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青白》这本小说刚刚上线就备受读者的喜欢,本书主要讲述的是俞沐安夏桉念俞子衿之间的故事,小说的创作者是“Valeska”大大,故事主要讲述的是:她好像有很多烦心事,总是一个人发呆,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肯告诉我……”。俞沐安则会把这些消息一一记在笔记本上,看着本子上密……
章节预览
九月的风还带着夏末的燥意,操场上充斥着欢呼声以及足球滚动的声响,
撞得俞沐安耳膜发疼。他刚从医务室复查出来,
后腰上的旧伤还在隐隐作痛——医生明明反复叮嘱过他要避免剧烈运动,
可当他看见那颗偏了方向的足球直奔女生后脑勺而去的时侯,行动却快于思考。
“砰”的一声闷响,足球猛地砸在俞沐安后背,震得他闷哼一声,后腰的疼瞬间翻涌上来。
他踉跄着扶住旁边的篮球架,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就听见身前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声,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抱怨:“你走路的时候能不能小心点?”俞沐安抬头,
撞进一双算不上温和的眼睛。女生留着齐肩中短发,一撮头发别在耳后,露出小巧的耳垂,
上面没戴任何饰品,只有头顶别着个白色的猫咪发夹,毛茸茸的,
和她说话的语气一点都不搭。她的目光落在俞沐安的鞋尖,准确地说,
是落在自己那被他踩脏的白色鞋带上。“你踩到我的鞋带了。”女生蹲下身,
手指轻轻碰了碰鞋带上的泥渍,眉头皱得更紧了。阳光落在她的发顶,
俞沐安能看见她脖颈处细小的绒毛,还有因为蹲得太急而微微泛红的耳尖。
周围渐渐安静下来,几个看热闹的同学凑在不远处,窃窃私语的声音飘进俞沐安耳朵里。
“那不是夏桉念吗?听说她家教有问题,
总是和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俞沐安也太冤了吧,
明明是救人……”俞沐安的脸有点发烫,不是因为后腰上的疼,而是因为窘迫。
毕竟要是换做其他小女生,在足球被拦截的瞬间,应该也会被自己的举动所打动,
会不会因此仰慕他倒也没什么所谓,但是至少应该说一句“谢谢”才对吧。
而这位名叫“夏桉念”的女生,不但没有道谢,反而责怪起了他来。
在一些不明因果的过路人看来,倒像是他在欺负弱小似的。他原本下意识也想说“抱歉”,
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硬邦邦的一句:“知道了,下次我会注意的。”说完,他转身就走,
后腰的疼随着脚步一下下抽着,像在提醒他这场狼狈的“英雄救美”。“夏桉念,
我记住你了。”俞沐安的声音很轻,轻到只有抚过他身形的风听到了他的私语。
俞沐安并没看见,身后的夏桉念盯着他离开的背影看了两秒,又再次低下头,
继续擦拭着鞋带上沾染的泥渍——可能于她而言,
这只是一个不小心踩脏她鞋带的陌生男孩儿,左脸有没有疤痕、后背疼不疼,都与她无关。
兴许在她的世界里,只有下个月的学费、爸爸欠下的赌债,还有永远做不完的习题。
林林总总的所有,足以让她忽视男孩身后的那颗足球。回到教室,俞沐安将脸埋进臂弯,
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桌子里那张被揉得发皱的体检单。
什么“腰椎旧伤需避免剧烈运动”“创伤后应激障碍(车/黑暗)需心理疏导”,
黑色字迹像细密的蛛网,缠得他胸口发闷。他从不觉得“守护”是天生的职责,
父亲是警察、母亲是医生,姐姐俞子衿从小就喊着“继承正义”,可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的,
只有五岁那年车祸的画面:变形的车门夹着母亲的哭声,左脸的血混着雨水流进衣领,
留下永远消不掉的疤痕,还有一到阴雨天就隐隐作痛的腰。可是每到关键时刻,
他还是会止不住地挺身而出。关于夏桉念,其实他早见过她:早操时站在队伍倒数第三排,
