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气佳作《本宫用的是阳谋》,近来受到了非常多的读者们支持,主要人物分别是南雅萧景琰,是由大神作者灼川无相精心编写完成的,小说无广告版本内容简述:“盐税竞标一旦成功,第一批入库的银子,就必须明确划拨一部分,优先用于改善边军,尤其是北境边军的待遇和装备。我们要让老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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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财阀南雅穿越成南朝太子妃,第一天就遇上太子被诬陷贪墨。>眼看太子就要被废,
她直接拿出KPI绩效考核法:>“账本我看过了,三个月内让国库收入翻倍,
做不到我自己滚去冷宫。”>满朝文武等着看笑话,
结果她反手推出公务餐标改革、盐税竞标制、官员财产公示。>贪官们连夜哭着退赃,
太子业绩直接碾压所有皇子。>龙椅上那位亲自来请教:“儿媳妇,
你这套贪官崩溃系统…能定制吗?”---东宫,烛火摇曳得有些飘忽,
映得萧景琰脸上那片淤青越发明显。他坐在那里,脊梁倒是挺得笔直,
可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竭力压制的屈辱和愤怒。“一百万两…军饷…”他声音涩得厉害,
像钝刀子磨过粗粝的沙石,“孤…从未见过。”南雅,或者说,
如今占据了这具太子妃躯壳的现代灵魂,正靠在门框上,揉着发胀的额角。
—刺目的远光灯、尖锐的鸣笛——与眼前这古色古香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的场景疯狂交织。
头痛欲裂,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洪水般冲撞着意识:南家,那个庞大的商业帝国,
她刚刚握紧的权柄;还有这个身份,南朝太子妃,
一个似乎马上就要跟着倒霉丈夫一起玩完的可怜虫。“所以呢?”南雅放下手,
声音带着刚醒不久的沙哑,却奇异地平静,“殿下就准备坐在这里,
等着他们把这盆脏水彻底扣稳,然后废了你的太子之位?”萧景琰猛地抬头,眼底布满血丝,
看向他这个平日里温婉怯懦,此刻却显得异常陌生的正妃。“不然呢?!人证,物证,
他们准备得万无一失!父皇震怒,连申辩的机会都不给!孤…孤能如何?!
”他的拳头重重砸在紫檀木桌案上,茶盏哐当乱跳。南雅没被他的怒火吓到,
反而慢慢踱步进来,随手拿起桌案上那本所谓的“罪证”账册,飞快地翻看着。纸张粗糙,
墨迹也算不上顶好,上面的数字罗列,在她这双看惯南氏集团精算报表的眼睛里,
粗陋得简直像小学生的涂鸦。“账,是假的。”她语气平淡,像在陈述今天天气不好。
萧景琰一愣,怒火被这句过于笃定的话掐断了一瞬。“你…你懂看账?”“略懂。
”南雅勾了勾唇角,那弧度没什么温度,“做账的人手法不算高明,虚增采购,夸大损耗,
几个关键的出入项对不上。破绽百出。”她合上账册,发出“啪”一声轻响,
目光转向萧景琰,“殿下,自证清白是下策。跟着对手的节奏走,只会被拖死。我们要做的,
是破局。”“如何破?”萧景琰下意识追问,他被南雅身上那股不容置疑的气场慑住了。
南雅走到他面前,烛光在她清澈的眼底跳跃:“给我三个月。我来帮你让国库收入,
至少翻一倍。”萧景琰瞳孔骤缩,像是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南雅!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国库收入翻倍?便是父皇,便是满朝文武,也不敢夸此海口!
你这是痴人说梦!”“若是做不到,”南雅迎上他震惊怀疑的目光,一字一顿,
“我自行请罪,搬去冷宫,此生不再踏出半步。绝不牵连殿下。”她的眼神太锐利,太冷静,
里面没有丝毫狂悖,只有一种近乎可怕的笃定。萧景琰所有斥责的话堵在喉咙口,
他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第一次发现,
自己好像从未真正认识过这位父皇指婚给他的正妃。“你…”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但在这三个月内,东宫财权,府内人员调度,需全权由我掌管。”南雅提出条件,
不容置喙,“殿下只需配合,必要时,出面稳住朝堂即可。”死寂在书房里蔓延。
只有烛芯偶尔爆开的噼啪声。良久,萧景琰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又像是被某种孤注一掷的疯狂攫住,他闭了闭眼,声音干哑:“……好。孤信你这一次。
”***次日,小朝会。金銮殿侧殿,气氛凝重。户部尚书赵德明,
一个脑满肠肥的中年官员,正唾沫横飞地陈述太子“贪墨”军饷的“铁证”,语气痛心疾首,
眼角眉梢却藏不住那点得意。龙椅上的皇帝脸色阴沉,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扶手。
萧景琰站在下首,面色依旧有些苍白,但背脊挺得笔直。就在赵德明即将完成最后一击,
请求皇帝严惩太子以正朝纲时,一个清亮的女声自殿外响起:“陛下,臣媳有本奏!
