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朋友圈里的旧识与突如其来的求助下午三点的阳光斜斜地切进启星资本的玻璃幕墙，

落在我摊开的项目计划书上，把“医疗AI投资评估”几个字晒得发烫。

我伸了个懒腰，指尖划过手机屏幕，

点开朋友圈编辑器——相册里存着上周拍的“启星资本”门牌照，

银色金属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我想了想，配文“新职场打卡，继续加油”，

还加了个握拳的表情。发送键刚按下去，班级群的提示音就“叮咚”响了。我随手点开，

几条点赞消息里，一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头像跳了出来——是赵磊学长。

头像还是大学毕业照里的样子，他站在陈砚旁边，比着剪刀手，笑得一脸张扬。看到赵磊，

我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四年前的大学校园。那时候赵磊总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陈砚身后，

陈砚走在实验室走廊里看论文，

赵磊就捧着一摞资料小跑跟上；陈砚在AI课上举手发言，

赵磊就坐在下面偷偷给我们使眼色，小声说“看，我兄弟要发光了”。

而陈砚……我指尖无意识地在手机壳上摩挲着，那是个透明壳，里面夹着张泛白的便利贴，

面是陈砚的字迹——“电脑快捷键：Ctrl+Shift+Esc打开任务管理器”，

是大学时他帮我修电脑后写的。我想起那个初冬的晚上，我的笔记本突然蓝屏，

论文还没保存，急得快哭了，在班级群里发消息求助，没过十分钟，

陈砚就背着电脑包出现在女生宿舍楼下。那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宿管阿姨皱着眉说“男生不能进”，他就在楼下的收发室里帮我修电脑。

收发室的灯是昏黄色的，他坐在小板凳上，膝盖上放着我的笔记本，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

黑框眼镜滑到鼻尖，他也没顾上推。我站在旁边，看着他专注的侧脸，

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味道——是那种阳光晒过的柠檬香，

和实验室里的消毒水味完全不同。“好了，论文都在D盘里备份了。

”他把电脑递给我时，从包里掏出一杯热可可，纸杯子外面裹着他的灰色袖口，

“刚在超市买的，还热着，女孩子别总熬夜，对身体不好。”我接过杯子，

指尖碰到他的袖口，温温的热度顺着指尖传到心里，那时候我光顾着说“谢谢”，

没敢抬头看他的眼睛，现在想想，他当时的耳尖，好像也是红的。

“叮咚——”手机**突然响了，打断了我的回忆。

屏幕上跳着“陌生号码”四个字，我犹豫了一下接起来，

听筒里立刻传来赵磊熟悉又带着急慌的声音：“晚晚！是我，赵磊！

你现在在启星做投资是吧？有个急事找你帮忙！”我握着手机走到窗边，

楼下的车水马龙像被按下快进键的电影，红色的刹车灯连成一片，晃得人眼晕。“学长，

怎么了？”我把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心里莫名地跳了一下——总觉得赵磊的语气里，

藏着我猜不透的急切。“陈砚你还记得吧？”赵磊的声音顿了顿，

背景里传来隐约的机器运转声，像是实验室里的噪音，“他搞出个‘神经互联芯片’，

能修复脑损伤，上周还在市科技展上拿了奖！前景特别好，

就是……就是差500万研发经费，**补贴被驳回了，实验室的设备都快停了，

你能不能帮我们对接下你们机构的投资人？”“陈砚”这两个字像颗小石子，

扔进我心里的湖里，泛起一圈圈涟漪。我想起大学毕业时，

陈砚在答辩会上说的话：“我想做一款能帮到人的AI，

比如……帮那些脑损伤的病人重新站起来。”当时台下有人笑他“太理想主义”，

他却只是推了推眼镜，眼神很亮。“我……我得跟我们总裁汇报下。

”我下意识地握紧手机，指节有点发白，“你们有项目资料吗？明天约个时间，

我带你们见他聊聊？”“有！有资料！”赵磊的声音立刻亮了，“明天上午十点行不行？

就在你们公司附近的‘时光咖啡馆’，我让陈砚把所有资料都带上！”挂了电话，

**在窗边，手里还攥着那杯早就凉了的柠檬水。阳光慢慢移到办公桌的角落，

照亮了抽屉里的大学相册。我拉开抽屉，把相册拿出来，封面是我们班的毕业照，

我在第二排，陈砚在最后一排的角落，戴着黑框眼镜，眼神望着镜头外的方向，

好像在看什么人。我轻轻翻开相册，

最后一页夹着张辩论赛获奖的照片——那是大二的校园辩论赛，

我作为三辩拿了“最佳辩手”，站在领奖台上举着奖杯，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当时我下台后到处找陈砚，却没看到他的身影，

