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桥
作者:陈北平
主角:周文轩苏晚晴老街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12-15 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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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北平的小说《爱桥》中,周文轩苏晚晴老街是一位寻找自我身份和归属感的年轻人。周文轩苏晚晴老街在旅途中结识了各种各样的人物,经历了丰富多彩的冒险与挑战。通过与他人的交流和内心的探索,周文轩苏晚晴老街逐渐明白了自己的使命和价值,并最终找到了真正的归宿。这部小说充满成长与探索,”陈老师立刻接话,“把玉树的枝芽、暖棚的炭火、运河的旧船,甚至那口听潮井都画上去,……将引发读者对自我的思考和追求。

章节预览

第一章:春醒雨水刚过,京郊的玉树里,残雪正以一种近乎固执的姿态,缓慢地消融。

青石板路被冬日的严寒冻得泛着青白,此刻,屋檐上悬挂的冰棱开始滴水,“嗒、嗒、嗒”,

声音清脆,像是老街沉睡了一整个冬天后,开始有了微弱的心跳。

周文轩蹲在街心那棵老玉树下,手里捏着一把小小的花铲,

正小心翼翼地清理着树根周围的积雪。他的动作很轻,仿佛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珍宝。

冻土之下,已有几星嫩黄的芽顶破了地皮,怯生生地探出头来,像刚破壳的雏鸟,

对这个世界既好奇又畏惧。“慢点挖,别伤着根须。”一个温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周文轩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苏晚晴。他太熟悉她的脚步声了,轻缓而踏实,像她的为人。

苏晚晴拎着一个竹篮,篮里是刚熬好的米汤,白色的瓷碗上还冒着丝丝热气。

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外面罩着件旧棉袄,袖口磨出的毛边沾着些许湿泥,

她却毫不在意。她走到周文轩身边,蹲下身,鬓角一缕碎发垂下来,

不经意间扫过周文轩的手背,那轻柔的触感,像一根羽毛,在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挠了一下,

痒得他一阵心颤。“李爷爷说,玉树的根比金子还金贵,”她把一碗米汤递给周文轩,

自己也端起一碗,“得顺着纹路清雪,不然寒气伤了根,开春就长不旺了。”周文轩接过碗,

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驱散了清晨的寒意。他喝了一口,米汤熬得浓稠,

混着淡淡的桂花香,滑入喉咙,熨帖得五脏六腑都舒展开来。他看着苏晚晴,

她的侧脸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柔和,鼻尖冻得微微发红,眼睛却亮得像含着一汪春水。“嗯,