”众臣愕然回头,只见南雅一身太子妃正装,妆容整齐,神色从容,捧着一本奏折,
一步步走入这满是男人的权力中心。她目不斜视,走到御前,盈盈下拜。“太子妃?
”皇帝皱了眉,眼底闪过一丝不悦,“此乃朝会议政之地,后宫不得干政,你可知规矩?
”“陛下,”南雅抬头,目光清正,“臣媳并非干政,而是为太子殿下,也为朝廷,
献上一策,或可解国库连日空虚之困,亦可自证殿下清白。”“哦?”皇帝眉梢微挑,
来了点兴趣,“是何策?”南雅将手中奏折高举过顶:“臣媳愿立军令状,三个月内,
若不能使国库收入相较于上一季度翻倍,臣媳自请废去妃位,幽居冷宫,以正宫规!
”一言既出,满殿哗然!“荒谬!”赵德明第一个跳出来,“国库收入翻倍?太子妃娘娘,
您可知国库一季度收入几何?此等妄言,简直贻笑大方!”“是不是妄言,一试便知。
”南雅转向他,眼神平静无波,“若赵尚书不信,可敢与臣媳一赌?若臣媳做到了,
尚书大人便捐出一年俸禄,充入国库,如何?”赵德明被噎了一下,
脸色涨红:“你…强词夺理!”其他官员也纷纷低声议论,
看向南雅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和不可思议,都觉得这太子妃怕是受不了**,失心疯了。
皇帝沉吟着,目光在南雅和萧景琰之间逡巡。最终,他抬了抬手,止住了殿内的嘈杂。
“准奏。”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朕就给你三个月。太子,
此事便由你…协助太子妃办理。”“儿臣(臣媳)领旨!”萧景琰和南雅同时叩首。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出皇宫,瞬间传遍了整个京城的上流圈子。茶楼酒肆,豪门后宅,
无人不在议论这位胆大包天的太子妃。“听说了吗?太子妃在金銮殿上夸下海口,
要三个月让国库收入翻倍!”“疯了吧?她一个深宫妇人懂什么?”“我看是太子不行了,
她这是急着找死呢!”“等着看笑话吧,三个月后,
东宫怕是要换女主人咯…”嘲讽、质疑、幸灾乐祸…如同无形的浪潮,汹涌地拍向东宫。
南雅对此充耳不闻。拿到皇帝的口谕和萧景琰咬牙交出的东宫对牌后,她立刻进入了状态。
书房成了她的临时指挥部,命令一道道发出。“青玉,去查,三个月内,京城所有大小官员,
凡有宴请、聚会,无论公私,菜单、花费、由谁付账,给我列个单子出来。
”她吩咐着自己的陪嫁丫鬟,也是目前唯一能稍微用一下的人。
小丫鬟青玉眼睛瞪得溜圆:“娘、娘娘…这…这怎么查啊?”“去找东宫的那些老嬷嬷,
她们消息灵通。还有,让府里机灵点的小太监,去各大酒楼、茶肆外面蹲着,
听那些伙计闲聊。”南雅面不改色,“记住,我要的是大概数字,不需要精确到每一文钱。
”“是…是!”青玉虽然懵懂,但看自家娘娘如此镇定,也只好硬着头皮去了。接着,
南雅铺开宣纸,拿起一支兼毫笔,略一思忖,开始落笔。她写的不是什么诗词歌赋,
而是一个个条陈框架。
**《东宫及各附属衙门公务餐标及费用报销暂行条例》**第一条:限定公务用餐标准。
按官员品级、事务紧要程度,分设三级餐标,超标部分,自理。第二条:明确报销流程。
需附详细菜单、参与人员名单、事由,经两级核验,方可报支。第三条:设立举报机制。
凡举报虚报、滥报属实者,赏…写到这里,她笔尖顿了顿,
对旁边侍墨的一个小太监说:“去,把王总管叫来。”东宫总管王德顺很快就来了,
他是个四十多岁、面容精明的内侍,此刻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观望。
“娘娘有何吩咐?”南雅将写好的条陈推过去一半:“王总管,你看看这个,
以你在宫中多年的经验,觉得推行起来,最难在何处?”王德顺微微一愣,
没想到太子妃会问他这个。他小心翼翼地上前几步,
快速浏览了一遍那字迹娟秀却内容惊人的条陈,心头剧震。这…这是要断了很多人的财路啊!
