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舞会，校花青梅为别人穿上水晶鞋，挽着富二代的手跳了第一支舞。我当众提了分手，

然后撕掉我们约定好的大学志愿，转身走进了国防大的校门。再见面，我肩扛星光，

她却红着眼圈求我回头。可她不知道，我的征途，早已是星辰大海。1毕业舞会第二天，

我向许知瑶提出了分手。璀璨的水晶灯下，她漂亮的脸上满是错愕，细长的眉毛拧在一起。

“顾昂，你发什么疯？就因为昨晚我没和你跳第一支舞？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惯常的娇纵和不耐烦，仿佛我的质问是无理取闹。我看着她，

眼底是一片沉寂的冰海。“是。”一个字，干脆利落。许知瑶愣住了。她大概从没想过，

我会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我们是青梅竹马，从穿开裆裤起就腻在一起。整个高中，

所有人都知道我顾昂是许知瑶的专属骑士。为她占座，为她买早餐，为她解决所有麻烦。

我爱她，爱得人尽皆知，爱得毫无尊严。她也习惯了我的付出，习惯了我的百依百顺。

她轻哼一声，抱起手臂，精致的下巴微微扬起，那是一种有恃无恐的傲慢。“好，

分手就分手，你可别后悔。”“我不会。”我平静地回答。她料定我离不开她，

料定这不过是我очередредная闹脾气，不出三天，

我就会像条哈巴狗一样摇着尾巴回去求她原谅。她转身，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掉，

留给我一个潇洒的背影。可她不知道。这一次，我是认真的。心脏的位置空洞洞的，

十几年的感情像被手术刀精准切除，鲜血淋漓，但伤口却在以一种决绝的速度愈合。

昨晚的毕业舞会，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提前三个月为她准备了她最喜欢的牌子的高定礼服，又拜托在国外的朋友，

高价买回那双她念叨了许久的水晶鞋。舞会开始前，我捧着鞋，像个等待公主垂青的骑士，

单膝跪在她面前。她惊喜地穿上，却在音乐响起的瞬间，毫不犹豫地走向了季扬。季扬，

我们学校有名的富二代，也是她众多追随者中最殷勤的一个。聚光灯下，她挽着季扬的手，

笑得灿烂夺目。而我，捧着空空如也的鞋盒，站在角落的阴影里，像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丑。

全场的目光，有同情，有讥讽，有看好戏的幸灾乐祸。那一刻，我心中有什么东西，碎了。

我爱了她十几年，也卑微了十几年。现在，够了。2分手的消息像长了翅膀，

一天之内传遍了整个年级。许知瑶的朋友圈里，全是她在KTV和朋友们彻夜狂欢的照片。

她坐在人群中央，画着精致的妆，举着酒杯，笑容明媚，配文是：“单身快乐，未来可期。

”底下的评论一片叫好。“瑶瑶女神恢复单身，我们都有机会了！

”“早就该甩了顾昂那个跟屁虫了，一点主见都没有。”“就是，我们瑶瑶值得更好的，

比如季扬那样的。”我面无表情地划过，点开她的头像，选择，删除好友。动作一气呵成，

没有半分犹豫。我的手机很安静。过去，它每隔几分钟就会为许知瑶响一次。“顾昂，

我饿了。”“顾昂，我的作业忘带了。”“顾昂，今天体育课帮我跑八百米。”现在，

它静得像一块板砖。我走进房间，把书架上所有与她有关的东西，一本本，一件件，

全部打包放进纸箱。相册、她送的生日礼物、我们一起看过的电影票根……满满三大箱。

我看着这些承载着我整个青春的物品，心中最后一点残留的温情也被抽干。

我拨通了收废品大叔的电话。“喂，叔叔，有旧书旧物要卖，麻烦您上门收一下。

”当大叔用磅秤称重，用低廉的价格将我的整个青春打包带走时，我没有回头。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我的发小张斌发来的消息。“昂子，你真跟许知瑶分了？

她朋友圈都炸了，说你不出三天就得跪着求复合。”我回了两个字：“随她。

”张斌又发来一个震惊的表情：“**，来真的？那你志愿还跟她填一个学校吗？

不是说好了一起去南城大学读金融？”南城大学，全国顶尖的财经院校，也是许知瑶的目标。

我为了她，放弃了自己更感兴趣的专业，拼了命才把分数稳定在南大金融系的录取线上。

我看着电脑屏幕上已经填写完毕的志愿草稿，许知瑶的名字和我的名字并排挨着，

显得格外讽刺。我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指，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了“南城大学”。然后，

在第一志愿的栏目里，郑重地敲下了五个字。——国防科技大学。指挥自动化工程专业。

提交，确认。当屏幕上跳出“志愿提交成功”的提示时，我感觉浑身的枷锁都被卸下了。

电脑旁，放着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照片上，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人英姿勃发，眼神坚毅。

那是我的爷爷。他曾是战功赫赫的军人，也是我儿时唯一的偶像。

我从小就梦想着能穿上那身军装，走和他一样的路。可是，许知瑶不喜欢。

她说：“当兵的又苦又累，黑不溜秋的，有什么好？你以后是要进华尔街的精英，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为了她这句话，我把梦想埋在心底，一埋就是好多年。现在，

