旅店,把门死死反锁。现在出去,

绝对是找死。我回到房间,也把门反锁好,还用椅子把门顶住。做完这一切,

我才稍微喘了口气。我必须冷静下来。我是法医,我信奉证据和逻辑。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

但我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我把那张符纸重新铺在桌上,拿出手机,对着它拍了好几张照片。

然后,我开始分析。符纸的材质是普通的草纸,很粗糙。上面的红色颜料,闻起来有朱砂味,

但也混了别的东西,可能是某种植物汁液。这说明,这不是印刷品,是手工画的。许鸢,

那个守庙人,她画了这个。她和那个案子的凶手,有关系吗?还是说,

这只是南雾镇的一种通用符咒?如果是后者,那就更可怕了。这说明,这个镇子,

和一起凶杀案,有脱不开的干系。我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张符。夜越来越深。

窗外的风声,像是有人在哭。我不敢睡。我把房间里所有的灯都打开,靠在床头,

手里攥着一把从工具箱里翻出来的瑞士军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凌晨一点。

什么事都没发生。也许是我想多了?可能真的只是个巧合。我打了个哈欠,眼皮开始打架。

奔波了一天,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一股烧焦的味道钻进我的鼻子。

我猛地惊醒。桌子上,那张黄纸符,竟然自己烧了起来!没有火源,没有助燃物,

它就那么凭空燃起一小簇幽蓝色的火苗,迅速吞噬了整张纸。我跳下床,冲过去想把它扑灭。

可手指刚碰到桌子,火苗就熄了。只留下一撮黑色的灰烬。

还有一股越来越浓的、像是烤肉的焦糊味。我浑身僵住。因为我看到,那些黑色的灰烬,

在桌面上,慢慢地,自己组成了一个字。“跑”。就在这时,我房间的门,

被人从外面狠狠地踹了一脚。“砰!”巨大的声响,吓得我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顶着门的椅子被撞得往前挪了一大截。“砰!”第二脚。门锁的铁片已经变形,

木门上出现了裂纹。外面的人力气大得吓人。“谁!”我冲着门口大吼,声音都在发抖。

没人回答。只有更加用力的撞门声。“砰!砰!砰!”门快撑不住了。我脑子一片空白,

下意识地退到窗边,准备跳窗。这里是二楼,跳下去最多摔断腿,总比被门外的怪物弄死强。

就在我准备翻窗户的时候——“砰!”一声巨响,门被踹开了。不是从外面,

是从走廊的另一头。是许鸢。她一脚踹开了我斜对面的空房间的门,

然后像一阵风一样冲了过来。她没看我,而是直接冲到我房间门口,隔着那扇摇摇欲坠的门,

对着外面用一种我听不懂的语言飞快地吼了一句。那声音又尖又利,

完全不像她之前说话的样子。门外的撞击声,停了。走廊里恢复了死寂。许鸢喘着气,

回头看我,脸色比之前更白。“快走!”她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就把我往外拖。

“去哪儿?”我还没反应过来。“废弃学校!”她言简意赅,“那里暂时安全!

”她拽着我冲出房间,冲下楼梯。我被她拉得一个踉跄,回头看了一眼。走廊的尽头,

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好像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但门上那个巨大的脚印,

和满地的木屑,告诉我,那都是真的。我们冲出旅店。外面的街上,不知道什么时候,

起了浓雾。白茫茫的雾气里,那些红灯笼的光晕显得特别模糊。

“嗒、嗒、嗒……”远处传来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敲什么东西。紧接着,

是吹吹打打的唢呐声。是一支送葬的队伍。我心里一紧。许鸢拉着我躲进一个巷子的阴影里。

送葬队从主街上缓缓走过。走在最前面的人,提着白色的灯笼,

灯笼上用黑墨写着一个大大的“奠”字。后面的人穿着白色的孝服,抬着一口薄皮棺材。

他们脸上都没有表情,动作僵硬,像是提线木偶。“别出声。”许鸢在我耳边低语,

她的呼吸又冷又急。我屏住呼吸,死死盯着那支队伍。就在那口棺材从我们面前经过的时候,

我看到了。棺材后面,还抬着一个巨大的纸人。穿着一身现代的休闲服。

那衣服……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跟我身上穿的,一模一样。我的血,瞬间凉透了。

一阵风吹过,把纸人那颗硕大的脑袋吹得转了过来。那张用墨水画的五官,借着灯笼的红光,

我看得清清楚楚。那张脸……就是我的脸。3纸人替命我当时就傻了。

全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空了。如果不是许鸢扶着我,我估计已经瘫在地上了。那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会有一个长得跟我一样的纸人?“它们……是来干什么的?”我声音发颤,

问旁边的许鸢。许鸢的嘴唇抿得紧紧的。“接你。”“接我去哪儿?”“去死。

”她的话像冰锥子一样扎进我耳朵里。我脑子里嗡嗡作响。“安骨节”,是给死人安骨头?