他斟酌着词语,低声道:“回娘娘,这…标准一定,只怕…只怕会引来诸多怨言,
各处衙门…怕是阳奉阴违…”“嗯,预料之中。”南雅点点头,似乎并不意外,“所以,
需要找个典型,立威。”她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你去暗中放出风去,
就说太子妃要查近三个月东宫所有的用度开支,尤其是…涉及与其他衙门往来应酬的部分。
重点,放在吏部考功司郎中,李大人家前日那次‘小聚’上。”王德顺瞬间明白了,
后背沁出一层冷汗。李郎中可是赵尚书的人,而且前日那顿酒…花费可不菲。
太子妃这是要拿赵尚书的心腹开刀啊!他不敢多问,连忙躬身:“奴才…奴才明白,
这就去办。”几天后,关于东宫要严查公务宴请的风声,果然在某些小圈子里悄悄流传开来。
大多数官员嗤之以鼻,认为这不过是太子妃虚张声势,或者最多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烧不了多久。然而,就在这股暗流涌动之际,南雅的第二把火,烧得更旺,也更刁钻。
她再次求见了皇帝,这次不是在朝堂,而是在御书房。“父皇,”南雅行礼后,开门见山,
“臣媳近日翻阅旧档,发现盐税一项,历年虽有增长,但幅度缓慢,且时有波动。
而民间盐价,却居高不下。臣媳以为,其中或有环节,效率低下,乃至…中饱私囊。
”皇帝放下手中的朱笔,看向她:“你有何见解?”“现行盐引制度,由户部核定,
分发各大盐商,看似井然,实则僵化。盐引几乎被几家大商号把持,新人难以进入,
缺乏竞争,盐税自然难以大幅提升。”南雅侃侃而谈,“臣媳建议,
改‘核定分发’为‘竞价投标’。”“竞价投标?”皇帝来了兴趣,“仔细说说。
”“将每年所需发行的盐引,按区域、数量分标。天下盐商,无论大小,只需具备相应资质,
皆可参与竞标。价高者得。”南雅解释道,“如此,一则打破大商号垄断,引入竞争,
盐税必能提高;二则,过程公开,价高者得,也能减少其中…人为操作的空间。
”皇帝眯着眼,手指慢慢捻着扳指。他是个精明的帝王,
几乎瞬间就明白了这“竞价投标”背后的巨大利益,以及…对现有盐政利益集团的冲击力。
“此法…甚妙。”皇帝缓缓点头,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只是,推行起来,阻力恐怕不小。
”“利国利民之事,纵有万难,亦当推行。”南雅语气坚定,“臣媳愿拟详细章程,
请父皇圣裁。”“准。”皇帝吐出一个字。盐税竞标制的消息一出,
如同在滚油里泼进了一瓢冷水,整个朝野,
特别是与盐务相关的官员和那些世代经营盐引的大商贾,瞬间炸开了锅!
如果说餐标改革只是让部分官员觉得肉疼,那盐税竞标,就是要砸无数人的金饭碗了!
弹劾太子和太子妃的奏折,雪片般飞向皇帝的案头。
什么“牝鸡司晨”、“扰乱朝纲”、“与民争利”…罪名一个比一个吓人。
赵德明更是联合了几位御史,在朝会上慷慨陈词,痛心疾首,
仿佛南雅和萧景琰马上就要成为祸国殃民的千古罪人。萧景琰顶着巨大的压力,
几次在南雅面前欲言又止。
和小太监们陆续送来的“调查报告”——上面罗列着京城各家酒楼近期的“大额消费”记录。
“殿下稍安勿躁。”她将一份整理好的名单递给萧景琰,
上面清晰标注了时间、地点、参与人员(推测)、及大致花费,“你看,
李郎中夫人前日刚在玲珑阁订了一套赤金头面,价值不下五百两。而他家,据我所知,
靠着俸禄和那点祖产,可支撑不起如此开销。”萧景琰看着那名单,手都有些发抖。
这上面记载的,哪里是宴饮,分明是一张张关系网,一次次利益输送!“你…你从何得知?
