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花开不管年华度的小说《雁书误》以其精彩的情节和深度的人物刻画吸引了广大读者。故事中,沈清辞陆景珩苏婉卿经历了一段令人难忘的旅程,发现了自己内在的力量和价值。通过面对困难和挑战,沈清辞陆景珩苏婉卿逐渐摆脱束缚,展现出无限的潜力。这部小说充满了希望与成长,将铠甲与随身的长剑小心翼翼地收在房间里。每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他便起身打扫驿馆的庭院,擦拭柜台,整理那些尘封的信件,沉默……必将给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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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胤景泰三年,秋。江南乌镇,烟雨濛濛。青石板路被雨水浸得发亮,
倒映着两岸鳞次栉比的白墙青瓦,乌篷船摇着橹声缓缓划过水面,溅起细碎的水花,
与檐下滴落的雨珠交织成一首温柔的江南小调。沈清辞接手父亲留下的「望雁驿」时,
正是满城桂子飘香的时节。驿馆不大,青瓦白墙,临水而建,门口挂着一块褪色的木匾,
上书「望雁驿」三字,是当年父亲亲笔所题,笔锋遒劲,如今虽已斑驳,
却依旧透着几分古朴的温情。驿馆分为前后两院,前院是接待旅客、收发信件的大堂,
一排老式木质柜台擦得锃亮,玻璃柜里摆着泛黄的邮票与各式信封,
墙角堆着一摞摞未寄出的信件,落满了灰尘,仿佛沉淀着无数人的思念与等待。
后院种着一株老桂树,树干粗壮,枝繁叶茂,此时正值花期,
金黄色的花瓣簌簌落在青石板上,与雨水混合在一起,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父亲是望雁驿的驿丞,一生守着这座传递官文与民间书信的驿馆,
每日登记往来信件、接待南来北往的旅人,最终积劳成疾,撒手人寰。临终前,
他攥着沈清辞的手,枯瘦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反复叮嘱:「守住驿馆,
等一封来自北境的雁书,寄信人是……陆景珩。切记,一定要亲手交到他手上。」
沈清辞自幼在驿馆长大,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她原本已定下亲事,嫁与邻镇的秀才温文彦,
温家书香门第,待她极好,婚期就定在当年深秋。可父亲临终的嘱托,
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她心头,让她终究放不下这座驿馆,也放不下那封未寄到的雁书。
她思虑再三,最终还是找到了温家,婉言退了亲。温文彦虽失望,却也通情达理,
只道:「清辞,你若想通了,随时回来找我。」沈清辞心中愧疚,却也只能拱手道谢,
转身独自回到乌镇,做起了望雁驿的新驿丞。望雁驿早已不复当年的热闹,随着官道改道,
往来的旅人越来越少,如今只有零星的客商在此歇脚,或是镇上的居民托驿馆寄送书信。
沈清辞每日的工作,便是整理信件、登记往来旅客,闲暇时便坐在后院的桂树下,
翻看父亲留下的驿馆日志。日志本是线装的,纸页早已泛黄,上面的字迹从工整到潦草,
记录着父亲数十年的驿馆生涯。其中,有一个叫「陆景珩」的名字,
被反复提及:「景泰元年,秋。北境参军的陆景珩托人寄信,收信人是城南苏家**苏婉卿,
信中言明次年归乡,与她完婚。婉卿姑娘来取信时,眉眼含笑,赠我一包桂花糕。」
「景泰二年,春。陆景珩再寄一信,信封上沾着北境的尘土,信中说北境战事吃紧,
归期延后,让苏婉卿安心等待,勿要挂念。婉卿姑娘看完信,沉默良久,只说『我等他』。」
「景泰二年,冬。北境驿路中断,敌军围城,粮草断绝,陆景珩的信断了。
苏婉卿每日辰时便来驿馆询问,眼中满是焦灼,日复一日,从未间断。」「景泰三年,夏。
苏婉卿染疾,缠绵病榻,却依旧坚持让丫鬟来驿馆打探消息。今日,她亲自前来,
面色苍白如纸,托我转交一封信给陆景珩,言明此生无缘,来世再续。」日志的最后一页,
夹着一张泛黄的信纸,正是苏婉卿临终前写下的那封绝笔。字迹娟秀,
却带着几分无力的颤抖,墨痕有些晕染,
想来是写的时候泪水滴落在了纸上:「景珩吾爱:北境风霜寒,君可安好?自别后,
吾每日倚门望雁,盼君归期,然战火连绵,驿路断绝,雁书难达。今吾身染重疾,药石罔效,
恐难再等君归。忆昔相逢,恰是桂子飘香时节,君着青衫,立于驿馆廊下,
帮吾拾起散落的信件,眉眼温柔,如沐春风。彼时,君言北境平定后,便归乡与吾完婚,
共守一院桂树,闲时煮茶论诗,共度余生。吾信之,每日打理庭院,静待君归。
奈何世事无常,战火纷飞,君陷北境,吾困江南,千里相隔,音信断绝。今吾命不久矣,
唯愿君安好,若有来生,愿与君避开乱世,择一江南小镇,守一院桂树,共赏四季风光,
再无别离之苦。婉卿绝笔景泰三年夏」沈清辞握着信纸,指尖微微发颤,鼻尖一酸,
泪水险些滑落。她认得苏婉卿,那位城南苏家的**,温婉娴静,容貌秀丽,
年轻时常来驿馆等待陆景珩的书信,每次来都会带些糕点分给她和父亲,
眉眼间的温柔与期待,至今仍清晰可见。可没想到,她终究没能等到爱人归来,
便带着这般深的遗憾离世了。就在沈清辞失神之际,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打破了驿馆的宁静。马蹄踏过青石板路,溅起水花,最终停在驿馆门口。