还是把我这身活人的骨头给安进去?送葬队走远了,唢呐声渐渐消失在浓雾里。

许鸢立刻拉着我,沿着墙根,朝镇子另一头跑。“快,它们很快会发现纸人里是空的。

”我们一路狂奔。穿过几条小巷,前面出现一栋破败的建筑轮廓。就是许鸢说的废弃学校。

学校大门用铁链锁着,锈迹斑斑。许鸢从旁边一处坍塌的围墙缺口钻了进去。

我也跟着爬进去。学校里杂草丛生,比人还高。主教学楼黑漆漆的,

像一只蹲伏在黑夜里的巨兽。玻璃窗大部分都碎了,剩下的一些,也挂着厚厚的灰尘,

反射着惨白的月光。“这边。”许鸢熟门熟路地带着我,从一楼一扇破掉的窗户翻了进去。

里面是一条走廊。空气里弥漫着灰尘和腐烂的味道。墙皮大块大块地剥落,露出里面的红砖。

地上全是碎纸和垃圾。“这里真的安全?”我压低声音问。“暂时。”许鸢的回答很简洁,

“它们怕这里面的东西。”我心里一沉。“这里面……有什么东西?”许鸢没回答我。

她拉着我,走进一间教室。教室里桌椅板凳东倒西歪,

黑板上还留着一半没擦干净的白色粉笔字。“先躲起来。”许鸢拉着我,

钻进最后一排的一张课桌下面。空间很小,我们俩只能蜷缩着身体,紧紧地挤在一起。

我的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她的身体就贴着我的前胸。我能闻到她身上一股淡淡的草木味道,

很好闻,但现在我完全没心思管这个。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体在发抖。她在害怕。

我也在害怕。但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表现得比一个姑娘还怂。我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她,“那个送葬队,那个纸人,还有这个镇子,到底有什么问题?

”许鸢沉默了很久。就在我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开口了。“南雾镇的规矩,

安骨节这天,不能有活的外乡人留下。”“什么意思?”“意思就是,天黑之前没离开的,

就得死。”我倒吸一口凉气。“所以你们就要杀了我?”“不是我们,”她摇摇头,

“是‘它们’。我给你的符,本来能保你一夜平安,但你把它扔了。它烧掉的时候,

你的气味就已经被‘它们’锁定了。”“‘它们’是谁?”“南雾镇最早的那些‘居民’。

”她的话,让我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就在这时,教室外面,走廊里,

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沙……沙……沙……”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上拖着走。很慢,

但每一下,都像是拖在我的心上。许鸢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她下意识地抓住了我的胳膊,

指甲都快嵌进我肉里了。我也紧张到了极点,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沙……沙……”声音越来越近。好像就在我们教室门口。停住了。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擂鼓一样。几秒钟的死寂。然后——“吱呀——”教室的前门,被人从外面,慢慢地推开了。

一股比走廊里更浓郁的腐烂气息涌了进来。我透过桌腿的缝隙,看到一个黑影,站在门口。

那东西很高,几乎要顶到门框。它没有动,就那么静静地站着。我看不清它的样子,

只能看到一个扭曲的、不属于人类的轮廓。恐惧攫住了我的喉咙。我死死咬住嘴唇,

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我旁边的许鸢,已经抖成了一个筛子。她抓着我胳膊的手,

力气大得惊人。就在这时,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我头顶上掉了下来。一滴。冰凉的,

黏糊糊的。滴在了我的手背上。我僵住了。桌子上面,有什么东西?我不敢抬头。

可那种黏液,开始一滴一滴地往下掉。滴在我的头发上,肩膀上。带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我旁边的许鸢,也感觉到了。她的身体瞬间僵硬。我们两个,谁也不敢动。头顶上,

传来一声轻微的、像是满足的叹息。然后,一只手,从桌子边缘,垂了下来。那只手,

皮肤是青黑色的,指甲又长又黑。上面布满了暗红色的、像是血迹一样的东西。

它就在我的眼前,慢慢地晃悠。我快疯了。就在我几乎要忍不住叫出声的时候,

我旁边的许鸢,突然动了。她松开抓着我的手,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

是那根她用来簪头发的木簪子。她用一种我无法理解的速度和力道,猛地抬手,

狠狠地把木簪子**了那只垂下来的手里。“噗嗤”一声。像是刀子**烂肉。

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啸,从我们头顶炸开。那只手猛地缩了回去。紧接着,

是桌椅被掀翻的巨大声响。“跑!”许鸢大喊一声,从桌子底下钻了出去。

我也连滚带爬地跟上。我们身后,那个黑影发出愤怒的咆哮,朝我们追了过来。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东西根本不是人。它全身都是由一堆腐烂的肢体拼接起来的,

刚才那只手,只是它身上无数只手之一。它移动的速度很快,那些拼接的腿脚在地上拖行,

发出“沙沙”的声音。我们冲出教室,冲出教学楼。那个怪物在后面紧追不舍。“怎么办?

