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饿了炫饭”的最新原创作品,古代言情小说《药香寄峰火》,讲述主角阿禾萧策身边发生的精彩故事,作者文笔不俗,精彩剧情不容错过!主要讲述的是:“我姓萧,名策。”这是他第一次告诉她自己的名字。阿禾连忙记住:“多谢萧将军。”能平安回家,她已经心满意足,从未想过要攀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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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异世浮萍,杏林初芽林薇再次睁开眼时,入目是泛黄的粗布帐顶,
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混杂着泥土的腥气。她花了整整三年,
才勉强接受自己不是在医院加班后猝死,
而是真的穿越到了这个连年号都透着古意的“永乐年间”。此刻她叫阿禾,
是江南水乡一个小村落里药农的女儿。这具身体的原主在一场风寒中没撑住,
才让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她占了躯壳。阿禾的爹娘都是老实巴交的村里人,
爹老周懂些粗浅的草药知识,娘则跟着爹认药、晒药,靠着给邻里治些头疼脑热,
换些粮食度日。“阿禾,醒了就起来帮忙晒药。”娘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温婉,却也藏着常年劳作的沙哑。阿禾应了声,
披上衣衫走出低矮的土坯房。院子里晒着一排排竹匾,
里面摊着形态各异的草药:叶片带锯齿的紫苏,根茎粗壮的党参,
还有被切成薄片、泛着淡黄色的茯苓。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来,
给这些草木染上一层暖融融的光晕。“爹呢?”阿禾一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翻动着草药,
一边问道。她的手指纤细,却因为常年接触草药、帮着爹娘打理药圃,指腹带着薄薄的茧子。
“去后山采药了,说要找些续断回来,前村的王二柱上房摔了腿,等着用呢。
”娘正坐在小板凳上,将晾干的金银花细细筛着,“你爹说你这几日跟着他认的药,
今日我来考考你。”阿禾心里微暖。穿越过来的这些年,
爹娘从没想过让她像村里其他姑娘那样早早学针线、等着嫁人,
人的敏锐——其实是她潜意识里残留的现代医学常识在作祟——便打定主意让她跟着学手艺。
“娘你问吧。”她挺直脊背,眼里带着几分自信。“那墙角晒着的藤子,是什么?
”娘抬下巴示意了一下。“是络石藤,”阿禾立刻答道,“味苦性凉,
能祛风通络、凉血消肿,治风湿痹痛最是管用。去年张阿婆的腿风湿犯了,
爹不就是用它配了独活、牛膝煎水给她洗的吗?”娘笑着点头:“不错,没白跟着你爹跑。
”正说着,院门口传来脚步声,老周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药篓回来了,脸上带着些疲惫,
却难掩喜色:“运气好,在后山石缝里找到几株年份长的续断,够王二柱用了。
”他放下药篓,看到阿禾,又道,“今日我在山上看到一株七叶一枝花,
等过些日子再去采,那东西治蛇伤最是灵验,你记着它的样子,下次带你去认。
”阿禾连忙应下,上前帮着爹把药篓里的草药倒出来分类。
七叶一枝花她在现代的医书里见过图片,没想到在这里能亲眼见到,
心里顿时生出几分亲近感。在这个陌生的时代,这些草木仿佛成了她与过去唯一的联系,
也成了她安身立命的依靠。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春去秋来,
阿禾从一个梳着总角的小姑娘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她跟着爹娘认识了上百种草药,
学会了炮制方法,能根据症状开出简单的方子,
甚至跟着爹学了些处理外伤的法子——用煮沸过的布巾清理伤口,用捣碎的草药敷治肿痛,
这些在现代看来基础的操作,在村里已经算得上是“妙手”了。
村里的人都喜欢这个沉静能干的姑娘,谁家有个小病小痛,总爱来找她看看。
阿禾也乐得帮忙,看着村民们在自己的照料下渐渐好转,她心里会升起一种踏实的成就感。