我知道。”他低声应道,目光又回到那几株嫩芽上。这棵玉树,是玉树里的魂。老人们说,

它是这条街的“定风珠”。百年前,第一位在此安家的徽商程万三,从故乡带来了这棵树苗,

亲手种下。程万三不仅是位精明的商人,更是位有远见的开拓者,他捐资修建了码头和街巷,

定下了“童叟无欺,和气生财”的规矩,奠定了玉树里百年的繁荣。而这棵树,

据说能镇住运河上的水汽,让这条街的福气不被风吹散。

还有一个更玄乎的传说:每逢乱世或大灾之年,玉树便会一夜不开花,用沉默为老街预警。

而在太平盛世,它的花开得比哪一年都繁盛,花瓣落进运河,能顺水漂出十里,香氛不散。

周文轩初到玉树里时,是个失意的画家。他背着画板,在城市里辗转碰壁,

最后被这片尚未被完全侵蚀的旧时光所吸引。他记得那个春天,他也是这样蹲在玉树下,

对着空无一人的老街发呆,不知未来该往哪去。是苏晚晴,像现在这样,端来一碗热粥,

对他说:“外来的兄弟,别怕,饿了吧?”那一碗粥,和街坊们一句句朴实的关心,

像这春日的暖阳,一点点焐热了他冰封的心。他留了下来,租下了一个带小院的旧屋,

一住就是八年。“在想什么呢?”苏晚晴见他出神,轻声问道。“在想,

这树又熬过了一个冬天。”周文轩笑了笑,眼神里有了暖意,“我们也一样。”他们身后,

是几间新修葺的暖棚。这是他们和街坊们一起动手建的,用来培育一些耐寒的花草。

暖棚后墙,靠着排用废木料搭起的旧物架,是阿明,那个沉默寡言但手艺精湛的木匠的儿子,

带着几个年轻人敲敲打打弄出来的。

架子上摆着些街坊们捐出来的老物件:一只缺了口的粗瓷碗,一把锈迹斑斑的铜锁,

一台缠着胶布的“红灯牌”收音机……最显眼的,是一台老式的“蝴蝶牌”缝纫机,

黑色的机身掉了不少漆,但那铸铁的踏板却被擦得锃亮,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昨天整理储藏室翻出来的,”王婶正拿着一块湿抹布,仔细地擦拭着缝纫机的台面,

脸上带着一种怀念的神情,“当年靠它给街坊们缝补衣裳,针头线脑的,攒下不少情分。

那时候,玉树里的裁缝铺就我家一家,这老街的半数衣裳,都是从这台机器上跑出来的。

”周文轩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泥,走到旧物架前。他指着那台缝纫机,

问:“这还能用吗?”“阿明说修修就能转。”苏晚晴也走了过来,眼里闪着光,

“等修好了,咱教孩子们做布偶,用染坊剩下的碎布,又省料又好看。

”她指着架子角落里的一个竹编簸箕,“那是刘木匠父亲编的,

当年运河上的船夫都爱用他家的簸箕,说编得密,米糠漏不出去。你看这纹路多精巧,

比现在机器编的有灵气。”这时,几个孩子围着旧物架打转起来。朵朵的孙女丫丫,

举着一个掉了漆的铁皮青蛙,上了弦后,青蛙“呱呱”叫着往前蹦,

引得她拍手直笑:“苏奶奶,这青蛙会自己跑呢!”萌萌的孙子小石头,

则捧着那只缺口的粗瓷碗,碗底还留着当年的窑变花纹,像片小小的云彩,

他仰着头问:“周爷爷,这碗是不是能盛月亮?”周文轩笑着蹲下身,

摸了摸小石头的头:“能啊,等到了晚上,你把它放在院子里,就能盛一碗满满的月亮。

”孩子们的笑声,像清脆的银铃,在寂静的老街上回荡。陈老师带着她的学生来采风了。

她是镇上中学的美术老师,对玉树里有着深厚的感情。她举着相机,对着旧物架拍个不停,

一边拍一边对学生们讲解:“你们看,这是七十年代的‘红灯牌’收音机,

当年全老街就这一台,谁家有红白喜事,都得借来放曲子。街坊们搬着小板凳挤在院子里听,

比看戏还热闹。”她又拿起那把铜锁,锁身上刻着模糊的“平安”二字:“你们看这包浆,

少说也有五十年了。当年玉树里家家户户夜不闭户,这锁锁的不是门,

是老辈人对安稳日子的念想。”她顿了顿,又指向街口的方向,

那里有一口被石栏围起来的古井。“你们知道吗,咱们玉树里还有个‘听潮井’的传说。

说这井水与运河相连,夜深人静时,把耳朵贴在井壁上,能听到远处运河的潮声,

甚至还能听到百年前船工的号子。那是老街的脉搏,一直在跳呢。

当年程万三就是靠着这口井的水,熬制了解暑的凉茶,免费供给往来的船工,

为他赢得了‘程大善人’的名声。”周文轩的目光,落在了旧物架的最上层。

那里放着一个蒙着布的木盒。他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取下来,打开。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把三弦,琴杆上刻着细密的缠枝纹,琴身的蛇皮已经微微泛黄。