”我边跑边喊。“它不敢出学校!”许鸢喊道。我们冲出学校的围墙缺口,

头也不回地往镇子外跑。身后的咆哮声,在我们踏出学校范围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我俩一口气跑出好几里地,直到再也看不到南雾镇的影子,才停下来,扶着膝盖大口喘气。

活下来了。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没持续几秒,我就发现不对劲。许鸢的情况很差。

她扶着一棵树,身体蜷缩着,好像很痛苦。“你怎么了?”我走过去。她抬起头,月光下,

我看到她的嘴唇已经变成了青紫色。“没事……”她说话的声音很虚弱。“你受伤了?

”我抓住她的胳膊,想看看她有没有事。就在我碰到她袖子的那一刻,我感觉手上湿了一片。

我把她的袖子撸上去一点。她的胳膊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在往外冒着黑血。

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开始发黑腐烂。“这是什么时候……”“刚才……”她低声说,

“在桌子底下,被那东西抓的。”我心里一沉。“它不是没碰到我们吗?”“它碰到了。

”许鸢看着我,“它抓我的时候,你正好在拉我的手。”我愣住了。低头看向我的右手。

我的手背上,有五道清晰的抓痕。没有流血。但是抓痕的皮肤下面,有几条黑色的线,

正在顺着我的血管,慢慢地往我手臂上蔓延。4黑线索命那几条黑线,像是有生命的虫子。

在我皮肤下面,缓慢而坚定地蠕动,往我心脏的方向爬。我头皮都炸了。“这……这是什么?

”“尸毒。”许鸢靠着树,气若游丝,“被它伤到,活不了多久。”我脑子一片空白。

我学了七年医,解剖过上百具尸体,我从来没听说过什么“尸毒”。中毒,感染,败血症,

这些我懂。但这种肉眼可见的、会顺着血管爬的黑线,已经超出了我所有的知识范畴。

“一定有办法。”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任何毒素,都有解药或者抑制的方法。

”我撕下自己衬衫的一角,用力勒住自己的上臂,想阻止黑线蔓延。“没用的。

”许鸢苦笑了一下,“这是南雾镇的诅咒,解不了。”她的情况比我严重得多。

她胳膊上的伤口,黑血还在往外流,带着一股恶臭。她整个人都在发抖,额头上全是冷汗。

不能再拖下去了。“你撑住。”我把她背到背上,她很轻,几乎没什么重量。

“我们得找个地方处理伤口。”现在回南雾镇是不可能了。我只能凭着记忆,

往之前车抛锚的大路上走。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我终于看到了公路。感谢老天,

路上停着一辆警车,警灯闪烁。是我同事老张他们。他们接到我的电话后,发现我失联,

就立刻定位我的手机信号找过来了。“陆则!”老张看到我,从车上跳了下来,一脸焦急,

“你跑哪儿去了!怎么搞成这样?”他看到了我背上的许鸢,还有我们俩身上的伤。“快,

上车!”我们被带回了市里的医院。急诊室里,医生看着我们俩的伤口,

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这是什么东西弄的?”“……被野兽抓的。”我只能这么说。

医生给我们清洗了伤口,打了破伤风和抗生素。但没用。我胳膊上的黑线,还在蔓延,

已经过了手肘。许鸢那边更糟,她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开始发高烧。

血液化验结果出来了。我们的血液里,多了一种无法识别的活性细胞。那种细胞,

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吞噬我们的红细胞和白细胞。医院束手无策。我们被转到了隔离病房。

老张在病房外,隔着玻璃,一脸凝重地看着我。“陆则,你老实告诉我,

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我看着自己胳膊上越来越明显的黑线,苦笑。“老张,如果我说,

我们遇到了一个由尸体拼接起来的怪物,你信吗?”老张沉默了。他是个老警察,

见过的怪事不少,但显然,我说的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那个南雾镇,我们查了,”他说,

“地图上根本没有这个地方。”我心里一寒。“怎么可能?我就是从那里出来的。

”“我们根据你的手机最后信号地点,派人搜了那片山区,方圆几十里,

除了一个废弃的旧林场,什么都没有。”没有南雾镇。我像被浇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脚。

那我们经历的一切,都是幻觉?可这身上的伤,血液里的鬼东西,又要怎么解释?“对了,

”老张又说,“我们找到了一个生还者。一个叫周浩的大学生,说是去山里探险,迷路了。

被找到的时候,吓得神志不清,身上也有伤。”周浩?

