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999封情书逼我离婚》的剧情蜿蜒曲折,伏笔埋的好,沈修瑾林晚作为主角,每一个人物都有他出现的意义,很棒的一本书,主要讲述的是:也打破了这虚伪的平静。她完全无视了林晚的存在,仿佛她只是旁边一个无关紧要的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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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冰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颤颤巍巍,终于不堪重负,沿着林晚指间与杯壁接触的缝隙,
滑落下来,留下一道蜿蜒的、很快就变得模糊的湿痕。那滴水珠仿佛带着寒意,
渗进她的皮肤,顺着血液,一路凉到心里,冻结了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期待。这家法式餐厅,
是他们结婚纪念日的固定场所。以往每一次,沈修瑾都会提前预定靠窗的最佳位置,
铺满她最喜欢的香槟玫瑰。而今天,没有玫瑰,
只有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低气压笼罩在两人之间。
餐厅璀璨的水晶吊灯在她眼前晃成一片迷离的光晕,映着对面沈修瑾那张依旧英俊,
却仿佛隔了一层毛玻璃的脸。他今天系着她送的那条深蓝色领带,是她跑遍全城,
精心挑选的生日礼物。那时他笑着吻她,眼底像是盛满了整个银河的星光,
信誓旦旦地说会永远戴着它。可现在,这条领带一丝不苟地束在他昂贵的定制衬衫领口下,
衬得他越发矜贵疏离,像橱窗里精心打扮的模特,完美得不真实,也冰冷得没有温度。
他推过来一个小巧的药盒,白色的,在铺着深色天鹅绒桌布的桌面上,
像一块突兀的、无法忽视的污渍,格外刺眼。“晚晚,记得吃药。”他的声音温和,
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一如他这些年在外人面前苦心维持的完美丈夫形象。
连催促她服用长期避孕药这种事,都说得像一句饱含关切的、再寻常不过的叮咛。那语气,
仿佛只是在提醒她天冷加衣,或者路上注意安全。林晚没有动,指尖的凉意固执地蔓延,
连带着半边身体都有些发麻。三年了。从新婚燕尔到如今,每个月,
他都会这样准时地将这小小的白色药盒递到她面前。最初,她以为是维生素,
是调理身体为了更好的备孕。他甚至会体贴地帮她拧开瓶盖,倒好温水,看着她服下,
然后奖励般地吻她的额头,夸她“真乖”。直到有一次,她偶然在药店看到同款,
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店员用一种混合着怜悯和了然的眼神看着她,语气平淡地提醒:“女士,
长期避孕药对身体还是有影响的,尤其是激素水平,不能常吃。”她才知道,
那白色小药片吞服下去的,不仅是她做母亲的资格,还有她整整三年的痴心妄想,
和她对爱情所有美好的憧憬。她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跌跌撞撞回家的,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得撕心裂肺,砸碎了床头柜上他们笑靥如花的婚纱照。
他也曾耐心地在门外解释,声音透过厚重的实木门板,
带着一种无奈的、仿佛她是在无理取闹的宠溺:“晚晚,别闹了。我们还年轻,
我的事业正在最关键的上升期,现在要孩子是拖累。等我足够强大了,
能给你和孩子最好、最无忧无虑的生活,我们再要,好不好?我答应你,到时候你想要几个,
我们就生几个。”她曾经信了。或者说,
愿沉溺在他用整整九百九十九封手写情书构筑的那个名为“深情”的、华丽而脆弱的泡沫里,
不愿醒来。那些滚烫的、笨拙的、将她所有喜好与细微情绪都小心珍藏的字句,
曾是她在无数个被他以工作为由抛下的深夜里,唯一的慰藉和信仰。
她会一遍遍抚摸那些纸张,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书写时的温度,仿佛能透过笔墨,
触摸到那个曾经炽热真诚的灵魂。第一封,他在星空下递给她,说:“林晚,
你的眼睛像落满了星星,看一眼就让我迷失了方向。”第一百封,
他写:“今天下班看到你对着橱窗里的草莓蛋糕笑,像个孩子,我的心都化了,