这是他刚到老街时,在废品站淘来的宝贝。“这琴当年裂了缝,

”他用指腹轻轻摩挲着琴身上那道修补过的痕迹,“我用鱼鳔胶粘了三次才修好。

听老辈人说,这琴以前属于一位叫‘柳三娘’的女子。

”苏晚晴的眼神也变得悠远起来:“是啊,柳三娘的故事,老街的孩子们都会背。

她本是江南昆班的名角,嗓音如黄鹂,身段似杨柳。可后来戏班散了,她流落到玉树里,

一场大病坏了嗓子,再也唱不出一句完整的词。街坊们可怜她,

凑钱在茶馆里给她留了个说书的位置。她便抱着这把三弦,把唱不出来的悲欢,

都揉进了弦音里。”“李奶奶说,柳三娘最绝的,是她的‘活词’。”周文轩接着说,

“她不说书,只说玉树里。程万三如何建码头,巧云绣娘如何凭一根绣花针名动运河,

谁家的船在风雨里救了人,哪对夫妻在玉树下定下终身……她说的都是街坊们自己的故事,

听得人时而落泪,时而大笑。她把这老街的魂,一针一线地,缝进了每个人的心里。

”“她最爱弹的,就是《玉树**花》。”苏晚晴轻声补充道,“传说她弹琴时,风会变轻,

玉树的花瓣会落得格外慢。她终身未嫁,这把三弦就是她的伴。后来她走了,

有人想把这琴当陪葬品,却被老街的几位长者拦下,说这是柳三娘留给玉树里的念想,

她的故事,得有人接着说下去。我头回听你弹,就是想起了这个传说。

”周文轩指尖轻轻拨动琴弦,“嗡”的一声,仿佛穿越了数十年的光阴,

与某个孤独而坚韧的灵魂遥遥呼应。“我头回弹这支曲子,还是在那年的重阳节,

弹得磕磕绊绊,街坊们却给足了面子。”苏晚晴凑过来看,指尖轻轻落在琴弦上,

又是一声轻响,震得空气都泛起涟漪。“当时你弹得真生涩,”她笑着回忆,

“弦音忽高忽低,我跟着跳舞都踩不准拍子,后来练着练练,倒成了老街的保留节目。

那时候,咱们就在这玉树下,一弹就是一整个夏天。”他们的对话,被一阵爽朗的笑声打断。

阿明带着工具来了,他蹲在缝纫机前,开始拆卸零件,动作麻利,

油污很快蹭在了他的蓝布工装裤上,像开了片深色的花。“轴承得换个新的,

”他拧下一颗生锈的螺丝,抬头对围观的街坊们说,“其他地方都还好,

毕竟当年是正经牌子货,扎实。这机器,可是咱们玉树里‘活的历史’。

”街坊们都围了过来,李奶奶的儿子提着袋新零件,是托人从城里捎的:“阿明你尽管修,

缺啥零件咱再找,这老物件可不能就这么搁着。这上面有我妈年轻时的影子。

”卖豆腐的张大哥搬来张木桌,说“修好后就放这,谁想用随时来”,

连平时不爱出门的刘奶奶,也拄着拐杖来看,说“当年我家小子的虎头鞋,

就是在这台机器上扎的底,一针一线都是情分。想当年,那位叫‘巧云’的绣娘,

就是用这样的绣花针,为京城的贵人们绣出了‘玉树里’的春天,

她的‘云锦’曾是运河上最珍贵的货物。”周文轩看着眼前这幅景象,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想起了自己刚来时的孤独,想起了苏晚晴那碗热粥,想起了街坊们一句句的“外来的兄弟,