我立刻想起了在废弃学校里遇到的那个幸存者。“他在哪儿?”“也在隔离病房,

就在你隔壁。”我立刻要求见周浩。我在护士的帮助下,坐着轮椅,来到了周浩的病房。

他躺在床上,眼神呆滞,整个人瘦了一圈。看到我,他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露出了极度的恐惧。“是你……”他哆嗦着,“你也出来了……”“周浩,”我盯着他,

“告诉我们,在那个学校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和其他人,遇到了什么?

”周浩的身体开始发抖。“魔鬼……那里有魔鬼……”他语无伦次,

“都死了……都死了……”“冷静点!”我抓住他的肩膀,“你看着我!那个怪物,

到底是什么?你为什么会去那里?”他好像被我吓到了,愣愣地看着我。

“我们……我们是去看‘山神祭’的……”“什么山神祭?

”“南雾镇的……山神祭……”他断断续续地说,

上看到的……一个民俗探秘的帖子……说南雾镇保留着最古老的祭祀仪式……我们几个同学,

就……就想去看看……”“你们去了,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出不来了……”周浩的眼泪流了下来,

走了……被那个怪物……拖走了……我躲在……躲在桌子底下……才活了下来……”他的话,

印证了我和许鸢的经历。南雾镇,是真实存在的。只是,它可能用某种方式,

把自己隐藏了起来。“周浩,”我看着他的眼睛,“那个怪物,为什么会袭击你们?

”周浩的眼神开始躲闪。“我……我不知道……”“你在撒谎。”我加重了语气,

“你身上有血迹,我看到了。你在躲藏的时候,身上就有血。那不是你的血。

”周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我……我没有……”“告诉我实话!”我低吼道,

“我们现在都被感染了,随时会死!你隐瞒的任何一点信息,都可能害死我们!

”我的话似乎**到了他。他突然激动起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别问了!求求你别问了!

”他几乎是在哀求,“知道了……我们都会死的!它不会放过我们的!”他很害怕。

害怕的不是那个怪物,而是害怕说出真相。我看着他抓住我手臂的手。他的袖子滑了下去。

他的手腕上,有一圈暗红色的勒痕。像是被什么绳子之类的东西,捆绑过很久。

那勒痕的样式,很特别。是一种麻花状的编织痕...我脑子里灵光一闪。我想起来了。

在南雾镇的旅店里,那些家家户户门口挂着的红灯笼,穗子就是用这种麻花状的红绳编的。

他手腕上的勒痕,和灯笼穗子,是同一种东西。他隐瞒了什么?他不是单纯的幸存者。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隔壁病房,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是许鸢的病房。

我和周浩都愣住了。一个护士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不好了!11号床的病人,心跳停止了!

”5木牌惊变我疯了一样冲向许鸢的病房。老张和几个医生已经围在了病床前。

心电监护仪上,是一条刺眼的直线。“除颤仪!”“肾上腺素!”医生们在全力抢救。

我站在玻璃窗外,看着里面的一切,手脚冰凉。她不能死。如果她死了,关于南雾镇的一切,

关于这个诅咒,就都成了死结。我也活不了。电击,按压,注射药物……几分钟后,

主治医生疲惫地摇了摇头。“死亡时间,凌晨三点二十一分。”我感觉天旋地转。完了。

一切都完了。老张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复杂。“陆则,节哀。”我没说话。

我只是死死地盯着病床上的许鸢。她静静地躺在那里,脸色苍白,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瓷娃娃。

那个在南雾镇拉着我狂奔的女孩,那个用簪子**怪物手心的女孩,就这么没了。

就在医生准备给她盖上白布的时候。我看到,她胸口放着的一样东西,动了一下。

是她一直戴在脖子上的一块小小的黑色木牌。之前我没注意。现在,那块木牌,在无影灯下,

自己翻了个面。不光是我。病房里的一个护士也看到了。她“啊”地尖叫了一声,指着木牌,

吓得连连后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块木牌上。那块牌子,之前是空白的一面朝上。

现在翻过来,上面竟然用红色的颜料,刻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像是用血写的。

“他在说谎”。所有人都惊呆了。这是什么情况?灵异事件?还是有人搞鬼?

