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雾色靡靡:林总的悔恨时光》,此文一直都是小编喜欢的类型,入坑不亏,主人公有林伟南悦沈英,是作者秋水莲心所写,无广告版本简述:“她叫沈英。”他死死盯着她的背影,不放过任何一丝肌肉的紧绷,“南京人。五年前,因为胃癌……去世了。”时间,……
章节预览
作者:秋水莲心
五年前,上海的商业巨子林伟,因家族压力对南京来的女孩沈英说了最绝情的话。她心碎返回南京后,竟被传出胃癌去世的噩耗。林伟一夜成魔,成了沪上商界最偏执的“活阎王”。
五年后,一场顶级时尚晚宴上,一位来自南京的单亲妈妈惊艳了全场。她叫南悦,是新晋的国际时装设计师,优雅自信,指间的素戒昭示着她已为人母。
林伟失控地拦住她,嗓音沙哑:“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南悦浅浅一笑,带着吴侬软语的腔调,疏离又得体:“林总,您这搭讪的方式,有点老派了哦。”
他亲手立下的墓碑,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而那个酷似他的小女孩,正亲昵地依偎在她身边。
黄浦江的夜,是一杯被打翻的鸡尾酒,霓虹为料,奢靡为基,流淌在蜿蜒的江面上。这艘停泊在外滩核心区域的白色游轮,名为“翡翠号”,今夜正举办着上海时装周的开幕前夜酒会。它是这座城市名利场最浮华、最真实的缩影,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每一个微笑都经过精心计算,每一次握手都可能藏着数百万的生意。
林伟独自立于船头甲板的阴影里,仿佛与身后的喧嚣隔着一层无形的玻璃。他身着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定制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挺拔身形,但周身散发的冷冽气场,却让许多试图上前攀谈的男男女女望而却步。他手中端着一杯单一麦芽威士忌,冰块在杯中缓慢融化,发出细微的轻响,一如他沉寂了五年的内心。
五年了。自从那个来自南京、像一缕温柔月光照亮他生命的女孩沈英“去世”后,沪上商界便人尽皆知,林氏这位年轻的掌舵人,一夜之间从矜贵公子变成了不通人情的“活阎王”。他的世界只剩下工作和一座冰冷的墓碑。
就在这时,入口处传来一阵不易察觉的骚动,像一颗石子投入看似平静的湖面。
一道窈窕的身影,逆着船舱内流泻出的暖金色光晕,缓缓走上甲板。她穿着一袭墨绿色真丝长裙,颜色深邃得如同雨后的紫金山林。最绝妙的是裙摆处,并非寻常的飘逸设计,而是以精湛的苏绣工艺,融入了南京云锦独有的“缠枝莲”暗纹,行走间,金丝银线在灯光下流转着含蓄而华美的光泽,既保留了东方古韵,又充满了现代设计感。她的妆容精致得体,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松散而优雅的发髻,几缕碎发垂在颈边,平添几分慵懒的风情。颈间一条蒂凡尼的钥匙项链,小巧精致,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右手无名指上那一枚素净的铂金戒指,没有镶嵌任何宝石,却无声而坚定地宣告着她已为人母的身份。
她是南悦,国际时装设计界近两年炙手可热的新星,此次受上海时装周组委会力邀,携其个人品牌“YUE”归来,是本届最受瞩目的设计师之一。
林伟的目光,在触及她侧脸轮廓的瞬间,如同被最烈的阳光灼伤,猛地一颤。手中的酒杯几不可察地倾斜,琥珀色的液体危险地撞击着杯壁,差点溢出来。
像。
太像了。
那眉眼的弧度,那鼻梁的线条,那抿唇时唇角微微下压的细微神态……几乎与他记忆中那个叫“沈英”的女孩完美重叠。记忆中的沈英,是清新的、柔弱的,带着江南水汽的朦胧,像一朵需要人呵护的栀子花。而眼前的女人,南悦,却如同一颗被时光精心打磨、切割完美的祖母绿,褪去了所有青涩与依附,只剩下夺目的光华、坚硬的质地和深邃的内涵。她站在那里,本身就是一道风景,无需依附任何背景。
南悦似乎感受到了这道过于专注、几乎带着实质性能量的目光。她翩然转身,视线平静地,甚至是带着一丝礼貌的探寻,迎上了林伟。
没有预想中的惊慌失措,没有久别重逢应有的悸动与波澜。她的眼神,清澈得像九寨沟的海子,礼貌中带着一丝对陌生审视者的淡淡疑惑,仿佛在说:“这位先生,我们认识吗?”
