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三年前，我，上京斐家小将军，满门被屠，尸沉冰河。三年后，我化身阎王，

以新科状元之名重返人间。仇人是当朝宰相，而他的女儿，是我曾爱入骨髓的女人。如今，

她带着我的骨肉，站在我面前，我却只能对她说：“自行了断吧。”第1章幽魂归来，

阎王叩门上京的雨，总是这么阴冷，带着一股子浸到骨头里的湿气。

我站在相府街角那棵歪脖子柳树下，一动不动。雨水顺着我的斗笠边缘往下淌，

模糊了对面朱漆大门上那两个烫金的“陆府”大字。整整三年了。三年前，

也是这样一个雨夜，斐家一百七十三口，上至我那挂着大将军衔的父亲，

下至府里喂马的杂役，人头滚滚，血流成河。罪名是通敌叛国。而我，

所谓的“斐小将军”斐绍，身中七箭，被一脚踹进了初春解冻的冰河里。他们都以为我死了。

其实，我也以为我死了。可阎王没收我，把我从鬼门关又推了回来。如今，我叫聂沉，

是本朝开国以来最年轻的新科状元，皇帝钦点的大理寺卿。我的刀，磨了三年，也该回上京，

问问那些人，血债怎么偿了。一阵马车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音由远及近，停在了相府门口。

门房谄媚地冲出去，打着伞，掀开车帘。先下来的是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宰相夫人。接着，

一只素白的手搭在丫鬟的手臂上，一个纤细的身影弯腰走下马车。是她。陆知瑶。

即使隔着雨幕，我依然能看清她那张脸。还是那么清丽，

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挥之不去的忧愁。三年前，她最爱穿着一身鹅黄的衣裙，

像只快活的黄鹂鸟，翻过那道高墙，跳进我怀里，笑得没心没肺。她不知道，

她每一次轻松的翻墙，都是我用命在给她望风。现在，她更不知道，

她以为早就死透了的爱人，正站在街对面，像个孤魂野鬼一样，看着她。我拉低了斗笠，

转身，消失在湿冷的雨巷深处。聂沉回来了。斐绍的仇，也该报了。第2章相府重逢，

言语如刀皇帝在宫中设宴，为我这个新科状元接风。金碧辉煌的大殿，丝竹悦耳，**摇曳。

我穿着一身绯色的官袍，坐在席间，安静地喝着酒。周围全是道贺与试探的目光，

我一概应付自如。主位不远处，当朝宰相陆远山，一身紫袍，须发打理得一丝不苟，

正和几个门生谈笑风生。他偶尔会投来一瞥，眼神里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老狐狸的嗅觉总是很灵敏。他应该感觉到了，我这头闯进上京官场的狼，不是来吃草的。

酒过三巡，陆远山端着酒杯，主动朝我走来。“聂大人年少有为，前途不可**啊。

”他笑呵呵地说，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针。“陆相过誉了。”我起身，举杯回敬，

“不过是些雕虫小技，侥幸得了圣上青眼。往后在朝中，还需陆相多多提携。

”我们俩说着官场上最虚伪的客套话，杯子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响声。彼此心里都清楚，

这杯酒，喝下去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开始。宴席散时，我借口更衣，绕到御花园的僻静处。

果然，没等多久，一个身影跟了过来。“这位大人，请留步。”是陆知瑶的声音。我转过身，

装作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微微颔首：“原来是相府千金，有何指教？”她定定地看着我，

眼睛里全是困惑和探究。“大人……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个疏离的笑：“陆**说笑了。聂某三年前不过是一介寒生，卧于乡野，

而**是相府明珠，云泥之别，何来相见一说？”她被我噎了一下，脸色白了白。她不死心，

又往前走了一步，呼吸都有些急促：“可你的眼睛……你的身形……太像了。”“像谁？

”我逼近一步，压低声音，每一个字都像冰碴子，“像你那个通敌叛国，

死在乱箭之下的情郎，斐绍吗？”“你！”她如遭雷击，猛地后退，撞在身后的假山上，

发出一声闷响。我看着她瞬间煞白的脸和惊恐的眼神，心里涌起一股报复的**，

但紧随其后的，是密密麻麻的刺痛。她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用最恶毒言语羞辱她的人，

就是她心心念念以为早已死去的人。而我，必须用这副冷酷的面具，

将她曾经给我的所有温暖，一片片撕碎。“陆**，坊间传闻，你与那叛将斐绍曾有私情。

如今看来，倒也不假。”我轻笑一声，满是嘲讽，“只是，人要往前看。

与一个死人纠缠不清，传出去，对陆相的声名，可不太好听。”说完，我不再看她，

拂袖而去。身后，传来她压抑的、细微的哭声。第3章暗夜私会，惊天孕事我知道她会来。

就像三年前，她总有办法溜出相府，找到在城外军营的我一样。三更时分，

我府邸后院的墙头，果然探出了一个笨拙的身影。我坐在书房的暗处，

静静地看着她手脚并用地翻过墙，然后踉踉跄跄地落地，还差点崴了脚。她提着裙摆，

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借着月光，摸索着朝灯火最亮的这间书房走来。

她以为我不知道她的到来。她不知道，从她踏出相府的那一刻起，

我的人就一直“护送”着她。“吱呀——”书房的门被推开。陆知瑶站在门口，

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我，明显吓了一跳。“聂……聂大人。”她有些结巴。“陆**深夜造访，

所为何事？”我没有起身，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那是我当年送她的定情信物，

前几日派人从她的丫鬟那里“取”回来的。她的目光落在我手里的玉佩上，眼睛瞬间就红了。

“这是……这是他的东西！怎么会在你这里？你到底是谁？”“我是谁，不重要。

”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将那枚玉佩在她眼前晃了晃，然后，当着她的面，两指用力。

