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尘埃里的父亲中,叶克坚叶追风穆斌是一位充满魅力和坚定的人物。叶克坚叶追风穆斌克服了生活中的挫折与困难,通过努力与坚持最终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冬天只爱吹风扇通过细腻的描写和紧凑的情节,将叶克坚叶追风穆斌的成长故事展现得淋漓尽致。看着叶克坚家亮着的灯,犹豫了两个小时,终于抬手敲了门。开门的是黎丽波,穿着碎花连衣裙,头发烫得卷卷的,身上喷着淡淡的香水……必将给读者带来无尽的感动和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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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追风的手机在办公桌上震动时,他正对着电脑屏幕上的“部门经理任命通知”发呆。
屏幕右下角的时间跳成17:03,窗外彭城的夕阳把玻璃幕墙染成暖橙色,
像他此刻的心情——泡在蜜罐里刚捞出来,连指尖都沾着甜。手机震得执着,
屏幕上跳动的“父亲”两个字像块冰,瞬间把那点甜冻成了霜。他盯着那两个字看了三秒,
手指悬在接听键上,
突然想起上周发薪时银行APP弹出的余额提示:250312.76元。
这个数字他背得比自家门牌号还熟,是他在彭城漂了六年,省吃俭用攒下的全部底气。“喂,
爸。”他按下接听键,声音尽量放平,像面对难缠的客户。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烟酒嗓,
夹杂着麻将牌碰撞的脆响:“追风啊,好事!你穆斌弟弟谈了个对象,姑娘家条件好,
彩礼要二十万,订婚就得给。你赶紧给爸转过来。”叶追风手里的钢笔“啪嗒”掉在桌垫上,
墨水洇出一小团黑渍,像他突然沉下去的心。“二十万?”他重复了一遍,
觉得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爸,你知道我有多少积蓄吗?”“你刚升职当经理,月薪一万五,
还能拿不出这点钱?”叶克坚的声音拔高了些,带着惯有的理直气壮,“我养你一场,
现在你弟弟要成家,你当哥的不该帮衬?再说了,当年要不是我给你交高中两年学费,
你能有今天?”办公室里已经没人了,叶追风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上的LED灯,
突然笑出了声。这笑声干涩得像砂纸摩擦,连他自己都觉得刺耳。“爸,那两年学费,
你记到现在。那我妈去世后,我在你家睡阳台的两年,你怎么不记?
穆斌把我的课本扔进煤堆,你说‘他还小’的时候,怎么不记?我上大学每天打三份工,
吃馒头就咸菜,你说‘你爸养着两个人压力大’的时候,怎么不记?
”电话那头的麻将声停了。叶克坚大概是没想到一向顺从的儿子会突然发难,
顿了顿才吼道:“叶追风你翅膀硬了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谁生的了?穆斌是你弟弟,
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下周一之前,钱必须到账,不然我就去你公司找你!
”“嘟…嘟…嘟…”忙音刺耳地响起,叶追风握着手机的手指泛白,指节捏得生疼。
他看着桌垫上那团墨渍,突然想起三岁那年,也是这样一个傍晚,叶克坚蹲在他面前,
工装上沾着煤矿的煤灰,却笑得温柔。那是1998年的深秋,
彭城煤矿的家属院飘着洗煤厂带来的细灰,连夕阳都蒙着一层灰蒙蒙的滤镜。“追风乖,
爸爸要去帮一个阿姨。”那时的叶克坚还会用胡茬蹭他的脸蛋,扎得他咯咯笑,
“她带着小弟弟,特别可怜。你跟妈妈好好过,爸爸会来看你的,给你买最甜的糖葫芦。
”他信了,却攥着叶克坚磨出茧子的食指不肯放。那天他抱着叶克坚的腿哭到嗓子沙哑,
被江枫硬生生拉开。母亲的指甲掐进他的胳膊,疼得他直抽气,
却听见江枫对叶克坚喊:“叶克坚你**!你忘了当年你穷得叮当响,
是谁陪你吃了三年窝窝头?你走了就别回来!”叶克坚没回头,大步流星地走出家门,
军绿色的工装外套在风里鼓起来,像一只决绝的鸟。后来叶追风才知道,
那个“可怜的阿姨”叫黎丽波,是叶克坚高中时的白月光。
那年黎丽波刚和开货车的丈夫离婚,带着一岁的穆斌住在煤矿附近的棚户区,
一场秋雨把屋顶浇漏了,她抱着孩子在雨里哭,正好被下夜班的叶克坚撞见。
黎丽波生得一副柔弱相,皮肤白得像搪瓷,眼睛水汪汪的,哭起来肩膀微微颤抖,
活脱脱一副林黛玉的模样。她看着叶克坚,声音细若蚊蚋:“克坚哥,我实在没办法了,
这孩子要是淋了雨,可怎么活啊。”就是这一句话,把叶克坚的心勾得七荤八素。
他当场把自己的劳保大衣脱下来裹住穆斌,连夜找工友帮忙修补屋顶,忙到天亮时,
两只手上全是木刺。从那天起,叶克坚就像丢了魂。他原本在煤矿的机械维修班,活儿轻省,
每月工资稳定,是家属院里人人羡慕的岗位。可黎丽波随口提了一句“穆斌总生病,
想给他买些营养品补补”,他第二天就找领导申请调去掘进队——那是煤矿最危险的岗位,
粉尘大,随时可能遇到塌方,工资却比维修班高出三成。江枫知道后,
带着叶追风去矿上找他,正好看见叶克坚从井下上来,浑身沾满黑灰,只有眼白是干净的。
他摘下安全帽,露出被汗水浸透的头发,第一句话不是问妻儿过得好不好,
而是从怀里掏出用塑料袋层层包裹的麦乳精,塞给在一旁等候的黎丽波:“丽波,
这是给穆斌买的,你记得冲给他喝。”江枫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的鼻子骂:“叶克坚,
你儿子昨天发烧到39度,你管都不管,倒惦记着别人的孩子!”叶克坚却皱着眉,
不耐烦地推开她:“江枫你讲点道理,丽波一个女人带孩子不容易,我帮衬一把怎么了?
