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你被解雇了。”姜若云，公司新空降的总裁。今天，是她上任的第一天。而我，

是她裁掉的第一人。晚上，我掏出钥匙，打开家门。客厅里，两个女人坐在沙发上，

优雅地聊着天。其中一个，是我温柔贤惠的妻子。而另一个，竟然是刚把我裁掉的，

冰冷无情的美女总裁——她们在笑，笑得那么开心。1“你被解雇了。”姜若云的声音，

跟她的人一样，没有一丝多余的温度。我抬起头，

看着办公桌后面这个据说从华尔街空降回来的女人。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妆容精致，

眼神锐利得像一把手术刀，正在精准地剖析着我这个“无用”的组织器官。“理由？”我问，

声音很平静。“你的岗位，对于公司未来的发展方向，价值过低。”她推过来一份文件，

“你的工作，百分之八十可以被AI替代，剩下的百分之二十，部门内的其他同事可以分担。

公司不养闲人，陈宇先生。”我低头看了看那份辞退通知书，然后笑了。我叫陈宇，三十岁，

在这家名为“启航科技”的公司做了五年程序员。我自认不是什么天才，但五年时间，

我写的代码，处理过的项目，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现在，一句“价值过低”，就把我打发了。

我没再争辩。跟这种只看报表和数据的人没什么好说的。她不会知道，

那些她看不上的“冗余”代码，是维持公司老旧服务器稳定运行的保险丝；她也不会知道，

我每天花大量时间处理的，是那些新来的“天才”们留下的各种程序漏洞。我只是点了点头，

说了声“好”。然后，我开始收拾东西。部门的同事们围过来，眼神里有同情，有惋셔，

也有几分幸灾乐祸。老油条张哥拍了拍我的肩膀，压低声音说：“兄弟，别往心里去，

新官上任三把火，你这是撞枪口上了。”新来的实习生小李，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

眼圈都红了：“陈哥，你走了我们怎么办啊？好多底层的代码逻辑，只有你最清楚。

”我笑了笑，

把一个U盘塞给她：“这里面是我整理的一些核心架构的注释和常见问题的处理方法，

应该能帮到你们。”小姑娘攥着U盘，差点哭出来。我抱着一个纸箱子，

里面装着我五年的青春，走出了启航科技的大门。回头看了一眼这栋灯火通明的大楼，

心里没什么波澜。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大不了，就当是给自己放个长假。

我甚至还有点轻松，终于不用再给那些眼高手低的所谓“精英”们收拾烂摊子了。回到家，

掏出钥匙，拧开门锁。“哈哈哈，若云你还是这么毒舌，一点没变！

”客厅里传来我妻子苏瑶清脆的笑声。我换鞋的动作顿住了。客厅沙发上，坐着两个女人。

一个是我结婚三年的妻子苏瑶，她穿着居家的棉布裙子，笑得眉眼弯弯，温柔得像一汪春水。

而她对面，那个同样在笑的女人，穿着一身我下午刚见过的黑色西装，坐姿笔挺，气质干练。

她听到开门声，下意识地转过头来。四目相对。空气，瞬间凝固了。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眼神里的惊讶一闪而过，随即又恢复了那种冰冷的、审视的姿态。竟然是她。姜若云。

今天白天刚把我裁掉的，冰山女总裁。而我温柔贤惠的妻子，正亲热地挽着她的手臂，

称呼她为“若云”。2“老公，你回来啦！”苏瑶完全没察觉到气氛的诡异，开心地站起来，

想过来接我手里的纸箱。“这位是……”她指着姜若云，眼睛里闪着光，

“我跟你提过好多次的，我最好的闺蜜，姜若云！她刚从国外回来，今天特地来看我。

”我看着姜若云，她也看着我。她的眼神里不再有白天的生杀予夺，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复杂的、混杂着震惊和一丝探究的情绪。她大概也没想到，

自己大刀阔斧裁掉的第一个“闲人”，会是最好闺蜜的丈夫。世界真小。“你好。

”我冲她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把纸箱放在玄关的柜子上。“你们……认识？

”苏瑶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不对劲。她看看我，又看看姜若un。姜若云没说话，

只是抿着嘴唇。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显然在快速评估眼下的状况。“认识。”我平静地开口，

“姜总，是我的……前老板。”“前老板？”苏瑶愣住了，“什么意思？”我走进客厅，

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完，才缓缓开口：“意思就是，我今天被裁了。就在几个小时前，

姜总亲自通知我的。”客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苏瑶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姜若云，又看看我，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能看到她眼里的风暴。一边是她最爱的丈夫，一边是她最好的闺蜜。而她的闺蜜，

在回国的第一天，就把她的丈夫给炒了。这情节，比八点档的电视剧还要精彩。

姜若云的脸色也不好看。她大概设想过无数种和闺蜜丈夫见面的场景，但绝不是这一种。

她那张总是挂着专业和冷漠面具的脸，第一次出现了一丝裂痕。“我不知道……”她开口，

声音有些干涩，“我不知道你们是……”“现在知道了。”我打断她，

拉着还处在震惊中的苏瑶坐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没事。”苏瑶的手冰凉。她看着我，