后来同班的女生跟我说：“刚才陈砚在最后一排给你拍照呢，你一转身他就把相机收起来了。

”我把照片拿出来，对着光看，

果然在照片边缘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穿着蓝色的校服衬衫，手里举着个黑色的相机，

正是陈砚。照片的背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字迹很轻，像是怕被人发现：“苏晚，

你笑起来很好看。”我记得这行字是毕业收拾东西时发现的，

当时以为是哪个同学的恶作剧，现在想想，那笔锋，和陈砚帮我写快捷键的字迹，一模一样。

相册里还夹着一张皱巴巴的草莓饼干包装纸，是大学时我经常带给陈砚的那种。

那时候他总泡在实验室，经常忘了吃饭，我就每周五买两包草莓饼干，

放在他的实验台抽屉里。有一次我故意没放，他下午就找过来，挠着头说：“晚晚，

你是不是忘了带饼干？我抽屉里空了。”那时候我还笑他“跟个小孩似的”，现在想想，

他要的可能不是饼干，是我每周一次的“借口探望”。第二天上午九点半，

我提前到了“时光咖啡馆”。这家咖啡馆离启星不远，我之前加班时来过几次，

知道靠窗的位置能晒到阳光，特意选了那个座位。服务员过来点单时，

我脱口而出：“一杯拿铁，不加糖，再要一杯热可可，多放奶。

”说完才反应过来——不加糖的拿铁是陈砚大学时喜欢的，热可可是我当年常喝的。

服务员走后，我看着窗外的街道，心里有点莫名的紧张。我掏出手机，

翻出昨天赵磊发的项目资料，标题写着“神经互联芯片研发报告（V3.0）”，

署名是“陈砚、赵磊”。我点开附件里的实验数据，

看到“脑神经元修复率92%”的字样时，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他真的做到了，

那个当年在答辩会上被嘲笑“理想主义”的男生，真的做出了能帮到人的技术。“晚晚？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猛地回头，就看到陈砚站在桌旁。他瘦了好多，

原本就宽松的牛仔外套现在更显得空荡荡的，背着一个旧的黑色电脑包，

包上挂着个大学时买的星球大战钥匙扣——还是当年我陪他去动漫展买的。

他的黑框眼镜好像换了副新的，镜片擦得很亮，可我还是能看到他眼底的红血丝，

像是熬了好几个通宵。“陈砚，你来了。”我站起来，有点慌乱地把手机收起来，“坐吧，

我点了你喜欢的拿铁，不加糖。”他愣了一下，然后在我对面坐下，

手指轻轻碰了碰桌上的咖啡杯，声音很轻：“你还记得。”“当然记得。”我笑了笑，

刚想再说点什么，赵磊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手里抱着一摞厚厚的资料，

差点撞到门口的服务员。“晚晚！不好意思来晚了！”他把资料往桌上一放，

坐下就拿起菜单，“我要一杯美式，加双份糖，最近熬夜熬得太狠，得靠咖啡续命。

”我看着赵磊眼下的黑眼圈，又看了看陈砚苍白的脸，心里有点疼：“你们最近很辛苦吧？

”“可不是嘛！”赵磊喝了口服务员送来的冰水，打开资料册，“你看这芯片，

陈砚熬了三个多月，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上次差点在实验室晕倒。

”陈砚的手指突然攥紧了资料册的边缘，指节泛白，他轻轻碰了碰赵磊的胳膊：“别瞎说，

就是有点累。”我心里咯噔一下，想起昨天赵磊电话里的急慌，又看看陈砚的状态，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我翻开资料册，第一页就是神经互联芯片的原理示意图，