追风是男孩,皮实,发点烧不算啥。”那天叶追风抱着江枫的腿,
看着叶克坚把黎丽波和穆斌护在身后,像护着稀世珍宝。穆斌趴在黎丽波怀里,
探出头冲他做了个鬼脸,那眼神里的得意,像一根针,扎进他小小的心脏里。
叶克坚跟江枫摊牌时说的那些话,
多年后叶追风还能从邻居张阿姨的转述里拼凑出来——“丽波身子弱,
跟着我受委屈了”“江枫你泼辣能干,没有我也能活”“追风有你照顾,我放心,
穆斌才是最需要我的”。这些话像淬了毒的针,扎在江枫心上,
最后却都变成了对叶追风的怨恨。江枫是纺织厂的女工,长得好看,没什么文化,
离婚后把所有的不如意都归咎于这个“拖油瓶”。叶追风的童年记忆里,
永远是母亲浓艳的妆容和陌生男人的脚步声。“你们叶家人没一个好东西!
”江枫常对着他骂,把刚煮好的面条摔在桌上,溅得他满裤腿油渍,“要不是带你这个累赘,
我早嫁有钱人了!”他穿的衣服永远是邻居家孩子剩下的,袖口磨得发亮,
裤脚短了就卷几层。放学回家永远没有热饭,有时候能找到半个冷馒头,
有时候只能喝自来水充饥。有一次他发烧到39度,躺在床上昏昏沉沉,
听见母亲在客厅跟男人说笑,说“这孩子命硬,饿不死”。他挣扎着想去倒杯水,
却一头栽在地上,额头磕出个大包,江枫听见动静,也只是骂了句“晦气”,连扶都没扶他。
叶克坚在离婚头一年还偶尔给点抚养费,每次三百五百,像打发乞丐。
后来黎丽波说“掘进队工资虽高,但风险大,不如存起来给穆斌将来读书用”,
他就彻底断了抚养费。江枫去矿上找过几次,都被叶克坚骂回来。有一次叶追风跟着去了,
远远看见叶克坚抱着穆斌,在供销社给买了个很大的变形金刚,穆斌骑在他脖子上,
笑得像个小太阳。而他手里,只有母亲塞给他的半瓶矿泉水,瓶身都被他攥得发皱。
“叶追风,你怎么跟来的?”叶克坚看见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
“跟你妈一样缠人。我告诉你,我没钱给你们,有本事去告我!”他说完,
抱着穆斌转身就走,穆斌趴在他肩上,回头冲叶追风吐了口唾沫,叶克坚假装没看见,
脚步走得更快了。那年他七岁,第一次知道,原来父亲的爱,是可以分人的。而他,
显然是被分剩下的那个。他站在供销社门口,看着父子俩远去的背影,
手里的矿泉水瓶“哐当”掉在地上,水流了一地,像他没忍住的眼泪。日子像纺织厂的机器,
单调又嘈杂地转着。叶追风就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到十岁,这年冬天特别冷,
他的冻疮长了满手,红肿的手指一碰到水就钻心疼。江枫给他找了个在菜市场帮人剥蒜的活,
一天能挣五块钱。他每天天不亮就去,双手泡在冰水里,冻疮破了流脓,
他就用布条简单缠一下,接着干。有一天他收工回家,路过煤矿家属院,
看见叶克坚正背着穆斌往家走。穆斌脚上穿着崭新的雪地靴,是当时最流行的款式,
叶克坚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桶,里面装着刚买的羊肉汤。“小斌,快到家了,
妈给你炖了羊肉,喝完暖乎乎的。”叶克坚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和对他说话时的凶神恶煞判若两人。叶追风下意识地躲在树后,
看着他们走进家属院的单元楼。楼道里的灯亮了,他看见黎丽波打开门,
接过叶克坚手里的保温桶,娇嗔地说:“你也别太累了,看这身上的灰,快洗洗去。
”叶克坚笑着点头,伸手帮黎丽波拂了拂头发,那动作里的宠溺,是叶追风从未得到过的。
那天晚上,叶追风回到家,江枫又在跟男人喝酒。他冻得瑟瑟发抖,想找件厚衣服穿,
却发现衣柜里全是江枫的新衣服。他只好裹着薄被子坐在床边,手里攥着今天挣的五块钱,
手指冻得都握不住。他想起穆斌脚上的雪地靴,想起叶克坚温柔的声音,突然觉得鼻子发酸,
抱着膝盖哭了起来。十三岁那年,叶追风上了初中。学校要交五十块钱的资料费,
他跟江枫要,被江枫一巴掌扇在脸上:“五十块?你怎么不去抢!我哪来的钱给你?