”“只要有心,不难查。”南雅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带着点冰冷的意味,“等着吧,
好戏还在后头。”几天后的一个傍晚,一辆看似普通的青篷马车,
悄无声息地停在了东宫角门外。一个用黑斗篷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影,在暮色的掩护下,
被秘密引到了南雅的书房。来人脱下兜帽,
露出一张惶恐不安、却又带着几分决绝的脸——正是吏部考功司郎中,李德海。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太子妃娘娘!救命!娘娘救命啊!”南雅端坐椅上,
慢条斯理地拨弄着茶盏盖碗,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李大人这是何意?你乃朝廷命官,
有何性命之忧,该去求陛下,求刑部,求我这深宫内妇作甚?
”李德海磕头如捣蒜:“娘娘明鉴!下官…下官一时糊涂,受了赵尚书…不,
是受了赵德明那老贼的蛊惑!在…在军饷账目上做了手脚,构陷太子殿下!下官知罪!
求娘娘给下官一条生路!”南雅眼皮都没抬:“哦?李大人现在知道怕了?
当初做假账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下官鬼迷心窍!下官罪该万死!
”李德海涕泪横流,“只要娘娘能保下官一家老小性命,下官…下官愿意出面作证,
指认赵德明!他…他不仅指使下官构陷太子,他还…还贪墨了大量修筑河堤的款项!
证据…证据下官都留着!”南雅嘴角几不可查地勾了一下。她知道,第一条大鱼,上钩了。
她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让李德海将所知罪状、藏匿证据的地点一一写下画押。
“李大人先回去,装作无事发生。”南雅收起那份供状,语气平淡,“该你出面的时候,
自然会有人通知你。至于你的安危…只要你乖乖配合,东宫,暂时还护得住你。
”李德海千恩万谢,又重新裹上斗篷,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中。
萧景琰从屏风后转出来,脸上写满了震惊和后怕:“你…你早就料到他会来?
”“贪欲太大的人,往往也最惜命。”南雅将那份供状锁进一个小巧的木匣里,“当他发现,
跟着原来的主子不仅保不住富贵,连命都可能丢掉的时候,反水,是他唯一的选择。
我们不过是…加速了这个过程。”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
语气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冷静:“殿下,这才只是开始。接下来,
该让那些等着看我们笑话的人,好好看看,什么叫…”她顿了顿,轻轻吐出两个字,
“**阳谋**。”南雅的话音在夜色中落下,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涟漪却远不止于东宫。李德海的倒戈,如同推倒了第一张多米诺骨牌。接下来的日子,
南雅并未急着将那份供状抛出去。她在等,等一个最佳的时机,
也让恐慌在赵德明的阵营里发酵得更充分些。果然,李德海称病告假,数日不朝,
赵德明那边立刻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几次派心腹上门“探病”都被挡了回来,
更是坐实了他的猜测。他开始疯狂地销毁证据,转移财产,甚至暗中联系三皇子萧景恒,
试图寻求庇护。而南雅这边,动作更快。她借着“协助管理东宫”的名义,
将萧景琰几个还算得用、但一直被边缘化的属官提拔起来,组成了一個临时的“革新办”。
这些人往日郁郁不得志,此刻得了太子妃重用,又见识了她雷霆万钧的手段,
个个如同打了鸡血,办事效率奇高。“娘娘,这是根据您的要求,
初步拟定的《官员财产及重大事项申报试行办法》草案。”一个叫孙敬的年轻属官,
恭敬地呈上一份文书,眼底带着兴奋与忐忑。南雅接过,快速浏览。条文清晰,逻辑严密,
虽然细节上还有些稚嫩,但骨架已经搭起来了。要求四品及以上官员,
限期申报本人、配偶及未成年子女名下的田产、宅邸、商铺、贵重财物等,
并规定此后遇婚丧嫁娶、大宗交易等,均需及时报备。“不错。”南雅点头,“再加一条,
申报情况,由东宫牵头,联合御史台、户部,进行不定期抽查。瞒报、谎报者,一经查实,
视情节轻重,罚没部分乃至全部财产,并罢官夺职。”孙敬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简直是要把天捅个窟窿!但他看着南雅平静无波的脸,一股豪情涌上心头,
躬身道:“是!属下这就去修改!”这份草案的风声,比盐税竞标制流传得更快,也更隐秘。
如同无声的惊雷,在官员们中间炸响。“她疯了!她真是疯了!”“这是要掘我等祖坟啊!
