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关于“房子”与“尊严”的战争。故事很长，但我保证。

每一个字都能让你血压飙升。请耐心看到最后。因为结局。真的解气。我推开家门的时候。

一股浓烈的脚臭味扑面而来。像是发酵了一整个夏天的酸菜。混合着劣质烟草的味道。

直冲脑门。我皱了皱眉。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玄关。那里多了一双沾满黄泥的布鞋。

还有一双被踩得变形的红色塑料拖鞋。我的心猛地一沉。这双拖鞋。是我上周刚买的爱马仕。

花了六千多。平时我自己都舍不得穿。只在家里偶尔试一下。现在。

它正穿在一双皲裂、粗糙。且指甲盖里全是黑泥的大脚上。那双脚的主人。正翘着二郎腿。

坐在我那套纯白色的真皮沙发上。手里拿着半个吃剩的苹果。一边啃。一边往地毯上吐皮。

那是我的婆婆。刘翠花。而坐在她旁边的。是我的老公。张伟。张伟正在给他妈剥橘子。

一脸的孝子贤孙样。看到我回来。张伟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但很快就被他掩饰过去了。老婆。你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打个电话。我好去接你啊。

我没有理他。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双红拖鞋。还有地毯上那滩不明液体。张伟。这是怎么回事。

张伟搓着手。站起来。一脸赔笑。嗨。这不是妈来了嘛。老家农活忙完了。

我想着接妈进城享几天福。也没来得及跟你商量。老婆你最大度了。肯定不会介意的对吧。

这时候。婆婆把手里的苹果核往茶几上一扔。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怎么着。我儿子家。

