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和顶流指挥家的绯闻，我，一个三流乐手，空降成了乐团首席。

全网都在骂我是乐团之耻，【她怎么配得上程老师的指挥棒？】

我看着帖子里对我演奏的精准分析，笑了。

反手一个回复：【你说的是那个把《命运》第四乐章定音鼓敲快半拍的鼓手？】

下一秒，私信爆炸。乐团炸锅。

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个花瓶，却不知道，我的耳朵，能听见上帝的节拍。

而那个高冷禁欲的指挥家，签下协议时只有一句话：

“做我的首席，和我传绯闻，然后，别让我失望。”

他以为他掌控一切，却不知道，他早就掉进了我的节奏里。

我萧陌然，一个三流乐手，靠着和指挥家程潇泽的绯闻，空降成了乐团首席。

深夜刷手机，看到一个古典乐爱好者的帖子。

【那个新首席简直是乐团之耻，她怎么配得上程老师的指挥棒？】

帖子里对我演奏瑕疵的分析，精准得像是现场听过。

我淡淡一笑，回复：【你说的是那个在演奏《命运》时，把第四乐章的定音鼓节奏敲快了半拍的鼓手？】

一分钟后，乐团的定音鼓手发来私信。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可能听得出来？！】

看着屏幕上那两个巨大的感叹号，我几乎能想象到手机那头。

我们乐团那个一米八五、壮得像头熊的定音鼓手张大力，此刻正抓耳挠腮、满脸震惊的模样。

我没回他。

让他猜去吧。

手机“嗡嗡”震个不停，显然，张大力没打算就此罢休。

【姐？姑奶奶？神仙？你回个话啊！】

【那个真的是我职业生涯的耻辱，只有我自己和程老师知道，你……你不会是程老师的小号吧？】

我差点笑出声。

程潇泽？那个古典乐界断层顶流，被称为“行走的节拍器”。

连头发丝都透露着“别惹我”的冰山指挥家？

他会有小号，还用这么接地气的网络词汇？

简直是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

我慢悠悠地打字，又删掉，最后只回了个高深莫测的表情。

关掉私信，那个帖子的热度还在攀升。

【**！神人出现！一句话炸出个内部人士？】

【楼主快看，有人帮你怼回去了！而且怼得好专业！】

【等等，定音鼓快了半拍？真的假的？我怎么没听出来？我是不是木耳？】

楼主，也就是那个自称“骨灰级古典乐爱好者”的博主，显然也被我的回复镇住了。

他弱弱地问：【请问您是……哪位老师？您说的这个细节，我确实没注意到。】

我勾了勾唇。

你当然注意不到。

那半拍的误差，快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就像一滴水融入大海，普通人的耳朵根本无法分辨。

整个乐团，能当场捕捉到这个失误的，除了指挥台上的程潇泽，就只有我。

哦，还有犯错的张大力本人。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就像一个王者百星的大神，伪装成青铜，然后冷不丁地秀了一把神级操作，把全场都给干懵了。

爽。

就在我准备放下手机，享受这难得的胜利喜悦时，一个陌生的号码弹了出来。

我皱了皱眉，这个时间点，会是谁？

我划开接听，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冷又熟悉的男声，像是被冰镇过的泉水。

“帖子是你回的？”

程潇泽。

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不是吧阿sir，你网速这么快的吗？这才几分钟，正主就找上门了？

“什么帖子？”我开始装傻，“程老师，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是明天的排练曲目有变动？”

他那边沉默了片刻。

我甚至能想象出他此刻正站在落地窗前，一手插兜，一手举着电话，眉头微蹙的样子。

他这个人，就是有这种气场，哪怕隔着电话线，都能让人感到压力。

“萧陌然。”他连名带姓地叫我，“别跟我耍花样。论坛的账号，是你本人？”

完蛋，他肯定查我IP了。

“是又怎么样？”我索性不装了，“他们骂我，我不能还嘴？

再说，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张大力的定音鼓，就是快了半拍。”

“我不是在指责你。”程潇泽的语气听不出喜怒，“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听出来的。”