陈砚的字迹工整地写着“通过纳米级电极连接脑神经元，修复受损细胞，

同步传输思维信号”。我指着示意图问：“这个‘思维同步’，是能实现人机互联吗？

”陈砚的眼睛亮了亮，好像终于找到了能聊的话题：“对，比如阿尔茨海默症患者，

他们的记忆细胞受损，芯片可以存储他们的记忆，

再通过原型机同步给家人……”他说得很认真，手指在示意图上轻轻划过，

阳光落在他的指尖，我突然发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晚晚，你别光问技术啊！

”赵磊突然打断他，把一份财务报表推到我面前，“你看，我们现在就差500万，

只要拿到投资，下个月就能进入临床测试，到时候市场估值至少翻十倍！你跟你们总裁说说，

这项目绝对能成！”我拿起财务报表，目光扫过“研发经费缺口500万”的字样，

犹豫了一下：“我们启星对高新项目确实很看重，但流程得走。

我可以带你们见我们总裁陆总，他对AI医疗领域特别感兴趣，不过最终能不能投，

还得看他的评估。”提到“陆总”时，我明显感觉到陈砚的身体僵了一下。

他原本放在桌上的手收了回去，放在膝盖上，手指攥着牛仔裤的布料，

我甚至能看到他的喉结动了动，像是有话要说，可最后只是点了点头，没吭声。“陆总？

就是你朋友圈里提过的那个总裁吧？”赵磊凑过来，语气带着讨好，“晚晚，

你跟陆总关系好，可得多帮我们美言几句啊！”我笑了笑，没接话，

心里却想起昨天陆明宇加班时的样子——他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拿着一份海外项目报告，

眉头皱得很紧，我进去送咖啡时，他赶紧把报告合上，说“没什么，

就是普通的合作文件”。当时我没在意，现在想想，他的眼神里，

好像藏着点我看不懂的东西。“对了，陈砚。”我突然想起什么，

从包里掏出两包草莓饼干，放在他面前，“昨天整理抽屉时找到的，

还是你大学时喜欢的那个牌子，给你带了两包。”陈砚看到饼干时，眼睛里闪过一丝怀念，

他拿起一包，指尖摩挲着包装纸上的草莓图案，嘴角轻轻动了动：“谢谢，

我还以为……你早就忘了。”“怎么会忘。”我看着他，心里有点发酸，

“你当年总说这个饼干不甜不腻，正好当夜宵。”他没再说话，

只是把饼干小心翼翼地放进电脑包的侧兜，动作很轻，像是在放什么珍贵的东西。

赵磊在旁边催着“快十点了，我们该走了”，他才站起来，背上电脑包，跟在赵磊身后。

我送他们到咖啡馆门口，风有点大，吹得我的头发乱了。陈砚走在后面，突然停下来，

伸手帮我把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他的指尖很凉，碰到我耳垂时，我猛地抬头，

正好看到他的眼睛——黑沉沉的，里面好像藏着很多话，却没来得及说。“苏晚，

项目的事……麻烦你了。”他的声音很轻，风一吹就散了，我还没来得及回应，

他就转身跟着赵磊走了。他的背影很瘦，牛仔外套被风吹得鼓起来，像是随时会被风卷走。

我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那杯没喝完的热可可，杯子已经凉了，就像我此刻心里莫名的不安。

远处的车笛声此起彼伏，阳光穿过云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我看着陈砚和赵磊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街角，突然觉得，这场看似普通的求助，好像不是结束，

而是一个开始——一个会把我和陈砚都拖进看不见底的漩涡里的开始。

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陈砚的项目资料页面，

“神经互联芯片”几个字格外刺眼。风又吹过来，把我的头发吹到脸上，

我突然想起大学时陈砚说的话：“AI技术就像一把刀，能救人，也能伤人，

关键看用它的人是谁。”那时候我还笑着说“你想太多了”，现在才明白，

他早就比我们所有人都看得更清楚——有些技术，从诞生的那天起，

就注定要卷入一场危险的博弈。而我，好像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站在了这场博弈的边缘。

第二章：儒雅总裁与陈砚眼里的警惕周三下午的阳光比昨天柔和些，

透过启星资本28楼的落地窗，在会议室的胡桃木长桌上投下细长的光斑。

我提前十分钟到了会议室，把陈砚的项目资料按顺序摆好，

又从茶水间端来三杯现磨咖啡——陆明宇喜欢加两勺糖的拿铁，

我记得陈砚喝拿铁不加糖，赵磊则偏爱美式，这些细节像是刻在脑子里，

不用刻意记就能想起来。咖啡机的蒸汽还在空气中飘着，门口就传来赵磊的声音：“晚晚，

我们来啦！”他推着陈砚走进来，陈砚今天换了件浅灰色的衬衫，领口扣得很整齐，

背着昨天那个旧电脑包，包上的星球大战钥匙扣随着脚步轻轻晃。他的脸色比昨天更苍白些，

走进会议室时，下意识地往窗边退了退，像是不太习惯室内的强光，

黑框眼镜后的眼睛微微眯起，扫过桌上的资料时，

指尖轻轻碰了碰“神经互联芯片”几个字，动作很轻，像是在确认什么。

“陆总还没到吗？”赵磊拉了把椅子坐下，随手翻起资料册，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期待，