动作标准得像机器人,只有风吹过,那撮别在耳后的头发飘起来,
才露出偶尔放空的侧脸;晚自习前的图书馆,她总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堆着习题册,
笔不停歇,累了就摸一摸头顶的猫咪发夹,嘴角轻轻弯一下,又很快压下去。只是从前,
他从未认真看过——毕竟他是别人眼里的“校草”,是常年霸榜的学霸,抽屉里塞满情书,
走在路上总被偷偷打量。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怕车、怕别人盯着疤痕看,
所以总把头发留长些,试图遮住那道从眉骨延伸到下颌的印记。可刚才,
夏桉念只盯着他的鞋,没看他的脸。是没注意,还是根本不在意?俞沐安翻了个身看向窗外,
操场角落里,她还在低头用纸巾擦着鞋带上的泥渍,动作慢而认真。风扬起她的头发,
他忽然觉得,那点因被指责而生的窘迫,此刻好像也变得没那么重要了。九月底的班会课,
班主任念到月考排名时,俞沐安又听见了“夏桉念”这个名字——她考了年级第二十三名,
比上次进步了十五名。俞沐安握着笔的手顿了顿,指尖在草稿纸上划出一道浅痕。
这进步背后藏着多少努力,除了夏桉念自己之外,
他比谁都要清楚——毕竟前几天他刚打听到,夏桉念的爸爸又欠了一**的赌债,
家里穷得连水电费都快交不起了,她晚上只能借着路灯的光刷题,
周末还要去便利店打零工凑学费。那一刻,操场边初次见面的画面突然在脑海里清晰起来。
他终于明白,夏桉念当初盯着被踩脏的鞋带皱眉,不是“冷淡”,更不是“不近人情”,
而是因为那双鞋是她攒了一个月零花钱买的,是她为数不多能穿去学校的体面的鞋子。
之前因“被指责”而生的窘迫,
瞬间变成了说不清的心疼——心疼她在家庭困境里的咬牙坚持,
心疼她把所有委屈都藏在清冷的表情下,更心疼自己当初没能看懂她眼底的不易。
目光下意识地扫过隔壁班的窗户,恰好看见夏桉念正低头整理试卷,
头顶的猫咪发夹在阳光下晃了晃,像极了她藏在坚硬外壳下的那点柔软。这半个月来,
俞沐安的视线总忍不住追着夏桉念跑。他知道她每天早上会提前半小时起床,
坐在操场旁的长椅上背单词;知道她午餐只买一个馒头和一份素菜,
坐在食堂最角落的位置吃;知道她周末放学后不会立刻回家,
而是去学校附近的便利店打零工。可他从来不敢靠近,只能远远看着,
连跟她搭句话的勇气都没有——他怕自己的贸然出现,会戳破她小心翼翼维持的体面,
更怕那份藏在心底的在意,会给她带来额外的负担。周五晚上,
俞沐安在家门口拦住了刚放学回来的俞子衿。她比他高两个年级,在高三(1)班,
算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既能扛着相机拍校园活动,又能在运动会上拿短跑冠军,
身边总围着一群朋友。俞沐安攥着衣角,犹豫了很久,才小声说:“姐,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俞子衿正低头拆书包上的新挂饰,闻言抬头,
挑眉看他:“我们俞校草还有需要我帮忙的事?不会是又收到情书,想让我帮你回绝吧?
”“不是。”俞沐安的脸有点红,声音压得更低了,“是……是关于隔壁班一个女生的事。
她叫夏桉念,你认识吗?”“夏桉念?”俞子衿皱了皱眉,仔细想了想,“好像有点印象,
是不是总戴个猫咪发夹的那个?上次运动会我好像拍过她,
我记得她好像在跳高项目里拿了第三名。”俞沐安点点头,心脏不由自主地加快跳动:“对,
就是她。我……我想让你帮我多打听打听她的事,比如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平时都爱做什么……”他越说越紧张,最后几乎没了声音——生怕姐姐觉得他莫名其妙,
更怕姐姐追问他为什么要打听这些。俞子衿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啊俞沐安,藏得够深啊!喜欢人家就直说,还拐弯抹角让我打听?
”“我没有!”俞沐安立刻反驳,脸却更红了,“我就是觉得她……挺特别的,
想多了解了解。”“好好好,特别。”俞子衿笑着妥协,“放心吧,这事包在我身上。
不过你得答应我,要是我帮你打听出消息,
下次数学月考你得帮我补补课——我最近函数这块总搞不懂。”“没问题!