我第一个反应过来。“别动她!”我冲进病房,“让我看看!”我顾不上什么规定,

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医生,来到病床前。我拿起那块木牌。触手冰凉。上面的字迹,

像是刚刚写上去的,还带着一点湿润的粘稠感。“他在说谎”。他,是指谁?周浩!

我立刻回头,对老张说:“快,去控制住周浩!他有问题!”老张反应也很快,

立刻带着两个警察冲向了隔壁病房。我拿着木牌,又看向心电监护仪。那条直线,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出现了微弱的、不规则的波动。她……没死透?“快!

”我对旁边的医生喊,“继续抢救!她还有生命体征!”医生们虽然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但还是立刻重新开始抢救。而我,则死死地盯着那块木牌。这东西,绝对不是凡物。

它像是有自己的生命。就在这时,我握着木牌的手,感觉到了一阵灼热。低头一看,

木牌上那几个血字,正在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几个新的字,慢慢浮现出来。

“别信眼睛”。别信眼睛?什么意思?我还没想明白,老张他们就回来了。脸色很难看。

“陆则,周浩……跑了。”“跑了?”我大吃一惊,“他不是被隔离吗?怎么跑的?

”“他打晕了看守的护士,从窗户跑了。”老张说,“我们查了监控,他好像早就计划好了。

这家伙……绝对有问题。”我看着手里的木牌。“他在说谎”。周浩的谎言,到底是什么?

“山神祭”是假的?还是他幸存者的身份是假的?他手腕上的勒痕,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则,你……”老张看着我手里的木牌,又看了看床上生命体征开始恢复的许鸢,

一副三观尽碎的表情,“这到底……”“我也不知道。”我摇摇头,“老张,你得帮我。

帮我查周浩,把他所有的背景资料,社会关系,全都查一遍。

尤其是他那个所谓的‘民俗探秘’小队。”“好。”老张点头,“你这边……”“我没事。

”我看着许鸢,“我觉得,我们可能……有救了。”许鸢最后被抢救了回来。虽然依旧昏迷,

但生命体征稳定了。医生无法解释这种现象,只能归结为医学奇迹。但我知道,不是。

是那块木牌。是许鸢,或者说,是寄宿在她身上的某种东西,救了她自己。

也给了我一个提示。接下来的两天,我一边接受治疗,一边研究那块木牌。

它在救了许鸢之后,就恢复了原样,变成了一块平平无奇的黑木头。但我知道,它不普通。

我胳膊上的黑线,蔓延的速度变慢了。似乎是受到了木牌的影响。第三天,

老张带来了调查结果。“陆则,你猜的没错,那个周浩,问题很大。”他把一沓资料递给我。

“周浩,大三学生,社会学专业,同时也是一个极限运动和恐怖探险的视频博主。

他所谓的‘民俗探秘’小队,就是他和他另外三个同学。”“重点是,

”老张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这是他其中一个队友,叫李芸。这个女孩,在一年前,失踪了。

”照片上的女孩,笑得很灿烂。“失踪地点,就在我们发现周浩的那片山区附近。

”我心里一动。“失踪案的卷宗呢?”“在这里。”老张又拿出一份文件,

“当时警方大规模搜山,什么都没找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最后只能按失踪人口处理。

”我翻开卷宗。里面有李芸失踪前的一些照片。其中一张,

是她和周浩还有另外两个男生的合影。他们四个人,穿着冲锋衣,背着登山包,

站在一个山坳里。背景,是几棵奇形怪状的枯树。我盯着那几棵树,越看越眼熟。

就是我在南雾镇外看到的那些树。“他们一年前,就去过那里。”我说。“没错。”老张说,

“而且,我们查了周浩的社交账号。他最近一直在研究各种古老的祭祀仪式,

尤其是……和‘献祭’有关的。”献祭。这两个字,让我浑身发冷。我突然明白了。

周浩根本不是什么无辜的幸存者。他和他的同伴,一年前就闯入了南雾镇。李芸的失踪,

绝对和他们有关。他们这次回去,也不是为了什么探秘。他们有别的目的。“他在说谎”。

木牌上的字,在我脑海里闪过。他说的每一句话,可能都是谎言。那真相是什么?

我把卷宗翻到最后。是李芸的个人物品清单。我看到其中一样东西,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一条手链。照片上,是一条用红绳编织的手链,麻花状的编织法,

上面串着几颗小小的银饰。那绳子的编法……和周浩手腕上的勒痕,

和南雾镇灯笼上的穗子……一模一样。6阵眼陷阱这条手链,绝对是关键。“老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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