我这个当娘的还不能来了。瞧你那张脸。拉得跟长白山似的。给谁看呢。我深吸了一口气。

压下心头的火气。妈。您来我欢迎。但这拖鞋是我的。您能不能换一双。婆婆冷哼一声。

不就是双破拖鞋嘛。穿着硌脚我都还没嫌弃呢。怎么。嫌我脏啊。我告诉你林悦。

没有我一把屎一把尿把大伟拉扯大。你能有今天的好日子过。做人不能忘本。

张伟赶紧打圆场。哎呀妈。林悦不是那个意思。老婆。妈刚来。不懂咱们城里的规矩。

那拖鞋回头我给你洗洗。你就别计较了。洗洗。六千多的真皮拖鞋。被撑变形了。

还沾满了脚气和泥垢。洗洗还能要吗。但我忍了。因为我想着。她毕竟是长辈。

住几天也就走了。我不跟她一般见识。但我万万没想到。这只是噩梦的开始。这双拖鞋。

只是她向我宣战的第一枪。接下来的半个月。我的家。彻底变成了猪圈。婆婆有个习惯。

上厕所不冲水。她说浪费水。非要攒够了三次再冲。每次我进卫生间。那股味道。

能把我熏个跟头。我跟张伟说。张伟说。妈在农村习惯了。我们要包容。婆婆喜欢捡破烂。

小区垃圾桶里的纸壳子。矿泉水瓶子。她全往家里捡。堆得阳台满满当当。蟑螂满地爬。

我跟张伟说。张伟说。妈这是勤俭持家。我们要理解。最让我崩溃的是。她动我的护肤品。

那天早上。我准备化妆去见客户。发现我那瓶刚开封的海蓝之谜面霜。空了。

那是三千多一瓶的贵妇霜啊。我找遍了全屋。最后在厨房找到了。婆婆正拿着那个空瓶子。

往里面装猪油。她说。我看这瓶子挺好看的。怪结实的。就把里面的白泥倒了。

正好拿来装油。那个白泥也没啥味。还没雪花膏好使。我看着那个油腻腻的瓶子。

气得手都在抖。倒了。她把几千块的面霜。倒进了下水道。我终于爆发了。张伟。

你妈太过分了。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张伟却一脸无奈。老婆。不知者无罪嘛。

妈又不知道那东西贵。再说了。你那么有钱。再买一瓶不就行了。何必跟老人计较呢。

我听着这话。只觉得心寒。什么叫我有钱。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我是外企高管。

年薪百万。那是我没日没夜加班拼出来的。这套房子。是我婚前全款买的。车子。

也是我买的。张伟呢。一个月工资八千。还要寄五千回老家。剩下的三千。

连他自己的烟酒钱都不够。这三年。家里的开销。水电物业。甚至他身上的**。

都是我花的钱。我图他什么。图他老实。图他对我也好。现在看来。我是图他穷。

图他不洗澡。图他有个极品妈。那天晚上。我第一次跟张伟提了离婚。我说。让你妈走。

不然我们去民政局。张伟慌了。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我的大腿哭。老婆。我错了。

你别赶妈走。妈这辈子不容易。她就是想来看看孙子。咱们备孕这么久了。也没个动静。

妈她是着急啊。听到这话。我心软了。这确实是我的软肋。我们结婚三年。一直没有孩子。

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体质寒。难受孕。张伟一直没嫌弃我。还安慰我顺其自然。

就冲这一点。我忍了。我说。行。让她再住一个月。一个月后。必须送回老家。

张伟连连点头。一定一定。老婆你真好。我以为。只要我退一步。就能换来家庭的安宁。

但我错了。农夫与蛇的故事。永远都在上演。你的退让。在吸血鬼眼里。就是软弱可欺。

一周后。家里又来人了。这次来的。是张伟的弟弟。张强。还有他那个五岁的儿子。小宝。

张强是个无赖。三十好几了。不务正业。整天在村里游手好闲。小宝更是个熊孩子。

进门不到十分钟。就把我展示柜里的手办砸了两个。那是我从日本背回来的**版。

现在成了地上的碎片。我心疼得直哆嗦。刚想发火。婆婆就冲过来了。哎哟我的大孙子。

有没有伤着手。那破塑料人偶有啥好玩的。回头奶奶给你买个奥特曼。张强也在旁边帮腔。

就是。嫂子。你也太小气了。不就是几个破玩具嘛。值几个钱。回头我赔你就是了。赔。

你拿什么赔。拿你兜里那两百块钱吗。我冷着脸。把碎片扫进垃圾桶。张伟。

这又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只住你妈一个吗。怎么全家都搬来了。张伟把我拉到卧室。

一脸为难。老婆。强子在老家惹了点事。来城里避避风头。顺便找个工作。你就让他住几天。

等找到工作就搬走。我冷笑。避风头。我看是来打秋风的吧。但我还没来得及赶人。

婆婆就在外面喊开了。大伟啊。今晚让强子睡主卧吧。主卧床大。软和。

小宝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睡沙发。我和你嫂子挤一挤次卧就行。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主卧。那是我和张伟的婚房。是我的私密空间。她竟然要让给小叔子睡。我冲出卧室。

想都别想。客房在那边。爱住不住。不住滚蛋。婆婆一听。立马坐地上了。

拍着大腿就开始嚎。哎哟喂。我的命好苦啊。养个儿子白养了。娶了媳妇忘了娘啊。

在自己儿子家。连个觉都不让睡啊。这城里人欺负乡下人啦。小宝也被吓哭了。扯着嗓子喊。

我要睡大床。我要睡大床。张强则是一脸无赖地看着张伟。哥。你看看嫂子。

这是要把咱**死啊。张伟急得满头大汗。两头受气。最后。他看向我。眼神里满是祈求。

老婆。要不。咱们就委屈几天。去次卧睡吧。妈年纪大了。腰不好。

主卧那个床垫是你花两万买的。护腰。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只觉得无比陌生。

这就是我爱了五年的男人。这就是口口声声说要保护我一辈子的男人。在他的家人面前。

我的尊严。我的底线。一文不值。我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好。张伟。既然你这么孝顺。

那你就去主卧陪你妈睡吧。我去住酒店。说完。我拿起包。摔门而去。

身后传来婆婆得意的骂声。什么东西。不下蛋的母鸡。还挺大脾气。那一夜。

我住在五星级酒店的行政套房里。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喝了一整瓶红酒。我想不通。

为什么我一步步退让。换来的却是得寸进尺。难道真的是我错了吗。不。我没错。

错的是我嫁给了一个凤凰男。错的是我低估了人性的贪婪。第二天。我没回家。也没去公司。

我去了趟律师事务所。咨询了离婚的事宜。律师告诉我。因为房子是婚前全款。

属于我的个人财产。张伟分不走。但是。如果我想要让他净身出户。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证明他在婚姻期间有过错。或者转移夫妻共同财产。我回到家的时候。

已经是第三天的晚上了。我以为。我的离家出走。能让他们有所收敛。但我错了。

我太天真了。推开门的那一刻。我以为我走错了地方。我的真皮沙发上。全是油渍和脚印。

电视里放着震耳欲聋的动画片。茶几上堆满了外卖盒和啤酒瓶。

小宝正骑在我的戴森吸尘器上。把它当马骑。张强穿着个大裤衩。光着膀子。在阳台上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