”“太子妃…此女绝不可留!”恐慌、愤怒、咒骂…在暗夜里交织。
有人开始悄悄变卖京中产业,有人将金银细软连夜运往老家,更有人密谋着更激烈的反抗。
南雅对此心知肚明,但她不在乎。她需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让水浑起来,
让那些藏在淤泥里的东西,自己冒出来。这期间,她还抽空见了几个闻风而来的中小盐商。
这些人平日被几大盐号压得喘不过气,对“竞价投标”拥护至极。南雅简单几句,
点明了竞标的关键在于“资质审查”和“保证金制度”,既给了他们希望,又设立了门槛,
防止一窝蜂乱来。盐商们如同得了锦囊妙计,千恩万谢地去了。萧景琰看着南雅运筹帷幄,
将朝堂内外搅得天翻地覆,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他既惊叹于她的手段与魄力,
又深深忧虑这风暴最终将如何收场。他发现自己这个太子,在很多时候,
竟然成了只需要站在她身后,偶尔出面镇场子的“摆设”。“雅儿…是否太过激进了?
”一晚,他终于忍不住问道,“如今朝野上下,对你我,尤其是对你的非议…”“殿下,
”南雅打断他,放下手中关于漕运损耗的卷宗,“温水煮青蛙,死的只会是我们。非常之时,
当用非常之法。他们骂得越凶,说明我们做得越对。至于非议?”她轻笑一声,
带着几分不屑,“等国库真的翻倍,等贪官们吐出来的银子堆满库房,这些非议,
自然会变成歌颂。”她走到萧景琰面前,目光灼灼:“我们要的,不是他们的口碑,
是实打实的功绩,是无人能够撼动的地位。”萧景琰望着她熠熠生辉的眼眸,
心中那点疑虑和不安,奇异地平复了下去。他深吸一口气,握住她的手:“好。孤信你。
”时机,在南雅的耐心等待中,终于成熟。这一日大朝会,气氛格外肃杀。
皇帝的脸色比往日更加沉凝。赵德明似乎是觉得不能再等,率先发难,他出班跪倒,
老泪纵横:“陛下!老臣弹劾太子妃南氏!借革新之名,行乱政之实!所谓公务餐标,
弄得各部衙门人心惶惶,公务几近停滞!所谓盐税竞标,更是与民争利,动摇国本!
如今又欲推行什么财产申报,此乃窥探臣子隐私,践踏士大夫尊严!长此以往,
国将不国啊陛下!恳请陛下即刻下旨,废止所有新政,并将妖言惑众、扰乱朝纲的南氏,
治以重罪!”他一番唱作俱佳,引得身后一群官员纷纷附议,声势浩大。萧景琰脸色发白,
正要出列辩驳,却被南雅一个眼神制止。龙椅上的皇帝沉默着,
目光扫过下方跪倒的一片臣子,又看向孤立却站得笔直的太子和太子妃,
缓缓开口:“太子妃,赵爱卿等人所奏,你有何话说?”南雅稳步出列,行礼,
姿态从容不迫:“回父皇,赵尚书所言,句句看似有理,实则…句句虚妄。”“哦?
”皇帝挑眉。“公务餐标,旨在杜绝奢靡浪费,将银钱用在刀刃上。
若因此便人心惶惶、公务停滞,儿臣倒要问问,诸位大人平日里办公,依靠的究竟是能力,
还是酒肉?”南雅声音清越,回荡在大殿中,“至于盐税竞标,儿臣请问赵尚书,盐,
乃朝廷专营,何来‘民’?与谁‘争利’?竞标所得,尽入国库,充盈的是陛下的府库,
强盛的是我南朝的国力,如何就动摇国本了?”赵德明被她问得一噎,强辩道:“巧言令色!
那官员财产申报呢?此乃亘古未有之恶政!”“亘古未有,不代表就是恶政!
”南雅目光锐利地看向他,“朝廷赋予诸位大人权力,是让你们治理百姓,服务君王。
权力来自朝廷,自然应当接受监督!申报财产,正是为了表明心迹,证明诸位大人为官清廉,
一心为公!唯有自身清白,才无惧申报!赵尚书如此激动反对,莫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怕被朝廷知道吗?”“你…你血口喷人!”赵德明气得浑身发抖。“是不是血口喷人,
一看便知。”南雅不再看他,转向皇帝,朗声道,“父皇,儿臣近日,
恰好收到一些关于赵尚书‘清廉’为证的…佐料。”她拍了拍手。殿外,
两名东宫侍卫押着一個面如死灰的人走了进来——正是称病多日的李德海!