她甚至偷偷改良了一些给药方式,比如把苦涩的汤药熬成膏子,方便小孩服用,
虽然每次都要费不少功夫解释“这样药效一样”,但看到孩子们不再哭闹着拒药,
她觉得一切都值了。她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像村口那条小河,
平静地流淌过一年又一年。直到永乐十二年的那个秋天,平静被彻底打破。那天下午,
阿禾正在院子里晾晒新采的艾叶,忽然听到村口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几声凄厉的哭叫。
她心里咯噔一下,正想去看看,就见邻居家的张大叔慌慌张张地跑过来,
脸色惨白:“不好了!打仗了!兵……兵过来了!”“什么?”老周夫妇脸色骤变,
手里的活计都停了。“是真的!”张大叔喘着粗气,“我刚才在村头看到的,
好多穿着盔甲的兵,还有人拿着刀枪,往村里冲呢!快躲起来啊!”话音未落,
远处已经传来了兵刃碰撞的脆响和更多的哭喊声。老周当机立断,
拉着阿禾和妻子就往屋里跑:“快!进地窖!”家里的地窖是平时储存粮食和干货用的,
狭小潮湿,却能**。三人跌跌撞撞地钻进去,老周反手盖上沉重的木板,
又搬了几块石头压在上面。地窖里瞬间陷入一片漆黑,只有从木板缝隙透进来的一点点微光,
还有三人急促的呼吸声。外面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战马的嘶鸣、士兵的喝骂、房屋倒塌的巨响、女人和孩子的哭喊……交织在一起,
像一张无形的网,紧紧攥住了地窖里每个人的心。阿禾紧紧抓着娘的手,娘的手冰冷刺骨,
还在不停发抖。她能感觉到爹的身体也绷得紧紧的,呼吸粗重。不知过了多久,
外面的喧嚣渐渐平息,只剩下零星的**和士兵走动的脚步声。阿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不知道外面变成了什么样子,也不知道村里的人怎么样了。又过了约莫一个时辰,
外面似乎安静了许多。老周犹豫了一下,凑到木板边,小心翼翼地挪开一条缝往外看。
只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就变得更加难看,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当家的,怎么了?
”娘的声音带着哭腔。老周深吸一口气,
声音沙哑:“外面……好多兵……在搜村子……”就在这时,
地窖顶上传来“咚咚”的敲击声,伴随着一个粗野的声音:“里面有人吗?出来!
都给我出来!”三人吓得魂飞魄散,阿禾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但那敲击声越来越急,木板被打得咚咚作响,眼看就要被撬开。老周知道躲不过去了,
他拍了拍阿禾的肩膀,哑声道:“别怕,有爹在。”然后他咬着牙,挪开石头,
掀开了木板。刺眼的光线涌了进来,几个穿着铠甲、手持长枪的士兵站在上面,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为首的士兵脸上带着戾气:“藏在这里做什么?是不是想窝藏敌军?
”“不是不是!”老周连忙爬出去,连连作揖,“我们就是普通村民,
害怕打仗才躲起来的,绝没有窝藏什么人啊!”士兵打量着他们,
目光在阿禾身上停顿了一下,又扫过院子里晾晒的草药,忽然问道:“你们家是行医的?
”老周心里一紧,不知道这话是福是祸,只能老实点头:“是……略懂一些草药,
平时给村里人看看小病。”那士兵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正好!我们将军受伤了,
军医束手无策,你们跟我们走一趟,去给将军治伤!治好了有赏,
治不好……”他故意顿了顿,手里的长枪在地上敲了敲,“你们就自己掂量着办!
”老周夫妇脸色煞白,看向阿禾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阿禾的心脏也狂跳不止,
她从未见过真正的将军,更不知道所谓的“受伤”是何等严重的伤势。
但看着士兵手里冰冷的兵器,他们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走吧!”士兵不耐烦地催促道,
用枪尖指了指阿禾,“让这个丫头跟我们走!看着机灵点,或许还能有点用处!”“官爷,
她还小,医术不精……”娘急忙想拦,却被士兵粗暴地推开:“少废话!让她走!