别怕”。如今,看着这些承载着玉树里百年记忆的旧物在年轻人手里重获新生,他忽然明白,

所谓传承,从来不是把老物件锁进柜子,而是让它们在日子里继续发光。“等缝纫机修好了,

”苏晚晴忽然说,声音里带着一种雀跃的期待,“咱做批玉树纹样的布包,

给来参观的游客当伴手礼,既宣传了老街,又不浪费碎布。”“我来画纹样,

”陈老师立刻接话,“把玉树的枝芽、暖棚的炭火、运河的旧船,甚至那口听潮井都画上去,

既有老味又有新意。”“我负责教孩子们缝制,”王婶拍着胸脯,“保证针脚比当年还整齐,

让这老手艺传下去。”阿明手里的扳手“当”地敲在机身上,清脆的响声里,

他抬起头笑:“那我就负责把缝纫机调好,让它转得比当年还欢!”笑声在暖棚里漫开,

惊起几只停在棚顶的麻雀,扑棱棱飞进玉树的枝桠间。周文轩望着架子上的旧物,

忽然觉得它们都活了过来:粗瓷碗里盛着程万三的善心,铜锁锁着老街的晨昏,

收音机里还在唱着过去的歌谣,而那把三弦上,仿佛还留着柳三娘的指尖余温,

她用弦音讲述的故事,正由他和苏晚晴,用一种新的方式延续着。那台即将修好的缝纫机,

正等着吐出新的线,将玉树里的过去与未来,连同那些历史人物的传奇,缝缀在一起。

他转身回暖棚,从那本他亲手装订的《玉树杂记》里抽出张纸,是今早画的玉树新芽图。

笔尖蘸着墨,在空白处写下:“春醒,枝芽破雪;旧物,新声待发。所谓岁月,

不过是让老物件说着新故事,让老枝桠发着新绿芽,日子便在这新旧交替里,

长出绵长的牵挂。”窗外的冰棱还在滴水,敲在青石板上的声音越来越密,像在催促着什么。

玉树的嫩芽又长高了一点,在日渐和煦的春风里,那抹怯生生的嫩黄,

仿佛也染上了几分笃定与坚韧,正迎着光,舒展成一片新绿。第二章:夏舞夏日的玉树里,

是被蝉鸣和槐花香浸泡的。那棵老玉树长得愈发繁茂,浓密的树冠像一把巨大的绿伞,

将整个街心都笼罩在一片清凉的阴影里。阳光透过叶片的缝隙,在地上洒下斑驳陆离的光斑,

随着微风轻轻晃动,像一地流动的碎金。缝纫机早已被阿明修好。

当它重新发出“嗒嗒嗒”的、清脆而富有节奏的声响时,整个老街都像是被唤醒了。

王婶坐在机器前,戴着老花镜,脚踩踏板,双手灵巧地推送着布料。那声音,

对玉树里的老人们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摇篮曲;对孩子们来说,

则是新奇的、充满魔力的音乐。陈老师设计的纹样,已经印在了几块素色的棉布上。

那是一种极简又极美的线条,将玉树的枝芽、听潮井的井栏、运河的波浪巧妙地融合在一起,

既有古典的韵味,又不失现代的审美。苏晚晴正带着几个孩子,在王婶的指导下学习缝制。

丫丫和小石头人手一根针,穿针引线,神情专注得像是在进行一项神圣的仪式。

苏晚晴耐心地教他们如何落针,如何收线,她的声音轻柔,像夏夜的风。“慢一点,

针脚要均匀,就像我们走路一样,一步一个脚印。”她握着丫丫的小手,

帮她缝制一个布包的边缘。周文轩坐在不远处的画架前,手里拿着画笔,却迟迟没有落下。

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苏晚晴。她今天穿了一件月白色的棉布裙,

长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挽起,几缕碎发垂在颈边。阳光照在她身上,

仿佛给她镀上了一层柔光。他不是在画她的样子,而是在捕捉她的神韵。

那种与这片土地融为一体的、安宁而美好的气质。夏夜,是玉树里最迷人的时刻。

白日的暑气渐渐散去,晚风带着运河的水汽和草木的清香,拂过整条街。

街坊们会不约而同地搬出自家的小板凳,聚集到玉树下。孩子们在月光下追逐嬉戏,

大人们则摇着蒲扇,聊着家常。而这时,

便是玉树里最盛大的“保留节目”——《玉树下》上演的时刻。节目没有固定的舞台,

整个玉树下的空地就是舞台。没有主持人,没有报幕,一切都自然而然地发生。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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