“我昨天跟陈砚熬夜改了财务预测，你看这里，只要拿到投资，

半年内就能实现盈利……”陈砚没说话，只是坐在角落的位置，双手放在膝盖上，

我注意到他的右手食指在轻轻摩挲着裤缝——那是他紧张时的小动作，

大学时每次AI课答辩前，他都会这样。我走过去，

把不加糖的拿铁放在他面前：“先喝点咖啡吧，陆总应该快到了。”他抬头看了我一眼，

眼神里带着点感激，又有点复杂：“谢谢。”刚说完，会议室的门就开了，

陆明宇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定制西装，袖口露出精致的机械表，

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手里拿着个黑色的皮质笔记本，嘴角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看起来从容又儒雅。“抱歉，来晚了。”陆明宇在主位上坐下，指尖在笔记本上敲了敲，

目光扫过陈砚和赵磊，最后落在我身上，“辛苦晚晚提前准备了。”他的眼神很暖，

像是带着光，我心里原本的一点紧张，瞬间就散了大半——毕竟，他是我的男朋友，

也是在我职场最迷茫时帮过我的人。去年我负责“智能医疗诊断系统”项目时，

卡在了数据对接环节，合作医院迟迟不肯开放病例数据，我连续加班一周都没解决，

差点就要放弃。是陆明宇帮我联系了市卫健委的负责人，还亲自陪我去医院沟通，

最后不仅拿到了数据，还争取到了试点资格。那时候他摸着我的头说：“晚晚，

遇到问题别硬扛，我在呢。”从那以后，我就觉得，陆明宇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不管是作为上司，还是男朋友。“我们先看看项目资料吧。

”陆明宇翻开陈砚递过来的资料册，手指在“神经互联芯片原理”那一页停住，

看得很仔细。会议室里很安静，只有他翻页的声音和咖啡机偶尔的嗡鸣。赵磊坐不住，

几次想开口，都被我用眼神制止了——陆明宇讨厌别人打断他思考，

这是我跟他相处这么久总结出来的习惯。大概过了十分钟，陆明宇终于抬起头，

目光落在陈砚身上，语气笃定：“800万，我投了。”赵磊猛地站起来，

激动得声音都有点抖：“陆总，您说真的？太感谢您了！”我也松了口气，

刚想帮着说“陈砚，你看陆总多爽快”，就见陈砚突然坐直身体，

双手攥紧了放在腿上的电脑包，

我注意到他的手指碰到了包侧兜的某个位置——那里应该放着存储核心算法的U盘，

因为他的指节瞬间就泛白了。“陆总，谢谢您的认可。”陈砚的声音很坚定，

甚至带着点固执，“医疗领域的应用权限，我可以开放给启星，后续的临床测试也可以配合，

但核心算法不能交出去。”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担忧，“这芯片能修复脑神经元，

也能被用来读取人的思维，如果核心算法落入坏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我心里咯噔一下，

赶紧走过去，悄悄拉了拉陈砚的袖子，小声说：“陈砚，你别太较真，

陆总不是那种会滥用技术的人。上次我负责的医疗项目，他特意强调要保护患者隐私，

连数据加密都是他亲自盯着做的。”陈砚没回头，只是看着陆明宇，

眼神里满是我看不懂的警惕，像是在审视什么危险的东西。陆明宇倒是没生气，反而笑了笑，

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杯沿碰到他嘴角时，我好像看到他的笑容顿了一下，

快得让人抓不住。“陈先生很有原则，我欣赏。”他放下咖啡杯，

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这样，我再考虑考虑，明天给你们答复。”会议结束后，

我送陈砚和赵磊到电梯口。赵磊还在跟陆明宇的助理聊后续对接的事，我拉着陈砚走到一边，

试图劝他：“你别对陆总这么大戒心，他也是为了项目后续发展，毕竟投资了这么多钱，

想掌握主动权也正常。”陈砚没说话，

只是抬头看着启星大楼的顶层——那里是陆明宇的办公室，窗户玻璃反射着阳光，

晃得人睁不开眼。他的眉头皱得很紧，像是在透过玻璃看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苏晚，

你跟陆明宇相处，多留个心眼。”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有些事，

表面看起来越好，背后可能越复杂。”“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啊？”我有点急了，

“陆明宇最近是总去海外出差，每次都带好多加密文件，可他说只是谈合作，

难道还能有什么问题吗？”陈砚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点无奈，又有点担忧，

刚想再说什么，电梯就到了。“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赵磊催着“陈砚，

快走吧，我们还得回去改资料呢”。陈砚最后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走进电梯。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我看到他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敲着，脸色很沉，