你们要是敢耍花样,这村子就是你们的下场!”阿禾看着爹娘惊慌失措的脸,深吸了一口气。
事已至此,害怕也没用了。她走到爹娘面前,低声说:“爹,娘,你们别担心,我会小心的。
”然后她转过身,看向那些士兵,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跟你们走。
”士兵满意地点点头,示意一个手下:“看好他们两个,等她治好了将军,再放他们走。
”说完,他一把抓住阿禾的胳膊,将她往外拉。阿禾被拽得一个踉跄,她回头望了一眼,
看到爹娘正望着她,眼里满是泪水和不舍。院子里的草药被踩得七零八落,曾经熟悉的家园,
此刻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她被士兵推搡着往前走,村子里一片狼藉,房屋倒塌了不少,
地上散落着兵器和杂物,偶尔能看到倒在地上的人影,不知是死是活。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硝烟味,让她一阵反胃。这就是战争吗?阿禾紧紧攥着拳头,
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但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人生轨迹,
已经彻底偏离了那条平静的小河,卷入了一场她从未想象过的风暴之中。她唯一能依靠的,
只有那些陪伴了她整个青春的草药,和脑子里那些来自异世的、或许能救命的知识。
第二章帐内惊魂,生死一线被士兵拖拽着穿过狼藉的村落,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阿禾低着头,不敢细看那些横七竖八的身影,鼻尖萦绕的血腥味越来越浓,
混杂着硝烟与尘土的气息,呛得她喉咙发紧。“快点!磨磨蹭蹭的,耽误了将军的伤势,
扒了你的皮!”抓着她胳膊的士兵不耐烦地呵斥着,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粗糙的铠甲边缘蹭得她皮肤生疼。阿禾咬着唇,默默加快了脚步。
她知道此刻任何反抗或辩解都是徒劳,唯有先保住性命,才有机会再做打算。
眼角的余光瞥见村口的老槐树被拦腰斩断,树皮上溅着暗红的血渍,
那是她小时候常和伙伴们攀爬玩耍的地方,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闷又疼。穿过村子,外面是一片临时搭建的营地。
帐篷连绵起伏,五颜六色的旗帜在萧瑟的秋风中猎猎作响,
上面绣着的猛兽图案透着肃杀之气。巡逻的士兵往来穿梭,个个面色凝重,
腰间的刀剑寒光闪闪,整个营地弥漫着一种紧绷的气氛,仿佛一根随时会断裂的弦。
阿禾被径直带到一座比周围帐篷大上许多的军帐前,帐篷的布料是厚重的帆布,
边缘镶着深色的滚边,门口守着两个神情肃穆的卫兵,手按在刀柄上,眼神锐利如鹰。
“报告!找到一个懂医术的村姑,带过来了!
”押着阿禾的士兵对着卫兵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大声说道。卫兵掀开厚重的帐帘,
低声说了几句,随后侧身让开:“进去吧。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草药的苦涩气息扑面而来,阿禾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
迈步走了进去。帐篷里光线有些昏暗,只有顶部开了个小窗,透进些许天光。
正中央铺着一张宽大的行军床,床上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
只露出肩膀以上的部分。床周围站着几个穿着长衫、背着药箱的人,
想来便是那士兵口中“束手无策”的军医,此刻都低着头,神色惶恐不安。“就是你懂医术?
”一个穿着副将服饰的中年男人转过身,目光落在阿禾身上,带着审视和怀疑。
他脸上沾着未干的血迹,眉头紧锁,显然心情极差。阿禾定了定神,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回大人,民女跟着父母学过几年草药,略懂一些外伤处理的法子,
不敢称懂医术。”她不敢夸大,生怕言过其实,反而惹来祸端。
副将显然没指望一个村姑能有多大能耐,只是眼下军医们都摇头叹息,
将军的伤势又耽搁不得,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他指了指床上的人,
沉声道:“我们将军中了一箭,箭头有毒,军医们拔不出箭头,毒素已经开始蔓延,
你去看看,若是能有办法,重重有赏!”阿禾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床上躺着的男人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却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眉头痛苦地蹙着,
呼吸微弱而急促。她心里一紧,从这症状来看,显然是中了剧毒,
而且箭头可能卡在了骨头缝隙里,才难以拔除。她走到床边,尽量放轻动作。
旁边的军医连忙让开位置,有人低声提醒:“姑娘小心,将军这箭伤刁钻,箭头带着倒钩,
且毒性猛烈,我们试过几次,每次一碰,将军就痛得晕厥过去,
血也止不住……”阿禾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她先是仔细观察了一下伤口的位置,
在右肩下方,衣物已经被血浸透,凝固成暗褐色。她犹豫了一下,看向副将:“大人,
要查看伤口,需解开衣物。”副将脸色沉了沉,显然有些犹豫,
但看着床上气息越来越弱的将军,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无妨,你尽管看,只要能救将军,
怎么做都行!”阿禾不再迟疑,小心翼翼地解开将军染血的战袍。
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红肿发黑,中央是一个狰狞的创口,箭头没入很深,只露出一点点箭尾。
她伸出手指,刚要触碰到伤口周围的皮肤,就被床上的人猛地一颤打断了。
“呃……”男人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原本紧闭的眼睛倏地睁开,那双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却依旧锐利如刀,直直地看向阿禾,带着痛苦、警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威严。“将军!
”副将连忙上前一步。男人却摆了摆手,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让她……看。
”阿禾被他的眼神看得心头一跳,但还是强作镇定,轻声说:“将军稍忍,
民女看看伤口情况。”她的手指轻轻按在伤口周围的皮肤上,触感滚烫,显然已经发炎。
她仔细探查着箭头的位置,果然感觉到箭头的倒钩卡在了骨头上,难怪拔不出来。
而且伤口周围的皮肤发黑,显然毒素正在扩散,再拖下去,恐怕真的回天乏术。“怎么样?
