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距离婚礼还剩不到一周。我去医院给顾森送喜糖的样品。值班室的门虚掩着。

里面传出来的不是探讨病情的严肃声音。而是女人甜腻的喘息，还有男人粗重的低吼。

那声音我太熟了。顾森。我爱了整个青春的男人。我跟顾森从高中起就是同学。

我们考了同一所大学学了同一个专业。后来又进了同一家医院。再后来，顾森说医生很辛苦，

他可以养我。然后，我就离开了医院。从此，在家为他洗手作羹汤。我站在门口，

脑袋一片空白。手里的喜糖盒子被捏得变形。里面的费列罗大概碎了，

连同我的心一起碎成了渣。推开门。顾森看到我，脸色瞬间惨白。他手忙脚乱地整理衣服。

白大褂都没穿好，扣子扣错了一颗，裤腰带还松松垮垮地挂着。满头冷汗，

眼神慌乱得到处乱瞟。这是我第一次见他狼狈成这样。

平日里那个高高在上、洁癖严重的顾医生不见了。“听听，

你听我解释……”他扑过来抓我的手。我后退一步，避开了。嫌脏。屋里走出来一个小护士。

苏小沫。今年刚来的实习生，年轻，鲜活，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

她脖子上那枚鲜红的草莓印，刺得我眼睛生疼。她冲我理了理头发，

嘴角挂着一丝满不在乎的冷笑，还故意整理了一下领口。“顾医生，下次加班记得锁门。

”说完，她撞着我的肩膀走了过去。加班？原来他们的“加班”，早就成了常态。

顾森还在赌咒发誓。“听听，我真的是一时糊涂，最近压力太大，喝了点酒……”全是屁话。

酒精味没有，那股子欢爱后的腥膻味倒是冲天。我盯着他那张虚伪的脸，

脑子里却闪过母亲躺在ICU里插满管子的样子。母亲的脑瘤位置极险。全市，不，

全省只有顾森能做这台手术。他是这一领域的天才，也是母亲唯一的生路。闺蜜赶来的时候，

气得要冲进去撕了顾森。“这种垃圾你还留着过年？林听，你要是敢嫁，我们就绝交！

”顾森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听听，看在我们十年感情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了……”周围的医生护士都在指指点点。我深吸一口气，

擦干了眼角的泪。“嫁。”闺蜜愣住了。顾森也愣住了，随即狂喜。“听听，

我就知道你离不开我，我发誓以后……”我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婚礼照旧，

别耽误了吉时。”只要母亲能活。这绿帽子，我戴得心甘情愿。至于顾森。这笔账，

我们慢慢算。第2章婚礼盛大又隆重。顾森一身白西装，站在台上圣洁得像个救世主。

他深情款款地念着誓词。“林听是我唯一的完美作品，是我灵魂的伴侣。

”台下的苏小沫穿着护士服混在宾客里。手里举着香槟，冲我挑衅地晃了晃。

那眼神写满了挑衅：你赢了名分，我赢了人。我看着顾森那张深情的脸，胃里一阵翻涌。

曾经我觉得这双手是用来救死扶伤的。现在看到只觉得恶心。“林听**，

你愿意嫁给顾森先生吗？”司仪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我死死掐着掌心，指甲陷进肉里。

疼痛让我保持清醒。我挤出眼泪，哽咽着说：“我愿意。”顾森感动得红了眼眶，

以为我是喜极而泣。他不知道。这是绝望的泪，也是复仇的号角。当晚。婚房里没有玫瑰香，

只有浓重的消毒水味。顾森醉醺醺地回来，手里还把玩着一把手术刀。

那刀光在灯下泛着寒意。他盯着我，眼神狂热得让人头皮发麻。“听听，把这套衣服换上。

”他扔过来一套特制的护士服。布料少得可怜，带着某种恶趣味。“这是情趣，乖，

穿上让我检查一下身体。”我想也不想就拒绝。“我累了，顾森。”他瞬间变脸。

刚才的温存荡然无存，眼神阴鸷得让人胆寒。他掐着我的下巴，

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不乖的病人，是需要治疗的。”他凑近想亲我。

那股属于苏小沫的廉价香水味直冲鼻腔。生理性的厌恶让我一把推开他。我冲进卫生间，

对着马桶干呕。把晚上的酒席吐了个干干净净。顾森站在门外，冷冷地敲门。“林听，

你在嫌弃我？”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让人头皮发麻的寒意。那种被变态盯上的恐惧感，

