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小说《夫君尸骨未寒,全族逼我交出家产》是作者“爱看书的老书虫新超 ”诚意出品的一部作品,侧重讲述了主人公陆伯山念安承安之间的爱情故事,强强对碰的剧情属实吸睛,概述为:”我站起身,对着众人说道。“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以后,我们还是一家人。”说完,我牵起念安的手,转身走出了祠堂。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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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秦舒,刚当上寡妇三个月。夫君陆承安是跑商的,半道上遇了山匪,没了。
他给我和三岁的儿子留下了城里的三间铺子,城郊的五十亩良田。这成了陆氏宗族的眼中钉。
他们说,一个女人家,抛头露面打理生意,不成体统。他们说,家产是陆家的,
理应由族中长辈代管。他们说得道貌岸然,好像真是为我好。可我知道,只要我一点头,
这些东西就再也要不回来了。今天,族长三叔公召开了宗族大会,就在祠堂。
陆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都等着看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哭着把田契地契交出来。他们以为,
我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顺从,要么被赶出宗族,饿死街头。但他们不知道,
我夫君生前最爱做的,就是逼着我这个不爱出门的“书呆子”,把大周朝的律例,
一条一条背给他听。尤其是那条刚颁布不到半年的《户婚律新则》。1祠堂里的风有点冷。
香烛的味道混着老旧木头的气味,钻进鼻子里,呛得人发慌。我抱着我三岁的儿子,陆念安,
跪在堂前。念安还小,不懂事,在我怀里扭来扭去,小声问:“娘,我们为什么跪着?
这些爷爷叔叔的脸好凶。”我摸了摸他的头,没说话。我能说什么?我说,这些是你的亲人,
是你爹的血脉宗亲。他们现在聚在这里,不是为了悼念你刚过世的爹,
而是为了商量怎么把你爹拿命换来的家产,从我们孤儿寡母手里,光明正大地抢走。
坐在最上首的,是我夫君的亲三叔,陆伯山,也是如今陆氏的族长。他六十多岁了,
头发花白,一脸褶子,穿着一身崭新的绸布衫,手里端着个茶碗,慢悠悠地撇着茶叶沫子。
“承安家的,”他终于开了口,声音拖得长长的,“你一个妇道人家,带着个孩子,
不容易啊。”我低下头,声音放得很轻:“谢三叔公挂念,侄媳撑得住。”“撑得住?
”他旁边一个族老立刻接话,声音尖利,“你怎么撑?城里那三间铺子,五十亩良田,
每天迎来送往,账目繁杂,你一个女人家,看得懂吗?别到时候被人骗了,
承安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这话一出,祠堂里立刻响起一片附和声。“是啊是啊,
人心险恶啊。”“弟妹,你可别犯糊涂。”“为了念安好,也该让族里出面。”一句句,
一声声,都像石头一样砸过来。他们把自己摆在了一个慈悲、公正、为你着想的位置上。
好像我手里攥着的不是我亡夫的遗产,而是个烫手的山芋,只有他们才能帮我接着。
我把念安往怀里又揽了揽,让他把脸埋在我胸口,别去看那些丑恶的嘴脸。然后我抬起头,
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最后,落回到陆伯山身上。我轻声开口,声音不大,
但足够让每个人都听清楚。“三叔公,各位叔伯,你们的好意,秦舒心领了。”“只是,
这铺子和田地,是承安留给我和念安的活路。他走的时候,拉着我的手,让我一定得守好。
”“我不能……不能让他失望。”我说着,眼眶就红了。不是装的。
是真的想起了我那短命的夫君。他握着我的手,断气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舒儿,别怕,
按我说的做。”陆伯山看我流泪,嘴角的笑意一闪而过。他大概觉得,女人嘛,一哭,
就离妥协不远了。他把茶碗重重地放在桌上,“啪”的一声。“糊涂!