一名身着铠甲的年轻男子翻身下马,雨水打湿了他的战袍,铠甲上还留着刀剑的痕迹,
有些地方甚至沾着暗红色的血迹,显然是刚从战场上下来。他身形挺拔,面容俊朗,
只是脸上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疲惫与风尘,眉宇间却透着一股军人的英气与坚毅。
他抬头看了一眼驿馆的匾额,眼神复杂,随即迈步走进院来,声音低沉沙哑,
带着北境的风霜之气:「请问,这里是望雁驿吗?」沈清辞连忙收起信纸,起身迎了上去,
微微颔首:「正是。公子可是要歇脚,还是要寄送书信?」男子目光扫过驿馆的庭院,
最终落在沈清辞身上,缓缓道:「我叫陆景珩,从北境来,想找一个叫苏婉卿的女子,
她……还好吗?」沈清辞的心猛地一沉。陆景珩,父亲临终前让她等的人,终于来了。
可苏婉卿,已经不在了。她看着眼前的男子,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忐忑,
想来是拼了命才从北境回来,只为履行与苏婉卿的约定。沈清辞心中不忍,
却又不得不说出真相,她斟酌着开口,声音带着几分艰涩:「陆公子,
苏**她……已于三个月前病逝了。」陆景珩的身体猛地一震,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踉跄着后退一步,重重地靠在院门上。他眼神瞬间空洞,
喃喃自语:「不可能……我明明答应过她,战争结束就回来娶她,
她怎么会……怎么会不等我……」沈清辞将那张绝笔信递给他,
声音轻柔:「这是苏**临终前托我转交你的信。」陆景珩颤抖着接过信纸,
指尖划过「婉卿绝笔」四字,泪水瞬间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他慢慢展开信纸,
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扎在他的心上。他越看,
身体颤抖得越厉害,最后再也支撑不住,猛地跪倒在地,对着南方的方向,重重磕了三个头,
额头磕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渗出血迹。「婉卿,我对不起你,我来晚了……」
他的声音沙哑破碎,充满了绝望与悔恨,泪水混合着雨水,滴落在青石板上,晕开一片水渍。
沈清辞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心中也泛起阵阵酸楚。乱世之中,多少有情人被分隔两地,
最终只能留下一生的遗憾,这世间的悲欢离合,终究是难以两全。
第二章雁书寄往旧时光陆景珩在望雁驿住了下来。他褪去铠甲,换上一身粗布衣衫,
将铠甲与随身的长剑小心翼翼地收在房间里。每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他便起身打扫驿馆的庭院,擦拭柜台,整理那些尘封的信件,沉默寡言,
眼底却总是带着化不开的悲伤。沈清辞知道,他是想用这种方式,
留在这座苏婉卿曾无数次来过的驿馆,感受她残留的气息。她没有多问,
只是默默地为他准备饭菜,在他深夜独自坐在桂树下饮酒时,悄悄递上一件蓑衣,
或是一杯温热的桂花茶。一日,沈清辞在整理父亲留下的旧物时,发现了一个尘封的木盒,
木盒上刻着精致的桂花纹样,是父亲年轻时亲手**的。她打开木盒,
里面装着一沓未寄出的信件,都是当年北境驿路中断时,无法送达的民间书信。其中,
有一封信封已经磨损严重,上面的字迹却依旧清晰,寄信人正是陆景珩,收信人是苏婉卿,
日期是景泰二年冬,也就是驿路断绝的前一天。信纸上的字迹遒劲有力,带着几分仓促,
显然是在匆忙中写下的:「婉卿吾爱:北境大雪,漫天纷飞,覆盖了战场的痕迹,
也阻断了归乡的路。近日战事胶着,敌军数次攻城,我与战友们坚守阵地,
已击退敌军数次进攻,虽有伤亡,却也守住了城池。今闻驿路即将中断,恐难再与卿通信。
卿勿担忧,吾定会保重自身,每日都在盼着北境平定,待来春战事平息,便即刻归乡,
与卿完婚,共守江南小院,看桂树开花,煮茶论诗,再也不分离。卿素体孱弱,冬日严寒,
切记添衣保暖,勿要为我忧心。待我归来,定补偿你所有的等待。景珩手书景泰二年冬」
沈清辞拿着这封信,心中五味杂陈。这封信,苏婉卿到死都没有收到。如果她能收到,
知道陆景珩还活着,知道他一直在盼着归来,或许就不会那么绝望,
或许就不会带着那么深的遗憾离世了。她将信轻轻放在桌上,犹豫了许久,
最终还是拿着信找到了陆景珩。此时,陆景珩正在后院的桂树下修剪枯枝,看到沈清辞走来,
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陆公子,我……我找到了一样东西。」沈清辞将信递给他。
陆景珩接过信,看到信封上自己的字迹,瞳孔微微一缩,连忙拆开来看。看完信后,
他的泪水再次滑落,滴落在信纸上,晕开了墨痕。「我以为,这封信能寄到她手上,
让她知道我还活着,让她再等我一等……可没想到,终究还是错过了。」「陆公子,
苏**一直相信你会回来,她到死都在等你。」沈清辞轻声安慰道。陆景珩沉默了许久,
缓缓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近乎绝望的希冀:「沈姑娘,你说……有没有可能,
让这封信寄到过去,让婉卿收到?」沈清辞愣住了:「寄到过去?这怎么可能?