”副将焦急地问道,眼睛死死盯着阿禾的表情。阿禾收回手,沉吟片刻:“箭头有倒钩,
卡在了骨缝里,强行拔除只会造成更大的创伤,还会让毒素更快扩散。而且这毒性猛烈,
必须先设法延缓毒素蔓延,再想办法取箭。”她的话条理清晰,虽然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种莫名的笃定。几个军医面面相觑,他们其实也想到了这些,
只是苦于没有有效的法子,听到阿禾这么说,反而生出几分期待。“那你有什么办法?
”副将追问,语气里多了几分急切。“需要几样东西。”阿禾立刻说道,“烈酒,
最好是高度数的;干净的棉布,越多越好;银针,
要细一些的;还有艾草、薄荷、黄连、半边莲,若是有这些草药,麻烦尽快找来。
”她语速不快,却清晰地报出了所需物品。烈酒可以消毒,棉布用来清理伤口和止血,
银针能暂时封住穴位,
延缓毒素扩散——这是她结合现代急救知识和跟着父亲学的粗浅针灸法想到的办法。
而那几味草药,艾草能温经止血,薄荷可以提神镇痛,黄连和半边莲则有解毒的功效,
虽然不一定能解这种箭毒,但总能起点作用。副将立刻吩咐卫兵:“快!按她说的去准备!
烈酒和棉布营里有,草药去军医的药箱里找,找不到就去附近村子搜!”卫兵领命匆匆而去。
阿禾则走到军医们的药箱旁,打开翻看。幸好,黄连和半边莲找到了一些,只是数量不多,
艾草和薄荷却没有。“大人,艾草和薄荷若是找不到,用荆芥和紫苏代替也可以,
同样有解表镇痛的效果。”阿禾连忙补充道。副将又让人传下命令。趁着等待的功夫,
阿禾拿起一根银针,在火上烤了烤消毒,然后对床上的将军说:“将军,
民女用银针暂时封住几处穴位,能让您少些痛苦,也能延缓毒素,可能会有些酸胀感,
您忍一忍。”男人闭着眼,似乎没力气回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阿禾定了定神,
回忆着父亲教过的穴位图,小心翼翼地将银针刺入他手臂和肩膀的几个关键穴位。
她的动作很轻,手法却意外地稳,这得益于她常年炮制草药练就的精细手法。几针下去,
原本因痛苦而紧绷的男人似乎放松了一些,呼吸也稍微平稳了些。
副将和军医们都露出惊讶的神色,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村姑,居然还真有几分本事。很快,
卫兵们将东西都找来了。烈酒用一个粗瓷碗装着,棉布虽然不算特别干净,但也比没有强,
草药也凑齐了。阿禾先将棉布撕成条,泡在烈酒里消毒。然后拿起黄连和半边莲,
用一块干净的石头在石臼里捣碎,又加入少量烈酒调成糊状。“大人,
取箭的时候可能会流很多血,需要几个人按住将军,防止他挣扎。”阿禾一边准备,
一边对副将说。副将立刻点了四个身强力壮的士兵上前。阿禾深吸一口气,走到床边,
看着男人苍白的脸,低声说:“将军,得罪了。”她先用浸泡过烈酒的棉布,
小心翼翼地清理伤口周围的血迹和污物。酒精**着伤口,男人的身体猛地一震,
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但他紧紧咬着牙,没有发出一声痛哼,只是那双眼睛再次睁开,
牢牢盯着阿禾,仿佛在审视她的每一个动作。阿禾没有回避他的目光,
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顿。清理干净伤口后,她将捣碎的草药糊小心地敷在伤口周围,
然后拿起一根最粗的银针,在火上反复烤过,对准箭头露出来的那一点点尾端。
“我要开始了。”她低声说了一句,然后深吸一口气,左手按住伤口周围的皮肤,
右手拿着银针,用巧劲顺着箭头的方向,一点点往里探,试图撬开卡在骨头上的倒钩。
这个过程极其艰难,每动一下,床上的男人就痛得浑身颤抖,鲜血不断从伤口涌出,
染红了身下的毯子。按住他的士兵都使出了全身力气,额头上青筋暴起。
副将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手心里全是汗。阿禾的额头上也布满了汗珠,她紧咬着下唇,
眼神却异常专注。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银针触碰到倒钩的阻力,她不敢用蛮力,
只能一点点试探着,寻找最合适的角度。时间仿佛凝固了,
帐篷里只剩下男人压抑的喘息声和阿禾略显急促的呼吸声。突然,她感觉到手下的阻力一松!