”“这是你一个人的事吗?这是我们整个陆家的脸面!传出去,说我们陆家一个大族,
让一个寡妇在外面抛头露面,我们的脸往哪儿搁?”“今天召你来,就是给你个章程。
”他清了清嗓子,身体前倾,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从明天起,铺子和田庄,
都交由族中公账统一打理。每个月,会给你和念安二两银子做家用,保证你们娘俩吃穿不愁。
”“等念安长到十八岁,再把家产还给他。”“你看,我们不是要你的东西,
只是替你们‘代管’。这合情合理,也合乎族规!”“代管”两个字,他说得特别重。
祠堂里安静极了。所有人都看着我,等着我点头,或者哭闹。在他们眼里,我除了这两条路,
没有别的选择。念安在我怀里动了动,小声说:“娘,我怕。”我拍了拍他的背,
把他抱得更紧了。然后,我抬起头,看着陆伯山,一字一句地问。“三叔公,如果我说,
不呢?”2空气像是凝固了。陆伯山脸上的得意僵住了,他大概没想到,
我这么一个平时说话都细声细气的女人,敢当众顶撞他。他眯起眼睛,盯着我:“你说什么?
”“我说,不。”我重复了一遍,声音依旧很轻,但没有一丝一毫的退缩。“承安的产业,
就是我和念安的。谁也代管不了。”“放肆!”另一个族老拍案而起,指着我的鼻子,
“秦氏!你别给脸不要脸!族里为你着想,你还蹬鼻子上脸了?”“就是!你一个女人,
懂什么叫生意?那铺子和田庄早晚败在你手里!”“到时候别哭着回来求我们!”辱骂声,
呵斥声,像潮水一样涌过来。我没理他们,只是静静地看着陆伯山。我知道,这里,
他才是做主的人。陆伯山抬了抬手,祠堂里瞬间安静下来。他冷笑一声,站起身,
踱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承安家的,看来你是铁了心了。”“行啊,有骨气。
”他话锋一转,声音变得阴冷。“可你别忘了,你现在姓陆,念安也姓陆。
只要你们还在陆氏宗族一天,就得知进退,守规矩!”“我陆家的族规,第一条就是,
族产不得落入外姓人之手!”他这话,诛心。我嫁入陆家八年,给他生了嫡孙,到头来,
在他嘴里,还是个“外姓人”。我笑了,是真的笑了。眼泪挂在睫毛上,我却笑出了声。
“三叔公,你这话,真有意思。”“我秦舒,是承安明媒正娶的妻子,是官府过了文书,
上了族谱的。我儿子陆念安,是你陆家的嫡长孙。怎么到了你嘴里,我们就成了外姓人?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记耳光,扇在陆伯山脸上。他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你……你还敢狡辩!”“我是不是狡辩,三叔公心里清楚。”我直视着他的眼睛,
“我只想问一句,族规大,还是国法大?”这话一出,祠堂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大概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在他们眼里,这村子里,这陆家,就是天。
陆伯山被我问得一噎,半晌才吼出来:“我们陆家的事,官府也管不着!”“是吗?
”我慢慢地,从袖子里掏出一沓纸。最上面一张,是盖着县衙朱红大印的田契。
“这是城郊五十亩地的田契,上面白纸黑字写着,户主,陆承安。承安没了,按照大周律,
第一顺位继承人,是他的独子,陆念安。”然后,我又抽出三张地契。
“这是三间铺子的地契,同样,户主是陆承安,继承人是陆念安。”我把那些契书,
一张一张,在他们面前摊开。“各位叔伯大概不知道。我夫君在世时,
每年都会拉着我去县衙,核对这些田契地契。他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自己的东西,
得让官府认,才最稳妥。”我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他们头上。
他们以为这些产业只是在族里记了名,没想到,每一笔,都在官府有底档。这意味着,
他们想用族规来抢,就等于公然对抗官府。陆伯山的脸色变了又变。但他毕竟是老狐狸,
很快就镇定下来。“哼,有官府的契书又怎么样?你儿子才三岁!他能打理产业吗?