真想买下全世界所有的草莓蛋糕给你。”第五百封,他在她生病的夜晚守候,
发誓:“我会永远对你好,只对你好,把你捧在手心里,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她以为那是爱的铁证,坚不可摧,足以抵消婚后所有的冷淡与疏离,
抵消每一次她生病时他只在电话里说“多喝热水,
我忙完就回来”(而他从未在她需要时真正回来过),
抵消每一个纪念日只有她独自对着冷掉的晚餐和越来越敷衍的礼物,
抵消这三年她机械般吞下的无数粒白色药片带来的隐忧和失落。可现在,
这用情书精心糊裱的泡沫,碎了。碎得猝不及防,也碎得……鲜血淋漓,
露出底下狰狞的现实。一个穿着职业套裙、妆容精致得一丝不苟的年轻女人,
踩着能戳穿地心的细高跟,带着一阵香风,径直走到了他们的餐桌旁。
她身上浓郁的、带有明显侵略性的香水味,瞬间冲散了食物原本的淡雅香气,
也打破了这虚伪的平静。她完全无视了林晚的存在,仿佛她只是旁边一个无关紧要的摆设,
只将一张轻飘飘的纸,带着一种宣告胜利的姿态,按在沈修瑾面前的桌布上,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属于胜利者的,甚至带着一丝居高临下挑衅的笑容。“修瑾,
检查结果出来了,是男孩。”女人,那位跟了沈修瑾两年、总是对他言听计从的王秘书,
声音甜腻得发嗲,带着刻意扬起的、炫耀的尾音,
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林晚瞬间失去血色的脸,像刀子一样刮过,“你说过的,母凭子贵。
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沈家的继承人,终于有了。”林晚感觉自己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世界的声音潮水般褪去,
只剩下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缓慢而沉重搏动的闷响,咚,咚,咚,像敲打着一面破败的鼓,
每一下都震得她耳膜生疼。她看见沈修瑾的脸色几不可察地变了一下,眉头微不可见地蹙起,
但很快便恢复如常,甚至带着一种令人心寒的平静。
他没有立刻推开那张轻飘飘却重若千钧的孕检单,
也没有对王秘书不合时宜的出现和话语表现出任何恼怒,
只是目光沉静地、甚至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审视看向她,仿佛在评估她的反应,
评估这场他或许意料之中、却没想到会在此刻爆发的“事故”该如何收场,
如何将损失降到最低。没有惊慌,没有急于解释,更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原来,
不是不想要孩子,只是不想要她林晚生的孩子。所谓的事业为重,所谓的年轻是拖累,
统统都是精心编织的、彻头彻尾的谎言!真实的答案如此丑陋而直接——他不爱她,至少,
不够爱。爱到可以一边用情书将她捆绑在婚姻的牢笼里,一边让她吃药三年,损耗身体,
却让另一个女人如此“轻易”地怀上他所谓的“继承人”。“母凭子贵”,
多么讽刺又冰冷的四个字,像淬了毒的针,扎得她体无完肤,将她最后一点尊严也践踏在地。
那他当年追她时,说的那些“你本身就是无价之宝”、“我爱的是你林晚这个人,
与其他任何都无关”又算什么?全是哄骗她入局的屁话吗?林晚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笑声很轻,从喉咙深处溢出,却带着一种即将碎裂的凄然和荒谬感,
肩膀控制不住地微微耸动。她慢慢抬起仿佛有千斤重的手,
目光落在自己无名指上那枚璀璨夺目的钻戒上。钻石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是当年他单膝跪地,在众人艳羡和祝福的目光中,为她戴上的,曾经象征永恒、纯洁与唯一,
此刻却像无数根细小的、冰冷的针,扎得她眼睛生疼,连带着心口也一抽一抽地钝痛,
几乎要喘不过气。她用力,一点点,带着一种决绝的意味,
将那枚禁锢了她三年的戒指褪了下来。冰冷的金属离开指根,带起一阵细微的摩擦感,
下面露出一圈从未见过日光的、略显苍白的皮肤,像一道无声的、耻辱的烙印,
记录着这三年的自欺欺人和虚度光阴。然后,她抬手,用尽全身力气,
猛地将戒指朝着对面那张俊朗的、此刻在她眼中却无比扭曲和虚伪的脸庞甩了过去!