“找到了!”阿禾心中一喜,连忙用事先准备好的、用烈酒消过毒的小钳子,
准确地夹住箭尾,趁着倒钩松开的瞬间,猛地一拔!“噗嗤——”一声轻响,
带着倒钩的箭头被拔了出来,一股黑血随之喷涌而出!“快!止血!”阿禾大喊一声,
同时将早已准备好的、浸泡过艾草和紫苏汁液的棉布紧紧按在伤口上。
士兵们立刻上前帮忙按住。床上的男人在箭头被拔出的瞬间,发出一声沉闷的痛哼,
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将军!”副将惊呼一声,就要上前。“大人稍等!
”阿禾拦住他,“将军只是痛晕过去了,毒素源头已除,现在最重要的是止血和排毒。
”她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地用干净的棉布层层包裹伤口,用力按压。过了好一会儿,
渗出来的血色渐渐从黑红变成了鲜红,出血量也慢慢减少了。阿禾这才松了一口气,
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她直起身,对副将说:“大人,箭头已经拔出,
毒素暂时被控制住了,但将军失血过多,又中了毒,还需要好好调养。这是解毒的方子,
用黄连、半边莲、金银花、甘草一起煎水,每隔一个时辰喂一次,另外再准备些米汤或稀粥,
等将军醒了,少量多次地喂给他,补充体力。
”她随手拿起桌上的笔墨——幸好军帐里有这些东西——虽然毛笔用得不熟练,
但还是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药方。副将接过药方,看着上面不算漂亮却清晰的字迹,
又看了看床上呼吸渐渐平稳的将军,再看看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却眼神清亮的阿禾,
眼神彻底变了,从最初的怀疑变成了难以置信的敬佩。
他对着阿禾郑重地行了一礼:“多谢姑娘出手相救!大恩不言谢,若是将军能平安无事,
必有重谢!”阿禾连忙避开:“大人不必多礼,民女只是尽力而为。如今将军暂无大碍,
民女想……”她顿了顿,鼓起勇气说道,“想回村里看看爹娘,他们还在等着我。
”一提到家人,她的心就揪紧了,不知道爹娘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安全。
副将沉吟了一下,说道:“姑娘放心,你的爹娘我们派人看着呢,不会有事。
只是现在将军刚脱离危险,还需要人照料,姑娘医术不凡,能否再留几日,
等将军情况稳定些再走?”他语气诚恳,带着请求的意味,不再像之前那样命令式的了。
阿禾犹豫了。她确实担心爹娘,但也知道,自己现在若是执意要走,未必能顺利离开,
反而可能惹来麻烦。而且,床上那个虽然只短暂对视过、却透着一股坚毅的将军,
是因为她才暂时保住性命,若是这几日再出什么变故,她心里也过意不去。“好。
”她最终点了点头,“民女可以留下照料几日,只是还请大人派人去告知我爹娘一声,
让他们放心。”“这是自然!”副将立刻答应,“来人,去告诉看守那对老夫妇的士兵,
让他们好生相待,再传个信,说他们的女儿平安,过几日就回去。”卫兵领命而去。
阿禾松了口气,至少爹娘暂时是安全的。她看了一眼床上依旧昏迷的将军,
又看了看帐篷外灰蒙蒙的天空,心里清楚,这几日的军营生活,恐怕不会那么平静。
而她与这位素未谋面的将军之间的纠葛,似乎才刚刚开始。第三章军营寄身,
渐生信任将军昏迷的这几日,阿禾几乎寸步不离军帐。副将给她安排了帐内一角的简陋铺位,
又派了两个手脚麻利的小兵听她差遣,所需的草药和用具也都尽量满足。每日里,
阿禾按照方子煎药,每隔一个时辰便小心翼翼地给将军喂一次。将军昏迷中时常因伤痛呓语,
体温也时高时低,她便用浸了凉水的布巾一遍遍擦拭他的额头降温,
又根据他的脉象微调药方,添了些安神退热的药材。起初,帐里的军医们还有些不服气,
觉得一个村姑抢了他们的差事,暗地里少不了嘀咕几句。但看着将军的脸色一天天好转,
从青紫色慢慢褪去,多了几分血色,呼吸也从微弱急促变得平稳悠长,
那些嘀咕渐渐变成了佩服。有几个年纪稍长的军医,甚至主动过来向阿禾请教她配药的思路,
阿禾也不藏私,
性的理解一一说明——她的解释里难免夹杂着些“清热解毒”“活血化瘀”的现代医学逻辑,
虽然用词古怪,却总能说到点子上,让军医们啧啧称奇。这日午后,
阳光透过帐顶的小窗洒进来,在地上投下一块光斑。阿禾正坐在床边,给将军换药。
经过几日的调理,伤口已经开始结痂,周围红肿发黑的皮肤也消退了不少。
她动作轻柔地拆开层层包裹的棉布,用温盐水仔细清洗伤口,
再敷上新熬好的药膏——那药膏是她用黄连、黄柏、乳香、没药等几味草药调配的,
有消炎止痛、促进伤口愈合的功效。就在她准备重新包扎时,床上的人忽然动了动手指,
眼皮也轻轻颤了颤。阿禾心中一动,连忙停下手,屏息看着。片刻后,
那双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了。不同于前几日的布满血丝、只剩痛苦与警惕,
此刻这双眼睛虽然依旧带着几分虚弱,却清明了许多。深邃的眼眸像是蕴着寒潭,
先是茫然地望了望帐顶,随即缓缓转动,最终落在了阿禾脸上。四目相对的瞬间,