让我浑身发抖。我开了水龙头，用冷水泼在脸上。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苍白，没有人色。但是，

眼神却越来越狠。顾森。你把我当标本，我就让你变尸体。第3章第二天一早。

顾森恢复了那副禁欲系斯文败类的模样。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昨晚的暴戾消失得一干二净。

我提出想去医院看母亲。他却扣下了我的车钥匙。“妈的手术方案还需要微调，听听，

你最近太累了，在家歇着吧。”他这是在威胁我。让我妈的命在刀尖上跳舞。

只要我敢不听话，那把手术刀随时可能偏一寸。我忍着屈辱，走过去帮他打领带。“好，

我听你的。”他满意地摸我的头，像在摸一条听话的狗。“这才乖。”出门前，

他递给我一份文件。“去医院帮我送个东西，送到苏小沫手里。”杀人诛心。

他这是**裸羞辱我，同时也是在试探我的底线。看看我这个“正妻”到底能忍到什么程度。

我接过文件，指甲差点抠破纸袋。“好。”到了医院，我在护士站找到了苏小沫。

她正背着那是顾森送的新包，跟同事炫耀。看到我，她没有丝毫慌张。

反而得意洋洋地把我拉进了档案室。“林听，你还真是有种，这都能忍？

”她嘲讽我是个为了钱连尊严都不要的可怜虫。我冷眼看她表演。“文件给你。

”苏小沫接过文件随手一扔，反手从抽屉里拿出一本黑色的笔记本。“知道这是什么吗？

”她翻开一页，递到我面前。“这是顾医生的专属病历。”我低头翻开一看，瞳孔骤缩。

上面记录的不是病情。而是顾森和她在医院各个角落的“**时刻”。

时间、地点、甚至姿势，都用医学术语记录得清清楚楚。这一刻，我无比震惊。

我脑袋有个清醒的认知，顾森，是个彻头彻尾的**。然而让我惊惧的是。

里面夹着一张照片。照片里的我昏睡着，毫无知觉。顾森的手术刀贴在我的颈动脉上，

眼神兴奋得像个疯子。原来他不仅出轨。还是个潜在的变态。苏小沫凑到我耳边，

声音像毒蛇吐信。“顾医生最喜欢那种掌控生死的**，你以为你只是睡着了？

那是他给你打了麻醉剂。”我后背发凉，冷汗瞬间湿透了衣衫。

这几年我总是莫名其妙的嗜睡、断片。顾森总说是神经衰弱，给我开各种药。原来。

我早就成了他的小白鼠。是个标本。我死死盯着那张照片，手指微微发抖。

照片上的日期是半年前，那天我记得很清楚，是我们订婚的前一晚。

顾森说要给我做个全身检查，确保婚礼当天我能以最好的状态出现。

我当时还感动得一塌糊涂。现在想来，那不过是他变态癖好的又一次实验罢了。

第4章苏小沫告诉我这些，不是为了好心。她是想**我离婚。

她手里有顾森非法挪用管制药物的证据。她想利用这些把柄上位。我心想这还真是裱子配狗。

看着她那张贪婪的脸，我心里有了计较。既然你想斗，那我就陪你演一场大戏。

我假装崩溃大哭，瘫软在地上。“他怎么能这么对我……我要去告他！”苏小沫得意地笑了。

“告？你拿什么告？证据都在我这儿。”我一边哭一边套她的话。“你把证据藏哪了？

万一被他发现……”“放心，我藏在最安全的地方，除了我谁也找不到。

”她虽然没说具**置，但我记住了她下意识瞟更衣柜的眼神。

哪怕那个眼神只持续了零点一秒，但足够了。我抽泣着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眼泪。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说完，我踉踉跄跄地跑出档案室。身后传来苏小沫得意的笑声。