”俞沐安立刻答应下来,心里像落下了一块石头,又像升起了一颗星星,亮闪闪的。
接下来的一周,俞子衿带着目的开始有意接近夏桉念。她借着学生会检查卫生的名义,
去班级上找夏桉念聊天;又会选择在图书馆“偶遇”她,
跟她聊喜欢的书籍;甚至会在夏桉念打零工的便利店,故意多买好几瓶饮料,
说是要带给自己家里那个怕生的弟弟。每到这个时候,
夏桉念都会流露出一副羡慕的神情:“你和你的弟弟,关系真好啊……”此时的她并不知道,
俞子衿每天早上多出来的那份早餐,
其实是她口中的这个“弟弟”特地早起半个小时为自己所专门准备的。
这也许是关于踩脏她鞋带迟来的道歉,又或许是打探她心思的第一块敲门砖。而每天晚上,
俞子衿都会把自己打听来的消息告诉俞沐安,比如什么:“念念喜欢吃草莓味的糖果,
不过很少买,她嫌弃那太贵了。”“她不喜欢吵闹的地方,周末总爱去市图书馆看书。
”“她数学不太好,尤其是立体几何,每次做题都要画很久的图。”“对了,
她好像有很多烦心事,总是一个人发呆,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肯告诉我……”。
俞沐安则会把这些消息一一记在笔记本上,看着本子上密密麻麻的字,
心里既开心又心疼——开心的是他终于多了解了夏桉念一点,心疼的是她明明有那么多烦恼,
却只能一个人扛着。十月的雨,一下就是半个月。俞沐安的腰伤又犯了,晚自习请假回家,
刚走到教学楼后门,就听见一阵熟悉的笑声。“然然,你帮我盯着点,别让别人过来!
我跟念念说好了,今天要让她跟幸运神对话!”是姐姐俞子衿的声音,
带着点雀跃的小心翼翼。俞沐安停下脚步,躲在树后。昏黄的路灯下,
一个男生背对着他站在冬青树旁,过长的刘海几乎遮住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干净的下颌。
听见俞子衿的话,他轻轻点了点头,往路口走了两步,像个沉默的守卫。那是夏桉念的同桌,
大家都叫他然然——俞沐安见过他几次,总是坐在教室最后一排,上课睡觉,下课也不说话,
却总能在月考时考进年级前十。俞子衿每次找不到夏桉念的时候,总会向他打探消息,
一来二去,两人也算是熟识了。这时,夏桉念跟着俞子衿走了过来,手里攥着一个帆布包,
头顶的猫咪发夹被雨水打湿,软塌塌地贴在头发上。“子衿姐,这真的有用吗?
”她的声音带着点犹豫,更多的是对“幸运神”这个说法的怀疑。“当然啦!然然帮我作证,
上次我写‘希望数学考及格’,第二天就收到回复了!”俞子衿说着,
从包里掏出一条黑色布条,“来,把眼睛蒙上,这样幸运神才会显灵。”夏桉念犹豫着,
还是闭上了眼睛。俞子衿小心翼翼地帮她蒙好布条,递过去一支荧光笔:“好了,写吧,
把你最近的烦恼写在墙上,幸运神会看到的。”夏桉念摸索着走到墙角前,笔尖顿了顿,
慢慢写下一行字:“希望一切顺利。”字迹很轻,却像一根针,扎进俞沐安心里。
多么质朴的愿望,仿佛在她的世界里,除了渴求生活一帆风顺,其他的什么,
统统都没那么重要了。俞沐安突然想起前几天在办公室,
听见班主任和夏桉念的谈话——她申请了助学金,说家里实在有些困难。
当时俞沐安还没在意,毕竟这年头装穷骗取助学金的人不占少数。夏桉念写完,摘下布条,
看着墙上的字,轻轻叹了口气:“希望幸运神真的能看见吧。”等到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路口,
俞沐安才从树后缓缓走了出来,手里攥着俞子衿事先偷偷塞给他的荧光笔。
主意是俞子衿出的,理由是不忍心看自己帅气的弟弟如此畏畏缩缩。
她让俞沐安扮演一个偶然降临的“幸运神”,
藏在文字后替夏桉念分担专属于这个年纪的少女心事。俞沐安盯着墙上的字,犹豫了很久。
他到底该怎么回复?说“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那太假了。说“我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