我把它重新挖了出来，擦去尘土，发现它依旧滚烫，依旧闪闪发光。这一次，我为自己而活。

三天过去了。许知瑶没有等来我摇尾乞怜的道歉。我的手机号、微信、**，全部拉黑了她。

她找不到我的人，我们共同的朋友圈子里，也没有任何关于我的消息。我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据张斌说，许知瑶开始有些烦躁了。她不再在朋友圈发那些意有所指的动态，

而是换上了一些伤感的句子，配图是空荡荡的咖啡馆。她开始慌了。但这份慌乱，

还不足以让她放下身段。她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等着我去跪舔。第四天，

她忍不住了，直接找到了我家。开门的是我妈。“阿姨，顾昂在家吗？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我妈看了她一眼，表情有些复杂，

但还是客气地说：“瑶瑶啊，顾昂不在，他去参加一个封闭式训练营了，要好一阵子才回来。

”“训练营？什么训练营？”许知瑶追问。“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是他自己报名的。

”我妈按照我提前教的说辞应付着。许知瑶的脸色白了白。她在我家门口站了很久，

直到天色擦黑，才失望地离开。她以为这只是我的缓兵之计，是我欲擒故纵的把戏。

她还在等。等高考出分，等志愿填报，等录取通知书下来。她坚信，

我最终还是会出现在南城大学的校门口，像过去无数次一样，为她提着行李，鞍前马后。

她对我的掌控，有着一种盲目的自信。高考成绩公布那天，

不大不小的轰动在我们高中同学群里炸开。我以全市理科第三名的成绩，成了最大的黑马。

而许知瑶，发挥稳定，分数也稳稳地超过了南城大学的预估线。

群里瞬间被各种恭喜和吹捧刷屏。“学神牛逼！这个分数全国的大学专业随便挑了吧！

”“瑶瑶和顾昂真不愧是金童玉女，双双高分，要去南大当神仙眷侣了！

”季扬也在群里冒头，@了许知瑶：“瑶瑶，恭喜，南大见。”许知瑶回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然后，她私聊了张斌。“张斌，你看到顾昂的志愿填报单了吗？他是不是也填的南大？

”张斌把截图发给我，问我怎么回。我回他：“告诉她，不知道。”许知瑶彻底坐不住了。

她开始疯狂地给我打电话，发现被拉黑后，又换了无数个陌生号码。我一概不接。

录取通知书发放的日子，是审判的开始。

许知瑶如愿以偿地收到了南城大学金融系的烫金录取通知书。她拍了张照片，发在朋友圈，

没有配任何文字，但谁都看得出她的骄傲。她捧着通知书，第一时间冲到了我家。这一次，

她连门铃都没按，直接用力拍打着门板。“顾昂！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家！”我打开门，

平静地看着她。她扬起手中的通知书，眼圈微红，声音带着哭腔和质问：“你什么意思？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我们的约定呢？你不是说好要和我一起去南城的吗？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从门后拿出了自己的录取通知书。大红色的封壳，

正中央是庄严的校徽，上面“国防科技大学”六个烫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许知瑶的目光触及那几个字，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她的瞳孔剧烈收缩，

像是看到了什么最不可思议的东西。“国……国防科大？”她喃喃自语，声音都在发抖，

“怎么可能……你不是……你不是最讨厌吃苦的吗？”“你骗我！顾昂你骗我！

”她突然激动起来，伸手想来抢我的通知书，仿佛要亲手验证这个残酷的事实。我侧身躲开。

“我没有骗你。”我的声音很平静，“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自己的梦想。”“梦想？

”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出了眼泪，“你的梦想不就是我吗？你忘了你说过，

你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娶我！”我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脸，那张曾让我魂牵梦萦的脸，

此刻却只觉得陌生和遥远。“许知瑶，”我一字一句地说，“人是会变的。以前，

我的世界只有你。现在，我想去看看更大的世界。”“那是什么？”她指着我手里的通知书，

歇斯底里地尖叫，“那是军校！进去就要剃光头，每天风吹日晒，没有自由！

那不是更大的世界，那是个笼子！你为了跟我赌气，连自己的一辈子都不要了吗？

”“这不是赌气。”我纠正她，“这是我的荣耀。”我的爷爷，我的父亲，

都曾希望我能走上这条路。但我为了她，一次次让他们失望。如今，

我终于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许知瑶彻底崩溃了。她蹲在地上，抱着头痛哭起来，妆都哭花了。

“顾昂，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跟季扬跳舞，我不该跟你赌气……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们重新填志愿，还来得及，我们一起去南城……”她哭得那么伤心，那么无助。若是以前，

我恐怕早就心疼得不行，跪下来求她不要哭了。但现在，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我的心，

硬如铁石。“许知瑶，太晚了。”我说完，关上了门。门外，是她绝望的哭喊。门内，

是我崭新的人生。入学的日子很快到来。我爸妈开车送我到车站，眼圈都是红的。

“到了部队，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跟教官顶嘴，跟战友搞好关系……”我妈絮絮叨叨，

说个没完。我爸拍了拍我的肩膀，什么也没说，但眼神里全是骄傲和欣慰。我知道，

我没有让他们失望。踏上前往星城的列车，我没有回头。手机在进站前就关机了。我知道，

许知瑶一定还在想方设法联系我。但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新兵营的生活，

比我想象中更苦，也更充实。第一天，就是剃头。推子嗡嗡作响，三千烦恼丝纷纷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