好奇？

我心里冷笑。

当初签那份见鬼的“首席合同”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时的他，坐在我对面，将一份薄薄的合同推过来，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乐团需要一个话题，我需要一个挡箭牌。

而你，萧陌然，你需要这个首席小提琴的位置。”

“合同期一年。对外，我们是正在发展的恋人关系。对内，你是我的首席。

你要做的，就是坐稳这个位置，承受所有非议，并且，完美执行我的一切音乐指令。”

“作为回报，年薪三百万，另外，乐团的资源随你使用。”

我当时穷得快要当掉我那把宝贝小提琴了。

面对这么优厚的条件，我几乎没有犹豫。

“成交。”

我以为，他只是看中了我这张还算过得去的脸，以及我那不怎么光彩的“三流乐手”背景，正好适合拿来当制造绯闻的靶子。

却没想到，他似乎对我的“耳朵”更感兴趣。

“程老师，”我换上一种轻快的语气，“秘密。女人的秘密，男人最好不要随便打听。”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久到我以为他要挂电话了。

“明天早上九点，排练厅，单独加练。”他冷冰冰地丢下一句话。

“啊？加练什么？”

“《魔王》。”

我倒吸一口凉气。

舒伯特的《魔王》，那首被誉为小提琴独奏“试金石”的曲子？

那首曲子技巧复杂多变，情绪转换极快，对演奏者的体力和精神力都是巨大的考验。

他这是……要亲自下场考校我？

“收到。”我压下心里的波澜，平静地回答。

“还有。”他顿了顿，“论坛的事，处理干净，我不希望再看到类似的话题。”

“明白。”

“晚安。”

电话**脆地挂断，听着听筒里的忙音，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跟程潇泽说话，比拉一整场音乐会还累。

我重新点开那个帖子，热度已经爆了，我的那条回复被顶上了热评第一。

下面一堆人追问我到底是谁。

我想了想，登录小号，在我的回复下面跟了一句。

【散了吧，都别猜了，内部消息，这位是首席的小号，自导自演炒作呢！为了红脸都不要了。】

然后，**脆利落地注销了“淡淡一笑”这个账号。

搞定。

程潇泽的要求，处理干净。

至于明天……

我看向墙角静静立着的小提琴盒。

《魔王》吗？

有点意思。

我萧陌然在音乐学院当了四年背景板，在各种三流乐团混了三年日子，骨头都快懒散了。

是时候，活动活动筋骨了。

第二天，我特意提前半小时到了排练厅。

巨大的排练厅空无一人，只有一架斯坦威钢琴安静地摆在中央，像一头沉睡的巨兽。

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空气中浮动着细小的尘埃。

我打开琴盒，取出我的小提琴。

这是一把意大利的老琴，琴身有着漂亮的虎背纹，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它是我老师留给我的，也是我最珍贵的财产。

我仔细地给琴弓擦上松香，然后架起琴，试了试音。

A弦的音色，完美。

我闭上眼睛，脑海中开始流淌《魔王》的旋律。

急促、紧张的钢琴前奏，仿佛马蹄声由远及近，魔王在黑夜中追赶着一对父子。

然后，是小提琴的切入，用颤抖的音色模仿孩子惊恐的呼唤。

“父亲，你难道看不见那个魔王？”

紧接着，是父亲沉稳的安慰，魔王充满诱惑的低语，以及孩子愈发绝望的尖叫。

四个角色，四种声线，四种情绪，全都要在一把小提琴上表现出来。

这不仅仅是炫技，更是对灵魂的拷问。

我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拉响第一个音符。

排练厅的门，开了。

程潇泽走了进来。

他今天穿得很休闲，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黑色长裤，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修长。

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削弱了他身上那种生人勿近的冷冽感，多了几分斯文败类的气质。

“准备好了？”他走到钢琴前坐下，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随意地滑过一串音阶。

“随时可以开始，程老师。”我将琴重新架在肩上。

“那就开始吧。”

他没有看我，目光落在琴谱上。

下一秒，急风骤雨般的钢琴声瞬间充满了整个排练厅。

来了！

我屏住呼吸，琴弓在琴弦上猛地一顿。

属于孩子的，那一声惊恐的啼鸣，划破了清晨的宁静。