眼神里全是心疼和自责：“对不起，老公，我……”“不关你的事。”我摇摇头。然后，

我把目光转向姜若云。“姜总，公事公办，我理解。既然我在你的评估里‘价值过低’，

那我走人，没什么好说的。不过，现在是下班时间，这里是我家。你是我妻子的朋友，

我欢迎。但如果你是来视察员工家庭情况的，那就不必了，我已经不是你的员工了。

”我的语气不带任何情绪，就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我就是要让她知道，工作和生活，

我分得很开。你在公司可以对我指手画脚，但在我家，你只是我老婆的朋友。

姜若云的眉头蹙了起来。她大概习惯了所有人都对她毕恭毕敬，

第一次有人用这种不咸不淡的语气跟她说话。她深吸一口气，

似乎想恢复自己总裁的派头：“陈宇，这是一个误会。我承认，

我如果早知道你和苏瑶的关系，我会更审慎地处理这件事。”“哦？怎么个审慎法？

”我饶有兴致地问，“是把辞退通知换成内部调岗，还是给我一个‘观察期’？姜总，

收起你那套管理学的说辞吧。裁掉我和留下我，对你来说，

只是资产负债表上一个数字的变动。但对我来说，是生活。”苏瑶紧紧抓着我的手，

她看着姜若云，眼里的失望几乎要溢出来：“若云，你怎么能这样？你甚至不了解他，

就凭一份报告就否定了他的一切？”“苏瑶，这是工作。”姜若云的语气硬了几分，

“公司的决策需要基于数据和效率，而不是人情。”“所以，我老公五年的努力，

在你眼里就是一堆可以被舍弃的数据？”苏瑶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眼看两个最好的朋友就要当场决裂，我反而成了那个最冷静的人。我站起身：“饭做好了吗？

我饿了。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天大的事，也大不过吃饭。苏瑶没心情做饭，

最后是我从冰箱里拿出食材，简单做了三菜一汤。饭桌上的气氛，比西伯利亚的寒流还要冷。

苏瑶低着头，一口饭没动，只是不停地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粒。

姜若云大概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她拿着筷子，姿态优雅，却也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她习惯了在谈判桌上掌控一切，但在这种充满生活气息的家庭饭局上，

她的那套商业逻辑完全派不上用场。“尝尝这个。

”我给苏瑶夹了一筷子她最爱吃的糖醋里脊，“我新学的菜谱，你试试味道。”苏瑶抬起头，

看了我一眼，眼眶红红的，但还是顺从地吃了一口。“怎么样？”“……好吃。

”她声音带着鼻音。我又看向姜若云：“姜总也尝尝吧，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想必你在华尔街，吃牛排比吃中餐多。”我的话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刺。姜若云拿起筷子，