找你那个死鬼爹要去!”他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去矿上找叶克坚。叶克坚正在井下作业,
他就在矿口等了三个小时。当叶克坚满身黑灰地出来时,看见他就皱起了眉:“你来干什么?
”“爸,学校要交资料费,五十块。”叶追风的声音很小,带着一丝哀求。叶克坚刚要掏钱,
黎丽波突然从旁边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件刚织好的毛衣。“克坚,你下班啦?
我给你织了件毛衣,你试试合不合身。”黎丽波的目光落在叶追风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轻蔑,“这是追风吧?怎么穿得这么寒酸。
”叶克坚的脸色瞬间变了,把刚掏出来的五十块钱又塞了回去:“我没钱,你自己想办法。
小斌今天要买课外书,我得给他钱。”“可是爸,没有资料我没法上课…”叶追风还想争取,
却被叶克坚推了个趔趄:“滚远点!别在这烦我!”黎丽波拉了拉叶克坚的胳膊,
假惺惺地说:“克坚,孩子也不容易,要不你就给他吧。
”叶克坚却瞪了她一眼:“你懂什么?这钱得给小斌买课外书,小斌将来要考重点高中的,
不能耽误。”叶追风看着他们并肩离去的背影,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
他在矿口的寒风里站了很久,直到天黑透了才回家。后来他找同学借了五十块钱交了资料费,
为了还债,他又多找了个在夜市帮人看摊的活,每天要忙到深夜才能回家。十六岁那年,
高二开学的前一天,凌晨三点,电话铃突然响了。是纺织厂的保安打来的,说车间失火,
江枫没跑出来。叶追风赶到医院时,江枫的脸被白布盖着,只露出一只穿着红色拖鞋的脚。
那是他去年打工给母亲买的生日礼物,江枫骂他乱花钱,却每天都穿着。叶追风没哭,
只是觉得冷,从骨头缝里往外冒的冷。处理完后事,
他手里攥着外婆塞给他的三万五千元——那是江枫九十万死亡赔偿金剩下的零头,
外婆说“你舅舅要买房,这钱够你读书了”。他站在煤矿家属院门口,
看着叶克坚家亮着的灯,犹豫了两个小时,终于抬手敲了门。开门的是黎丽波,
穿着碎花连衣裙,头发烫得卷卷的,身上喷着淡淡的香水。看见他,
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你是…追风吧?快进来。”客厅里,叶克坚正给穆斌剥橘子,
穆斌十岁,已经比他高半个头,看见他进来,嘴里的橘子皮“呸”地吐在地上:“妈,
他怎么来了?一股穷酸味。”叶克坚的脸沉了下来,不是因为穆斌的无礼,
而是因为叶追风的出现。“你妈没了?”他问,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跟你妈长得真像,
看见你就心烦。”那天晚上,他被安排睡在阳台。阳台没封,夜里的风灌进来,
吹得他瑟瑟发抖。他听见客厅里黎丽波温柔的声音:“克坚,追风也怪可怜的,
你别对他太凶。”“可怜?江枫那个女人教出来的,能好到哪去?