赵德明看到李德海,瞳孔骤缩,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李郎中,”南雅声音平和,
“将你之前对孤和太子妃所说的话,当着陛下和满朝文武的面,再说一遍。
”李德海扑通跪倒在地,涕泪交流,将赵德明如何指使他做假账构陷太子,
如何贪墨河堤款项,甚至还有其他几项贪腐罪行,一五一十,和盘托出!
细节、时间、经手人、赃款去向…说得清清楚楚!朝堂之上,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只有李德海带着哭腔的陈述声,和赵德明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陛…陛下!
他…他这是诬陷!是屈打成招!”赵德明指着李德海,手指颤抖,语无伦次。“是不是诬陷,
查一查便知。”南雅淡淡道,“李郎中方才所言几处藏匿赃款赃物的地点,
父皇只需派人一去便知真假。另外…”她顿了顿,
从袖中又取出一份文书:“这是儿臣命人整理的,近半年来,
京城‘醉仙楼’、‘玲珑阁’等十八家顶尖酒楼、银楼的大额开销记录。其中,
署名或有迹象指向赵尚书及其家眷、门人的,共计花费…十一万三千七百两白银。
而赵尚书一年的俸禄,加上各项补贴,不过一千五百两。儿臣很好奇,这多出来的近十万两,
赵尚书是从何而来的‘清廉’所得?”她将那份记录高高举起。哗——!朝堂彻底炸开了锅!
数字不会说谎!这铁一般的消费记录,比任何指控都更有力!
皇帝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死死盯着瘫软在地的赵德明,
眼中是滔天的怒火和被背叛的寒意。“来人!”皇帝的声音冰冷彻骨,
“将赵德明革去顶戴花翎,打入天牢!其家产,查封待勘!此案,由三司会审,严查到底!
”如狼似虎的侍卫上前,拖走了面如死灰、连求饶都忘了的赵德明。
南雅微微躬身:“父皇圣明。”她抬起头,
目光扫过刚才那些附议赵德明、此刻却噤若寒蝉的官员们,不少人触碰到她的目光,
都下意识地低下头去,冷汗涔涔。“新政,将继续推行。”皇帝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太子妃,朕予你全权,若有阻挠新政、阳奉阴违者,无论品级,依律严惩!”“儿臣,
领旨。”南雅平静接旨。一场狂风暴雨,看似以赵德明的倒台暂告段落。但南雅知道,
这仅仅是开始。打掉一个赵德明,只是斩断了三皇子一条重要的臂膀,真正的对手,
还在暗中窥伺。果然,几天后的一个深夜,东宫的书房内。萧景琰眉头紧锁,
将一份密报递给南雅:“三弟…似乎和北境的将领,往来密切。”南雅接过密报,快速浏览,
眼神微冷。萧景恒这是见经济、朝堂上的手段玩不过,开始打军权的主意了?
甚至可能…不惜引狼入室?“看来,我们的动作还得再快一点。”南雅指尖敲着桌面,
若有所思,“盐税竞标要立刻启动,财产申报的试点也要尽快在几个关键衙门铺开。
必须在他狗急跳墙之前,让殿下您拥有足够抗衡,甚至碾压他的实力和声望。”她走到窗边,
望着北方晦暗的星空,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想玩硬的?本宫奉陪到底。”她转身,
对萧景琰道:“殿下,是时候,该去拜访一下…那位一直称病在家的老国公了。
”棋盘上的厮杀,从经济朝堂,正悄然转向更广阔的天地,与更凶险的领域。
而南雅手中的棋子,已然落下。萧景琰听到“老国公”三个字,瞳孔微缩。镇国公秦莽,
开国元勋之后,军伍起家,在军中威望极高,门生故旧遍布各大边军。只是年事已高,
近年来一直称病不出,远离朝堂纷争,是块极难啃的硬骨头,也是一股谁都想拉拢,
却谁都没能真正拉拢的力量。“秦老国公…他早已不理朝政,闭门谢客多年,
连父皇的面子都未必给,我们如何去拜访?他又如何肯见我们?