阿禾莫名地有些紧张,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手。将军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
似乎在回忆什么。他的视线掠过她沾着药汁的手指,又落在床边的药碗和铺开的草药上,
眉头微蹙,显然在梳理混乱的记忆。“你……”他开口了,声音依旧沙哑,
却比之前有力了些,“是你救了我?”阿禾定了定神,轻声回道:“将军吉人天相,
民女只是做了些分内之事。”她不想居功,在这种手握兵权的人面前,太过张扬绝非好事。
将军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他的目光锐利,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审视感,
仿佛要将人从里到外看透。阿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却还是强忍着没有移开视线——她知道,此刻退缩反而容易引起怀疑。过了好一会儿,
将军才移开目光,看向自己包扎着的肩膀,动了动手指,似乎想抬起来,
却又因为牵动伤口而皱紧了眉。“伤口还未长好,将军暂且不要用力。”阿禾连忙提醒道,
“毒素虽已控制,但还需静养几日,按时服药,才能彻底清除。”将军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他沉默了片刻,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民女阿禾。
”“阿禾……”他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像是在记忆里刻下,“你是附近村子的人?
”“是,就在前面的周家村。”“你的医术,是跟谁学的?”这个问题显然是他最在意的。
一个普通村姑,能有如此精准的针法和用药思路,实在不寻常。阿禾早有准备,
从容答道:“家父是村里的药农,从小跟着爹娘识药、采药,学了些粗浅的法子。
将军箭伤危急,民女也是急中生智,侥幸才成的。
”她将功劳推给“急中生智”和“侥幸”,既解释了自己的医术来源,
又不会显得太过突兀。将军闻言,没有再追问,只是眼底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光芒。
他看得出来,这姑娘虽然说得谦虚,但手法沉稳、思路清晰,绝非“粗浅法子”能概括的。
不过他没有深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她对自己没有恶意,又救了自己一命,
这些都不重要。“副将呢?”他转而问道。“张副将方才还在帐外守着,
想必是怕打扰将军休息,才没进来。”阿禾说着,就要起身去叫人。“不必了。
”将军抬手阻止了她,动作幅度很小,“让他先忙军务吧。”他刚醒来,
显然更想先理清目前的战局。阿禾便不再动,安静地站在一旁。帐内一时陷入沉默,
只有帐外偶尔传来的操练声和士兵走动的脚步声。过了一会儿,将军似乎有些累了,
闭上眼睛休息了片刻,再次睁开时,看向阿禾:“水。”阿禾连忙倒了杯温水,
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的后背,将水杯递到他嘴边。她的动作很轻柔,尽量避免牵动他的伤口。
将军喝了几口,气息平顺了些。“多谢。”他低声道,语气里听不出太多情绪,
却已是难得的客气。阿禾摇摇头,将水杯放回原处,继续刚才未完成的包扎。
这次将军没有再看她,只是安静地躺着,任由她动作。包扎好伤口,
阿禾又端过一旁温着的药碗:“将军,该喝药了。”药汁黑漆漆的,散发着苦涩的气味。
将军看着那碗药,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却没有犹豫,在阿禾的搀扶下,
几口便喝了下去。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他却面不改色,显然是个极能忍耐的人。
“这药虽苦,但能清余毒,将军忍几日就好了。
”阿禾递过一块用蜂蜜腌过的梅子——这是她从自己带来的小包袱里拿出来的,
原本是怕爹娘担心,想回去时带给他们的,现在正好用来给将军压一压药味。
将军看了看那块色泽鲜亮的梅子,又看了看阿禾,没有拒绝,接过来放进嘴里。
清甜的滋味瞬间冲淡了药的苦涩,他紧绷的嘴角似乎柔和了些许。接下来的几日,
将军恢复得很快。他能坐起身了,偶尔也会在帐内慢慢走动几步。他话不多,
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地看着军报,或是闭目养神。但阿禾能感觉到,
他对自己的态度渐渐放松了警惕。有时她在帐内炮制草药,他会偶尔抬眼看看,
问一句“这是什么药”“能治什么”,阿禾都会耐心解答。她发现这位将军虽然看起来冷峻,
却并非蛮横无理之人,对草药的知识似乎也有几分兴趣。一次,
阿禾正在用小火慢慢熬制一种需要长时间煨煮的药膏,不小心被飞溅的火星烫到了手,
她下意识地“嘶”了一声,连忙将手缩回来。“怎么了?