“啪”的一声，玉佩碎成了两半，掉在地上。“重要的是，过去的事，就该让它过去。

”陆知瑶的身体晃了晃，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她看着地上的碎玉，

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不……你不能这样……”她猛地抓住我的袖子，昂着头，

满眼是泪，却带着一股孤注一掷的倔强：“你就是他，对不对？你没死，你只是在恨我，

恨我爹，对不对？”我看着她，心中那座用仇恨堆砌的冰山，似乎裂开了一道缝。

但我不能承认。我掰开她的手，一根一根地，毫不留情。“陆**，我看你是疯了。

”她被我推得后退一步，脸上血色尽失。她知道，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了。她看着我，

忽然惨然一笑，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小腹。“斐绍，你当真如此绝情？

”她不再叫我“聂大人”，声音轻得像一阵风，“我有了你的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了。

”轰的一声，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我死死盯着她平坦的小腹，那里，有我的骨肉？三年前，

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就在斐家出事前夜。她溜出来，在我军营的帐篷里，

我们……我以为那是一场春梦，醒来后就是家破人亡的地狱。没想到，那场梦，

竟然留下了一个活生生的证据。我有了后。我们斐家，有后了。滔天的狂喜和更深的恨意，

像两股巨浪，在我胸中疯狂冲撞。第4章无媒苟合，自行了断震惊只是一瞬间的事。

我很快就收起了所有外露的情绪，重新变回那个冷酷无情的大理寺卿聂沉。

陆知瑶还沉浸在巨大的悲伤和一丝丝的期盼里，她以为说出孩子的事，就能唤醒我的人性。

她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只会让我更恨。恨她父亲陆远山，如果不是他，

我们的孩子本该在万众祝福下降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成为一个见不得光的“孽种”。

她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最后一丝哀求：“斐绍，看在孩子的份上……”我笑了。

我慢慢地踱步到她面前，俯下身，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

一字一句地，将早已准备好的刀子，捅进她心里。“陆**，你记错了。斐绍已经死了。

”“而你，”我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的弧度弯得残忍又凉薄，“尚未出阁，

与男子无媒苟合，珠胎暗结，乃是浸猪笼的大罪。”我欣赏着她脸上一点点褪去的血色，

看着她的瞳孔因恐惧和绝望而放大。“你若不想让你父亲，当朝宰相，颜面扫地，

成为全天下的笑柄……”我顿了顿，慢悠悠地吐出最后几个字。“你应当自行了断才是。

”说完，我看着她，嘴唇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那一刻，我看到她眼里的光，

彻底熄灭了。她像是被抽走了魂魄的木偶，摇摇欲坠，最后，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里，没有恨，只有一片死寂的灰烬。她什么也没说，转身，一步一步，

走出了我的书房，走进了无边的夜色里。她离开后，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我猛地转身，

一拳砸在身后的书架上。指节传来的剧痛，却远不及心口那万分之一。我滑坐在地，

背靠着书架，将脸埋在掌心里。“砰！”旁边桌上的茶杯，被我周身散出的内力震得粉碎。

痛苦吗？当然。亲手将自己爱过的女人推入深渊，比杀了我自己还难受。但这是必须的。

这是我复仇计划的一部分。陆远山，你加诸在我斐家身上的一切，我会让你最珍爱的女儿，

百倍千倍地品尝。第5章宰相毒计，太子逼婚陆知瑶失魂落魄地回到相府，

第二天就病倒了。我安插在相府的眼线传来消息，陆远山请了太医，

很快就知道了她怀孕的事。宰相府的书房里，传出陆远山雷霆般的怒吼和瓷器碎裂的声音。

“孽障！我陆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紧接着，是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被强行送到了陆知瑶的床前。是堕胎药。陆远山这个老狐狸，

绝不允许自己的政治生涯出现任何污点。一个未婚先孕的女儿，

足以让他成为政敌攻讦的靶子。他不仅要打掉这个孩子，还要尽快将陆知瑶嫁出去。

最佳人选，自然是太子。太子早就对陆知瑶的美貌垂涎三尺，陆远山也一直想通过联姻，

将自己和未来的储君牢牢捆绑在一起。眼线说，陆知瑶拼死护着肚子，打翻了药碗，

用一支破碎的簪子抵着自己的喉咙，才暂时保住了孩子。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

陆远山有的是办法，让她“意外流产”，然后病愈之后，顺理成章地送入东宫。

我坐在大理寺的官衙里，听着手下的汇报，面无表情。手指却在桌案上，缓缓敲击着。一下，

一下，都像是敲在陆远山即将倒塌的权势大厦上。他以为他能掌控一切。

他以为弄死一个胎儿，嫁掉一个女儿，就能高枕无忧。他不知道，他的女儿，

他女儿腹中的孩子，现在都是我的棋子。而我这个棋手，绝不会允许自己的棋子，

被别人吃掉。夜色渐深，我叫来我的心腹，一个当年从斐家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亲卫。“去，

把夫人‘请’出来。”我淡淡地吩咐。“是，将军。”他低声应道，眼中闪着兴奋的光。

陆远山，你的好日子，到头了。第6章暗中出手，

金屋藏“娇”就在陆远山准备用更强硬的手段，灌陆知瑶喝下堕胎药的那个晚上，

相府“走水”了。火光不大，只在偏僻的柴房，但足以引起一阵不大不小的混乱。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的时候，我的人已经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陆知瑶的院子，

将她“绑”了出来。第二天一早，相府千金离奇失踪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

传遍了整个上京。陆远山暴跳如雷，却只能暗中派人寻找，不敢声张。毕竟女儿未婚先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