像是在发什么紧急消息。电梯里的灯光是冷白色的，照在他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疲惫，

我突然想起赵磊昨天说的“陈砚上次差点在实验室晕倒”，

心里莫名地疼了一下——他到底在承受什么？为什么连对我，都不能说心里话？

回到办公室时，陆明宇正坐在我的工位旁，手里拿着我上午没看完的项目报告。看到我进来，

他从身后抱住我，下巴抵在我肩上，

身上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水味——是我上次给他买的生日礼物，他说很喜欢。

“陈砚那项目，你觉得怎么样？”他的声音贴着我的耳朵，温温的，很舒服。

“技术肯定是没问题的，就是陈砚对核心算法看得太紧了。”我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

忍不住把心里的疑惑说出来，“他刚才还让我防着你呢，说你可能没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陆明宇笑了笑，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指尖划过我的发梢，

动作很温柔：“搞技术的人都这样，把自己的心血看得比什么都重，怕被滥用也正常。

”他顿了顿，拿起桌上的咖啡递给我，“没事，我明天再跟他谈谈，

说不定能找到折中的办法。”我接过咖啡，指尖碰到杯子的温度，心里却没那么踏实。

陆明宇的眼神很暖，可我总觉得，他眼底深处藏着点什么，像蒙了层雾，看得不真切。

就像上次他帮我解决医疗项目的数据问题时，我无意间看到他跟卫健委的人打电话，

语气里带着点我从未听过的强硬，挂了电话后，又立刻变回那个温和的样子，

好像刚才的强硬只是我的错觉。那天晚上，我们在家吃了外卖——陆明宇说最近太累，

不想做饭，我没多想，就点了他喜欢的日式料理。吃饭的时候，他一直在看手机，

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像是在处理什么紧急工作。我问他“是不是又有项目要忙”，

他只是笑着说“没什么，就是看看邮件”，然后把手机放在了餐桌的另一侧，屏幕朝下。

吃完饭，我去厨房洗碗，陆明宇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电话。

我隐约听到他说“芯片”“盯紧”“不能出错”之类的词，心里有点好奇，

刚想走过去听听，他就挂了电话，笑着说“公司的事，别担心”。我没好意思多问，

只能回到厨房继续洗碗，可手里的海绵却怎么也握不紧——总觉得，

陆明宇好像有很多事瞒着我。洗完碗出来时，我看到陆明宇的手机放在茶几上，

屏幕突然亮了一下，弹出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内容很短，

却像针一样扎进我的眼睛：“盯紧陈砚，核心技术必须拿到手，别出意外。”我停下脚步，

心脏砰砰直跳，刚想走过去细看，陆明宇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

快步走过来把手机揣进了兜里，脸上还是带着惯常的微笑：“怎么站在这儿不动？

是不是累了？”“没……没什么。”我攥紧了手里的毛巾，指尖冰凉，

“刚才好像看到你手机响了，是谁啊？”“哦，就是工作上的事，合作方发来的消息。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语气很轻松，可我却注意到他的手指在微微发抖，“没什么重要的，

我们早点休息吧。”他牵着我的手走向卧室，手心的温度很暖，可我却觉得浑身发冷。

那条消息里的“必须拿到手”“别出意外”，绝不是普通合作方会说的话，

更像是一种命令，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我想起陈砚在电梯口说的“多留个心眼”，

想起陆明宇频繁的海外出差和加密文件，想起他刚才打电话时提到的“芯片”，

这些碎片像拼图一样，在我心里慢慢拼出一个模糊又可怕的轮廓。躺在床上，

陆明宇从身后抱着我，呼吸很平稳，像是已经睡着了。可我却毫无睡意，眼睛盯着天花板，

脑子里全是那条消息和陈砚警惕的眼神。我悄悄转过身，看着陆明宇的侧脸，

月光从窗帘缝里照进来，落在他的脸上，平时看起来温柔的轮廓，此刻却显得有些陌生。

我轻轻拿起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是黑的，

需要密码才能解锁——他的手机密码是我的生日，

以前他总笑着说“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没什么好瞒你的”。可现在，我却不敢输入密码，

