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总裁妻子季攸宁得知，我主动将千万项目让给她最宠爱的小助理时，

以为对我冷战三个月终于有了效果。她喜笑颜开，主动提出要和我去冰岛度蜜月。

可她不知道，我已经提了离职，而她也早已签下离婚协议。我和她，再也没有以后了。

1季攸宁的电话打来时，我正在厨房处理一条新鲜的鲈鱼。“顾言，那个城西的项目，

你让给林浩吧。”她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贯的清冷和不容置喙。

我刮鳞的动作顿了一下，鱼鳞溅在手背上，冰凉滑腻。“他刚来公司不久，

需要一些大项目来证明自己。你多带带他。”她补充道，语气里没有商量，只有通知。林浩，

她口中的“他”，是她一个月前亲自招进来的助理。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年轻，嘴甜，

会看眼色。也是这三个月里，季攸宁对我冷言冷语的根源。我没有反驳，

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电话那头似乎对我的顺从很满意，沉默片刻后，

季攸宁的语气难得地柔和了一些。“下周我空出了一周时间，我们去冰岛吧，

之前说好的蜜月，该补上了。”冰岛蜜月，这是我们结婚三周年时她许下的承诺。

后来因为她工作忙，一拖再拖，直到快要被我遗忘。“好。”我平静地回答。

如果这是在三个月前，我或许会欣喜若狂。但现在，我的心湖没有一丝波澜。挂掉电话，

我将处理好的鲈鱼放进蒸锅，设定好时间。转身从书房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文件。

牛皮纸袋里，是两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我的那份，字迹刚劲。而季攸宁的那份，

签在半个月前。那天她喝多了，我把离婚协议混在一堆她需要紧急处理的文件里，

她看都没看就签了。她以为那是价值上亿的合同，却不知道，那份文件，

结束了我们三年的婚姻。2晚饭时，季攸宁破天荒地准时回了家。她脱下高跟鞋，

身上还带着一丝室外的寒气，但眉眼间却有藏不住的笑意。“我听说了，项目交接得很顺利，

林浩那孩子今天还特意跟我说，谢谢你这个前辈的提携。”她坐在餐桌旁，拿起筷子。

我给她盛了一碗鱼汤，乳白色的汤汁散发着鲜美的热气。“应该的。”我淡淡地说。

她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似乎在确认我是不是真的心甘情愿。这三个月，

因为林浩的事情，我们吵了无数次。我反对她把一个毫无经验的新人放在核心岗位，

反对她不分昼地地带着他出席各种私人饭局。而她，则认为我小肚鸡肠，

嫉妒一个年轻人的才华。冷战由此开始。今天我的“懂事”，显然让她非常满意。“顾言，

你这样想就对了。”她喝了一口汤，满足地眯起眼睛，“夫妻之间，

最重要的就是相互理解和支持。我的事业，就是你的事业。”我没说话，只是低头吃饭。

她似乎心情很好，主动提起了冰岛之行：“机票我已经订好了，下周三出发。

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这两天可以做做攻略。”说完，她拿起手机，开始回复消息。

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我不用猜也知道，手机那头是谁。这顿饭，

在一种诡异的和谐气氛中结束了。第二天，我正在收拾去冰岛的行李，季攸宁的电话又来了。

“顾言，冰岛……可能去不成了。”她的声音有些犹豫和为难。我停下手里的动作，

静静地听着。“林浩……他今天提了离职。”季攸宁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焦急，

“他说感觉不到公司的重视，而且……觉得你不太喜欢他，他待着很尴尬。

”我几乎能想象出林浩在她办公室里，红着眼睛，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所以呢？

”我问。“所以我要安抚他。他是个很有潜力的年轻人，我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季攸宁的语气变得理直气壮起来，“我准备带他去欧洲出个差，就当是团建，

也让他散散心。冰岛那边……另一张票就给他了。”“你是我丈夫，你应该能理解的吧？

儿女情长都是小事，还是工作最重要，我作为老板必须把工作放在第一位。”电话那头，

她还在喋喋不休地解释着，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和我预想的一模一样。

我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好。”我说。只有一个字。

季攸宁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好说话，愣了一下，随即语气轻松起来：“我就知道你能理解。

你放心，等我回来，一定补给你一个更浪漫的蜜月旅行。”“嗯。”挂了电话，

我将箱子里刚叠好的厚毛衣一件件拿出来，放回衣柜。然后，我点开了朋友圈。最新的动态，

是林浩半小时前发的。定位在冰岛蓝湖温泉。照片里，他和季攸宁穿着浴袍，头挨着头，

对着镜头比着心。配文是：“谢谢老板的惊喜，这趟‘出差’太棒了！”下面，

季攸宁的账号点了一个赞。我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然后关掉手机。一切，都该结束了。

3我给我的律师拨了电话。“张律，可以开始了。”“顾先生，您确定吗？一旦启动，

就没有回头路了。”张律师的声音很沉稳。“我确定。”挂了电话，我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其实我的东西不多。这栋别墅是季攸宁买的，里面的大部分陈设也是她挑选的。属于我的，