夹了一块，小口地放进嘴里。她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谢谢，

味道不错。”“那就好。”我点点头，自顾自地开始吃饭。我吃得很香，

仿佛今天被裁员的不是我，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我的这种平静，

反而让另外两个人更加不自在。苏瑶是心疼我故作坚强。而姜若云，

则是第一次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动摇。一个刚被辞退的人，没有愤怒，没有沮丧，

回家还能冷静地做饭，甚至调侃开除自己的老板。这个人，要么是城府极深，

要么就是真的毫不在意。无论是哪一种，

似乎都和报告里那个“安于现状、缺乏进取心”的形象对不上号。“陈宇，”终于，

姜若云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关于今天的事，我很抱歉造成了你和苏瑶的困扰。

但我的决定是基于公司的整体利益。启航科技需要一次彻底的改革，

淘汰掉一些不再适应未来发展的岗位，是必要的一步。”她还在试图用她那套逻辑来说服我，

或者说，说服她自己。我咽下嘴里的饭，用餐巾擦了擦嘴，然后看着她。“姜总，

你说的都对。改革，阵痛，我都理解。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看到的‘数据’，

可能只是冰山一角？”“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我摇摇头，

“我只是一个被淘汰的‘低价值’员工，没资格评论公司的战略。祝你改革顺利。”说完，

我站起身，对苏瑶说：“我吃饱了。你们慢用。我去书房投几份简历，毕竟，

明天开始就失业了，得抓紧找下家。”我转身走向书房，留下一个背影给她们。

我能感觉到背后两道复杂的目光。苏瑶的目光是担忧和追随。而姜若云的目光，

则是第一次带上了审视之外的东西——一丝困惑，和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不安。

她以为她掌控了一切，但她不知道，她亲手拔掉的，不是一颗无关紧要的螺丝钉，

而是整台机器的定海神针。而这场好戏，才刚刚开始。4书房的门关上，

隔绝了外面的低气压。我并没有急着打开招聘网站。我坐在电脑前，

打开了一个黑色的对话框，熟练地敲入几行代码。屏幕上，

启航科技内部网络的数据流像瀑布一样飞速闪过。这是我给自己留的后门。不是为了搞破坏，

只是一个习惯。了解自己亲手搭建的系统，就像一个老父亲关心自己远行的孩子。

数据流很平稳，一切正常。我笑了笑，关掉了窗口。然后，我打开了公司的项目代码库。

这是公开的，离职员工在权限被注销前都能访问。我找到了一个我上周刚提交的优化补丁。

这个补丁，是用来处理高并**况下，底层数据接口的过载问题的。我当时发现，

随着公司新业务的上线，用户访问量激增，老旧的服务器架构已经不堪重负，

随时可能因为一个流量洪峰而崩溃。这个补丁能起到一个缓冲和分流的作用，像一个泄洪阀。

我看了看补丁的提交记录。下面有一条最新的批注，来自技术总监王浩。“代码冗余，

逻辑复杂，不符合新架构的简洁原则。驳回。建议提交者重新审视自己的代码风格。

”而批注的时间，是今天下午。我被辞退之后。王浩，

一个靠着PPT和拍马屁上位的技术总监，他懂个屁的代码。

他只知道迎合新总裁“精简、高效”的口号。我盯着那行“代码冗余”的批注，

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很好。这下，连老天都在帮我。我关掉电脑，伸了个懒腰，

走出了书房。客厅里，气氛依旧凝重。姜若云已经准备走了。苏瑶送她到门口，

两人都没说话。看到我出来，姜若云停下脚步，看了我一眼：“陈宇，如果你需要，

我可以帮你推荐一些职位。虽然你的岗位在启航没有前景，但在一些传统行业，

你的经验还是有价值的。”她的话听起来像是一种补偿，

但骨子里还是那份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她认为我只配去那些“传统行业”拧螺丝。

我笑了：“不必了，姜总。我想休息一段时间。而且，我相信我的价值，不止于此。

”“是吗？那祝你好运。”她点点头，换上鞋，拉开了门。就在她要迈出门的那一刻，

苏瑶忽然开口了。“若云。”姜若云回头。“我老公，是启航科技最好的程序员。

”苏瑶一字一句，说得清晰而坚定，“你会后悔的。”姜若云的眼神闪动了一下，

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门关上。苏瑶看着我，眼泪终于掉了下来。“老公，

她怎么能这么对你……她太过分了！”我走过去，把她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傻瓜，

哭什么。被裁员而已，多大点事。正好，我早就想换个环境了。

”“可是……”“没什么可是的。”我捧起她的脸，帮她擦掉眼泪，“相信你老公，嗯？

一个破工作而已，丢了就丢了。只要我们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苏-瑶在我怀里用力地点头。我抱着她，心里却在想：后悔？不，姜若云。

这不会只是后悔。这将是你职业生涯里，最昂贵的一课。5第二天，我睡到自然醒。

失业的第一天，阳光灿烂，鸟语花香。苏瑶已经去上班了，给我留了温热的早餐。

我悠闲地吃着，刷着手机新闻，感觉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就在这时，我的私人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接起来。“喂，是陈宇，陈哥吗？”电话那头，

传来实习生小李焦急得快要哭出来的声音。“是我，小李。怎么了？这么慌张。”“陈哥！

出事了！公司，公司的服务器……崩了！”我挑了挑眉，一点也不意外。该来的，

终究还是来了。“别急，慢慢说。怎么回事？”“就……就是今天早上，

运营部那边搞了一个线上秒杀活动，流量一瞬间涌进来，然后……然后后台就全线崩溃了！

现在官网、APP，所有东西都打不开了！用户都在骂！

王总监……王总监让我们重启了好几次，都没用！”小李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可以想象，

公司现在肯定是人仰马翻。“王总监呢？他怎么说？”我故作关心地问。“王总监……他，

他让我们检查代码，可是我们根本看不懂底层的逻辑……他说，

他说这是因为有人留下了‘代码炸弹’！他正在跟姜总汇报，说要追究责任！”代码炸弹？

我差点笑出声。王浩这家伙，甩锅的本事真是一流。自己看不懂，就说是别人埋的雷。

“陈哥……我记得你之前好像提交过一个关于高并发的补丁……是不是跟这个有关？

”小李小心翼翼地问。这姑娘，倒是挺有心。“是有这么个东西。不过，

王总监不是说我的代码‘冗余、复杂’，给驳回了吗？”我淡淡地说。电话那头沉默了。

小李显然也想起了这件事。“那……那现在怎么办啊，陈哥？

我们真的没办法了……”“小李，我已经不是启航的员工了。”我提醒她，“公司的事情，

我没有权限，也没有义务去处理。你还是听王总监的安排吧。”“可是……”“别可是了。

就这样吧，我还要忙着找工作呢。”说完，**脆地挂了电话。**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我能想象到姜若云现在是怎样一副表情。她上任的第二天，

公司就发生了史上最严重的一次服务器宕机事故。

这对她这个信誓旦旦要来改革的“空降兵”来说，无疑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她现在，

应该正听着王浩添油加醋的汇报，

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这个“刚被开除的心怀不满的员工”身上吧。很好。我就是要让她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