怕看到更多我承受不了的真相。我把手机放回原位，重新躺好，背对着陆明宇。

窗外的月光很亮，照亮了房间里的一切，却照不亮我心里的疑惑和不安。

我想起大学时陈砚说的“AI技术像一把刀，能救人也能伤人”，现在才明白，

有时候人心，比技术更难看透。那天晚上，我一夜没睡。天快亮的时候，我悄悄爬起来，

打开电脑，搜索“陆明宇海外项目”，屏幕上跳出很多他参加商业活动的新闻，

看起来都很正常。可当我输入“陆明宇空壳公司”时，

一条不起眼的工商信息跳了出来——他名下有一家叫“星途科技”的公司，

注册地址在郊区的一个产业园里，去年向东南亚某账户转账5000万，

而那个账户的关联企业，正是前段时间新闻里提到的“暗网枢纽”相关公司。

我盯着屏幕，手指冰凉，突然想起陈砚在电梯里发消息的样子，

想起他说的“有些事不像你看到的那么简单”。原来，他早就知道了什么，只是没告诉我。

而我，却一直被陆明宇的温柔表象蒙在鼓里，像个傻瓜一样，还在劝陈砚信任他。

电脑屏幕的光映在我脸上，我突然觉得，启星资本那栋看起来光鲜亮丽的大楼，

其实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而我，已经不知不觉地站在了漩涡的中心，再往前一步，

可能就会万劫不复。第三章：香水味里的不对劲与陈砚的锁屏周四上午的例会结束后，

陆明宇叫住我，指尖在会议桌沿轻轻划着，嘴角挂着惯常的温和笑容：“晚晚，

陈砚那边的条件我同意了，核心算法他可以保留，

但项目进度得有人盯着——我派了林薇薇对接，她之前做过高新项目的跟进，经验丰富。

”我心里咯噔一下，昨晚查到的“星途科技”转账记录还在脑子里转，

想问他“为什么突然派新人”，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好，

我下午带林**去实验室熟悉情况”。陆明宇揉了揉我的头发，指尖的温度很暖，

可我总觉得那暖意没透进心里——他眼底的光好像比平时暗了点，像蒙着层薄纱，

看不**实的情绪。下午两点，办公室门被推开，一阵浓烈的香水味先飘了进来，

是那种甜得发腻的玫瑰香，呛得我忍不住皱了皱眉。抬头就看到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

裙摆刚过膝盖，露出的小腿上涂着亮片指甲油，手上戴着满钻的手链，

每动一下都晃得人眼晕。“苏经理您好，我是林薇薇，负责对接陈砚的神经互联芯片项目。

”她伸出手，指甲涂着正红色，长度快到指尖，握手时指尖轻轻硌了我一下，

力道刻意放得很轻，像在刻意营造“温柔”的错觉。“林**，这边请，

我带您去实验室。”我起身带路，走廊里的香水味跟在身后，像团甩不掉的雾。

路过茶水间时，我瞥见陆明宇的办公室门虚掩着，里面没开灯，

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里面看着——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我就赶紧掐掉了，