只有几箱书，几件衣服，和一个用了很久的旧电脑。我们结婚三年，我像一只寄居蟹，

住进了她的壳里。所有人都知道，季攸宁是商界赫赫有名的女强人，而我，

是她背后那个“吃软饭”的男人。没人知道，她公司的第一笔启动资金，是我给的。

也没人知道，她创业初期那些最艰难的客户，是我动用我的人脉，一个个磕下来的。

更没人知道，我，顾言，是京城顾家的唯一继承人。三年前，为了和她在一起，

我不顾家里的反对，放弃了继承权，切断了和京城的一切联系，心甘情愿地来到这座城市，

陪她从零开始。我以为，只要我付出所有，就能换来一份平等的爱。但现在我明白了，

当一个人不爱你的时候，你所有的付出，在她看来，都廉价得可笑。

我将属于我的东西打包放进车里。最后，我回到卧室，拉开床头柜，里面放着一个丝绒盒子。

打开，里面是一枚男士钻戒，款式和季攸宁手上戴的婚戒一模一样。这是我当初订做的一对，

但季攸宁说，戴着戒指工作不方便，便只在婚礼那天戴过一次。而我，戴了三年。

我摘下无名指上的戒指，放回盒子里，然后将盒子和签好字的离婚协议、车钥匙，

一同放在了客厅最显眼的茶几上。做完这一切，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我生活了三年的家。

灯光、沙发、墙上的婚纱照……一切都和我离开时一样。只是，这里再也不会有我了。

我关上门，没有回头。季攸宁是在三天后回来的。她回来的时候是深夜，拖着一身疲惫。

打开门，屋里一片漆黑。她下意识地去按墙上的开关，却发现灯不亮。她又按了一下，

还是没反应。她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悦。“顾言？怎么没交电费？”没有人回答她。

屋子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一种莫名的心慌涌上心头。她借着手机微弱的光，

走到客厅。然后，她看到了茶几上的东西。一份文件，一个丝绒盒子，一串车钥匙。

她的手有些颤抖，拿起了那份文件。“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在手机屏幕的映照下，

刺眼得让她几乎睁不开眼。她猛地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了两个签名。顾言。季攸宁。

她的签名，龙飞凤舞，是她最熟悉的样子。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怎么可能？

她什么时候签过这种东西？她又拿起那个丝绒盒子，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两枚戒指。

一枚是她的，另一枚……是顾言一直戴在手上的那枚。他把戒指留下了。他把车钥匙留下了。

他把这个家的一切，都留下了。只带走了他自己。“不……不可能……”季攸宁喃喃自语，

她不相信顾言会这么决绝。这三个月，他们吵得再凶，他也只是沉默，

从未提过“离婚”二字。他那么爱她，怎么可能说走就走？她疯了一样地拨打我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冰冷的机械女声，一遍遍地重复着。她又冲进卧室，

衣帽间里，属于我的那一半，空空如也。书房里，我的书、我的电脑，全都不见了。

这个家里，所有属于顾言的痕迹，都被抹得一干二净。仿佛我从来没有出现过。

季攸宁无力地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巨大的恐慌和失落，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

她这才迟钝地意识到，顾言，真的走了。在她带着别的男人，用着本该属于他的机票，

在冰岛享受“惊喜”的时候，他选择了离开。没有争吵，没有质问，甚至没有一句告别。

5第二天一早，季攸-宁红着眼睛冲进了公司。她径直来到人事部。“顾言的离职申请，

是谁批的？”她的声音因为一夜未睡而沙哑，带着压抑的怒火。

人事经理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调出资料。“季总，

顾副总的离职申请……是董事会特批的。”“董事会？”季攸宁愣住了，“哪个董事？

”“是……是周董。”周董，是公司的一位挂名董事，从不参与公司管理，

只在年底分红时出现。季攸宁和他并不熟，只知道他背景很深。顾言怎么会和他扯上关系？

季攸宁的心越来越沉。她发现，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了她的掌控。她让助理动用一切关系，

终于查到了我下榻的酒店。她赶到酒店时，我正在大堂的咖啡厅里，

和一位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人喝茶。看到季攸宁冲进来，我并不意外。“顾言！

”她快步走到我面前，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抬起头，平静地看着她。“如你所见，离婚。”“我不……”她想说“我不同意”，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协议她已经签了字，具有法律效力。“为什么？

”她死死地盯着我，“就因为我没陪你去冰岛？我跟你解释过了，那是为了工作！

林浩他……”“季总。”我打断了她，语气疏离而客气，“这是我们的私事，

没必要在这里说。”“季总？”季攸宁被这个称呼刺痛了，“顾言，你叫我什么？

”“我们已经离婚了，这么称呼，很合适。”一直坐在我对面的老人，此时站了起来。

他看了季攸宁一眼，那眼神平淡，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季攸宁瞬间噤声。“小言，

我先上楼了。家里的事情，你自己处理好。”老人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