时光无法倒流,过去的事情,终究无法改变。」「我听说,望雁驿曾有一个传说,」
陆景珩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百年前,有一位驿丞,能通过驿馆后院的桂树,
将信件寄到过去。只要心怀执念,诚心祈祷,便能感动天地,让时光倒流,弥补遗憾。」
沈清辞从未听过这个传说,她自幼在驿馆长大,父亲从未跟她提起过。
但看着陆景珩眼中的希冀,那是一种濒临绝望时的最后挣扎,她不忍拒绝:「陆公子,
我可以帮你试试。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尽力了。」当晚,月色皎洁,星光璀璨,
雨水早已停歇,空气中弥漫着桂花的清香。沈清辞与陆景珩来到后院的桂树下,
桂树的枝叶在月光下投下斑驳的影子。陆景珩将那封未寄出的信小心翼翼地放在树下,
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诚心祈祷:「天地神明,若能让这封信寄到婉卿手中,
让她知道我还活着,让她再等我一段时间,我愿付出任何代价,哪怕折损阳寿,也在所不惜。
」他的声音低沉而真挚,带着深深的执念。沈清辞也在一旁默默祈祷,
她不知道这个传说是否属实,也不知道祈祷是否有用,但她希望,能帮陆景珩和苏婉卿,
弥补这份跨越生死的遗憾。祈祷完毕,两人静静等待。月光洒在桂树上,树影婆娑,
仿佛有灵性一般。突然,一阵微风吹过,桂花瓣簌簌落下,落在信纸上。信纸慢慢升起,
被风吹向桂树的枝干,最终贴在树干上,渐渐变得透明,消失在夜色中。
陆景珩与沈清辞同时愣住了,眼中满是惊讶。这是……成功了?就在这时,
沈清辞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段模糊的记忆,仿佛穿越了时空,看到了景泰二年冬的望雁驿。
那天,天空飘着小雪,苏婉卿穿着一件素色的棉袄,来到驿馆,脸上带着几分憔悴。
她走到柜台前,父亲笑着递给她一封信,说:「婉卿姑娘,陆公子的信到了。」
苏婉卿接过信,眼中瞬间亮起光芒,迫不及待地拆开来看,看完后,
她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像冰雪初融,温暖而明亮。她猛地回过神,心跳有些急促,
看向陆景珩:「陆公子,或许……你的信,真的寄到了。」陆景珩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紧紧抓住沈清辞的手臂:「真的吗?婉卿她……收到了?」「我不知道,
但我好像看到了她收到信的样子,她很开心。」沈清辞如实说道,「或许,
时光真的被改变了。」从那以后,陆景珩的精神好了许多。他开始主动与沈清辞说话,
讲北境的战事,讲他与战友们在战场上的生死与共,
讲他在寒冷的冬夜里如何思念江南的桂花香气,如何思念苏婉卿的笑容。
「我与婉卿是在三年前的桂花开时认识的,」陆景珩坐在桂树下,眼神温柔,陷入了回忆,
「那天,她来驿馆寄信给远方的亲戚,我正好回乡省亲,也在驿馆歇脚。她走得匆忙,
不小心将信件掉在地上,我帮她捡起,就这样认识了。她的笑容,像桂花一样甜,
让我再也无法忘记。后来,我时常借口寄信,来驿馆看她,一来二去,便互生情愫。
我向她提亲,她含羞答应,我们约定,等我从北境回来,就举行婚礼。」沈清辞静静地听着,
手中端着一杯桂花茶,偶尔抿上一口。她看着陆景珩眼中的温柔,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情愫。
这个从北境归来的男子,带着一身风霜,却有着一颗深情而执着的心,
让她不由自主地心生好感。可她也清楚,这份好感是不合时宜的,他心中装着苏婉卿,而她,
只是这座驿馆的驿丞,是帮他传递思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