安慰自己“是我想多了，陆总只是正常派对接人”。实验室在启星大楼的地下一层，

走下楼梯就能听到隐约的机器运转声。远远就看到陈砚坐在靠窗的工位上，电脑屏幕亮着，

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代码，

原型机“砚”立在他身边——那台AI的外壳是哑光的银灰色，

手臂上有细微的纹路，像模仿人体的血管，眼部亮着淡蓝色的光，

和陈砚黑框眼镜后的眼睛颜色有点像，远远看去，竟像两个陈砚并肩坐着。“陈砚，

这位是林薇薇，负责项目对接。”我走过去，刚想介绍，林薇薇已经快步凑到陈砚身边，

香水味瞬间盖过了实验室里淡淡的消毒水味。“陈先生，久仰大名！”她弯着腰，

领口往下拉了点，刻意露出锁骨上的珍珠项链，“我对神经互联技术特别感兴趣，

晚上能不能一起吃个饭？咱们聊聊医疗应用之外的场景，比如……人机交互什么的。

”陈砚敲代码的手指顿了一下，没抬头，声音很淡：“不用了，我要赶研发进度。

”他的指尖在键盘上继续移动，速度比刚才快了点，像是在刻意避开和林薇薇的交流。

我注意到他的手腕往电脑屏幕方向挡了挡，

正好遮住了屏幕右下角的某个图标——看起来像是个加密文件夹。

林薇薇脸上的笑容僵了半秒，又很快恢复自然，她直起身，

拿起陈砚桌上的空咖啡杯：“那陈先生忙，我去帮您泡杯咖啡吧？

陆总说您喜欢喝不加糖的拿铁，对吗？”没等陈砚回答，她就踩着高跟鞋走向茶水间，

路过我身边时，特意朝我笑了笑，那笑容里的得意，像针一样扎了我一下。接下来的几天，

林薇薇成了实验室的“常客”。周一她带了进口的蓝山咖啡，

说是“陆总特意让我给陈先生带的”，陈砚没接，

放在桌上直到凉透；周三她拿着份“项目进度表”找陈砚签字，

站在他身边看代码的时间比签字还久，好几次手指差点碰到鼠标，

都被陈砚不动声色地移开了；周五我去送合同，刚走到实验室门口，

就看到林薇薇正弯腰凑在陈砚的电脑前，眼睛盯着屏幕，

手指已经快碰到键盘——屏幕上显示的是神经互联芯片的核心参数，

标注着“绝密”两个字。“林**，合同需要陈砚签字。”我赶紧开口，

林薇薇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直起身，笑着说“苏经理来了，

我就是帮陈先生看看代码有没有问题”。陈砚这时正好从茶水间回来，看到这一幕，

脚步顿了一下，快步走到电脑前，指尖在键盘上按了两下，

屏幕瞬间黑了——他锁屏的速度快得反常，像是怕我也看到屏幕上的内容。

“陈先生这么紧张这个文件夹？”林薇薇挑眉，语气带着试探，

眼神却在陈砚的电脑和他的口袋间来回扫。“工作文件，涉密。”陈砚的声音很平淡，

伸手去拿我手里的合同，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一下，

屏幕亮了——是我的微信消息：“明天给你带草莓饼干，上次你说快吃完了。

”他看到消息的瞬间，耳尖好像红了点，赶紧把手机揣进兜里，

揣的时候特意往身体内侧按了按，像是怕被林薇薇看到什么。我心里有点发慌，

等林薇薇去洗手间的间隙，赶紧拉着陈砚走到实验室角落：“那个林薇薇不对劲，

昨天她还跟我打听你家在哪，有没有女朋友，问得特别细。”陈砚正在调试芯片的电极，

闻言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复杂，有担忧，还有点我看不懂的急切：“我知道。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很低，“你也离她远点，她不是单纯来对接项目的。

”他的指尖碰了碰芯片的接口，那里闪着微弱的红光，“陆明宇派她来，恐怕没那么简单。

”我想起上周查到的“星途科技”和暗网枢纽的关联，

心脏砰砰直跳：“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陆明宇他……”“苏晚！”陈砚突然打断我，

眼神里带着点急切，“别问太多，保护好自己。”他刚说完，林薇薇就回来了，

手里拿着瓶矿泉水，笑着说“陈先生，苏经理，聊什么呢？这么热闹”。陈砚没再说话，

转身继续调试芯片，后背挺得笔直，像在刻意隔绝我们的交流。那天晚上我加班到十点，

走出启星大楼时，晚风有点凉。路过街角的“夜色酒吧”时，霓虹灯的光晃得人眼晕，

我无意间瞥了一眼，竟看到靠窗的卡座里坐着两个人——是赵磊和林薇薇。

酒吧里的音乐很吵，隔着玻璃能看到林薇薇手里拿着个黑色的小盒子，推到赵磊面前。

赵磊的头凑过去，眼睛盯着盒子，像饿狼看到肉，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上了。林薇薇打开盒子，

里面是块亮闪闪的手表，表盘上镶着钻，

在灯光下格外刺眼——我认得那是百达翡丽的**款，官网售价要八十多万，

赵磊的工资连零头都不够。我赶紧躲到路边的树后，掏出手机想拍下来，手指却有点抖，

不小心碰到了树枝，“沙沙”的声响在安静的路边格外明显。赵磊突然抬头朝这边看过来，

眼神很锐利，像在暗处盯猎物的狼，我吓得赶紧蹲下来，心脏跳得快要冲出喉咙。

等我再抬头时，看到林薇薇拍了拍赵磊的肩膀，凑到他耳边说了些什么，赵磊不停点头，

还拿起桌上的酒杯跟她碰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他们一起站起来，林薇薇走在前面，

赵磊跟在后面，手里紧紧攥着那个手表盒，像怕被人抢走。我赶紧躲进车里，

透过后视镜看着他们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车牌被遮挡住了，

只能看到车尾部贴着个奇怪的标志——是个蛇形图案，

和上次查到的暗网枢纽相关企业的logo有点像。我的手还在抖，

手机里的照片拍得模糊，只能看到两个模糊的身影和桌上的手表盒，

可这已经足够让我心慌了——赵磊被林薇薇收买了，他们要对陈砚的芯片做什么？

回到家时已经十一点多，卧室里的台灯还亮着，陆明宇躺在床上，呼吸很平稳，

像是已经睡着了。他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屏幕暗着，我走过去时，屏幕突然亮了一下，