”叶克坚的声音带着不耐烦,“我给你交学费就不错了,其他的自己想办法。小斌要学钢琴,
还要报跆拳道班,我的钱可不能乱花。”叶追风把自己缩成一团,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他想起江枫虽然骂他,
却从不让他辍学;想起邻居阿姨偶尔塞给他的包子;想起自己在路灯下写作业的那些夜晚。
原来他以为的绝境,只是另一个绝境的开始。高中那两年,他成了家属院里的“透明人”。
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帮黎丽波买菜、扫地、洗衣服,想换一点好脸色。
可黎丽波总是鸡蛋里挑骨头,他买的菜稍微有点不新鲜,
就会被黎丽波骂“没用”;他扫的地,黎丽波总能找出几根头发,说他“干活不认真”。
穆斌更是变本加厉地欺负他。把他的作业本撕烂,在他的饭里吐口水,
甚至联合同学在学校堵他。有一次穆斌把他的头按进厕所的蹲坑里,
污水灌进他的鼻子和嘴里,他挣扎着爬起来,鼻子流着血去找叶克坚,
却只得到一句“你怎么不欺负别人就欺负你?自己反省反省”。叶克坚对穆斌的偏心,
简直刻进了骨子里。穆斌想要什么,叶克坚都会满足。穆斌说喜欢钢琴,
叶克坚就花了八千块钱买了一架二手钢琴,那是他三个月的工资;穆斌说想学跆拳道,
叶克坚就给他报了最好的培训班,一节课就要两百块。而叶追风,连买一支钢笔的钱,
都要自己去打工挣。有一次学校开运动会,叶追风报了1500米长跑。他没有运动鞋,
就穿着一双旧布鞋参赛。跑到最后一圈时,他的布鞋磨破了,脚底被石子硌得流血,
他还是咬着牙跑完了全程,拿了第三名。颁奖的时候,他看见穆斌坐在看台上,
穿着崭新的运动服和运动鞋,叶克坚正给穆斌递水,脸上满是骄傲的笑容。运动会结束后,
叶追风一瘸一拐地回家。黎丽波看见他脚上的伤,不仅没关心,
反而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把血弄到地上多脏,快拖干净。”叶克坚也附和道:“就是,
一点小事都做不好,别耽误小斌练钢琴。”叶追风没说话,默默地拿过拖把,拖着受伤的脚,
一点一点地把地上的血迹拖干净。他的眼泪掉在拖把上,和地上的水渍混在一起,没人看见。
他开始打工,中午在学校食堂洗碗,晚上去夜市摆地摊卖袜子。冬天的夜市特别冷,
他的手冻得红肿,裂开一道道血口子,却舍不得买一副手套。有一次他摆摊到深夜,
收摊时发现叶克坚骑着自行车经过,后座上载着穆斌,车把上挂着刚买的烤串。穆斌看见他,
故意把烤串的油滴在他的袜子上,叶克坚却假装没看见,蹬着车飞快地走了。
高考成绩出来那天,他考上了彭城的重点大学,拿着通知书回家,黎丽波正在试一条金项链,
是叶克坚用掘进工的高温补贴买的。“考上大学有什么用?还不是要花钱。
”黎丽波瞥了一眼通知书,“克坚,你可别给他掏学费,小斌下学期还要去学法语呢。
”叶克坚果然没给一分钱。他拿着外婆给的三万五千元,交了学费,剩下的钱省吃俭用,
不够就去打工。大学四年,他做过服务员、发过传单、给人写过论文,甚至在工地搬过砖。
最忙的时候,他一天只睡四个小时,瘦得像根竹竿,体检时医生说他严重贫血,营养不良。
有一次他在饭馆打工,端菜时不小心把汤洒在客人身上,被老板骂了一顿,扣了半个月工资。
那天晚上,他在路边的电话亭给叶克坚打了个电话,想借点钱充饭卡。
叶克坚听完就骂:“你怎么这么没用?连个菜都端不好!我没钱,小斌要买新电脑,
你自己想办法!”挂了电话,他蹲在电话亭里哭了很久。那天是他的二十岁生日,
他连一碗面都没吃上。他看着电话亭外的车水马龙,觉得自己像个被世界抛弃的孩子。
大学期间,叶克坚只给过他一次钱,还是因为黎丽波生病住院。那天叶克坚给她打电话,
语气很急:“追风,你丽波阿姨病了,要住院,你能不能先找工作预支点工资?
”他那时候还没找到工作,身上只有几百块钱。但他还是找同学借了五千块,打给了叶克坚。
他想,也许自己再努力一点,父亲就能看见他的好。可他没想到,黎丽波所谓的“生病”,
不过是重感冒发烧。叶克坚拿着这五千块钱,给黎丽波买了一堆营养品,
还请了个护工照顾她。穆斌在朋友圈发了张黎丽波躺在病床上的照片,配文“妈妈早日康复,
爸爸辛苦了”,下面一片点赞的声音。没人知道,这五千块钱是叶追风借遍同学才凑来的,
是他接下来几个月的生活费。大学毕业那天,他穿着租来的西装,站在学校门口拍毕业照。
手机响了,是叶克坚打来的,还是要钱:“追风,小斌要去国外旅游,差两万块钱,
你先给我转过来。”叶追风的心彻底凉了,他说:“爸,我刚毕业,还没找到工作,
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叶克坚骂了句“白眼狼”,就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