林伟的心脏,像是被一只从冰水里伸出的手狠狠攥紧,窒息般的疼痛伴随着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他几乎是凭着一种刻入骨髓的本能,穿越了觥筹交错的人群,如同摩西分海般,走到了她的面前。他身上冷冽的古龙水气息,瞬间驱散了周遭甜腻的香氛。
“南悦**?”他的声音因极度的压抑而显得有些沙哑,低沉磁性,却带着属于上海男人那种在克制下暗涌的波涛。
“是我。您好,林总。”南悦微笑,唇角弯起恰到好处的弧度,伸出手与他轻轻一握。她的指尖微凉,触之即分,如同蝴蝶掠过湖面,不留痕迹。她的普通话带着一丝柔软的、吴侬语系般的腔调,与她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一样,温婉中透着不容逾越的距离感。
“我们……”林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这句话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滑出唇齿,“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俗套得可笑,这完全不符合他平日里的作风,可他引以为傲的理智,在此刻似乎**了。
南悦闻言,眼底的笑意深了些,像投入石子的湖面,漾开浅浅的涟漪。她轻轻晃了晃手中几乎没怎么动的香槟杯,气泡在杯壁上优雅上升,她的语气轻缓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揶揄:“林总,您这搭讪的方式,有点老派了哦。”
她的话语,像一根被江南丝绸包裹的针,看似柔软,却精准无比地刺破了他试图维持的平静外壳。周围似乎有压抑的低低窃笑声传来,像细小的针尖扎在他的皮肤上。
林伟的呼吸骤然一窒。就在这时,他放在西裤口袋里的手机屏幕,因为一条推送消息而亮了起来。屏保照片,赫然是一座被打理得一尘不染的青色墓碑,周围环绕着白色百合,碑上刻着刺目的字迹——“爱妻沈英之墓”。这是他手机五年未变的屏保,是他日夜忏悔的图腾。
冰冷的石碑影像,与眼前鲜活、灵动、散发着致命吸引力的女人,形成了世界上最荒谬、最残酷的对比。
他亲手立下的墓碑,难道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而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近乎贪婪地越过南悦优雅的肩线,落在了不远处一张小圆桌旁。那里,一个穿着同色系小洋裙、约莫四五岁的小女孩,正乖乖地坐在高脚椅上,小口小口地吃着手中的马卡龙,腮帮子一鼓一鼓,像只可爱的小仓鼠。她梳着漂亮的公主头,发顶戴着一个墨绿色的蝴蝶结发卡,与南悦的裙子遥相呼应。
最让林伟心脏骤停的是——那个孩子的眉眼!那眉骨的走向,那眼尾微微上挑的弧度……竟与他童年照片里的自己,有着惊人的、无法用巧合来解释的神似!
小女孩似乎察觉到了这道过于灼热和复杂的注视,她抬起头,澄澈如水洗葡萄般的大眼睛,好奇地望向林伟。然后,毫无预兆地,她对他露出了一个毫无防备的、甜甜的、足以融化一切坚冰的笑容。嘴角边两个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
那一刻,林伟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所有的认知、所有的理智、所有的痛苦与坚守,都在这个天真无邪的笑容面前,开始寸寸龟裂,分崩离析。浦江的夜风拂面,他却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以及一种从绝望深渊里疯狂滋长出来的、名为“希望”的毒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