”他找到了新的突破口。“律法上也写了,幼儿名下的产业,
可由族中信得过的长辈代为掌管!我们这么做,也是按律法办事!”他得意地看着我,
仿佛已经赢了。周围的族人又开始蠢蠢欲动。“是啊是啊,族长说得对!”“我们是代管,
又不是抢!”我看着他们,心里只有一片悲凉。我的夫君,你看,这就是你的亲人。
他尸骨未寒,他们就这样迫不及待。我深吸一口气,把眼泪逼回去。我不能哭。哭了,
就是我输了。我看着陆伯山,缓缓开口。“三叔公,看来您对大周律,只知其一,
不知其二啊。”“你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我站起身,把念安放在地上,
让他扶着我的腿站好。我整理了一下衣襟,对着祠堂里黑压压的几十号人,朗声说道。
“就在今年开春,圣上颁布《户婚律新则》,增补第十七条。
”“其中明文规定:”“‘户主亡故,有嫡子者,嫡子为继。子若年幼,其母尚在,
则由其母代为掌管家业,直至其子成年。任何宗族、旁亲,不得以任何名义,
强行代管、侵占。违者,以窃盗论处,杖一百,流三千里。
’”我的声音在空旷的祠堂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狠狠地砸在他们心上。
3整个祠堂,死一样地寂静。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他们脸上的表情,
从贪婪,到震惊,再到难以置信。“新……新则?”陆伯山嘴唇哆嗦着,第一个打破了沉默。
“什么《户婚律新则》?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你当然没听说过。”我平静地看着他,
“这条新律,从京城颁布到我们清河县,也不过三个月。县衙的公告栏上,现在还贴着呢。
”“你……你胡说!你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他气急败坏地吼道。
“我为什么不可能知道?”我反问他,声音里带了一丝冷意。“我夫君在世时,他跑商,
每次从府城回来,都会给我带最新的邸报。他说,天下大事,朝廷法度,
就算我们是小门小户,也得知晓。免得被人欺负了,还不知道该怎么还手。”“三叔公,
各位叔伯。你们不识字,不看邸报,不知道朝廷的新法,不是我的错。”这番话,
不亚于直接骂他们是睁眼瞎。一群族老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精彩极了。
一个离得近的族人梗着脖子喊:“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说不定是你自己编出来吓唬我们的!”“就是!我们凭什么信你!”“有本事,
你拿出证据来!”他们开始起哄。法不责众。他们觉得,只要他们一口咬定不信,
我就拿他们没办法。我看着他们,像是看着一群跳梁小丑。“证据?”我轻轻一笑。“证据,
我当然有。”我转向祠堂的大门,微微提高声音。“陈大人,您在外面听了这么久,
也该进来给各位乡亲,解解惑了吧?”我的话音刚落。祠堂那两扇沉重的木门,
“吱呀”一声,从外面被推开了。午后的阳光照进来,有些刺眼。门口站着几个人。为首的,
穿着一身青色的官袍,腰间挂着县衙的官印,面容严肃。正是我们清河县的县令,陈敬之。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手持水火棍的衙役。那两个衙役往门口一站,整个祠堂的温度,
仿佛都降了好几度。所有人都傻了。他们谁也没想到,我一个寡妇,
竟然能把县令大人请到我们陆家的祠堂里来。陆伯山脸上的血色,“刷”的一下,全褪光了。
他嘴唇发白,指着我,手指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你……你……你竟然勾结外人!
”“三叔公,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冷冷地看着他。“陈大人是本县的父母官,
是圣上派来治理我们清河县的。怎么到了您嘴里,就成了‘外人’?”“再说了,
我请陈大人来,不是来断案的。”“只是想请他老人家,给我们陆氏宗族,当个见证。
”我转向陈县令,对着他,深深地福了一礼。“大人,民妇刚才所言,那条《户婚律新则》,
可有半分虚假?”陈县令背着手,迈步走了进来。他的官靴踩在青石板上,
发出“笃、笃”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是踩在陆伯山他们的心脏上。他走到祠堂中央,
环视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陆伯山身上。“《户婚律新则》,乃是当今圣上登基后,
颁布的第一条民事律法。旨在体恤孤寡,安抚民心。”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官威。
“秦氏刚才所背的第十七条,一字不差。”“本官上任伊始,便已将新律张贴于县衙门口,
并令各村里正抄录,告知乡里。”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怎么,
你们陆家村的里正,没告诉你们吗?”他口中的里正,就是陆伯山兼任的。
陆伯山“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他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族长威严,吓得浑身发抖。
“大……大人……小老儿……小老儿年纪大了,糊涂了,忘了,忘了……”“忘了?