”正在看军报的将军立刻抬眼问道,目光落在她发红的手指上。“没事,不小心烫了一下。
”阿禾连忙摆手,想把手指藏起来。将军却放下了军报,对她道:“过来。
”阿禾愣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将军指了指她的手:“伸出来。”她犹豫了一下,
还是将烫伤的手指伸了过去。只见将军从自己枕边摸出一个小巧的瓷瓶,打开盖子,
里面是一种透明的膏体,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他用干净的手指蘸了一点,
轻轻涂在她发红的皮肤上。药膏接触皮肤的瞬间,一阵清凉的感觉传来,
原本的灼痛感立刻减轻了不少。“这是……”阿禾有些惊讶。“军中常备的烫伤膏,
效果不错。”将军收回手,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做了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处理伤口时,
自己也该当心。”“多谢将军。”阿禾的心里莫名地暖了一下。
她没想到这位看起来冷硬的将军,居然会注意到她这点小伤,还主动给她上药。或许,
他并不像看上去那么难以接近。随着将军伤势渐好,营里的气氛也轻松了许多。
张副将来看过几次,每次都对阿禾感激不已,还送来不少米面布料,说是给她爹娘的谢礼。
阿禾推辞不过,只好收下,心里却更惦记着回家了。这日傍晚,阿禾正在收拾晒干的草药,
将军忽然开口问道:“你想回家了?”阿禾动作一顿,抬头看他。他正坐在桌边,
手里拿着一卷书,目光平静地看着她。她点了点头,老实说道:“是,出来有些日子了,
担心爹娘。”将军合上书,沉默了片刻,说道:“明日让张副将派两个人送你回去。
”阿禾又惊又喜,没想到他会主动提出来:“真的?多谢将军!”“你的恩情,我记下了。
”将军看着她,眼神认真,“若日后有难处,可以来寻我。”他顿了顿,补充道,
“我姓萧,名策。”这是他第一次告诉她自己的名字。阿禾连忙记住:“多谢萧将军。
”能平安回家,她已经心满意足,从未想过要攀附什么。在她看来,
这次军营之行不过是一场意外,如今意外结束,她只想回到原来平静的生活。第二天一早,
张副将果然派了两个士兵,备了一辆马车,送阿禾回村。临走前,阿禾去萧策的军帐告辞。
萧策正站在帐门口,看着远处的操练场。晨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挺拔的身影,
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已恢复了几分往日的英气。“将军,民女告辞了。
”阿禾站在几步开外,轻声说道。萧策转过身,看了她一眼,
递过来一个小小的布包:“这个你拿着。”阿禾接过布包,入手沉甸甸的,打开一看,
里面竟是几锭银子,还有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条。“将军,这太贵重了,民女不能收!