”萧景琰觉得南雅的想法有些异想天开。南雅却显得成竹在胸:“他不见政客,
但未必不见一个能帮他解决‘心病’的人。”“心病?”“殿下可知,
老国公为何近年郁郁寡欢,甚至不惜称病远离他奋斗了一生的军营?”南雅点拨道,
“因为他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北境边军,后勤补给越来越差,军械老化,
兵士怨声载道,却无力改变。户部总是以国库空虚推诿,而真正的原因,
是像赵德明这样的蠹虫,层层盘剥,喝兵血!”萧景琰恍然:“你是说…”“我们要带去的,
不是太子和太子妃的身份,而是一个承诺,
一个能让他麾下儿郎吃饱穿暖、手握利刃的实实在在的方案。”南雅目光坚定,
“盐税竞标一旦成功,第一批入库的银子,就必须明确划拨一部分,优先用于改善边军,
尤其是北境边军的待遇和装备。我们要让老国公看到,
我们和那些只知争权夺利、不顾将士死活的皇子不一样。
”萧景琰被南雅话语中描绘的前景和那份笃定感染,重重点头:“好!
孤这就去准备拜帖和…说服他的理由。”然而,就在他们筹备拜访秦老国公之际,
三皇子萧景恒的反击,比预想中来得更快,也更狠辣。这一次,不是朝堂弹劾,
也不是经济掣肘,而是直接指向了国本——军权与边防。这日清晨,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军报,
打破了皇宫的宁静。北境巡防营在一次例行巡逻中,遭遇小股“流匪”伏击,死伤十余人,
丢失了一批军械粮草。军报措辞谨慎,却隐隐将失利原因指向了“军备废弛,兵无战心”。
几乎同时,御史台几位御史联名上奏,弹劾北境督粮道官员玩忽职守,克扣军粮,以次充好,
导致边军士气低落,才酿成此次败绩。而他们暗示的更深层原因,
直指太子萧景琰——因其监管户部不力(赵德明案发后,户部暂时由萧景琰代管),
导致国库空虚,边军粮饷供应体系出了大问题。一顶“动摇国本、危及边防”的大帽子,
隔着千山万水,精准地扣了下来。朝堂之上,刚刚因赵德明倒台而稍有缓和的局势,
瞬间再度紧绷。“父皇!北境安危,关系我朝国运!巡防营遭此挫折,虽是小挫,
却暴露边军积弊已深!若不彻查整顿,恐酿成大祸!”三皇子萧景恒一脸忧国忧民,
率先发声,“儿臣以为,当务之急,是选派得力干员,前往北境,彻查军粮贪腐一案,
并整饬军备,以安军心!”他话音刚落,立刻有数位武将出列附和:“三殿下所言极是!
边军将士为国戍边,岂能饿着肚子、拿着破铜烂铁与敌人拼命!”“必须严查!
严惩贪官污吏!”“请陛下圣裁!”矛头看似指向督粮道,
实则剑指刚刚接手户部烂摊子的萧景琰。若真让萧景恒的人去“彻查”,白的也能说成黑的,
届时萧景琰刚刚建立起来的一点威信,将荡然无存。皇帝的目光扫过下方,
最后落在萧景琰身上:“太子,你有何话说?”萧景琰手心沁出冷汗,
他知道这是三弟的毒计,却一时难以找到完美的破解之道。彻查是必须的,
但绝不能让老三的人去。就在他心念电转,准备硬着头皮请求亲自举荐调查人选时,
南雅清越的声音再次响起:“父皇,儿臣以为,三皇兄心系边防,所言在理。
”满朝文武皆是一愣,连萧景恒都意外地挑了挑眉,看向南雅,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南雅不慌不忙,继续道:“北境军粮之事,关乎将士生死,社稷安危,必须彻查。然而,
派谁去查,如何查,却需慎重。若所派之人能力不足,或心存偏见,只怕查不出真相,
反而会寒了边军将士的心,甚至…打草惊蛇,让真正的蠹虫隐匿更深。”“那依太子妃之见,
该如何?”皇帝问道。“儿臣近日协助殿下整理户部旧档,对钱粮调度、账目核算,
略有所得。”南雅微微躬身,“军粮贪腐,无非在‘量’、‘质’、‘价’三字上做文章。
克扣数量,以次充好,虚报价格。要查清此案,无需兴师动众,
只需调取北境督粮道近三年所有的粮食采购、运输、入库、分发记录,
以及对应的银钱往来账目。”她抬起头,目光澄澈而自信:“儿臣愿立军令状,只需十日,
就在这京城之内,仅凭这些账目文书,便可厘清北境军粮弊案之真相,将贪腐之徒,
揪出水面!”十日?仅凭账目?朝堂之上再次哗然!北境督粮道的账目堆积如山,错综复杂,
牵扯各方利益,便是经验老道的账房先生,没三五个月也理不清头绪。
太子妃竟然夸口十日之内查清?这简直比让国库翻倍听起来更不可思议!