”陈县令冷哼一声。“我看你是没把朝廷的法度,放在眼里!”“是不敢!小老儿不敢啊!
”陆伯山磕头如捣蒜。祠堂里其他的族人,也都吓得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平时在村里作威作福惯了,今天一脚踢到了铁板上。我抱着念安,
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里没有半分快意。只有无尽的悲哀。这就是人性。
欺软怕硬,见利忘义。若今日我没有准备,若我夫君没有远见,若没有这条新颁的律法。
我和念安的下场,可想而知。4陈县令没再理会磕头求饶的陆伯山。他走到我面前,
脸色缓和了一些。“陆秦氏,你起来吧。”“谢大人。”我扶着念安,站直了身体。
“你很好。”陈县令看着我,眼神里有一丝赞许,“有勇有谋,不卑不亢。
你夫君若是在天有灵,也该欣慰了。”提到夫君,我的鼻子又是一酸。是啊,承安。
你都看到了吗?我没有给你丢人。我守住了我们的家。陈县令转过身,
对着跪了一地的陆家人,声音再次变得严厉。“今日之事,本官是受秦氏所请,来做个见证。
”“见证什么?”“见证这陆家的家产,到底该由谁做主。”“现在,本官已经见证完了。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按照大周律,陆承安名下的所有田产、铺子,
在其子陆念安成年之前,皆由其妻,秦氏,全权掌管。任何人,不得干涉。”“你们,
都听清楚了吗?”“听清楚了……听清楚了……”下面的人跟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陆伯山更是把头埋在地上,连抬都不敢抬。“还有,
”陈县令的声音又冷了几分,“刚刚本官在门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有人要强行‘代管’他人财产。”“按照新律,这叫什么?”他看向我。
我轻声回答:“回大人,叫‘窃盗’。”“该如何处置?”“杖一百,流三千里。
”“嘶——”祠堂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流三千里,那基本上就是去送死了,
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两说。好几个刚才叫嚣得最凶的族老,脸都白了,身子抖得像筛糠。
“本官今日来,不是来办案的。”陈县令缓缓说道,“所以,念在你们是初犯,又无知,
这次,便算了。”众人明显松了一口气。“但是……”他话锋一转,
所有人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若有下次,本官绝不姑息!”“本官的衙门,离你们陆家村,
不远。”“谁若是不信,大可以试试。”这句话,就是**裸的警告了。说完,他拂袖转身,
再也没看那些人一眼。“我们走。”他对衙役说道。走到门口,他又停下脚步,
回头看了我一眼。“秦氏,若再有人欺你孤儿寡母,可随时来县衙击鼓。本官,为你做主。
”“民妇,谢过大人。”我抱着念安,再次深深地福了一礼。这一次,是真心实意的感激。
陈县令带着人走了。祠堂里,还跪着一地的人。谁也不敢先起来。我走到陆伯山面前,
蹲下身子,看着他。他的老脸,此刻比祠堂里的地砖还要灰败。“三叔公。”我轻声叫他。
他身子一颤,不敢看我。“今天这事,就到此为止吧。”我说。“大家都是一家人,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闹得太难看,承安在地下也不会安心。”我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我不能把事情做绝。我还要在陆家村生活,念安还要在这里长大。我需要的是震慑,
不是结死仇。陆伯山慢慢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有恐惧,有怨恨,还有一丝……不解。
他大概想不通,我这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侄媳妇,怎么就忽然变得这么厉害了。“都起来吧。
”我站起身,对着众人说道。“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以后,我们还是一家人。
”说完,我牵起念安的手,转身走出了祠堂。身后的目光,如芒在背。但我没有回头。
从今天起,我知道,这陆家,再也没人敢小瞧我们娘俩了。5回到家里,我关上院门,