”她连忙想还回去。“拿着吧。”萧策按住她的手,语气不容置疑,“一来是谢礼,
二来,战乱刚过,村里想必损失不小,这些钱能帮你爹娘重整家园。”他顿了顿,又道,
“纸条上是我的驻地,若真有难处,按地址来找便是。”阿禾看着他认真的眼神,
知道再推辞反而不妥,只好收下,深深行了一礼:“多谢萧将军。将军保重。”“你也是。
”萧策点点头,没有再多说。阿禾转身上了马车。马车缓缓驶动,她掀开帘子回头望去,
看到萧策依旧站在帐门口,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有些孤单。她心里忽然生出一种莫名的预感,
或许,她与这位萧将军的缘分,并不会就此结束。马车驶出营地,朝着周家村的方向而去。
道路两旁,偶尔还能看到战争留下的痕迹,但远处的田野里,已经有村民开始收拾田地,
准备播种了。阿禾的心渐渐安定下来。快到家了,很快就能见到爹娘了。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布包,轻轻握紧。不管未来如何,至少现在,
她可以回到那个虽然简陋、却充满温暖的家了。第四章归乡未宁,
风雨欲来马车轱辘轱辘地碾过乡间小路,扬起阵阵尘土。阿禾坐在颠簸的车厢里,
心里既有归乡的急切,又藏着一丝说不清的忐忑。离开不过短短数日,却像过了很久一般,
军营里的肃杀与帐内的紧张,都让她无比想念家里的药香与爹娘的唠叨。“姑娘,
前面就是周家村了。”赶车的士兵扬鞭指了指前方,语气里带着几分轻松。战乱过后,
能将人平安送回,总归是件积德的事。阿禾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
村口那棵被拦腰斩断的老槐树依旧歪斜地立在那里,像一道狰狞的伤疤,
提醒着她不久前发生的动荡。但村口已经有了人烟,几个村民正蹲在地上,
收拾着散落的杂物,偶尔传来几句低声的交谈,透着劫后余生的庆幸。马车刚到村口,
就被眼尖的村民认了出来。“是阿禾!阿禾回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原本低头忙碌的人们纷纷抬起头,看向马车。很快,一个熟悉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正是阿禾的娘。她头发有些散乱,眼眶红肿,显然是担心了许久,看到马车上的阿禾,
眼泪瞬间涌了出来:“阿禾!我的阿禾!你可回来了!”“娘!
”阿禾连忙掀开车帘跳下去,紧紧抱住母亲,声音哽咽,“我回来了,让您和爹担心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娘抱着她,哭得泣不成声。周围的村民也围了过来,
七嘴八舌地问着情况,看着阿禾平安归来,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时,
老周也拄着一根拐杖慢慢走了过来。他的腿似乎受了伤,走路一瘸一拐的,看到阿禾,
原本紧绷的脸终于松弛下来,眼眶也红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爹,您的腿怎么了?
”阿禾连忙松开娘,扶住父亲,看到他裤腿上的血迹已经发黑,心疼地问道。“没事,
就是躲地窖的时候不小心被石头砸了一下,不碍事。”老周摆摆手,不想让她担心,
“快回家吧,家里还温着你爱吃的粥呢。”阿禾心里一暖,又看向送她回来的士兵,
感激道:“多谢两位大哥送我回来,这点心意请收下。
”她从布包里拿出一小块碎银子递过去——萧策给的银子不少,足够他们一家用很久了。
士兵们连忙摆手:“姑娘不必客气,这是将军的吩咐。我们还要赶回营地复命,就此告辞了。
”说完,他们对着阿禾拱了拱手,便赶着马车离开了。阿禾扶着爹娘往家走,一路上,
爹娘不停地问着她在军营里的情况,她捡着能说的、不让他们担心的话说了说,提到萧策时,
也只说是位通情达理的将军,并未细说箭伤的凶险。家里的院子比她离开时整洁了些,
显然爹娘在她走后,趁着局势稍稳,收拾过一番。只是那些被踩坏的草药已经清理掉了,
竹匾空荡荡地晾在绳子上,看着有些落寞。“快进屋歇歇,我去把粥端出来。
”娘抹了把眼泪,转身就要去厨房。“娘,您坐着,我去。”阿禾拦住她,又看向父亲,
“爹,您的腿我先看看。”她扶着父亲在板凳上坐下,小心翼翼地卷起他的裤腿。
伤口已经有些化脓,周围红肿一片,显然处理得并不好。阿禾心里一紧,
连忙找出家里的草药,又烧了热水,仔细地给父亲清洗伤口,敷上消炎止痛的草药,
再用干净的布条包扎好。“爹,您这伤得好好养着,不能再劳累了。”阿禾一边包扎,
一边叮嘱道,“幸好没有伤到骨头,不然就麻烦了。”老周看着女儿熟练的动作,
眼里满是欣慰:“我们阿禾长大了,有本事了。”阿禾笑了笑,心里却有些发酸。
若不是这场战乱,父亲也不会受伤,他们一家还能像以前那样,平静地过着采药晒药的日子。
接下来的几日,阿禾一边照料父亲的腿伤,一边帮着母亲收拾家里,整理剩下的草药。
村里的情况比她想象的要好些,虽然房屋有不少损毁,好在伤亡不算太多。
大家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