萧景恒眼底闪过一丝讥诮,他觉得南雅这是被之前的胜利冲昏了头脑,自寻死路。
他立刻出列:“父皇!太子妃既有此信心,儿臣以为,可让其一试!若真能十日破案,
自是社稷之福;若不能…”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南雅一眼,“也好让太子妃知道,
军国大事,非同儿戏,日后莫要再妄言干政。”他这是逼着南雅立下失败的代价。
南雅却仿佛没听出他话中的陷阱,直接对皇帝道:“若十日之内,儿臣查不出结果,
或查出的结果有误,儿臣自愿禁足东宫,从此不再过问朝堂一事。”“好!”皇帝拍板,
“朕就给你十日!所需账目,即刻从北境调取,快马加鞭送京!在此期间,
北境督粮道一应涉案人员,不得离任,听候审查!”“儿臣领旨!”退朝后,
萧景琰忧心忡忡:“雅儿,十日时间,太过仓促!那些账目必然早已被做得天衣无缝,
如何能查清?”南雅却微微一笑,带着一种掌握核心技术的从容:“殿下放心,他们做的账,
或许能瞒过古代的账房,但瞒不过现代人的眼睛,更瞒不过…统计学。”“统…统计学?
”萧景琰茫然。“没错。”南雅眼中闪着智慧的光芒,“单一的账目可以造假,
但大量的数据之间,存在着内在的规律和联系。比如,
不同年份同一时期的采购价格波动是否合理?运输损耗率是否超出正常范围?
粮食入库量与实际分发量之间的差异是否有迹可循?还有,
与军粮采购相关的官员、商人的财产变动情况…”她压低了声音:“别忘了,我们手里,
还有一份没完全公开的‘官员财产申报’试点单位的初步数据呢。两相印证,
还怕揪不出狐狸尾巴?”萧景琰看着她自信满满的样子,
心中的焦虑渐渐被一种奇异的信任取代。他发现自己这位太子妃,脑子里装的东西,
简直如同汪洋大海,深不可测。接下来的几天,
东宫临时的“革新办”几乎变成了一个大型数据处理中心。南雅将调来的账目分门别类,
设计了一套简单的统计表格,让属官们将关键数据,
如采购时间、供应商、单价、数量、运输里程、损耗、接收部队等,一一摘录填入。
她自己则负责核心的数据分析。她寻找异常波动,比对不同来源的数据,计算平均损耗,
分析供应商关联…那些在古人看来杂乱无章的数字,
在她眼中渐渐勾勒出一张清晰的贪腐网络。“殿下,你看这里,”南雅指着几张表格,
“连续三年,每年秋收后第一个月,从‘丰隆粮行’采购的军粮,单价都比市场价高出两成,
而同期,‘丰隆粮行’的大东家,其小舅子,也就是督粮道的一位副使,
在京城新购置了两处宅院。还有,运输损耗率,凡是经过‘黑风隘’路段的,
损耗率平均比其他路段高出五倍,而负责该路段护卫的统领,
是督粮道主使的表侄…”一条条线索,一个个异常点,被南雅用红笔清晰地标注出来。
铁证如山,脉络清晰。萧景琰看着那密密麻麻却条理分明的分析,只觉得背脊发凉。
他不是惊讶于贪官的胆大妄为,而是震惊于南雅这种抽丝剥茧、于无声处听惊雷的查案方式!
这简直…如同鬼神之力!第九日,南雅便将一份条理清晰、证据确凿的调查报告,
连同关键账目复印件、数据统计分析表,呈送到了皇帝御前。
报告明确指出北境督粮道主使、副使等多名官员,与几家特定粮行、运输队勾结,
长期、系统性贪墨军粮款项,并详细列举了其贪墨手法、涉及金额、以及赃款的大致去向。
(李德海之前提供的部分线索与此次调查吻合)、物证(账目)、数据链(统计分析)俱全!
皇帝看着那份前所未见的报告,尤其是那些直观的图表和数据对比,震怒之余,
心中更是涌起惊涛骇浪。他深深看了一眼垂首立在下面的南雅,这个儿媳妇的手段,
一次次超出了他的认知。“好!好一个数据破案!”皇帝将报告重重拍在御案上,
“人赃并获,看他们还如何狡辩!传朕旨意,北境督粮道一干涉案人员,即刻锁拿进京!
严惩不贷!”圣旨下达,朝野再次震动。三皇子萧景恒在府中得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