整个人才松懈下来。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了。祠堂里那一场交锋,看似我占尽上风,
其实每一步都走在刀刃上。只要有一点差错,我和念安就会万劫不复。
念安似乎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一路上都很乖,此刻才拉着我的衣角问:“娘,
我们以后是不是不用再跪了?”我蹲下来,把他抱进怀里,下巴抵着他柔软的头发。“是,
以后,娘再也不让念安跪任何人了。”除了天地,君亲,师。这世上,
再没有什么能让我们母子弯下膝盖。晚上,我把念安哄睡着后,点亮了油灯。
我从床头一个上锁的木匣子里,拿出了一个信封。信封已经泛黄了,
上面是我夫君熟悉的字迹。“吾妻秦舒亲启。”后面还有一行小字:“待我走后,若遇难处,
方可开封。”这是承安出远门前交给我的。他说,跑商在外,风波险恶,以防万一。
我当时还笑他瞎说,让他快些回来。没想到,一语成谶。他走后这三个月,
我日日夜夜都想打开这封信。可我忍住了。我知道,这一定是他留给我最后的底牌。
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易动用。今天,在祠堂,我差点就以为到了那个时候。幸好,
**着他教我的东西,自己闯过来了。现在,风波暂平,我终于可以看看,
他到底给我留了什么。我颤抖着手,拆开了信封。里面有两样东西。
一张是折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纸。另一张,是一块雕刻着麒麟纹的墨色玉佩。玉佩触手温润,
显然是被人常年佩戴的。我先展开了信纸。信上的内容,让我整个人都呆住了。“舒儿,
见字如面。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大概已经不在人世了。莫悲,莫痛。生死有命,
非人力可改。”“我知你性情柔弱,不喜争斗。但我陆氏宗族,人心叵测。我走之后,
他们必会觊觎家产,欺你孤儿寡母。”“你只需记得,万事,依法而行。我朝律法,
便是你最强的武器。”“那条《户婚律新则》,是我离京前,最后一次见七殿下时,
斗胆向他提的。殿下仁德,采纳了我的建议。算算日子,邸报也该传到清河县了。
此为你第一道护身符。”看到这里,我捂住了嘴,眼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七殿下……当今圣上,登基前,不就是被封为“英王”,排行第七吗?
我的夫君……他……他竟然和当今圣上有旧?我继续往下看。“若律法仍不能震慑宵小,
你便拿着这块麒麟玉佩,去找清河县令,陈敬之。”“他与我有同窗之谊,亦是殿下旧部。
他见到玉佩,自会明白一切,护你母子周全。此为你第二道护身符。”“舒儿,委屈你了。
我本想给你一生安稳,却食言了。我非寻常商贾,身负之事,不能对你言明。
只盼你……好好的,把念安养大。”“勿念。”“夫,陆承安绝笔。”信纸从我手中滑落。
我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原来是这样。原来,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他早就料到了会有今天。他早就为我铺好了一条条退路。陈县令今日的出现,
根本不是我请来的“见证”。而是我夫君早就安排好的“保护”。我拿着那块玉佩,
去了县衙。我只是把玉佩递给了门房,说,陆承安的遗孀求见。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陈县令就亲自出来见我了。他看到我,叹了一口气,只说了一句:“弟妹,承安兄的事,
我听说了。你放心,有我在,没人敢动你们母子。”然后,就有了祠含堂那一幕。
我这个傻瓜。我以为是我自己有多聪明,有多勇敢。其实,我一直都活在他的羽翼之下。
哪怕他已经不在了。6日子暂时平静了下来。族里的人再见到我,都绕着道走,
眼神躲躲闪闪。陆伯山更是称病在家,连门都不出了。我乐得清静,
开始着手打理铺子和田庄的事务。承安留下的掌柜和管事都是老人,忠心耿耿。
我虽不懂生意,但我识字,会算账。我把所有的账本都搬回家,一本一本地看,
一点一点地学。遇到不懂的,就去请教掌柜。他们见我一个女人家如此用心,
也都尽心尽力地教我。铺子里的生意,渐渐上了正轨。我以为,生活就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