弹出条消息预览：“人已搞定，随时能动手。”发件人备注是“薇薇”。我停下脚步，

指尖冰凉。原来林薇薇和陆明宇早就串通好了，“对接项目”只是借口，他们真正的目的，

是让林薇薇收买赵磊，一起拿到陈砚的核心算法。我想起陈砚白天说的“保护好自己”，

想起他锁屏幕时的紧张，想起他眼底的担忧，

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傻瓜——明明早就发现了破绽，却一次次说服自己“是我想多了”，

现在才明白，这场围绕着芯片的阴谋，比我想象的还要可怕。我坐在床边，

看着陆明宇的侧脸，月光从窗帘缝里照进来，落在他的脸上，平时看起来温柔的轮廓，

此刻却显得格外陌生。我伸手想碰他的脸颊，指尖在半空中停住，

又缩了回来——我怕碰到他的皮肤，会想起他之前帮我解决项目时的温柔，

怕自己会动摇。床头柜的抽屉里，放着大学时陈砚帮我修电脑时写的快捷键便利贴，

我拿出来，指尖摩挲着上面的字迹，突然想起大学毕业时，

陈砚在答辩会上说的话：“科技应该是守护人的工具，而不是伤害人的武器。

”那时候他的眼睛很亮，像有星星，可现在，他却要为自己研发的技术，

对抗这么多看不见的危险。我把便利贴放回抽屉，

心里做了个决定——明天一定要提醒陈砚，赵磊和林薇薇已经勾结在一起了，

还要查清楚林薇薇的背景，还有陆明宇和暗网枢纽到底有什么交易。窗外的夜色很深，

我知道，从现在开始，我不能再逃避了，

必须站在陈砚这第四章：就诊卡与陈砚的提醒周六晚上的启星大楼格外安静，

只有地下一层的实验室还亮着灯。我提着刚买的草莓饼干，站在实验室门口，

能听到里面隐约传来的机器嗡鸣——是原型机“砚”在进行自检，

那声音规律又冰冷，和白天的热闹截然不同。推开门时，暖黄色的台灯光先漫出来，

落在陈砚的工位上。他没像平时那样坐在电脑前敲代码，而是蜷缩在椅子上，

双手用力按着太阳穴，头埋在臂弯里，肩膀微微发抖。桌上的咖啡早就凉透了，

杯壁上凝着的水珠滴在桌面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陈砚？”我放轻脚步走过去，

刚想喊他，就看到他抬起头——脸色苍白得像张纸，黑框眼镜滑到鼻尖，

眼底的红血丝比上次更明显，额头还沾着细密的冷汗，连嘴唇都没了血色。“你怎么了？

”我赶紧把饼干放在桌上，从包里掏出保温杯，倒了杯温水递给他，“是不是又熬夜了？

”他接过杯子时，手指抖了一下，温水晃出几滴落在手背上，他却像没感觉到似的，

只是勉强笑了笑：“没事，老毛病，偏头痛。”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被砂纸磨过，

每说一个字都透着疲惫。我刚想再说“别硬扛，去休息会儿”，

目光却落在了他手肘边的就诊卡上——白色的卡片边缘有点卷，

上面印着“市脑科医院”的logo，还有一行用黑色签字笔写的小字，

我凑过去一看，心脏瞬间像被一只手攥紧：“进行性脑神经元退化症”。

“你什么时候去看的脑科？”我的声音都有点抖，指尖碰了碰那张卡片，

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传到心里，“这病……我听我那个医生朋友说过，不是普通的偏头痛，

是不是很严重？”陈砚像是被烫到似的，赶紧把就诊卡往抽屉里塞，动作太急，

卡片边角刮到抽屉边缘，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就是前段时间总头疼，去检查了下。

”他的声音更低了，眼睛盯着桌上的草莓饼干，不敢看我的眼睛，“没什么大事，

医生说就是太累了，休息几天就好。”他伸手拿起一包饼干，拆开包装时，

指尖还在微微发抖，咬了一口，却没什么胃口的样子，只是慢慢嚼着，

“还是你记得我喜欢吃这个，大学时你总帮我带，每次都放在我实验台的抽屉里，

怕我忘了吃。”我看着他刻意回避的样子，心里疼得厉害。大学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