离开档案室时。我立马擦干眼泪，去洗手间补了个妆。镜子里的我，眼角微红，楚楚可怜。

演技不错。回到家，我做了一桌顾森爱吃的菜。红烧肉、糖醋排骨、清蒸鲈鱼，

还有他最爱的佛跳墙。顾森回来时，我正对着结婚照“抹眼泪”。他问我哭什么。

我扑进他怀里，身体微微颤抖。“老公，我今天见到苏小沫了，

她欺负我……”“她说她迟早要抢走顾太太的位置，还说你根本不爱我。

”“我还听到有人在背后议论我们，说我配不上你……”顾森拍着我的背，

安慰道：“别听那些人胡说八道。”我抬起头，眼眶通红。“顾森，我是不是真的配不上你？

”“怎么会。”他捏了捏我的脸，“你是我最完美的作品。”听到“作品”这个词，

我胃里又是一阵翻涌。但我忍住了，继续演下去。“那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什么事？

”“我想看你做手术。”我抓着他的衣袖，“我最喜欢你工作认真的样子。”顾森愣了一下，

随即笑了。“好，明天我有台手术，你可以来观摩。”我点点头，乖巧地给他盛饭。

顾森吃得很满意，还夸我厨艺见长。饭后，我主动提出要帮他整理衣物。他没有拒绝。

我在他的西装口袋里找到了医院的门禁卡。还有一把更衣室的备用钥匙。当晚。

我主动提出分房睡。“我想备孕，医生说要调理身体，不能太劳累。

”顾森沉浸在我“争风吃醋”的满足感里。加上苏小沫的事让他心烦，他答应了。“好，

听你的，我们生个最完美的孩子。”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我立刻拿出备用手机，

联系了以前医学院的导师。“老师，我想咨询一下，

关于微量麻醉剂的代谢周期……”复仇的第一步。是先保全自己的清醒。顾森。你给我的药，

我会一点一点还给你。第5章手术台上的博弈母亲的手术日终于到了。

顾森站在手术室门口，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阴沉的眼。他递给我一份免责协议。“签了它。

”我接过来，逐字逐句地看。协议内容苛刻到离谱——只要手术失败，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

他都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哪怕是“意外”死亡，也与他无关。这是**裸的霸王条款。

他在逼我把母亲的命彻底交到他手里，不留一点后路。我的手在发抖，

每签一个字都像是在割自己的肉。“顾森，求你，救活她。”我抬起头看着他，

声音里带着卑微。他勾起唇角，隔着口罩亲了一下我的额头。“放心，你是我的，

你妈就是我妈。”手术灯亮起。那红色的灯光刺眼得让人睁不开眼。我在走廊里坐立难安，

每一秒都是煎熬。手机震动。苏小沫发来挑衅短信。【顾医生昨晚在我这儿过夜，精力很好，

不知道今天手会不会抖？】我死死盯着屏幕，没回。五个小时后。灯灭。顾森走出来，

摘下口罩，满脸疲惫。“手术成功。”这四个字让我瘫软在地，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

他扶起我，贴着我耳朵，声音低沉而危险。“听听，你的命，现在彻底归我了。”我看着他，

心里最后一点顾虑烟消云散。妈救回来了。顾森。你的死期到了。为了庆祝手术成功，

顾森破天荒准许我出去透透气。我去了城西的一家地下拳馆。在那里，

我遇到了满身是血的陆野。他是顾森同父异母的弟弟。因为私生子身份被赶出医学界，

成了法医，晚上打黑拳发泄。他蜷缩在角落，身上全是新鲜的淤青和血痂。我走过去，

熟练地帮他包扎伤口。手法专业利落，那是刻在骨子里的肌肉记忆。陆野抬起头，眼神凶狠。

“顾森养的金丝雀？来看笑话？”我没反驳，只是用力勒紧了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