戒指划过空气,带着一丝微弱的破风声,像一颗射出枪膛的子弹,
精准地砸在沈修瑾的颧骨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却清晰可闻的闷响,随即滚落在地毯上,
消失不见。他脸上那副永远完美无缺的面具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是猝不及防的惊愕,
或许还有一丝被当众冒犯的、迅速升腾的怒意。“离婚。”林晚猛地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平静得可怕,
仿佛刚才那瞬间的爆发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情绪和力气,只剩下冰冷的空壳,“沈修瑾,
我们完了。”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脸色微变、下意识用手护住尚且平坦小腹的王秘书,
唇边勾起一抹极冷的、淬满了冰渣的弧度,“祝你们——”她一字一顿,
声音清晰地传遍安静的餐厅角落,“锁死,百年好合,可千万别分开,出来祸害别人。
”说完,她不再看他们任何一眼,挺直了仿佛随时会折断的背脊,
仿佛用尽了生命最后的力量,拿起手包,转身,没有任何犹豫地朝着餐厅门口走去。
高跟鞋踩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而决绝的“哒、哒”声响,一步一步,
像是踏碎了过去整整三年的痴傻和付出,
踏碎了那些被她视若珍宝、如今看来可笑至极的情书幻影,
也踏碎了她曾经毫无保留交付出去的真心。身后,
似乎传来沈修瑾压抑着怒气、试图维持风度的低吼:“林晚,你发什么疯!
有什么事回家再说!”还有王秘书那矫揉造作、带着得意洋洋的劝解声:“修瑾,别这样,
别气坏了身子,姐姐可能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毕竟……”但她听不清了,也不在乎了。
外面的夜风带着凉意吹在她脸上,她才惊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冰冷的液体肆意流淌。
可她抬手,狠狠抹去,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柔软的皮肉里,留下几个带着血丝的月牙痕。疼,
但不及心口万分之一。这眼泪,不是为沈修瑾,而是为那个傻了三年的自己。
---夜很深了。城市喧嚣落幕,只剩下孤独的路灯伫立在街头,
将斑驳的、摇曳的树影投在公寓冰冷的墙壁上,像张牙舞爪的鬼影,窥视着室内之人的狼狈。
巨大的、疯狂的砸门声如同突如其来的暴雨般倾泻而下,间杂着男人彻底失去理智的咆哮,
在寂静的凌晨显得格外骇人,震得厚重的实木门板都在嗡鸣,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林晚!
开门!你给我滚出来!听见没有!”“你凭什么……你凭什么不要我?!啊?!
你凭什么敢先提离婚?!”“那些情书……九百九十九封!我为你写了那么多!
手都快写断了!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心血吗?!你凭什么敢先放手?!
”沈修瑾的声音嘶哑不堪,
充满了浓重的、令人作呕的酒气和一种被彻底践踏了自尊后的狂躁与难以置信。
厚重的实木门在他的拳头和身体的撞击下发出痛苦不堪的**,门框簌簌落下细小的灰尘,
在楼道昏暗的灯光下飞舞。他像是被困在笼子里受伤的野兽,拼命想要撕碎眼前的阻碍,
找回那个一直在他掌控之中、此刻却突然失控的所有物。门内,没有开灯。
只有窗外零星的路灯光芒透进来,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林晚穿着一身丝质睡衣,
靠在玄关冰冷的墙壁上,墙壁的凉意透过薄薄的衣料渗入皮肤。她手里握着一只手机,
屏幕亮着微弱的蓝光,显示着正在通话中,联系人赫然是“顾承”。
门外那野兽般失控的动静清晰地透过并不隔音的门板传来,她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恐惧或慌乱,
只有一片近乎漠然的平静,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极淡的、嘲讽的弧度。
她甚至将手机凑近门缝,让话筒更清晰地捕捉到外面的动静,然后对着手机话筒,
声音轻柔得像情人间的低语,内容却冰冷刺骨,带着一种残忍的戏谑:“听到了吗?顾承。
我伟大的前夫,正在为我们演奏离婚进行曲。调子有点吵,有点难听,你将就着听。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低沉的、带着磁性的轻笑,是顾承。他没有丝毫意外或不耐,
只是温和地问:“需要我过来吗?或者,报警?”他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平稳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